一朝欢宠:帝凰妃-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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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允聿单膝跪地,脸上再无半分笑容。
令妧惊窒,来人是胤王!
胤王已从马背上下来,他身后等人也一并乌压压跟上前来。他看一眼令妧,略略蹙眉,都说这北汉大长公主天人之姿,今日一见,美则美矣,可哪有半分传闻中的狠戾?不过与寻常皇亲国戚的公主小姐一样,眉宇间只剩女儿模样嘛!
他的目光又落在地上之人身上,快步上前,亲自扶他起身,皱眉问:“伤得如何?”
允聿低声道:“我没事。”
胤王这才又将目光落在令妧身上,他命人上前来扶了允聿,吩咐回驿站,而后跃上马背,伸手向令妧:“公主请。”
令妧微微仰头,万千光丝洒落,她这才看清这位南越的胤王殿下。英俊五官与庆王倒是有几分相似,比之庆王,他倒是多了三分犀利七分霸气。她没有迟疑,将如玉素手送入他的掌心。他用力一握,强健的臂力轻易就将令妧纤弱身躯拉上马背,他便从她伸手环住那柔软腰肢。他于她的耳际轻轻一笑道:“公主果真绝艳之姿,纵然粗布麻衣也难掩公主的风采。”他略一低头,在她颈项一嗅,男子温温气息喷洒下来,惊得令妧一缩身,她慌忙避开。
胤王剑眉一蹙,话语已是不悦:“本王即将是公主的夫君,公主还怕本王?”
令妧勉强一笑,低语道:“令妧身上怕是有异味,恐污了殿下尊鼻。”
他朗声笑起来,似是满意,不再多言,双腿一夹马腹,驰骋而去。
一侧已有侍卫回去捡了匕首还给允聿,邱将军在他面前啧啧陈奇地说着胤王如何英明果断云云,又见允聿呆呆立着,他恍似才想起他身上的伤来,忙又追问他的伤势如何。被允聿淡淡一句“没事”搪塞过去。
随着公主回归,连日来笼罩在驿站上头的阴霾也随之散去。
几名侍女早已准备好汤池伺候令妧沐浴更衣。
粗布麻衣褪下,一具白皙娇嫩的女子胴/体完美呈现在前。早已不似少女的含苞待放,这身体分明已是开到极致的艳绝繁花!伺候的侍女看得呆住,她似又才隐隐记得这位北汉公主曾被婚配过的话来。不自觉地一颤,手中换下的衣服落在地上,她轻呼了一声忙弯腰去捡,却闻得外头殿门被人狠狠撞开的声音。
“公主!”瑛夕的声音穿透了重重帷幔,令妧惊愕回眸,瑛夕的身影破开旖旎帷幔冲进来,绕过屏风,她哭得厉害,全然不顾时下什么场合,“扑通”一声跪在令妧脚边道,“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公主了!呜——奴婢担心死了!”
令妧却是笑了,这丫头,这声音,她也是久违了。
外头,御医才从允聿房内出来,胤王后脚便入内了。拦着没让他起身行礼,胤王抚袍在他床前坐下,沉声问:“是何人?”
允聿摇头,看来胤王也没查出个头绪来。胤王倒是也没追问,忽而浅声道:“幸好这伤处理的及时,否则定要出大事。”
他的神色里瞧不出异样,允聿便顺着他道:“当夜情况紧急,我又受了伤,怕刺客紧追不舍,只能先带着公主躲起来。后来苦等邱将军几日未果,我又怕我和公主着装会引人注目,便用公主的首饰换了衣裳和食物。索性没叫公主受伤,否则便是我失职了。”他自小与胤王交好,可有些话,也是断然说不得的。
胤王浅浅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要没事才好,否则本王犹如断了一臂!”
“允聿惶恐。允聿还差点伤了王爷。”方才在林子一瞬间,他还真的以为是刺客找到了他们。可在看见胤王的那一刻,心弦松懈的瞬间,他却并不高兴。
胤王的眼眸里映了明柔日光,他笑道:“本王若真叫你伤了,便是学艺不精,技不如人。”
允聿勉强一笑。
恰是此时,门外有急传,来人面额蒙土,分明是长路赶来。见了胤王便直直跪下道:“王爷不好了,连妃娘娘得了急症,皇上命您即刻回京!”
【涅槃】03
晶莹水珠淌过女子净瓷般的肌肤,瑛夕又舀一汤勺的水,缓缓自令妧削肩浇落。南越的宫人都已退下,瑛夕小心伺候令妧沐浴,一面细细讲述着当晚的可怕场面。
外头紧闭的檀木雕花门吱呀作响,数名宫婢鱼贯而入。
令妧戾色回眸斜睨一眼,沉声道:“放肆,谁准你们进来的?”
为首女婢满脸惶恐,上前跪下道:“回王妃,胤王殿下命令所有人等即刻启程返京,不得有误。奴婢们是来伺候王妃梳妆的。”
瑛夕吃了一惊,回眸看向令妧。汤池一室的温暖映衬着令妧粉色双颊,她的眸光仍是犀利,突然下令回京……莫不是崇京出了大事?她未说话,只见那为首女婢一挥手,身后几名宫婢谨慎托着举盘上前,恭敬跪在汤池边缘。
待令妧更衣出去,院中人影匆匆,紧张气氛似在瞬息之间扑面而来。瑛夕才低低问了句“何事”,便见一个侍卫匆忙上前,朝令妧行了礼道:“王爷请王妃移步,马车已于驿站外等候。”
瑛夕扶着令妧随那侍卫出去,穿过院落,未及出门便远远瞧见门口那抹矫健身影。胤王侧脸与邱将军说着话,阳光打在他的半边脸,隐约像是瞧出了一抹苍白。他的神色紧张,回眸之际,撞见恰巧靠近的允聿,胤王神色一滞,蹙眉道:“你不必随本王一道走,且在此地休养几日再说。”
允聿的目光越过胤王肩头,望向驿站门口。女子俏丽身影站定,与这阳光一并斜斜映在东墙之上。他丝毫未有迟疑:“我没事,我与你们一起走。”
此刻,又有侍卫来报,说一切均以安排妥当。胤王无暇再分心,便朝邱将军道:“给世子备车。”
令妧身侧有宫婢上前引她上马车,瑛夕替她掀起了车帘,令妧才欲上去,便见胤王的目光朝此处瞧来。他未作迟疑,大步上前,刚毅面容未有笑容,只淡淡道:“本王急着回京,若置公主于辇车上,怕是太慢。只能委屈公主乘坐马车与本王一道回京。”
坐什么,怎么去,都不是要紧的。
令妧点点头问:“崇京发生了何……”她的话未完,便见眼前男子蓦然转了身,又与身后邱将军交代什么,令妧略略一怔,随即无奈想笑。她真是糊涂了,还当这是北汉,还当自己是监国公主吗?她不过是南越一个和亲的公主罢了!
“公主?”瑛夕忽地出声叫她。
令妧仿佛是刹那走神,玉色罗巾便于指缝间滑落,被风一吹,悠悠扬扬飘出老远。却见那修长手指轻易一握,帕上幽幽萦绕的轻萝香气被瞬间碾碎,顷刻侵入他的心脾。允聿上前,将手中帕子递给她,语声略低:“胤王生母连妃娘娘突染急症。”
瑛夕吃了一惊,见令妧不动,她忙俯身接了允聿手中的帕子道谢。风过柔情,令妧的身影直直落于允聿眼底,他仍是站着不动,却见面前锦绣华裳的女子翩然转身,从鼻尖低低哧道:“用不着你来说与我听!”
车帘骤然落下,挡去女子的绝代风华。
允聿不怒反笑,她生气的时候才像是个小女子,一点也不曾有北汉大长公主的样子。他却很喜(87book…提供下载)欢,很喜(87book…提供下载)欢。
瑛夕悄然掀起车帘,望见世子上了另一辆马车,她又回眸,看着令妧问:“公主好端端的生气什么?”
令妧抿着双唇,胤王当她是外族人,偏允聿巴巴地上来告诉她,她也不知为何就生气了。瑛夕却是个没心没肺的,只还悠悠想着一件事:“眼下原本的大婚日子也过了,公主的嫁衣也需重新缝制,想来南越皇宫也乱成套了。”侍女的声音低低的,车轮已缓缓滚动,令妧未说话,瑛夕绞着手中罗巾,心底却仿佛是长长松了口气。她实则并不想公主那么快与胤王成婚,虽然大婚不过是早晚的事。
抵达崇京已是六月底,乌云遮日,平白天里竟似升起一抹森然的味道。
令妧与胤王尚未大婚,依照规矩是不能去胤王府的,南越皇帝已早早命人将皇宫北侧的锦绣别苑收拾出来,专供令妧下榻。锦绣别苑遍地栽种紫薇,其树姿优美,花色艳丽,又有“百日红”之称,更取其“盛夏遮绿眼,此花满堂红”的好兆头。
马车于锦绣别苑前停下,瑛夕跳下马车的时候不觉回头看了看,随即“咦”了一声。令妧从马车内出来,早有婢女上前道:“请王妃见谅,王爷此刻先行入宫了,稍后再来别苑看您。”
母子情深,胤王如此性急也属常事。
令妧一袭锦衣华裳自马车上下来,倒是瑛夕皱眉问了句:“那世子爷呢?”
婢女是胤王府的人,平日里自是熟悉允聿,闻得瑛夕问及他,婢女清丽脸庞染起一抹娇羞,她笑着道:“世子爷有伤在身,王爷特地嘱咐了他先回府休息了。”瑛夕又“啊”了一声,眼看那婢女笑得越发灿烂了。世子与王爷不同,素日里最是平易近人,丫头们都喜(87book…提供下载)欢同他说话,这北汉公主的侍女看起来也是喜(87book…提供下载)欢上了世子了吧?那也难怪呢。
瑛夕还不知面前之人何故笑得那样欢,见令妧转身入内,她这才忙跟上。
别苑内,太监宫婢各司其职,整座别苑一眼望去,到处一片雪白、粉色、紫色。窗外廊下,溪边亭侧,银薇、翠薇、赤薇错落,缤纷里生出绝艳来。
婢女又道:“紫薇花有驱蚊虫的功效,是以别苑里不必点熏香来驱虫,皇上说王妃初来乍到难免不安入睡,希望以此来让王妃尽快适应南越水土。”
难怪空气中闻不见一星半点的烟熏味。
令妧略略一笑,浅声道:“替本宫多谢皇上体恤。”
廊下,房门被婢女小心推开,她躬身让至一侧,低声道:“王妃先请歇下,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奴婢先行告退了。”
门被小心合上,令妧脸上仅有的笑容也渐渐敛起,先前是欣妃突然薨,如今又是连妃染了急症。是天意是人为还犹可未知,令妧只知道,倘若连妃真要有个好歹,受益之人颇多。
窗户被推开,灌入的清风撩动着一室轻薄幔纱,瑛夕转身替令妧倒了水给她:“公主也累了一路,喝点水,歇一下吧。”
目光缓缓自窗外收回,阴蒙蒙的天像是要下雨。令妧却不接瑛夕手中的茶盏,看了她一眼,低声告诫道:“日后不要多说话。”
瑛夕一怔,这才想起刚才在别苑门口她像那婢女问及世子的事,她吐了吐舌头小声道:“奴婢以为公主想知道世子爷的情况。”
令妧淡淡睨着她道:“本宫不想知道。”
幽静山野,鸟语花香的日子早已不在,她与他便再无瓜葛。况且如今已回崇京,他贵为冀安王的世子自也不必她去操心。多问多打听,反倒容易招致祸端。
瑛夕见她一脸决绝,暗暗责怪自己说得太多。
*
天际一声闷雷,狂风肆虐,瓢泼大雨瞬间浇落下来。
幽黯瓦砾被洗净了灰尘,顷刻间折映出奔走的人影来。
马车才在冀安王府前停下,早有家丁撑着玄色雨伞急奔出来。车帘被人用手挑起,允聿才探出马车,便瞧见了冀安王妃焦急的双眼。
“娘。”他低低叫她。
冀安王妃双眼通红,分明是哭过,越过丫鬟的身子亲自扶他下来。不忘嘱咐着:“小心点。”
“儿子没事。”家丁丫鬟都瞧着,他显得有些局促,便笑着转口问,“父王呢?”他一问,分明瞧见身侧丫鬟的脸色也变了,允聿的脸上却还是有着笑,低声道,“那我去书房见父王。”
独自撑伞穿过庭院,油纸伞仍是挡不住斜飘的雨丝。允聿立于书房前,深吸了口气,弯腰将伞收纳至一侧,推门入内。
里头之人闻得响动,负手转过来。一袭鸦青色长袍,让他给人的感觉越发威严,他睨着允聿,见儿子病容犹在,他似是微微一迟疑,开口问:“伤势如何?”
房门半掩着,里头檀香馥郁,却仍是挡不住很闷气氛。
允聿却是笑道:“早就没事了,一点小伤而已,死不了。”
“那就给我跪下!”冀安王爷一声厉喝,上前一步就将面前茶盏摔至允聿脚边。破碎声惊现,允聿忙跪下了:“父王息怒!”
“手!”
允聿心中一紧,却也只得乖乖将双手伸出,掌心朝上。
冀安王爷扬手就抽下一戒尺,厉声问:“答应过父王什么,你倒是给我一一说来!”
戒尺薄而轻巧,可这样狠狠抽打下来却疼的紧。辛辣之痛自指尖弥漫至全身,允聿咬着牙没有叫痛,低低道:“孩儿说过,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活着回来见您,孩儿……没有食言。”
“没有食言?你是嫌这一次还不够?真要我和你娘再饱尝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你才甘心吗!”话音才落,又是满满一戒尺抽打下去,十分的力道,丝毫没有手软。
允聿的额角沁出了秘密的汗,他却仍是不服软:“孩儿没觉得做错了什么,难道父王想看着北汉公主出事,两国大动干戈吗?”
冀安王爷冷冷一哼:“不是你,也可以派别人去!那么多郡王侯爷,怎就偏偏要你去!去了还一身是伤回来,没有本事别给我丢王府的脸!”他每说一句,便重重惩罚他一下。
两个掌心手已渐渐起了红,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红印清晰无比,又似有血珠渗出,瞧得人怵目惊心。允聿却知道,什么丢脸不丢脸的,他父王只是怕他会出事,怕他和哥哥一样永远回不来。
“从今天开始,你给我乖乖待在王府,别的事不用你去管!”
允聿惊觉抬眸,脱口道:“父王,孩儿和胤王……”
他的话未完,便被冀安王爷狠狠抽了一戒尺打断:“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去管天家的事!想要给胤王出谋划策的人很多,不少你一个!”
允聿的脸色微变,咬牙道:“孩儿也是南越的子民,是皇上的臣子,不该为国效力吗?”他仰着头,跪得端正,字正腔圆地说给面前之人听。长这么大,这还是允聿第一次忤逆父亲的意思。父亲的担忧他全明白,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与胤王是好兄弟,如今还有乔儿……
外头语声未断,廊下几个丫鬟围着冀安王妃站着,个个脸上神色担忧。方才就闻得里头茶具破碎的声音,此刻忽而又一阵异响传来,冀安王妃是再忍不住,一把推开了书房的门冲进去。
“王爷!”她上前一把就将允聿护住,红着眼睛道,“责罚一下也就罢了,儿子刚回来,还有伤在身,难道你真的要把他打死吗?”
戒尺已被生生抽断,冀安王爷握着手中半截戒尺,看一眼冲进来的王妃,扬手就将剩下半截戒尺掷在允聿肩上,恨恨朝冀安王妃道:“都是你把他惯成这样!”他用力一甩衣袖,大步出去。
“父王……”允聿回头,只见那身影极快地出去,家丁追着欲将雨伞撑上去,他的脚步未止,径直没入雨帘。
眼瞅着那血红的掌心,冀安王妃忍不住眼泪婆娑,回头吩咐着去丫鬟去请取药,又小心扶允聿起来,哽咽道:“你父王他就这样的性子,你别怪他。听说你失踪,你父王几天几夜没合眼,娘知道他就是嘴硬。”手中握着丝帕,瞧着那又红又肿的手掌,冀安王妃扶着他的力道也不自觉地放轻了。责之深,恨之切啊!
允聿略吐了口气,与冀安王妃一同走出书房,丫鬟的药已取来,他却径直回房去。冀安王妃接过丫鬟手中的药追上去,却见允聿的步子渐缓,他回眸看向她,此刻脸上再无半分的笑:“父王既是那样不喜(87book…提供下载)欢我和胤王走得近,他那样不喜(87book…提供下载)欢我去掺和天家的事,当年他怎又同意做这个王爷?”
话既出口,冀安王妃的脸色大变,慌忙上前捂住他的嘴道:“这种话可不许胡说!仔细你父王听见了又要罚你!”
允聿却是不怕,拂开了她的手,随即换上浅浅的笑:“知道娘最好,才不会告诉父王去。”所以也只有在冀安王妃的面前,他才敢说着放肆的话。
寝室内,早有丫鬟打了水候着。几重幔纱一落,瞬息就将外头阴湿气息遮去。香篆风幌半萦,一侧却是碧窗斜影,丫鬟又换了新的香料在掐丝香炉里,是他最爱的奇楠。
另一个丫鬟小心将帕子浸了水递给冀安王妃,她拉过允聿的手,轻轻给他擦拭,不过才触及,他就蹙眉叫痛。丫鬟在一旁捂着嘴笑,他瞪她一眼,又忙低声求着冀安王妃轻一点。王妃摇头轻叹,在她面前他永远就是个孩子,会撒娇会叫痛,她却不知他在外头究竟又是如何以一肩挑起那些沉重的责任?
丫鬟俯身替他擦去额角的汗,却见他嘴角弯弯,分明是笑了。
从小到大,只要在娘这里撒撒娇,什么天大的事她也就不会怪他。允聿深谙这一点,问起话来也越发肆无忌惮:“这么多年来父王总称病不朝,虽挂着王爷尊号也实则与半隐相差无多。可我不明白,当年要大哥介入梁王叛逆一事的人不是父王自己吗?他要大哥去,不也是为了皇上,为了南越百姓吗?为何如今却要我远离天家的事?咝——”
冀安王妃有些惊慌地收手,低低道:“娘弄疼你了,还是让茉颜来。”
边上丫鬟忙应了声,接过她手中的药膏小心替他涂着。
那一波疼痛很快过去,允聿知道他的话又让冀安王妃想起他已故的大哥,他想了想,才又道:“当年大哥所做之事是为了天下太平,如今我舍命救公主的事也是为了天下太平,父王何苦生那么大的气?”
冀安王妃却是不说话,低头静静坐了半晌,才起了身道:“上了药就歇着,娘让人给你熬了补汤,这就去叫人给你送来。”
“哎,娘……”
“世子爷,您就安分一些吧,仔细手又疼!”丫鬟拦着他,半嗔半怒地说道。
冀安王妃果真就不回头,顺道还拉上了房门,允聿一阵泄气,叹息着:“我又说错话了。”
丫鬟也跟着一叹,低声道:“这事世子爷怎会不明白?连奴婢也明白得很,正是因为当年大少爷的死,王爷才不想您去插手天家的事啊。”丫鬟不过十五六的年纪,梁王叛乱时她甚至还未出生,关于大少爷的事迹自然也是道听途说的。不过这在王府基本不会有人议论,倘若当年大少爷没出事,那世子之位也非他莫属呢。如今世子又是王爷唯一的孩子,自是宝贝得紧。
此后,便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