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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一朝欢宠:帝凰妃-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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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而,前面帐子里发出苏偀的惊叫声。
  苏偀是看邱将军走了没人再来管着她,她才不受约束,便自个来了。哪知竟瞧见令妧身前尽是血,而允聿……伤口似是裂了,还有他的嘴角噙的血渍……
  令妧原本便是想去请军医来的,倒是不想这个时候苏偀闯了进来。
  “怎么回事?”胤王高大的身影自外头入内,他也被眼前的画面惊到了。而允聿竟是下意识地拽住令妧的手,强撑着最后一分意识直直盯住来人。苏偀闻得胤王一句“去请军医”,慌忙头也不回地跑了。
  眼看着面前之人步步逼近,令妧一动不动站着,胤王伸手握住令妧的手,却突然闻得允聿一字一句道:“你放开她!”
  胤王错愕地望向他,那惨白容色里竟是不容置疑的坚定——是否当年梁王叛乱亦是这样坚定?不知为何,在知晓了允聿身世后,每次面对这张脸,胤王都要有意无意想起梁王。他冷冷一笑,漠然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允聿跟着一笑,竟是凄楚:“五岁我认识你,从此刀山火海,毫无怨言。你要迎娶北汉公主与北帝结盟,我忍着心痛亲手将最心爱的女人送至你手上。我离开崇京,亦是为了与她避嫌,想要她好好嫁给你,做你的王妃。从此我可以浪迹天涯海角,却唯独再走不近她的心!可是你呢?你可有珍惜过她,爱护过她,理解过她?都没有……你却还要伤害她!”
  令妧颤声道:“允聿,别说了!”
  他低头顺了口气,另一手伸过去,握住胤王的手,勉强使了力,狠狠将胤王的手扳开!墨玉瞳眸尽是失望:“我现在告诉你,我与她清清白白至今!她将是你未来王妃,你却不信她!你错过了这辈子最值得你去爱的女人,往后,你再没有机会了。”
  曾几何时,他也绝望过,乔儿这样的女子,他最是了解。她若真的嫁给胤王,哪怕她不爱他,亦会对他忠贞一生,不会负他,她只会竭尽全力去帮他。早知有今日,允聿宁愿不曾带她离开北汉,那她永远便是北汉最尊贵的公主殿下。他永远记得那日离开北汉,北帝紧拽住他的衣袖说的那句话——朕最珍视之人。
  所以往后,他再不会让人欺负她,再不会!
  胤王狠戾望着昔日的好兄弟,愤怒出声:“我没有机会?难不成你想娶她吗?”
  这句话,说得令妧心头剧颤。那握着她的手却是异常坚定,耳畔是他温柔笑意:“是,只要她愿意,我要娶她!”
  胤王冷冷道:“你凭什么?”
  “凭我爱她。”
  胤王的双眸全是寒气,令妧咬着牙,怕他发了狂真的会对允聿不利。
  “快点快点!”外头传来苏偀的声音,很快,帘子被人挑起,苏偀只念着允聿的伤势,丝毫没有注意到里头气氛的变化。军医朝胤王与令妧行了礼,这才上前。
  允聿仍是拽着她的手不放,令妧略侧身,不动声色轻轻拍了拍他冰凉手背,冲他温柔一笑。他终是松了手,军医上前替他处理伤口,他自始至终都只看着令妧。
  苏偀睨了令妧一眼,小声道:“胤王殿下走了,公主不出去吗?”
  令妧顺然道:“殿下有军事在身,不是我能跟着去的。”
  一句话堵住苏偀最有利的理由,她随即咬咬牙,又道:“那……公主不回营换身衣裳吗?”
  令妧仍是淡淡的:“稍后再去。”
  允聿为了她,在胤王面前都不曾退缩,她还瞧不出这个丫头的心思吗?即便被她瞧出了端倪又如何,她不怕胤王便不会怕她。
  待军医替允聿重新上药包扎,床榻上之人已经精疲力竭地昏睡过去。军医前脚一走,苏偀便忍不住了,秀眉拧得死死的,劈头就问令妧:“你与君哥哥究竟什么关系!”
  令妧小心替允聿掖好被角,凝眸看她:“你看见的这种关系。”
  苏偀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早前与允聿两人时说出那些要嫁他的话已是叫人羞愤的话了,竟没想到这位北汉公主这样坦荡,承认她与允聿之间的关系也如此直白!苏偀的脸色变了,红一阵白一阵。
  令妧从容替允聿擦拭脸庞,手……他一把反握住她的手,微弱叫她:“乔儿,不要走……”
  “我不走。”她也握着他的手,心下却是从未有过的怅然。这一段感情,她已苦苦压抑了数十载!
  一侧的苏偀更是不可置信地撑大了眼睛盯住令妧,伸手颤抖指向她:“你……你就是乔儿?乔儿是你?”令妧不答话,苏偀惊恐道,“你是未来的胤王妃,你怎么能**君哥哥?天啊,你这是要害死他吗?你想要他与胤王殿下为敌吗?你……你……”
  苏偀的脸色铁青,一时间竟是有些语无伦次了。
  令妧悄然看了看她,却是低声道:“苏小姐若是觉得帐内太闷,可以出去透透气。”
  苏偀气得一跺脚,果真就冲了出去。只片刻,又见她回来,一**坐在令妧面前,气呼呼道:“我为什么要出去?反正你和君哥哥是不会有结果的,我为什么要生气!这些都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要是叫冀安王爷知道了,他也会极力阻止的,他最讨厌君哥哥惹上天家的麻烦了!”
  苏偀说得确是实话,令妧心头不免一窒,冀安王爷都不愿允聿与胤王走得近,更何况如何是要与她在一起。今**与允聿这般在胤王面前一闹,往后又该如何收场是她此刻不敢去想的。公主和亲是大事,那是两国帝王共同颁旨的,不是她一句不嫁便可以……
  不自觉地握紧允聿的手,眼前这一个人,她却不愿再放弃了。
  苏偀瞧得她似有些动摇,心下像是见了希望。不可否认,这位北汉公主确实美得惊人,她尚且比不上大姐,在她面前自然就黯然失色了。不过她还是要说:“君哥哥素来单纯,你使点小手段他就会听你的,可你非要招惹他干什么?他虽是世子,却又不是天家的人,可胤王殿下就不一样了,你嫁给他就是王妃,或许以后还会是皇后……”话至此,苏偀猛地意识到自己僭越了,慌忙捂住自己的嘴,恨不得将刚才说出的话吞咽下去。爹爹总说要她管好自己的嘴,她却总是不记得!
  令妧并不回头,看允聿紧蹙着眉心,看着像是难受,她心里也跟着不好受。方才在胤王面前,他强撑着要说完那些话,不用虚弱的声音,只为了不想在他面前矮他一截,这些她都懂。
  不是君臣之间的话,只是单纯的男人之间的对决。
  令妧蓦然又笑了,那样柔那样畅怀,若没有这两箭,他大约还会觉得愧对胤王,可现在,不会了。
  “你也喜(87book…提供下载)欢他吗?”
  苏偀忽而闻得她开了口,挺直了胸脯正要接话,令妧却又径直道,“你最好不要喜(87book…提供下载)欢他,因为他是我的,你抢不走。”
  

【涅槃】23
  苏偀执意不走,邱将军无奈只得命人给她辟出一个营帐来。帘子狠狠一落,外头来往士兵的脚步声轻下去,苏偀气愤于榻上坐了,耳边还阵阵回响着令妧说的话。
  苏偀起初还以为她该感到羞耻,竟未曾想她说允聿是她的,说得那样坚定坦荡,就好像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挂在腰际的香包被苏偀纤长手指拽得皱巴巴的,她气极了,气自己那时候面对令妧居然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不是的,君哥哥一定不会喜(87book…提供下载)欢她,一定是被她迷惑的,君哥哥不会那样蠢去抢胤王殿下的女人。”苏偀抚着胸口自己安慰自己。
  又是日落,余晖斜满半壁天,远处似有烽烟袅袅而起,马蹄声与厮杀声仿若不绝于耳。
  安静了几日的战场,不过是偃旗息鼓,是为等待时机。
  “锃”的一声,胤王手中的长剑出鞘,一抹白光闪现,帐内梁柱上又被划伤极深的一道印子。细细瞧去,从上而下,已密密麻麻划出很多。胤王眉目幽深,直直凝住许久——离开京师已整整二十三日了,抵达战场也已六日。
  他得父皇应允挂帅,几家欢乐几家愁。而如今,他迟迟未有建树,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势必是要笑话他的无用。
  你错过了这辈子最值得你去爱的女人。
  我要娶她。
  他又记起允聿的话,那曾是他这辈子最要好的兄弟。
  当初接近允聿,不可否认也是因为冀安王府的影响在里面。那次允聿与令妧有私情的事情出后,他极力保他,一来是为颜面,二来也是因为他不想失去一条左膀右臂。
  可允聿竟是梁王的儿子!
  冀安王府的势力是不能奢望了,若是萧后知道允聿的身份,首当其冲要被讨伐之人就是他!届时,与梁王余孽勾结的罪名便是他想撩也撩不开的,可是这么多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烽火连天的战场上,允聿以血肉之躯替他挡下致命的一箭已叫他骇然。那一刹的心动欲念,他不是没想过要他死,最后到底是不忍心。
  那一个肯为他去死,他也为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情抛开了梁王一事,可如今,他与他竟真的决裂了!
  用力将长剑拍在桌上,胤王阴冷一笑,传了士兵入内,吩咐道:“传令下去,全军戒备,明日出城迎战!”他不愿再等了,已输得什么都没有了,除了这一次立功的机会!
  *
  夜凉如流水,帐内却是温暖如春。
  空气里袅袅漂浮着女子身上的轻萝香气,那样好闻那样熟悉。
  允聿缓缓醒来,里头灯火跳动,他侧目便瞧见令妧趴在他的床榻边,一手还握着他的手不肯松开。微弱光线洒在她的侧脸上,散开淡淡光晕。允聿轻缓一动,面前女子霎时惊醒。
  “你醒了?”
  “嗯。”他的声音仍是嘶哑,却是抬眸望一望门口,“什么时辰了?”
  “刚过酉时。”令妧已经起了身,端过桌上的瓷碗,“这粥刚送来,正好温着。”
  她小心扶他起来,喂他喝,他再不拒绝,乖顺得像个孩子。
  “胤王他又再为难你吗?”那一个是他从小熟识的兄弟,脾性如何他最是了解,这一次,自己与他说得那些话,胤王势必会动怒。
  令妧淡然道:“他不敢。”
  不是不会,是不敢。
  允聿心中撼动,胤王那样骄傲的一个人,竟也被逼到如此境地……浓密的睫毛一覆,却并不等他有时间多想,女子已然直言问他:“苏偀与你什么关系?”
  一口一个君哥哥,叫得好不亲热!
  允聿略一怔,倏然抬头,望见令妧傲然与他对视,目光丝毫不见回避,便是要等着听他的解释。这样的令妧,有几分像苏偀的不依不饶,却是苏偀比不了的那种胜券在握的傲气。
  却,是他最熟悉的令妧。
  将烦心事撇开一旁,一心一意只为她解释:“她是苏太傅的幺女,苏太傅也是我的恩师。那时在崇京,我时常会去太傅府。建璋十五年,苏太傅告老还乡,苏家便举家搬迁至钦州。后来不久,我父王又让我去钦州跟随老师学习,我便又在钦州呆了几年。”
  便是那在钦州的几年,让他方便来回于汉越两国,成为胤王与崔后联盟的纽带。
  令妧心中清明,却不问他这个,揶揄他道:“如此说来,你果真与她相识在先吗?”
  允聿不觉咽了一口口水,恍然尝出她话里的丝丝妒意,他心头却是快活,眉宇间的愁容尽数散去,只留下嘴角一抹畅怀笑意。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含笑望着她:“我初见她,她不过三岁,还什么都不知道,却比不得你,出手便击中我的心。”
  “你胡说。”
  “怎是胡说?你且告诉我,那一日不是你一掌推在我的心口把我从亭中推入溪水里的吗?”
  他问得认真,令妧俏脸上尽是局促绯色,多年过去,原来他也还记得。她垂眉低首,声音轻若蚊吟:“谁,谁让你说认得我!”
  允聿笑出声来,一字一句道:“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要说认得你!”
  令妧也忍不住想笑,便狠狠将手中的瓷碗塞在他的手中,咬牙道:“不和你胡说了,你自己喝。”背过身去站着,将一撮乌发卷在指缝间,闻得身后之人突然道:“乔儿,我心里只有你。”
  她的心微微一震,他又道:“不管将来如何,我心里只有你。”
  将来——
  令妧指尖一抹凉意,她恍似瞧见很多张脸,世弦、冀安王爷、越皇、胤王……漠然阖上双眸,将来的一切是她不敢去想的,她只知道这一条路自己已不能回头了。
  明日,明日再说。
  她转身凝住他,嗔怒道:“快点喝掉,否则我要罚你。”
  “你要怎样罚我?”他眨眨眼睛望着她,似是来了兴致。
  令妧一时语塞,丢下一句“我去换衣服”便夺门而出。允聿呆呆望着,只觉畅怀舒心。
  圆月当空,白月光漫过枯草泥地。
  人影却清晰。
  令妧匆匆回去自己的营帐,挑起帘子,蓦地一怔,竟是瞧见胤王静坐在内。他已褪去一身铠甲战袍,此刻一袭素白广衫,瞧见令妧挑起帐子入内,他本能地从榻上站起来,容色尴尬里染上铁青。
  令妧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一时间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那一个迎面站了片刻,突然大步朝令妧走来,令妧心中倏地一惊,却见胤王只破开了帐子出去。令妧本能地回头瞧上一眼,帐子顷刻便落了,将那抹素白颀长的身影挡去。她舒了口气,走至里头。
  外面,隐约似乎有士兵慌张地叫着“殿下息怒”“殿下饶命”之类的话,令妧黛眉微蹙,漠然笑笑。胤王,她当真是看不懂他。
  再出去时,见守营士兵果真换了人。令妧本能地朝胤王的营帐望了眼,帐内灯火明亮,男子身影被清晰折映在帐上。
  夜风拂面,清寒里带点烟熏味。
  令妧缓步往前,一抹小小身影自旁边窜出来,月色下,见苏偀的头一抬,脸一扬,跟她下战帖:“我不怕你,我要与你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令妧眉心微拧,这丫头果真可爱,她来同她说什么公平,她可知这个世界不公平倒是很多,却难有公平。感情之争,更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难道她还要天真地希望时间倒流,回到她与她都不认识允聿的时候,再来谈公平吗?
  令妧颇觉好笑。{花&霏&雪&整&理}
  苏偀见她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气呼呼道:“你,你这又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不配做你的对手吗?”
  “不是不配,而是你不是我的对手。”允聿一颗赤忱之心已再明白不过,世间任何女子皆不是她的对手。令妧与她擦肩,神色坦然,嘴角含笑。
  苏偀握紧了拳头在她身后叫:“我与君哥哥青梅竹马,你们才认识几天,我,我怎么不是你的对手了!”原来北汉人竟是这样狂傲自大,苏偀要让她知道小瞧她的后果!
  *
  允聿的伤势回稳,令妧卸下心中重石,这一觉便更是放心了。
  却不知何时,只觉榻上之人猛地起了身,令妧错愕之下慌忙睁眼抬眸。允聿捂胸凝住她,直直问:“你听到吗?”
  “允聿……”
  “战鼓,战鼓响了!”他的脸色凝重,一手掀起了被褥便要下床。令妧忙按住他,经他一说,她这才听清了,外头果真是有鼓声,一波漫过一波,一浪高过一浪!
  允聿蹙眉道:“不是不曾听闻今日要开战吗?”
  “你先躺下,我出去看看。”
  从营帐里出来,劈头就差点撞上苏偀。这丫头再没了昨日的气势,俏脸惨白,第一次来战场的人,没遇上过这样的情形,自然是被吓到了,整个军营,她熟识之人不外乎两个。邱将军要领兵打仗没空管她,苏偀心里害怕只能来找允聿。令妧一把将她推进去,嘱咐道:“他伤重,别让他出来!”
  外头果真是那次出战一般的情景,唯一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允聿没有出征。令妧远远瞧见田将军在那高声下令吩咐,她没有往前,一侧又有一队士兵跑过,个个神色严肃,丝毫不敢怠慢。
  停战的这几日安宁,几乎要让令妧错觉地以为这一场战事已经结束,却是此刻,她才猛地又想起他们是真的置身在边关战场上。
  这一次,会结束了吗?
  那一面的沙场是令妧瞧不见的,漫天尘土里的血腥味却是丝丝飘扬,无孔不入。记忆里又仿若回到那一晚,允聿重伤昏迷被抬回来时她内心的恐惧害怕,令妧不免一阵瑟缩,往后退了一步。
  “邱将军不是说我军尚未看破夜琅的战略布局吗?怎就突然出兵了?”营帐里,允聿神色凝重地握住苏偀双肩,一字一句逼问她。
  苏偀原本就吓得不行,被他这样一问更是心慌不已,胡乱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哪知道啊!君哥哥,这鼓声真可怕,还有外头那些喊杀声,我们先去钦州好不好?”
  允聿知道问她什么也问不出来,心中焦虑,一把将她推开便要起身。苏偀拗不过他,干脆伸手便抱住他,急得哭了:“君哥哥你别出去,你别出去!”
  “偀偀,你放开!”
  “你不必担忧,我问过田将军说了,殿下和邱将军有应对之策。”
  女子平静的声音自帐外传来。
  允聿抬眸,眼底略有放心。令妧缓步上前,在他面前坐下,又笑了笑:“这军营里,又不是只有你会打仗。”
  苏偀见令妧一来,允聿就真的安静下来了,心中更是不服气,抱着他的手不愿松了,撒娇道:“是啊,那么多人都会打仗,又不缺你一个。何况你现下身子不便,不如就随我去钦州养伤吧。这几年我爹爹一直念叨你呢,你说说你都多久不去看我爹了?”
  允聿推不开她,又想着令妧在面前,便蹙眉道:“我得了空,自会去看老师,你先放开我。”
  “那什么时候得空?”她又不依不饶了。
  令妧瞧她这样,倒是也不气,只当她是个未长大的孩子。瞧得允聿无奈中略带焦急,她便开口:“打完仗便得空了,还有,你若再不放开他,这才愈合的伤口若再裂了才是麻烦事。”
  果然,听她这样一说,苏偀慌忙就松了手。
  这一仗及至傍晚也不见收兵。
  令妧与允聿都开始心事重重,苏偀倒是不再似白日里般的慌张了,好像听了一整日的鼓声和喊杀声,她已习惯。
  残阳西沉,夜幕渐近,一列铁骑踏破尘土血污,自苍茫色里急急奔回南越营地。
  “关城门,关城门——”
  急促声音霎时传遍岭防边城。
  脚步声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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