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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腹黑毒女神医相公-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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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理说着,抬眸看向了一直站在司季夏身旁不曾远离的冬暖故,眸中笑意浓了一分,“是因为有了这位好姑娘的陪伴吗?”

    司季夏微微一怔,耳根略烫,一时竟是不知如何接段理的话才好。

    冬暖故也微微怔了怔,她倒不曾想段理这个看起来温温和和的病公子也会说出这么直接的话来,不过她与司季夏不一样,她并未觉得这是一件不便让人知的事情,而她听了段理方才所说的话,也细细观察了他的一举一动,哪怕一个细微的眼神变化都没有漏过,她看得出,这个名叫段理的男人,与那个可恨的太夫人,不一样,他是打从心底关心和心疼她的平安。

    她见过的人无数,她虽还未达到将人心识得百分百准确的地步,但从人的双眼看到其是否表里不一口是心非这一点她还是自认几乎从未失误过,这个段理,身上没有尖锐的刺,对他们没有歹心也没有敌意,是以冬暖故稍稍缓和了冷冽的眼神,态度淡淡地回了他一句,“能遇平安,是我此生大幸。”

    她的陪伴能让平安的世界一点点温暖起来,是她的荣幸,也是她的福分,不管这天下变得如何,只要她还活着,她就永远不会离他而去。

    因为,他值得她用她所有的一切乃至她的性命来爱他。

    她愿意为了他倾尽所有。

    冬暖故如磐石般诚实坚定的回答让司季夏的耳根更烫了,他知晓冬暖故对他的心,也不是没有听过冬暖故对他说过这样让他觉得便是冬日都让人觉得温暖的话,只是这般在他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头一回,这就像是在对全天下宣告她对他的情意一般。

    这个天下,也只有阿暖将他当做宝了。

    司季夏耳根滚烫,段理却是笑得欣慰,“姑娘与寻常姑娘有些不一样。”

    这般敢在别人面前肯定地说出自己情意的姑娘,他还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

    “平安小兄弟,你比我有福气。”这句话,段理说得很是温和,眼神很是慈爱,带着些艳羡,也带着由衷的祝愿,“愿你的这个福气能一直伴你左右,让你不再伤悲,不再苦痛。”

    这个孩子,不过弱冠而已,经历的苦痛却是比别人一生经历的苦痛还要多,倘大姊不弃他,倘他的养母不离开他,倘他当日能将马车拦下,他的一切都会不一样,他所受的苦难或许就会少很多很多,可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倘若,他以为时间会造出一颗仇恨的心,却不想这颗心非但不被仇恨蒙蔽,反是纯净如春风如山泉,试问这个天下,有几人能有如此始终以最纯净的目光看待这个世间?

    那些自认大德大义的人尚且不能,更何况是一个孩子?

    可见这是个与他们任何人都不同的孩子,他有着残疾的身体,却有着一颗比任何人都要美好的心。

    他由衷希望他的嘴角能一直挂着笑容,他希望他能好好地活下去,平安快乐。

    “咳咳咳——”段理说不了多少话,竟是又咳了起来,司季夏没有再抬手为他顺气,只是定定看着他,目光沉沉,似有所思。

    段理的咳嗽声充斥着整间佛安堂,荡出浅浅的回音,司季夏忽而想到了他的阿娘,那个每每一见着他难受痛苦就会心疼得忍不住落泪的阿娘,他还清楚地记得,阿娘送他到侯府之前就像这般一直咳嗽着,总给他一种好像只要咳起来就会咳到咽气一般的感觉。

    司季夏看着咳嗽不止的段理,看着看着,他的面色渐渐变得凝重。

    此时的他明明已经可以走了,因为段理再没有什么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告诉他,可他却还是跪坐在段理身旁的蒲团上,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就在这时,司季夏觉着有什么东西被放到了他左手边来,转头抬眸,看到的是冬暖故正在对他微微一笑,再垂下眼睑,看清了冬暖故放到他手边来的东西。

    司季夏愣了愣,这是……

    那是一个黑布包裹着的包袱,有棱有角,是一个小箱子的形状。

    见着司季夏失神,冬暖故也不说话,只是在他旁边也跪坐下身,替他打开了那只黑布包袱。

    黑布包裹着的,是一只竹编书奁,那是司季夏的药箱。

    冬暖故还是不说话,只是伸出手将司季夏的手轻轻握住,而后将其拉到书奁上来,末了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她看得出司季夏心中想的什么,迟疑的又是什么。

    司季夏也知晓冬暖故要对他说的是什么。

    他想为段理诊脉,他在迟疑,冬暖故帮他做了决定。

    冬暖故眉眼间的微笑让司季夏不由自主地也微微笑了起来,而后伸手轻扣上段理的手腕,指尖轻触上他的脉搏。

    段理愣住。

    还不待段理反应过来,司季夏便收回了手,缓缓淡淡道:“三爷这病已成顽疾,却也不是无可救药,三爷若想活,我便能让三爷不再受这顽疾折磨,如常人一般过日子。”

    段理不可置信地看着司季夏,震惊得他一时间竟是止住了咳嗽,为他诊过脉的大夫无数,便是连宫中御医都来为他瞧过,皆道他想要活下去,就只能靠汤药续命,而那些汤药只能保他性命,却不能根治他身上的顽疾,这便是说,他虽活着,却永远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活蹦乱跳,且随着年纪的增长,他每日需进的药愈来愈多,大夫每月来为他诊脉都会将头摇得愈发厉害,将气叹得愈发沉重,他知他这命,可能随时都会被阎王爷收了。

    从前他还曾想过只要他坚持喝药,总有一天他就能像常人一般既能跑又能跳,渐渐地,他不抱着这种幻想了,他只想着能活一日算是一日,哪一日死了便死了。

    以前大姊还会骗他说他的病一定会好的,自从大姊离开侯府后,他就再也没有想过他的病还能好,可现下,竟是有人与他说,只要他想活,他就能让他如常人一般活下去?

    这……是不是他的错觉!?

    这……怎么可能!?

    “三爷虽久病在榻,但想来也当听说过诡公子的名讳。”司季夏语气平平,不起波澜。

    “自是听过。”段理已咳得声音沙哑,“侯府也曾想过将诡公子请来,只是从未请得到那脾气古怪的神医。”

    这孩子为何会无缘无故提到神医诡公子,段理不解,却在看到司季夏身旁那只正被他打开的书奁时蓦地睁大了瞳眸,惊愕万分道:“莫不成——”

    “诡公子手中从无死人。”司季夏的语气明明没有变,然这一刻却让段理觉得他与方才的他直是判若两人,身上似透着一股冷冽之气,“三爷若想活,我就不会让三爷死。”

    段理的瞳眸睁得更大一分,定定看着司季夏,久久不能回过神。

    “三爷稍待,我给三爷开个方子。”司季夏说着站起了身,不看段理是何反应,只拿了书奁里的纸及一支笔杆颇粗的毛笔转身到旁处的小几旁,将纸在小几上摊开,用嘴咬开套住笔头的笔套,不见他用墨砚,却见着自有墨从笔肚来,他写得很快,快得段理还没有从震惊中完全醒过神来便拿着已开好的药方回到了他面前来,将手中墨还未干的药方递给了他,道:“从明开始三爷照着我开的药方拿药服药,半年之后,三爷便能过上三爷想过的寻常人日子。”

    司季夏说着,躬下身从书奁里取出一只半个巴掌大的宽口瓷瓶,亦递给了段理。

    可正当他要叮嘱段理什么话时,段理忽然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紧盯着他胸口处。

    “你,你这件物事,是哪里得来的!?”段理的声音有些颤抖。

    司季夏眼神微沉,微低头看向自己胸前方向。

    只见那儿挂着一块玉佩,因为他斗篷的领口颇为宽大,那挂在他脖子上的玉佩在他方才躬身从书奁里拿药瓶时从领口滑了出来。

    那是之前刚进侯府时候,冬暖故挂到他脖子上的墨玉佩。

    ------题外话------

    哗~这块墨玉佩出场得很早且一直在文中出现,现在又出现了,哦呵呵呵~姑娘们觉得它有甚意思啊~

    这是个黑暗的周五,黑黑黑暗暗暗,这个周五快快过去!让丑作者在周末好好码字!

    求注鸡血!

    公鸡血可以,母鸡血也可以,雌雄同体鸡的鸡血就不用了!

    哦呵呵~ 

095、你可曾在冬日里见过燕子?

    “这是段家只为嫡长女而刻的墨玉佩。”段理定定看着在司季夏脖子下轻晃的那块墨玉佩,声音轻颤,“这是,这是大姊的玉佩……”

    司季夏的手微僵,手中的药瓶险些掉落到地,任段理紧紧抓着他的手,眸光突地一跳,并未说话。

    只听段理恍然大悟地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始终不明你的养母既是没有丝毫关于大姊的消息,却又为何找得到侯府,原来大姊并非什么都未给你留下,反是将这象征着她所有的一切的物事留给你了……”

    “大姊这又是为何,选择了丢下了,却又为何要给你留下这块玉佩?”段理说着,松开了司季夏的手腕,轻抚向那块墨玉佩,“孩子,我可否再看看这块玉佩?”

    司季夏微微颔首,不待他将手中的药瓶放下,冬暖故便已走了过来,将手抬到他颈后位置,为解开了那坠着墨玉佩的细绳,将其递给了段理。

    “多谢。”段理向冬暖故投来感激的目光,手微微发着颤,就好像他再见到他口中那个温柔如母亲般的大姊一般,心湖涟漪阵阵不息。

    冬暖故没有即刻收回手,而是将手移到司季夏手背上,轻轻握了握他的手后将他手中的药瓶拿了过来,不过一个极为简单的动作,司季夏知道冬暖故心中想对他说的是什么。

    她想说,不管这快墨玉佩是否能让他知道更多关于他身世的事情,都不要悲伤难过,她会陪着他。

    段理用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玉佩上的“东陵段氏”,重重地叹了口气,“大姊这又是为何,为何……”

    相较于司季夏,此刻的段理显得比他还要不能接受这个现实,面上满是愁容悲色,看着躺在手心里的这块墨玉佩,段理似乎忆起了他大姊的音容笑貌,如儿忆母般,凝视了那块墨玉佩良久良久。

    司季夏与冬暖故也不扰他,整个佛安堂静悄悄的。

    末了,段理才将手中的墨玉佩递还给司季夏,抱歉道:“惭愧,睹物思人,方才多有失神,见笑了。”

    “无妨。”司季夏不觉有他,伸手接过墨玉佩。

    可就在司季夏的指尖已经碰上那墨玉佩时,段理忽然收回了手,“等一等。”

    段理将墨玉佩重新移到了自己眼前,然这一次看着的却不是玉佩上刻着“东陵段氏”四个字的那一面,而是有着刻工拙劣的燕子的那一面。

    燕子燕子……

    段理紧蹙着眉盯着玉佩上的那只燕子,一瞬之间只觉有许多他从未放到心上的残断记忆涌上心头,令他闭起了眼,抬起另一只手按上隐隐发胀的颞颥。

    阿理,你说,冬天会有燕子吗?

    大姊是在笑阿理没和大姊好好学书吗?阿理虽然没有大姊聪慧,但阿理还是知道冬天是没有燕子的。

    是吗?阿姊倒觉得冬天或许也会有燕子呢。

    燕子冬天里不会冻死吗?

    这个啊,或许有哪只燕子就算知道自己冬天会被冻死也不愿意南飞呢?

    嗯……大姊说得好像也对,那这只燕子肯定是一只傻燕子。

    傻燕子?阿理,你这么说他,他会笑的。

    它?大姊说的它是谁?是傻燕子吗?大姊见过冬天就算被冻死也不南飞的傻燕子吗?

    嗯,见过。

    在哪里在哪里!?大姊也带阿理去看看好不好?

    他明儿会来。

    明儿?明儿不是大姊要嫁给羿王爷的日子吗?傻燕子会来?是来给大姊道贺吗?还有还有,天这么冷,雨这么大,傻燕子真的不会被冻死吗?

    道贺……?

    难道傻燕子不是来和大姊道贺的吗?

    阿姊也不知道傻燕子是不是来给阿姊,阿姊只知他明儿一定会来。

    那……傻燕子来的时候,大姊能不能让阿理瞧一瞧?

    傻燕子来的时候,小阿理可能已经睡着了。

    那大姊把阿理叫醒好不好?

    ……好。

    ……

    阿理,你该睡了。

    大姊再陪阿理一会儿好不好?二姊最近都不来陪阿理玩耍了,冬儿他们都不敢陪阿理玩儿,阿理最近闷得慌,大姊再陪陪阿理,不玩耍也可以,大姊和阿理说话就好了。

    好好好,阿姊不走,待阿理睡着了阿姊再走,阿理先去床榻上躺着,阿姊给阿理说故事听。

    真的吗!?那阿理要听傻燕子的故事!

    毛孩子,还记着白日里阿姊跟你说的话?

    因为阿理想看傻燕子!

    傻燕子啊……阿姊第一次见到傻燕子是在渭湖边,那时正值春日,万物复苏……

    阿姊觉得那一天的渭湖很美很美。

    只是阿姊已经很久没有再去渭湖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阿姊不知阿姊还不会再去渭湖。

    其实……阿姊也不确定傻燕子明儿会不会来。

    阿理可还记得阿姊跟你说过的北霜国?那儿有一座城,名叫云城,听说云城到了冬日尤其美,整座城裹在白雪里,就像是一座白云上的城池一般。

    阿姊没有去过,阿姊想去看看,可是阿姊明日就要嫁人了。

    阿姊遇到的傻燕子,就是从云城来的,可真是飞了挺远的地方的。

    阿理睡着了?熊孩子,还嚷嚷着要阿姊陪要和阿姊说话的,才这么一会儿就睡着了,定是倦极了吧。

    嗒……

    似乎有水滴到他面上,湿凉湿凉,好像是大姊的眼泪,大姊好像在哭?

    大姊为什么要哭呢?明明明儿就要嫁人了啊,大姊该高兴的不是吗,怎么觉得大姊好像很伤心呢?

    其实他想和大姊说他还没有睡着的,他还醒着的,只是眼皮很沉重很沉重,身子也觉得沉沉的,睁不了眼动不了身也说不出话,不过他确实也很倦了,倦得他根本不知大姊的这些话与这滴泪是真的还是在他梦里的。

    应该是梦里的吧,大姊怎么会哭呢,大姊要嫁人了该是笑着才对的,嗯,是梦了。

    段理将眉心蹙得紧紧的,脸色很不好,也将自己的颞颥按得紧紧的,他忽然觉得头很疼,很疼。

    那些他明明觉得是在梦里的片段及声音,如今忆起,竟又觉得是切切实实存在过的,他这是……怎么了?是因为见到了墨玉佩上刻着的那只燕子的缘故?

    冬日里的燕子……北霜国云城来的燕子……

    好阿理,若你醒来见不到阿姊了,请你不要怪阿姊……

    好阿理,若你能离开侯府离开东陵郡,可以到云城去走一走,看看那儿的冬日。

    或许……你我姊弟还会有再相见时。

    好阿理,阿姊愿你一直好好的。

    这是阿姊与他说过的话,却又是何时与他说过的话?那夜他刚刚睡下时,还是他已经睡了许久的夜深时候?

    他以为是梦,他一直以为这只是个梦。

    “三爷怎了?可是哪儿不适?”司季夏瞧着段理面色不对,且他的手像是要把他自己的捏爆似的用力,让人不由替他担心。

    “不,我没事。”段理垂下手,忽然又握紧了司季夏的手腕,司季夏不解,眸光微沉,欲收回手,奈何段理不放手,只是盯着他问,“平安小兄弟,你可曾在冬日里见过燕子?”

    司季夏默了默,微微摇头,道:“不曾。”

    “是吗?我也不曾。”段理盯着司季夏看了片刻,才缓缓松了他的手腕,将墨玉佩重新递还给他,垂了眼睑看着玉佩上的那只燕子,沉声道,“我似记得大姊与我说过,她见过冬日里的燕子。”

    冬暖故微微拧眉,轻轻抓了司季夏的斗篷,等着段理接着往下说。

    她有些紧张。

    “就在她出嫁的前一日,我以为那只是大姊随心而说的话,我以为……那是我的梦,现下看来,似乎不是。”段理边轻轻咳嗽着边道,“我笑说那一定是只傻燕子,大姊说,傻燕子在次日一定会来侯府。”

    “次日我醒来时,我的大姊……便悄声无息地永远离开了侯府,她说过傻燕子来的时候让我见一见冬日里的傻燕子的,她食言了。”

    “我还是没有见到冬日里的燕子,直至今日,也没有见过。”

    “大姊还说,咳咳……傻燕子是从北霜国飞来的。”此时的段理喘气有些厉害,声音也渐渐变得微弱,似乎他已透支了他本就没有多少的体力,使得此时的他看起来更像一片枯黄失水的秋叶,“见着你这块玉佩,我在想,大姊不见了,是不是和傻燕子一齐飞往北霜国去了?父亲派人找遍了整个南蜀国,似乎没有找过南蜀国以外的地方。”

    “毕竟……段家为嫡长女刻的墨玉佩上,是没有这只燕子的。”

    “平安小兄弟,可曾去过北霜国?”段理再抬眸看向司季夏的眼神有些紧张,有些激动,甚至还有些期望。

    冬暖故忽然将司季夏的斗篷抓得紧紧的,司季夏则是反手寻着了她的手,将其紧握。

    冬暖故的手攥得有多紧,司季夏便将她的手握得有多紧,好像只有握住冬暖故的手,他才有勇气站在这儿听段理说话。

    这样的问题,他不是第一次听到有人问他。

    “不曾。”司季夏已让自己尽量冷静,然他的声音还是有些隐隐的颤抖。

    “北霜国有一座城,名叫云城,听说云城到了冬日尤其美,整座城裹在白雪里,就像是一座白云上的城池一般。”段理轻轻缓缓地说着,好似陷进了回忆,“大姊似乎在我的梦中与我说过,若我能离开侯府离开东陵郡,可以到云城去走一走,去看看那儿的冬日,只是这么二十一二年过去了,我能活着已算好运,又谈何能离开侯府离开东陵郡,我也想去云城看一看,我却没有这个能力。”

    “北霜国的云城……如今当是燕子归来万物复苏的春日,景色或许不及冬日,但也当是美好的才是,平安小兄弟,你可愿意到那儿去走一走看一看?”

    司季夏紧握着冬暖故的手,沉默着,段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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