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毒女神医相公-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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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便听了他的意思,谁叫她这一世不再想做那锋芒太露太过强势的女强人而只想做个夫唱妇随相夫教子的寻常女人。
夫唱妇随,既然是夫君说的,她自然要听了,盖着睡,那便盖着睡,她也不会缺斤少肉。
司季夏的手被冬暖故丢开,他有些怔怔,他看了冬暖故一眼,再看了自己的手一眼,最后转身出了屋。
025、合卺酒
司季夏捧着一小碟点心重新走进屋子时,冬暖故已经很不客气地和衣躺下了,只是绣鞋未脱身上也盖被子,倒是很听话地让那红盖头安安静静地贴在她的脸上。
冬暖故的呼吸很均匀,似是已经睡着,并未察觉到司季夏已然回来,司季夏本是想叫醒她,然他终是没有这么做,只是将手中的小碟搁在桌子上,而后放轻脚步走到床榻边,看了一眼她搭在床沿外的脚,默了默,随后伸手去拉放在床榻里边的薄被,拉开,轻轻盖在了她身上。
司季夏再一次退出了屋子。
奇异的,一向浅眠且本只打算小憩一番的冬暖故不仅睡着了,且还睡得很沉很是安宁,倘若她没有觉得愈睡愈冷的话,她也不知她自己会睡到何时才醒来。
醒来的冬暖故第一反应是猛地坐起身,心在那一瞬间跳得猛烈,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心口,感受到那怦怦的心跳后她抬手按向眉心,她还活着……
冬暖故抬手按向眉心时触手的是一片带着点点温度的丝滑,她敛了敛心神,是的,她还活着,她在那片枪林弹雨中被最信任的兄弟推出去,死了,可她在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人身上得到了重生。
她死过了,却还活着,好好地活着,不仅还好好活着,她还嫁人了,曾经被手下私下里取笑一辈子都嫁不出去没人敢娶的“毒女”,今天嫁人了,娶她的,是一个身体残缺又病弱还有些迂腐的英俊男人。
这世间的事情,有时可真的是奇妙。
冬暖故掌心贴着自己脸上还未有去下的红盖头,重新躺回了床上,透过面上的红盖头,她已经察觉不到白日的明亮,天黑了么?
就在此时,轻掩的门扉被人从外轻轻推开了,有深夜的凉风涌进温暖的屋中,将一股诱人食欲的淡淡香味带到了冬暖故鼻底。
冬暖故忽然觉得饿了,然她却仍是躺在床榻上没有动,听着那她已经记下的脚步声轻轻朝她移来,随后是那道淡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有些微的无奈,“姑娘,该醒醒了,夜已深了。”
冬暖故不动,司季夏轻叹一口气,又唤了两声,“姑娘,姑娘?”
司季夏的这第二声“姑娘”才落音,冬暖故忽地坐起了身,吓了司季夏一跳,“姑娘醒了?”
冬暖故点了点头,她只听司季夏的脚步声走开了又回来,随后一根秤杆触上红盖头边沿,将那压在冬暖故头上快整整一日的盖头挑开了。
冬暖故的视线随即被烛火点亮,再一次瞧见面前仍旧穿着大红喜袍的司季夏,他的肩上依旧系着那领大红斗篷,似乎没有要将它解下的意思。
司季夏将冬暖故的红盖头用秤杆挑开后放到了一旁小几上的托盘内,并未多看冬暖故一眼,只是转身淡淡道:“姑娘想来该是饿坏了,我已备了饭菜,姑娘过来吃吧。”
冬暖故缓缓站起身,边打量着眼前的屋子边慢慢往摆着饭菜的圆桌走去。
屋子不算宽敞却打扫得干干净净,没有过多的家什,更没有多余的摆设,只是桌椅板凳以及床榻这些必须的家什而已,并且漆色陈旧无光泽,整间屋子最能引人注目的怕是只有摆放在窗前花架上几盆青绿植物,两支红烛在烛台上摇着红泪,红烛已经快要燃到底部,烛光微弱却摇晃得厉害。
这是一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人家的屋子,完全看不出一点羿王府该有的味道,更丝毫也看不出这是羿王世子的屋宅。
然冬暖故却无丝毫惊诧更无一丝失落感,且不论她白日看了那喜堂一眼后猜得到她现下所见,就算她猜不到,她也不会觉得有何不妥,不过是与她的芜院一样简陋而已,不会让她接受不了,就算面前这个男人一无所有,她也不会失落伤心。
这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无论她听到什么见到什么或者是知道什么,她都不会无法接受,更永不会后悔。
摆在桌面上的菜不多,三菜一汤,菜相有些简单寡淡,冬暖故并未动筷,只是安安静静地等着司季夏发话,相公未发话未动筷,岂有妻子先吃的道理,寻常女人,必须如此。
司季夏本是伸手去拿桌上的白瓷酒壶,却在伸到一半的时候收回了手,然后看向冬暖故道:“快些吃吧,莫待冷了。”
冬暖故这才拿起碗筷,正要伸筷子去夹菜时发现司季夏没有动筷,便慢慢收回手,将手中碗筷放了下来,司季夏见状道:“我吃过了,姑娘自己吃便好。”
冬暖故还是不动,司季夏似乎微微蹙了蹙眉心,还是微微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冷道:“快些吃吧。”
冬暖故不再执意,捧着碗兀自慢慢吃了起来,司季夏为她盛了一碗汤放到她手边,冬暖故朝他微微一笑以示谢意,司季夏则是微微别开了头。
冬暖故心下笑了笑,并不在意司季夏的态度与反应。
司季夏并未待冬暖故饭饱才离开,只不过一会儿他便站起身欲离开,然却在他转身的刹那,冬暖故抬起手拉住了他衣袖空荡荡的那侧斗篷。
司季夏身子一震,有些机械地转过头冷冷看着冬暖故。
冬暖故没有松手,只是也站起身,伸手将那白瓷酒壶和两只小杯盏拿到了面前来,将壶中酒斟满两只杯盏,拿起一只递给司季夏。
她不是没有注意到桌上摆着的白瓷酒壶与酒杯,她也不是没有注意到方才他已想伸手去拿那白瓷酒壶。
司季夏只是怔怔地看着冬暖故手中的杯盏,迟迟不抬手接过。
冬暖故稍微用力地拉了拉他的斗篷,司季夏这才有些僵硬地抬手左手接过她手里的杯盏。
冬暖故微微一笑,伸手拿过另一只杯盏,弓起手臂,绕过司季夏的臂弯,看着司季夏慢慢将他手中的杯盏抬到唇边,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慢慢拉近。
近在咫尺的距离,他们一同昂头喝下了合卺酒。
冬暖故先垂下手,用手指蘸着杯盏底部残留的点点酒水,在桌面上写下了三个——冬暖故,然后浅笑着指了指她自己。
“司季夏,季节的季,夏天的夏。”司季夏说完自己的名字,匆忙地转身,淡淡的语气有些急,“睡吧,我睡旁屋。”
司季夏说完,有些像逃也一般地离开了屋子。
他忘了冬暖故才刚睡醒还暂且不需要睡觉,他急切的模样有些像是落荒而逃。
冬暖故看着那被司季夏阖上的门扉,微微挑起眉,哦?这“姑娘”完了之后是“睡旁屋”?
这表示着他根本无意娶她为妻?
026、深秋冷
冬暖故睡了三个多时辰,此时哪里还睡得着,于是她便慢悠悠地在屋里踱步,细细观察这间屋子的每一处,从屋顶横梁到地面方砖,从屋内摆设到门扉窗棂,每一样都极为普通,但是每一处都是干干净净的,看得出这间屋子的主人时常打扫,最后她的目光才落到床榻上,落到那摊开了大半的被子上。
她记得她睡下时是没有摊开被子来盖的,以免压皱了她身上的嫁衣,那就是司季夏帮她盖上的?
冬暖故微微拧起眉,她竟然没有察觉到他进来过,她当真睡得有那么沉?不过——
冬暖故走近床榻,伸手拉过被子,那粗糙的手感以及轻薄的重量让她眸光轻轻晃了晃,这么薄,也难怪她会冷醒了。
冬暖故将被子放下,往床榻左右看了看,发现这屋里除了摆放在床头边上的一个置衣矮柜再无其他箱柜,冬暖故的目光重新移到床榻上的薄被上,眼神不由黯了黯,还有两日便是立冬时节,且天气早已变得寒凉,莫非他这些日子以及接下来的冬日都只盖这么一床薄薄且还粗糙得很的旧被子?
南方的冬日虽不至像北方那样的冰冷,可南方的冬日是湿润的,只要寒风刮起,那股湿冷的寒意似乎能无孔不入般,沁到骨头里,也一样能冻得人发慌。
这里,似乎比她的芜院还要寂凉,至少她在芜院时还有六娘陪她疼她,而这里,没有任何其他人。
司季夏,这个羿王府的世子,在这座羿王府里究竟算什么?与她在左相府的存在一样?
冬暖故忽然想起她那少得可怜的嫁妆以及装着六娘为她准备的衣裳的箱子,欲出屋去问问隔壁的司季夏她的东西放于何处,然当她才打开门扉时,发现她从左相府带来的两口不大不小的红木箱子正静静地摆放在门外紧贴墙面的地方。
旁屋里没有火光,想来是司季夏已经睡下,冬暖故看着紧贴墙根而置的箱子,箱子上还有一封用石子压着的信。
冬暖故伸手去拿开了信上的石子,抽起了信,在她微微倾身去拿信时,她看到了箱子底部明显粘着的细碎杂草与泥巴,不禁敛了敛眸光。
箱子底部的左右两侧粘上的杂草与泥巴多少明显不一样,一侧多些厚些,一侧则少许多,可以猜想得到这两个箱子是由人一路拖行过来而非由人抬过来的,而又是什么人会选择将箱子拖行一路而不是抬起它或抱起它?
冬暖故再一次抬眸看向黑漆漆的旁屋,少顷之后才弯腰将木箱抱起,抱回了屋里。
红烛即将燃尽,冬暖故在床头的置衣矮柜上见着一盏油灯,将灯芯点上,红烛最后的火苗静静地寂灭了,豆油灯的细弱火光昏黄昏黄,只照亮了床榻周围的小块地方。
冬暖故坐在床沿将信封撕了开来,取出了里面叠得整齐的米色宣纸。
信是春荞写的,信上说她与秋桐有急事要即刻赶回南碧城去了,不能再伺候八小姐,本是要和八小姐道别的,然世子道八小姐正在休息,她们不便打扰,故给八小姐留书一封,还请八小姐原谅,也请八小姐日后多多保重。
冬暖故看罢信后将信在火苗上燃了,这么急着回去给楼远复命,看来她们在羿王府的“收获”不小。
冬暖故烧了信后将搬进屋的其中一只箱子打开,里面装着的是六娘连续几日连夜为她亲手缝制的冬衣,布料虽不是上乘的,但对冬暖故来说却是最温暖的。
只见她将箱子里的衣裳一件件拿了出来放到床上,当她从箱子里拿出最后衣裳时,能看到一条黑白相间的蛇正盘在箱底,冬暖故看了那银环蛇一眼,从放在床上的衣服里取出一件最薄的,重新扔回箱子里,然后阖上了箱盖。
冬暖故再去打开另一口箱子,那是她所谓的“嫁妆”,打开了,却不过是几匹大红大紫的布匹,除此之外,竟再无其他。
冬暖故冷笑一声,啪的一声将箱盖重重打下,果然是“所谓的嫁妆”,可还真是名副其实,也罢,她就从没指望过左相府会配给她拿得出手的嫁妆。
冬暖故开始整理她的衣裳,边整边想着她这个冬日要如何度过,愈想她愈有些想笑,她从未想过她堂堂黑势力的毒女王竟有一天也会为这些生活的小事所忧所愁,不过这样挺好,平平淡淡,是她想要的。
“嗒……”就在冬暖故拿过一件她明日要穿的衣裳时,有东西从她手中的衣裳衣襟里掉出,落到了偏硬的床上,发出轻轻的声响。
冬暖故垂眸,看向那个掉落在床面上的东西——一块雕工精致小半个巴掌大的羊脂白玉佩。
冬暖故伸手捏起那块玉佩,玉佩两面都刻着图案,一面是竹枝,一面则是剑,雕工上乘得可谓栩栩如生,玉佩入手,遂能感到一股温润之感在指尖流转,流向掌心。
这是……冬暖故盯着手里的玉佩,眼里闪过一抹清光,她做交易得到的东西。
冬暖故用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玉佩面上凸起的竹枝,目光却是落在床上的那床薄被上,继而将玉佩往上轻轻一抛,再张手稳稳接住,浅浅笑了起来。
这玉佩,似乎是一个好东西。
旁屋,司季夏并未睡下。
旁屋较冬暖故所在的那间卧房窄去许多,仅有那间卧房的一半大而已,却满当当地摆满了大小花盆,有放在地上的,有放在花架上的,有放在窗台上的,甚至有垂挂在梁上的,每一只花盆里都栽种着青绿的植物,或大或小,屋子里除了花盆与植物,便只有一张不及半丈宽的竹榻。
竹榻上摆放着一只灰布棉枕,一床薄被,除此之外,便只有一幡大红的斗篷,寥寥三两件东西与此时寒凉的天气形成一种奇怪的对比。
司季夏此刻正坐在竹榻的床沿上,并未躺下,就这么在黑暗里低垂着头静静坐着。
他未将窗户关严,有寒凉的夜风自窗户缝隙涌进屋里,拂动屋里的枝枝叶叶,也轻轻拂动了他垂在身侧的右边袖管。
良久良久,他才抖开竹榻上的薄被裹在身上,躺下,和衣睡了。
只不过,一夜无眠。
027、月季花
冬暖故很晚才睡下,却在天才微微亮时便醒了过来,依然是被冻醒的,虽然她睡前往身上多搭了两件她的冬衣,但还是难挡深秋的寒意,况且她一向比较畏寒,无法,她只好披上衣裳起身了。
冬暖故想梳梳头发,发现屋里没有妆奁没有铜镜也没有梳子,她微微蹙起眉,想着洗漱后再问司季夏有没有镜子梳子,可她发现屋里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可供她洗漱,再想着昨夜她连身子都没有得洗过,她的眉心就蹙得更紧了。
如此这般,冬暖故的眼神有些沉,走到了门前,抬手拉开了房门,就在那开门的瞬间,一道影子落在了她的脸上身上。
冬暖故的手还搭在门扉上,抬眸,看到的便是正站在门槛之外一步地方的司季夏,他身上依旧系着一领斗篷,只不过不是昨日的大红斗篷,而是一领洗得已经有些发白了的浅灰色及膝斗篷,灰白的颜色映着他颇为苍白的脸色,衬得他本就偏瘦的身子似乎更加单薄了,及腰墨发梳得并不大整齐,只用一根浅灰色的束发带束着发尾,松松地搭在肩上。
此刻只见他唯一的一只手里抱着一个漆色暗红的妆奁,见着冬暖故,他脸上有一丝错愕,而后问道:“昨日阿暖姑娘带来的婢子给阿暖姑娘留了一封信,阿暖姑娘可是见到了?”
冬暖故微微点头,目光却是落在司季夏手中抱着的妆奁上,司季夏这才将那妆奁递给冬暖故,那似乎总是淡淡的声音有些不自在道:“昨日忘了给姑……冬……忘了给阿暖姑娘拿过来,想来阿暖姑娘应该会需要它。”
司季夏开了三次口才将他对冬暖故的称呼定下来,却还是没有省掉“姑娘”那个后缀,似乎要和他这个新娶进门的娘子划清夫妻关系一般。
阿暖姑娘?冬暖故看着司季夏在喊出这个称呼时有些微绯红的双颊,刹那便舒了前一刻还紧拧着的眉心,阿暖姑娘,这称呼倒是挺不错,自小到大还从没有人这么叫过她,不知若是没有后缀那一个姑娘又会如何?
冬暖故冲司季夏微微一笑以示感谢,伸手接过了他递来的妆奁,她微笑的眼里没有任何对司季夏的疑问,似乎这两日她所经历的所看到的都是再正常不过的见闻一般,使得她不问他任何一个问题。
而司季夏亦是如此,他不问她为何不说话,不问她为何没有嫁妆,不问她她带来的婢子去了哪儿,甚至不问她为何不是姓柳,他对她,似乎也没有任何疑问。
司季夏将妆奁递到冬暖故手里后又道:“阿暖姑娘可先行梳理梳理,我再给阿暖姑娘把洗漱用的东西拿过来。”
冬暖故本是抱了妆奁要转身进屋,听得司季夏这么说,便只是弯腰将妆奁搁在地上,跟在了司季夏后边。
司季夏察到冬暖故跟在他身后,不由顿下脚步,转身看她,以为冬暖故没有听清他说的话,便又道一遍:“我去给阿暖姑娘拿洗漱用的东西来。”
冬暖故点点头,却没有转身回屋的打算,依旧跟在司季夏身后,她不是聋子当然听到了他说的话,她之所以跟着,不过是想着他就一只手拿东西不便,她一起过去了可一次性把东西都抱过来,这还快些。
她是想与司季夏说明白的,不过她不会打手势,就算会打他也不会看的明白,干脆什么都不表示,只跟着他走就好。
司季夏自然不知道冬暖故心里想着什么,只见他眼底有星点寒芒闪现,在冬暖故还未察觉前很快消失,只见他没再说什么,只是走到了旁屋前,推开了微掩的门。
推开门,冬暖故只觉一阵清新的味道扑鼻,继而视线被青翠的绿色满上,一刹那间使得早已习惯了不惊不诧的她微微怔在了门槛外,而后才抬着轻轻的脚步走了进去,抬手,让指尖轻轻拂过身边那即便是在如此寒凉深秋依然绿得盎然的盆栽上,然后将视线落在司季夏的背影上。
这些……是他种的?院子里那些依然绿意盎然的草木也是如此?
冬暖故的指尖拂过一盆绿萝尖尖的叶角,只觉指尖湿湿凉凉,垂眸一瞧,只见那微弯的叶茎上挂着一颗浑圆的小小水珠,再瞧其他植物,皆有莹亮的小水珠挂在叶子上,想来是这儿的主人早早起来便已给它们喂饱了水。
冬暖故的注意力忽而被窗台上一盆栽在浅灰色瓷盆里的植物吸引了去,只因那迎着晨光的植物顶端,有一朵小小的红色花苞,也因着这是满屋子绿色里唯一的一点其他颜色,使得那一朵小小的花苞看起来娇俏可爱,也使得冬暖故不由伸出手指去轻轻碰了碰那花苞,那沾在花瓣尖上的水珠上边的小水珠随即滴到了她的手背上,激起微弱的凉意。
前边,司季夏从竹榻床头的藤编矮柜里拿出干净的棉布巾和一只半个巴掌大的小陶罐放到矮柜上边的铜盆里,他正拿着铜盆转身,看到的便是冬暖故伸手去碰那株未绽放的花儿,冬暖故也正巧转过头来看他,与此同时将栽着花儿的浅灰色瓷花盆捧到手里,而后冲司季夏弯起眉眼笑了起来。
深秋的晨光泛着白,自窗户洒进屋子里,落在冬暖故的身上,给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薄薄淡淡的光,将本就花容月貌的她衬得朦朦胧胧好似从云雾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