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惊华:王牌宦妃-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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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泄气无力的言语,让宁郡王心中一惊,他紧紧的注视着钰阳,目光从他绝望的脸上转移到他的握着剑柄的手上。
“旻儿,你……你莫不是要……”宁郡王睁大眼睛,双眸之中满是惊愕。
“父王,母妃和祖母被茉儿所害,而茉儿又中毒丧母,天理循环,因果报应,母妃和祖母的两条命,自然需要两条命来偿还。”
钰阳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平静的让宁郡王感觉到害怕。“旻儿,别做傻事,别想太多。”
“父王,孩儿没有想太多。孩儿身为宁郡王府的嫡长子,没有想过光大郡王府报效皇上,为不忠,身为母妃的长子,祖母的长孙,不能救她们二人为不孝,身为茉儿的兄长,不能好好管教自己的胞妹,害她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为不义,一个不忠不孝不义之人,如何有颜面活在这个世上?不如,就让我随茉儿一起,去向母妃和祖母请罪。”
钰阳的话刚说完,便直接了当的拔出佩剑,猛然的割向自己的咽喉。
如此的决绝,如此的坚定,如此的不容改变。
猝然发生的事情,让宁郡王完全反应不及。剑光映到他的脸上,那冷寒的光芒,让他心生一种无法诉说的害怕。
若是花旻止就这么去了,那么他做这些到底有何意义?
只是徒劳罢了。
“慢着。”宁郡王厉声喝道,双眸之中尽是决意。
钰阳听到这声音时,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倒真是怕这宁郡王冷血无情到了极点。不然他这戏要真是演完整,自己的脑袋八成是在地上玩耍。
“父王,孩儿去意已决,您不要拦着孩儿。”钰阳说着再次握剑横向自己的脖颈,没有丝毫犹豫。他知道,若是宁郡王不开口,他这剑是绝对不可能放下。豁出自己的命来演戏,才会真正的让人相信。
此时,宁郡王闭上眼睛,挣扎至极的道:“一切都与茉儿无关,一切都是父王安排的,母妃和悠然都是父王害死的,与茉儿无关,她只是被父王利用罢了。”
此话一出,钰阳停止了自尽的动作,目光不可置信的看着宁郡王,声音之中满是颤抖:“父王,您说什么?”
“一切都是本郡王做的,母妃和悠然的命,父王的伤,茉儿的毒,这所有都是父王算计好的,与茉儿无关,与谁都没有关系。”宁郡王说出这话时,已经是将所有的一切都抛在脑后。
如今的情景,他就算继续瞒着又有何用?他看的出,他的长子是真的想要去死。如此这般,他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宁郡王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静寂的灵堂中,每个角落都能清楚的听到这番话,包括一直坐在地上不得动弹的花旻止。
那一瞬间,花旻止能够感觉到的是一种极致的绝望以及致死的疼痛,天崩地裂似乎都不及于此。
他曾说,要保护她。即使是用自己的命相护,也绝对不会后悔。可是如今呢,他亲手推开了他一直想要保护的人。
亲手,亲手将两人推到了再也无法挽回的地步。
他被自己的父王当做猴耍,而他父王被茉儿当作猴耍。
“茉儿,我……”
☆、99男儿有泪
花旻止忍不住开口,声音之中含着无以言语的惭愧内疚。他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或许,是不知道能说什么,他真的不知道,如今的时刻自己还能说什么。
巨大的布幕平静的挡在花旻止的面前,也挡在花清茉的面前。它挡住了灵堂中明亮闪烁的烛火,也挡住了他们二人之间所有的一切。
一如逝去的流水,终究回不了头。
花清茉听到花旻止的声音,知道他在后悔,知道他在难受,也知道他在绝望。然而,她却不知道为何笑了。
或许,她就这么薄情的吧!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她尝受过的痛苦和心酸,一定要全部的还回去,而且还有翻倍的利息。
“紫箫,还有戏看。茉儿保证,绝对是难得的好戏。”花清茉抬头,目光温柔至极的看向白紫箫,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这世间,她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他。她唯一绝对相信的,也只有他。
花清茉知道,白紫箫不会骗她。
“若是不合本督主心意,你准备如何补偿本督主今夜浪费的时间?”白紫箫看向花清茉,隐于薄绢后的面容有着一种妖到极致冷峭邪魅。目光清淡如夜,黯然无光,仿佛一片无以复加的黑暗侵袭而来。
“不知道,九千岁心意难测,茉儿这些小玩意,怕是终究难入你的眼目。”花清茉温声回答,言语之中不难听出一丝的嘲讽。云鬓之上带着的白牡丹并蒂海棠镂空簪上垂下一缕追着白水晶的流苏,冷厉的光芒映入她的眼眸,仿佛结了一层冰霜一般,再也看不到温意。
话落音后,白紫箫唇角勾勒出一抹娟狂邪佞的弧度,眸底更是犹如一层一层涌来的乌云,阴霾深重的仿佛无边的天际,猛然压了下来一般,沉重慎人。他伸手抬起花清茉的下巴,拇指指腹抚上她的唇,声音冷极:“文景刚才的话说的极对,如今茉儿一开口便是句句带刺,听得本督主都想要夸你长进了。”
“那你夸,茉儿听着。”花清茉目光灼灼如明月之华一般,她看着白紫箫,眼中似有期待。
白紫箫见她玩意十足,便松开她没有再说话,但是花清茉兴致上来,便不屈不饶起来。
“说嘛,说嘛。”
白紫箫不理她。
“紫箫,说嘛!”
白紫箫还是不理她。
“紫箫,就说一句。”
此时,白紫箫冷瞟了她一眼,唇角浮现出一丝邪要极致的魅惑的笑容。他手一动,一只手放在花清茉的背后,另一只放在她的膝下。
“最近你话多了,到一边说去。”白紫箫冷寒的声音落下之后,花清茉便被他直接从腿上抱起,然后丢向一边。
花清茉被这突然而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但是这刻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摔到地上的时候,她后悔了,为什么这时候惹白紫箫?并不是因为摔得疼,而是落地的时候发出了不小的声音,可能会被灵堂前方的宁郡王发现。
众人还有些反应不及猛然发生的情况,便已听到布幕前方宁郡王疑惑的声音传了过来。
“什么声音?”宁郡王听到声音,视线立刻转向布幕方向。不过他此时身受重伤无法起来,只能唤钰阳:“旻儿,你去后面看看,是不是有人在那儿?”
钰阳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呆立的站在原地,似乎还是未从宁郡王震撼的话语中清醒过来。然则实际上,他实在想他们少主和九千岁这到底是要做什么,竟然在此时发出奇怪的声音,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这后面有人吗?
不过好在如今只有他和宁郡王在此处,只要他稍稍隐瞒一番便就没有大碍了。
“旻儿,旻儿……”宁郡王见他如此,再次出声唤道。
此番钰阳仿佛听见了他的声音,目光转向于他,脸庞之上满是茫然无措:“父王,您唤孩儿,有何事?”
“你去灵堂后方看看,是不是有人呆在那儿?刚才有些奇怪的响动。”宁郡王的视线再次转向那巨大的布幕,眼眸之中划过一丝的杀意。若是这后面真有人,那么此人必然不能留在这世上。否则今夜之事若是传出去,他宁郡王府的声誉也算是完了。
钰阳听到他的话,目光转向布幕:“是,孩儿知道了。”
慢慢的走向布幕后方,钰阳看到布幕后的众人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随后他压低声音,恭敬的询问:“少主,如今需不需要换人?”
如此言语一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坐在地上不能动弹的花旻止,眼神虽各不相同,但却都有些复杂。当前的情景,他们着实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如今,他们只能看着罢了。
花清茉并未看花旻止,她只是看着灵堂中央的宁郡王,唇角上的笑意似乎映衬着投射进来的烛光,唇显得格外红艳,也格外冷漠。
“与其让个疯子出去,还不如让你继续演下去。”
疯子。
花旻止现在只觉得这两个字说的对极了,他现在真的是要疯了。母妃、祖母惨死,父亲欺骗,妹妹远离,这一切几乎在一瞬间像他汹涌袭来,整个人似乎都快要爆炸了。
或许,他真是疯子就好了。至少,难得糊涂,难得痴狂。
“是,属下明白了。”钰阳应了一句,目光甚是随便的看了花旻止一眼。在他准备出去之时,花旻止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让我出去。”
他声音不大,在灵堂中的宁郡王并未听到,但是布幕后的所有人却听得异常清晰,好像这话直接说到了他们的心中,压得人分外沉重。
“少主。”
钰阳看向花清茉,等待着她的命令。
花清茉回眸,极为冷淡的看了花旻止一眼,微扬的唇角略显嘲弄:“既然你想出去,便出去吧!他是你慈爱的父亲,宽容大方,你得多多像他学习才行。”
听闻此话,花旻止并未说话应一句。只是目光幽深至极的凝望着花清茉,眼底仿佛卷起风沙的大漠一般,已经混乱的无法用字眼说明。
有了花清茉的命令,钰阳便到花旻止的面前解开了他的穴道。待他站起来之后,钰阳才猛然发现,两人今日的穿着装束完全一样。当下花旻止这般走出去,宁郡王爷定不会发现什么。
在装扮花旻止时,他们少主特意让他这般穿着扮相,看来是早已猜到,自己这个假的会中途下场。
恢复自由之后,花旻止很快的走了出去,目光阴冷至极的看着宁郡王。
见花旻止前后改变过大,宁郡王面上浮现出一丝的疑惑:“旻儿,你怎么了?后面有没有人?”
“没人,只是又东西摔到了地上。不过到了那后面,孩儿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到底做了多大的错事。”花旻止说完之后,不觉的笑了起来,声音听起来依旧温和润泽,可是谁都能听出他笑中仿佛天地崩塌一般极致的疼痛,以及深深的后悔。
花旻止如此模样让宁郡王心中沉重,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最关爱自己的妹妹,可是他却还是这般做。让两人走到穷途末路,而如今连赎罪后悔的机会都被剥夺。
他心中的苦,比当年的自己更加、更加的重。
“旻儿,父王……”宁郡王想说什么,但是却被花旻止突然往来的目光所遏制住。他从未见过自己的长子有这样的眼神,仿佛从地狱刀山走出来的修罗恶鬼,那般的尖锐无情,那般的仇恨疏冷。
这一瞬间,宁郡王心中有着仿佛孤峰一般重的悔意。
他的期望以及做法,已经害的自己的孩子几近崩溃。他的自以为是,换来的或许是全部失去。
“旻儿,我……”宁郡王从未觉得这么的语塞,仿佛自己不会说话一般。
此时,他不禁想起那一日老郡王妃说过的话。
“复儿,或许……或许母妃后悔了,真的……真的后悔了。”
“复儿,母妃只是不想你像母妃现在这样。木已成舟,覆水难收,过去依然已经不能改变,但如今,你还有选择。”
是的,在他还有选择的时候,他依旧选择了这条路。如今,他知道悔了,是不是已经迟了。
“父王,你不用再说了,一切都已经迟了。你看这灵堂中快要燃尽的蜡烛,终究恢复不了原样,到了西边尽头的月亮,注定要西沉,我们终究还是错了,都错了,错的离谱,错的绝望。”花旻止感觉到眼眶中有湿意,慢慢凝聚起来,似乎风一吹便会将一切打破。他微微抬头,望着灵堂中随风而言丧幡,等待着眼泪,一点一滴的消散。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此时的自责、后悔以及沉痛,让他很想尽全力的发泄一番,可是终究不能这么做。这布幕后面可是有着很多看戏的人,他们必然将自己当做可怜虫看待。
身为男人,绝对不能在众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软弱。
男人,无论何时,都要顶天立地,都要屹立不倒。
“旻儿,是父王害了你。”宁郡王沉痛开口,腹部伤口传来的阵阵剧痛让他几乎要昏过去。
他伸手,想要去碰花旻止的袖袍,可是花旻止仿佛对他避祸不及一般,后退了一步,身子不稳的宁郡王,直接从地上摔了下来,滚了几圈后才稳住身子。
见此,花旻止眼眸中划过一丝的不忍,但是终究忍住,没有上前去扶宁郡王,只是侧头看向一边,恍若不见一般。
花旻止这般,宁郡王也未有丝毫的责怪,他只觉得自己这般是报应,是咎由自取。他极力挣扎,想要重新回到贵妃榻上,可腹部的伤让他根本无力做到这点。
此时,突然一双白皙纤长的手伸了过来,扶起了宁郡王。他侧头看了一眼,那人的面容让他双脚一软,再次摔到了地上。
目光惊讶至极的看着眼前的人,宁郡王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
“茉儿,你……你不是死了吗?”
☆、100云王之女
宁郡王的脸被吓得煞白,神情更是惊悚到了极点。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穿着一身白色襦裙的花清茉,精致秀雅的面容在烛火的照耀下仿佛一块细细雕琢过的白玉,优雅淡然,丽质无双。
花旻止听到声音立刻回头,身前的人让他惊讶到了极点,但惊讶之后,他的目光快速的转向布幕,眼中沉寂。
他刚才一直看着那边,可以确定眼前这茉儿不是从那里出来的。在布幕后面的茉儿绝对是真的,而眼前这个多半是茉儿让人装扮的。
这应该就是茉儿刚才说的,那难得的好戏吧!
扮作花清茉的四月看了一眼花旻止,并没有说什么,她清楚眼前的人知道自己是假的,不过他不会说。因为,他对不起她们夫人,他欠了她们夫人。
今夜,夫人挑她扮作自己的缘由有二。一是自己与夫人的身形甚是相似,另外就是比起相思、华絮以及青狐,自己在性情上更像夫人。
“父王,你怎么了?看着茉儿怎么像见着鬼了?”四月温和的笑着,眸中不见一点的温意。
她上前一步,想要去扶宁郡王,在碰到宁郡王胳膊的瞬间,他猛然的别过,拒绝之意尤为明显。
见着这般,四月只是淡淡的笑着,如清水一般,完全看不到一丝的污浊。她凝视着宁郡王,唇角的笑意再放大。
“父王,您是气茉儿假死,骗您说出真相吗?”四月开口,很是认真的为自己解释:“茉儿只是不想替父王背负罪名,此番算计父王,只是想要还自己一个清白而已。”
听这话,宁郡王心中仿佛一团火陡然烧起来,愤怒至极。他凝视着眼前的四月,视线灼灼如火:“清白,你……你这般欺骗自己父王,就是为了清白,你……你在那阉人身边呆了这么久,你还有清白吗?不过是多一份污名而已,你受着便是,为何要造成此刻的情景?你让……让父王与……与旻儿日后该如何处之?”
责怪愤怒的话语让四月心中不屑至极,这宁郡王怎么可以这般无耻?竟然想要他们夫人一直承担这污名。怪不得,他们夫人要她今夜这般做,能够气死这人最好。
“父王的事情与茉儿无关,反正父王和茉儿无任何血缘关系,你的罪茉儿没有必要背下。”四月按照花清茉交代的那般开口,唇角的笑意仿佛一朵刚刚胜放的海棠一般,清新淡雅,美丽芬芳。
宁郡王、花旻止以及布幕后的众人初闻这句话时,都有些反应不及,但是很快便意识到不对,皆都不解的看向四月。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本郡王与你无血缘关系?”宁郡王紧紧的盯着四月,声音与刚才的愤怒不同,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冷森沉重。他捂住腹部的伤口,但是仍有血渗了出来,染红了他骨节分明的五指,格外鲜明刺目。
“你到底在说什么?”宁郡王的声音猛然加大,回荡在灵堂之中,显得格外寥寂,撼动。
四月见他这般,只是很平静的笑着,秀雅的面容上依旧有着精致无暇的笑容。她的唇微张,一字一句,一点一滴,无比清楚的道:“茉儿说,茉儿与宁郡王并无血缘关系,茉儿的父王是已逝的云王,这事宁郡王应该知道,不然为什么会杀奶奶和母妃,她们两对于此事可是清楚的很,都知道茉儿是云王之女,百里家后人。”
声音落下,宁郡王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不说一言,只是略显呆滞的看着四月。而这之后,四月继续开口:“反正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茉儿也懒得瞒着,便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们。奶奶的邪风入体,是我暗中用的药,母妃的发疯癫狂是因为我在她手钏中的一颗赤金珠子中装满了药粉,她戴的时间久了,自然就发疯了。不过当时,茉儿只是担心她们会将这事说出去,所以才会这般行事,以求保全自己。”
接连而来的言语让花旻止都有些无法接受,他虽然知道眼前之人不是花清茉,但是他也知道,这人是花清茉安排的,她说的必然都是真的。
他的茉儿竟然……竟然不是父王的孩子,这……这……这怎么可能?
花旻止的目光望向宁郡王,从他的脸上,花旻止看到一丝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而自己对于这种平静,不知道为何后背渐渐发凉,连齿间都不晓从何处窜来一丝丝冷意,冷的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此刻,宁郡王的唇微微颤抖了几下,他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四月,齿间犹如紧紧相压的两块巨石一般。他慢慢的,狠狠的从齿间释放出言语。
“你说……你说你是百里予澈的孩子?你说你是百里予澈和悠然的孩子?你说你是那个已逝百里予澈的孩子?”
宁郡王的三个问题几乎一样,也完全是重复罗嗦,可是那压抑在眼眸之中的愤怒,饶是四月都感觉到一股股冷意渗来。
不得不说,背叛对于男人来说,是最大,也最不容原谅的屈辱。
“父王不知道这事吗?”四月仿佛不知一般反问于他,目光接着看向灵堂中央的两副黑漆棺材,语中略带疑惑:“茉儿还以为奶奶和母妃告诉你这事,所以你才会杀了她们泄愤。但你不知此事却对她们下此毒手,不得不说父王,你比任何人都要狠,都要绝。”
四月最后的语气仿佛夸奖一般,却让宁郡王感觉到有一种愤怒。他看着四月,心中愤、怒、恨、怨、仇、屈、辱叠加,整个身体仿佛要暴动起来一般,让他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受重伤。
“你个孽种!”千般愤怒,万般屈辱,最后都化作这四个字。宁郡王紧咬着自己的下唇,鲜血沿着他的唇角流下,然后一滴一滴,滴入地面之上。
“父王干嘛这么生气?这样的事情,父王经历了不止一次,应该习惯了才对。”四月对于宁郡王的愤怒仿若无闻,她只是温和的笑着,笑容那般的纤柔娴静,仿佛倒映在水中的月影一般。
她向后退了一步,坐在贵妃榻上,手支撑着额头,慢慢缓缓的开口:“记得当初,舞夫人听从父王的话,陪二叔一夜,但是谁知道突然着火了,父王怕自己妾室和自己兄弟偷【情】的事情被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