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惊华:王牌宦妃-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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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茉茉他们在你府上吗?”
“云舒长公主以及芷夜公主想念天佑,便准备在老臣的府上暂住几日。”夜拂徽很是平静的说道,好像真的有那么回事似的。其实谁都知道,无论是白云舒,还是白芷夜,都不喜欢亲近夜祯的长子夜天佑。
此时,不过是寻个理由,暂避风头罢了。
“是吗?”花清茉浅浅的笑了笑,手臂放在宝座的扶手上,眼帘微垂。
她很尊敬夜拂徽,所以有些事花清茉不想与他谈论。只是这件事,必须要解决。
微叹了一口气,花清茉再次看向夜拂徽,略带风尘的脸庞上似乎有些倦意,但更多却是一种让人觉得死寂的安然。
“老师。”花清茉唤了夜拂徽一声。
“皇上有何吩咐?”夜拂徽出声应答。
“选婿此事,清茉在回皇宫的途中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如今,还希望老师,能够去通知燕王一声,就说茉茉小孩子玩闹,让他别放在心上。”花清茉注视着夜拂徽,秀雅精致的面容上,神情认真无比。
他们的用意她知晓,只是她不可能接受。
听到花清茉这话,夜拂徽轻叹一口气,语气深长的道:“清茉,五年的时间,还不足够让你走出九千岁逝去的阴影吗?”
“阴影?”花清茉对于夜拂徽说出的这两个字,不禁觉得好笑。“老师,清茉最大的愿望,便是和他共享每一段时光,一世长安。最大的遗憾,便是这生命匆忙,握之不住。”
原以为只要自己有情,白紫箫有心,两人便能执手迎风,山高水长。从红梅初遇,到暮雪白头,终其一生。
她以为,他们能有一辈子。
可原来,在她习惯了生离之后,还有死别在前面等着他们。
“哎……”听着花清茉的话,夜拂徽不禁叹了一口气。“清茉,遗憾便是遗憾,终究已成过去,你还有数十年光阴,还是寻一人共渡较好。老师看你荣登重霄、君临天下,实在不想你高处孤凉,了了一生。”
“我知道老师关心我。”花清茉知道夜拂徽将她当做一个晚辈看待,所以才会不顾及两人之间的身份差异,对她说这样的话。其实看到夜拂徽的时候,花清茉已经猜到,此事虽然以茉茉的名义发起,但其真正的幕后之人应该是夜拂徽。
“老师,清茉从未告诉过你们,紫箫如何会离开人世对吗?”花清茉望着夜拂徽,语气凉了起来。“你们都知道,他是为我而死,而且故意死在我的面前,让我永远无法忘怀他。”
“可是你们都不知道,我和他中了一样的毒,解药只有一份,而他什么都不告诉我,就这样让我毫无察觉的吃下解药。他什么都不告诉我,甚至在他离世之后,我都不知道我中了毒,又吃了解药。”
花清茉的话让夜拂徽愣住,如此的事情是他从未听说过的。
“要不是文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暗中到底为我做了多少事情。”花清茉苦笑了一声,眼眶中渐渐湿润了一起。
她从不和人谈及白紫箫的死,并不是因为她接受不了,而是一旦谈及分毫,她的心便会穿过时光与距离,没有任何迟疑的回到那一日。仿佛这五年的时光,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她的心依旧是刀绞的疼痛,从五年前,到五年后,没有习惯,没有麻痹。
依旧,深深的,痛着。
那个被掩埋在楼兰黄沙下的人。
只要想起,便只剩下心痛。
那一日被风沙遮盖的声音。
是她此生听过最绝望的三个字。
不知道白紫箫当时,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那三个字。
要是早些说的话,自己一定很高兴,一定会抱着他,像个情窦初开的女子一样,很有可能还会羞涩。
而那时,除了哭,什么都不会了。
有些人藏在心里,有些人脱口而出,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组合在一起,成了这世间最复杂的一句话——我爱你。
夜拂徽坐在一边,见花清茉突然不言,便知道她又因为九千岁的事情难过。叹了一口气后,夜拂徽正准备说话之时,花清茉的声音再次传来。
☆、22再无白紫箫
“他至死都没有告诉我,他中了毒,很重很重的毒。自他七岁开始,他的生命在成长,同时也在走向末路。我们相遇的那一天,漫天雪舞,红梅点点,那就是他一生最粲然最美好的岁月。为了我,他放弃了十载光华,放弃了君临天下,放弃了自己的命。老师你说,我能放下他,重新让另一人伴我岁月光阴吗?”
说这话的时候,花清茉一直看着夜拂徽,声音是她一如的温然柔和,语气却是难得一见的认真。
她知道自己一个人,身边的人终究会担心。这次闹得这么大玩笑,也是因为他们担心自己。
只是,她不会背叛白紫箫。
无论他生,还是他死。
花清茉言尽此时,夜拂徽知道自己再怎么劝说也都是多余。其实,在看她如此模样之时,夜拂徽便不准备出言劝他了
一切都是他们一厢情愿,是他们太看轻白紫箫与花清茉之间的感情。
“老臣真是好心做了坏事,还望皇上恕罪!”夜拂徽跪了下来,声音之中,有无奈,有歉意。他们当真是太过多管闲事了,以为自己是为她好,但实际上却是给她带来了困扰。
随即,夜拂徽想到凤胤,面色沉了沉。“皇上,燕王爷那边该如何是好?”
他们糊涂,不仅给花清茉带来了困扰,更给凤胤带来了虚无渺茫的希望。
夜拂徽的话让花清茉的脸色沉了沉,被他们这么一闹,她当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凤胤?
只是,有些事,还是得说清楚比较好。
“燕王之事,老师不必担心,清茉自会处理,你回府让茉茉和阿芷回来,就说清茉没有生气,不会恼她们。”花清茉思虑了片刻后,温声的开口。她从小叶紫檀水龙纹宝座上起来,在路过夜拂徽的时候扶了他一把。
“清茉去燕王府一趟,此事是茉茉闹出来的,我还是亲自上门比较好。”
越过夜拂徽,花清茉从紫薇宫离开,向宫外而去。她身后跟着的,是楚向白、夜行以及东厂的锦衣卫。
自从白紫箫离开,东西二厂督主之位便空置了下来。锦衣卫以及大内密探,都由花清茉直接调配,旁人不得有任何干涉,东西二厂的权利比之过去,更加的大了。
其实,夜拂徽等人奏请过花清茉,希望从司礼监挑选值得信赖之人,担任东厂以及西厂的督主,也算是为她分担一些担子。但于此事,花清茉直接拒绝,甚至还下了圣旨,她在位时,不得再议此事。
在花清茉心中,除了白紫箫,没有人能够统领东西二厂。而且,西厂是白紫箫所创立,她怎么可能将他的东西,拱手于人?
燕王府。
花清茉直接过府,吩咐燕王府的下人,去传唤凤胤来正厅说话。坐在正上方的黄花梨木雕卷草纹嵌红宝石宝座之上,花清茉将右臂放在宝座的扶手上,身子微倾,看起来极为的慵懒散漫。
她一路赶回临安,回来还未歇下片刻,便又奔走不停,着实是有些累坏了。支撑着下巴,花清茉双眸不停的睁合,看起来甚是疲累。
视线朦胧之中,她看到一人走了进来,便轻摇了摇头,驱赶此时的倦意。当视线清明的那一瞬间,她愣在当场,惊的说不出来话来。
眼前之人穿着一件牡丹红衣,衣上浮着极浅的深蓝色凹纹。锦袍外面,披着一件深紫色牡丹花氅衣,袖口宽大,行走时可以看到里面的锦袍袖口,以及白色里衣。氅衣的袖口以及边沿之处都是深蓝镶边,其上绣着金色云纹。在右肩之处,并蒂而开的牡丹花,花色艳丽,华贵雍容。
视线往上,那人容颜是花清茉最熟悉、最无法忘记的。
黑色的冠帽之下,一双剑眉描画的直入冠帽,华丽英气。妖娆的凤目之上,紫色的描影,妖异滟华。
描影拖曳到凤目之后,靠近冠帽。为了增添美感,紫色之下又缀以深暗的黑色描影,这让眼前之人的眼眸看起来更加的狭长妖媚。
唇上点着脂红,美艳入骨,比雪中红梅更加的华丽妖娆。
望着那人,花清茉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呆滞在原地。
“紫……紫箫……”眼眶之中,泪水完全不受控制的凝聚在一起,朦胧了她的视线。透过水光,她看到的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但是那熟悉的穿着以及装扮,注意让她失了所有的冷静。
此时,那人慢慢靠近,手伸向花清茉,手指拂过她的脸颊,擦掉她的眼泪。
“我从没有看见你哭过。”那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是熟悉的,但是却也是陌生的。
熟悉的脸庞,熟悉的装扮,但却不是那个人。
其实,花清茉第一眼见到的时候便分得很清楚,他不是白紫箫,他是凤胤。如今这般失态,是因为她没有料到,凤胤会以白紫箫曾经的装扮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知不知道,在一个喜欢你的男人面前,为另一个男人哭,这个男人的心是什么感受?”凤胤望着无声哭泣的花清茉,绝艳的脸上有着苦笑。他虽然决定当白紫箫的替身,但见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为另一个男人哭,这种滋味当真是不好受。
人的七情六欲太为复杂,一边喜欢着,一边嫉妒着,一边无奈着,一边又决定着。
“花清茉,我以六皇兄的模样出现在你面前,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即使当我是替身也无任何关系,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凤胤开口,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比,但是却又仿佛像是暗夜下的大海,波澜万丈。
他凝视着花清茉,将她每一刻的神态都看在眼中,似乎是不想错过一分一秒。
“能不能?
凤胤的言语让花清茉沉默下来,她眼帘微垂,似乎是在考虑。
花清茉如此,当真是让凤胤心中浮现出一丝的希望。他以为,她会毫不犹豫的拒绝,毫不犹豫。可是如今,她竟然在考虑,这不是就说明,他还有机会接近她?
沉默了很久之后,花清茉慢慢的抬眸,眼神如同寻常时刻一般,安然宁静。她凝视着凤胤,清丽绝俗的面容上,一抹浅淡的笑容勾勒而出,不浓不淡,恰到好处。
“时至今日,我才觉得紫箫真的去了,真的回不来了。看到你,我忍不住想,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却是他?”花清茉声音温和依旧,但语调却苍白到了极点。她抬起手,隔着衣裳抓住白紫箫送给她的水晶铃铛,身子微微颤抖。“我很自私吧?很坏吧?”
花清茉的言语让凤胤愣了一下,他注视着她,突然觉得言语尽失,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眼前的女子在他心中一直都是那般坚强,那般出众,从未像现在这样如同孩子一样无措无奈。
“这五年,我遇见过很多人,像他的发,像他的眼,却不是他的脸。而如今见着相同的脸了,却不是他的人。”花清茉继续开口,苍白的唇上笑容温柔了起来。她站了起来,拿出手帕,附在凤胤的脸上,从眉开始擦拭。
“有一个人,给了我信任,给了我宠护,给了我地位,给了我权势,给了我爱情,给了我孩子,给了我无数,却没有给我……他自己,也没有给我与他同偕而老的机会……我在想该不该恨他,可是当下定决心想恨他之时,有的只有对那人犹如潮水一般连绵不绝的思念……”花清茉说到这儿,苦笑了一下,眸光也暗了很多。
白紫箫,我在想你,你知道吗?
没有人会回答她这个问题,因为她问的那个人,永远都不能再开口了。
手帕擦拭干净凤胤的描眉,他本身的双眉很漂亮,或许比描画的双眉更加好看。随即,花清茉擦拭着他双眼周围的描影,动作温柔而又认真。
“我至今都忘不了那日,漫天黄沙犹如流水一般静静的流淌,他穿着我第一次见到他时的牡丹红衣,静立在我的面前。我们的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远的我感觉自己穷尽一生都无法走完。黄沙漫漫,掩盖了一切,那时他在说话,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花清茉将凤胤双眸周围的描影擦去。
“花清茉你这是在告诉我,就算是是替身,我也比不上六皇兄吗?”凤胤忽视了花清茉刚才的询问,他只是盯着近在咫尺的女子,表情沉寂的如同无星无月的夜晚。
“他死了,六皇兄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凤胤望着花清茉,重复着花清茉早已知晓的事实。他这样说,是在提醒花清茉,她就算不能忘怀,不能接受,那个人已经死了。
“他说,我爱你。”花清茉也忽视了凤胤的言语,只是继续擦拭着。
白紫箫就是白紫箫,他不需要替身。而且,这世上没有人能够当他的替身。
将凤胤的妆容完全擦拭干净之后,花清茉没有任何留恋的转身,坐回了正厅的黄花梨木雕卷草纹嵌红宝石宝座之上。她看着凤胤,神态安然自若,目光干净疏离。
“你是不是也觉得不敢相信?他那样一人竟然会说那三个字,这话肯定会是我这一生中听到最恐怖的话语。”
花清茉轻笑了一声,表情倏尔变得凝重起来。“但,这确是他最后留给我的东西,而我,绝对不会毁了它。你的确容颜像他,只是这世上,再无白紫箫……”
☆、23未完之局
一字一句,一言一语,所有的所有都表露出了花清茉对于白紫箫有多么执着。那是一种极致的,任谁都无法改变的疯狂。
都说沧海难成,人心易变。
但那只是无心之人的借口,真正刻在心中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忘得了?
这世上失去所爱之人的人不止她一个,痛苦悲伤的人,也不止她一个。有些人重新开始,这是一个选择。但是她相信,也会有很多人与她一样。
“凤胤,茉茉做了多余的事情,抱歉。”
“我明白了。”凤胤听到花清茉的话,沉默了很久之后,慢慢的吐出这四个字。其实,他就明白了,真的,早就明白了。
只是人总是难以死心,终究抱着奢望。
不然,这世上不会那么多痴心等待的人,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孑然一身,孤凉到老。
他等了五年,换来了这句,世上再无白紫箫,这或许是属于他,最好的结局。
突然之间,凤胤觉得自己或许应该离开这儿。不是因为他等不到自己喜欢的人,而是他突然间想要从这方圆规则的生活中挣脱出去。
权利带来的,他人的跪拜敬畏;财富带来的,生活的奢华享受;地位带来的,高人一等的位置;战争带来的,对社会安宁的向往;喜欢带来的,心痛、难过、欢喜、等待以及无望。
人生百味,他食之不少。或许,该去试试另一种生活,自由的生活。
“皇上,臣想告假,出去走走,不知可否?”凤胤突然拱手作揖,以臣子的身份与花清茉说话。或许他突然离开,在外人看来是因为选婿之后,花清茉拒绝了自己,自己接受不了或者颜面无光,想要出去避避风头。但实际上,他是因为真的想要试试自由。
凤胤突然的言语让花清茉微有诧异,她望着他的脸庞,从他的表情之上,花清茉看到与以往凤胤不同的模样。
“告假可以,只不过,告假期间,不发俸禄。你若是告假时间太长,可以会养不起燕王府的人。”花清茉支撑着下巴,身子微微倾倒,打趣的说道。
凤胤对于此话,不禁一笑:“皇上不必担心,臣还是有些家底,不至于养不起燕王府的人。”
“准备何时启程?我好将你分内之事交予表哥,让他代为处理。”花清茉问了一句。
“明日。”凤胤回答,随后笑了笑道:“皇上让楚王爷做这么多,他怕是会很忙的。”
“忙一些好,省的他没事就知道添乱,就知道火上浇油。”
每年去往楼兰,箫国发生的大事,都会有人派人传信于她。而这次,闹了这么大动静的选婿一事,她在楼兰时竟然毫无耳闻,想来是某个人滥用职权。
如今也好,多给他些事,省的他有劲没处使。
“倒也是,楚王爷的确很会火上浇油。”听到花清茉的话,凤胤不觉想起这些年楚彦谦做的种种,轻轻的一笑。随即,他看向花清茉手中的丝帕,指了指,道:“皇上,能不能将此物留给臣做个纪念?”
“这个?”花清茉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丝帕,想了想后,递给了凤胤。
“多谢。”凤胤接过手帕,绝美清隽的面容上拂过一点温柔的笑意。他握紧手帕,目光看向花清茉道:“若不是当年遇见你,我至今也许只是一个纨绔任性的王爷,只知道高高在上,只知道以权压人。凤胤何其有幸,能够遇见你,不至于沉湎于皇权王室高高在上的自傲之中。没有成为一个无能之人,当真多谢你了。”
“言重了,燕王。”花清茉对于凤胤这般感谢的言语,觉得有些受之有愧。凤胤能够如今这般,全在于他知道悔改,而她不过刚好在那个时候遇见他,拉了他一把而已。
随后,两人陷入一阵沉默之中,似乎都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从宝座上站起来,花清茉看着凤胤,缓缓的吐出两个字:“珍重!”
“嗯,我会的。”
从燕王府离开,花清茉没有直接回紫薇宫,而是去了九千岁府。
今日,和夜拂徽谈及了白紫箫,和凤胤谈及了白紫箫,她突然觉得,有些东西,该去面对了。
没有白紫箫的九千岁府。
到了九千岁府门前,花清茉发现,这里和五年前一样,甚至和她刚嫁入九千岁府时一样。
有些东西会改变,有些东西却永恒不变。
走进九千岁府,花清茉没有立刻回楼阁,而是在府中各处行走。
没有了白紫箫,九千岁府再也听不到折磨犯人时,那痛苦的叫声,有的只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平静。阳光落在府中的每一个角落,将曾经深深覆在上面的黑暗驱除。五年的时间,这里已经不是世人惧怕的人间地狱。
走向楼阁,那里一如当初,由锦衣卫守卫。即使五年空荡,也没有任何的改变。
上了楼梯,走到房间门口,花清茉抬起手,准备推开房门时,手却突然不听使唤。侧目看了看自己的手,花清茉动了动手指,却还是没有推门。
此时,她转而看向房间里面,用异能观看里面的一切。
所有的摆设和五年他们离开之时一模一样,还是新房的装饰。就连卧榻上放着的被褥,也是五年前他们再次成亲时用的丝被。这个房间,似乎还停留他们再婚的时刻。
看到这一切,花清茉的手突然向前一推,房间的门立刻向两边打开。
房门开了之后,花清茉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在门口站了大概两刻钟时间,才缓缓抬起脚,踏进了房间之中。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摆设,却没有熟悉的人。其实,花清茉一直不敢回九千岁府,就是怕这样的场景。
物是人非。
在房间中,她坐了坐白紫箫经常躺着的贵妃榻,躺在了白紫箫每日睡着的位置,看了看衣柜中放置的、白紫箫的衣服。这里的一切,都是最初,让她有种梦里不知真假事的感觉。
最后,她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