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蛮女相士,过招渣王爷-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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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耗子精还没醒。她将小白在客栈安顿好,奔波了几天,自己也洗洗睡下。
下半夜竟迷迷糊糊的醒来,慕米桃舔了舔干裂的唇瓣,也许是北方气候干燥渴醒的。
起身走到墙边的八仙桌前倒一碗冷茶,坐下来慢慢喝。此时睡了半宿已经有点精神。
隔壁男子打着山响的喊声。
自己可能被这呼噜声震醒的,慕米桃想。忽然那呼噜中间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由隔壁传来。
接着呼噜声骤停,慕米桃超常的耳力听见隔壁传来厮打低吼的声音,声音不大,似乎还有女人的愤怒。门被咣当推打的开锁声。但是终究没打开,吵嚷声继续闹着。
难道是夫妻半夜吵架?慕米桃抿唇笑了一下。现代里她公寓的楼上就有一对经常半夜吵架的夫妻。
打了一年,后来离异的理由是感情不和。当时慕米桃想了好久,感情不和为什么要半夜打架?
后来在杂志上看到,在现代家庭但凡离婚是因为感情不和的大都是因为更隐秘的一层原因,就是嘿咻不和谐。
唉,隔壁这对儿客商看来也是如此遗憾的夫妻。肯定是夫妻呀,若是外面找的看不上打发回去就是了,干嘛打架呢。出门在外的客商一般最忌讳的就是闹事。
将近凌晨,隔壁算是安静了。慕米桃也困倦了回榻睡个回笼觉。
早上慕米桃依旧打扮成老者到大堂吃饭的时候,正喝着汤,一个脸色黑漆漆的大汉打着哈欠一屁股坐在慕米桃桌子的对面。“小二,将汤菜米饭打包送到楼上葵园间。”
葵园间,正是隔壁,半夜夫妻打架的隔壁。慕米桃仔细看了他一眼,横眉肉眼长的就不是怜香惜玉的模样。
跟着他的女子哪里打得过他。这大汉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看来是*没睡好。
“客官,咱是给你打包几份送楼上去。”
“废话。”大汉一拍桌子:“就我一人住店,你说打包几份?”
“哦哦,咱知道了。”小二赶紧躲瘟神似得躲走了。
慕米桃却是好生奇怪,一个人?那半夜打架的事?
白日里,慕米桃按照寻找狗娃的计划先找了一家画店。
匾额上写着铭记画轩。紧邻着几家城里出名的制墨坊。
这计画店在城中最繁华之地,此地又是各地客商最云集之所,消息应该更集中。
一走进,铭记画轩的门童迎上来:“这位老者,您是买画还是卖画?”
店里宽敞,早上的光影投射到几张长长的木桌,上面铺着一层一层的宣纸,有的上面已经沾染了饱满的墨汁,山山水水跃然纸上,烟云掩映的风雨迷离。
室内暗香浮动,雅气逼人。
“老朽先看看。可好?”
“好,你老请便。”
慕米桃负手在店里溜达。
室内一后生正在执笔作画,临摹一张美人缭绕的仕女画。
慕米桃走近了细看,是顾恺之的‘洛神赋’。
画上的美人被他描摹的真如一首古诗: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先生的洛神临摹的比原作都有几分仙气。真是画技了得。”
“您老看出是洛神赋?”那作画的后生没有停笔,叹息一声继续作画。慕米桃看他眉间山根蓄积了一层青虚之气。想必是进来烦事缠身多是因为银钱。
便直接说正事:“老朽要寻一友人,可否在此详细说出他的特点,先生与我画出?”
“唉——”那后生又叹息一声:“老人家,不是我不给你画实在是我琐事缠身抽不得空。”
“小先生作画无非急着卖去银两,老朽不才还略有薄资。五百两如何?只要你将我要寻之人画的逼真相像,令人看过都认得出。”
后生停了笔:“老人家可不是玩笑?我子铭也非见钱眼开之辈,实乃是最近吃了一件亏蚀急需银两赔付。所以日夜作画临摹希望能卖上价钱筹够银两。”
慕米桃从袖中掏出银票放在桌上。
后生红了脸,尴尬的令门童借过银票。
“老人家请坐,您要找的人具体身份年龄有何特征,需要一一说来,在下才能画的神似。”
“好,此人二十有二,身材略瘦,长有七尺。武将出身。剑眉寰眼,鼻直口方,模样英俊。远观近看都有一分正气。至于衣服的颜色款式?”
慕米桃闭目想了想裴天逸到底穿啥衣服来着?
“衣服就按四季应时而来吧。”
慕米桃说着,再一看宣纸上,裴天逸的大致轮廓已经赫然勾勒出来。找到裴天逸才能找到狗娃子。
“老人家,在下这就润墨上色,这张的效果您看是否认可。”
“小先生画技了得。委实很像。”
“今日我给老人家画出五百张,正好五百两银票一两一张。在下还是多要了老人家的银子改日必定再送上山水轴一副,以谢老人家,雪中送碳。现在墨迹干涸还需一日,您老可先自行做事,明日此时来取即可。”
“好。明早,一言为定。”慕米桃再次看了一眼他山根的青气,想说什么又没说,起身离开。
她已经算过,裴天逸应该就在西贺王朝西北方向这个范围。然而茫茫人海寻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
白日里她大致了解整个宜城地理环境。城市规模。看见路人纷纷议论近几日选花大会的事。
慕米桃耸耸肩,小城人民过的很欢乐。相比大瑞则陷入战乱。裴天逸带狗娃来这里是对的。
回到客栈已是二更,小白耗子变成人形正在呱唧呱唧吃瓜子。
“小白,你就知道吃哦。小嘴一天到晚没有闲着的时候。”
“人家小孩子嘛。你看人家才十岁。”
“好好好,你们耗子不是天生贪吃,都是小孩子。”
“嘻嘻嘻嘻。无忧娘娘,和你说件事啊,隔壁好像在吵架。所以我老人家一点不无聊,不信你也来听。”小白不知道打哪学的聪明,竟然把一个空杯子扣在墙上,趴在杯子口那里听。
这小白现代物理学都会。果然是成精的。慕米桃这功夫也听见了隔壁的闹声,还是不大,更多是桌椅的挪动和撕扯声还有女子的哭泣。
慕米桃不禁起疑心,难道那隔壁间的大汉私自羁押拐卖了什么良家女子。
本来想洗洗睡的,但是心里又忍不住替那女子不平。
“小白。我用灵识去看看,你莫打扰我。”
“嗯嗯。我吃完这点就去做梦。”
慕米桃在榻上坐好。
自从灵识回归后,第一次运起灵气,聚在天灵穴。一缕肉眼看不见的烟缕透过墙壁穿到葵园间。
瞬间就惊呆了。
隔壁的榻上,那大汉还躺在榻上,闭眼沉睡,时不时发出鼾声。一个身穿绿色纱衣的女子在室内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乱转。
她从衣袖里伸出细腻的小手在那大汉的身上摸了几下,被大汉一个抬手挥到地上。
女子蹙眉忍着泪,再去推那房门,却是上了锁的,怎么咣当也推不开。
绿衣女子便坐在门边嘤嘤哭泣。细看她也是个绝色女子。秀雅绝俗,肌肤娇嫩、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慕米桃奇怪:这房间何来的女子,若是大汉带来的,看他粗鄙的色相,怎么会不享用。
若是女子自己进来的又因何会出不去。她的眼光在房间内巡视了一圈忽然发现大汉榻边的桌子上包袱打开,里面摊开一张画轴,而那画轴上面,竟然是空的。而那画轴细看纸边泛黄也是有年头了。
画轴边上还有题字‘待浮花浪蕊俱尽,伴君幽独。’
原来是——画妖!
应该是这大汉买了这画,夜晚画妖从画里出来却要逃跑。
这种事,是不好管的。
慕米桃收回灵识回到自己房间,小白确实很乖已经呼噜上了。自己也别咸吃萝卜淡操心。
第二日早上如约来到铭记画轩。童子客气的迎上来:“老人家,您的寻人画已经墨干给您包好,等着拿呢。”
“哦。好。”
慕米桃无意的往画房里看了一圈:“昨日作画的小先生今日不忙?”
“您说我们子铭先生?先生一大早急着还账去了。”
“你们这画轩在城中繁华之地又是客商云集之所怎么会欠下巨债?”
童子看看早上没什么生意,给慕米桃搬来把椅子:“老先生你是路过的不知道,我们这周围几家都知道。说来还真奇怪了点。”
“哦?”慕米桃提起了兴趣联想到那书生眉间山根处的青气。本来今天慕米桃想提醒那后生注意不要接近女子,且预防劫财。
“说给老汉我听听。”慕米桃自己倒了杯茶水。
“我们这家店就是小先生的祖父父亲辈经营的。生意倒是不愁。就是老爷有点好赌的小毛病,每次赌资虽然不多,奈何老爷从来就不赢的。我在这家跑堂也做了好几年了。事情就出在上个月老爷再次输了银子一气之下忽然撒手西归了。留下一堆旧账新账给子铭公子。
公子就着手清理,那天还是小的我和公子一起收拾的。很多字画,宣纸,画轴什么的,我经常清理心里都有数的。清理库房时忽然看见了一副卷轴,这画轴看着有年头了。我急忙喊公子过去看。公子打开画轴,里面是一个模样清丽的女子,手里拿把扇子在笑。那画工非常传神,女子就像在对看她的俗世间的人笑一样。
问题是这幅画我之前收拾了几次仓库都没见过,要是见过这样好看传神的仕女图,老爷早就拿出去卖掉了,还能卖上大价钱。公子也是奇怪直摇头,但是因为公子很少到库房来,所以并没有像我一样感到多奇怪。
所以公子就命小的将这副画挂出去。老人家你知道,我们这宜城产墨,三国大陆来此买墨批墨的不在少数,连带着字画生意也是有市场的。
所以这画挂出去不到三天就被一位贵客买走了。这位贵客五十几岁,看着就不是一般人。而且出手大方,用了五千两买下。公子正等着银子还之前老爷在世时欠下的赌债。便把那五千两的一半给用了。
谁知道啊,更奇怪的事就来了。当天晚上,公子忙完了生意,小的我也将画轩打样休息。忽然公子急匆匆来喊我,我走进公子的房间一看:那副画竟然挂在公子的*边。就是白日被贵客五千两买走的画竟然——自己回来了,还挂在公子的卧房里。
这怎么行?我们做生意一直是诚信的。卖出去收了银子的画怎么能拿回来。
公子和我郁闷了半天,于是将画轴从墙上摘下来放进包裹,决定等天明就将这副画给那贵客送回去,或者那贵客也会寻来。
没想到,天亮时候,公子的寝室竟然被盗窃了。那幅画也没了踪影。
公子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白日里那买画的贵客就找上门来询问。公子实诚就把事情说了。贵客自然大怒说公子是骗子,要将公子送到官府,好在左邻右舍都纷纷出来证明我们家老字号,公子也是仁义之人,那贵客才答应让公子除了赔银子,还要临摹他指定的喜好的几幅画来了结。”
门童说到这,慕米桃眼前闪出昨晚隔壁的那一幕。
“你那画上可有什么题跋?”
“有的。好像两句诗词。”小厮想了一会儿:“待浮花浪蕊俱尽,伴君幽独。”
当时公子还闭了一会眼睛说好似曾相识的诗词。
原来那大汉是盗贼,果然面目就不善。
“你家公子去了多时?何时回来?老朽倒是有一点线索。”慕米桃沉吟片刻稳稳的说道。
“老人家真的?”门童很是兴奋:“老人家你要是有线索可是帮了我家公子大忙了。自那日贵客来闹,这些日子有人议论纷纷说我们铭记的诚信有问题,公子是吃不下喝不下整个人都不好了。您老人家要是给公子洗清了冤枉,我就和公子给您养老。”门童说着就要磕头。
慕米桃扶起他:“画轩有你这样的伙计就说明人品信誉必定不错。老朽路见不平还要行走江湖,能帮就帮点,养什么老啊。”
“是是,老人家您真是太好了。哎——说谁谁就到。公子回来了。”
正说着,一袭水蓝色深衣的子铭公子走进店里。
“老人家,您的寻人画还满意吧。”
“公子,先别说画不画的了,老人家有更好的消息,您快听听。”小厮急忙接过子铭公子手里的包袱和雨伞再给公子冲了一杯茶。
“老人家?此话真的?”子铭捉住慕米桃的双手,憨厚的胖脸蛋腮帮子肉都有点打颤。
慕米桃急忙把手缩回去。点点头。
“公子先说说此画女子的特点。”
“特点?典型的仕女图。绿色纱衣,着衣季节应该是夏季,手里一柄团圆小扇。扇柄上的穗子是粉色的。”
“好,不知道公子与官府关系如何?”
“嗨,官府师爷是我家公子姑丈,那还不熟的跟自家的一样。”
门童抢着答道。
“咳,放肆!再熟也有个王法,有个公理,官府是朝廷的,又岂是你家开的?”
门童耷拉下脑袋:“公子教训的是,小的又嘚瑟了。”
慕米桃微微笑了:“子铭公子如此仁义,于人于己都是好事。你现在派人赶紧到官府,密密将悦来客栈二楼葵园间的大汉看住,人在就不要打草惊蛇,不在就暗中围捕,若是退房走了,即刻派人去追,古画就在他那。老朽就在这里等官府的消息。”
“啊?”子铭愣愣片刻急忙命门童:“景儿,去啊别愣着,快去一趟官府。”
叫景儿的门童加下生风急溜就跑走了。
屋子里剩下慕米桃和子铭公子二人。不久,画轩聘请的画师来上工。
子铭将慕米桃请到里间,亲手奉上上好的毛峰。
“老人家如何说的这样肯定。肯定是悦来客栈的人偷盗?”
慕米桃手捋须冉:“再等等。一会儿,景儿必定会带消息回来。”
果然,半个时辰后景儿连跑带颠气喘吁吁的跑进里间。
“公子,老人家——那个——盗贼,他——跑了。”
“这!这如何是好,哎呀!”子铭公子蹭的站起来。
“你详细说。”
景儿靠在墙上,顺了一会气脉:“详细,就是,公子,我和师爷带着人去那悦来客栈找那盗贼,掌柜的说,那大汉一早就退房走了。我们又进了葵园间房里收索,那大汉什么都没留下,甚至还把客栈的茶壶都顺走了。”“退房了?毛贼恶习已深连茶壶也偷。”子铭在房间里无措的转着圈。
“嗯,贼不走空。说明他是个谨记贼规的真正合格的贼。”慕米桃笑道。
“老人家莫玩笑了,您看我怎么办?您老真是料事如神,必是高人有异术,求您老人家指点在下一二。”
说着就要跪下。慕米桃一把拉起他:“不急,且看今晚。”
一百四十五章 古画奇缘
说着就要跪下。慕米桃一把拉起他:“不急,且看今晚。”
子铭公子执意给慕米桃跪下:“请老人家恕昨日在下眼拙,还收了您重金画画,实在是贪心愚钝。银子在下奉还,只求老人家将这盗贼帮在下捉住,挽回我铭记画轩一世清白。”
慕米桃拉起子铭公子:“你开买卖做生意,我们有买有卖还在,谈何奉还。公子多虑了。今天事也是凑巧。不过今晚应该就有个结果。”
“今晚?”
“嗯。”慕米桃低声和他说了一番。
日落,铭记画轩早早就关上铜门,上了挡板。
子铭公子吩咐了景儿一些琐事便熄灯睡下。
半夜,房间里出了些微的声响。仿佛门儿自己开了,有脚步轻手轻脚的走动。空间里传来一阵清幽的香氛。一道人影儿立在子铭的榻边,撩起纬帐,静静看了半晌,然后向在桌子边走去。
忽然一阵慌乱的翻找声,然后是一声压低的娇滴滴的惊呼。
“姑娘,您是找这个吗?”墙角的烛台上突然亮出一盏明珠。将子铭的卧室照的亮如白昼。
软榻一阵嘎吱响,子铭也翻身而起。那憨厚的惊得发白的脸上全是*的冷汗。
“你们?”
桌子前本来手忙脚乱翻找的女子顿时慌乱不迭的用袖子掩住脸,娇小的身子微微发抖。
“姑娘是在找这个吗?”慕米桃手里拿着画轴走到那女子对面问。
“我——”女子伸手就要去抢那画轴。慕米桃怎么会让她抢到,反手捏住了那女子的手。不禁蹙眉。
那不是有形体的手,不用开天眼触摸上便知道,女子只是一个形。
女子借机逃开慕米桃就要回到画轴里。
慕米桃将画轴卷上。女子没有退路,期期艾艾的泪眼对上慕米桃威仪的凤眸:“小女子我并无害公子之心,只是想看看他和他在一起,还请老人家成全。”
子铭吓到不轻:“这位姑娘,你打哪来,是人是妖,我且不管,我与你毫不相识,因何非要来到我房间与我一起。”
女子转过头来望着子铭:“夫君真的忘了?当日眉间心上,窗前画眉,园里读书。夫君真的忘了。”女子清澈明亮的水眸,浓淡有致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希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只是薄薄的双唇有些失血的苍白。子铭什么时候也么遇见过如此大胆的姑娘,涨红了脸,言语竟有些结巴。
“我?我还未娶妻,姑娘说的什么胡话!”子铭又羞又愤红了脸。
“唉——”女子轻叹一声,转身对慕米桃道:“挽尊你一声老人家,其实我也是有点修为的画仙,知道你的真身,以为你会理解我做为女人相思的苦。今日就当我们没有见过,将那画轴给我吧。我只要静静挂在这墙上,绝不再下来,与人为安。”
“不要。”子铭急忙转向慕米桃:“老人家,这位女子素不相识,我不要她挂在我墙上,一副能走出来人的画,看着就诡异。再说我已经将这幅画以五千两卖给了京城来的贵人,怎可再收回来自己挂?”
“你?”女子神色悲戚,手指颤抖的指着子铭:“你虽然喝了孟婆汤忘记了前生往事,可是这将爱姬送人,送给的还是那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