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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披错嫁衣赖错郎-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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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消失的彻底,林浅就连怜儿也没带,独自一人被刘谦送出了皇宫,送出了中京。
  刘谦给了她足够的银票,本要将她送到目的地,但林浅摇摇头,不是要彻底消失吗?
  那就谁也不要知道她的下落。
  刘谦望着林浅,素衣翩然的她,在骄阳映照下,是那样纯净。
  静逸,仁心,素雅,光华内敛,是他对这个女子所有的观感。
  林浅的风采和前朝皇后很像,这个女子有母仪天下的能力。
  但她也同样有祸乱天下的资本。
  红颜祸国,可刘谦却狠不下心来除去她。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她知道怎么做的。
  罢了,各人自有各人的缘分。
  刘谦摇摇头,坐车向中京而去。
  林浅望着刘谦的车马慢慢远去,心内一阵悲凉。
  抬头望天,大雁排成人字,向南飞去,大雁尚有家可归,而她却有家不能归。
  所谓的彻底消失,便是所有昔日曾呆过的地方都不能再去,就是爹娘的故乡也不能回,因为总会有心人会找到她的。
  林浅躲到山坳里,将身上的素衣罗裙褪下,换了一身破旧的男子衣衫,将头上的发簪扯掉,用发带束发,又从背后的药囊里,拿出药水胭脂在脸上涂抹一番。
  她虽没刻意学过易容术,但自小便和怜儿男装出去采药,着易容之法,还是多少会一些。
  对于男子的行动仪态,也是学的很像。
  坐在湖边,烟雾迷蒙的湖水里,现出一个相貌平凡的少年男子。
  脸色土黄,眉毛粗黑,不丑也不美,没有一点特征,这样一张脸,不会令人注意,也很容易令人遗忘,是混在人堆里便找不出来的一张脸。
  林浅对自己的样子很满意,扯起嘴唇笑了笑,碧波荡漾的水里,那个少年也笑了笑。
  如今的样子,即便南宫朔就是站在自己面前,也认不出她了吧!
  收拾停当,林浅从湖边起身,背好身上的行囊,再次向中京而去。
  大隐隐于市,最好的隐居之处,不是远离而是留在原地。
  何况,她心中惦念南宫朔,很想随时获悉他的消息。
  中京方小说应路上,有一座茶楼,名字叫“同心阁”,正在招跑堂的伙计。
  林浅对“同心阁”观察了半日,发现这里三教九流来往甚多,应是一个消息汇集的所在,遂决定到“同心阁”去应当店伙计。
  “同心阁”负责招店伙计的一楼掌柜,见林浅相貌平凡,口齿伶俐,重要的是一看林浅就没什么武功根基,便将林浅留了下来。
  他们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人,越普通越好,越平凡越好。
  进了“同心阁”,林浅才明白这个茶楼的生意为何做的如此火爆,因为这里的主人应是个风雅之人。
  一楼只是普通的茶肆,但却也敞轩明几,大厅中的四根立柱上,绘着莲花和竹。
  墙面上挂着四幅画,分别绘了四季景色。
  在这里沏一壶清茶,听几首古曲,倒是宜心宜室宜画更怡情。
  二楼三楼林浅没去过,她也没资格去,想来更是高雅别致的很。
  林浅只能在一楼打打杂,端端茶。
  活儿倒也不是很重,只是有些熬人,每晚都到打烊了才可以歇息。
  一楼只有两个店伙计,另一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相貌也很普通,人特别机灵,只是有些懒。
  这日,天色有些阴沉,林浅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每每到了阴雨天便有些疼。
  林浅在一楼自己的临时居所里,往伤口上敷了些药。
  走到大厅时,外面已下起了雨,都说春雨绵绵,不想这秋雨却也如此绵人,细细的柔柔的,下个不停。
  今日茶肆中的人,相对于平日要少一些,大厅便显得有些空旷。
  苏茉坐在大厅中央的台子上,正在唱曲。
  她是茶楼里雇的唱曲子的姑娘,生的有几分姿色,嗓子甜美而略带一丝沙哑。
  此时客少,林浅将座椅擦拭了一遍,便倚在柱子上,听苏茉唱曲。
  不知是曲子催眠,还是昨夜没睡好,林浅竟靠着柱子打起了盹儿。
  “千里共婵娟。”苏茉将最后一句的尾音拉得很长。
  林浅在似睡非睡中苦笑,忽然一阵马蹄声,将她惊醒。
  她抬眸望向门口,只见两双纤细的玉手将帘子掀开了,露出了一角雨雾蒙蒙的天空。
  一个白衣公子穿过蒙蒙雨雾,缓步走了进来。
  林浅望着他的白衣,还有他晶莹剔透的眼眉口鼻,一刹那间仿佛中邪般,所有的往事纷至沓来,风驰电掣般掠过她的脑海。
  原以为早就忘记了,原以为她已不在乎了,却不曾想,一切的深情和痛苦早已化作了一种叫做沧桑的方小说西,深深烙刻在她的心上!
  一时之间,林浅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梦,抑或是现实?
  有些事,并不是想忘记就能忘记的!
  有些人并不因为你恨他,他就不会存在。
  你以为你已经忘记了他,其实他只是藏在你记忆深处,它一直在那里只是你看不见,或不愿看见。
  但终有一日,它依旧会浮出,被倏然惊到的那一刻,你才忽然明白原来他仍在那里。
  莫迁匆匆扫了林浅一眼,眸光没有因为她有任何的停驻,便飘然走向了靠窗边的一个桌子上。
  张谦李明和红舞柳儿尾随他走了过去。
  “小伙计,上茶!”张谦向她招收。
  林浅向左右望了望,另一个店伙计不在,那个偷懒的家伙,人一少便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应付,改天可要和他好好谈谈,这样可不行。
  林浅稳住心神,缓步走了过去:“客官好,不知各位要点些什么茶?”
  林浅庆幸的是,幸亏自己预先吃了“乌星子”的药草,使嗓音有些沙哑,不然真怕被他们听出来。
  “贵店都有什么茶?”柳儿望着她淡淡问。
  柳儿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眸中有些忧色。
  “但凡能叫得上名字的茶,本店都有,另外本店还有几种自制的茶,比如梅花茶,不知知客官可愿书尝。”
  听到梅花茶三个字,莫迁微微挑了挑眉。
  “如何做的?”他语气淡淡。
  这个店伙计不似别家店中的伙计那么聒噪,既然有好茶,就应该介绍一番,让客人愿意点不是吗?
  林浅唇角微扯,极力扯出一抹笑意:“梅花茶是冬日里采撷的初开梅花,晒干,再用初雪化成雪水,泡制而成,香味清淡,入口保你唇齿留香。”
  林浅淡定而熟练地说着,初见莫迁时的惊惧还在,但她知道自己此时是不能惊慌的,否则露出了马脚,被他认出来可不好。
  “好吧,上杯梅花茶!”莫迁靠在椅背上淡淡开口,眉宇微皱,深沉和凝重的表情堆积在他的脸上,使他原本俊逸脱俗的面容有些沧桑。
  林浅答应一声,转身去沏茶。
  从罐子里取出早就研制好的梅花香瓣,舀了一勺放进莹白细腻的瓷壶里,然后从锅里舀一勺烧得滚烫的雪水,浇到壶里,看着那些芬芳馥郁的花瓣,在水中舒展,翻滚。
  林浅将瓷壶放到托盘里,呈了上去。
  柳儿早已伸手接了过去,而后将壶水用银针试过,才提壶为莫迁倒了一杯。
  一阵清寒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莫迁心中一震,望着那在水中翩跹浮动的花瓣,他的心不知为何微微悸动。
  执起白瓷云杯,轻轻书茗一口。
  莫迁是极喜爱淡雅的清茶,正如这个小店伙计所说,虽淡雅却令人唇齿留香,一如那个蕙质兰心的女子。
  “客官可还有别的吩咐?没有的话小的就要去忙了!”林浅淡笑着问。
  几日下来,她已将店伙计的伎俩也学了不少。
  “没有了,你先下去吧!”柳儿冷声吩咐。
  林浅呼出一口气正要离去,却听莫迁淡淡开口:“伙计,等等!”





  姻缘惜 以身涉嫌
  更新时间:2012…4…21 18:18:24 本章字数:1339

  林浅心中一震,他不会认出她了吧?
  “有件事想向你打听打听。”莫迁微微眯起眼。
  “何事?”林浅内心极是忐忑。
  “听说,前些日子皇宫里遭到了一场刺杀,据说有个女子救了你们的太子殿下,此事可属实?”莫迁故作云淡风轻地问。
  林浅闻言,心底一震,原来他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不错,好像是听说有这么回事。”她不能说不知道,毕竟这个消息每日里茶馆都有人在说,她若说不知岂不是令人生疑。
  “那个女子,伤的重吗?”莫迁眉头紧皱,极其小心地问。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这里每日来的客人极多,一个人一种说法,小的也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都怎么说?”莫迁这句话问的有些急,且声音里有一丝颤音。
  林浅抬眸,直视着莫迁的眼睛:“有的人说她伤的极重,不过已被救活了,也有人说她死了,不过说她死了的人,还是相当多的。”
  “啪!”的一声,白瓷云杯碎裂的声音传来,苏茉的小曲也因这个声音而微微停顿了一瞬。
  杯中的茶水洒了莫迁一身,片片嫩红的花瓣粘在莫迁修长的手指上,和指缝里溢出的鲜血混合在一起,令人有些惊心。
  “王爷!”柳儿慌忙拿出锦帕,替莫迁擦去手指上的血迹和白衣上的水渍。
  红舞慌忙收拾着桌子上的碎片。
  “她不会死的,你们在胡说什么!”莫迁狠声怒吼,一双黑眸中充满了令人心痛的痛苦。
  林浅别开眼:“客官,我也是听说的,这杯子很贵的,一会结账时,麻烦记得把杯子钱也付了。”
  柳儿抬眸,脸色有些微怒:“我们记下了,你且下去吧!”
  林浅点头慢慢退了下去。
  风凉雨寒,她远远的望见莫迁坐在靠窗的位子,眉宇微凝,似是陷在回忆里。
  原以为莫迁饮完茶便会离去,却不想他们竟在“同心阁”住了下来,二楼的天字号房间。
  是夜,今日的客人比较少,林浅早早便闲了下来。
  本想早些安歇,却不知为何总也睡不着觉。
  从床榻上起身,到廊下去望月。
  只是这样的天,哪里还有明月,就连一个星星也不见,只有绵绵雨丝依旧飘洒。
  院子里,忽然有一道黑影闪过,如同大鸟一般,消失在对面的屋檐上,那身影是从二楼的窗子里飞出来的。
  林浅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看错了。
  第二日,便听茶馆里有客人说,昨夜有人单枪匹马夜闯皇宫,据说是想要去探望那个救了太子殿下的女子。
  林浅心中一颤,莫非,莫非是莫迁去皇宫了,昨夜的黑影是他?!
  林浅在宫里失踪的消息,一直没有外传。
  她知道,定是南宫朔压下了这个消息,他是怕有心人知道了,会对在外飘零的她不利。
  是以,莫迁以为她还在宫中,是以到宫中去探望自己了?





  姻缘惜 负伤归来
  更新时间:2012…4…22 17:37:07 本章字数:4217

  秋夜,没有月光,没有星光,只有黑暗,无边的黑暗。
  秋雨,细细柔柔,淅淅沥沥,绵绵不绝,一如南宫朔心中的泪在流淌。
  宫殿内,只挂着一只宫灯,散发着微蒙的清光。
  自从林浅离去后,南宫朔习惯了夜的黑。
  窗子半敞,有斜风细雨从窗子里飘入,侍女要去关窗,南宫朔摆了摆手。
  南宫朔坐在案前,正在一个人下棋,左右手对弈,棋局走的平稳,黑白二子相应,分不出伯仲。
  房门处,尘冥悄悄走了进来,脸色悲悯地禀报:“禀殿下,属下该死,仍没打探到林姑娘的消息!”
  南宫朔右手一抖,手中棋子便滑落在棋盘上,那双漆黑的眼眸愈发黯沉了。
  已经好几天了,依旧没有林浅的消息,她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寻不到一丝踪迹。
  南宫朔忽然想起那日刘谦的话:“殿下,林姑娘是那样聪明的女子,她若想躲开一定不会让人找到的,所以臣奉劝殿下还是放弃寻找,此时应以国事为重。”
  国事?!
  有那么一瞬,南宫朔真想冲上去掐死刘谦那老头,他竟私自将林浅带出了皇宫,怎能令他不愤怒。
  但刘谦后面又说了一句话,便彻底将南宫朔打倒了:“殿下,要想保护心爱的人,只有自己够强势,试想您若是够强大林姑娘还用得着离开吗?”
  是啊,他还不够强势。
  目前四周,仍遍布满强势的敌人。
  禹竹,母后,就连不知林浅身份的前朝余党,也对她虎视眈眈,都想擒了她来要挟自己。
  是时候了,或许他是该考虑登基的事情了。
  南宫朔要还林浅一个太平盛世!
  屋檐上的琉璃瓦被雨水冲刷过,再在灯光下一映,竟是亮的晃人眼目。
  莫迁踩着光滑的琉璃瓦,身子灵活地在屋檐下飞窜,好似流云霁月一般轻盈,又似疾风流星一般迅速,波光潋滟的瓦片在身后急速退去。
  到了明清宫的屋檐上,莫迁缓缓凝住了身形,趴在屋顶上。
  其实今夜本不该贸然前来,只是白日里听到那个小店伙的话,他的心便再也不能安静了。
  他迫切想要知道林浅的情况,否则他一定会煎熬而死。
  双足勾住了屋檐,施了一个金钟倒挂,他望向亮着灯火的室内。
  昏黄的烛火下,怜儿正坐在案前刺绣,这丫头总是心不在焉,不时将针刺在手指上,疼得她蹙眉皱脸。
  一张锦绣大床上,一个人影躺在那里,面朝里睡着,乌亮亮的黑发在锦枕上铺散,好似一朵绽开的墨莲,莫迁的心忽然跳动的厉害,好似要从胸腔里跳出一般。
  怜儿守着的,自然是林浅无疑。
  想到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就在眼前,而他却只能偷偷看她,莫迁心中顿感不甘心。
  心内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叫嚣,就见一面,看一下就走。
  他要确定林浅是安然无恙的,才能放心。
  虽然知道林浅此刻或许并不想见他,但他还是迫切想要见她。
  莫迁顺手从眼前的桂花树上,采下两朵淡黄色的小花,曲指一弹,一朵飞向烛焰,一朵飞向怜儿。
  烛焰闪了闪,灭了。
  怜儿一声不吭地趴在几案上睡了过去。
  “怜儿,怎么了?”躺在床上的女子轻声问。
  那声音虽然极轻,但却如惊雷一般让莫迁心慌,因为那根本不是林浅的声音!
  心中乍然一痛,莫迁飞身从窗子里窜入,带着风雨的凉意,在室内站定,飞指如电,将那女子的穴道封住了,借着微蒙的夜色,他看清了眼前之人的脸,不是林浅!
  为何怜儿伺候的人不是林浅?
  思及那个小店伙的话,难道林浅真的已经,已经不在人世了?!
  悲伤和绝望同时袭上莫迁的心头,他踉跄着几乎站不稳。
  愤恨在心头膨胀,莫迁忽然转身,从窗子里再次飘了出去。
  这一次,他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直直朝南宫朔的寝宫奔去。
  一路上拦截他的侍卫,在他眼前没有过上两招,便软倒在地。
  夜风忽盛,风雨声渐急。
  南宫朔捏着棋子的手忽然一滞,抬眸望向窗子,一抹身影忽然从窗子里飘入,带着凉风和细雨,飘落在他的眼前。
  宫灯晃了晃,灯光也跟着晃了晃,不知是被凉风细雨所吹,还是被来人身上的寒意所激。
  “莫王爷好身手,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南宫朔唇角一勾,声音清润而淡静。
  不管南宫朔方才是如何伤心失落,但在面对情敌这一刻,他是淡定的。
  莫迁望着南宫朔那抹淡若轻烟的笑,绷紧的神经微微松了松。
  南宫朔还能笑出来,林浅应是无事吧?
  “林浅在哪里?”莫迁冷声开口,浑身上下宛若被冰霜所冻结,冷意是那样明显的袭来。
  “在隔壁厢房歇息呢。”南宫朔淡然一笑。
  “那不是她,你告诉我,她在哪里?”莫迁再次问。
  南宫朔俊美的脸上,浓郁的怒意似乎在燃烧,幽深的黑眸中,有冷冽肃杀的光芒在闪耀。
  南宫朔毫不怀疑,此刻只要他张口说一句林浅已经死了,莫迁的剑便会马上向他刺来。
  “她无事,王爷不必担忧,王爷既然来了,可有兴致与在下对弈一局?”南宫朔忽然转换话题,似是刻意在折磨莫迁的神经。
  莫迁低首,目光在棋盘上掠过,再次凝注在南宫朔俊美而略显憔悴的脸上。
  他忽然温雅一笑,从容地撩起夜行衣的下摆,衣服已被细雨打湿了,但他浑然不觉,动作依旧优雅而从容。
  莫迁拈起一颗白子,落下。
  南宫朔拈起黑子,落在方小说北角。
  落子无声,唯听室外风雨渐盛。
  初时,两人还能心平气和地落子,不过一刻钟功夫,棋子便落得越来越急,局势早已不是一开始那般平稳,而是厮杀的你死我活。
  莫迁拈起棋子,随手一扔,堵了他的路。
  南宫朔面色一变,拈子一扬,棋子打着转,落向左上角,周围的白子受到激荡,纷纷落下。
  虽然两人面上表情依旧是云淡风轻,但彼此心内都是极乱。
  莫迁恨南宫朔强行掳走了林浅,南宫朔气恼莫迁夜闯皇宫!
  莫迁恨南宫朔竟让林浅为他挡剑,南宫朔恨莫迁不珍惜林浅!
  厮杀片刻,黑白子之战,上升为双手之战。
  你的黑子击落他的白子,他的白子又击中你的手腕。
  终于,厮杀从棋盘上转到了彼此两人身上。
  宫灯迷蒙的灯光下,一黑一蓝两个人影在室内激斗,衣袂飘飞,疾风回旋,掌影如蝶翩翩,在墙上投下变幻多端的影。
  饶是南宫朔的寝宫极宽敞,似乎也承受不住两人激战的杀意。
  两人从窗口跃了出去,拔剑在手,在院外展开决斗。
  寒光四溢,剑气如游龙般幻化,雨丝似乎也被这凌厉的剑光斩断。
  剑影飘渺,残花满地,层云叠嶂,雨丝飘飘。
  风雨渐猛,偶尔有电光闪过,映亮了彼此一样俊美也同样憔悴的脸,还有彼此眸中的寒意。
  两人的黑发都尽湿,衣衫湿透已不再飘飞。
  两人却毫无所觉,依旧斗的你死我活。
  “浅儿究竟在哪?”莫迁一剑刺去,还不忘问话。
  “打赢了我再告诉你!”南宫朔闪身避过,瞅准时机,剑亮如虹,刺向莫迁。
  你来我往,不觉斗了几百招,两人身上都已见伤,伤口被雨水一浇,刺骨地疼痛,但都没停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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