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公主-鸢尾-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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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笑。他始终还是追不上她的步伐。被甩下的人,不是她,而是他。
提着手里的长剑,他一步三摇地往皇宫的方向走去。今夜,是他与她的约。明日,就是她下葬的日子了,他要去看她最后一眼。
鸢宫。
世间的瞬息万变,不会对这里有丝毫的影响。这里,是这个世上最为顽强的世外桃源,无人靠近,也无人敢靠近。
几个小太监提着灯笼经过,不敢停留。据说那在前几日大战中过世的公主殿下明日就该下葬了。她的尸身被皇上安排回她曾经居住的鸢宫,到现在还没有入殓呢!
鸢宫本就是个阴气十足的地方。一想到这里躺着个死人,小太监们哪敢逗留?!立刻闪得连影子都没有了。东|方小说|网 。lnO。
他望着小太监们提灯狂奔的背影,露出一抹孤寂的惨笑。不但不如那些胆小如鼠的太监们那般躲藏,反而抬脚往鸢宫里迈去。
尘封已久的大门在他的力道下发出吱呀的怪响。今夜皓月当空,却是多云的天气。浮云摇摆,是不是遮住月的光辉,时明时暗,光怪陆离。
熟门熟路。这里,他曾来过许多次,是孕育他们二人爱情的最初之地。他确实不明白云珏洲那臭小子在打什么鬼主意,非说三日后才能入殓,且要求皇上将她的尸身放置在鸢宫中,说什么公主的前半生都生活在此地,重归故土却又无暇小住,一定心有遗憾。
话说得这般好听,却不见得安了什么好心。否则云珏洲又为何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第三日的夜晚,一定要来这鸢宫见她最后一面?
其实,就算云珏洲不说,他也会来——真是笑话!
撇下嘴角的戏谑,他将那让他气得牙痒痒却又不能当下立刻给他一拳的云珏洲抛到了脑后,踏着花园里的羊肠小径,直往安放她的卧房走去。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真的很长,长到她几乎以为,她又过了一辈子。
她想笑。是一辈子没错。十六岁的夏夜,女子出于同情心,救下了一个黑衣刺客,招惹了皇上面前的大红人。那大红人是个傲慢无礼的臭男人,却长得异常好看,让她砰然心动。
后来,她与他经历了许多事情,多得她看着梦里的一幕一幕,觉得亲切却又厌倦。她知道这故事的情节,每一个过程都深入骨髓一般深刻。她无法动弹,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由着那不知名的力量,将她禁锢在原地,望着眼前的一幕一幕太过熟悉的情节,复述着里面她说过的、或是他说过的,那些你来我往的台词。
时不时地,她会随着那故事中的女子笑,随着她哭,随着她嬉笑怒骂。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心情,如同分享一个身体的两个灵魂。她缓缓靠近那让她心疼又喜爱的女子,却愕然地发现,她竟有与她一样的容颜,一样的气质。
她吓坏了,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她看见那个女子对她笑,然后拉着她奔跑。她不知所措地跟在她身后,终于发现,女子正拉着她,向远处的一个人靠近。
那是个高大的男人,背着光,她看不见他的脸,却清楚地知道,他的身份。女子回过头,对她娇笑,笑声如铜铃一般清脆悦耳,让她有些无措。直到她停到了那个男人身前,却愕然发现,那个引导着自己的美丽女子,已经不见了。
她昂起头,迎上男人深邃得仿佛可以让人溺死于其中的目光,勇敢地没有避开。男人宠溺地揉着她的发,在她的惊讶之下,轻揉她入怀,像是捧着珍宝一般,环在温暖的胸口。
她听得见他的心跳,清晰而平稳。他搂她搂得太紧,胸膛贴着她的,心跳传递而来,竟带动了她沉寂了如同千年一般漫长的律动。
温度,她曾经以为已成过去的东西,再次回到了她的身体中。拥着她的男人悄然放开她,缓缓退开。她不希望他离开,伸出手去追,却扑了个空。一个踉跄,眼前的男人却凭空变成了虚幻,而她却落入一个黑色的洞穴,急速地下降。东方小说网 。lNO。
心脏仿佛揪起来一般,失重得疼。她嚯得睁开双眼,身子一轻,发现自己正气喘吁吁地呼吸着,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空气中清甜的花香让她失了神,这才意识到,她竟然在呼吸!
头顶是白色的帷幔。她稍稍压低实现,发现身上正穿着她熟悉的白色宫装。她的脑筋还有些转不过来,但空气中的味道是那么熟悉,身上昂贵材质的衣服接触着她的皮肤。这感觉太过真实,真实得让她受到了惊吓。
她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撩起帷幔,她打量起自己所处的地方。
简陋却不失雅致的摆设,桌上放置着那把陪伴了她许多年的焦尾。不是鸢宫又会是哪里?!
她可以清楚地感到自己在呼吸吐纳,可以感觉到身上的温热。那不是死人身上该有的东西,可她全都有!
那么,她怎么活过来了?她明明吞下了云珏洲帮她串在那玛瑙珠帘上的鹤顶红,早已化作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不是吗?
她理不出丝毫的头绪……
目光落在了桌上的焦尾,双眸微微一敛。她突然兴起,抽了桌子下的圆凳出来,修长的指尖轻拨琴弦,将心中的不安全部放进了曲子中,弦音流泻……
他愕然驻足。
这琴声……怎么可能!!
他以为是自己喝多了,产生了幻觉。然而,刚才喝酒时不小心被弄破的伤口还在一抽一抽地疼痛。
不是幻觉……不!这不是幻觉!
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直奔她的卧房而去。他记得那里。他们的初遇,便是在那个地方……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嘭——”
门被他一脚踢开,错愕的撞击声截断了房里的琴声。浮云缱绻,月光从窗外流泻而入,化在了房间内,照亮了那张呆愣在桌边的绝美的脸。
“颜……儿……”
她吓坏了。门被人粗鲁地踢开,她慌张地从桌边的凳子上站起来,无措地望着那背着光立在门外的男人。她还不够清醒,看不清那张脸到底是何等的模样,反倒是男人身上那股强烈的压迫气息,让她觉得亲切又心悸不已,直到男人开口,却是唤了她的名。
她一惊,这声音也十分熟悉,恍如隔世一般,足以唤醒她那在梦与现实的边缘徘徊游离的思绪,那本是模糊的脑海仿佛被一道利光劈开一般,让她倒吸一口气,美丽的双眼更是被猝然涌上的泪水模糊。
这……这是梦吗?是现实?还是前世的记忆?
好奇让她挪动脚步,向他缓缓走去。她要去确定,那个站在门外的人,真的是他,不管是现实也好,是梦也罢。
他呆愣地望着散乱了长发的绝美女子。一袭白纱穿在她的身上,在朦胧的月光下有些飘渺得不真实。他嗤笑不已,一定是那女儿红的作用,竟让他在此刻产生了她还活着的幻觉!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身后的床铺,却惊愕地发现那本该躺了人的床上,此刻却空空如也!
他愕然转眸,再次落在了她同样露出惊愕神色的脸上。难道……难道……
他不敢奢望,生怕一切只是虚幻,最后会伤得更深。正犹豫不绝,那本是呆站着的人儿竟挪动了步伐,往他这边而来!
他没有动。既没有迎上前,也没有转身逃走。他只是等待着,等待着她的到来。是不是梦,是不是幻觉,只要她靠近,他便会清楚知道!
再说了,他已经不在乎这是什么了……是梦也罢,是幻觉也罢,老天眷顾,让他再次见到她,他感激还来不及呢,又何必躲藏?!
她一步一步地挪动着,动作慢得仿佛短短的几步路需要走好几个世纪一般。她觉得浑身酸痛,背上似乎中了一掌,心肺都在隐隐作疼。她并没有为这疼痛感难受,反而觉得欣慰——尚觉得出疼痛,是不是表明,她真的还活着?
正思索着,脚下却是一疼。她一惊,却是一脚绊在了圆桌的桌脚上。她有些迟钝,回过神来时,她的身体正朝着结识的地面栽去!
“小心!”
随着一声惊呼,预料中的疼痛感没有到来。她只觉得落入了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中。这怀抱太过亲切,与梦中那包裹住她,将她保护在其中的感觉如出一辙。空气中的青草味蓦地浓厚了起来,狂喜卷起心中的波澜。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这一切,都不是梦!
他所触到的地方,是她纤细的身体。虽然有些嶙峋,可这温度却骗不了人!
老天!她真的还活着!!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他将她狠狠地锁在怀中,一如二人初遇时的那般。只是这一回,他不是无意识地想要留住她。他身上的每一个角落都在叫嚣着,不准她走。
“颜儿……颜儿……”
他一遍又一遍地唤她的名字。她安详地蜷缩在他的怀中,没有初遇时的挣扎。她喜欢听他这般焦急又迫切地唤她,她很清醒,不需要回想什么,一切都在她的脑海中,没有失去记忆,也没有失去思考的能力。
“铭柏,我在这里。”她在他的胸口昂起首,纤细的掌捧住了他的颊。那道长长的伤疤触目惊心,可她一点儿也不害怕,反倒稍稍踮起脚,主动亲吻那道丑陋的疤痕。那是他为她受过的伤,是他爱她的痕迹。
她的手心有些凉,唇却是滚烫的,声音更是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他终于放下了所有的疑虑,低首狠狠地压住了她微翘的殷唇。那柔软的触觉让他疯狂,只属于她的甜美是那么得熟悉。
这一刻,他重新侵占了她的全部。而她,也在他的爱中重生。
而此爱,至死不渝……
【终章】
古道西风瘦马。
萧条的气氛倒是不假,可这古道倒是古道,西风嘛……很难说。瘦马……这马还叫瘦?!
云珏洲刷地打开手里的纸扇,薄唇勾起一丝戏谑的淡笑。景是应了,就是有些不真是。当然,他们也没必要为了硬要衬着这景而委屈自己的屁股去骑那看起来随时都要垮掉的瘦马。有气氛就好,他也乐得自在。
兴致正好,他哼了两句小曲儿,却发现那本该紧跟在自己身边的另一匹肥马以及马上的冷佳人却不见了。他勒了马缰,回头望去,却见绛色骏马上那张令自己牵挂心疼的侧脸上,竟有了担忧的神韵。
他那从不轻易将七情六欲表现在脸上的冷妻,此刻又为何要露出这般神情?
“静儿?在想什么呢?”他轻唤,却发现,妻子的目光所向之处,正是京城的方向,不由地将这寂落的担忧明了于心了。
“你这么确定,公主会在三日后醒来?若三日过了,药效还没过去,公主一时醒不来,却已经入殓下葬了,那岂不是活埋了?!”小静转过脸来,担忧之外,还多了一抹责备的神情。
云珏洲忍不住蹙眉。这丫头虽然是快要嫁个自己的人了,却整日念叨着她那昔日的主子。也只有阮颜公主,才能让总是面无表情又不爱说话的静儿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他这个相公都没那么大的本事,岂不是失败至极?!
他佯怒地收了纸扇,驾了马悠哉地踱步而来,一记纸扇毫不客气地敲在了小静的脑门上。小静来不及挡,生生地挨了一记闷的,望着男人薄怒的神色,稍稍有了些歉意。
云珏洲故作正经地清了清嗓子,伸出三只手指,道:
“静儿,你相公我可是出了名的医痴,会犯这种无聊的错误?!那颗药丸的药效不多不少,就是三天。我可是你相公,你连自己的相公都不信,你还信谁去啊?!”
小静见他装模作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脸上那本是有些僵硬的线条也柔和了许多,映着夕阳,美不胜收,看得云珏洲有些呆了。
笑容化进浓浓的眷恋,他听见她好听又坚定的声线,描绘着恋人之间最美最华丽的情话:
“你说的,我都信。”
【全文终】
作者:额。。终于完结了……向某亲解释一下,上一章不是大结局,所以不用这么急着扔鸡蛋……不过扔都扔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实云珏洲给的药有诈,之前是埋了伏笔的,呵呵~~
总算赶在六月末之前完结了。拖了一个星期的原因,是因为这周有三篇论文要交,还要做两个报告,忙得焦头烂额,每天睡眠不过三个小时,人都快在战死沙场了,呵呵……所以一弄完报告,就赶快完结了这篇文。
新坑未定,还在酝酿。到时候会通知。如果大家想看谁的番外,可以留言给我,我会尽量满足大家的要求。
最后,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关心和照顾。我知道,我不算一个好的作者,因为整天拖稿又不守承诺。我不想找什么理由了,毕竟文也结了,我的愿望已了。终于写出了一篇属于自己的小说。这十个月来的经历,我会记在心上,永不忘怀。至少在我老了的时候,我还可以告诉别人,我曾经写过小说哦!而且还有百万字呢!那感觉肯定很爽吧?
再次谢谢大家支持我到最后。不敢向大家讨要期待,但我会以我的方式努力,谢谢!(鞠躬!)
正文 【番外篇】元傅与雏玉的故事(一)
烈风,吹散了沙漠的形状。
驼铃声被卷进风沙中,穿越无数道沙丘,被传到不知名的远方。
高壮的男人将身子裹在披风之下,遮住了那张被沙漠的风吹得有些沧桑的俊脸。他眺望着不远处屹立于沙洲中的城池,唇角勾起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终于,他终于回来了。
“大哥一定是在想嫂子了!瞧他笑成那个死样……”
一旁一个同样披着披风的瘦小的身影在敏锐地捕捉到那笑容后,好死不死地开着高壮男人的玩笑,声线是脆生生的,显然是个还没长大的男孩子。
高壮的男人抬手,一个暴栗砸在了多嘴小孩儿的头上。这一记下手可不轻,小男孩儿抱着脑袋蹲到了地上,嘴里不住地喊着“疼”。
见他那番耍宝的样子,男人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伸手揪起地上的小男孩儿,道:
“快走吧,你娘要担心了。”
小男孩儿就势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土,牵起身后的骆驼,冲身后的骆驼队招了招手,大喊道:
“头儿说出发了!!快走啊!!”
载满了货品的商队,终于再次开始移动,向着远方那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的城池挪去。
堑州。东|方小说|网 。lnO。
这是一座位于山海关之外的古城。经历了百年风沙的历练,只留下被风化的城墙以及和风尘仆仆的城民,与外界几乎没有什么联系。不过也正是因此,这里的民风淳朴,少数民族和汉族人杂居于此,相安无事。
堑州唯一与外界联系的窗口,便是位于堑州西边的克枯商馆。说是商馆,却也并非古玩店这么简单。从西域传来的稀奇古怪的宝贝,几乎都要经过这里,再运到中原去,想来也算是一间规模颇大的货品中转站了。
此刻的克枯商馆外,立着一个瘦弱娇小的身影。她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个时辰有余了,时不时有商馆里的人出来劝她,可似乎谁劝不动,全部悻悻地回商馆去了。
女子穿着朴素的汉服,却是十分整洁。她看上去了不起十七八岁,如雪般娇嫩的皮肤因为焦急而染上了淡淡的粉红,是一般大漠女子不可能有的好皮肤。一双大眼睛中除了企盼还是企盼,自始至终望向西城门的方向,似乎连眨一眨也不愿意。
终于,城门的方向传来驼铃声。叮叮当当的声音让女子本是有些呆滞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不一会儿,远远的,一支骆驼商队便向这边而来。
女子眼见着队伍最前面的男子,提起裙摆,便向那商队奔去,本是布满焦色的脸颊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竟是如同孩童一般单纯干净。{东 方 小 说 网 。lNO。}
“瞧!!是大嫂!!”
适才那个清瘦的男孩儿,正指着不远处向这边本来的身影。高壮的男人星眸微敛,忙将手中的缰绳塞进男孩儿的手中,迈着大步子迎了上去。
“玉儿!!”
他将那撞进怀里的身子搂紧,梳了妇人髻虽然不方便他轻捋那爱不释手的发丝,不过他一点儿也不在意。
那颗埋在他的胸口的头颅缓缓抬起,漂亮的脸颊上竟有了泪水的痕迹。男人硬是一惊,忙蹲下身子,边用粗糙的拇指拂去那还在颊上滚动的泪水,边轻声安抚道:
“瞧你这样儿,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清儿呢?你这个做娘的,把我们家的清儿给弄哪儿去了?”
提到“清儿”两个字,本是有些呆滞的双目突然亮了起来。她只是牵起丈夫的手,将他一个劲儿地往商馆里拉去。男人倒也不恼,乖乖地跟在娇妻后面,将身后的商队给忘得精光。
“唉,嫂嫂倒是个美人。可就是有的时候痴痴傻傻的……真是可惜了啊!”
商队里的一个年轻男子轻声叹道。这对来自中原的夫妇是三年前突然出现在堑州的,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只是从口音上判断得出,他们是北方人。说来堑州方圆百里之内都是沙漠,也不知他们夫妻二人是怎么穿过沙漠到达这里的。不过,好在这里的民风淳朴,对外来人从不排斥。相反,因为与世隔绝,这里的人们反而十分欢迎外地人的到来,这样他们也就可以知道更多外面的事情了。因此,没有人对于这对小夫妻的来历刨根问底,只是坦率地接纳了他们,让他们在这里扎根。
男人自称姓凌,单名一个傅字,年纪也不过刚廿二。他的妻子,他们不知道名字,只听见凌傅唤她玉儿,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光景,望着陌生人时,总是如受惊的小兽一般,只是用胳膊护着小腹,嘴里呢喃着“别伤害我的孩子”,让人看了我见犹怜。
凌傅解释说,玉儿曾小产过,自那以后便有些精神失常。人们同情这对夫妻,邻里年纪大一点儿的女人们总是悉心照顾着玉儿,直到玉儿再次怀上孩子。
凌傅的到来,为这里的年轻人带来了生机。他买来骆驼,自组商队,召集想要见见世面的年轻男子出西域,搜集珍宝,再转卖到中原。年轻男子们纷纷入伙,商队越来越大。等到夫妻二人到达堑州的第二年开春,玉儿也顺利产下她的第一个孩子,克枯商馆也正式有了门面。
“这有什么?!我看嫂嫂倒是挺正常的。除了对咱们话不多以外,听余婶说,自从生了孩子,嫂嫂就不会再抱着肚子说胡话了。不仅如此,清儿那丫头嫂嫂照顾得可好了,倒是嫂子她自己没怎么见长呢!”
提到清儿,男孩儿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宠溺。两年前,他随哥哥加入商队时,才十二岁不到。可经过大漠的历练,他已是十四岁的小男人了。清儿出生的时候,他就特别喜欢那粉雕玉琢的小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