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公主-鸢尾-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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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样的人,不可以成为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因此,武将出身的冷行风从小扮演着严父的角色,对冷铭柏要求异常严格,尤其是在武学上,冷铭柏没有少挨过父亲的鞭子。也正是在父亲严厉地教导下,冷铭柏在武学上的造诣使他当之无愧地坐上了禁军首领,御前侍卫总管的位置。
大概是因为从小缺少母爱,再加上父爱深沉,冷铭柏从小就觉得自己是个没人爱的人。母亲早逝,只要稍一偷懒父亲就要抡鞭子或者饿饭,这样的生活造就了冷铭柏冷血淡薄,沉默寡言的性格。但是武学上的造诣,家世的显赫,也让他的傲气和自负深入骨髓。总之,冷家上下的仆人都知道,宁可去招惹严肃的老爷,也不可以去招惹漂亮的少爷,不然有没有全尸这都难说。
而此时,将军府唯一的少爷冷铭柏,正坐在将军府花园的凉亭里,对着手中的面纱发呆。
这是他昨晚从那个公主脸上揭下的,回到家中才发现自己居然顺手带了回来。他甚至可以闻到面纱上她的味道。
清新的香味使他的眼前浮现出那张有着空洞眼神的俏脸。冷铭柏也是正常的二十岁男子,也有对女人的需求。为官三年,就是为了应酬,也没少去烟柳之地。漂亮的女人他也没少见,什么头牌,什么名妓,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雏玉公主,也是美人。可是,他从来都不投感情,就算是在男人本该最放纵的时候,也时刻保持警醒,不敢有何差池。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昨夜的失态。客观讲,和他抱过的众多女人相比,她的身体基本和丰满无关。可偏偏就是那具跌进怀里的身体,有着神奇的魔力,让他不舍得放手,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更别说那绝世的容颜,就连那空洞的视线,并没有削弱一分一毫魅力,反而图增了她的无助和柔美。
她的一切,让他想起了藏在心底的一个人。她们,都有着纤细的身材,秀美的脸庞。
心中像是什么东西被触动了,生长出莫名的情愫。但随即,她充满敌意的冷淡,瞬间浇灭了这多余的心情。正好,他也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东西自由生长。这个女人,刁蛮任性,傲慢无礼,出言不逊,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而之前他所见过的女人,无不对他殷勤讨好,根本不敢忤逆他的要求。唯独她,不但反抗,还出语冒犯,拿公主的身份来压他,让他有火没处发。她不过是个没地位的公主,没落到他连她的名号都不知晓,如此胆大包天的女人,只令他恨得牙痒痒。
“老爷。”思绪被身边家丁的请安声打断了,回头一看,父亲正背手立于身后。
冷铭柏赶紧藏起面纱,站起身来行礼。
“父亲。”
正文 第六章 各自思绪(2)
“嗯。”冷行风应了一声,径自坐下来。冷铭柏不敢怠慢,垂首站在一旁听话。
“听说昨夜宫里有人行刺,人抓着没有?”冷行风早朝前就听其他大臣提及此事,不禁捏了一把汗。
“铭柏无能,让刺客跑了。”在父亲面前,冷铭柏从不敢造次,从小都是恭敬相待,即便是言语上也不敢乱来。
“跑了?你这禁军首领是怎么当的?!幸好这次发现得早,没有惊动皇上,没有怪罪下来。要是因为你的失职,皇上有个三长两短,我第一个不饶你!”
“是,铭柏明白。”
“说吧,怎么给跑的?”
“那刺客躲进了鸢宫,铭柏不敢擅闯公主寝宫。”
“鸢宫?那不是阮颜公主的地方嘛?”
阮颜?原来她叫阮颜。
“那公主她没受惊吧?”冷行风心念,已经好久不曾听人说起那位公主了,也不知近况如何。
“那刺客没有惊动公主,公主是在我们到了以后才醒的。铭柏猜测,刺客应该只是路过鸢宫,从鸢宫后面的西墙翻出去逃走了。”
“这样。那你见着公主了吗?”
“是,见着了。”
“公主……她还好吧?”忆起当年之事,冷行风不禁露出感慨的神色。
冷铭柏心惊,难道父亲和那个公主有什么瓜葛?
“是,公主安好,看不出有什么。”哼,何止是安好?根本就是好得过头,敢和他大唱对台戏。
“那就好。唉……只是阮颜公主的眼睛看不见,平时应该多有不便吧。”
冷铭柏心想,父亲果然和那公主之间有牵连,从来未曾听宫中人说起阮颜失明的事情,自己也是亲眼见着本人才知道。但父亲却早就知晓,可见父亲和那位公主之间有颇深的渊源。
“这次没有人受伤,刺客跑了也就跑了,下次要是再遇上这种事,你可得给我提起一百颗心,千万别再出这次的状况,知道吗?”
“是,铭柏谨记父亲教诲。”
“还有,雏玉公主派了人过来,说是下面进贡了几样新鲜的点心和上好的龙井,今晚陪太皇太后赏月尝点心,让你进宫陪坐。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收收心了,别整天在外面不务正业,招惹那些不正经的女人。作为臣子冷家也不敢高攀金枝玉叶,但雏玉公主从小与你一起长大,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有心,你是不是该仔细考虑一下呢?”
“父亲,铭柏从不敢妄想高攀公主,一直将公主视为妹妹。而且,铭柏认为现在谈婚还为时过早,望父亲理解。”嘴里说得恭敬,冷铭柏心中却冷笑,这么早就想找个女人拴住他,他还没那么傻。
“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们年轻人自己处理吧,但是千万不要伤着公主,你也知道雏玉公主从小娇惯,又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妹。”
看得出儿子确实无意于雏玉,冷行风也不好再多说。在各个方面,冷行风对儿子都是严厉管教,唯独在婚姻这方面,他比较开明,希望儿子能和真心相爱的人一起,而不想搞什么政治联姻。毕竟当年,他自己也是克服了很多障碍,才和最心爱的人携手的。
“是,铭柏明白。”
“那你准备准备,让福顺跟你一起进宫吧。”冷行风站起身来,准备回书房去。听说最近边疆又不稳了,可别出什么大事。
福顺是冷铭柏的贴身家丁,就是刚才请安的那个。
“是,父亲慢走。”冷铭柏鞠躬。旁边的福顺也不敢怠慢,跟着在下首行礼。
“福顺,去准备准备,我们今晚进宫。”看着父亲走远,冷铭柏吩咐身边的福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今晚,可没有赏月那么简单。
正文 第七章 各自思绪(3)
阮颜是提心吊胆地过了一整天的。
刺客虽然顺利逃走了,可毕竟鸢宫是刺客消失的地方,她害怕宫里不会放过这里,又要派人来搜这搜那的。并不是害怕刺客在自己这里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让禁军给发现,而是害怕那些粗人把自己园子里的鸢尾给踏伤了,更害怕鸢宫和她阮颜公主成为宫中关注的焦点。
十年来,她从来不在白天走出房间一步,只在夜里在园子里转转。十年了,她从未踏出这片小天地,正是为了在这勾心斗角的深宫内院里与世无争地生活。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所有的人都忘记鸢宫,忘记阮颜公主的存在。只有这样,才能不被卷入那些可怕的宫廷纷争,才能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净土。这一切,都是母妃岑妃惨死所留下的血的教训。
阮颜相信,母妃不是那种会下毒害人的毒辣女子。记忆中的母妃温柔娴淑,逆来顺受,从来不敢有所奢望,更没有什么野心。可是,就连这样的母妃,依然逃不过,最后含冤而死,阮颜除了用现在这种方法来求自保以外,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她不喜光,并不是因为失明。在她的心中,室外的光,就等同这深宫内院。一旦走进去,就必然会卷入阴谋和斗争中。所以,她宁愿 忍受孤独与黑暗,也不想招惹宫中的麻烦。因此,她命冉意白天时紧锁鸢宫大门,制造出鸢宫没有人住的假象。前段时间,她出来散步的时候,竟撞上了一个小太监,她只能装鬼把他吓跑,让人们以为这鸢宫闹鬼,夜里也就不敢接近这里了。
阮颜本以为再也不会有人来骚扰她的生活了,直到昨晚刺客的闯入。她对刺客出手相救,并非是因为她对皇上有什么怨恨,毕竟皇上和自己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而且她最恨的人早就在三年前驾崩了,她只是不愿意再遭遇血腥的事情罢了。能救,又为何不救呢?
但万万没有想到,救个刺客是没什么,却招来了陌生的他。冷铭柏,那个有着凌厉视线的男人,就这样闯进了她的生命。他特有的男性的气息似乎仍未散去,依旧在空气中飘荡,刺激着她的神经。他抱住她,是因为她摔倒了。但他不让她走,还偷走了她的面纱,看见了她的相貌,甚至连她是瞎子的事情他都知道了,这全是他的无礼和冒犯。
阮颜有一种秘密被掏空的失落感。
他是禁军首领,御前侍卫总管。他知道了她的事,会不会到处去说?以他的身份,稍微透露一点给下面的人知道,还不立马传得沸沸扬扬?这是她所想象得到的最坏的情况。
更何况,就算他言语中没有表达,但昨晚,他的语气泄露了他的怒火。大概是自己有点装过了头,才激起了他的怒气吧。确实,他没必要受她这么一个落魄公主的气。就算他要报复,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这一天过得相当平静,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好像昨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这让她稍稍宽心。
轻轻抚上琴弦,阮颜躁动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今夜很凉爽,阵阵清风吹起她的裙角,驱走夏日的闷热。她喜欢在这样的天气里,像现在这样在塘中的凉亭里弹奏她心爱的古琴。心念之间,第一个弦音已起,而后的弦音如流水般自然而然倾泻而出。
正文 第八章 月夜琴瑟(1)
冷铭柏把福顺打发到宫门口等他,说是想一个人散散步。今晚陪坐,女人们聊得很开心,他可就郁闷多了。雏玉催他吃这吃那,把本来就不喜欢吃甜食的他快要逼疯了。要不是当着太皇太后的面,他早就发作了。所以一见着空档,就赶紧溜了出来,雏玉追出来还耍小姐脾气,嫌他走得太早。他不想跟她多啰嗦,喊了福顺就走了。
出了太皇太后的园子,他就打发了福顺,直奔西皇宫。离鸢宫还有一段距离,就听到了琴声。
虽说也算文武全才,可冷铭柏毕竟是武将出身,对这种风花雪月的东西不那么精通。但是他可以感觉得出来,这琴声带着刻骨铭心的悲凉。当他意识到琴声是从鸢宫传出来的时候,一曲已经终了。
他稍运内力,动用轻功,没一会儿就到了鸢宫门口,熟门熟路地推开了鸢宫的门,走了进去。
阮颜老早就感觉有人正朝鸢宫这边来。随着来者越来越靠近这里,她刚刚稍稍松懈的神经又紧张起来。该不会又是刺客吧?这年头刺客怎么这么多。
可当那人踏进鸢宫大门的那一刻,她想起了这个熟悉的气息。
是他!!
顿时手上的弦音一抖,有一点走调了。
阮颜感觉到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稳了稳心态,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似的,继续弹琴。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竟弹错了好几处。
冷铭柏小心地踏着石子铺成的小路走进来。他知道她爱那些鸢尾如命,不敢怠慢。他自以为是地放轻脚步,以为她不知道他的大驾光临,想要吓她一跳。
但当他拐过假山的那一瞬间,他呆住了。
这是怎样的一幅画?
月光下,白衣少女端坐在凉亭里,入神地弹奏着面前的古琴。指尖流露出的音符在清冷的夜里激荡,清风吹起她依旧不作任何发髻的长发和宽大的白衣裙角。配上这满园的鸢尾,眼睛上蒙着黑布的她美得不似人间之物。
冷铭柏看得入神,连自己听的曲子是什么都无暇注意,更不用说那隐藏地巧妙的错音。
突然发现自己的失态,冷铭柏收起了停顿的思绪,无意识地向前踏出一步。
琴声戛然而止。
“冷大人,请您高抬贵脚。”熟悉的,依然是冷冰冰的,却又是如此美妙的声音在园子上空回荡。
冷铭柏僵住了。低头一看,他正踩在一株含苞欲放的黄色鸢尾上。
“冷大人,那株黄色的鸢尾明天就要开了,您要是继续再这么踩着,它大概看不见明天的太阳就该谢了。”阮颜尽量平稳了语调讲话。这个粗人,居然敢踩她的花!本来还想继续装下去,看来是不行了。
冷铭柏心惊,连什么颜色都一清二楚,她真的是瞎子吗?赶紧把脚挪开。
“多谢冷大人垂怜,本公主代那朵鸢尾谢过了。”说完站起身来,行了个宫礼。
冷铭柏心中无名火瞬间翻腾,原来她早就知道他来了,却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弹琴。要不是不小心踩到了这朵花,她大概会继续装下去,亏他还自以为是地隐匿了脚步声。这个装模作样的女人,他真想捏碎她!
这种全盘皆输的挫败感令他恼火不已。他一提气,施展轻功,脚不沾水面地跃进凉亭,立在她面前,两手一伸,擒住了她的双肩。
正文 第九章 月夜琴瑟(2)
冷铭柏的速度太快,没有功夫在身的阮颜根本没有躲闪的余地,瘦弱的双肩就这么被捏在他强有力的双掌中。
“好痛……你放手啦!”肩膀仿佛快要被他捏碎了。她试图挣脱,可根本没有办法和他抗力。
阮颜可以感觉他喷火的眼神正肆无忌惮地注视着自己,就算看不见,阮颜也知道他忍了很久的火气终于爆发了。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阮颜在心中冷笑。
她担心了一整天,却什么也没有发生。现在这算什么?幸灾乐祸的后果?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她也躲不过。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本公主这样!你不要命了吗?”看来,只能用“公主”的身份来压他了,死马当活马医。根据他昨天晚上的表现,阮颜知道他还是多少受到等级制度的约束的,只是不知道这招对他还有没有用,但不妨一试。
原本看着她吃痛,冷铭柏心里还有点怜香惜玉,想要放手的。没想到她居然故技重施,又拿她那不值钱的“公主”身份来压他,将他的怒火再度点了起来,双手更加用力地捏着她瘦骨嶙峋的肩膀,很满意地听到她近乎摄魂的申吟声。
“哼,‘本公主’?!我高高在上的阮颜公主,就凭你要地位没地位,要名声没名声,居然还敢命令我?好啊,我是不要命了,有本事你来要我的命啊!!”他故意靠她更近,轻声地,却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哼,量你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阮颜没有想到,他居然是这么大胆的人,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应对。正如他所说,她是个要地位没地位,要名声没名声的落魄公主。
如果她是个稍稍有点地位的公主,以“轻薄”为名即可将他举送刑部。毕竟皇族是皇族,臣子是臣子。可是,现在的她,连皇上记不记得她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她不想把事情闹大,让整个鸢宫和她进入宫中人们的视线中。
什么叫骑虎难下,什么叫进退两难,阮颜算是终于尝着了。
“怎么,公主殿下?无话可说了吧?”见她无言以对,冷铭柏的嘴角扬起一丝邪笑。哼,虽然耗了点功夫,最后还不是他赢了嘛?
他松开她的肩膀,谁知她获得自由之后,居然没有支撑住,倒向旁边放琴的石桌上,不小心把桌上的茶盏掀翻在地。
“啪!”瓷器尖锐的破碎声刺穿了宁静的夜。
冷铭柏稍稍吃惊,还以为她晕了过去,想要上前去扶她,发现她的嘴角竟挂上了得意的笑容。果然,就觉得身后有剑气传来,但已经来不及了,一柄利剑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阮颜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刚才,她是故意装作晕倒,故意掀翻茶盏,这都是为了向她的贴身侍女,会武功的冉意求救。
冉意在屋内听到茶盏摔碎的声音,怕公主出事,立刻施展轻功,冲了出来,果然发现一个男人立于凉亭之中,似是要对公主不利。
冷铭柏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冉意的存在。就算他武功再高,对方已经先发制人,而且一招克死,根本没有他回旋的余地。
“冷大人,你不是让我要你的命吗?如你所愿,你的命现在就捏在我手中,就算你现在想死,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阮颜一招便扭转乾坤。
冷铭柏顿时一身冷汗。他太大意了,怎么就没有想到这鸢宫除了她应该还有其他人在呢?她确实是个没用的公主,可现在就算她是个庶民,也可以立刻要了他冷铭柏的命。至于后事,反正没有人知道他今晚来过鸢宫,毁尸灭迹后又怎么会有人怀疑到阮颜头上来?
正文 第十章 月夜琴瑟(3)
“算了,冉意,放了他吧。”
“公主!他刚才明明……”
“冉意,放了他!你回房去吧。我和冷大人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谈。”阮颜打断冉意的话,下达命令。
“哼!这次是我们家公主大人有大量,饶了你,别让我冉意撞上第二次!”冉意不情不愿地收了剑,一跃身,回房去了。
阮颜根本无意杀冷铭柏。这个男人虽然火气大点,嘴巴坏点,其实没有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她还不至于那么小气,因为芝麻大的小事就打打杀杀的,与她的性格不符。如果她爱血腥,昨晚大可不必救那刺客。她不过是想要惩罚一下这个口无遮拦的傲慢男人罢了。
“哼!我一个小小的武将,敢有何事与公主相谈?!”见冉意闪进房间,冷铭柏知围已解,可刚才实在太丢脸了,居然被眼前这个残疾公主治得他差点命都搭进去,要是被别人知道,他禁军首领、御前侍卫总管的脸面何在?
“冷大人,适才得罪了,阮颜这厢给你赔不是了。”说着行了个礼。虽然她赢了,可她不能把冷铭柏逼得太紧,毕竟她有笔重要的“生意”要和他谈,所以先卖了个乖。
冷铭柏的火气本来烧得正旺,刚想对她来硬的,没想到她竟主动示弱。那行礼时的一颦一笑,漫溢着她小女人的娇媚,硬生生地将他的怒火给压下了些许,令他不得不耐着心思听她的下文。
阮颜知道这招算灵了,便开始“谈生意”。
“冷大人,令尊可是冷行风冷大将军?”
“哼!你怎么知道?”虽然火气暂时被压下去,但嘴巴上还不想示弱。冷铭柏转念一下,这个阮颜公主果然和父亲有关系,也不好再造次,继续听下文。
“冷将军……令尊现在身体可好?”
“家父身体很好,宝刀未老。”看着阮颜脸上慢慢浮出的悲伤的表情,冷铭柏竟不忍心对她恶语相向,将那句“不劳公主操心”的带气话给压了下去。
“是吗?那就再好不过了。早听说冷将军有一独子,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