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公主-鸢尾-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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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惊讶和愤怒,而非恐惧!
多么不可思议啊!一个落到敌人手里根本没有活路可走的人,居然不曾表现出丝毫的惧怕,这是一个女子——尤其是一个只有十六岁
的女子——所难以做到的。她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让她如此镇定自若,即便是他只要稍一挪动手腕便能要她性命的此刻?
阮颜只是冷笑,已经没有刚才的苦口婆心和循循善诱:
“聂大哥又何须如此气愤?阮颜的意思是说,聂大哥若是想证实阮颜所说的话是真是假,或许不需要到京城,便能知道了呢!这岂不
是帮聂大哥省了个大麻烦?”
“你到底想说什么?”聂拈花警惕地盯着阮颜这般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神情。东@方小@说网 。LnO。她的冷笑让他觉得莫名的毛
骨悚然,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阮颜只是笑,却不见眼角的纹路,是不折不扣的假笑。她似乎并不在意架在脖子上的那把锋利的匕首,只是有些挑衅地低声说道:
“我想说的是,咱们这里,可多了位从京城而来的公子,问问他,聂大哥不就知道,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了吗?你说是不是啊,黑衣公
子!”
这最后一句话,竟是喊出来的,像是故意问向躲在暗处的人一般。
聂拈花只觉得脊背一凉,握着匕首的手一僵。她在说什么鬼话?!黑衣?难道是那个江湖杀手黑衣?那个和她认识,放过她一次的黑
衣?
他立刻四处张望,却哪来黑衣的影子?
被戏弄后的怒火是可怕的。东#方小说#网 。LNO。他转过脸,火大地揪起阮颜的水发,怒喝道:
“你搞什么花样!?”
头皮一阵发麻,阮颜强忍着疼痛,咬着唇瓣,楚楚可怜的模样我见犹怜。
“她没有搞什么花样,我确实在这里!”
手起刀落,一段青丝在聂拈花手中滑落,任凭他想努力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那已经落入另一个男人怀中的人一分衣袖。
再看陈璎璎等一帮人,已是倒的倒,躺的躺,东倒西歪地瘫了一地,身上均有明显的伤痕,虽然不深,却流血不止,却也不知是何时
被人弄伤的。
聂拈花丢了手里的匕首,哗的抽出腰际的剑,一个转身,脖子上却已一凉。
他立刻怔在了原地,却见面前一身白衣的男子左手正搂着那本该死在自己刀下的小公主,另一只手上的长剑剑尖直逼他的咽喉,只消
他稍稍一动,便会血溅当场,回天乏术。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阮颜还来不及反应,反剪着自己胳膊的力量顿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腰间一股柔和却足够的力道,将她带进了一
个有些瘦弱却不是温暖的怀抱。
扑鼻的,是那个记忆中的味道。只是这回,血腥味变淡了,却多了一抹淡雅的幽香,那是兰花的味道。
耳边充斥着被他伤了的人发出的申吟,但她却无暇察觉,只是被那不曾有过的陌生兰香占去了所有的思绪。
直觉告诉她,他变了。变得内敛,变得书卷,变得不再腥风血雨了。
那么,又是什么,改变了他?
腰际的大掌似乎没有松开的意愿,像是害怕她的退开一般,反倒是在救下她后更是用力地将她按在了怀里,泄露了他的不安。
“黑衣公子……”
她在他的怀中仰头,似乎可以看见他有些冷然的侧脸。他有些懊恼,有些生气了,只是她不明白,那是为何。
黑衣确实在生气,确实在懊恼。
他并没有来很久。连夜赶路,他希望能够追上走水路的冷铭柏一行。想来岳阳是这条水路的必经之地,他只是碰碰运气地来这码头探
探过往的船舶,不料却见着了这惊人的一幕。
当他看见聂拈花拿着匕首突然架在她脖子上时,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突然逆流,恨不得立刻出手。
可是,他忍住了,毕竟那并非最好的时机。
然而,就在她突然开口向他求救,而聂拈花揪起她的长发时,他被彻底地激怒了!
没有人可以这么对待她!他无法忍受她那旋而欲泣的神情,这让他懊悔自己没有早早出手!
体内那沉寂许久的杀手血液开始沸腾,那架在聂拈花脖子上的剑微微颤抖,还沾着了零星的鲜红。他恨不得将面前的男人碎尸万段,
让他遁入阿鼻地狱,永不得超生!
可是,当着她的面,他不能这么做。
“你是……你是……”
“聂前辈真是贵人多忘事!前辈难道忘记了,那个在钱庄接你生意的老头吗?晚辈可没忘记那个在永悦酒楼门外的那位说书人!”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气极
聂拈花愕然地盯着这年轻的男子。他在江湖上漂泊多年,早闻杀手黑衣是个年轻人。那日在钱庄买命,拿着账本过来质问他的人分明
就是个老头子,他便以为黑衣是个老人家。而现下这年轻俊美的男子居然自称是杀手黑衣,他是该信,还是不该信呢?但听对方知道
自己平日里说书人的身份,这让他又怀疑不上来。
“你……你易容!?”
他的声音中多了许多颤抖。那易容的本领如此高超,能将俊美如谪仙的男子化作一个佝偻驼背满脸皱纹的糟老头,让他不由得心里一
怔。
“没错。那日晚辈易容成一位老者,与前辈在钱庄相遇。只是那时,晚辈并未想到前辈要杀的人,竟然是公主殿下,害得晚辈差点失
手铸成大错。这笔帐我们还没算清楚呢,聂前辈居然又要谋害公主的性命,那就休怪晚辈无礼了!”
阮颜在一旁静静地聆听,却也明白了个大概。她在黑衣的怀中微微动了动,想要推开他的怀抱,可他却视若无睹,并不理会她的抗拒
。
她没有忘记冷铭柏在船上说的话。黑衣是为了她才愿意牺牲自由的,他对她是有情的。{东 方 小 说 网 。lNO。}
“你……你到底和这个小公主是什么关系?!你们该不会是……呵呵,这个丫头可亲口承认她是冷行风的儿媳妇儿,而且她可是堂堂
的公主殿下。你一个飘江湖又满身血腥的男人,也敢对她有非分之想?!”
聂拈花大概是知道自己大限已到,便非要占些口舌上的便宜一般,却狠狠地踩在了黑衣的伤口之上。
黑衣气极。他从来没有向她表露真情,只是因为不希望为她造成困扰,也正是如聂拈花所说的那般,顾忌他的出身背景。然而,聂拈
花却好死不死地口无遮拦,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黑衣怎么可能不火!?
刚才他不是没有感受到她的挣扎,只是装作没有觉察到,只想贪婪地多抱着她一会儿,来安慰他心中的不安与懊悔。然而,被聂拈花
这么一说,他竟像是真的害怕自己身上的血腥沾到她的身上那般,主动推开了她,放她走。
“住手!”
像是知道他的怒火一般,阮颜立刻抓住了他举剑的那只手,不让他被愤怒蒙蔽了理智,一刀杀了聂拈花。(东方*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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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这是……”他不解地看着满脸坚毅地拦着他的阮颜。那倾国倾城的脸庞上,有他最受魅惑的眉目。若是他真想杀聂拈花,她
是怎么也不可能拦住的。但此时,他却不由地听从了她的命令,因为她的神情让他无法反抗。
“聂大哥,你不是想知道京城的事情吗?正好,我也想知道。黑衣公子正好从京城而来,有什么问题,你大可问他便是。不过,请不
要再说刚才那样的话。黑衣公子若是铁了心要手刃你,我也必定是拦不住的。”
她定然开口,一方面如她自己所说那般,想要知道京城的情况。另一方面,她在拖延时间,稳定黑衣的情绪,不希望他为了她伤人性
命。
此时的聂拈花不得不听从阮颜的话,毕竟他的小命就捏在黑衣的手中,现下唯一能救他的,恐怕就是这个刚才他想伤害的小公主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只得软下语气来,问道:
“公主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让聂某捡个便宜好了。”
阮颜微微颔首,开口道:“劳烦黑衣公子告知银太妃现下的情况吧。”
事到如今,聂拈花也什么好惊讶的了。她早就知道他背后是何许人也,甚至知道的可能比他还要多。
黑衣一愣,不解地盯着聂拈花。虽然猜到他背后可能有人指使,也知道银太妃可能会对阮颜一行人不利,却万万没想到,这两个人居
然就是一伙的!
“不瞒黑衣公子,那日出资让黑衣公子刺杀我的人,也是银太妃。”
见他有些疑惑,阮颜忙解释道。
黑衣这才想起,冷铭柏曾跟他说过,让他不必担心向他买阮颜性命的人,因为她已经成功用计探查出了那个幕后黑手。
这下一切都水落石出了!虽然已经了然,可黑衣心中的恨意却更加深刻。出乎阮颜意料的,他用仿佛可以将人冻住的冰冷语气答道:
“李秀银那个恶毒的女人因为欺君之罪,被皇上软禁在聚银宫里为先皇念经祈福,这辈子都不可能从那里出来了!真是活该!”
阮颜被吓住了。她不明白为什么黑衣提及银太妃时会用如此深恶痛绝的口吻,仿佛太妃与他有深仇大恨似的。但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
过,因为聂拈花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的声音拉走了她的注意力。
“她……那个贱女人她……哈哈哈,欺君之罪?那女人犯下的,何止是欺君之罪?明明是后宫之主却淫乱放荡不守妇道!床上那么带
劲儿,让她青灯古佛下半辈子,对她而言还真是够折磨人的了!哈哈哈……”
像是癫狂了一般,聂拈花大笑着说道。这污秽不堪的话语让阮颜忍不住紧蹙秀眉,看在黑衣眼里更是怒火中烧。
“我还真是瞎了眼,跟那种不上道的女人混在一起!没想到这人还没杀掉,她自己倒是先栽了跟头。罢了罢了,树倒猢狲散,这桩买
卖咱也不跟着下掺和了,要杀要剐随便你们!老子就是命一条,十八年后咱还是条好汉!”
说着,仰起脖子,像是等着黑衣给他了结的一剑那般。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得饶人处且饶人
然而,黑衣却没有动,阮颜的脸上甚至有了笑意。聂拈花不解地望着二人均稍有松动的神情,反倒是有些急了,大声吼道:
“要动手就快点儿,别让老子久等……”
“公主殿下怎么觉得?”黑衣完全没有理会聂拈花的急躁,只是转而盯着阮颜露出的绝美笑靥。这太过华美的笑容将他的怒气一扫而
光,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笑脸。
虽然二人的命运早在他接下贤王的杀令入宫行刺之时便开始纠缠不清了,可现在也不过是他们第四次见面。之前的三次的相见,情势
都十分严峻,她无暇露出这般舒心的笑意,他亦从未有幸欣赏过。
当那缕轻柔的光芒开放在她的唇边之时,竟是如永悦酒楼的陈年女儿红那般醉人,一扫他心中的阴霾,迎来拨云见日的温暖。
体内沸腾的血液蓦地退了下去,竟是被她那抹浅笑掩埋得找不到痕迹。他惊愕于她对他的影响,虽然他知道,自己早已为她改变。
这抹笑意看在黑衣眼中是绝伦的美,可看在聂拈花眼中却是如同罗刹一般毛骨悚然,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东!方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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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公子尊称这位聂大哥一声前辈,既然是前辈的话,想必我们也不好为难他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阮颜并非真要拿这聂拈花如何,正愁着如何让黑衣留他一条性命,却未料到这聂拈花虽是个奸诈小人,可死到临头却反而泰然处之。
那豪气云干的架势让她忍俊不禁,分明觉得身旁的黑衣一身紧张的肌肉有所松弛,想来他也动了不再为难人的善心,也就顺水推舟地
这么答了黑衣的问话。
聂拈花一听,立刻从地上跳起来,惊讶于自己的九死一生,不可思议地惊叫道:
“你们……你们不杀我了!?”
阮颜微笑着颔首,看得聂拈花脸上僵硬的表情终于松懈了下来,全然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但是,你若是再来招惹公主殿下,就不要怪晚辈不敬了!”
黑衣适时地补充了一句,一边将手里的剑入鞘。
聂拈花点头如捣蒜,讨好地答道:“那贱女人都已经这副下场了,和我已经没有瓜葛了,我还哪来的豹子胆,敢找公主的麻烦?!”
黑衣满意地点点头,阮颜只是举袖掩唇偷笑,那娇媚的神情看在黑衣眼中煞是柔美,见那聂拈花虽然是个小人,倒也是个真小人,说
话也算真诚,便作罢,挥了挥手,让满脸感激涕零的聂拈花和地上唧唧歪歪一伙人滚蛋。东@方小@说网 。LnO。
聂拈花陈璎璎众人几乎是用屁滚尿流的方式,你扶着我,我搀着你,就这么消失在岳阳码头清晨的薄雾中,徒留下两个白色的人影,
在雾霭之中若隐若现,美如谪仙……
“公主你伤着吗?”
终于,碍事的人都走光了,黑衣的目光移回阮颜的侧脸。他记得,第二次见她时,一眼撞见的,也是这般优美的线条。微垂的水眸,
睫毛如两把刷子一般,微翘地遮掩着深褐色的瞳孔。
感受到他太过炽热的目光,阮颜有些排拒地稍稍退后一步,礼貌地福了福身,摇摇头答道:
“承蒙公子相救,阮颜感怀在心,不知何以为报……”
黑衣有些失落地看着她礼貌却充满距离感的样子,心中不由地一抽。像是有些负气一般,他只是淡淡地答道:
“公主救在下两次,在下救公主两次,我们这也算是扯平了……”
逞一时口舌的后果便是,当这句话脱口而出时,他已经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了。
扯平?若是真的扯平,她是不是会认为,他们便互不相欠,然后分道扬镳呢?
阮颜微微一怔,听出了他的薄怒,知道是自己不该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忙有些歉意地说道:
“说完全没伤到也不尽其然。我的头发……”
说着,她抬手拨了拨左耳后的一缕青丝。本是如水一般的发,却突兀地被削短了一小撮,虽然不注意看是看不出来的,可她对自己的
身体太过了解,哪里掉了根汗毛她也心知肚明。
黑衣这才想起,因为聂拈花揪着她的头发,为了救她下来,他一个快刀,削断了她的发。却见刚才聂拈花站着的地方还落了长长的一
段头发,心下有些懊悔,道:
“我出手太急了,还请公主不要……”
“噗嗤!”
她忍不住轻笑出声,截断了他的话头。黑衣不明所以地盯着那灿烂的笑靥,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公子总爱‘在下在下’的自称,总算是愿意说个‘我’字了呢!”
闪着光的眉睫因为笑意而弯成柔和的弧线,浅色却淡粉的唇亦划出一道优美,那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她。
原来,她不过是介意他自称“在下”罢了!
“我虽是公主,却也不曾整日将‘本宫’挂在嘴边,那感觉很生分……公子可能也知道,虽然身份是彻头彻尾的公主,可我从小隐居
宫中,不与外人接触,对那些规矩什么的向来不精通也不爱搭理,所以公子也不必整日公主公主的唤我,如其他人一般叫我的名字也
就可以了。我们也算是朋友吧?”
她是喜欢这个男人的,尽管不是那种他可能期待着的那种喜欢。所以,她无法忍受与他保持生疏的距离,更不忍心如此。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两头麻烦
她是喜欢这个男人的,尽管不是那种他可能期待着的那种喜欢。所以,她无法忍受与他保持生疏的距离,更不忍心如此。她希望自己
能够拿捏好这其中的分寸,既不要如刚才那般伤了他,又不要太过靠近让他产生期待。只是,她还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做得够好。
黑衣的心中种下一片苦涩的残花。
朋友——这是她为他下的定义。若是以前,他会觉得餍足,不再奢求更多。但与她独处让他变得贪心了。他是多么贪婪地希望如现在
这般一辈子霸占着她啊!可现实是残酷的,她的另一半,始终留给了另一个男人……
“公主抬爱了,在下不敢……”
“发乃受之于父母,可我的头发就这么被你削掉了,你可是欠了我大人情哦!”
她打断了他的话,拨了拨耳后的断发,语气中多了一些鲜有的调皮威胁,仿佛他若不肯依她,她便要拿那断发大做文章似的。
“这……”
黑衣犹豫再三,却见她好整以暇地撩拨着被截断的长发,又望了一眼摊在地上的那一缕青丝,叹了口气,道:
“颜儿你这又是何必呢?”
如果对手是她,他根本没有任何的胜算。{东 方 小 说 网 。lNO。}只需她一个眼神,或是一个表情,便能轻而易举地征服他
,现下亦然。
但当“颜儿”二字真正唤出口时,他的心依旧难以抑制地悸动着。
那是对她最亲密的称谓,即便是冷铭柏,即便是皇上,也只是这么唤她罢了!
“现下只剩下咱们两个,你若总叫我公主,难道是生怕天下人不知道我是公主吗?”她转过脸,有些严肃地迎上他柔软的目光。
黑衣一怔。她说得没错,她的身份是绝对不能轻易暴露的。
“咱们已经见了好几回了,我还是不知道公子的名字呢。想来,‘黑衣’这个名字,并非公子的本名吧?”
趁着黑衣在发呆的时候,她已经小声絮叨开了。
“确实,我本姓龙,单名一个‘翼’字。”对她的聪慧,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龙翼’吗?好名字,姓好,名也好。那我就叫你阿翼吧,好吗?”她微微笑道,亲切而恬静,确实是十六岁少女新交上朋友时该
有的神色。{东 方 小 说 网 。lNO。}
黑衣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名字取得有多好,常年闯荡江湖,他向来以黑衣自居,几乎忘记了自己的本名。如今,这名字从她口中唤出
,却是那么甜美。这会儿,他才意识到,相对于“黑衣”而言,她对他现在的称谓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听起来竟可以这般美
好。
“好。”他微笑点头应承,身上的戾气已被尽数滤尽,只剩下淡淡的兰香,幽然闲雅。
“啊!”
却见她脸上神色大变,满目惊恐,这才想起,她一个人出现在这里,确实十分诡异!
冷铭柏呢?不是说周府上的两个人也跟着他们一路南下吗?又怎么没见着人影?
“颜儿,冷兄他……”
“完了!阿翼怎么办?!他和朱伯小静被那下了迷药,还在船上昏迷不醒……”
“什么?!”
他惊愕地转过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焦急慌乱的神情。冷铭柏被人下药迷倒?!这怎么可能……
阮颜几乎是带着哭腔将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