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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失明公主-鸢尾-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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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之间的纠葛真能用这么简单的方法解决,他早就这么干了!可是,他清楚地知道,颜儿并非二人之间的筹码,更不会答应他们用 
这么幼稚的方式来解决谁出局的问题。或许,真正要解决这番纠葛,关键还要看颜儿的选择了!

“你这次南下到底是为了事情?这事情居然可以重要到让你抛弃皇上?”冷铭柏干咳两声,有些生硬地转了个话题。

黑衣愣了愣,这才发现,光顾着交换信息了,却忘记最主要的目的了。思忖着,他从最贴身的衣袋里掏出一块扁平的东西,冲冷铭柏 
挥了挥,道:

“这次南下,纯粹是为了这个东西。”

冷铭柏从黑衣手里接过那扁平的物体,定睛一看,手竟然抖了起来!

“你……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声音也少了平常的四平八稳。

“到底是什么东西?”看不见的阮颜忍不住问道。她早就说过,黑衣南下要解决的事情,定是比皇上的性命来得更重要。那么,到底 
是什么东西,比皇帝哥哥的性命更重要呢?她始终没有相通这点。

冷铭柏咽了咽口水,答道:

“颜儿,你说的没错。这么说有点大不敬,不过这东西确实重要过皇上的性命。”

阮颜不由得蹙眉,思索的神情重新回到了那张巴掌大的素脸上,伸手接过了冷铭柏递过来的冰凉之物。

似乎是一块牌子状的东西,表面刻着纹路,凹凸不平。指腹划过那牌面,顺着纹路游走,走着走着,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僵直。

那是一个字。

“‘令’……”

呢喃之间,她将那牌面上刻着的字读了出来,却没了下文。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冷铭柏看见这东西后会如此紧张又失态了,而她也终于找到了比皇帝哥哥性命更加重要的东西——

兵符!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翼,如果我没记错,这兵符本是在我爹手里的……”冷铭柏的话打断了阮颜的思考。

冷行风是握有极重兵权的护国大将军,手里的这块兵符足以号召七成的兵力。就算哪天冷行风真的要篡权夺位,就凭手里这块铜牌, 
便能易如反掌的改朝换代。更可怕的是,这七成的兵力只听这张兵符的指挥。只要是没有兵符,便调动不了这些兵力。但若是想招惹 
他们,就算没有兵符,他们也绝对会让敌人吃不了兜着走。

也就是说,不管是谁,只要有这块铜牌,就可以指挥得动这批人。他们只认铜牌,却不认人。所以,若是这兵符落在了心怀不轨的人 
手里,天下必定会大乱!

黑衣这才将兵符辗转多人之手的过程娓娓道来。故事说到最后,目光却是落在了手里握着兵符的阮颜身上:

“将军的意思是说,这兵符暂时交予公主你保管。”

阮颜硬是一愣,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

“我?!”

“是的。”

“等等……这东西太重要,我无法承载……”

“现下让公主拿着,是最好的办法了。”黑衣打断阮颜的话。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担得下如此重任?”

“颜儿,你也说过,这东西可是比皇上的性命更重要。你难道觉得我爹和翼还有皇上在拿这么重要的东西跟你开玩笑?”

这回开口劝说的,却是冷铭柏。

他自然明白皇上和黑衣以及冷行风这么做的苦心。虽然太过冒险,对于她而言也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可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阮颜沉默了。

得兵符者得天下。

而天下,此刻正握在她的手中。

从小深居鸢宫从不与人来往的她,从来不曾想过,她会与这个国家如此息息相关。就算当初选择嫁给德瓦炎烈,也不过是为皇上削藩 
提供方便罢了。虽也是社稷之大事,然而和现下的状况相比,却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她的手忍不住颤抖,仿佛容纳不了一块铜牌的重量,随时都会将它摔在地上那般。{东 方 小 说 网 。lNO。}柔软的指腹再次 
划过凹凸不平的篆刻,描绘着“令”字的外形,仿佛这太过纤细的指尖根本压不住这“令”字的力量。

一只温暖的大手附在了她颤抖的柔荑之上,为她注入一股新的力量,让她蓦地安下心来。

“没事,还有我在。”

冷铭柏的声音从耳边飘来。这听起来轻飘飘的话,落在她的心土之上,却是生了根发了芽一般,带着最蓬勃的生命力,肆意地生长, 
吸走了她所有的不安与担忧。

素美的脸上透出了释怀的微笑,嘴角上扬之际,她的神情也变得更加坚定。轻柔地,却足够有力地,她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就带着它吧。黑衣公子,请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黑衣本是为二人如此和谐的亲密之举而陷入复杂的情绪之中,痛心与放心两束情丝在他的心间纠缠着,却带来胸口无法忍受的窒息。 
却见她如此认真又坚定,忙收拾了乱七八糟的情绪,正襟危坐答道:

“公主要切记,不管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兵符都不可以交给任何人,包括冷兄和在下。”

阮颜一愣。连他们二人都不可以?为什么?

没有理会她的疑虑,黑衣继续补充道:“只有一种情况,公主可以交出兵符。”

“什么情况?”冷铭柏在一旁好奇地问道。

“皇上亲自来讨兵符。”黑衣不假思索地答道。

她明白了。也就是说,能从她这里拿走兵符的人,只可能是皇帝哥哥。除了他,没有人可以解开她为这兵符扣上的“锁”。

“若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呢?”她转而问道。这不是没有可能,却是最坏的打算。

黑衣沉默了。挟天子以令诸侯,就是挟持了皇上,逼她交出兵符。真的有这么一天吗?他不敢想象下去。

然而,他清楚地知道,她的顾虑是有道理的。或许总有一天,他们需要面对这种难以应付的局面,所以现在要为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 
做好打算。

“公主是聪明人。若是真有一天遇到这种情况,公主何不自己决断呢?”

并不是他偷懒,也不是他黔驴技穷,他只是相信她的判断罢了。只要是她做出的决定,他便没有怀疑的必要。他对她完全的信任,便 
是他对她爱的最好体现。

阮颜只是点点头,并不对黑衣的话表示任何的质疑和困惑。船到桥头自然直,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这是她一直信奉的真理。她有面对 
那一天到来的觉悟,如果真那一天真的会到来……

“那如果……如果我死了呢?”

阮颜有些犹豫地开口说道。她知道,她这么说,冷铭柏一定又要生气了。果然,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愤怒而隐忍。那炽热让她胸口一窒 
,只得硬着头皮避开他的目光,望向对面的黑衣。

黑衣被她的问题给堵住了。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她会从这个世界消失。或许她身上的寒毒解不了,或许她的身体挨不过太过激烈的发作,或许她像上次在岳阳码 
头那般遭人杀害……

他觉得痛心。明明她对这个世界是那么重要,却又如此维持着如此脆弱的存在。着矛盾,只会让她的地位变得更加重要,也更加需要 
他人的保护。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这话一出口,连黑衣自己也吃了一惊。他忙补了一句,道:

“公主不必担心,就算没有在下,冷兄自然也不会让公主有任何危险的。”

然而,不管是冷铭柏也好,还是阮颜也好,都听出了黑衣在不经意间说出的心里话。冷铭柏心下蓦地一紧,脸色有些紧绷而僵硬。在 
黑衣补上那一句之后,却也没得松弛了多少。

阮颜更是觉得尴尬不已,却不得不装作没有听懂那般,轻松地笑了笑,道:

“也是。是我不好,不该问这样的问题……”却是将错往自己身上揽了去。

黑衣见这气氛已经有些不对了,忙站起身,道:

“兵符已顺利交与公主。公主身体不好,还是早点休息吧。”说着,便站起身来,福了福身,从冷铭柏的房间里退了出去,徒留二人 
相对无言。

阮颜只觉得这沉默有些尴尬得让她后脊背有些发凉。她感觉不出他的情绪,不知是他刻意隐瞒,还是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她并不讨 
厌安静,只是现下的安静让她不舒服得仿佛要窒息一般,让她想逃走。

思忖着,她嚯得站起身来,摸着圆桌边,开口道:

“那个……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睡觉了……”说着,将兵符放好,转身准备离开。东|方小说|网 。lnO。

可才走了没两步,身体便被一双猿臂从背后圈住了。她愣愣地停下了脚步,感觉到他的呼吸就在耳边,扫得她有点痒痒的不舒服。然 
而,他依旧吝惜着每一个字眼。

“铭柏?”

她有些试探地唤着他的名字,等待着他的回应。然而,他却让她等了好久,等到她的耐性快要耗尽了,只得叹气道:

“我知道你有话想说。既然如此,又为何不开口?你这样子,让我觉得难受……”

“难受?”

终于,他给出了两个字眼,却是在重复她说的话。像是不解,又像是气馁,说不出的味道,让人摸不着头脑。

“是,是难受。你不是这般迂回曲折的人,向来有话直说,我自是习惯了那般的你,当然会觉得难受。”

他们二人之间,从来都是他说得多,她听得多。这回,却是全然颠倒过来了,倒是有了风水轮流转的意味。

“你想让我直说?”他终于肯正常一点说话了,这让她稍稍松了一口气。东方|小说网| 。lNo。他什么时候变成了闷葫芦硬河 
蚌?要开口还这么费事伤神?

几乎是带着些许的不耐烦,她重重地点头。

“离他远一点……”

“什么?!”阮颜惊得回头,脸颊却不小心擦过他的薄唇,染上了淡淡的羞红。

她忙别过头,将脑袋垂得低低的。是为刚才那似吻又非吻的摩擦,也为他突兀的独白。

“你……”

“你不是让我直说吗?我直说了,也不介意再说一遍:离他远一点!”

这一回,他的声音不再那般虚无缥缈,而是异常地坚定而清晰,不带着丝毫的犹豫不决和顾虑万千。

冷铭柏在生气,是在生闷气。他为黑衣那句“口不择言”而愤怒,更为她的装疯卖傻而感到痛心。他警觉地从那二人身上看到了一种 
默契。而这种默契,并没有出现在他和她之间,这让他无法原谅。

他嫉妒,如烈火般燃烧的妒意鞭笞着他的忍耐。他抱着她,不让她离开,仿佛这样才能让心理平衡。然而,他却又固执地不愿说话, 
孩子气地等待她主动而来的安抚。

他如愿了,而她也真的撬开了他的嘴巴。可这一开口,却无法阻挡地泄露了他嫉妒的情绪,这让他有些后悔。却已然忍不住抱着期待 
,等待她的回应。

“是他先与我保持距离的,在客栈你又不是没见着……”她有些不满又委屈地抱怨着。离他远一点?什么叫“远一点”?一点又是多 
少?

“他是聪明人,你也是。你明白他的自卑,他明白你对他无意……”

“这么确定我对他无意?”她有些傲然地反将一军。从他开口,她便抓住了他那原本不够明朗的情绪。

他在吃醋——她知道,透彻得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充斥着酸酸的味道。

他的孩子气让她忍不住想要逗弄逗弄他。她有些坏坏地思量着,被她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机会。

冷铭柏的脸色立刻大变。他拽着她旋身,将本是背着他的身子给转了过来。火热的目光注视着她脸上的神色,惊慌失措地研究着她那 
太过认真的神情有几分真几分假。

“扑哧——”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憋得有些久,本是有些粉淡的脸色变得娇红而魅惑。

“颜儿你……”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真的信了……”

她笑得倾城,笑得炫目,绝非是假的。他蓦地松了一口气,原来竟是被她给摆了一道!

“我很担心你……”不知何时,她已经收起了刚才的笑意,转而变得温柔又欣慰。那侧脸的弧度,映衬着她优雅地勾唇,是道绝美的 
风景。

他安静地等待她的下文,并不打断她。虽然,他不明白,他有何处好让她担心的。

“我被陈璎璎抓住,知道自己恐怕真的活不久了。但这都没让我有多惊慌,毕竟能活这么久,能遇见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她顿了顿,给了冷铭柏充足的时间体会她的话语为他带来的甜蜜。

“但是,当我自己得救,却又想起你中了船夫的迷药,很可能会死在那条船上时,我却吓得晕过去了……”

他一怔。她晕倒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客栈里了,救下我的黑衣公子也不知去向。那时候,我多恨自己是个瞎子,更不敢纵容自己胡思乱想,想 
你可能……”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 她的线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客栈里了,救下我的黑衣公子也不知去向。那时候,我多恨自己是个瞎子,更不敢纵容自己胡思乱想,想 
你可能……”

“想我已经可能死了?”他截断她的话,自顾自地轻声说道。本是一直堵在胸口的怒气竟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重重地点点头,叹了口气,道:

“我甚至想过,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也活不了……”

冷铭柏只觉得胸口被重击一拳,怔在原地不得动弹!

她说,没有他,她会活不下去……

兴奋在胸口快速地膨胀,将所有多余的情绪全部挤了出去,根本容纳不下其他。

嘴角在不自觉地上扬,盯着她的目光变得深邃而有杀伤力,却听见了她的下文:

“你娘不是说了吗?你是我的药引。要是你死了,我的寒毒没得解,很快也会死掉……”

这话如一盆冷水迎头浇下来,将适才所有的快感全部浇灭,连火星也不剩。冷铭柏忍不住蹙眉,连那轻笑也被收了起来,脸上的表情 
除了不满以外,还有自嘲和受伤。东!方小说!网 。LNO。

“原来,你是说这个……”

他低喃着,嘲讽的口气没有刻意地隐藏,让她的心忍不住抽痛。

然而,她选择了沉默。事实上,第一句话才是她的真心,至于第二句话,她是强迫自己说出口的。

她承认,一个人躺在客栈的床上,想着他还生死未卜之时,她真的有了随他而去的心理准备。她试图说服自己,反正没了他,她早晚 
也会死。若是苟延残喘地还要忍受寒毒的折磨,她宁可自行了断,给自己一个痛快,也给周围的人一个痛快。可是,当她再次见到活 
生生的他站在自己面前时,她不得不正视,这理由虽然足够有理,解释起她的感情来,却太过牵强了。

她不能没有他。她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不管是从生理上,心理上。只是,她还不愿承认后者,只得拿前者作为她的借口,作为她的 
挡箭牌。

“不过你要知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是决计不希望你死的。”

回答他的,却是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坚定。如果她无法用感情圈住他的生命,那么,她便用身体,用她的生命,用她的健康,用她身上的寒毒。

冷铭柏听到这话后的心情,却是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喜悦?抑或是不满?还是不甘心?又或是伤痛?他说不上来。

她给的答案似乎很模糊,模糊得让他抓不住重点。她可以轻易地让他如刚才那般兴奋,也可以让他瞬间怒火中烧,更可以让他如现在 
这般五味杂陈。她的一举一动牵动了他的心情,要起要伏仅凭她一句话便足够。

他仿佛被套牢了一般。她的一切,变成一条一条线,在他的四周缠绕,而且越缠越紧。他有时享受置身于其中的感觉,却又时不时想 
要从中逃出来。而每当此时,他又不忍心切断任何一条线,生怕因为这断裂的一环,会成为他和她之间的断点。

突然,他想起了那日在客栈,她睡着时的梦呓,有些愕然地怔住了。

他还记得她说:“谁说的?我很担心你的……”

这和她刚才说的话,是一样的!!

“颜儿,你老实告诉我,那天在客栈,你其实没有睡着吧?”

她眨了眨眼睛,故作茫然的神色,歪着脑袋问道:

“睡着了啊。”是睡着了,不过她回答他的时候,她还没睡着……

“睡着了还能回答我问的话?”他挑了挑眉,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这丫头在骗人!

“我有吗?!你问了我什么?”她继续装作无辜,一副状况外的样子,却无法掩藏微扬的唇角。

“装傻的女孩儿最不可爱了。”他意有所指地责备道。瞧她表情,有点……不,是很假!

“我还以为男人喜欢比较笨的女孩子呢!这样比较好骗……”她撇撇嘴,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事实却是在模糊焦点,转移话题。

“那是因为有些女子是真的愚蠢,如果是那样的话,也没什么。不过,我说的是本来很聪明,却装蠢的女孩子。”这是明摆了指她!

“哦,原来如此。我很聪明,没有装傻,不过我还是不可爱。”她一脸认真的表情,让他忍不住想笑。她撇清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我知道你那时根本没睡着吧?弄得我还跟傻瓜似的……”

“铭柏……”

“以后不要这样了,我根本分辨不出来你什么时候在说谎啊!”

“铭柏我……”

“你这样算不算欺负我?你知不知道当时我真是快被你气死了,真想好好教训你一顿……”

“我们能不能……能不能等会说……”

“可是看你那样子,我又不忍心……颜儿??颜儿?!颜儿!!”

他只顾着自己说,数落着她的不是,责怪她明明醒着却装睡看他的笑话,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唇色也变得绛紫 


肩膀上突然多了一些轻巧的重量。虽然隔着衣服,她身上的寒气依旧不服输地向外钻出来,碰上他炽热的肌肤,撞出了他的慌乱。

江面上平静如墨的星空,被男子一声又一声呼唤刺破。

“颜儿!颜儿!”

颜儿——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 寒毒再发作
长江江面,二更天。

这是从岳阳再次出发以后,在船上度过的第二个夜。然而,却变成了彻头彻尾的不眠夜。

一条船上,没有一个人是睡着的。除了冷铭柏和寒毒发作的阮颜以外,所有的人全部挤在冷铭柏房间外面,没有人去敲门,也没有人 
推门入内。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忧色,不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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