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按剧本走-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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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是拉着自己的手了,除了大场合需要表现出一副伉俪情深的样子,皇帝平日里连个笑容都不愿给自己的,偶尔来坐坐也都是嫌自己这儿闷气,不过一会儿子就走了。
这才有了后头玉嫔从凤仪宫抢人,连初一十五老祖宗定下的皇后侍寝的日子也被打破,一时间让她在后宫里风头无二,门庭若市。
自己这正牌皇后的凤仪宫却无人问津,门可罗雀。
“臣……臣妾身子不适,恐皇上沾了病气,先行告退了!”盈之猛地收回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垂下眼睑福身道。
少翊不置可否地抬眉看了她:“皇后哪里不舒服?朕给你看看。”
他说着就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子只逼向盈之。
盈之这辈子最大的败笔,便是身高了,也不知是遗传还是什么,从小盈之的身子总是比同龄人娇小些。
就连自家的表妹,都长得比自己高上不少。
平日里也不碍什么事儿,这会儿子被少翊这么一近身,就觉得压迫感十足了,逼得盈之步步后退:“皇上,御书房重地,还请您自重!”
“自重?你这么想知道朕的体重?”盈之越是后退,少翊就越是紧逼,御书房说大也不大,说小其实也宽敞,盈之不断地后退,不一会儿就被逼到了门边,眼前的皇帝还在胡言乱语,扰得盈之心烦意乱。
她横了横心,抬起眼眸飞快地开口道:“皇上与妃嫔们打闹惯了,一时玩笑也是有的,可臣妾终究是一国之母,不比玉嫔她们性子跳脱,恐陪不了皇上玩闹,还请皇上恕罪。”
她话音刚落,就逃命似的转身推开屋门,步子比平日里快上不少,而少翊呢,正藏在后头闷头大笑,嘴里还嘟囔着:“这个皇后比玉嫔好玩多了,太闷骚了哈哈哈哈!”
候在御书房门口的倾璐与德福正闲聊着,被突如其来的盈之吓了一跳,连忙福下身子垂眸噤声,盈之头也不抬地走过二人身边:“倾璐摆驾回宫,德福公公就劳烦您照看好皇上了。”
说完这句,脚步也不做停留,径直往前走。
倾璐不明就里,但也不敢胡乱开口,与德福对了眼神,便碎步跟了上去。
德福公公摇了摇头,看了眼前头已经走远的皇后娘娘,转首又望了一眼御书房里头,轻叹了口气,认命地走了进去:“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德福公公是御前的大宦官,在宫人里头是最权贵的,但这会儿子却也点头哈腰地打了个千儿,垂首跪在少翊面前,少翊不耐地挥挥手:“恩,巧克力,你起来吧。”
德福公公的嘴角略微抽了抽,慢悠悠地站起身来:“皇上,奴才真不叫什么……巧克力啊。”
这些日子,皇上总是唤自己什么巧克力,名字古怪不说,还一点也不讨喜,压根儿比不上自己德福这个名字来的好,他当然据理力争了起来。
少翊努努嘴,把玩着案几上的玳瑁簪子:“都叫德芙了,不是巧克力难道还是冰激凌?”
“这……这冰激凌又是何物啊?”德福挠挠后脑勺,面色有些不好看。
其实德福的年纪也并不大,甚至比少翊还小上两岁,只因小时候舍命救过不慎从假山上掉落的齐少翊,左腿上还留下了难看又吓人的疤痕,才受了赏识,一举被提拔了起来,坐到了现在的位置上。
德福别的不说,小聪明和察言观色是极好的,更何况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皇帝,毕竟他无时无刻不陪在皇帝身边伺候着,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早就看出了皇上的巨大变化,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若不是因为怕说了出来被人抓去话柄,估摸着他也会同别人说,这皇帝,八成是中邪了!
想到这里,德福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少翊,而少翊面色明暗不定,半晌才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去:“这没你的事了,你下去歇着吧。”
“……喏。”
反观那头的沈盈之,坐在肩舆上,面上的绯红却依旧没有落下,从前的自己也不是没有过少女怀春的时候,可皇帝并没有给过自己机会,久而久之就成了自己心中的一个执念,变了味儿。
虽然活了两世,但这样面红心跳的场景,却真真是第一次,其实没有人知道,自己做了皇后这么多年,却还是处子之身。
皇帝不愿碰自己,嫌自己沉闷无趣,又拥有强大的外戚压制,更让皇帝处处制肘,越发生厌,哪里会给自己好脸色看。
在外人眼里,皇上还算是见面三分情,而只有自己知道,皇帝连手都不愿意牵一下,唯一的一次还是因着祭祖的时候,迫不得已才拉了上来。
盈之的脑子里乱如麻,实在是猜不透皇帝今日的言行到底是为何。
就连下舆的时候都差点一不小心踩空了下去,吓得倾璐一路紧紧搀扶,丝毫不敢怠慢一分。
好不容易坐定了,倾墨就迎了上来:“娘娘,奴婢听说玉嫔小主又来了?娘娘这是刚从御书房回来?”
倾璐拉了拉倾墨的衣袖,冲着她摇了摇头,倾墨疑惑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就听上座的盈之曼声道:“恩……本宫这几日总是睡不安稳,就请几个道士进宫来做做法事吧。”
“啊?”倾墨不知事情始末,立即不再拘着礼,关切地上前询问:“怎么回事,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
“不必……算了,是本宫糊涂了,不用去请道士了,你回头去找德福聊聊,探探他口风,看他怎么说。”盈之闭上眼睛,一只手揉着太阳穴,像是十分头疼的样子。
倾墨更是一头雾水,不知自家主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瞧着倾璐像是个知情的,也不再多言,只点点头应了下来:“奴婢知道了。”
一旁的倾璐缓步上前,替盈之按压着穴道,舒缓几分:“娘娘,莫不是您也觉得皇上……中了邪了……?”
“闭嘴!”盈之猛地睁开眼睛,严厉地扫向倾璐,倾璐自知失言,低下头不敢多说。
盈之缓了缓自己的声音,继续道:“难道你也和玉嫔一样,不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嘛?”
“奴婢失言,还请主子恕罪。”倾璐立即跪了下来,唇瓣抿地紧紧的,一副知错了的样子。
盈之叹了口气,示意倾墨将她搀扶起来:“皇上的确是有些……与平日里不同,但皇上就是皇上,哪里是咱们能背后议论……”
盈之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外头传来了叩门的声音:“娘娘,沈大人差人传了话进来。”
这声音,也是与陪嫁进来的宫人,年纪稍大,入宫便人称孙姑姑,孙姑姑为人低调,多为沈府传话,也不便在内殿里伺候着,偶尔才进来几次。
“进吧。”盈之看着孙姑姑低着头走了进来,谨慎地关上殿门,便听她的声音继续传来:“奴婢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老爷说,边境那头有些不太平,总有小国来犯,挞玛国的国君前几日薨了,留下一众世子争抢皇位,恐有战事发生,大少爷已率兵镇守。”
盈之好看的双眉轻微蹙起,她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段?还是上辈子自己太执着于争宠,而忽视了前朝政事所以不记得这一段?
“哥哥可会有事?”盈之压下自己的心思,皱着眉头开口问道,孙姑姑的声线沉稳,像是能抚平人的心一般好听:“老爷说请娘娘放心,大少爷武艺高强,也熟读兵书,这两年跟着老爷南征北战早就练成了本事,此番定能平乱,倒是二少爷,不肯为政,三少爷也一切都好。”
☆、第4章 针锋
盈之呼出一口浊气,眼眸动了动,忽的开口道:“怪不得皇上如此反常,怕是因为哥哥出征,为了安抚吧。”
“安抚?”孙姑姑抬起额首,看向上座的盈之,盈之柔荑轻颤,敲了敲桌沿,曼声道:“恩,皇上这几日有些反常,本以为……如今想来,怕是因为哥哥出征了。”
孙姑姑转眸于一旁的倾璐,后者暗自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状况,还不等孙姑姑回话,盈之就继续开口了:“皇上今日斥责了玉嫔,玉嫔来找了本宫,本宫想着不论如何,也该去看看皇上,方才便去了一回,不曾想皇上前言不搭后语不说,举止还异常亲近。”
盈之顿了顿,嘴角像是泛起了一丝苦笑:“孙姑姑你是知道的,皇上从来不爱与本宫多说一句话,更别说是亲近了。”
“这是好事啊娘娘。”孙姑姑眼眸中带了一丝惊喜,“说不准……说不准是皇上回心转意了呢?那玉嫔出身低微不说,空长着一副好皮囊,做事蠢笨,还事事挤兑娘娘。”
她说着,略上前两步,孙姑姑资历不薄,在这凤仪宫里也算是说的上话的主,年纪又比倾璐倾墨大上许多,按着年龄,也是该尊重的,故倾璐顺势退了几步,垂着头没有接话。
“孙姑姑,这只是皇上的安抚之计,不过是让前线的哥哥宽心罢了,倾璐不懂,你也看不懂嘛?”
盈之的手自然垂下,腕间的玉镯顺着手臂的弧度滑落下来撞击着案几,发出清脆声响:“可…可奴婢觉着,皇上也不至如此吧?说不定皇上的心里还是有娘娘的,自娘娘入主中宫以来,事事以皇上为先,六宫无人不赞娘娘贤明,有大家风范,哪里是那个玉嫔能比的?皇上不过是一时被玉嫔蒙蔽了心智罢了,如今看清了,自然就待娘娘好了。”
孙姑姑抚了抚盈之的背脊,她的发髻梳成了云髻,鬓间工整地簪了两只扁平的玉簪子,那是入宫那日,盈之赏下的。
盈之抬眸看了眼孙姑姑,唇边的苦笑深了些,若是这话放在上辈子,或许自己就信了,可孙姑姑毕竟不知道她都经历过了什么,皇上会喜欢自己?
简直是笑话,所有的温柔体贴都是逢场作戏,皇上心里有的不过是他的江山,他的社稷,和他的……玉嫔。
她想到这里,摆摆手示意孙姑姑不必多做安慰:“姑姑不用说了,这事儿本宫自有分寸。”
“娘娘!”孙姑姑又紧了步子,最终还是化为一声叹息:“老奴是看着娘娘长大的,论才貌,论学识,娘娘绝对是京城里拔尖的,不然老爷也不会如此宠爱娘娘,娘娘又何必妄自菲薄呢?罢了,今儿天色尚好,娘娘又正巧还没换下衣衫,不如咱们去御花园走走,也算是散散心了。”
孙姑姑的话刚说完,倾璐就接了话过去:“是啊娘娘,奴婢听小焕子说御花园的牡丹开的正艳,夏里百花齐放,可奴婢觉着,牡丹就是牡丹,永远是艳压群芳的那一个,谁都压不过她去的。”
倾璐很会说话,这点盈之早就知道,她好笑地看了一眼二人,点点头道:“那就去瞧瞧吧,也好一阵没去看了。”
“哎,肩舆还没撤下去,咱们现在就走还来得及。”
倾璐风风火火的性子从来没改变过,只是时常压抑着,今儿却一股子地跑了出来,搀扶起君言就往门外走:“慢点儿,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这是上赶着去处置哪个妃嫔呢。”
“这有什么?娘娘是皇后,想处置个谁,还不是一句话的功夫?”倾璐不假思索地开了口,还不等盈之反应,那头的倾墨就皱着眉头扯了扯倾璐的衣袖:“娘娘跟前,说话也不仔细着些。”
“哎说起这个,倾墨,你不必去御花园了,一会儿子去看看贞美人与锦贵人那儿,今儿内务府刚发了份例,若是缺什么短什么也好及时说。”
盈之说到这里,使了个眼色给倾璐,倾璐哪里会不懂盈之的意思,当下扑哧一声笑开了:“是呢,顺便再同贞美人与锦贵人的宫人聊聊,哎,就聊聊今日玉嫔小主竟然说陛下中了邪的事儿。”
倾墨的眼眸一亮,连忙欠下身子道:“奴婢这就去,娘娘放心。”
盈之伸出手指,点了点倾璐的额首:“鬼灵精。”说着又转眸与倾墨道:“你办事,本宫向来都是放心的。”
“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说话间的功夫,已经走到了凤仪宫的门口,四个抬舆的小内侍齐齐跪了下来,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就算皇后娘娘不如玉嫔受宠,可如今皇上脸面上的功夫也还是做着的,宫里的宫人们也不敢轻视了皇后,更何况朝堂之上沈家独大,就凭着这一份,也不敢有人随意找盈之的麻烦。
倾璐扶着盈之上了肩舆,朗声道:“娘娘有些闷了,想去御花园转转,听闻御花园的牡丹开的极好,咱们就去西亭那头看看,记着选条清凉些的路走,若是晒着了娘娘,你们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四个小内侍稳稳地将肩舆抬了起来,为首的连连点头:“哎,倾璐姑娘放心。”
盈之嗔怪地睨了一眼倾璐,却也给她留足了面子,并不出言打断。
一路稳稳当当地到了御花园西亭,一下舆,就瞧见满院子的牡丹,多数为艳红色,远远地像是还有几朵梅红,粉红,瞧着煞是好看。
盈之一下被吸引了过去,随意拨开了手边一朵牡丹,花瓣上像是还有几颗露珠,娇艳欲滴,美不胜收。
“哟,这不是皇后姐姐嘛,嫔妾还以为看花了眼呢,姐姐也喜欢牡丹花?”
盈之蹙起了眉头,推开手里的牡丹花,转头看去,果然就见玉嫔娉娉婷婷地走了过来,手里还摇着一把双面绣的团扇,依旧是那双新制的宫鞋,璀璨夺目。
盈之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轻声道:“原是玉小主。”
玉嫔的笑僵了僵,却还是很快回过神来,随意地福了福身子:“妹妹给姐姐请安,姐姐万福。妹妹本想着今儿天色这么好,若是不出来转转,实在辜负,却不想与姐姐想到一处去了。怎么,姐姐也喜欢牡丹花?”
她似乎不愿放弃这个话题,笑容明丽,一双桃花眼扫过那朵梅红色的牡丹,也不等盈之叫起,直接走了过去,伸手摘下,对着自己的鬓间比了比:“姐姐瞧这朵可还好看?”
“玉小主好大的派头,这不应便起的规矩,也不知是哪宫的姑姑教的?”
倾璐当即就刺了一句,被盈之一个眼神制止:“玉小主手里的那朵牡丹开的极好,不过本宫倒是觉得牡丹花,还是该要正红色的,才最漂亮。”
她说着,目光落在了自己身旁的牡丹上:“这真国色,说的也该是这朵吧?不论旁的花开的再如何好,偏色便就是偏色,永远比不上正色来的好看,小主说是不是?”
“你!”玉嫔瞪了一眼盈之,手里的牡丹花应声落地,在空气中划出梅红色的弧度,花瓣零落,像是连光泽都失去了一般。
玉嫔毕竟是受宠惯了,这几日皇帝的反常早就惹得她心神不宁,这会儿子又在盈之这里碰了个软钉子,当下便爆发了出来,伸手就像是要推搡盈之的样子,倾璐反应极快,哪里容得玉嫔上前放肆,径直挡在了盈之面前:“玉小主以下犯上,这可是大罪。”
“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本嫔是在和皇后说话,哪里容得你插嘴?”
玉嫔转头就冲着倾璐开炮,盈之就算是再软弱无能,也不会让自己的贴身侍女当着自己的面被一个低位妃嫔打脸,更何况是重生后的盈之:“玉嫔小主,容本宫提醒你一句,倾璐好歹也是凤仪宫的宜人,官居四品,虽说不比后妃来的尊贵,可与小主一个五品嫔位的,也算是说得上花了吧?”
“皇后姐姐,这又是何必?妹妹只知道皇上宠爱的是妹妹我,皇后姐姐不过是个凤仪宫的摆设,皇上从前也亲口同妹妹说了,姐姐又为何强撑着脸面呢?在这宫里最重要的可不是位份尊卑,而是皇上喜欢谁,姐姐入宫这么久了,难道还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玉嫔挑衅地言语像是倒豆子一般地说了出来,再配上她名贵的衣衫与鞋子,倒真想那么一回事儿。
盈之本不欲与她多言,但见她如此得寸进尺,当下笑了出来:“本宫身为一宫之主,倒也不知什么时候需要玉小主这个正五品的嫔来指教了?还是玉小主觉着自个儿的能力超群,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帮本宫处理事务了?”
她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就听西亭边上传来一些细微的声响,盈之揉了揉酸涩眉间,唯恐又是哪个不知事的宫妃跑来凑热闹,刚想遣了倾璐前去瞧瞧,就看见西亭后头露出了一截明黄色的布料。
“妹妹怎么敢指教皇后姐姐?可皇后姐姐管理六宫,怕是分身乏术,皇上宠爱妹妹,妹妹也该为皇上分分忧才是,姐姐如此不得圣心,便不要上赶着凑上去惹得皇上生厌了吧?”
☆、第5章 寻找
“琼月,还不快把你家小主扶回去,今儿早上在凤仪宫说胡话,本宫已经既往不咎,如今更是变本加厉,本宫不欲与你多言,玉小主好自为之吧。”盈之抚了抚衣袖,目光再次落在西亭后头。
明黄色的布料收回去了一些,连声音都听不太见了,盈之转了转眸子,不动声色地抿了笑意于唇边:“本宫乏了,玉小主也早些回去吧。”
她说着又看了眼地上的梅红色牡丹花:“玉小主若是喜欢,本宫便命人摘了送去小主那儿,不过不知姑姑有没有教导过玉小主,这牡丹花,是只有一国之母,才能采摘佩戴的。”
盈之的声音传入空气之中,悠悠散开,直刺进玉嫔的耳蜗里,玉嫔被激地眼睛都红了,恶狠狠地使劲踩着地上的牡丹花,像是要发泄出心中的那股恶气一般。
盈之又哪里会理睬她这些小动作,径直转身,临走时还瞄了一眼西亭,见已经看不着那布料,心下了然,这可比谣言舆论有用得多了,不管皇上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上上眼药,总是没错的。
“咱们娘娘也总算是出了口气了,那玉嫔嚣张惯了,娘娘总是忍让着,今儿也该让她碰碰壁,奴婢还以为娘娘真是个被欺负的没脾气的,没想到娘娘今日这么厉害。”
还没走远,倾璐就忙不迭地开了口,语气中带着不可抑制的兴奋和开心,若不是要搀着盈之,估摸着都能连人蹦了起来。
盈之嗔怪地睨了她一眼:“本宫同你说了多少次了,好歹也是四品女官,在凤仪宫里和倾墨都是姐姐级的人了,怎的还这么不定性?”
倾璐嘟了嘟嘴,也不生气:“奴婢从前在府上就是如此,娘娘还不是带着奴婢入宫了嘛?娘娘定是也喜欢奴婢这样的,奴婢又何必去改呢?”
“就你理多,可这里终究是皇宫,连本宫都有许多不得已,咱们关起门来,你爱怎么说,本宫都不会拦着你,可这是在外头,就好比今日你与玉嫔争执,这又是何必呢?本宫知道你是个要强的,也不愿本宫受了委屈,可你……”
盈之苦口婆心地一路嘱咐着,就算是上了肩舆也没停下来。
倾璐揉了揉脑子:“哎哟,奴婢的好娘娘,这话奴婢听地耳朵都快出茧子了,奴婢省得的,可这玉嫔,今日也太过分了些,谁不知道牡丹是皇后才能用的花,就凭她也敢评头论足,娘娘咽的下这口气,奴婢可咽不下,再者说了,这不还有娘娘在嘛,她也不敢把奴婢怎么样了。”
“你啊。”盈之最后只有无奈地叹了口气,“本宫想说的,你自个儿心里都知道,本宫不是怕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