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按剧本走-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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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璐一听主子没事儿,又听主子说要自己去送穆南,脸颊红了起来:“奴婢遵命,大人,您这边请。”
穆南将医箱背在身侧,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倾璐姑娘不必远送,娘娘身边离不开人伺候,一会儿子臣会让人把药送来,倾璐姑娘就和从前一样的火候煎药即可。”
他的话不多,倾璐却依旧害羞了起来,低垂着脑袋认认真真地点点头,只送到了宫门口就停住了脚步:“穆大人慢走。”
穆南与她点头示意,直至走出了很远的距离。
他才回头望了一眼,脚下的步子一转,离了寝宫的方向,往前面的御书房走去,这会儿子是少翊处理政事的时候,必然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德福站在御书房门口,远远地看见穆南朝这边走来,心里正纳闷着呢。
就见穆南加快了脚步,脸上表情也很复杂:“德福公公,劳烦您进去给陛下通报一声,就说本官有要事,要找陛下商议,这件事情十万火急,实在拖不得。”
许是看见了穆南的脸色,和他不同寻常的说话语气,德福也不敢怠慢,转了身子就往里边走,不一会儿门从里边打开,德福屈着身子道:“穆大人,皇上请您进去。”
穆南连多余的礼节都没有,直接往里走去,他的步子很快,少翊还没抬起头,人就走到了跟前:“臣请陛下大安。”
“起来吧穆南,什么事儿这么着急?你可是不轻易主动来御书房找朕的,你不是嫌那群老学究闷,连遇都不想遇见吗?”
少翊的话语里带着调侃,听起来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
可穆南就不同了,他笔直地站在那里,连一丝笑容都不带:“陛下,皇后娘娘……怀孕了。”
少翊的笑容还没有完全褪去,笑意僵在脸上,看起来十分难看:“你……你说什么?!”
“回陛下的话,皇后娘娘……有身孕了。臣方才刚从娘娘寝宫里出来,确是喜脉无疑,娘娘也说这个月的月事一直没有来,方才还犯了恶心,看日子应该是一个月有余,正好是害喜的时候。”
他的话字字敲进少翊的心里,这本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可盈之这身子……叫人怎么能高兴的起来:“皇后知道了吗?”
“……没有,臣只说是娘娘胃寒,才犯了恶心,并不敢轻易告诉娘娘,想着先来找陛下商议,娘娘的身子,陛下比臣还要清楚,这个孩子,若是硬留,只怕是……若是不留,娘娘这么想要孩子……可陛下,臣斗胆,娘娘这个孩子,不能留。”
作者有话要说:咦嘻嘻 咦嘻嘻
好想开现言啊 咦嘻嘻
☆、第78章 抓药
“……没有;臣只说是娘娘胃寒;才犯了恶心;并不敢轻易告诉娘娘;想着先来找陛下商议,娘娘的身子,陛下比臣还要清楚,这个孩子,若是硬留,只怕是……若是不留,娘娘这么想要孩子……可陛下,臣斗胆,这孩子,不能留。”
穆南直起背脊;稳稳地站在少翊跟前,少翊的双手渐渐收紧,他猛地转过身,声音里带着颤抖:“让朕想想,让朕好好想想……”
“陛下!”
穆南再次出了声,“这事儿拖不得,娘娘的身子已经一个月有余了,若是等月份大了不说娘娘察觉,定是不愿的,单说就是普通妇人打胎,孩子越大,越伤身子啊!”
“朕知道!朕都知道!”
少翊手捏得很紧,垂在袖子里像是要发了狠一般,“那你让朕怎么做?朕何尝不想盈之和孩子都平平安安的?可是你知道这决定有多难做吗?你知道吗?这事儿早晚盈之都得知道,你让朕怎么面对盈之……怎么面对那个孩子!”
穆南抬起手,想要安抚性的拍拍少翊的肩,可他的手却悬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陛下,臣都知道,可这事儿已经发生了,娘娘身子什么状况您也不是不知道,这孩子就算是留,以娘娘目前的情况来说,也绝留不到孩子出生。”
“臣知道陛下难做决定,臣可替陛下分忧,让臣……去……去……”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少翊打断:“不,不行。那是朕和盈之的孩子,那是盈之盼了八年才得来的孩子,朕实在……朕……”
“陛下!若是留下这个孩子,到时候娘娘和孩子的性命都会保不住的!娘娘还年轻,等咱们找到了去除寒气的法子,陛下和娘娘还会有皇子的,陛下!”
少翊久久没有说话,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指甲已经嵌入肉里,压出血迹,可他知道,手掌的疼痛,远远没有自己做下决定时的心来的痛,也远远没有盈之知道真相之后,失去孩子来得痛。
穆南的催促声还在耳边,可少翊却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终于,不知过去了多久,久到穆南消了声,久到案几上的茶盏已经一片冰凉,少翊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穆南。”
“臣在。”
穆南躬□子,行了个大礼,他知道,少翊已经想通了,“皇后的孩子……你去处理了吧。”
“臣……遵旨。”
穆南认真地磕下一个头,重新站起身来,这次他的手稳稳地落在了少翊的肩头上,“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娘娘与陛下,日后还是会有孩子的。”
“退下。”
少翊的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穆南的手僵在了他的肩头上,往回缩了缩,随即哑了嗓子:“陛下。”
“朕让你退下。”
少翊发了狠,一拂袖子,案几上的茶盏应声落地,乒呤乓啷一片声响,惊得门外的德福都缩了缩脖子,穆南往后退了几步,终是拱手告退。
他打开门的时候,德福探进了脑袋来:“穆大人,陛下……”
穆南没有开口,只是低着头从德福身边走过,德福压了压帽檐,也不敢进去收拾碎片,只是候在门口,期盼着陛下什么时候气能消了,什么时候自己再进去。
穆南的步子很快,他停在了御药房的门口,小焕子眼睛亮了亮,连忙迎了上来:“穆大人万福,穆大人怎么今日亲自来御药房了,可是皇后娘娘的身子有什么不适?大人吩咐一声,奴才把药材给您送过去就是了,何必劳烦大人亲自跑一趟呢。”
“……皇后的身子,马虎不得,本官还是亲自来抓药比较稳妥,小焕子,你下去歇着吧。”
穆南的声音依旧清亮,带着他特有的温润,小焕子哎了一声,打了个千儿麻利地退了下去。
御药房穆南来地的确不多,大多时候都是开了药,让小内侍过来抓去送便是了,很少有太医亲自跑一趟御药房的事儿,可穆南因着只负责皇后的身子,日子也比较清闲,倒是也有过几次亲自前来的经历,小焕子便没有放在心上。
他一向对穆南很是敬仰,穆南年纪轻,对下人也好,不像别的太医,吹胡子瞪眼的,还经常看不起宫里这些内侍宦官,连个正眼都很少给,更别提是御药房里帮工的小奴才们了,只有穆南闲来也会教一些简单的药理,待人和煦,赢得御药房上下宫人的一众好评。
小焕子想着自己左右也没事儿,便脚下转了个弯儿,特意去取了自己最好的茶叶,泡了壶茶水想给穆南送过去。
御药房的藏药室里药箱一片,穆南并没有开药单子,药方早就在自己心里有了谱儿,他小心翼翼地关上屋门,抬眸扫视了一眼屋子里所有的柜子,轻轻叹了口气。
治病救人乃医者本性,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站在这里,是为了配堕胎的药物,再怎么说,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医者救人,却也能伤人。
皇后娘娘,请不要怪穆南狠心,这一切,也都是为了您,和陛下着想,穆南必定穷极所学,医治好娘娘的体寒之症,娘娘……千万不要怨穆南……
他的眼睛里一片清明,抬起手拉开放药的小格子,手法熟稔,取量精准。
“穆大人。”
小焕子捧着茶盏从屋外头推开门走了进来,穆南先是一愣,随即下意识地将取出来的药材往身后推了推,挡住了大半:“怎么了小焕子?”
“穆大人辛苦了,小焕子这儿也没什么好茶好水的,这茶叶还是过年的时候,宫里的公公赏下的,说也算是佳品了,大人喝口茶,歇歇吧,可要小焕子帮您来取药?”
他笑嘻嘻地放下手里的茶盏,刚想要抬手去取那药物,就见穆南再次挪动了身子,挡住了他的动作:“小焕子太客气了,可这次的药物非同寻常,若是弄错了一分一厘,那药效就差之千里,还是本官自己来比较好。”
小焕子的手僵在原地,有些尴尬:“那奴才就不打扰大人抓药了,大人有用得着奴才的地方,随时传奴才过来就行。”
“恩,小焕子你去吧。”
穆南点了点头,眼神里还有催他下去的意思,小焕子歪着脑袋,总觉得穆大人今日有些怪怪的,可又想不透其中的缘由,只好先把疑惑压回肚子里,打了个千儿告退。
穆南松了口气,将案几上的茶盏往边上推了推,侧过身子一不小心碰落了一些身后的药材,他连忙一手拉回了剩余的,随即再次仔细掂量了药量,重新拿了些补进去。
掉落在地上的药材稀稀拉拉的摆在那里,穆南一时找不到工具,只好用手捡起了大半,找了块帕子包起来,放进自己的医箱里,再把东西都规整好,才出了屋子关上了屋门。
“穆大人这边走了?”小焕子还候在门外,脸上带着笑意询问,穆南点点头,也笑了笑,“本官还赶着给皇后娘娘送药,就先行一步了,谢谢小焕子的茶了。”
小焕子连声道不敢:“不过是些粗茶,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大人慢走。”
他目送着穆南离开御药房,心里还是忍不住犯起了嘀咕:“这穆大人今日怎么看起来怪怪的?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
他摇摇头,推开屋门,想要进去把茶盏收拾了,等他刚端起茶盏,就瞧见地上还有些药材沫:“这穆大人也真够粗心的,掉了这么好多药来,回头若是让李公公瞧见了,又要以为是咱们偷药了。”
小焕子嘀咕着,蹲□子,将药品一点一点地捡了起来:“三棱,莪术,生地,红花……这什么方子啊,皇后娘娘的身子到底是怎么了,净吃些破血破气的东西,这么多加在一起,都能落胎了。”
他手里的动作不停,不一会儿就把地上收拾了个干净,刚拍拍手想要站起身来,就见门外来了倾璐:“哎哟,什么风把倾璐姐姐也吹来了?”
“少贫嘴,皇后娘娘让我来看看,穆大人的药配好了没,让我来取。”
倾璐敲了敲他的脑袋,环顾了一下四周,“药呢?”
小焕子抬手揉了揉额头:“穆大人方才亲自来取的药,这不前脚刚拿了药走呢,姐姐皇后娘娘的身子这是怎么了?还得穆大人亲自来抓药。”
倾璐耸了耸肩,唇边还带着笑意:“穆大人说是没什么大碍,只是胃寒,开些温补的药材细细调理就好了,那既然穆大人已经拿走了,我就也先回去了。”
她说着转身就欲走,被小焕子一把抓住:“姐姐姐姐,你等等。”
“可穆大人方才拿的药,不是治胃寒的呀,姐姐你是不是记错了?”
小焕子皱着眉头指了指案几上的残渣,“这些都是破血破气的药,大人似乎还拿了不少的量,绝不是用来治胃寒之症的,看这药量,都可以够一个妇人落胎了。”
作者有话要说:盈之马上就要记起来了!马上!
☆、第79章 落胎
“落……落胎?”
当倾璐气喘吁吁地摔门而出;丝毫不顾身后小焕子的大声喊叫;连请安敲门都不曾有,直接推门进了内殿的时候,盈之的手里捧着玉碗,眉间轻轻蹙起,略有些不满地打量着她。
“怎么了倾璐,这般冒冒失失的;从前的规矩都混忘了吗?”
倾璐喘着粗气;眼睛直直地盯着盈之手里的那只玉碗,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娘……娘娘;您……用药了吗?”
盈之好笑地看着她,摇了摇手里的玉碗:“你就为这事儿?方才穆大人亲自煎了药;刚送上来呢,穆大人还怕本宫觉着味苦,特地拿了蜜饯来,要不说咱们穆大人是真细心呢,谁人日后若是做了穆大人的夫人,可真是有福了。”
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打趣儿着穆南和倾璐,倾璐猛地扑了上来,匍匐在盈之的脚下,她像是一个失控了的人,拼命地喊着:“娘娘,把药吐出来,快,把药吐出来!那药不能喝啊娘娘!”
倾墨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拉起倾璐,可倾璐像是歇斯底里了一般,就是紧紧地抱住盈之,试图将喝进去的药抠出来:“倾璐你疯了!还不快放开娘娘!你在干什么!”
倾墨也使了狠劲儿,好不容易将失控的倾璐拉了开来。
倾璐的眼睛里忽然失去了一种光彩,她向来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也从未收敛过意思自己的脾气,她摔倒在地上,声音很是空洞:“穆……穆大人。”
穆南手里整理着医箱,低垂着头并没有向她看去,不知怎的,他总觉着倾璐是知道了些什么,不敢去接她的话茬。
倾璐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稳定住了情绪,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在自己喜欢的男人和自己从小伺候到大的主子中间,她终究选择了后者:“穆大人,奴婢斗胆问您一句,您给皇后娘娘用的……到底是什么药?”
“倾璐姑娘何出此言?自然是对娘娘身子有益的药,难道穆南还敢谋害娘娘不成吗?”
穆南僵硬地勾了勾唇角,为了皇后的身子,他特意加了几味别的药材,药效上来的并不快,这会儿子若是让皇后知道了真相,情绪激动起来,催发药效,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倾璐站起身子,缓步上前,在盈之和倾墨疑惑的眼神里,停下了脚步,伸出手拽住穆南的医箱:“穆大人,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您又何苦再继续欺瞒?奴婢记得穆大人曾经说过,医者仁心,只为治病救人,造福天下苍生,不知穆大人可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
穆南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很想把倾璐拉到一边,让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可即使这么做,盈之也会起了疑心,现在的场面已经失控,让穆南不知该如何是好。
倾璐勾了勾唇边,一把打碎盈之放在案几上的玉碗:“那好,奴婢再问您一次,您给皇后娘娘开的,到底是什么药!”
“是温补……”
“去你/妈狗屁的温补!”
倾璐的情绪激动了起来,她的身体止不住地开始颤抖,“小焕子都同我说了,穆大人拿的都是破血破气的药材,是用来给妇人落胎的!穆大人,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药!”
倾璐的声音敲击在整个内殿,盈之和倾墨都瞪大了眼睛,不相信自己耳朵里所听到的:“倾璐,你在胡说什么呢,什么落胎?咱们娘娘又没有身孕,你是不是搞错了?”
倾墨上前拉了一把倾璐,可眉宇间已经皆是疑惑。
倾璐摇了摇头,她还是定定地看着穆南,手开始渐渐地捏紧他医箱的带子:“穆大人,您怎么不说话了?穆大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皇嗣!你就不怕陛下和娘娘怪罪下来吗?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说!你是何人派来谋害咱们娘娘的!你说!”
她使劲地摇晃着穆南的身体,穆南闭上了眼睛,努力找到自己的声音:“倾璐你不要激动……”
“穆……穆南。”
盈之的眼泪渐渐模糊了眼眶,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穆南什么落胎……什么破血破气……”
穆南知道这事情已经瞒不住了,看着时辰也快到药效了,只好咬着牙启唇:“回皇后娘娘的话,这的确是……的确是落胎的药,娘娘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可这个孩子留不得!娘娘目前的身体情况,强留这个孩子只会一尸两命!”
盈之刚想开口,小腹却传来阵阵坠痛,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渐渐抽离出自己的身体:“好……好痛……”
穆南猛地甩开倾璐,一个箭步上前,也不顾什么男女有别,什么君臣之礼,抱起盈之就往床榻上放,又立即搭上她的脉搏:“娘娘,药效已经上来,娘娘千万不能情绪激动,您和陛下还会有别的孩子的,娘娘您这胎实在凶险……”
盈之的脸色开始苍白,血从□慢慢滑出,可控制不住的,是她眼眶里流出来的眼泪,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要呼啸而出:“穆……穆南,你……告诉本宫……陛下……知……不知道……”
她的每一句话都说地是那样的艰难,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一般,好在穆南早有准备,已经准备好了镇痛的药,直接灌入盈之口中:“娘娘……陛下也是为了您的身子,陛下对您的心,您还不明白吗……”
盈之听了这话,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又是一滴眼泪,从眼眶里划出,顺着脸颊,落在床榻之上,水渍暗红了被单,开出一朵绝美的花儿来。
倾墨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好,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一下子慌了神,娘娘怎么就有了身孕……怎么就又没了呢!
“倾墨!你上来扶着娘娘,我要替娘娘施针。”
穆南的声音拉回了倾墨的思绪,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喊来倾璐帮忙,恐怕会坏了盈之的身子,可倾墨也有自己要守的规矩。
她迟疑着上前,却迟迟没有褪去盈之的衣服:“穆大人,这……这恐怕不妥吧!”
“如果不施针,你们娘娘就危在旦夕了,你以为落胎那么简单吗?”
穆南的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关上的屋门外面传来了少翊的声音:“朕来。”
殿里的所有人皆是一愣,穆南很快让开身去,退了开来,倾墨咬着下唇,替盈之褪去衣物,少翊手里捏着银针,每一针都下得很稳,盈之一直没有醒过来,就好像一个睡着了的布娃娃,没有丝毫的生气。
少翊不敢去看她的脸,他怕自己会一个不忍心,乱了心神从而扎错了穴位。
好不容易艰难地扎针终于结束,他的手附上了盈之的手腕,准确地找到了她的脉搏,可过了很久,他依旧没有把自己的手挪开。
穆南候在帷幔外头,可以依稀看见少翊动作的影子:“陛下,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娘娘的身子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盈之……盈之的脉象……”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却性感的要命,“穆南,你快,你快搭搭看脉,我怎么觉得……我怎么觉得盈之的脉象……”
穆南不敢马虎,立即将手里一直捏着的红线交给倾墨去系,他拉着红线,也细细凝神了很久,随即一种复杂的神情出现在他的脸上:“陛……陛下,娘娘的脉搏里好像……”
“好像感觉不到寒气了……”
穆南的声音甚至带着哽咽,七年了,这七年里他和少翊翻遍了古籍,寻遍了医术,连民间古怪的偏方都一一试过,那寒气却一直久久散不去,今日……今日怎么就忽然……
难道是因为……那个孩子……?
穆南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豁然开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