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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女相-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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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震海一愣,随即说道:“瞧我这记性,老是忘记你的性别。谁让你一直这样的打扮,若是换回了女装,我不就不会错认了吗?”习惯了她的温文尔雅,儒生气质。以至于,知晓了她真实的身份,而时常忽略。又或者说,她的男子温文气质,已经深入他心了。

莫严君只是微微一笑,穿好自已怕衣物,随手递过他的外袍,说道:“走吧!”

“去哪里?”殷震海一时没反应过来。

“去王帐啊,你以为去哪里?我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国君消了气没有。”系好了颌下的丝绦,莫严君率先出了帐。

殷震海跟在她的身后,也出了帐。

等得两人到了王帐,并不见殷震廷。问过了护卫才知道,殷震廷半柱香前,出了王帐,不知道去了哪里。

依照殷震海的意思,就要在帐中等得他回来,探问一下他的口风。莫严君劝他回去,等待机会。

殷震海虽是不甘,也只得回了南院。

直到日头落了山,殷震廷才独自骑马回了王帐。

莫严君见他挟回来一身的冷风和寒意,知他一直待在外面。猜测着他的去处,口中并没有多问。

殷震廷进了王帐,便一直沉着脸,未发一语。

直到用了晚膳,两盏荼过后,方才忍不住的开了口。

“不想知道我去了哪里了?”

莫严君从书册上抬起了头,顺着他的话把,随口问了句:“去了哪里?”

殷震廷喝了口荼,说道:“我去了趟王后的部族,瓦勒族的群居地。骑着马在那里兜了一圈儿。”

“哦,是吗!”莫严君应了声,视线又回到了手里的书上。

“你为什么不问我去那里做什么?”殷震廷边啜着手中的清荼,边看着莫严君的侧脸。

“你要是想说,自然会说。要是不想说,我便是多问,你也不会说的。难道不是吗?”莫严君说着,慢慢的拉回了视线,抬起头看向他。

殷震廷看着她良久,方才转移开视线,挫败不已的说道:“君,你总是这么的冷静平和。在你面前,任何的诱引都变得苍白无力。”

莫严君合起手中的书册,从坐椅上起身,走了过来。坐到殷震廷对面,跟着一笑,道:“那些只是表像,其实我好奇的要命。只是,为了维持着这张皮像,只能苦忍着而已。说吧,你今天去了那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殷震廷的脸色这才好转起来,倒了杯荼递给了她,这才慢幽幽的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对王后的态度过于忍让了?”

他提起日间发生的事,这在莫严君的意料之中。她咽下了口中的荼水,说道:“我想,你有你的考量,毕竟,你于王后这么多年的夫妻,两人的感情定是深厚,就是让她一下,也

不为过。”

“她虽然是我的王后,我却一日也不曾喜爱过她。若不是当年为了穹栌,是绝然不会娶她的。当然,与她在一起这么久,亲情终归还是有的。只是,近几年来,她开始有些变了。不再是直爽的性情,开始变得有心计起来。私下里,更是拉拢朝臣,结党营私。对那些不服从她的后妃们,更是手段狠辣。而这些,我都不想去追究。只是,这一段时日,她却越发有些过火。趁我不在穹栌的时候,竟然想要坐上摄政公之位。若非震海事先有了准备,她早已经得逞。我是一忍再忍,给了她数次机会,她却是不知悔改。君,你说,我该不该废了她?”

莫严君静静的听他说完,沉吟了片刻,说道:“王后一向母仪得当,真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吗?是不是误会她了,毕竟,你不在穹栌,当时的情形也只是听别人说的。其间会有什么错差,也是说不定的。”

殷震廷摇了摇头,说道:“不会错的。她并不知道我在她身边秘密安插了一些眼线,一人说我不信,二人说我仍不信。三人四人说,难道我还不信吗?”

“我看,要不要问问南王,他应该最是清楚的。”莫严君想了一下,提议道。

殷震廷点了点头,道:“我会去问他的,若是当真不假,君,你说我该怎么做?”

莫严君看出他的矛盾,淡淡的说道:“内室之狼当早除之,否则被食其骨肉,方悔之晚矣。”

殷震廷默然甚久不语。

当夜,几位朝臣突然暴毙家中。

第二日,王后何楚湘以善嫉、毒害后妃的名义被废,降为何嫔,贬至穹栌荒僻之地,永生不得回返王庭。

第51章战书

龙陵王朝永邺十四年

穹栌国明康四年三月初

龙陵王朝国主龙天风以穹栌国多次犯境为由,对穹栌国下了战书。云水之盟彻底宣告结束。

三月末,龙天风御驾亲征,率龙陵五十万精兵,抵至玉嘉关外,以两国交界处塔塔尔沙漠为分界,与穹栌国四十八万大军相对,拉开战营。

此次战事,历史上称为塔漠之战。塔漠之战,在龙陵和穹栌的历史上书写着重要的一笔。

两面大军将近百万,帐营绵延百十里。

双方又都是帝君亲征,数十万将士无不奋勇当先,争先杀敌。也因此,只是交战仅三日,便已有了数万的伤亡。

战后的沙场,是一片成堆的尸骨和被血水浸染了红沙。战马的嘶鸣,伤者的ShenYin,都飘散在了卷起黄沙的风烟里。

干燥浩瀚的塔塔尔沙漠,成了这数万将士的掩埋之地。层层裹埋的黄沙,是他们最终的归宿,安寝的墓穴。

不知是出于对死去将士的哀悼,亦或是这三日的交战,过于惨烈,想要休整好战事战策,以图再战。

第四天上,双方阵营皆未出兵,不约而同的挂出了免战牌。

也是在这一天的正午,穹栌阵营里来了一位神密的客人。

此人的来到,让对恃的局面立时有了改变。

‘六转追魂阵’,由六万六千六百六***名精兵组成。此阵分为六门,分别是金、木、水、火、土,中。这六门各用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一名精兵,外有一名主将把守。

此阵一摆出,穹栌国君殷震廷亲笔写下战书,派人递交于龙陵国主龙天风手上,言明让其三个月内破阵。

龙天风接到战书,立时点了几名研习阵法的文臣武将,一探此阵。

几人领命探阵,回来一一向龙天风进行了报拆、解说破阵之法。

几人虽是各自单独禀诉,破解之法却是大体相同。不仅如此,就连观点上都是一致的。

依照几人的意思,此阵虽看起来复杂多变,却并不难破。只要破解其中一门,便可依次破了其它五门。

对于穹栌找人摆下此等阵式,皆是有些不屑、嗤之以鼻。

于是,龙天风便依照几人所说的破阵之法,派出兵将,前去破阵。

等到龙陵兵将一入阵中,阵中立时起了变化。原本各门所处的位置,全数转换移位。入阵的几万兵将,全数没于阵中,无一人得以逃脱。

龙天风龙颜大怒,便要下令斩了几名出策的文武。被一干朝臣以大敌当前,临阵杀将,不利之说给劝了下来。

当问及是否还有人实得此阵破法时,大帐内的文武哑雀无声。

龙天风一拍桌案,喝斥众人无能。

礼部尚书李铭宇站在人群里,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嘟嚷一句:“要是恩师还在,定然知晓此阵的破解之法。又哪里容得他穹栌人在这里叫嚣。”

众臣有闻者,心中自是同他一般的感慨,暗自点头不已。

这句叹言,一字不漏的尽数入了龙天风的耳中。俊朗的面庞,沉若深潭,探悉不得。

对方阵营里的莫严君,此时正坐在中军大帐内,手中执一书册,低头盯着上面的文字,良久不曾翻动一页。

掀动帐帘的响动打断了她的沉思,抬头望去。

“王上!”莫严君看向进帐的殷震廷和他身后的人。

“北王,来,给你们引荐一下。这位便是摆出奇阵的文泓军师。”殷震廷指向身后的身材极瘦的青年男子。

“文泓见过北院大王!”男子向前躬身施礼道。

“恭喜文军师,这么短的时间便得王上如此器重,当真是前途无量啊。”莫严君微自颌首,笑道。

“谢北王赞誉!”文泓脸上不无得意之色的回道。

莫严君暗付道,此人颇为自负,并非内敛之人,一点也不懂得含蓄之道。

三人分别落坐,又客套了几句,殷震廷坐于上首,笑道:“痛快,痛快,当真是痛快。龙陵几万兵马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这么给灭了。我穹栌勇士还未伤到一分一毫,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只有这次是最痛快。文军师,此阵当真是如你所说,玄妙无比啊。”

文泓脸上的得色越加显现,说道:“莫说是几万人,就是那五十万兵马一齐入阵,我也叫他有来无回。”

“文军师当真有此把握?”莫严君淡淡的问道。

“莫非北院大王是不相信文泓之言?”刚立大功,又被被格任命,文泓正处春风得意之时,听得尽是恭喜奉迎之词,陡然听得莫严君这不冷不热的质问,心中暗自不悦,当时便沉下了脸。

“北王,当时的情形你是没有看到。若是亲眼所见,就会相信文军师的话了。这追魂阵真的是玄妙之极,你没有在场,真是是太可惜了。”殷震廷不觉有异的说道。

“王上久历沙场,见识自是无人可比。能得王上如此称赞,想必此阵非同一般。”莫严君道。

‘六转追魂阵’是文泓费尽心血所创,就如同他的孩儿一般的宝贝,又哪里充许旁人说上一丁点儿的不是。

尽管莫严君语气平和,在他听来,却总有那么些不顺耳。

“听说北院大王也曾是军师,对于排兵布阵也有一番独道的见解,文泓这区区小阵,想必是没法入眼的。”

“是了,北王,你倒真应该入阵看看。”殷震廷符合道。

莫严君摇了摇头,笑道:“王上,我那点儿皮毛的本事,就不要在文军师面前现丑了。”

“什么现丑,你那此本事,别人不知道,本王还不知道吗。你要是入阵,定比龙陵那几人强,找出破解之法也不是不可能的。”殷震廷不愿她过于自谦,没顾其他的说道。

莫严君只是摇了摇头,笑笑没有做答。

这番话,文泓听得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儿的。

要知道,他此回摆下追魂阵,一来是想试一试此阵之危,二来也想借此阵谋得些功名前程。

对于莫严君的智谋能力,他是早有耳闻,来此之前,便已经将他当做了假想之敌。

按照原本的计划,是摆下此阵,便要他这穹栌的北院大王先见识见识,先摄了他的威,才好在殷震廷和朝臣面前立足。

不料,从他入了穹栌阵营开始,便一直没有见到莫严君的面。若不是今日殷震廷高兴,带着他过来给两人引荐,想要相见,还指不定什么时候了。

在他以为,只有击败了以智谋见长的这位北院大王,才算是彻底的有了身份。

要想击败他,那就只有让他见识一下追魂阵的厉害。邀其入阵,让他知难而退或是破不了阵法,当是上上之法。

思至此处,文泓不再迟疑,拱拳对着莫严君说道:“文泓早已听说过北院大王之威名,只是苦于一直无法相见。今日得幸一见,当真是三生有幸。若是能够得到北院大王指点一二,文泓将一生受用。只是不知北院大王能否赏脸,给予赐教?”

莫严君低垂眼帘,微合再启,道:“文军师客气了,哪里来的什么威名,不过是一些人夸大言辞而已。王上都能对此阵多次赞誉,想也知道非同凡品。不然,龙陵那几名文臣武将也不会寻不出破解之法来而白白送了数万将士的性命。君某也不过是多读了几年的书而已,对于这阵法,倒也不是太过的精熟,此阵我也不一定便识得。”

文泓听他说的是不识得,言词中并没有说无法破解,不肯罢休的说道:“北院大王此时也是闲着无事,入阵瞧上一瞧也是不妨事的。”

莫严君淡淡的推辞道:“君某这阵子身体不适,太夫说不可过于劳累,军师的提议,还是作罢吧。”

闻名遐迩的北院大王,也不过如此啊!

文泓闻言,轻笑道:“北院大王此言甚是,莫说是破阵,便是在阵中走上那么一趟也是极其累人之事,既然北院大王身体不适,那就不要太过劳累为好,好生休养,文泓告辞。”说着,站起身拱身施礼。

他的话意明显,便是殷震廷也听出了轻视之意,浓眉微蹙了下,看向下首的莫严君。

莫严君微顿了下,伸出手一摆,轻慢道:“文军师且慢!”

文泓放下拱拳,抬起头,看了过去。

莫严君站起了身,慢慢的跺步来到他的身前,说道:“君某虽身抱病恙,却不允许有人轻视。若我今日不破了此阵,岂不让军师小觑了去?”

“那这么说,北院大王是想入阵一观了?”

“不必!”莫严君一摆手,道。

文泓先前还有些担心,听他这么一说,算是彻底放下心来,轻松的笑道:“北院大王是过于自负了吧?我那阵法可不比别人的追魂阵,其中的玄妙不入阵是无法知道的。依我看,还是先入阵看看再说吧?”

莫严君冲着他微笑道:“文军师这是在担心我,还是怀疑我的能力?入阵如何,不入阵又怎样?若是不识此阵,便是入了阵,也是寻不出真正的破解之法,反倒扰了清明的思绪。若是懂得此阵破法,便是不入阵也照样破它。”

这几句话,正说到要害,文泓对莫严君不仅刮目相看。

上首的殷震廷也来了兴致,静静的坐在那里,盯着莫严君的一举一动。

莫严君走上前,将悬于大帐壁上的行军图摘了下来,走到殷震廷面前,平铺在桌案上。又从案桌的抽屉取出笔墨纸砚,极快的用笔在白纸上勾勒出一副图案来。

文泓好奇的趋近前,看着他勾画的图案,越看越是心惊。

莫严君所画的并非旁物,正是他的‘六转追魂阵’的阵图。复杂变化的一个阵,在他笔下,却如再简单不过的涂鸦。

虽是勾画简单,忽略一些障眼迷惑的布局,重要致命的部分,却是丝毫不漏。

画图勾勒完毕,莫严君又在军图上布阵的位置,极轻的寻出几点,着墨做上标记,这才放下手中的笔。

指着图中这几点,说道:“王上,文军师请看,这便是此阵的位置。此阵名叫‘六转追魂阵’,实则却另一外名子,叫‘六转七星追魂阵’,我说的可对吗,文军师?”

“这……?”文泓脸现惊讶,道:“北院大王又是如何得知?”

便是亲自入阵的人也未必知晓,他从未看过此阵,又如何得知?

莫严君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将勾勒好的画纸摊在了军图上,指着上面的六个方位,说道:“这六门分别是金、木、水、火、土和中门。”手指点在中门处旁边的一处小门,说道:“而这,便是此阵的关键,也是无人看破的第七门,星门。因为此门只有一人把守,又是隐于暗中,所以很容易被忽略。常人只当中门是控制全阵的要处,岂不知,这星门才是发号命令的所在。以它为中心,这六门可以随时随地变幻位置,水门可以是火门,金门也可以是木门,诸如此类。若是以各门之法分别破之,那便是上了大当。”

文泓听到此处,已经是心惊不已,头冒冷汗。

莫严君继续说道:“想要破此阵,只需找来一队射手,寻一高处,在阵法启动之时,射向星门把守之处,阵法立时失去变幻,即时可破。”

殷震廷听得是频频点头不已,转头问道:“文军师,北院大王的破法可对?”

再看文泓,已经脸色青白,呆愕不已。好半天才算反应过来,说道:“北院大王真乃神人也,文泓算是彻底服了。”

“文军师严重了,我也只是推测而已,并非就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蒙对,说起来,倒真有几分汗颜。”

“北院大王过谦了,没有入阵,便已经有了破阵之法,何人又能相比?只是,文泓还有一事不明,还望北院大王指教。此阵布于沙漠荒无之地,又到哪里去寻一高处?”

正是因为这点,文泓才有了十足的把握摆下此阵。只是,被一个尚未入阵便有了破阵之法的莫严君说的一身冷汗,连这一点,也失去了信心。

莫严君闻言,微微一笑道:“这又有何难?沙漠之地虽无高山,但想要累出一处可容十几人站立的沙山,却也并非难事。数十万大军,一声令下,莫说是一座,便是十座二十座,也不在话下。”

文泓一如醍醐灌顶,一身清凉个透。

“北院大王,神人也!”文泓赞道,长叹一声:“文泓多年的心血,一朝被破,当真是感慨良多。”

“行军布阵,有布便有一破,文军师又何必如此呢?”莫严君劝道。

文泓摇了摇头,苦笑道:“此阵是从‘六转追魂阵’转变而来,只道这天下间无几人能破,却不想北院大王还未入阵,便已经破了。”

“文军师也不必心灰,世间之事,本就是都有解决之道,只是识者不同而已。寻常人大都只是识得‘六转追魂阵’,而文军师能够习得此阵,已经是常人可比,只是今朝为我偶然所破,并不代表着这就是军师的无能。还望军师不要有此念头才好。”

莫严君温言相劝,又加以赞扬之词,文泓脸色方才好看了些。

殷震廷哈哈一笑道:“好,好,这才像个军师的样子。北王的能耐,文泓你这回见识到了吧?幸亏龙陵国没有这样的人才,不然的话,你布的阵法便要被破了。”说着,有意无意的瞅了莫严君一眼。

莫严君低着头,微笑不言。

文泓点头称是,他到底也是个聪明的人,又哪里人看不出两人之间的异样。谈笑方毕,便行起身告退。

直到他的脚步已远,莫严君背对着殷震廷,低声轻叹道:“震廷,你这回该放下心来了吧?”

殷震廷回道:“君,这话是何意啊?”

莫严君转过身,向他走近,淡淡道:“我说过,此战我两方都不会干涉,更不会出手。只是,震廷你却一直都在怀疑。文军师今日到此,想必也是你的意思。目地不说,你我也都心知肚明。”

殷震廷对上她的眼,坦言道:“不错,我是有所怀疑。毕竟,你的心中曾有过他。而此次之战,他明显是冲着你而来。身为穹栌的君王,我不得不有此考量。”

“此阵我已经能破,现在震廷你可放心了吗?”

莫严君很清楚,殷震廷此来是为了探明她能否破阵。一旦知晓她有破阵之法,而龙陵却因为无法破阵而折损了数万将士,自然便对她放了心。

这样浅显的道理,聪明如她又怎么会想不通。

这也是她后来为什么不再沉默下去,要当着两人人面,破了此阵的原因。

殷震廷面带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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