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归来-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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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马缰越拽越是紧利。
纵马驰骋,如一缕疾风,似一道闪电,在林间奔驰,脚下那娇艳瑰丽的青草绿意,却全然不顾了,此时哪有半分闲心去欣赏这些。
恍若那些才子佳人、贵妇人一列知晓,恐会气的暴跳如雷,大骂暴殄天物也。
然,此时却已无人有此思量了。
附于马背,赵长生身躯起伏如潮,一动一静间便已疾驰出丈远距离之长,抬首间,打量前方情景。
忽见前方不远一三人高大树树丫之间,一团金晃晃、明艳艳之物,在阳光之下耀眼生辉,不是那金甲是何物。赵长生大喜,纵马而上,势要夺得这黄金宝甲,以为入住杜府之资。
然,天不遂人愿,一声轻啸,皇甫正已打马而来。
赵长生不慌不忙,马蹄狂撒,奔驰前方,几欲将近那置甲树木之下之时,长身而起,如一龙炮弹,直射那树,身体距离那金甲,不及一丈之距。手中长枪如毒龙钻地,直刺那金甲。若被他刺中,那金甲岂不成他囊中之物?
皇甫正当即弯弓搭箭,一点寒芒激射而出。
人在空中,赵长生却风姿不改,便在那寒芒将近之际,长枪一抖,‘叮’的一声脆响,箭矢被击飞了出去。然,皇甫正此举不在杀敌,颇具围魏救赵之意味。
赵长生击落那长箭,人去势已近,自空中急降而下。想要摘取金甲,却已是不可能之事了。
然,他却好似胸有成竹一般。
胯下一尾长鞭抖动,便已勾住了金甲之旁的树哑,身子去势一顿,富有弹起,直射那金甲而去。皇甫正目露惊诧之色,却也不敢怠慢,长身而起,已扑向赵长生。
赵长生长枪刚勾住金甲,正来不及惊喜,手中便失去了倚衬之势,枪尖金甲抖落,自空中兀自摆起一抹弧度,抛射远方。原是,皇甫正长身而起,一剑斩断了赵长生长鞭。
此刻金甲已成无主之物,两人直扑而上。
不会儿便至甲前,赵长生伸手欲夺,皇甫正一剑斩至,无奈,遂挺枪而迎。不一会儿,两人便斗至一起,剑来枪往,好不热闹乎。
斗半晌,赵长生不欲纠缠,一招横扫千军,虚晃一招。皇甫正挺剑相迎,却不想吃了个虚势,赵长生已然挑枪夺甲而去。皇甫正大奇,亦是大怒,挺剑赶至,手中已多了一柄长弓,弯弓搭箭,意不在赵长生,而在那金甲。
箭风鸣动,赵长生大骇,绕身挺枪,已是来不及。长箭如一抹寒芒,击落金甲,鳞片哗哗而动,束腰玉带已然离体,赵长生顾不得其他,长枪轻佻,金甲又入他手。欲再挑带而起之际,皇甫正已然杀至,长剑带起朵朵寒芒剑花,已刺向他周身要害,马虎不得。
长枪挺动,一撩一拨间,与皇甫正斗至一起。
赵长生弓马娴熟,手中一杆亮银枪更是如蛟龙探月,寒芒滑动间,暗藏杀机,令皇甫正不得不小心应付。然皇甫正亦不是吃素的,手中长剑虽非神兵利器,却轻灵灵动,虽无法与赵长生长枪正面相抗衡。然赵长生若想斗败于他,却也非是简单事情。
金甲虽一直置于赵长生怀中,为他所夺。然金甲玉带皆是此次比赛彩头,差上任何一件,那都是算不得数的。须得两件物品同时拿到,方能算胜利。
金甲在他手,可玉带他却一直不能拿下,心下不禁有些焦躁。而皇甫正,则一直面带笑容,如微风旭日,不急不缓。只要玉带不至于丧于他手,自己便不算是输,尚有机会。
斗至五十余合,赵长生手头势头便若山不少。
百合,他已无力进攻矣。
翛然,他挺枪抱拳:“君弓马娴熟,武艺虽稍逊半筹,然韬略之术尚在吾之上,此一场,却是吾等平手了。”言毕,打马而走,不再理会呆立原地足有一个时辰之久的玉带,独取金甲而去。
胜负,尽在下合。
余下一场,却是较量兵法战绩。
此地地处边关,所图者不过抵御外族,空有一身武艺,却是不妥。故而杜家小女却是升起了比试兵法之意。二者闻言,自是不肯相轻于人,皆是摩拳擦掌。
然则,此道却是要仰仗楚宇轩也。
为将,此二人皆有百步穿杨之箭技,手头武艺亦是不俗,入得军中,可为上将也。然则,将帅之才,却是要于兵法之道有所造诣。
而此地可为将帅之才,却非楚宇轩莫属也。
故而,与他为仲裁,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德馨小姐所求,楚宇轩自是欣然应允。
得遇此等俊杰彦才,楚宇轩亦是喜不自胜。大楚国立国百余年,传不过五代,正是用人之际,他身为卫国大将军,自是求贤若渴。况两人刚一场箭技相较,谓之百步穿杨亦是保守评估也。后一场金甲玉带所争,众人虽未亲临其场赏其二人英姿,然事后家人回禀个中详情,却也是让在场众人皆呼漂亮。
此等英才,楚宇轩如何不惜。
于是,家人屏退,德馨小姐上前。
果然,二人纵马立于校场,阁楼上德馨小姐轻移莲步,雅清丝罗遮体,眉目如画,却又多了三分英秀之气,不愧杜府千金,二人如此卖力。
自古英雄偏爱美人,并不无道理。
小姐开始出题。
此题至关佳人所属,二郎皆有紧张拘泥之意,一双炯炯有神大眼,直勾勾的盯着那阁楼上的佳人。后者却无有丝毫不适,轻张檀口。
第三题,乃是考校兵法。
设:甲乙双方,兵粮、工程、后勤尽皆相等,甲乙皆为骑兵,较之别地所在为,甲为轻骑,乙为重骑。甲攻乙守。问二者,如何攻?如何守?
此题,二人为甲乙双方,如何破敌?
言毕,小姐退下,二人打马伫立原地,静思良策。之前两战,赵长生胜一场,平一场,此战若胜,便抱得美人归,若败,便是败了。
赵长生如此,皇甫正亦是如此。
两人静思良久,皇甫正却是最先开言。他打马上前,小姐莲步而出,问:“公子可有计较?”
皇甫正颔首,答:“若我为甲方,攻之不备,以轻甲之骑优势,耗敌体力,转而奸之,即可破敌。此中策。若上策者,以草木皆兵之计,制造悬殊,围其城,破其锐气,即可不攻自破。”
言毕,一礼:“求小姐,将军指点。三明喜不自胜矣!”
楚宇轩抬眸:“攻策可行,赵家小子,你可以守策,若无,此局便是三明胜了。”
赵长生潸然一笑,打马上前:“亮无守策。”话暂,楚宇轩正待出言,他却转身望向了皇甫正,正色道:“然,皇甫兄,若我余下两城以围魏救赵之策,围你之后,以粮草焚毁之谣言乱你军心,中诚舍车保帅,你待如何?反手间,岂不不复之前之态,反成对调之势?”
皇甫正似早有所料,欠身一笑:“你以疲敌之态而至,为重骑,而我为轻骑,殊胜殊败?”
楚宇轩长身而起,拍案大笑,朗声曰:“有此等英才,我大楚何不昌盛兮?”
德馨小姐那似水般的眸子,早已直勾勾的望向了皇甫正。旁边的赵长生瞧见了,不由心头一疼。所谓比武招亲,始终不过一句笑谈矣。
想罢,拍马而去。
阁楼内一众贵妇人,至此,一个个皆大笑着上前恭贺杜孙氏,喜得东床快婿,从此夫妻和睦,举案齐眉。这里面,自然有刘玥与楚宇轩夫妇二人。
得此佳婿,杜孙氏早已高兴的合不拢嘴了。
众人的祝贺,她皆一一回以客气话语。并约定,来日邀众女再至府中,与亲家母结识。
刘玥随楚宇轩与杜孙氏客气了两句,便回府了。
绿荷得到消息,跑了过来,向她打听杜府的所见所闻。索性此时无事,她便坐上床榻,与绿荷讲起了杜府的趣事。听得赵长生与皇甫正二人比箭斗武的状况,小丫头惊的连嘴角的瓜子米掉了都未察觉,一张俏丽的小脸直勾勾的望着刘玥,很是吃惊。
良久之后,才红着脸说了句‘我要是杜小姐就好了’。说完才察觉自己所说之话不妥,连忙矢口否认。
刘玥闻言,却娇笑着取笑她思春了,她不允刘玥这样说,羞红着个脸,扑上来要讨个说法,刘玥又再次出言打趣。于是,两个人就扭闹在了一团。
打闹完毕,刘玥却心头一动。
拉过小丫头,附在她耳畔,说了句话,小丫头立时便脸蛋再次染上了一层红霞,好似喝了酒一般,嫣红嫣红的,好像能够滴出血来一般。
然,小丫头再怎么羞涩难当,却还是舔着脸,凑了上来:“姑爷真的会把他收入帐中么?他可是……可是赵家独子啊,战场那般危险,赵老爷真的会同意吗?”说到这里,她的脸上却一瞬间添上了一丝愁容。
刘玥一看,不禁轻咦:这小丫头不会真的动心了吧?
“夫人,老爷请您去前厅。”
正在此时,屋外传来了新买丫鬟香云的声音。刘玥想来是夫君找她有事,便打发了香云,让绿荷小丫头替自己收拾一番,这才往前厅走去。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绿荷小丫头跟在刘玥的身后,脸色依旧羞红,她不禁叹了口气。
正文 第八章:踏青!
“夫君!”
楚宇轩端坐上位,左手执书册细看,右手轻捂椅手。 闻听刘玥呼唤,放下手中书册,刘玥莲步轻移,走了进来:“唤奴家作甚?”
楚宇轩端坐,缄默无语。
这种气氛,持续良久。
直至。
“郎君!”刘玥轻呼。
楚宇轩皱眉,似悠然而叹,又似自顾呢喃而语:“你究竟为何?费尽千辛,亦要随我至此,是在不放心什么么?”
一语中的,让刘玥心下荡浩,无法自持。
一声惊呼,更加肯定了楚宇轩的猜测。
良久,刘玥眼眸含泪,似风中百合,纵有万千狂风席卷,似无处藏身,却依旧坚定,难以磨灭其辉毫。
楚宇轩定定的瞧着她的眼眸,懂了。
瞬息,心如刀绞,垂眸不语。
他无法对她表达自己的心。
两人再什么也没有说,刘玥回房静坐,丫鬟绿荷打来清水,欲要替她啄洗,却为她所阻,摇头叹息不语。
楚宇轩定坐大堂,似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一夜无语。
“妹妹!妹妹!?”
清晨,空气格外的诱人,彷如情人编制的手绢轻抚脸颊,温热,而不失凉爽,贴于肌理异常的舒适,似三伏天饮下一盅冰镇酸梅汤,舒适极了。
门外传来了一阵呼唤,刘玥尚还卧床不起。
昨夜,她破天荒的自床笫间辗转,翻腾不休,无法入眠。直至,丑时鸡鸣之时,才勉强合眼。
绿荷推门而入,手中端着水盆。见刘玥睁眼,惊讶莫名,小跑着至床榻前:“小姐!”
刘玥起身,绿荷忙俯身搀扶。
一番梳洗得体,转出卧房,至前厅,楚宇轩正端坐主位,下首一女子,正宾主和睦。女子着一袭淡雅青刘宫装,面容约莫双十,云鬓眷梳坠马样式,浑身上下说不出的淡雅庄严。刘玥识得,女子为军中长史刘秀刘四郎之妻,小字婀娜。
平时二人虽多有走动,却从未登门拜访过,她不禁讶然。
见刘玥进门,婀娜忙起身,与她招呼。刘玥忙回了一礼,自楚宇轩右首坐定,这才招呼婀娜,询问上门原由。
女儿家的事情,楚宇轩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自是不屑得旁听,与婀娜告了声罪,便去了军营。
楚宇轩的离去,并未给二人造成任何影响。刚才的话头只是停顿片刻,便即又再次展开,甚有越演越烈之势。至辰时正刻之时,绿荷进门,与婀娜告罪一声,便着提醒自家小姐,该早食了。
婀娜闻言,便即敢惊奇,刘玥只得连胜道罪过。此乃客气之道,婀娜却也不是愚钝女子,《女戒》一书自有拜读,闻听刘玥告罪之语,却是心生羞愧,忙问罪于己。
虽二人相交不过几次,却也非男儿可比,半晌,相视而笑。
婀娜虽已食过,却也是拗不过刘玥,又添了几块糕点甜食。食过早餐,着下人收拾完毕,刘玥才抛出了自己半晌的疑问,与婀娜寻求答案。
婀娜微微含笑,道出了实情。
原是,日前杜府以比武而择东床快婿,家人回报,那十里长坡景色迷人,似天降于人世,杜家姐姐心生向往,便着请一众姐妹,前往踏青。
一众贵夫人闻听姐姐召唤,皆是应允前往,唯有楚家娘子刘玥尚蒙在鼓中,于是才有了婀娜此番登门拜访。
嘱咐家人,小心看家护院,刘玥便即随婀娜一道,往杜府而去了。
绿荷小丫头闻听前去踏青,高兴的不行,一路叽喳不休,惹人心烦。刘玥无语,给了小丫头一暴栗,这才令其安静不少。
至杜府门前,家人前去禀报。
尚一会儿,约莫半柱香的时辰,杜家大妇,杜孙氏便携一众姐妹,出门而迎。
一行人来至大厅,杜家县丞前来见礼,便即离去。
家人奉上香茶,刘玥坐于客位上首,余者不乏比之年岁大者。然刘玥身份尊崇,即便是杜家老爷亦是不敢怠慢,前来见了礼,众姐妹亦是没有意见。
她们所关注,无非乃踏青之事。
杜家掌内着家人前去备份踏青游园所需物什,不一会儿的功夫,家人来报,已准备妥当。于是,一众贵妇夫人,相携而出门。
杜府门前,家人已备好车辆马匹。刘玥随众人,行至门前。只见那,笙旗飘飘,家人嗣绕前后,丫鬟侍童提篮而立,一群人足有数十之数,莫不壮观。
十里长坡,芳草盈盈绿满天,好一副春画。虽不及那瘦子西湖、钱塘水堤的人间瑰丽,碧湖映天山连山之势,钱塘水堤绿刘相垂之象。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绿草茵茵,偶然点缀红黄两点,却也清新脱俗,质扑瑰宝。再加上一群环肥燕瘦、相顾适宜的俏丽佳人,绿裙红摆映衬,却也别添风韵。
一群家丁丫鬟早已去前方觅地,铺上白布红绸,摆上瓜果疏鲜,静候一众夫人小女,观赏事毕后前去品尝。
一路而行,走走停停,对远方妙景指指点点。远处斜疝静谧,累累山峰层叠,相顾无言而远去。身后是一已缩小至极致之雄关,四周树林茂密,绿叶相携,便是空气之中,亦是多了一股透人之香馨。
如此美景,何止刘玥,便是这一众几可算的上土生土长之人,亦是不多见,不禁感怀莫名,似饮佳酿般渐生目眩之感,驻足无措,实乃忧心打扰此幅瑰丽传世之作。
杜孙氏之女,乃德馨也,见此景,早已着人置办画具,欲要以此景而作惊世之篇幅。
然,不知何故,何时,不远处竟多了几许吵杂之音,徒惹人懊恼。举目四顾,原是几许酸儒白丁。一行人车马喧嚣,早已惊动城中好事之士。此等之人,皆自诩风流无双之秀士,最喜行附庸风雅之举,有次行为,亦是不怪。
然,却徒劳破坏此等瑰丽景色,实是可惜。
一众夫人小姐正着恼间,人群自是一阵喧嚣嘲笑,突起阵阵热闹,大有越演越烈之势。一人自众秀士之间崭露头角,正是前番于杜府声名鹊起之英烈少年——赵长生。
此际的赵长生,身着圆领白底滚黑边袍子,手执纸扇,英姿勃发的眉宇间,溢满了洒脱之气,叫人好生倾心。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有几名大家闺秀细声与自家母亲低语,不知在说些甚。然,刘玥猜测,大抵便是此间英气少年了。
春景已然赏尽,或可说,此间众人心思已然不存,赏无好赏也。
许是昨夜降雨了,绿茵草丛里,尚透着一股湿气。然众人却也不在意,席地而坐,一众丫鬟侍童上前摆弄各种吃食,众人含笑与旁人交谈,一派和乐。
刘玥坐定,赵长生上前见礼。
前番刘玥于杜家做客,其夫楚宇轩乃仲裁,他需执弟子礼。此番刘玥已成他之主母,更是不敢怠慢。小丫头绿荷见得赵长生,垂眉低首,不敢去瞧他哪怕一眼。然则不看又有些不舍,便时而轻抬螓首,细酌赵郎之风韵。
刘玥有心成全之,然赵家郎君何等意思,为人如何,可有妻妾之事,她自是不好多问,只能先观之品德如何了。这一瞧,便是不得了。
只见此郎君,眉鬓分明,亮堂放正,乃君子之相貌。目若朗星常灿芒,目不斜视有真经,鼻如悬胆,唇色方正洁白如玉,面貌清秀,常蕴英气,合起一道,不折不扣一英姿勃发、犀利如枪之偏偏俏佳郎。
只此一眼,刘玥的心,便是放进了肚子里。
如此偏偏儿郎,岂是阴邪之小人耳。
刘玥等人于此席地而坐,说些女儿家的体己话,赵长生见过礼后,便回转一众文人秀士之间,说酒谈天,好不快活。有了一众夫人小姐作为观众,众秀士自是拿出十二分之本事,吟诗作对,期盼有哪家小姐能芳心眷顾,自是不提。
虽多是酸儒,做些个酸涩文章,却也偶得佳篇,为众人眼前一亮。而作者,自是志得意满,红光满面,喜不自胜。
不觉间,已是日下山头。前番景象,已是半点无存,那绵绵如春潮大地之景象,却是再也找不见半死踪影。芳草依旧,落日斜晖映衬,却是映出较之之前不同之景象。
物是景非,说的便是如此吧。
不知何时歇下的杜家小姐,却是再次忙碌了起来。一众家丁丫鬟帮忙,更换画纸,著眉远眺,寻找那无边无际之灵感去也。
于是,那些个酸儒,再次来了兴头了。
刘玥却是有些乏了,绿荷小丫头却也股不上羞涩之意,上来与自家小姐捶腿解乏,照顾服侍。杜家娘子亦是好不到哪里去,却只有婀娜尚无甚感觉,与一不知何人家的小姐一道,品评远处诗兴大发的众秀士。看那小姐模样,俏丽酥红,眉目清奇明缀,似是已有所钟也。
想来,尚不久后便有喜事盈门。
直至,天光一线,众人这才以意犹未尽之态,收拾,准备回转城中。一众丫鬟侍童侍候贵人离开,余下者打扫现场,各司其职,却也快捷迅速。相信过不了多久,便可启程回转了。
马车驶来,侍童环绕服侍,贵人登车垂帘。
金乌藏于绵绵大山之后,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