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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当官家女遇到锦衣卫-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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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它身边蹒跚,常青走过去,把那夹着的蝴蝶轻轻拿出来,放在手心里,它开始害怕得装死,后来动了动,终于经不过伴侣的召唤,一跃而起,飞舞而出……
常青望着窗外翩翩飞舞的双蝶,走近了几步,让阳光映照着自己温柔的脸,暖洋洋的感觉,真好……
忽然,院门“咚咚咚”响起来,常青皱了皱眉,难道醉花楼又来纠缠,正好……
他是逢场作戏,过去就过去了,又从来没有承诺过什么,找他的碴也罢了,居然来骚扰他的女人,不可忍!常青转过身,大踏步去开门,俊颜阴云密布,“哗啦”一下拉开院门,却愣住了。
状元郎宋濂。
那个温润如玉的青年,此时已经变得瘦弱不堪,在寒风中瑟瑟而立,只穿了一件青色的夹袍,脸色煞白,寒气森森地泛着青色,见到了常青,呲牙欲裂,冲上掐抓住常青的衣襟,咬牙切齿道:“常青,把我娘子还回来!”
他的力气,在常青看来微不足道,只是……
望着那绝望的眼眸,常青心中一软,竟无言以对。
宋濂推了常青一把,大踏步绕过了影壁,踉踉跄跄道:“娴儿,娴儿,我来救你了……”一抬头见院子里竟站着位少年,清秀可爱,正端着什么向厨房走去,回头见到了送来呢,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道:“咦?宋御史?早啊,要不要一起吃早餐,我刚买了油条豆浆……”
“滚!”宋濂心中的愤怒无从发泄,从地上捡起石头向少年扔去。
“吓。”少年一个纵身,飞快闪入了厨房,放下了豆浆油条,从窗户里见宋濂已经走到了正房门前,大喊道:“谢姐姐,你家表哥来找你来了,喵呜,不要这么激烈啊……”
宋濂推了推哪门,竟然没推开,忽然撩开袍子,用力踹去,竟然也没踹开,气急之下,干脆用身子撞去,撞了几下,门忽地打开,他一个趔趄摔倒了地上,爬了几下,抬起头,见谢娴站在眼前,似乎刚刚起床,墨黑的长发扑撒下来,穿着一身宽大的男式土色长袍,脚下套着一双红色的软底绣鞋,摇曳着一点白皙……
宋濂是有过通房丫头的人,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顿时心如刀割,扶着案几摇摇晃晃站起来,泪如雨下,呜咽道:“表妹……”
“表哥……”谢娴的声音竟十分平静,微微带了些恍惚,淡淡道:“你在外面等一下。”说着,转过身要去内室。
“表妹……”宋濂拽住她的袖子,嘴唇一直在发抖,发抖。
“表哥,非礼勿言。”谢娴脸色也有些发白,声音却一直十分平静道;“等我收拾一下。”
宋濂拽着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连带那颗心,也坠下去,坠下去……
他与她青梅竹马,怎会不了解?如果是常青强迫的,如果她不愿意,绝对不会是……这样的表现,那么……
宋濂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忽地踢开了内室的门,一种暧昧的气息扑鼻而来,一地狼藉,连带那床榻也揉得褶皱处处,她正把头发束起来,露出白皙的脖颈,上面全是咬痕,听到动静,转过身来,静静望着他。
宋濂觉得眼泪打湿了眼睛,怎么也睁不开,他宁愿一直睁不开,睁不开……
她穿着常青的袍子……
宋濂忽然扑上去,一下拽起那长袍,那光果的白皙一闪而过,便被后面那人一把拖开,道:“你干嘛?这是我的女人,是你能看的吗?”
“常青!”谢娴忽然开口,语气有些严厉,道:“放开他。”
常青只得放手。
“表妹……你……你们……你是被强迫的对不对?”宋濂眸光已经开始涣散,口里讷讷自语,道:“你是被强迫的,对不对?你怎么会看上这么粗鲁野蛮的男人?又卑贱又无耻,你这样的名门闺秀,这么守规矩懂礼仪的闺秀……”
谢娴虽然知道自己早晚要面对宋濂,可是突如其来,让她也不好受,看着死人一般苍白的表哥,想起当年意气风发的如玉状元郎,咬了咬嘴唇,温柔地劝哄道:“表哥,我一会儿跟你谈,你稍等一下,好吗?”
宋濂不答,怔怔地望着谢娴,许久忽然开口道:“表妹,你自杀吧。”
作者有话要说:“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引自《孔雀东南飞》

☆、第124章 表白

“你……”常青一把拎起了宋濂,剑眉一拧,正要说话,听谢娴道:“常青!”
常青听了这话,终于把手放下来;回头道:“娴儿;你穿衣服。”说着;拖着宋濂出了门,“啪嗒”把门关上。
“无耻,无耻……”宋濂嘴唇发白,口中念念有词;仿佛不如此;不能表达自己的愤怒;眼眸深处刀光闪闪,若能真化为利剑,常青早被碎尸万段。
谢娴见两人出去了,身子晃了晃了,扶着案几;闭上眼,吸了口气,迅速换上了自己的罗衫,把头发盘起,本来想梳理成平日的闺阁发式,犹豫了下,盘了个妇人繤,回头见床上的狼藉,脸上微红,把床单团成了一团,塞到了床底,把被子叠整齐,走到了门前,正要开门,听到宋濂的呵斥,忽然停下来手,把头靠在了门上。
她……
这是她从来没想到的路……
可是已经不能回头了……
她能做的,只能向前走去,向前去……
她吸了口气,“哗啦”打开门,见宋濂转过头来,脸上全是愤怒,只是见到了她,本能地退后一步,瑟缩了一下道:“表妹……”
“表哥,进来。”谢娴微微一笑,抬头对常青道:“你在外面。”
常青撇了撇嘴,道:“他伤害你,怎么办?“
谢娴不答,凭借常青的武功,宋濂即使此时拿刀砍她,常青也能在三十米外阻止,想进来无非是要给宋濂添堵,炫耀“这个女人是我的”,因此脸色一沉,没有说话,走到正堂的案几前,伸手道:“表哥,坐。”
宋濂抬头见谢娴端媚正好地站在哪里,梳得是妇人的发髻,也不知道什么滋味,心中有无数恶毒的话,却在这样平静的气息下,说不出来,心中有无数冤屈,却又不知该如何出口,只怔怔地望着谢娴。
“表哥坐。”谢娴指了指对面的东坡椅,道:“表哥与相识十多年,表妹遭遇这人生大事,正要与表哥商量。”语气平静,甚至有些虔诚。
或许惊讶于这样平静而亲切的态度,宋濂愤怒的发抖终于渐渐缓和,踉跄了几步,走到椅子上,一屁股坐下,喃喃道:“表妹,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说着,双泪蜿蜒而下。
“我是被抢来的,来这里非我所愿。”谢娴说完这话,忽然走了出去,见李元在厨房探头探脑,道:“李元,沏茶,拿些热水来。”
李元眉开眼笑道:“谢姐姐,我这里来……”
心里却暗爽,人生就是戏啊,这年头,能连着看这么多戏,真是……好眼福!不过,老大的表情……好奇怪,哈哈哈哈……
常青在门外听到谢娴这话,脸色一沉,见谢娴要回到内室,一把从背后搂住,在她脖子里吹气,道:“说什么呢?娴儿。”
谢娴一言不发地推开他,进了屋子,见宋濂的脸色不像从前那么可怕,心中叹了口气,在他对面坐下来,李元紧跟着进来,端上茶壶,道:“谢姐姐……”
“谢谢李元。”谢娴微微一笑,只是在李元看来,却有点发毛,也不知为什么,不待吩咐,自动溜了出去。
“表哥,喝茶。”谢娴站了起来,给宋濂满上,推到宋濂身边,被宋濂一把抓住手道:“表妹,既然你是被抢来的,跟我回去,我……不嫌弃,顶多当被狗咬了一口,我们回去好生过日子……”
“表哥,听我说。”谢娴脱开他的手,感觉他手指冰凉,瘦骨嶙峋凸出一根根青筋,心中不忍,咬了咬嘴唇,叹了口气,回到座位上,道:“我跟常青……早就认识,表哥。”
“什么?”宋濂抬起头,道:“他……”
“他去谢府抄家的时候……”
“你们就勾搭上了?”宋濂咬着牙,冷笑地截住她的话。
谢娴脸上十分平静,并没有因为这话产生任何波澜,轻轻摇头道:“常青怎么想,我不太清楚,那个时候,我只把他当做敌人,并没有其他想法。”
宋濂忽然泄了气,喃喃道:“表妹好歹是名门闺秀,自然不会……”
“后来我入宫,是想争取做皇子正妃,与常青接触多了起来,就发觉自己……有些不对。”谢娴吃力道,当面表情不是她的擅长,可是此时此刻,任何解释、斥责、掩饰,都不如坦诚以待,谢娴嘴唇有些颤抖,很快咬住,干脆道:“那个时候,我觉常青在心里似乎有些特别,因此对他越发排斥。”
宋濂的脸忽然变得煞白。
“表哥知道吧,我们一起掉入悬崖,他救了我性命,自己却伤了,后来……相处很多日之后,……”
“你们早就勾搭上了,是吗?为什么还……”宋濂激动地站了起来。
谢娴抬起头,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道:“那个时候,我心里十分矛盾,觉得与他在一起没有可能,生病的时候,表哥去探望,质疑我是不是心里有人了,其实你猜对了的,而且我本来也想拒绝你的,可是你说你掌握了我爹的一些证据,为了谢府,我只能答应你的求亲,同时也希望用这个法子让常青死心。”
谢娴这些话说得极快,可是十分清晰,明确,坚定,道:“表哥,可是若是真的嫁给你,我会做个好妻子,但是……一切不再相同。”
“若是我再把你抢回去呢?”宋濂咬牙道。
谢娴苦笑地摇头,张了张口,又沉默了下来,忽然又开口道:“我心里是常青,不是你,表哥,我从前不承认,可是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日子,我觉得,我得为自个儿的心……”
“所以就不顾谢府了吗?”宋濂讽刺道:“表妹贤良淑德十几年,没想到竟做了私奔之妇。”
谢娴似乎没有听到宋濂的话,只是眯起眼,望着门外的阳光,徐徐道:“表哥,人在井底生活,永远不知道外面有多大,等出来了,就觉得其实早该如此,谢家,名声,这些,我与常青会想法子周全的。”她的语气越来越诚挚,仿佛与密友恳谈一般,直视着宋濂,道:“表哥,你真正喜欢的,也不一定是我,表哥,我跟你说这些,是真真把你当做一起长大的亲人的。”
宋濂呆呆地听着这话,若是谢娴斥骂、讽刺,抑或羞怯,逃避,妆模作样,甚至求救,他都有法子对待,可是正是这样诚恳的开诚布公,让他无所适从,想骂几句,也骂不出来,只是坐在那里,呆若木鸡。
许久许久,端起凉了的茶盏,一饮而尽,眼泪忽然蜿蜒而下,喃喃道:“表妹,我知道,我就知道,我们早晚有这样一天的……”说着,望着谢娴,苦笑道:“表妹,你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把实话告诉我……”
谢娴不答,低头望着桌上的缝隙,伸手抚摸了许久,静静道:“因为我心里,真的把你当做表哥。”
宋濂听了这话,忽然“哇”地一声,趴在桌上哭了起来,惊天动地,掏心掏肺,李元正在厨房盛粥,听到这声,吓得手一抖,差点把粥泼洒在地上,探头见常青静静站在门外,神色变化莫测,啧啧了两声,又把头缩了回去。
宋濂哭了许久,许久,终于面色平静地离开了,常青怕宋濂出意外,吩咐李元尾随,李元嘟着嘴答应了。
“娴儿……”常青进了屋子,见谢娴正站在窗前,怔怔望着外面的梅花枝子出身,上前抱住,道:“我现在不恨你心狠了。”
见谢娴不说话,笑着解释道:“那天雪夜的事情……我其实有些怨你的,觉得你太狠了,如今觉得……
我们家娴儿,呵呵,心狠手辣,绝不留情,真是做锦衣卫的好人才!”
谢娴刚刚见识了宋濂的伤心欲绝,没法象常青那般喜气洋洋,沉着脸,一言不发。
常青听到谢娴对宋濂的表白,欢喜得心都飞了,也不顾谢娴的表情,蹭着佳人的耳垂道:“娴儿,我今儿就去个殿下请旨,等下来之后,你就在这里住着,别回谢府了,我舍不得离开你……”说着,亲了亲谢娴的耳垂道:“娴儿要迷死人了,昨晚我差点死在你身上……“
“常青……”谢娴的脸“腾”地红了,推开他道:“你……你……这怎么行?再怎样,出嫁也要从谢府的。”
“不行,我舍不得。”常青嘟着嘴,道:“我怕你见了你那个木头爹,又改了主意,说一堆忠孝大义……我……我就……”
谢娴听常青这么形容父亲,拧眉道:“他是你的岳父。”
“我知道,我知道。”常青立时投降,道:“我心里很……咳咳咳,很尊敬谢大人的。”
谢娴哼了一声,道:“我要回谢府。”
“啊?”常青恐慌起来,道:“别,娴儿,我再也不说……”
“要嫁给你,只能回谢府。”谢娴瞪大眼睛,忽地拎起常青的衣襟,咬着嘴唇道:“你以为我愿意吗?”
常青一听就明白,点头道:“所以我想让你留在这里……”
“但是有些事情,早晚要面对的。”谢娴苦笑了笑,道:“既然这么做了,就不能怕。”
常青听了这话,不是甜蜜,反而有些心疼,抱紧了谢娴道:“娴儿……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你信我……”
“当然。”谢娴靠在常青怀里,柔柔地叹了口气道:“常大哥,既然下定了决心,你就没机会对我不好的。”
什么意思?
常青一边柔情蜜意地吻着谢娴,一边迷迷糊糊地想,想着想着,忽然毛骨悚然!

☆、第125章 继续

男人是有发/情/期的。
刚经历了身魂合一的常青;见院子里再无旁人,上差的时间还早,空气这样好;鸟儿叫得这样欢……好吧;都是借口;借口!事实上他就想把她摁倒;摁倒;在窗前;在案几;让金色芒映照白玉,以再次体悟那白日与黑夜比衬里的飞升……
可是她是谢娴啊……
常青咽了口唾沫;又咽了口唾沫;道:“娴儿,我想要……”
忽听谢娴长叹一声道:“希望表哥想开,他应该会想开的。”说着;挣脱常青的怀抱;向厨房走去……
常青怔怔站在那里。
“吃饭了。”谢娴把李元买的早饭摆在桌子上,抬头见常青攥着拳,面上绯红,额头上滴着汗,嘴唇蠕动着,那长长的睫毛忽闪得仿若有言。
“这饭……不是我做的,常大哥。”谢娴扶着案几,心中暗叹,沮丧地用勺子一下下搅动着那豆汁,乳白色的浆汁一下溅到了桌子,让人怕到了这种程度,难道真的是有制毒天赋?
“不是……”常青走到案几前坐下,望着谢娴的衣襟里,张了张口道:“娴儿,我想再要……”
“李元买了许多,尽够了。”谢娴把那碗推到常青跟前,道:“我还给他留了一些。”
常青望着那平静如玉的脸庞,低下了头,看着那乳白色的豆汁,忽然想起了昨夜的……就是这样子,这样绵软可口,忽然伸出手,抚摸着那豆浆的表膜,低下头,轻轻吮吸……
谢娴见常青喝得有些古怪,道:“很难喝?”
“不是。”常青已经尝不出什么味道来了,那话在心头偎贴着,灼热着,滚来滚去……
娴儿,我想要你……
我们再来一次吧……
再干一次死了也甘心……
“娴儿,我想……”常青咬着牙刚出口,忽听谢娴道:“既然表哥知道了,阿爹他们也应该知道了……”
“嗯……”常青嘶哑道:“娴儿先在我这里吧,否则我受不了,好了,不说这个,我想……”
“你送你回去。”谢娴沉吟了下,决然道:“与其让家里接,不如你送。”说着,深深地望着常青。
“当然。”常青仿佛被这眼眸电醒了,“嗤”了一声,道:“娴儿还以为我怕吗?我这就去新皇哪里请旨,等圣旨下来,你是我名正言顺的老婆,看谁敢说半个不字?”
谢娴脸上微红,“嗯”了一声,小口咬着那油条,觉得油滋滋的很是好吃,“咦”了一声,道:“没想到这种东西很好吃。”
常青很想说“你更好吃,我什么都不想吃,就想吃你……”
可是看到谢娴吃的那样香甜,忖了忖,还是让她吃了饭再说,稀里哗啦把饭吃了,急急的把碗筷收拾到厨房里,快步走进了内室,见佳人正在梳发,一头墨黑的长发趁着月白色的罗衫,微微卷起的发梢,轻轻扫荡着流仙裙的褶皱,伴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扫到了他的心底处,激得他浑身都要发疯了,上去正要抱住,忽听外面有声音道:“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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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觉得自己头顶上,忽然冒出渺渺青烟,可以直接飞升上界,得道成仙……
“谢姐姐……”李元见常青眼角乱跳,双眸深处全是来自地狱的焰火,忙向谢娴求救道:“宋御史安稳回去了,我瞧了瞧,倒也没什么要自绝的意思,他房里头的一个丫头过去伺候他,他埋在那丫头胸前哭哩,啧啧……他们两个还……”
“知道了!”谢娴脸红红的,迅速截住李元的话道:“麻烦你了,李兄弟。”
李元伸了伸舌头道:“不谢哈。”见常青看着自己眼神不对,悄悄退了出去,却又绕到了窗下,掩着那缝隙瞧去。
“常大哥,你不是……”谢娴见常青宛如木头一般杵在哪里,眨了眨眼。
常青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见李元嗖嗖地正向西厢房溜去,一把扭住耳朵,恶狠狠踢了两脚道:“看好你嫂子。”
“啊呀呀,老大,你不要拿我撒气啊,啊呀,很疼啊……”在李元哇哇乱叫里,常青跳上了屋顶……来不及骑马了,只好施展轻功向北镇抚司奔去,可是……
常青在房顶刹住脚步,怔怔望着树枝上的两只黄鹂,它们,它们好像也做昨天的事情哦……
好幸福,做鸟儿就是好,想做就做……
常青咽了口唾沫,两只黄鹂忽然发现了偷窥着,鄙夷地望了他一眼,“嗖”地飞远了。
常青幽幽地叹了口气……
找个太正经老婆,就是这种不好,有些东西不能随心所欲,连提要求就鼓不起勇气来,他神情恍惚地踏着瓦片,心道这“咯吱”“咯吱”声好讨厌,远不如他的娴儿……
正恍惚里,忽然听到了一种声音,不由凝神倾听…
就是……
就是这种声音!
常青抬头看了看天色,还早,还早,他要去……要去看看……
一家街户,冬日暖洋洋,照着门框上的“喜”字,红艳艳地十分耀眼,因为屋里头烧着火炕,那屋顶的天窗被斜着打了一条缝隙,透了几丝清凉,只是这样的清凉没有影响屋内的火热,男人十七八岁的年纪,浓眉大眼,身形健硕,女子十五六岁的年纪,五官寻常,但皮肤白皙,刚刚成亲的两人,还处在高烧期……
正如火如荼,忽听屋顶”嘎啦“一声,男子头顶上忽然洒下来一堆白粉,弥撒住了眼睛,正发怔间,一个红色的身影“啪嗒”掉在了地上,在地上打了滚,“噗噗”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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