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归-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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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琛郎心里在想了什么,今日不但迟来,而且一用完席面就去白玉湖摇船,斗画时更差小厮过来传话,说是有事先离府了,虽然婵娘知晓琛郎与赵二郎行事作风大相径庭,一向不愿多往来,可这连着几件事串在一起,不免令人觉得琛郎似在躲了谁。
林婵望了眼笑靥晏晏的荣娘,不禁感慨大哥没福。
“荣娘,你教了我作画可好。”林瑶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又想起三皇子向荣娘求赠画一事,除此之外,林瑶娘亦想学上一技伴身,说不得也能得三皇子高看了。
荣娘毫不犹豫地答应,如今林府大娘与温荣学棋,二娘子与温荣学画,温荣真成了中书令府的小女先生了。
见瑶娘无事,温荣遂起身告辞,再逗留,温菡娘一人在马车上怕是要等烦了。
……
回到黎国公府西苑,温荣吩咐婢子准备了香汤,沐浴更换了绢衣后,一日的疲倦顿时散去了不少。
温荣才走至厢房外间,便瞧见阿娘已坐在了胡床上。见到温荣,林氏遂起身笑盈盈地向温荣走来,命婢子摆了矮墩在妆镜前,温荣的矮髻已松,取下素纹白玉簪后,如瀑布般的青丝倾泻而下,林氏从妆奁中拿了温荣惯常用的梳篦。
温荣见状慌忙阻拦,“阿娘与儿坐下说话便是,绿佩自会为儿篦发了。”
林氏笑着摇了摇头,将温荣轻按回了妆镜前。
望着温荣,林氏笑得欣慰,家有小女初长成,已是天生丽质难自弃,有时真真想养在了深闺里,不叫他人识……
“你小时候只肯让阿娘替你梳髻子的。”林氏一下一下地替温荣篦发,笑着说道,言语里不免有几分酸涩。
温荣羞涩地笑道,“儿小时不懂事,辛苦阿娘了。”
“哪里辛苦了,阿娘是想替荣娘这么一直梳下去的,可是荣娘渐渐长大了……”林氏将温荣长发挽成了两个圆髻,又缓缓问道,“荣娘今日可见着林家大郎了。”
温荣却也不打算瞒阿娘,颌首笑道,“见着了,只是匆匆一瞥,未来得及相识。”
温荣两靥已飞起了红云,自己却还未曾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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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清川澹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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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亲在说男猪……
林家大郎素麦子按自己男神的形象去塑造的,所以绝逼舍不得他悲催啊,然后表哥表妹神马的马上要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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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在已绾好的圆髻上簪了一支细宫花。
林氏望着温荣甜雅的笑容,好奇地问道,“林家大郎是否如你大哥说的那般好。”
温荣莞尔一笑,如今轩郎在家人面前,提起最多的就是林家大郎与二位皇子。
对于林家大郎,轩郎常夸的是举止严谨,学识渊博,是在学业上一丝不苟的难得才俊。
今日温荣见到碧湖泛舟,负手而立看水天一景的林家大郎,便知他亦是个懂得生活的。
“不过是一面之缘,林家大郎都未曾认出了儿。”今日之行虽不圆满,可来日方长,温荣笑言道。
林氏听得迷糊,“林家大郎不是该同林府的两位娘子在一处?”
自己最初也是这样想了,温荣不得已将今日琼台之行,包括与韩大娘子斗画,都说与阿娘知晓。
林氏听闻荣娘斗画胜了韩大娘,颇为自豪,无怪珩郎最常夸的就是温荣。
母女二人又随意地聊了些关于赵家宴席的事,林氏突然郁郁地说道,“今日陈家来了帖子。”
温荣抬眼。有几分期盼,“可是洛阳陈知府家的。”
林氏摇了摇头旋即又点了点头,解释道,“陈氏在盛京是大族。陈知府的祖父一脉,在陈家大宗里亦只能算在三房里,不过今日来帖子的,确实是陈知府的嫡母陈老夫人,陈老夫人是与陈知府嫡亲长兄陈少监住在一处。”
温荣见阿娘面露难色,关切地问道,“阿娘不想去赴宴?”
想起珩郎的交代,林氏面色颇不自在,遮遮掩掩地糊弄了几句,说陈家请了盛京里的远近亲戚以及许多故交旧识。自己是担心离盛京的时日太久。故同陈家请的宾早已生疏。见面了怕是要尴尬。
若说是十三四岁的娘子聚在一处玩闹,遇见了脾性不合的,吵吵闹闹的再见了尴尬。就如林瑶娘与张三娘一般。
可到了阿爷与阿娘的年纪,早已知道该如何粉饰太平,普通交情的,宴席聚会不过是在一处闲话张家长与李家短罢了,只要不是太过出格,并无尴尬一说,温荣知晓阿娘有事瞒了自己。
“那日阿娘会带了你与轩郎一起去,轩郎也该出去见见世面,且轩郎理当拜见陈家长辈了,毕竟陈家与温家祖辈的交情不浅。”
林氏说罢旋即岔开了话题。摆了张矮凳,与温荣对面坐下。
温荣因疲倦,双眼略显迷蒙,林氏心疼地说道,“今日出去了一天,想必是累着了,阿娘特意去厨里为你做了加绿节菜的雕胡饭,一会叫厨娘给你送了过来。”
听见有雕胡饭吃,温荣漾起嘴角,孩子气地皱了皱鼻子,笑得很是满足,将随阿娘去陈家参加宴席的事放在了一边。帖子是送与长辈的,收谁家的帖,赴谁家的宴,最后又是与谁家深交,阿爷阿娘自是有他们的想法。
温荣只开心阿娘即使是在左右为难与有心事时,都不忘关心自己。
那雕胡饭是用生长在水边的菰草做的,曾有诗人特意为菰米咏诗一首,‘结根布洲渚,垂叶满皋泽。匹彼露葵羹,可以留上客’。
温荣甚喜这五味道洽,余气芬芳的红曲之饭。
原先在杭州郡,温荣每每没有胃口的时,阿娘就会亲自去下厨,为温荣做雕胡饭。
菰草生在水边,温荣亦是在水边长大,如今盛京已不再流行雕胡饭了,平日里贵家的主食多是精白米饭。
精白米饭虽软糯香甜,可却及不上那看起来漂亮,吃在口里亦能暖进心里的雕胡饭。
温荣掰起手指算了算,加上记忆里前世的日子,居然已有近十年不曾吃到雕胡饭了。
那世花去许多精力追求自以为是的幸福,殊不知,本唾手可得的幸福,已被自己遗忘……
到了用晚膳的时辰,林氏才回厢房,今日珩郎亦是不会回府用晚膳,珩郎特意遣了仆从回来告知林氏。
只是林氏早已习惯与夫郎相对而食,故食不知味,且担心珩郎会去吃酒,若是再如那日喝得酩酊大醉……林氏心一紧,慌忙起身去看了看日子,明日即不逢一也不逢五,不是珩郎的参朝日了,林氏这才放下心来。
戌时初刻,温世珩紧蹙眉头回到西苑。
温世珩直接坐在了厢房外间的胡床上,林氏见温世珩一副满腹心事的模样,慌忙斟了碗茶,端于珩郎,温世珩移开莲花浮纹茶盖,将温度适宜的茶汤一口饮尽。
温世珩长舒了一口气,林氏这才关切地问道,“今日可是衙里公事多?”
温世珩透过拉了帘纱的镂空隔扇向里屋看了看,“荣娘他们可是回屋歇息了?”
林氏颌首道,“今日几个孩子皆是在自己屋里用的晚膳,对了,珩郎是否还需用些饭食,我见荣娘精神疲懒的,便做了雕胡饭,知晓夫郎也喜欢菰米的味道,特意多做了些,还放在厨里热着。”
温世珩颌首笑道,“一会尝尝,回盛京后,再没吃过了,不说倒罢一说馋的慌。”
林氏掩嘴一笑,见温世珩起身,忙上前亲自为温世珩取下腰间银鱼袋,又松开了温世珩平日在衙里着的绯色绣雪雁纹补服……
“今日我是与彦郎在外用的晚膳。”温世珩带着林氏进了内室后才说道。
林氏一愣,温世珩口中的彦郎是林氏的大哥林鸿彦。林中书令嫡长子。
“可是为了陈知府的事。”林氏讷讷地问道。
温世珩鲜少与家里人说朝中政事,只是陈家夫人与林氏交情颇深,故温世珩才将此事略微告知了林氏一二,以免陈家突遭不测。林氏一时难以接受。
“是了,”温世珩顿了顿,犹豫了好一会才说道,“善郎一事已被闹大,怕是……”
温世珩本想说怕是后面有人故意为之,可瞧见林氏已一脸惊怕,想来还是不说的好。
善郎便是陪都洛阳知府陈清善,林氏焦急地说道,“听闻陈知府一向清廉奉公,陪都亦是年年风调雨顺。富庶民安。这可都是陈知府的功劳。如何会有了麻烦?”
温世珩叹口气,林氏对家里人是最细心与贴心的,可对政事却是一窍不通。外官做到知府是顶了天的,就是因为陪都洛阳富庶民安,陈知府才被推至风头浪尖,盯着肥差的人多了去了。
数月前温家三房一行在洛阳落脚时,陈清善与温世珩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在外为官不易,在富庶之地为官更是难上加难,他人看起来是风风光光了,可背后不知有多少人等着你往悬崖边上走,好毫不费力地推你一把。
陈清善有回京的想法,本不算艰难。可偏偏被人在关键时候抓住了不算错的‘错处’。
林氏是一条筋的,看温世珩不再说话,故认定是自己说错了什么,难不成是陈知府真的犯了错,这才有了麻烦?遂又惋惜地说道,“不曾想陈知府那般细心的人也会湿了鞋。”
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林氏被自己的想法唬了一跳,若要这般说,那珩郎亦是在朝为官的,岂不是……
“哎,罢了,早生歇息吧。”温世珩瞧见林氏面上表情急骤变幻,这就是他不愿与林氏说政事的原因。
不但不懂,还喜欢自己吓自己。
终归只是妇孺,能将内宅打理好、照顾好子女已属不易,说到屋里的三个孩子,温世珩便想到温荣,心里有些许慰藉,这孩子太过聪明,凡事一点即通,心思比起自己还要通透上几分,可惜了是女儿身,若是男儿,必然前途无量。
在朝为官,并非正身即可避祸,关键是跟对了人,不能得罪上峰……温世珩为官多年,自然懂得这个理,只是自己不愿意去迎逢。
而说到陈清善一事,就不得不提起那桩案子。
郑家是洛阳的大户人家,前朝出了几位进士郎,到圣朝后退出官道,转而从商。
商户虽也属良籍,但却是良籍中最低等的,郑家并不以为耻,如今已是洛阳城里一等一的富贵人家。
郑家作为前朝文士,手中有不少珍贵的古籍字画。
郑家与陈知府家交好,少不了互赠些名贵字画墨宝,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交情,不曾想郑家名利皆全,看似圆满,却偏偏出了个不肯安分守业的嫡子。
郑家大郎为了一乐户歌伎,与人起争执,误杀了对方。
经过查证,此案是对方先动的手,故郑家大郎牢狱之灾不可免,但性命却是保住了。
本已公正结案,不曾想御史做巡按巡查洛阳时,将此事揪了出来。
原来郑家财势雄厚心也善,见那没了孩子的庄上人家可怜,给了一大笔的抚恤钱。
心善抚恤钱成了有心人口中的消灾买命钱。
把柄是大是小不重要,重要的把柄值不值得人利用。
已有数名御史,将弹劾洛阳知府的奏折递了上去……
“夫郎与大哥在一起是商议如何帮助陈知府么。”林氏心下暗暗祈祷陈家能化险为夷,这一次事件能有惊无险。
若是陈知府获罪,陈夫人与陈家娘子便孤苦无依了,陈氏一族不知是否肯收留罪臣亲眷,林氏想到那些罪臣人家夫人和娘子的悲惨境遇,便禁不住地红了眼。
陈知府无事自然好,可若大哥和珩郎都被牵连了进去……
“此事尚不明朗,我与彦郎也不过就事论事的聊了一些,”温世珩顿了顿又说道,“此事莫要让荣娘知晓,若是荣娘知道陈家娘子的回信叫我们扣了,以她的性子,怕是要闹的。”
☆、第六十八章 时人冀可冥
“夫郎亦是不想荣娘担心了。”林氏颌首说道。
担心和无可奈何,有时会比太过聪明了要来得好些。
温荣的第二封信,陈府的二位娘子确实因为烦恼家父的事情,而没有回复,且那时陈府平日里交好的贵家亲眷朋友,都为了不沾惹到腥,而对他们避而远之。
果然是在患难之时才能见到人心。
陈家娘子不知荣娘是否也想远远躲开了,故没有心情回信与温荣商量九月进京赏花一事,陈大郎至盛京上学之事自然也被耽搁了下来。
直到温荣再次去信询问陈家娘子九月作何打算时,陈家娘子才从信里看出温荣娘尚且不知晓她们府里出了事。心里虽苦闷,两位娘子思量后还是提笔写了一封短信与温荣,大意便是如今家中诸事不顺,进京一事作罢了……
陈家娘子的回信在送至黎国公府之前,弹劾陈清善的奏折就已先呈于圣人。
奏折在朝堂上引起了不小争论,对此事的定论可大可小,圣人不过是听忠臣各抒己见,从始至终不曾说过一句话。
下朝后更未留下任何重臣,而是一甩明黄五爪龙纹锦袍,独自回了书房。
这次连个可以打探的人都没有。
于此同时,还有一件巧合的事,往日前院阍室接到信件或是请帖,皆是照了信封的署名,将信直接送至各个房里,可那日洛阳陈家娘子的信未送至温荣厢房。而是被送给了温世珩。
温世珩见温荣娘与陈府二位娘子来往颇为密切,犹豫再三……
温荣知晓了陈家有事,定会过来详细询问,可正如先前同林氏所说的。此事尚不明朗。
圣人接下弹劾奏折,却不做回应,到底有何用意。
林家彦郎也交代了,若是真心要帮助陈知府,那么此事还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即使是家妻林氏,也只知晓陈清善被弹劾,而不知晓自己与彦郎究竟在做何打算。
温世珩还有一事担心。
温世珩就此事去询问了伯母,即大长房老夫人谢氏,亦告诉了伯母自己的想法。可伯母听后蹙眉责怪了自己太过想当然和自私了。该多考虑考虑房里的弱妻。以及尚且年幼的三个孩子。
对于谢氏所言,温世珩是服气的。
谢氏直言指出了如今朝中势力对于异己的打压,是早已有了套路的。而此套路圣人必定已看透,故不要误以为圣人会被那些权臣牵了鼻子走。可纵是如此,圣人依然会依时依势地选择装聋作哑,毕竟有时牺牲一些人,才更有利于朝政的平衡。
温世珩亲自调查的盐政官一案,以及得到圣人嘉赏并迅速被调入盛京一事,便是最好的、圣人为维持朝政平衡的例子。
圣人还不愿意做决定的事情,若有人想强迫了圣人,那下场只会有一个。
温世珩听了伯母所言,只觉得脊背一阵阵的发凉。原来这事远不似表面看得那般简单。
可让自己眼看着故交好友被人诬陷身陷囹圄却无动于衷,却也办不到了。遂最后虽听进了伯母的话,但依旧不改变决定,只是求了伯母,若是自己被此事牵连,做最坏打算就是结党营私……只求伯母庇护弱妻幼子。
之所以要托付伯母,而非温老夫人,亦是温世珩心里一个死结。
前月荣娘传了伯祖母的交代,温世珩过了一日便立即去了遗风苑探望谢氏。谢氏令他细细想了至盛京来后发生的事,一件是巧合,可是连着两件、三件……
最重要的是,所有的事情追溯后才发现源头皆指向一处。
温世珩是感谢伯母的,前些时日二哥玶郎拉了自己去平康坊吃酒听曲,说是要介绍京中好友与自己认识。
若在以往,温世珩虽不愿意去平康坊那烟花之地,可因二哥盛情,他会不好意思拒绝。
如今多了伯母的提醒,便多留了个心眼,望着二哥闪烁的目光,温世珩只说衙里事情尚未忙完,婉言谢绝了二哥的‘好意’。
温世珩与谢氏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即不要让温荣知道了陈知府一事。
以温荣的心思,有了第一层便能猜到第二层,伯母的劝慰尚且理智,可温世珩会害怕看到林氏与温荣等人的哭哭啼啼。
在事情彻底明朗后,不管是福是祸,温世珩都会一五一十地告诉荣娘……
林氏吩咐婢子端来了今日做的新鲜雕胡饭,温世珩满意地颌首,又与林氏问道,“盛京陈家送来的帖子可是接下了。”
“已经接了,我亦与荣娘说了,那日要带了荣娘与轩郎一道赴宴的。”林氏照珩郎的吩咐接了帖子,可心里还是有疑问,“只是有一事不明白,陈家这时为何会去办那宴席。”
此时办宴席,才可以最便宜地看清旁人的意思,愿不愿意赴宴,便知是帮还是躲。
“那日陈府宴席,你留心了都有谁去”。温世珩知与林氏多说无益,只是作了简单交代。
……
当日申时末,另一处婵娘与瑶娘亦回到了中书令府。
林瑶未先回琅园,而是直接去了林子琛书房,更找到了前些日子借给大哥赏玩的、荣娘作的百花展翠瑶池春。
婵娘跟着瑶娘进了书房,见瑶娘不经过大哥同意,就要将画直接拿走,蹙眉说道,“你是愈发大胆了,私自进大哥书房不说,还偷偷摸摸拿了大哥字画。”
瑶娘诧异地望着婵娘,“我不过是拿回了属于我的画而已,待大哥发现牡丹图不见了,若觉得重要,自会再来寻了我,若是毫不在意,我得了机会要将画送与三皇子。”
“胡闹,荣娘今日已明言拒绝了赠画与三皇子,你如何能自作了主张,叫荣娘知晓了,必定是要生气的,更何况……”
林婵严厉呵斥到一半时突然顿住,瑶娘是否也看出了什么。
“荣娘是因为担心我误会,所以才不肯赠画与三皇子。”林瑶言之凿凿。
林婵心下好笑,瑶娘一心只想着三皇子,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只是不知瑶娘口中所说的,荣娘的担心又是从何而来,“荣娘与你说的?”
“如何要说了,明眼人一瞧便知,我知道,三皇子是个惜才和爱画之人,如今我已拜了荣娘为师,待他日我有了荣娘那般精湛的画技,三皇子亦是会求了我赠画的。”林瑶双眼熠熠生辉,满是期待。
林婵轻叹了口气,待圣人赐婚与三皇子,瑶娘自然而然的就会死了那条心。
……
林子琛今日之所以提前离开赵府,却是因为在摇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