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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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的缠绵,弘历大汗淋漓,只觉得畅快不已。末了,他才轻轻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动心笑道:“软榻难眠,来,朕抱你去百子纳福的红木床上。”不等兰昕应声,弘历扯了铺在身下的丝锦,将她裹起,打横托在了怀中。
翌日,兰昕醒过来的时候,皇上已经离去了。若非那丝锦还裹在自己身上,她真以为昨夜不过是一场春梦。
“皇后娘娘,您醒了么?”索澜听见房里有动静,连忙道:“来请安的嫔妃们已经在正殿上等候多时了。”
“这么晚了。”兰昕唤了索澜进来,少不得问道:“皇上起身,为何不叫醒本宫。一睡竟然睡到了此时。”
索澜眉目含喜,如红梅映雪:“是皇上吩咐的,说娘娘您辛苦了,不必唤醒您。”她抵着头,却不敢多看皇后的脸色,笑眯眯道:“皇上还留下话说,晚上再来陪娘娘用膳。”
“知道了。”兰昕腼腆一笑:“替本宫梳妆吧。等久了,殿上那些宫嫔指不定又有什么编排的细碎话了。”
“管她们说什么呢。”索澜一脸的不高兴,嫌恶道:“皇上在意娘娘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且轮不着这些娘娘、小主们多嘴呢。奴婢算是看明白了,她们就是仗着娘娘您心宽慈惠,才越发的骄纵恣意,说到底中宫娘娘就是中宫娘娘,岂是她们可以媲及的。”
兰昕摇了摇头,脸上的红潮似乎还没有褪尽,微微的发烫:“本宫才说了这一句,你瞧你,越发的憋不住话了。你倒是也没有说错,中宫就是中宫。本宫是该好好肃清肃清后宫的纲纪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燕语莺啼方好声
茶过三巡,正殿之上还未曾瞧见皇后的身影,一众宫嫔依然等得有些心急了。少不得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表情或是欣喜或是媚俗,让人看着就糟心。
高凌曦自然是惯了这些,没当回事儿,只低头品着极好的红枣茶。听着她身边儿的嘉嫔与海贵人逗趣儿似的说话。
“都说我宫里的那一位梅勒贵人舞姿堪比惊鸿,却不晓得她身子那么娇弱。好端端的就感染了风寒,喉咙都哑了。一天好几回汤药的吃下去也不见好,这下可好,别说是跳舞了,站一会儿都头晕。”其其格吃着果脯,喜滋滋的说着话:“她这一病可好,倒是另一位沾光了。”
金沛姿看她吃的起劲儿,说的也起劲儿少不得掩口而笑:“便宜不便宜旁人倒是不那么要紧的,且是你自己个儿得用心呢。怎么说也是人家两位能歌善舞的贵人沆瀣一气,即便一个病了,另一个也得巴巴的揽住皇上的恩宠。你若不加把劲儿,岂非白费这倒春寒的帮衬了。”
言罢,金沛姿也择了一块冬瓜脯,慢慢的吃了起来。
“哼,嘉嫔真是会说笑,皇上来不来,岂是耍手段就行的。”其其格明知道她是揶揄自己,脸色稍微一沉,又娇媚的笑起来:“单看皇后娘娘不就知道了么。”
咂咂嘴,金沛姿没好气道:“皇后娘娘是皇上的结发妻子,每月十五来长春宫陪伴也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怎的海贵人觉着自己能与皇后娘娘相提并论吗?”
“岂敢岂敢。”其其格拿着鸳鸯戏水的碧色帕子擦了擦手,漫不经心道:“嘉嫔瞧你,一提起皇后娘娘来你就这般激动。倒像是守着皇后娘娘的牙神似的,谁一瞪眼,你保管扑上去咬人。”自己说得得意,也少不得学着嘉嫔的样子掩口而笑:“瞧我,这是说什么呢。娘娘可别多心,你扑不出去的。”
盼语对着慧贵妃而坐,看她尽兴一笑,少不得多瞧了嘉嫔与海贵人几眼。“新晋的宫嫔也就罢了,跟在皇上身边儿经年的,总得有点分寸。海贵人,本宫也想知道,什么事儿值得你笑成这样。不如也说出来与本宫同乐。”
其其格脸上的笑意还未曾收敛,就听了娴妃这一番呛人的话,脸面上自是有些挂不住了。想要开口为自己辩白几句,却又怕正逢了皇后出来,听见了又是是非。然而不还嘴,她还真就是憋得难受极了,嘉嫔也说笑的热闹,怎的就冲着她来了。
心气儿郁结的厉害,其其格生生的转过脸去,不让旁人看见她的神情。
倒是高凌曦搁下了手里的茶,慢条斯理的说道:“正因为是府上过来的人,久陪在皇上身边儿了,才看的更深更远些。娴妃不是也听多了这样的话么,又何必计较。初春最是干燥,有这费嘴皮子的功夫,不如喝盏茶来润润喉吧。”
其其格眉毛一扬,心里舒坦了不少,凑趣儿道:“慧贵妃娘娘说的极是,这红枣茶香醇可口,润喉好,却又不甜腻,臣妾也很喜欢呢。”
盼语没有做声,也随之端起茶盏小抿了一口,仿佛慧贵妃的话她听了进去。
闻此情景,其其格不免得意了几分。总归现下有慧贵妃帮衬着自己,宫里的日子也好挨些。
倒是苏婉蓉变得不一样了。自从病愈,她就鲜少说话了,成日里总是淡然若水的表情,好像心里空空的,再没有从前的心机可见。这会儿她安静的坐在娴妃身侧不说话,则更让人觉得她娴静自持,与世无争。
金沛姿看了她一眼,稍微向前探了探身子,缓缓道:“多谢纯妃让人送来的绣样鞋样,照着那些小样子,我也给永珹做了几双小鞋子,过些日子他能下地了,正好也就能穿了。”
苏婉蓉闻声迟缓的对上了嘉嫔的眸子,微微笑一笑,却依旧没有做声。
这倒是让其其格大为奇怪了:“方才说起臣妾宫里的梅勒贵人身子弱,不慎感染了风寒,声音都沙哑了。怎的纯妃也是如此么?”
“多谢海贵人关心。”苏婉蓉浅笑则止,声音柔和清丽一如往昔。偏偏只有这一言半句的,便没有了下文。
“那就好,看来是臣妾多心了。”其其格转了转眸子,正巧看见皇后一行人至殿内。“皇后娘娘今儿的衣裳可真好看。”
顺着她的话音儿,高凌曦缓缓的站起身子,凝眸瞧去。倒果然是呢,胭脂红的云锦并不算奢靡,却胜在花样讨巧,正是牡丹簇簇的吉祥图案。“皇后娘娘万福金安。”领着众人请了安,高凌曦眼尾瞟了皇后一眼。见她双颊透着红润,心情尚好,不免柔和的笑了起来。
“皇后娘娘神清气爽的,精神格外饱满。臣妾等见了,心中欢愉不已。”其其格抢在众人前头开口,着实让人有些惊讶。
金沛姿先看了看娴妃,转首又看了慧贵妃一眼,心里禁不住有些堵得慌。
兰昕总算也见惯了这样的场面,端然一笑:“海贵人总是这样欢喜的样子,本宫见了你,心情也颇为爽利。”
柏絮妤本就坐的远些,偏又是叶赫那拉贵人挡在了她前头,稍微抬手整了整鬓边的珠花,正将自己的视线遮住。心生不快,可也无济于事,谁让人家风头正劲呢。
倒是一旁的婉贵人看出了端倪,笑吟吟道:“叶赫那拉贵人的珠花可真是好看,想必是皇上送的吧。戴在鬓边,听着垂下来的流苏珠子窸窣作响,心里必然念及皇上的好儿。叫人心里甜融融的。”
绮珊慢慢的缩回了手,偏过头朝婉贵人从容一笑:“让姐姐见笑了,这珠花是怡珠妹妹亲手做的,并非是皇上的赏赐。臣妾心里喜欢,就情不自禁的多抚弄了两下。”
“梅勒贵人的手可真是巧啊。”婉贵人温然的面庞,透着一丝欣慰:“且还多才多艺。”
“可不是么,舞跳得好,也会唱曲子。那一日也是来长春宫请安,瞧着她身上的绣花不错,竟也是她自己的手艺,如今更是连珠花都会做。可不就是咱们宫里最心灵手巧的妹妹了么。”柏絮妤也随着婉贵人温婉的笑了起来。“今儿怎么没见梅勒贵人来?”
“两位姐姐有所不知,梅勒妹妹偶感风寒,身子不适,故而不能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以免病中冲撞了皇后娘娘的凤体。”自是同身旁的两位贵人说话,可绮珊的目光却落在了皇后的脸颊。她缓缓起身,朝皇后端正一拜,低笑道:“皇后娘娘,臣妾代梅勒妹妹致歉,妹妹风寒侵体故而未能前来请安,还望娘娘恕罪。”
兰昕四下里一瞧,果然不曾见到梅勒氏:“春气寒潮,最容易反复。梅勒贵人既然病了,好生将养也是应当的。无妨。你既然与她同住,又姐妹情深,自当替本宫好好照顾。”
“是,皇后娘娘。”绮珊规规矩矩的应下,福过了身才又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高凌曦淡淡看了她一眼,唇角便又轻轻的勾起:“皇后娘娘您瞧,这一位妹妹与咱们娴妃妹妹是否心灵相通啊。那一日都着了粉色,这一日又都着了湖蓝。不同的却是这花色,一个是洁白无瑕的玉兰,另一个则是淡粉的芙蕖,到底也算得心有灵犀呢。”
“可不是么。”其其格起初没有发觉,经慧贵妃这么一说,她也来了兴致:“要说这脾性,娴妃娘娘从前还是侧福晋的时候,就以缜密细致、温婉可人著称。今儿再瞧咱们这一位叶赫那拉妹妹,到底也是周到细致的。难怪皇上会喜欢呢。”
这话引起了两人极大的反感。
盼语自是不必说,以她今时今日的位分,是不屑与才入宫的新贵人一争高下的。而皇上喜欢叶赫那拉氏,到底也与她扯不上半点关系。“海贵人真是眼明心亮啊。”
绮珊脸上的笑依旧是很温和的:“臣妾哪里敢于娴妃娘娘比较。不过是皇上不嫌弃臣妾愚钝罢了。”心里到底是不悦的,虽然自己还不是妃主,可也不稀罕沾旁人的光,来美化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虽然争宠这条路很艰辛,可绮珊希望利益权势之中,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真心。她希望皇上是真心待她好,而不是因为她像娴妃。
其其格却还没有说够似的,喜滋滋道:“皇后娘娘最是端惠,眼明心亮。臣妾倒看不出来,这湖蓝色是衬得起娴妃娘娘呢,还是更衬贵人妹妹一些?”
兰昕饶有兴味的看了一眼,才幽幽一笑:“湖蓝色衬肌肤白皙的人都好看。两位妹妹明眸皓齿,肌肤胜雪,穿着自然都是既好看的。这衣裳总是能衬托出人的底蕴来,是雍容华贵,还是清水芙蓉,岂是一句话能概括的。且又得瞧。”
“是了。”其其格再看一眼两人,终是灿灿的笑了出来:“多谢皇后娘娘指点臣妾,臣妾可得多学着些。”
“那你便仔细着学吧。”金沛姿含春而笑:“学得好了再来谢皇后娘娘不迟。”
第三百一十七章 : 愁眉敛尽无人见
其其格笑意盎然,卖乖道:“嘉嫔娘娘说的极是,皇后娘娘时刻提点着咱们这些姐妹自然是必得谢的。臣妾也想要谢一谢您,若是能沾您的一点儿福气,或许臣妾也能为皇上诞下个小阿哥呢。”手挡在鼻前,笑容不禁腼腆了些。
高凌曦胸口有些窒闷,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怏了几分:“能得个皇子自然是最好的,只是福气之事从来都难以言说。海贵人也不必太急躁,万事随缘也就是了。”笑依旧明艳,她悠悠起身朝殿上的凤主一福:“皇后娘娘若是没有其别的吩咐,臣妾想先行告退了。”
这边才提及皇嗣,那便慧贵妃就急着走,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不妥之处?绮珊新入宫,些许事儿并不知情,只是眉目间的恭顺之意愈浓,牢实的压住了心底的疑惑。
“去吧。”兰昕温和纯净的笑容里,依稀能瞧见昨夜的美好与缱绻,可更多的则是端惠与大度。“春气潮濡,紫禁城里也不例外。盼望着各位妹妹能好些照顾自己的身子,别都想梅勒贵人那样,说病就病了,伤了身子总是不好。也有段时间不能为皇上尽心了。”
眼角的余光,轻盈盈的划过海贵人的面庞。兰昕浅笑辄止,意味深长的会了意。
其其格瞧着,好像是皇后示意她多些陪伴皇上,只是这样好的目光仅仅片刻停留,再等她想要看清楚,却也瞧不见了。
盼语识趣儿,率先起身一福:“臣妾告退了,皇后娘娘好生歇着。”
苏婉蓉连同其余的宫嫔一并起身,纷纷道:“臣妾等告退。”
兰昕看着这乌泱泱花枝招展的一殿人,只觉得头皮发麻,脸上却恰到好处的保持着应有的亲和,含笑不语,仅仅注视着他们。待到人都退了下去,兰昕才幽幽的呼了一口气:“锦澜啊,你长久陪在本宫身边儿,现下陪本宫一并看看,这殿上的人是否多出许多,竟要比在王府上足足添了两倍。”
锦澜略微点头,眉头便蹙了起来,嘴上却说的讨巧:“紫禁城也比从前的宝亲王府要大出许多呢,伺候的在皇上与皇后娘娘身边儿的人,自然要多上一些。不然唯恐不周到呢。”
“与其说是她们伺候本宫,倒不如说有她们在,本宫总有操不完的心。”兰昕就着锦澜的手起身,偏首对索兰道:“让小厨房熬些首乌鲤鱼汤给皇上补补身子。等会儿熬好了,你亲自送去养心殿。”
“是。”索澜欢喜的应下。在她看来,只要皇后还肯对皇上用心,那么长春宫的春天就真真儿不远了。
兰昕从正殿返回内寝,才走了一半儿,就听见薛贵宁疾行紧追,匆匆忙忙的赶来。“你这样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薛贵宁还未出声,倒是皇后先开口询问,他连忙一个千儿扎下去,哑着嗓子道:“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富察大人与萧总管在御花园里动起手来,依然惊动了皇上。奴才也是刚得了信儿,说皇上这会子已经过去了。”
“什么?”兰昕不免惊讶:“好端端的,这两个人怎么会动手。去备肩舆,本宫得去瞧瞧。”
“。”薛贵宁不敢耽搁,腿脚利落的又奔了出去。
兰昕提了一口气,镇定了心神才道:“傅恒年少,又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偏他是副总管,而那萧风是总管。同为御前侍卫,争执也是必不可免的。但愿皇上能看在本宫的面上大事化小。索澜,你还是去熬汤吧,锦澜,你吩咐薛贵宁,本宫不去了。”
“娘娘,这是何故啊……”锦澜忧心道:“见面三分情,皇上见了娘娘,必然会顾惜娘娘的幼弟。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是啊,你也会说了,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兰昕喟叹:“伯父病逝,阿玛有去的早。虽说家族里还有不少身在官场亲族,可终究富察氏手中的实权是大不如前了。加上本宫庸懦无能,连自己的永琏也保全不了,中宫无子,往后的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
皇上的性子,是不喜欢旁人干涉他的决断。尤其后宫,哪怕牵扯一星半点政事,都是极为不妥当的。本宫乃是表率,更得以德服人。不去便不去了,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让薛贵宁留心些。”
索澜与锦澜只觉得皇后的话颇有道理,便也不再规劝。
战战兢兢的一上午过去,午膳时分,兰昕没盼来傅恒的消息,却盼来了皇上。“皇上怎么这会儿过来了,也不让李玉先来通传一声,臣妾未曾准备皇上喜欢的菜色,只是让索澜准备了些小菜,不知皇上是否用了午膳?”
弘历看了一眼面前的菜色,颇为新鲜,满眼不是青翠之色,就是黄橙橙的。“这是什么?”他指着沾满了菜碎的窝窝头:“朕似乎没进过,倒是颇有特色。”
“皇上若不嫌弃,只管尝尝。”兰昕知道御膳房成日里送些什么吃的,才刻意吩咐了索澜做了些乡野佳肴。皇上若是落胃,变总算是能缓和一下心里的窒闷。
弘历倒也不客气,抓了一个握在手里,便津津有味儿的吃了起来。“竟然还有馅儿?”
“是了,皇上,里面搁了些还米粉条,青菜碎。”兰昕笑吟吟道:“臣妾也是听索澜说起,若将这青菜换成满山遍野都能生长的一种野菜,那滋味儿会更好些。许是臣妾吃腻了御厨们的精心炮制,倒觉得这样清爽的小菜别有滋味儿。皇上可觉着好么?”
“皇后自然是最有心的。”弘历吃着喜欢,便多吃了两个。席间又与皇后说了好些话,却从头到尾,没有一言一句提及傅恒。午膳毕,皇上托词回养心殿看折子,兰昕便没有拦着,毕恭毕敬的送了出去。
索澜与锦澜倒是急的不行,几欲想要劝皇后打听情形,无奈当着皇上的面儿,她们也不敢太多口多舌。
“娘娘怎么不问?”锦澜见皇上离去,才敢稍微松缓了口气:“皇上能过来看娘娘,必然是在意娘娘的。娘娘何不替大人求一求情。”
兰昕从心底慢慢的透出笑意来:“皇上能来,就已经表明没有生傅恒的气。必然是怕本宫听见了风言风语,忧心不已,才特来探望。既然如此,伺候着皇上好好进膳也是本宫的一番心意。心照不宣,总好过什么事儿都挂在嘴边。”
也是说这番话的时候,兰昕才知道,原来自己心里,皇上依旧是体贴入微的夫君。心里感叹岁月匆匆,自己已经不年轻了。可若是就这样安静的陪着他,默默的熬过紫禁城里无数寂寥的岁月,又何尝不是一桩幸事。“或许皇上不会对本宫薄情,这就足够了。”
“娘娘多虑了。”锦澜笑眯眯道簇拥在皇后身边,柔和道:“奴婢瞧着,这六宫里无论新添了多少人进来。皇上单单对娘娘您是不同的。”
“但愿如此吧。”兰昕总算是缓缓的笑了出来。但是笑容随即僵持,脸上的颜色也不那么好看了:“薛贵宁呢,传他来,今日之事必然事出有因。本宫虽然已经知道了皇上的心意,却不能草率了结。总得问出个究竟。”
没一会儿的功夫,薛贵宁便匆匆而来。不待皇后开口,他便径自答道:“娘娘,奴才的耳目小心的打探到,仿佛起争执是因为一名女子。”
简单的一句话囊括了整件事情,兰昕不禁大惊,眉头旋即拧成了团:“女子,什么女子,紫禁城里的还是紫禁城外的?”
薛贵宁摇了摇头,只道:“当时事出突然,也就是随行的两名侍卫远远的听了一耳朵。可具体是谁,奴才就说不好了。且皇上已经有了圣旨,让萧风大人带着一队骁骑营侍卫,随和亲王出京办差。”
心口还是有些窒闷,兰昕颇为不能安心:“皇上这么做,也是想暂且分开这两人,无谓再闹出什么事端。可傅恒在宫外安家,萧风在宫内与乐澜生情,似乎根本扯不到一起去。有是什么女子能令得两人大打出手呢?”
“娘娘既然不放心,不如传大人入长春宫一聚,细细问了也就是了。”锦澜算一算日子,郑重道:“左右大人也有好些时候没来探望娘娘了,想来皇上是不会介意的。”
兰昕摇了摇头,对薛贵宁道:“罢了,此事既然皇上都不追究了,本宫也实在不必多费心思。就这么算了,往后若有风吹草动,早晚能传来。若是没有,本宫也不想让皇上多心。”
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