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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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正是兰昕心中的疑惑:“怎的旁人宫里就没吃到不洁的食物,反而将那最不好的送进了永和宫。小厨房可以自己做膳食不假,但碍着皇嗣,谁又敢公然使这样的绊子。臣妾恳请皇上彻查此事,此等不正之风,后宫决不能姑息。”
略微颔首,弘历冷清的目光深邃了几分:“你但说无妨。”
曹旭延正要开口,却是绮珊与曹院判返了回来。绮珊大步往前,朝帝后一福:“皇上、皇后曹院判已经弄清楚了不洁的食物为何。请皇上皇后过目。”
音落,侍婢晴子连忙走上近前来:“回皇上皇后娘娘的话,致使海贵人身子不适、腹痛难忍的正是这生了芽子的马铃薯。此物虽然普通便于存放储藏,可当食新鲜当年的才好。尤其是海贵人有着身孕,是不能碰陈年的旧存,更别说这些已经发出新芽坏损了的。”
弘历没有出声,只看了曹秦川一眼。
曹秦川连忙正色释疑:“据老臣所知,的确如此。”
“生了芽的马铃薯不能食用,恐怕是寻常人家孩童都知道的事情。”兰昕面色僵冷,语调苛责:“叶赫那拉贵人,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本宫你不知情。”
“臣妾惶恐。”绮珊连忙跪在了皇后身前:“臣妾烹调膳食所用的材料,都是内务府一大早送来永和宫的。新鲜的如同新采摘下来的。这已经坏了的陈年马铃薯的的确确不是臣妾搁进膳食里的,还望皇后娘娘明鉴。”
兰昕看她神色镇定,没有分毫惶恐之意,心里颇为不适:“这么说来,倒是本宫错怪你了。”
“臣妾不敢。”绮珊垂下头去:“海贵人自有孕以来,时常害喜,食欲欠佳,臣妾也是想着能尽尽心,才每每变换着花样准备不同的膳食。这些日子以来,御膳房已经鲜少送膳过来,贵人的饮食都是臣妾一手操持。绝不敢不尽心。今日之事颇为蹊跷,臣妾心里也没有底。可无论怎样,臣妾都不敢陷害贵人,谋算龙裔啊,求皇上皇后彻查此事,使臣妾不得蒙冤。”
弘历虽然看她可怜,可心里的疑惑却不曾削减半分:“朕也有疑惑不明。御膳房既然不送膳食来永寿宫,一应的吃食都是经你手准备的。何以没有吃这不洁马铃薯的唯有你一人而已?”
这么说便是不信自己的话了,绮珊心里虽然委屈,可到底没有伤心。毕竟她伺候皇上的日子不久,既没有诞下过皇嗣又不是孕中的宫嫔,皇上凉薄一些也无可厚非。何况她知道,恩宠似乎恩宠,情分是情分。
皇上喜欢的时候,多说两句话也无可厚非。可一旦不喜欢了,翻脸如同翻书也未尝不是幸事。“臣妾方才只顾着为海贵人布菜,还未曾进膳。”绮珊垂下眸子,卷卷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要抖落掉自己满腹的伤怀一般。
“那么有谁在你准备膳食期间,进过小厨房,动过这些菜肴?”兰昕能感觉出来皇上的心意,未免皇上自己心疼,亦只好转了话头。她心里有些想笑,皇上能治理好天下,却不尽然能看懂女儿家全部的心思。
何况皇上向来喜欢这样楚楚可怜的,再冰冷的心也能软下来。
绮珊想了想,慢慢的说道:“臣妾于小厨房内准备膳食,通常身边儿只有几名侍婢在侧帮手。今日也不例外。”
“那就逐一审问。”弘历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只吩咐曹旭延道:“催吐便催吐吧,好生替梅勒贵人解毒。”
兰昕瞧皇上眉头拧的极紧,知晓他已是不愿意多管:“皇上想必还有奏折要审阅,这里不妨交给臣妾。稍后有了结果,臣妾再禀报皇上如何?”
“也好。”弘历看了一眼李玉,又道:“你自己也当心身子。”
“是。”兰昕端然一福。
李玉随即扬声道:“皇上摆驾养心殿。”
“你起来吧。”兰昕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叶赫那拉氏:“皇上既然有了圣意,本宫自然会查清楚的。”
薛贵宁闻言躬着身子退了出去,连同永和宫的小朴子一并去寻当时在场的几名侍婢。
兰昕看了一眼扶起绮珊的侍婢,略有些疑惑。
也正巧那侍婢抬起了头,对上了皇后的目光。只是这轻微的一对,她便又猛得跪了下去:“奴婢冒犯皇后娘娘威严,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绮珊连忙福身道:“启禀娘娘,晴子是臣妾的家生侍婢,才入宫不久。并非有意冒犯娘娘,还望娘娘宽恕。”
兰昕嗯了一声,只道:“罢了。”又对曹旭延道:“梅勒贵人这里交给你了。”
“。”曹旭延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他心中既觉得亏欠了皇后,又敬畏皇后的威严,尤其是对上皇后一双清澈的眸子时,他总是能感觉到心口隐隐作痛。那是濒临死亡的感觉,惊悚至深。
“那么海贵人的龙胎,本宫就交给曹院判来照拂。”兰昕转过了脸,肃和道:“皇上极为重视子嗣后继之事,曹院判历来稳妥,医术高明,必然不会令皇上失望。”
“臣自当尽力而为。”曹秦川不敢抬头,总觉得皇后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周身散发的高华气度,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般。以至于即便两家是世交,从前她口口声声唤自己伯父都好,往后在她面前依旧得如履薄冰,提心吊胆的伺候着。
“本宫去看看海贵人。”兰昕就着索澜的手,规行矩步道:“叶赫那拉贵人,你就在此候着。”
第三百二十七章 :腻红匀脸衬檀唇
兰昕返回寝室的时候,其其格已经醒转了。正由荟澜扶着她坐起来,绞了帕子给她匀面。“其其格呀,你醒的可不是时候,皇上才走。”
“皇后娘娘吉祥。”虽然是坐着,其其格也少不得行礼问安:“皇上能来探望臣妾已经是臣妾的福分了。臣妾不敢在意皇上逗留多久,知会感念皇上垂怜。”
“你家小主才醒过来,想必吃了不洁的食物坏了肠胃。你去熬些清粥来,那是病中最清淡也最滋养的。”兰昕吩咐了荟澜出去,慢慢的走近了床边,缓缓的坐了下来。“你到底是在孕中,喝药也好,喝汤也罢,总是不能空腹的。有碗清粥垫垫底儿,能好受些。”
其其格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透着疲乏与憔悴:“劳皇后娘娘如此关怀,倒是臣妾过意不去了。”
“应当的。”兰昕递了眼色给索澜,示意她先退下。随后才徐徐的说道:“本宫身为皇后,自当有照顾宫嫔的义务。何况你又为皇上孕育着皇嗣,理当多加照顾。”
凛眉而笑,皇后鲜少露出这样的神色。其其格心生疑惑,却也知道皇后是有话要说的。”娘娘遣走了下人,单独只与臣妾相伴,想必是有话要问臣妾。可若是关于此次疏忽之事的细微末节,臣妾当真不得而知。”
“哦?”兰昕到底是不信,少不得悬心:“昔日入宫,你恩宠薄寡,为求安身立命,不辱身份,犯险尝毒也就罢了。本宫念在你心头高,又年轻些,没有向皇上说明实情。本以为你能从中领受教训,却不知如今有着身孕,你竟然还敢故技重施,真当本宫让表象蒙心了么?无从分辨到底事实如何。”
其其格慨叹一声,恭谨而柔顺:“臣妾并无半句虚言。”
兰昕没有做声,只勉强的维持着端惠的笑意。若仔细看,似乎也未必觉出那是在笑,不过是该有的端庄样子罢了。仿佛是为了顺应宫里的祥和肃穆而特有的一种调调。
“臣妾遍寻古方,吃尽苦药,为得就是容易受孕些,能有这绝好的子嗣缘分。不想天从人愿,臣妾得沐圣恩,欢喜的不知道该如何才好了。为此,臣妾才暗中授意两位妹妹帮衬,做出孕中倨傲的姿态,叫人以为永和宫内乱丛生,勾心斗角。
如此一来,许多人必然抱着观望的态度看待此事,鲜少再会宁愿自己冒险了。这也是没有法子的法子。臣妾不过是小小的贵人,又不得皇上的宠爱。想要如同纯妃、嘉嫔那样,安安稳稳的诞下麟儿,怕是不易。不得已才如此,唯有趁乱摸鱼,想方设法的让自己能有些安稳的日子过也就是了。”
兰昕听着她的话,脑子里慢慢的想着过往的种种。依旧没有做声。
其其格见皇后到底没有动容,少不得继续分辩:“娘娘若是不信臣妾,自可以唤两位贵人相问。表面上臣妾刻毒刁难,处处令她们难顺心遂愿,可实际上,臣妾根本没有做任何损人利己的事儿。
她们也无非是装装样子而已。非但帮衬了臣妾安稳,也得了贤惠持重,顾全大局的贤惠之名。也让皇上心里多怜悯了几分。娘娘慧眼,必然知晓臣妾没有说谎。”
“你倒是聪明。”兰昕稍微敛去了些怨气,沉着之中带着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淡:“本宫明白,后宫里的人,为了保护自己什么样的手段都得使出来。有人喜欢佯装天真无邪,有人喜欢大智若愚的那一套。只是你特别一些,软的不来,硬要顶着风上,喜欢装蠢扮倨傲,让旁人以为你只会自持蒙古宗亲的身份,恣意轻践旁人。也无可厚非。”
皇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到底是看透了自己的。其其格悬心,愈加不安。一直以来,她从不愿旁人看穿她的真心,可太后心中有数,皇后心中更有数。再往后,想要这样不管不顾的闹起来,怕也是不容易的。瞻前顾后,背负的越多,自然负累就越重。
“娘娘,臣妾也是实在没有法,其其格自知无才无貌,也不敢奢求。然则皇上他,他心里始终不是太在意臣妾的……”
“这样的话往后不必再说了。”兰昕语气稍微加重了一分,虽然只有一分,却也听得格外清楚。“你现在是有皇嗣于腹的人了,多少得长几分尊贵。皇上再怎么不待见你,也只是从前的事情了。如今,依着皇上的性子,必然会因为子嗣的缘故,多来探望。能否把握住这份恩宠,却要看你的本事了。”
见她眼眶微红,兰昕也有些不忍:“本宫猜想,皇上会更喜欢温婉懂事的女子在身旁侍奉。一味只会逞强,骄纵恣意的哪一种,或许是一时的新鲜,但终究不得长久。为了你的孩子,你自己仔细想想吧。”
其其格咬住唇瓣,重重的颔首。“皇后娘娘的提点,臣妾记下了。”
薛贵宁办事利落,到底是有了些眉目。“启禀皇后娘娘,奴才已经查问清楚了。”
“进来回话。”兰昕隔着门听,总觉得累。
“。”薛贵宁缓缓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内侍监,扭着一个小宫女儿进来。“将发了芽子的马铃薯混进膳食之中的正是这蹄子。”薛贵宁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便死死将人按伏于地。“还不快些向皇后娘娘告罪。”
“头抬起来。”兰昕声音虽然不高,可威严却慢慢皆是。
谁知那宫女儿死活不肯,硬挺挺的伏在地上犹如不闻。
薛贵宁冷喝一声:“皇后娘娘的话没听见么,当时耳朵聋了就能躲过罪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话音落,两名内侍监一个按着肩膀,另一个死命的钳住她的下颌,硬掰她抬起了头。
“紫娇?”兰昕一眼就认出了她是碧鲁答应的陪嫁侍女。
“皇后娘娘好眼力。”紫娇冷哼一声,没有半分胆怯:“奴婢是故意将那有芽子的陈年马铃薯混在膳食之中的。却不是冲着海贵人以来的。皇后娘娘要杀就杀,奴婢孤女一名,无亲无故。自从小姐去了,奴婢的心也死了,即便是砍了头,又或者是凌迟处死,对奴婢来说根本没有什么不同。”
“你倒硬气。”兰昕虽然没有动气,可脸色到底不好看:“既然不是冲着海贵人,那你因何如此?”
“哼。”紫娇想着自己也快死了,便将心一横,索性说个痛快:“那梅勒贵人,原和我家小姐是多么好的情分。可小姐弄成这个样子,完全是她一手造成的。奴婢就是想毒死她,好为小姐报仇。于是内务府择选宫人来永寿宫伺候,奴婢花费了大把的银钱,才终于成事。
可惜奴婢新入宫,宫里的人事不熟,想弄些正经的毒药来却也是难的。后来,又因为御膳房不送膳食过来,小厨房都是自己动手。奴婢怕牵累了海贵人与叶赫那拉贵人,故而只好用马铃薯。”
其其格禁不住冷笑一声,慨然道:“你竟然还有几分良心。”
“贵人抬举奴婢了。”紫娇垂首,默默的落泪:“紫娇看着小姐惨死,却不能相救,已是万念俱灰。又怎么还愿意连累旁人的性命与孩子。皆是因为奴婢知道,海贵人这几日食欲不佳,吃的很少,最要紧是贵人不喜欢甜食,才冒险这样做的。”
“难怪今日的菜色甜的难以入口,倒是难为你这样好心了。”其其格抚了抚自己的腹部,这会儿才算是平静了下来。
“到底梅勒贵人与你口中的小姐有什么冤仇,值得你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冒险犯下这样十恶不赦的大罪?”兰昕将话题扯了回来,也正是因为她没有看清楚梅勒怡珠的心性。
紫娇身子一颤,满心的苦水不知道该怎么倒出来:“奴婢有一回无意中,听见梅勒贵人与我家小姐说话。谈论的正是小主从树下跌下来,落进皇上怀中意外获宠之事。而后,小姐没有心机的提起了入宫的因由,却让贵人钻了空子,趁机教唆小姐佯装天真博取君恩。
小姐平日里是贪玩些,是喜欢攀树折花,可小姐心肠不坏,即便是冒死也不敢欺瞒皇上。皇后娘娘,您就相信奴婢吧,出事之前,种种琐碎的事儿都是梅勒贵人教授小姐的。可真等到小姐落难了,她又撇的比谁都清。里外里不知使了多少绊子,小姐死得冤枉,皇后娘娘,奴婢真的没有说谎。”
“知道了。”兰昕只觉得胸口一阵一阵的躁气尚勇,顶的她心肺俱痛。“无论你基于何种因由,错了就是错了。后宫有后宫的规矩,本宫也不得不严惩。”
“只要皇后娘娘听进了奴婢的话,奴婢死又何憾!”紫双眼虽然含着热泪,面容却格外的欢愉:“能为小姐死,奴婢甘之如饴。”
“娘娘……”其其格动了恻隐之心,想开口为这丫头请求。
兰昕却已经有了主意,决绝道:“薛贵宁,带出去吧,依照宫规处置。”
第三百二十八章 :细捧霞觞滟滟金
“皇后娘娘治下之法似乎与从前不同了。”其其格的手一直轻轻按在腹上,怜惜腹中子的笑容十分的平和却掩藏不住心里的愕然。
兰昕略偏过脸,沉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人,徐徐道:“正因为从前的种种根本不能杜绝后宫里勾心斗角、攀附皇权的歪风邪气,才不得意变成了如今的样子。手起刀落,利落决绝,唯有这样才能奏效。”
其其格垂下眼眸,半晌没有吭气。待抬起头的时候,薛贵宁已经转了回来。
看了他一眼,兰昕没有过多的表情:“不光是一个紫娇,往后家生的侍婢,若侍奉的人遇到什么不测,一律迁出宫去送返原籍。不再录用。”
“。”薛贵宁恭敬应下。
看了一眼海贵人,连心微微转了转口里的话:“经此一事,想必你与梅勒氏多少会有嫌隙。”
“臣妾不敢。”其其格连忙分辩。
“你不必急着撇清。”兰昕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兀自道:“紫娇之事险些累及你腹中之子,也难免你心里别扭。但是其其格,本宫与你都是从潜龙宝邸走过来的人了,少不得多嘱咐你几句。”
其其格恭敬的欠身前倾:“但凭皇后娘娘吩咐。”
“迎风做浪是可以让人觉得你轻狂无知,掉以轻心,却难保没有闪失。倘若紫娇丢在膳食力道不是变质的马铃薯而是鹤顶红呢?最稳妥可行的法子,还是隐忍,谨小慎微。别太招人妒怨了,你好生想想吧。”兰昕早就知道海贵人不是这么简单。
她所欠缺的,不是身份的荣耀,也不是头脑,而是皇上的恩宠。若是皇上把对娴妃的心思,半数用在她其其格身上,恐怕后宫里又将是另一派的景象了。
“臣妾记下了,多谢皇后娘娘教诲。”其其格慢慢的品着皇后的话,心中也是真的钦佩。光是这一份胸怀,其其格便觉得自己做不到。倘若身为正妻,中宫之主的人是自己。她能保证会如皇后这般,宽待旁人的骨肉么?
绮珊一直侯在外头,见皇后出来,才又盈盈的跪下:“今日之事,虽说是紫娇替小主复仇,才使得海贵人与梅勒贵人不幸中毒,可到底也是臣妾没有尽心,心中愧疚,请皇后娘娘责罚。”
“要说的话,本宫对海贵人说的一清二楚了。至于你……”兰昕悬了口气:“是否清白如水尚且未知,做不过是皇嗣平安无虞,而梅勒贵人也不过是遭了些罪,无性命之忧,姑且就这么算了。好自为知吧。”
“恭送皇后娘娘。”绮珊跪着侧了侧身子,正色垂首,直至皇后离开。
晴子这才慢慢的扶起自家小姐,低低的说道:“皇后娘娘目光独到,怕是不好欺哄。小姐可得当心这些。”瞧着一旁还有侍婢在,语调不免恢复了如常的声音:“贵人跪了这一会儿,弄脏了衣裳,奴婢扶您回房换一件可好?”
“嗯。”绮珊缓缓的点头,慢慢的叹了口气:“等会儿你让小厨房熬些清粥来,记着,一定要自己检查过,绝对无碍才能给海贵人送过去。”
“是,奴婢记下了。”晴子眸子一转,眼底的光彩便闪亮了几分。
索澜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说说笑笑的,今儿倒是一改欢喜的样子,安安静静的陪在兰昕身边。打从永和宫回来,她就没有吭气过。倒是让兰昕颇有些不习惯。“想什么这样入神?”兰昕见她倒茶的时候,茶水溢出了一些都没有发觉,便关心道。
“皇后娘娘恕罪,奴婢走神了。”索澜发觉茶水泼了些,连忙福身请罪。“险些烫着皇后娘娘,是奴婢伺候不当心,还望皇后娘娘责罚。”
“些许小事。”兰昕从容的端起茶盏,撇了撇漂在茶水面儿上的浮叶:“本宫从不苛责身边儿的人,你何必这样战战兢兢的。可是觉得本宫心狠,一句话就打发了那紫娇么?”
“奴婢不敢。”索澜慢慢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才道:“奴婢只是想,从前娘娘或许不会如此。何况海贵人孕中,本也见不得这样的事儿……”
“正因为海贵人孕中,她有是个不知道检点的。本宫才不得已杀鸡儆猴,让那些存了心意欲加害皇嗣的人心里忌惮。毕竟海贵人的龙胎还没有怀稳当呢,本宫少不得想这样一个无情的法子来庇护她周全。”兰昕揉了揉自己蹙的有些疼的眉头,幽幽长叹:“原本陨在本宫手里的性命也不算少了,不差这一条。”
索澜扑通一声跪在了皇后面前,忧伤道:“奴婢是怕皇后娘娘苦了自己。说句大不敬的话,海贵人能否有诞育皇嗣的福气,是天注定的。娘娘您又何必处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