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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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高凌曦也是温言软语的,不会真的和下面的人动气。可这会儿她心里慌得厉害,语气也不免苛责了些:“你知道什么,等傅恒找不到皇上的信儿传来,怕是晚了。你自管让御前侍卫去找,皇上若是责怪,有本宫担着。”
“贵妃娘娘,这……”李玉不敢擅自做主,为难道:“娘娘有所不知,只因皇上吩咐,必然要等他猎取了豹子,漂漂亮亮的赢和亲王才肯使人去迎和亲王。倘若有御前侍卫擅动便失了这比赛的公准,倒是没有意思了。奴才也不放心皇上单独狩猎,可既然皇上事先交代了,奴才怎能不听呢。”
高凌曦沉重的叹了口气:“公公,算本宫求你了。这么着吧,你就当是本宫要去看皇上狩猎,不放心本宫的安慰,令十数人跟随本宫同去便是。倘若皇上问起,本宫自然会说这御前侍卫是保护本宫安危才随行的,并非去寻常皇上,帮衬皇上射猎野豹,这样总行了吧?”
李玉也并非不担心皇上的安危,何况贵妃这样哀求,他总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奴才遵旨。”
碧澜紧紧的攥着贵妃的手,宽慰道:“娘娘别担心,这不过是富察大人太过紧张的缘故。皇上吉人自有天相,必然不会有事儿的。”
高凌曦点了点头:“但愿如此,倘若皇上有什么差池,那本宫必然生死相随,决不苟活。”
“娘娘快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碧澜眼眶一热,不禁泛起酸意:“皇上不会有事儿的,娘娘您也别老想这些晦气的事儿。”
“本宫不过是照实说出心中所想罢了。”高凌曦轻轻的闭上眼睛,片刻,李玉已经牵了马来。“走吧碧澜,咱们一定要在太阳落山前,找到皇上。但愿这样不好的预感,只是本宫的错觉吧。”
第三百九十章 :玉奴那忍负东昏
傅恒精于马术自是不必说,不一会儿的功夫找到了分叉路口的地方。心里一动,傅恒少不得从马背上跳下来,蹲在地上仔细的查看马蹄的痕迹,他确定皇上与和亲王便是从这里分道扬镳了。
山中若只有猛兽,那么皇上带着弓箭匕首应当不妨事儿。可若是山中有比猛兽更凶残的人心,那皇上独身一人前往,必然是要……傅恒有些吃不准和亲王的心,可无疑,和亲王是先帝流下来的血脉,生母裕贵太妃也是先帝宠爱的妾侍,又是太后的养子,倘若没有了皇上……
心里很急傅恒连忙跨上马背,随意择了一条路跟着奔进去。心想无论自己是找到了皇上还是和亲王都好,只要找到其中之一,那这谋算的事情便是不容易成功了。疾奔了许久,傅恒越发的心里没底,为何这条路走到一半,马蹄印竟然消失不见了。
心里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傅恒怕的不知如何是好。整个人慌慌张张的从马背上跳下来,想大声的叫嚷,却有不敢暴露皇上的身份,若是这山中还有匪患,岂不是要将皇上推向风口浪尖了。稍微转了转脑子,傅恒便双手搁在脸侧,扩音喊道:“姐夫……姐夫……”
弘昼挂在一棵树上,正闭目养神,忽然听见这样的动静当即大笑出声。
傅恒听见有人声,忙不迭的转身抬头,四下里寻常:“和亲王,你怎能在这里?皇上呢,皇上在哪儿?”
弘昼还没缓过笑劲儿,踢了踢靴子,便猛的从树下跳下来。“这倒是新鲜了,皇上听得多了,皇兄也成立日唤着。想必皇上自己都没有听过你叫他一回姐夫。倒是让我听见了这样的动静,可惜啊……”
“可惜,可惜什么?”傅恒脑子里嗡的一声,从马上跨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奔到了和亲王面前。僭越的一把攥住他的领口:“皇上怎么了,到底可惜什么?和亲王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敢谋逆……”
“你发什么疯。”弘昼一把打掉了傅恒攥着他的手,愤懑道:“我不过是说,可惜你这声姐夫不是唤我。哼,什么谋逆,什么身份,你到底满口胡嚼什么。”稍微顿了顿,眉峰一凛:“你这样毛毛躁躁的做什么,本王不过是同皇上猎豹子罢了,也用得着你来给本王扣上一顶谋逆的帽子?”
傅恒愤愤的松开手,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奴才得罪了,那么请问王爷,皇上在哪里?”
弘昼淡淡的看他一眼,心里已是相当的不悦:“你们富察家的人,要不要世世代代都这般忠君爱国,一个个都怕他有什么闪失。那你们自己呢,你们要将自己置于何地?哼……”
饶是傅恒并不算特别清楚长姐与和亲王的事儿,也多少能猜到一些。这话显然不是问傅恒,而是想问长姐。如此说来,这些年和亲王都没有真的忘掉长姐,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和他明知道芷澜会害死富察一族,还硬生生的将她留在身边一般呢?
“和亲王到底有没有见过皇上?”傅恒的声音慢慢的沉了下来,方才的急切已经去了大半。“奴才请问。”
弘昼眼底的不甘伴随着愤怒也渐渐的沉淀在心底,轻轻的吁了口气,他自然而然的点了点头:“自然是有,方才本王不是和你说了么,是同皇上一起出来猎豹的。若是没见过皇上的身影,也未免太奇怪了。可惜啊,本王在这树上守株待兔了多时,也未曾瞧见豹子的身影,想必是皇上身手矫健,已经猎得了野豹,正返回营帐等着向本王耀胜呢。”
“和亲王很会避重就轻么。”傅恒说话没有太客气,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就是觉得弘昼不会要他的命。“猎豹若是仅仅这样简单,何以王爷与皇上均没有带下人同行,要知道,皇上无论何时都不可独身一人,何况这还是郊野荒山,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你可担待得起?”
两张神情阴郁的脸庞暗藏锋芒,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思,却似乎又有某种共鸣。
“你敢!”傅恒咬牙切齿道。
“你都敢,本王为何不敢?”弘昼抵死不让,目光更是凌厉迫近。
“你胡说什么,我干什么了?”傅恒对上这一道强光,凌厉大显:“别以为你是亲王,奴才便不敢冒犯了,今日话若是不说干净,别想从我手底下溜走。”
“哼!”弘昼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啊,本王师承满洲巴图鲁勇士,十岁便能将身形魁梧的大汉摔倒在地。漫说是你这个瘦猴子了。”
傅恒恼的不行:“什么瘦猴子,王爷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弘昼的血气涌上来,一把擒住了傅恒的双肩:“那便来试一试,豹子猎不着无妨,可错过这样好的较量机会,倒是可惜了。这里没有旁人,即便是打死了也怪不着旁人,你可敢么?”
“有何不敢。”傅恒怒目相向:“只盼着王爷不要打输了,便以亲王身份压制奴才才好。”
言罢,两人扭打成团,弘昼更是一脚踢在了傅恒的马臀上,马儿受到了惊吓,啼鸣一声,便没命似的狂奔而去。
“你未免太小看本王了,本王是那种会用身份压制旁人的人么。你当本王是皇上?哼……”弘昼心里有怨自然是难免的。当年明明是他先对兰昕动情,可弘历却抢先一步向先帝求旨赐婚,倒也未必真的是看上了富察家的女儿,反而是看上了富察家世代簪缨、手握重权的背景。
若非如此,皇上登基之前,怎会有那么多重臣为其保驾护航?又怎么会如此的一帆风顺?弘昼心里的恨自然是不必说,都化作了拳头,一拳拳的打在傅恒身上。“你们这个家族的人,都没有头脑,蠢钝如猪,是利用还是真心的好也不会分。”
“和亲王不满的,不是傅恒么?怎么要口口声声扯上奴才的家族。还是你对奴才的长姐当今的皇后根本余情未了?”傅恒这话一出口,竟像是一道惊雷震在了和亲王身上。
弘昼当即停下了动作,整个人僵持住不能动弹。
是呀,他为何还要惦记她,为何还要打探她好与不好。为何因为她痛失了和皇上的孩子儿夜夜不能寐,为何当他看见她的夫君和旁人那样亲密无间,会替她心痛?
若是还能回头,哪怕是冒着被削去王爵的危险,被先帝割了皇带子,他也想试一次。让她成为他的福晋,不当皇后,便不会百般的隐忍,逆来顺受,让自己过得如此心力憔悴,千疮百孔了。
“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吧!”傅恒一把卡住弘昼的脖颈:“你可知道,你这份难以割舍的情意早晚会害死我长姐?”
弘昼心痛难耐,双眼血红:“那你就不会害死她呢,你窝藏被她赐死的罪婢在自己府中,一旦东窗事发,你自己的性命也难以保全,你就不害怕么?”
这一回,轮到傅恒如遭雷击,心一慌,手上的力道便是一点儿也没有了。“你如何会知道?”
“哼。”弘昼冷哼一声,反过来掐住傅恒的颈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恐怕已经是老生常谈了。你以为毁了她的容貌,再纳她为妾侍,终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囚禁在你府中,就可以瞒天过海么?实际上,不光是我知晓此事,就连萧风也一清二楚。
萧风素来与你不睦,厌恶你更得皇上的器重,可他抵死也没有讲明此事,为何?那是因为他对芷澜还有昔日的一份情,否则,你长姐已经不知道被你害死了几回了。你还敢在这里教训我!”
傅恒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这一日之前,他的确不安过,的确踌躇过,他甚至几次想狠下心肠,将芷澜刺死。可终究,他还是下不去手。是啊,他已经毁了她的容貌了,他已经让她不能再过上从前的日子,亲手断送了她一辈子的幸福,难道还要她死才来保全自身才叫爱么?
这么想着,傅恒的心里满是哭痛,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由着弘昼的手愈加用力。再不抵抗。
“你想死么?”弘昼嫌恶道:“你死了一了百了,你长姐怎么办?你可知没有子嗣的皇后,若是遭了皇上的嫌恶,会有什么后果……”
“你究竟想怎么样?”傅恒猛的睁开眼睛:“别告诉我你要趁着这次木兰秋,暗杀了皇上。然后取而代之,以新皇帝的身份重新册封我长姐为皇后?”
“为何不可?”弘昼双眼里噙满的血红不是恨,而是心疼:“你和我,都不愿意再看见她遭罪,我们根本是一样的初衷,你为何不能站在我这边想想,倘若事成,你的事也不会再牵累她了。而我,可以用性命起誓,无论将来发生何事,必然以她为重。永生永世绝对不会辜负。”
泪水在弘昼的眼底打转,他是真的无法容忍下去了。“我不想兰昕再受到丁点的伤害,傅恒,她可是你的亲姐姐,你不能这样自私,一点儿也不为她着想,傅恒!”
第三百九十一章 :茫茫云海风涛恶
傅恒回掐住了弘昼的脖颈:“我自私,那么你能,你敢说你只是为了我长姐思虑,才想要篡权谋政么?你敢说你不是想自己当皇帝,成为这天下间最显赫的男儿么?你敢说一旦你登基为帝,不会像皇上这样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还依旧只将我长姐一人放在心上么?”
眸子里几乎能喷出火来,傅恒使劲儿一绊,弘昼便跌在了地上。只是这力道太猛,而弘昼死死的擒住他的颈子,连带着他也一并倒了下来。“大清不是匈奴赖以为生蛮荒之地,哪里有历经两朝的皇后可以安然无恙的存活下来。只怕众人的口水便要将长姐湮没了。你这样做真的是为了她好么?”
“你废话。”弘昼与傅恒抱成一团,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比方才更加凶狠,谁也不服谁的拳头。额头、脸颊,已经满是伤痕,可谁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若非你长姐嫁给了弘历,我这前半生岂会在隐忍哀痛中度过,我发疯了一般,吃先帝灵前的祭品,捣乱护国将军的悼礼,四处播下疯癫的恶名还不是为了你长姐,为了我额娘。
可归根结底,弘历能顺利登基,除了先帝的决定,便是你富察家的帮衬了。难道你就不想看着你长姐好么?”
傅恒来气,挥拳打在弘昼的鼻梁上,顿时血流如注。“不许你再拿我长姐作为借口,我富察一族世代效忠大清皇帝,绝不会出悖逆先帝的佞臣。我富察傅恒虽然不济,仰仗祖宗庇佑才得了一份御前侍卫副总管的差事,可也绝对不会给祖宗丢人,犯下这株连九族的死罪。
更何况,先帝爷立四阿哥为储君乃是先帝爷自己的决定,我富察一族不过是为新帝保驾护航罢了。”
弘昼捂着鼻子,痛的不言而喻,一逮住机会,便又狠狠朝傅恒还击,这样剧烈的打斗最终导致两人从山坡上滚了下去,边滚还边死死的钳住对方的脖子,浑然不让。“那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富察家的忠臣孝子喽?”
“自然是。”傅恒声音才落,只觉得身后一空,两个人重重的摔下了洞穴之中。所幸是同时着地,谁也没有压着谁,可身上的痛楚却丝毫没有减轻。弘昼的左臂仿佛是脱臼了,低低垂着抬不起来。
而这足足有两人高的洞穴之内,竟然还有捕兽夹,显然是山上的猎户为了捕捉猛兽而准备的。
“难为和亲王这样用心了,可惜大水冲毁了龙王庙,真是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傅恒看他咬唇,便知手臂伤得不轻,伸手想帮他一把。“布下了这样的机关,也是想让皇上一个不小心跌下来,伤重而没有人发觉吧?今儿是咱们运气好,掉下来的时候没让捕兽夹夹断脖颈,可皇上就未必了……”
弘昼愤懑的推开了傅恒伸过来的手:“本王在你眼里就如此不屑么?要谋权篡政,只会用区区的几个捕兽夹子?未免也太可笑了吧,更何况本王是突然被皇上传召来此的,难道还能未卜先知,安排好几个捕兽夹几个深洞穴不成?是你自己脑子不灵光,何必要来诬陷我?”
傅恒渐渐的冷静下来,苦苦一笑:“咱们又何必自欺欺人,王爷与我,都是为情所困的苦心人。只是,这情非但苦,还格外危险……动辄得咎也倒是罢了,保不齐还会连累旁人。你担心裕贵太妃的性命不保,我何尝不担心长姐有事。越是这样,咱们反而越不能轻举妄动了。”
听他的口气缓和了一些,弘昼才稍微松了口气。“本王的确想过趁着皇上身边无人……但实际上,你也看到了,本王不过是想想而已。否则今日便该偷偷尾随皇上之后,做的无声无息。实际上,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皇上容不下本王,才在这里设下了圈套,等着本王跌死在这陷阱里?”
想说不会的,可傅恒也吃不准皇上的真心。若是皇上也听闻从前的事儿,或是担心和亲王有反叛之心,未必就不会……
有了这个念头,傅恒沉下了脸色,握着弘昼的手臂往上一提。
“唔。”弘昼闷哼一声,随即晃了晃自己的膀子:“好了。”
傅恒这才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是皇上真有杀心,和亲王也只好伏法认罪。只是臣想着,皇上的心不至于如此。先帝子嗣不多,皇上的手足兄弟也不多。王爷好歹是太后抚育大的,和皇上总算亲厚,为着这一层,皇上也必然不会如此。怕是你自己想多了。”
弘昼抬头,四下里看了又看,随后沉下心来,静静的听了听四周的动静。果然安静,并没有旁人的踪影,他才敢道:“宫中讹传,太后并非皇上嫡亲额娘,此事想必你富察家族有人知晓此事究竟。”
怔了怔,傅恒示意弘昼别再说下去。“是与不是,皇上心里怎么会不明白。倘若是一句空口白话,不在这里说也罢。只是王爷,您口口声声说为我长姐着想,你有没有想过,长姐心系着什么?那可是皇上一身啊。倘若今日,皇上有什么闪失,想必我长姐也活不了了。”
这话发人深省,弘昼有些心灰意懒了:“说到底,我就是不配得到她的心。她宁可选一个这样的夫君,也不愿和我执手白头。凡此种种,都是我自己杜撰的罢了,都是我自己痴心妄想罢了。”
傅恒长长的叹息,终于才问了出口:“王爷怎知我将芷澜……”
“芷澜被赐死的那一日,萧风一直尾随着你。原本是想自己救下芷澜,却不料你……”弘昼慢慢的勾唇,笑容鬼魅:“那是你心仪的女子,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唯有这个法子才能让她安安分分的留在我身边。”傅恒闭上了双眼,满眼是泪:“难怪萧风这样恨我,可我却弄不明白了,他既然这样爱芷澜,即便是与我反目成仇也不惜帮我隐瞒此事,我将芷澜的面容毁坏之时,他为何不跳出来阻止我?”
弘昼轻轻叹息一声,幽幽敛去笑意:“许是他和你一样吧,都觉得这才是芷澜最好的归宿。”
傅恒猛的转过脸来,速度之迅猛,惊得弘昼险些跳起来。“王爷别躲啊,我不过是有件事儿想问一问王爷。”
“哼,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当本王是文渊阁大学士不成。”弘昼没给他好脸色:“有话快说。”
“萧风是自幼跟在皇上身边儿的家奴,皇上入宫便赏了他御前侍卫的差事。怎的他有什么心里话反而都要和王爷您说?就连他喜欢芷澜,对芷澜念念不忘,王爷竟也比皇上还要清楚?”傅恒眼里的火星仿佛落在草上便能燃烧起来。
“本王有自己做事的法子,你不必理会。芷澜此事,暂且没有更多的人知晓,本王劝你一句,好好的处理妥当,莫要连累满门才好。”弘昼想起了自己的额娘,心里更是恨恨不平:“额娘便是个最好的例子。正因为有额娘的疼惜,本王才不得不俯首称臣。
只是本王一直闹不清楚,为何额娘从前畏惧熹贵妃,如今畏惧太后,竟就没动过取而代之心思。难道额娘情愿一辈子都活在旁人的阴影之下么?”
傅恒轻轻的拍了拍弘昼的肩头:“裕贵太妃娘娘必然是为王爷您顾虑,她想当太后若不成,一死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你还这样年轻,贵太妃怎么忍心看着你一起死?凡此种种,无不是她为母的心思。王爷即便不为了自己,也总要为她着想。”
弘昼转过脸去,泪水已经夺眶而出了。“终究我此生,都是在不断的隐忍中挨过来的。为了心仪的女子,为了嫡亲的额娘。唉……但愿皇上不是真的对我起了杀心吧。唯有如此,我才能继续苦熬下去。”
有些不甘心似的,弘昼拂去泪水,猛的把住傅恒的肩:“你告诉我,难道你长姐心里,就对我半点情分都没有么?午夜梦回之时,她就没想过,当初若是跟我长相厮守,现下必然会过上不同的日子。我不求显赫的王爵之位,只求皇上保全我的荣华富贵,能带着你长姐四处为家,看尽大清的山山水水,风光旖旎……”
傅恒看天色已经暗下来,少不得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