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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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头。”弘历轻轻的抚摸着娴妃乌黑的发丝,淡淡的姜香味儿若隐若现。“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喜欢以姜汁调和花露洗发,朕靠近你,总能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儿,好闻极了。”
这样温和的说话,让盼语浮躁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亦唯有在他身边的时候,她才会觉得全世界都是这么的安全,令她心安。
“咳咳。”弘历觉得嗓子有些干,少不得干咳了两声。
盼语依旧紧紧的拥着皇上,仰头问道:“皇上是不是觉得喉咙不舒服,臣妾这里有才从御药房取回来的胖大海,不如泡开了给皇上润润喉。”
眉宇轻哂一蹙,弘历如获大赦:“太好了,朕口干舌燥,娴妃终于肯赏朕一碗茶喝了。”
“皇上是嫌弃臣妾抱的久了,还是抱得紧了?”盼语垂首,懊恼道:“臣妾不想松开皇上,皇上却巴不得臣妾松手,若是如此,怎的还愿意在这个时候来看臣妾。不若去旁人宫里,品茗赏月,岂非妙哉。”
“朕不过白说一句,瞧你,倒学会使小性了。”弘历反过来将松开手的盼语紧紧圈住:“有卿在怀,比什么都解渴,你这衣裳似足了粉红的桃色,必然莹润可口,不信让朕尝尝。”言毕,他坏坏的笑着靠近了她的脸颊。
她破天荒的没有躲开,反而迎上了那热烈的吻。盼语已经不敢去想,若是没有皇上在身边,她要怎么一步一步的撑下去。对皇后的愧疚,对太后的畏惧,甚至……甚至她也曾经偷偷想过,成为他的妻子。只是这样邪恶的念头,到底逃不过良心的谴责。
其实不是妻子不是皇后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他心里还有自己就好。吻落下来的这一瞬间,盼语终于定下心来。她必然不改初衷,护皇后到最后。义无反顾才是真性情。
陈青青觉得自己有些体力不支,匆匆忙忙就将头上身上的饰物摘了下去。这一日于景仁宫,足足陪了一日,也哭了一日。看着如此难受的怡嫔,她的心里也一样不好过。吩咐身边的人都退了下去,她一个人闭着红肿的眼睛,坐在妆台前想着心事,怔怔的出神。
不知道是谁进来了,门发出吱呀的轻响声。许是眼睛疼的缘故,陈青青没有要看的意思。只是默默的叹息,以一种无比安静的方式来宣泄内心的惆怅。
一双柔软的手轻轻的搭在她肩头,先是轻轻的捏了几下,随即又替她按压起太阳穴来,很是舒服。陈青青微微的勾唇,有气无力道:“我实在太累了,去把床铺整理好,我想睡了。”
身后的人没有动弹,依旧轻柔的按压着太阳穴,仿佛根本没有听见自己的说话。陈青青蹙了蹙眉,仿佛觉出了不妥之处。“怎么?”
身后的人轻笑一声,那动静听来格外突兀。
“是你。”陈青青猛的站起身子,推开身后的女子,转身与她四目相对:“你这样无声无息的到我厢房里做什么,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难道你不知道么?”
“人吓人 ?'…3uww'哼哼!怕是你给人吓着了,心虚的厉害吧?我哪里又有能吓着你的本事了。昔日的仪嫔是怎么死的,你当所有人都被你蒙在鼓里了么?可惜啊,纸包不住火,我却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惜到底是我小看你了,祸害了一个不算完,还想着祸害另一个。你可真有本事啊!”
“我祸害谁了?”陈青青凛起眉,冷面相向:“纯妃娘娘怕是侍奉太后过久,累糊涂了,这可是在我宫里头,你说话要有凭据。”
第四百二十四章 :绿鬟堆枕香云拥
苏婉蓉慢慢的于婉贵人身后坐下,似笑非笑:“青青啊,旁人不了解你的心思,难道我还不了解么?当年的事,虽然是陈年旧事或许没有证据,可我心里明白的很,你与仪嫔黄氏密谋,算计了秀贵人腹中的龙胎,以至于秀贵人至今都不能再为皇上诞下孩儿,而仪嫔也香消玉殒了。唯有你,还好好的当着你的贵人。”
这话逗乐了陈青青,她徐徐的转过身来,已经没有方才的慌乱与愕然,只是面容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纯妃。“好好的当着贵人,纯妃娘娘这话意在说明臣妾无用,还是说明臣妾安分守己,怎的青青听不明白了呢?若是前者,纯妃实在不必漏夜走这一遭,若是后者,那娘娘来也是白来。”
低头抿唇而笑,陈青青的眼里藏不住的轻蔑:“那臣妾就不明白了,娘娘来我这里一回,莫非是顶替云澜芝澜伺候我就寝么?堂堂的妃主娘娘,来伺候我这个微末的贵人,可不真就是娘娘心慈么。传出去怕是要叫人笑话了。”
“你凭借什么?”苏婉蓉没有将婉贵人的话听进心里头去,只是淡然一笑,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陈青青眼眸一紧,笑意顿时凝结在唇边,拉扯成一抹抚不平的奇怪纹路。“什么凭借什么娘娘的意思,恕臣妾听不明白。”
苏婉蓉不温不火一笑,见婉贵人有些失措,心里自然是高兴的。“这么说吧,宫中各人,皆有所持,有人是依仗家族荣耀,比如皇后,比如慧贵妃,有人所凭美貌,比如舒嫔再比如那些年轻的宫嫔。还有人懂见风使舵,依附强势而保全自身比如嘉妃就是个很好的例子。那么你能,婉贵人,你凭借什么?”
没有接纯妃的话茬,陈青青笑弯了眉眼,却挑剔道:“纯妃说的不全面,臣妾却能再说出几条。后宫里的女子,还有凭借子嗣博取皇上欢欣的。更有懂得献媚与太后的,以孝义为名,一举博取皇上的怜悯。再有,便是懂得见风使舵的,看那一股风劲头更猛,她便倾向于那一段。怎么纯妃娘娘自己具备的品质,却只字不提呢。”
“本宫好心好意来提点婉贵人,婉贵人你非但不领情,反而还这般揶揄挖苦本宫,本宫瞧你,真是活腻歪了。”苏婉蓉的脸色并没有阴沉的唬人,只淡淡的透着一股子梁寒。“就算你说的全都对,本宫仰仗皇子庇护,本宫博取太后的信赖,本宫懂得审时度势,看着太后势强,便敢狐假虎威,凌辱于皇后,那又如何?这些都是本宫自恃所凭,赖以存活的法子。那么你呢?你究竟凭借什么而活?”
这一回,苏婉蓉复问,却似乎没有想过要婉贵人亲口回答。反而眸光闪凛,自语道:“凭借你貌美温婉,还是凭借你对皇上有异心?凭借你听皇后的话,还是凭借你胆大包天,入宫了还敢与私交甚好的御医甄洛山有染。不错,那甄洛山的确是死了,他死了就能消除皇上对你的疑心么?
你凭借一张俏丽的脸蛋儿,还是凭借你孟姜女哭倒长城的决心,终究能挽回皇上的心?太可笑了,这未免太可笑了。你不为自己计算,本宫敢担保,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此一生你都不会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红颜熬成白发宫娥,这就是你的宿命,你悲怆的一生。”
纯妃越是说,陈青青就越觉得毛骨悚然。从皇上知晓她与甄洛山的事之后,独独来看过她一回。那一回也只是来看看,再没有往日的脉脉温情。她一等就是数年,好像皇上真如纯妃所言,早已经怨毒了她,再不会有曾经温然亲昵的一幕了。
每一个字,都像钢针扎在身上,遍体鳞伤,痛彻心扉。陈青青很想叫,很想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除了瞪大双眼,空洞的望着眼前的纯妃,她什么也做不了。唇瓣瑟瑟发颤,轻轻的互碰,好半晌都未能说出一个字来。
苏婉蓉像是会法术一般,念过了一通咒语,便将婉贵人活活的定在眼前。看着她濒临扭曲,却强抑制住平静的表情,苏婉蓉真真儿想笑。“早知道会是这样,你方才的趾高气昂真是可以省省了。告诉你吧,本宫的性子可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简单。好多人都以为本宫只会装善解人意,实则阴狠毒辣,其实不尽然。”
手指轻轻的点在婉贵人的眉心,苏婉蓉猖獗冷笑一声:“本宫还有娴妃的固执,认准的事情,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放弃。哪怕是死。这一点要是搁在你身上,便是顶好顶好的了。你若想挽回皇上的心,怎么都得尽力试一次。”
陈青青醒过神来,揉了揉满目空洞的眼眸,好半晌才哆嗦着唇瓣道:“我还能挽回什么,纯妃不是说的一清二楚了么?皇上……永远不会宽恕于我。”
苏婉蓉是真的善解人意,只一眼,她就从婉贵人脸上,看出了伤怀。那是一种让人无法释怀的伤痛,仿佛刻在骨上,疼痛是必然的,更多的却是无法言喻的撕裂之苦。“除非你真的只喜欢甄洛山,恨毒了皇上。除非你敢说,你对皇上没有半点情分。那就当本宫今日没有来过好了。”
这招算是以退为进吧,苏婉蓉说完,就预备转身离开。
陈青青唤了一声别走,忍了好半晌的泪水便夺眶而出,跪在了地上。“我与甄洛山有情在先,可自从嫁入王府,我的夫君便只有四爷一人。后东窗事发,成了皇上的四爷再不信臣妾了,甄洛山的死,臣妾的确痛心疾首,可那只是人之常情,没有半点儿女私情的成分。
纯妃娘娘,您若是有法子,就帮帮臣妾吧,臣妾……臣妾不想熬成白发宫娥,老死在这深宫之中。臣妾心里最在意的人根本就不是甄洛山,是皇上啊!”
目的总算是达到了,苏婉蓉笑意盎然,堪比春花灿烂。“好妹妹,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有你这番话,做姐姐的我心里也踏实了。咱们可都是从王府就伺候在四爷身边的人,情分自然要比新入宫这些妃嫔深厚得多。你说是不是?”
纵然陈青青再茫然,再糊涂也终究是明白了纯妃的心意。她拭去了脸上的泪,缓了口气慢慢道:“娘娘说的极是,自然是曾经就一起伺候四爷的姐妹情分才深。如今这些新入宫不久的宫嫔,哪里知道感恩与珍视情分了。”
“如此便好。”苏婉蓉也不想再兜圈子:“我知道怡嫔与你有些交情,她自有孕以来,情况一直不乐观,而景仁宫有鬼怪的传言也是满后宫的乱飞,究竟是谁要谋算她的龙裔?皇后?贵妃?还是另有其人 ?'…3uww'”
原本是不想说的,可这会儿陈青青也顾不了许多了。“并不是。”她隐隐觉得有些难受,声音便放轻放慢了许多:“是她自己不想诞下龙胎。”
“什么?”苏婉蓉震惊不已:“她这样年轻就封了怡嫔,若是有自己庇护,封妃贵妃也指日可待,怎的会不想诞下龙胎,这未免太荒谬了。”
缓了口气,苏婉蓉又似乎明白了什么:“难道说,这里面有什么隐情不成。婉贵人就别兜圈子了,看在咱们往日的姐妹情分上,如实相告吧。或许本宫可以助她一臂之力也未可知。”
陈青青垂下头去,轻缓的闭上了眼睛,脑子里翻飞着这些年的冷待与守候,心里很不是滋味。末了,她只轻轻一笑:“血凝症,都是这个病惹得获。倘若怡嫔诞下麟儿,毒污了尊贵的皇族血统,那么她一家老小都得死。”
“可怜她了。”苏婉蓉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不走运的人。旁人若是有了皇上的骨肉,那该是多么的欢喜,拼尽全力也要护这孩子周全。可偏偏就是怡嫔,非但不能替皇上诞育皇嗣,且还得想方设法的化去自己的骨肉。身为女子,身为母亲,到底也是命运悲怆了。
“本宫原是以为,有人容不下她的孩子,才会心急火燎的动手。多亏了婉贵人你,才知晓原来是她自己的心意。既然她这个做额娘的都有这份心意了,咱们也只能乐见其成。”苏婉蓉真心觉得这是天赐良机,一举除去曹旭延反而容易多了。“还有其余人知晓此事么?”
“再无。”陈青青慢慢的说道:“怡嫔疑心曹旭延是皇后的人,又担心他会走漏风声,并不准备如实相告。而这种隐疾,原本就不容易察觉,又是传男不传女的。曹御医医术再高明,也并没有发现一点儿端倪。”
“行了,本宫心里有数了。”苏婉蓉互拍了拍自己的双手,饶是心满意足的笑了笑:“今晚多亏了妹妹你还愿意与本宫同心,放心吧,日后少不了你的好。你也知晓,我在宫里的人缘并不济,往后有什么事情,盼望着妹妹能替我多担待一些,少不了你的好。”
“恭送纯妃娘娘。”陈青青像是失了力气,整个人坠入深潭一般的死寂。
第四百二十五章 :勃勃元生绿藓痕
“姐姐。”柏絮妤唤了婉贵人一声,见她行色匆匆,忙不迭的快步走上前去。“姐姐为何看见妹妹掉头就走,难道姐姐不愿意……帮衬妹妹一把么?”
御花园里春日的景致是清新的,放眼望去,一排排迎春黄灿灿的娇嫩,不畏春寒料峭。枝杈上、草地上,满是鹅黄的鲜绿,一簇簇一捧捧的,仿佛卯足劲儿擎等着沐浴温和的阳光,勃勃成长。
陈青青心里烦,以为出来走走能缓解一些。谁知道竟然在此遇上了怡嫔,到底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越是想躲,越是躲避不开。
“倒春寒的天最是凉潮,妹妹怎么出来走动了,也不怕寒风入骨,侵了身子。”陈青青敛去了心里的愁意,如常笑着与她说话。
她这一笑,倒是让柏絮妤安心了不少:“姐姐最知道我的心意,凉潮怕什么,妹妹是怕……景仁宫的空气都是窒闷的,一屋子的安胎药的味道,喘息之间满嘴都是苦涩。倒不如出来走动走动,吹一吹这样凉潮的春风,才能刮走身上那股子苦药味儿。”
“妹妹。”陈青青不轻不重的唤了这一句。“有些话,别时时挂在嘴边儿,你得知道,若是让有心人听去了,指不定又是一场风波。何况这会儿才三月,还有些时候呢,你何必着急。”
“姐姐我……”柏絮妤不知道怎么对婉贵人说,这个胎儿就像是一颗毒瘤一般长在她身上。旁人有孕,尽是为母的欢喜与无尚的荣耀。可对她而言越是这样,心里就越难受。明知道最终是无缘的,何必要上天给她这样的“福气”呢。
话还未曾说完,景仁宫的粗使太监便匆匆忙忙的奔过来。“怡嫔娘娘万安,皇上的御辇正朝着景仁宫来,如公公让奴才赶紧请您回宫,以免皇上久候。”
“妹妹快回去吧,此事从长计议,总得让人瞧不出端倪才是。”陈青青拍了怕怡嫔的手:“与皇上的恩宠才是真真儿要紧的事儿啊。妹妹可千万不能犯糊涂,因小失大。”
柏絮妤的心有些凉,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皇上。上一回,故意说皇上不爱听的鬼神之言,热闹了皇上。已经让她心里不宁静了好久,这一回,若是再有什么不好。怕一旦失了龙胎,皇上更是不想再看见她了。
越是害怕,柏絮妤的脸色越加不自然,连身边儿的丁澜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本宫的脸色真的就这么不好看么?”
丁澜稍微思忖,便郑重的点了点头:“娘娘,请恕奴婢多嘴,您的脸色当真是不好。奴婢都能瞧出来,更何况是皇上。若是您身子不适,脸色不好倒也罢了,可若是……让皇上想起了那一晚的鬼神之说,怕是要雷霆大怒啊。
方才奴婢听见了婉贵人的说话,心里也觉得赞同。无论娘娘是否能诞下个小阿哥,和皇上的情分还是最要紧的。娘娘还是笑一笑吧,驱散眉心的愁绪,皇上瞧见了才会喜欢。”
事到如今,柏絮妤都没有告诉丁澜,她不是担心自己生不出阿哥,而是恰恰介意自己诞下了阿哥。于是从丁澜口里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柏絮妤的心简直像是被刀剜了一样的疼,疼的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嘴角抽搐的微笑又能好看到哪里去,柏絮妤定心定神的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臣妾来迟了,让皇上久候,臣妾罪过。”柏絮妤在看见弘历的那一个瞬间,忽然就展露了笑容。不是精心伪装的笑意,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容,恬恬淡淡的,看上去让人舒心亦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弘历伸手扶她起来,触及了她冰凉而没有温度的手指,眉头便是一蹙。“手怎么这样冷,伺候的人何以不带着暖手炉?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更着不得一点风寒。”
“奴婢疏失,还望皇上恕罪。”丁澜连忙跪下,垂首认错。实际上,她准备好了暖手炉,可怡嫔就是不肯用,反而想领略一下春日的寒凛。
“是臣妾一时贪恋御花园里的春色,那样好的迎春,已经有一年没瞧着了。想来这会儿不看,等春深了,百花争艳,迎春的好时候就算是过去了。心里少不得遗憾,以至于忘了自己是有身子的人,立在风里良久,让皇上担心了。”柏絮妤说着话,膝盖又微微弯曲。
拖着她的手,执意不许她行礼,弘历俊朗的面庞存了一死温和:“宫里的花成千上万,不想你竟喜欢凛寒风而绽放,开在百花之前的迎春。倒是与众不同。”
“金英翠萼带春寒,黄色花中有几般?”柏絮妤敛去笑意,脸上多了几分欣赏:“臣妾就是喜欢凛寒而开,情愿忍受孤独寂寞,也要早早开在百花前头的迎春。比之寒梅,它的绽放多了一缕温暖,让瞧见的人心里温和,冬去了,春也不会远了。颇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豁然开朗。”
这样温然可爱的柏氏,才让弘历稍微觉得舒心了些。许是那一晚梦魇,她受惊不轻,才会对自己胡言乱语吧。这样想着,弘历的心也稍微宽了一些:“你既然喜欢,那朕便让人从御花园里移植些许,种在你的窗下。每日晨起、迟暮,你倚着窗棂便能瞧见,亦不必立在风里去瞧,冻凉了手脚。可好么?”
“多谢皇上。”柏絮妤虽然道谢,可脸上并未完全是喜色,相反,眉目间的隐忧却并没有完全的抹去。
弘历会意,轻轻的捋顺了她乌黑的眉毛。“朕知道,花无百日红,你是想看得更久一些。也不是没有办法。”
柏絮妤眼眸一亮,少不得诧异道:“皇上有什么法子能让迎春花久久不凋?”
“自然是有。”言罢,弘历神秘一笑:“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法子,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弘历召唤李玉过来,附耳叮嘱了几句。待李玉退了下去,弘历才柔和的挽着柏氏落座,低低的说道:“小巧的心思罢了,只为博你一笑。”
被皇上攥住的手,满满都是来自于他的温热。柏絮妤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还以为经历了那一晚的事,皇上会嫌恶自己,却原来他的心这样包容,也这样温暖,仿佛一下子就带来了景仁宫的暖春。
心底有些疼,柏絮妤几乎想脱口告诉他自己藏在心里的秘密。可当尾指上的镂空鎏金护驾刺在身上,那痛楚让她少不得清醒过来。他是皇上,不光是自己的夫君。他只要动一动唇,柏氏一族的性命便弹指间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