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20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皇上执意如此,兰昕郑重的点了点头。
慈宁宫的事情,兰昕没有细细打探,旁敲侧击的听到了一些说辞。而皇上对弘昼的处置,傅恒也悄悄相告,仅仅是不允许他肆意入紫禁城面圣,到底也没有真的责罚什么。非但如此,连裕贵太妃也牵出了紫禁城,能母子团圆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就这么说定了。”弘历猛的从床榻上跳起来,欣喜的唤了李玉:“吩咐御膳房,今儿中午将膳食送进重华宫来。好有,若无要紧的事儿,朕今日谁也不见,什么话也不听,不准旁人搅扰,听明白了么?”
兰昕没有动弹,依旧是侧着身子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她有些无力。无力支撑自己的心,亦无力说一些虚以委蛇的话,这样静静的其实很好。倘若她的夫君不是天下间最了不起的君王,而她亦不必以皇后母仪天下的规矩捆绑着自己这不是很好么?这种感觉不是很好么?
碧澜垂头丧气的从养心殿回来,见贵妃一人立在门内张望,少不得收敛了愁意,从容而笑:“娘娘怎能立在这烈日之下了,奴婢让小厨房熬了些荷叶粥,一会儿就送上来,娘娘可得好好尝一尝。夏日里,没有什么比荷叶粥最能消暑了,何况奴婢还吩咐搁了好些绿豆。想必爽口。”
“皇上还在看折子么?”高凌曦略微有些失落。“皇上心系着大清,心系着百姓,自然有看不完的折子,阅不完的国事。可即便事情再多,也总要进膳不是么。眼看着快要午时了,碧澜,你没让李玉劝一劝皇上么?”
“娘娘,您还是别担心这么多了。”碧澜不想贵妃难受,故而没有说皇上去了重华宫的事情。“李玉妥帖,御前照顾的人也个个心细如尘,想必不会让皇上饿着的。奴婢怕您再不进去,必然会热着自己。若此,才真真儿叫皇上担心呢。”
“也好。”高凌曦颔首道:“左右皇上忙完了,一定知道你去请过,今儿没有空,明儿一准儿也过来了。实在不必太过担忧。到底是本宫心系着皇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苦苦一笑,碧澜尽量让那苦涩看起来不那么明显,轻轻叹道:“皇上若知道娘娘这份苦苦期盼的心思,必然会更把娘娘放在心上的。”
转动着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高凌曦只轻轻的笑了笑:“可惜对皇上有这份心思的,不单单是我一个。后宫里从来不缺这样的女子。而皇上岂能人人都看尽人人都看到呢。有美梦成真的,自然就有希望落空的,左右不过是皇上自己愿意来否了。”
碧澜没有再说话,只是稳稳扶着贵妃走了进去。
“丁澜,你别拦着我,我一定要求见皇上,皇上一定会还我一个公道。是曹旭延,是曹旭延杀了我的孩子,是他。为何皇上非但不让他死,还将他交给御前侍卫看押,难道皇上不知道这其中的隐情么?丁澜,你快些备辇,我要去求皇上……”柏絮妤泪眼婆娑,心痛的不行。
这一幕反反复复于景仁宫反复上演,叫看见的人心力憔悴不说,脑子都乱的不行了。
“娘娘,您别这样。”丁澜更是有苦说不出来。自家娘娘受了这样的罪她心里也不好过,可该说的说了,该劝的劝了,娘娘就是油盐不进,死活也不肯安静下来。“御医说了,您不能这样激动。左右娘娘您年轻着呢,等养好了身子,早晚会为皇上再诞下小阿哥的。”
“不……”柏絮妤尖声惊叫着,连连摇头,许是被自己尖利的声音刺痛了耳膜,她疯魔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不会再有了……不会再有了……”她有那样的病,先前是多么希望没有这个孩子啊,谁值得当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留下这个孩子的时候,竟然出现了这样令人愤恨的结局。
陈青青慢慢的走进来,瞧见柏氏一脸凶狠的神情,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缓了口气,她才慢慢的微笑出来:“妹妹,别再闹了,你要知道,现在什么要紧都不如你的身子要紧。因着鄂善的事情,后宫里方折腾了一阵子,现在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妹妹只盼着皇上来瞧你也就是了。别再弄出许多动静了,好不好?”
其实若不是鲁御医动手,她便要为纯妃创造机会,暗害怡嫔腹中的骨肉。现在倒是好了,省下了她不少的功夫。陈青青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一方面存了害人之心,一方面又舍不得看她受苦,这种感觉很奇怪,奇怪的自己都难以理解。
再三思量,陈青青还是希望能够点醒怡嫔:“妹妹,你静下心来,姑且听我这个做姐姐的说几句明白话吧。”
云澜轻轻碰了碰丁澜,示意她一起下去。
丁澜这才松开了握住怡嫔的双手,不安心的多看了几眼,缓缓随着云澜从内寝里退了出来。
“姐姐,我……”柏絮妤扑在婉贵人怀里,泣不成声:“我知道不该这样,我亦知道没有这个孩子会比有这个孩子好出许多,可我舍不得啊,那是我的孩子,是我和皇上的孩子。姐姐,你可知我心里有多痛,为什么皇上没有治曹旭延的罪?难道我的孩子就这样白死了不成?”
陈青青由着她哭,亦不拦着她口没遮拦的乱说,只在怡嫔的声音明显低下去时,才慢慢说道:“妹妹啊,孩子没有了,却能救你与全族的性命。这不是顶顶要紧的么?若是这个孩子在天有灵,知道折损他一己之身,能换来这么多亲族的平安,他必然不会后悔走这样短暂的一遭。”
柏絮妤的理智稍微回来的一些:“姐姐说的是,若是这个孩子真的有那病……”
“皇上是念旧情的人,你只瞧他对六宫姐妹的心思,便能明了。眼下你失去了孩子,最是需要皇上宽慰的时候,皇上必然不会亏待了你。只是,千万别在皇上面前这样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样子,伤心没有什么不可,但决不能过了这个度。你是知道的,后宫的路从来就不易走,若是没有恩宠,有皇上的怜悯也是不错的。”
情绪几度失控,柏絮妤的表情扭曲而沮丧:“姐姐,若是我以后都不会有皇上的孩子了,皇上还会对我心存怜悯么?何况,那曹旭延是皇后指过来伺候我身孕的,孩子就这样没了,难道和皇后没有半点关系么?”
“妹妹。”陈青青连忙捂住了她的嘴:“话不可以乱说,诋毁皇后可是忤逆之罪。”
柏絮妤推开婉贵人的手,义正词严道:“皇后没有子嗣,所以她不容许年轻的妃嫔有自己的骨肉。能在皇后凤权之下诞下麟儿的,除非是与皇后亲近之人。控制了这些阿哥的生母,便能将这些孩子据为己有。将来,再巧施妙计夺走抚育权,如此,皇后即便没有子嗣,亦可以成为大清最尊贵的太后。难道不是么?”
不待婉贵人回答,柏絮妤接着道:“舒嫔与恩嫔先入得皇后的眼,于是没有了娴妃,皇后便扶植舒嫔获宠。从头到尾,臣妾在皇后眼里都微末不入流,如今莫说是孩子了,就连臣妾自己的性命也未必就能保得住。敢问姐姐,王府里的数载,臣妾为入宫之前的数年,皇后真的慈惠宽德,真的没有害怕旁人么?”
第四百五十五章 :任使有荣居紫禁
陈青青倒是为难了,这些年她也谋算过,也得过更失过,却始终看不清楚皇后,看不清楚皇上。可面前的怡嫔,眼巴巴的盼着自己的回答,像是不说亦不行。“是有些不太明朗的事情,从前也有许多谣言。但始终没有什么证据。”
稍微停顿,陈青青道:“不管怎么说,皇后就是皇后,不是你我可以撼动分毫的。想必你还不知道,皇上今儿去了重华宫,说是陪皇上小住一日。吩咐御膳房将午膳晚膳都送过去,且不是要紧的事儿,谁都不能叨扰。这便是给了皇后最大的脸面。”
听了这样的话,柏絮妤心底的怒气一下子就消退了下来。倒不是因为不生气了,而是没有心劲儿生气。“姐姐说的是,皇上的确给了皇后天大的脸面。纵然是我入宫的晚,却也知道重华宫是皇上皇后大婚时的居所。
如今宫里沸沸扬扬的传言不断,说皇后与和亲王有染,说皇后不知廉耻,竟然在宫里头与亲王私会。这样绘声绘色的描述,多少人信以为真呢。可皇上偏是在这个时候,陪皇后于大婚的宫中小住一日,果真是如同姐姐说的那样给足了皇后脸面。”柏絮妤抑制住眼底翻滚的泪意,因太用力了,反而觉得胸闷想呕。
见她脸色这样难看,陈青青少不得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背脊。
“姐姐放心,往后这些话我再不会说了。”柏絮妤沉痛的闭上了眼睛,将所有的恨锁在心里。“说了也无用,只能浪费自己的心力,倒不如不说。”
“妹妹万万要宽心,事已至此,还是保全你与皇上的情分要紧。”陈青青忘了自己有多久没见过皇上了,也忘了皇上有多久没有跟她说话。甚至最后一次见面,皇上说过什么她也不记得了。在她心里,皇上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威严高大,永远不是她能够临近看清楚的。
兰昕昏昏沉沉的醒过来,看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室内没有点灯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自然看不见想要看见的人,兰昕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赶紧伸手去摸身旁的弘历。可惜直到摸到了床榻的边沿,她都未曾摸到弘历的身子。
猛然做起身子,兰昕的心底深深的失落,他不是说好了要陪自己在这里么?怎么一觉醒来,却只留下半边空荡荡的床?
“锦澜……”兰昕轻轻唤了一声,才觉得喉咙有些干。
屋子外面,没有一点动静,甚至连风声也听不见。兰昕有些惆怅,少不得再唤一声锦澜,却依旧没有动静。这种静寂,实在是很可怕,可怕到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有多么衰弱无力。慢慢的坐起身子,兰昕尝试着去找搁在床下的花盘鞋。
好不容易摸到了鞋,兰昕迅速的穿了起来。这会子眼睛稍微适应了黑暗,隐约能看清楚屋里的摆设。何况这重华宫也住了好些时候,记忆里总是有几分熟悉的。慢慢的走到了门边,兰昕正要推开门,却听见窗棂处有微微的响动。她随即转过身去,忽然瞧见满眼的星星点点,一颗两颗,一朵两朵,忽然就出现在了眼前。
飞舞着,环绕着,从这里到那里,仅仅是一会儿的功夫,内寝之中满是这样闪烁的光点。犹如繁星密布的天空,璀璨的让人少不得多看几眼。然而这些光点却要比繁星离得近许多,仿佛伸手就能触及到一样。
从窗子不断的有光点进来,兰昕慢慢的走了过去,其间,她已经看清楚了那些光点就是萤火虫。萤火虫多起来,耳边不是有嗡嗡的振翅之声,轻轻的闭上眼睛,仿佛置身草丛里。那种感觉很舒心惬意,也很奇妙。
当兰昕停在窗前,那道熟悉的身影终于映入眼帘。
弘历面窗而立,手里捧着一个袋子,小心的抖动几下,便从小口飞出几只萤火虫,朝着窗子进来。而李玉则在一旁,不停的递着其余的小袋子。兰昕粗略的看了一眼,一袋子一袋子的莹绿之光,竟然真的有不少。
“皇上……”口吻里多了一丝柔和,兰昕有些小小感动。“您这是……”
“你起身了。”弘历这才发觉,兰昕悄无声息的贴在了窗棂左边,小心翼翼的朝自己看过来。
“都是李玉不好,慢手慢脚的,捉这些萤火虫竟然大费了些功夫。否则朕早该将它们放进内室之中。让你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这漫天的繁星。非但如此,朕还让人将从荷欢池里,新摘了好些芙蕖,预备了好些瓶子插起来。
嗅着淡淡的花香,看着满眼的亮点,哪怕是在这内室之中,亦有置身湖边草坪,惬意舒心。”
李玉少不得赔笑道:“都怪奴才笨手笨脚的,耽误了些时候。方才又听见娘娘唤锦澜,知晓娘娘已经醒转不敢入内打搅,才委屈皇上只能从这窗口慢慢的将萤火虫放进内室,起飞舞缭绕之效。还望娘娘恕罪。”
“多谢皇上。”兰昕知道弘历有许多心思,却不想他竟然愿意用这些心思来讨好自己。
弘历和缓一笑,满眼温柔:“这里是朕与你大婚时的洞房,朕记得曾经答应过你,带你游历山河,踏青赏景,只是咱们鲜少有机会趁着夜色出去走走,于是朕也只好想出这个法子,还望兰昕你不要嫌弃才好。”
慢慢的低下头去,兰昕没有做声。
“李玉,继续放,等会儿再有萤火虫送进来,你依旧慢慢的放进来。还有着人将芙蕖摆进来。”弘历轻哂笑道:“朕进来陪着你。”
言罢,弘历将手里的袋口锁紧,绕过庑廊三两步就从正门走进了厢房之中。
兰昕迎到了门边上,只微微一福就被弘历托起了身子。“朕原是想唤你一起用晚膳的,可你睡得很香,不愿吵醒你。正巧瞧着晚上送来了江南名吃,糖莲藕,就想起兰昕你曾经说过,最想入夜去有水有星的湖边,漏夜采莲,亲手剥新鲜的莲子来吃。尝尝那爽脆的莲肉裹着苦涩莲芯的滋味儿。
朕也让人办了,等下新摘的莲蓬送过来,朕便可以与你一同剥来尝尝。”弘历攥着兰昕的手,轻轻将那还未放完的萤火虫搁在她手心,袋子口稍微松了松,便有一颗一颗的光点儿,扑棱着翅膀飞出来。
那些萤火虫仿佛有了灵性,又似能听懂皇上的话,只绕着两人,飞舞旋转,盈盈不去。分外的好看。
“朕心中愧疚,总觉得对不起你。”弘历握住兰昕的双手,轻轻的贴在自己的心上。“这个时候,若是不说,朕怕以后没有更好的时机。”
兰昕瞧着弘历认真的样子,禁不住笑了出来。将自己的食指贴在他的唇上:“皇上不要说了,臣妾与皇上结缡十数载,岂会不知道皇上心里有臣妾。过去的事,随风而逝也就过去了,最要紧是将来。
后宫和睦,朝野齐心,皇上稳稳当当的治理大清这一片江山,使百姓安居乐业,过上富庶的好日子,便是最好不过的了。旁的事儿,尽可以不必放在心上。臣妾或许委屈过,可无论是什么时候,都请皇上相信,为了皇上,臣妾甘之如饴。”
兰昕不让弘历重复那些话,一则是她自己不想纠缠在这样的辛苦之中。二则,也是希望皇上能放开这些事。有时候一层必要的朦胧很是要紧,不捅破反而比捅破要好得多。更何况,兰昕仅仅是希望皇上不要听信那些传闻,却没有要他愧疚的意思。
毕竟这也是她自愿去做的事情。
心中已经是万分的感动,兰昕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着想。弘历有些羞愧,他不该这样疑心她。毕竟这些年风风雨雨,她都默默的陪在自己身边,无怨无悔。难道这样还不足够么?捕风捉影的事情又岂可当真呢。越是这样想,心中的愧疚也越发的浓重,他想不出一个能说服自己不去自责的理由。
心有些疼,不是为了自己,却是为了她。“兰昕。”弘历轻轻的唤着她的名讳,将人揽进自己怀中。“往后的日子,朕必然信你,有你相伴,朕的皇上才做的安心惬意。”
“皇上……”兰昕垂泪,眼中满是感动。“臣妾也希望能长久的陪伴在皇上身侧。”
李玉将萤火虫放的差不多了,便轻巧的将窗棂关好。再吩咐摆放了荷花的奴才瞧瞧退下来。虽说隔着门窗,荷花的香气幽微。但一阵风过,这幽微的香气便会顺着吹进内寝之中,夹杂些许香甜的气息。
这样的情调,是紫禁城里所欠缺的安稳与舒心。虽然只是很短暂的相守,却已经消融了彼此心里的坚冰。
那一晚,兰昕与弘历说起了许多从前的事,隔着帷帐看一屋子的繁星点点,总是会有说不完的话。不知道说了多久,两人才终于疲倦的睡了过去。哪怕是睡梦之中,脸上甜美幸福的笑意依然清晰。
第四百五十六章 :折得莲茎丝未放
因着后宫和睦,兰昕只觉得这段日子过得格外舒心。夏末秋初,秋末东初,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若非是挺远里的杏花早早的打了花苞,兰昕竟也没有发觉,乾隆八年的春天像是憋不住欢喜,未等迎春来报,就抢在前头早早的来了。
而所谓的后宫和睦,不过是妃嫔里少了许多杂音。从上到下,许多人敛去了锋芒,有纯妃苏氏做例子,谁有敢轻易与皇后为敌了。如此的安分或许是出自真心,或许是为求自保,总之后宫里唯有皇后一把声音,便算是岁月静好了。
倒也并非是兰昕专权决断,只是吃一堑长一智,眼见着一味的宽厚仁慈也不能抵消后宫的怨戾之气,也不该再容忍下去了。
正想得入神,兰昕手里的银剪子一滑,啪嗒一声脆响,正落在地上。
索澜匆匆进来,瞧着情形连忙快走几步,弯下身子去剪。“娘娘想什么走神,剪子都掉了下来。幸亏没有伤在自己,否则皇上定然是要心疼了。”
“油嘴滑舌。”提及皇上,兰昕真真儿是觉得幸福肆意。那些流言蜚语不足以为信,皇上待自己越发的浓情蜜意起来。“也是本宫心有旁骛,窗花没剪好倒掉了剪子。”
锦澜紧跟着走了进来,笑吟吟道:“皇后娘娘,大阿哥来给您请安了。”
“永璜?”兰昕微微一笑,明眸皓齿,端庄慈惠。“本宫也有许多日子没见他了,请进来。”
“是。”锦澜喜滋滋的迎了大阿哥进来,自己却没有跟着。
永璜走进来的时候,见皇后身边只有索澜一人,不禁体贴道:“年节各处都是人声鼎沸,喧闹不已,想来后宫里也只有长春宫最是宁静。皇额娘喜欢清静,儿臣见长春宫里喜气七洋羊却到底不喧杂,真真儿是紫禁城里的世外桃源呢。”
言毕他恭敬的行了大礼,口尊:“儿臣给皇额娘请安,愿皇额娘岁岁康祥,福慧双全。”
“快起来。”兰昕含笑道:“长春宫安静,不过是本宫会偷闲罢了,难为你也喜欢。些许时候不见,永璜早已长成少年,可皇额娘脑中浮现的,还是你儿时的模样。近前来,让皇额娘好好瞧瞧。”
“是。”永璜恭谨而亲昵,规行矩步走到皇后身前,又是一拱手:“儿臣见皇额娘红光满面,神采飞扬,便知皇额娘在宫中的日子舒心顺遂,心里更是踏实不少。”慢慢的垂下头去,永璜眼底泛出哀戚的凉光:“自额娘走后,皇额娘便将永璜视作嫡亲骨肉,永璜也唯有皇额娘可以倚靠。今瞧着皇额娘顺遂安乐,儿臣心里才真真儿的舒坦了。”
兰昕听他这样的话,不禁眼底噙满了泪水:“哲妃去的早,皇上还未曾登基,她就撒手人寰。到底是福薄命舛,可怜你当时才**岁……本宫自然是疼惜你的,你皇阿玛也时刻将你搁在心上。放眼瞧去,你皇阿玛膝下成年的阿哥唯有你而已。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