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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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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就好。”弘历见她眉目朗清,容色平和,心里也舒服了一些。“再过些日子,朕便带着你回宫,从前你是居住在咸福宫的,这次回去,朕将延禧宫赏给你住。延禧宫富丽堂皇,返修了一回,宫里许多摆设都是新添的,你住着会舒服些。

“多谢皇上。”魏雅婷不在意这些,她更像知道,究竟是谁害死了嬷嬷。“这几日,皇上不说,臣妾也不敢多问。而今臣妾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若是皇上不在意,能否告诉臣妾,究竟是谁要毒死臣妾?是谁害嬷嬷殒命?”

弘历泫然颔首:“后宫之中,最难以预测的便是人心。而人心之中,妒忌怨毒的情绪,便是一把无形的刀刃。有人收买了那姑姑下毒手,又令其自尽以平息此事,所以始作俑者还未能浮出水面,朕答应你,迟早回给你一个交代。”

“有皇上这句话,臣妾便安心了。”魏雅婷知道,皇上一定会将此事不咸不淡的搁置下来,即便是拿着刀子逼着他来问,也无济于事。除了忍耐与等待,她也只能伺机自己动手去查。可这仇恨的种子不会被风吹走,不会。知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心底生根萌芽,越扎越深。

第五百二十八章 :守得莲开结伴游

圣驾回銮定在中秋之后。许是皇上有心,知道魏常在还未能敞开心扉,所以决计在嬷嬷故去的圆明园过这个团圆的节日,以表哀思。也许是皇上不愿回紫禁城,在中秋佳节之际面见太后请安,故而索性躲在这园子里简简单单的过个节。

总之,中秋那一日的晚宴,就设在了圆明园的勤政殿上。

帝后十分有默契,皆着了绛紫色的吉服。这颜色衬得皇后姿容胜雪,却映的皇帝俊容深邃,均是说不出的华贵庄重。

妃嫔们均打扮的娇俏可人,看上去花枝招展的喜庆。唯有魏雅婷的妆容配饰稍微简单了一些。但为了应景,她还是穿了一件银粉色的旗装,衣襟上绣了两朵好看的荷欢。

柏絮妤与魏常在邻座,少不得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魏常在淡扫蛾眉,几乎不施粉黛,偏偏看上去清新出众,真可谓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啊。倒显得旁人成了陪衬,越发映的你清新宜人了。”

魏雅婷淡淡一笑,并没有分辩什么。其实说与不说,都改变不了旁人脑子里的东西,还不如不说为好。于是捻了一颗葡萄轻轻搁在嘴里,轻盈柔嫩的汁水甜而润,倒是叫人很舒服的。

坐在怡嫔另一边的正是一贯牙尖嘴利的其其格,她听了怡嫔的说话,又瞥见魏常在的不搭理,不禁嗤嗤一笑。“都说红花也要绿叶衬,能给魏常在当一回绿叶,也是咱们的福气。倒是怡嫔你,羡慕起魏常在的清新淡雅,反而觉得浓妆不美。若此,做姐姐的倒是有个法子,让你也当一回红花。”

听不出愉嫔的语气,柏絮妤只干笑:“姐姐有什么法子,但请赐教。”

“让工人打一盆清水过来,你卸去妆容不就是了。”其其格也捻起一颗葡萄,捏在指尖细细的剥去了果皮:“左右皇上还未曾看你一眼,洗去了也无妨,正好成全了你淡扫蛾眉朝至尊的心愿。也能和魏常在一样好好的当一回红花了。”

被呛白的有些恼火,柏絮妤勾了唇角生硬的扯出笑意。“向来皇上看中谁,谁就是出水的芙蓉。也难怪能引来蜂蝶簇拥。可惜旁人再怎么模仿,怕也是没有用的。姐姐一番好意,可惜妹妹无福消受。”

言外之意,便是讥讽自己跟红顶白喽。其其格并不动气,实际上她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只是不喜欢怡嫔那小性儿罢了,有没有资格评论旁人的是与非,又或者揶揄得宠的宫嫔,且要看看自己的尽量。不过她算是不错了,秀贵人有孕滑胎还不过是秀贵人。

而怡嫔还未曾有孕,就无声无息的成了嫔位。到底是皇上对她有几分好感。“妹妹不必妄自菲薄,你自有你的好处呢。做姐姐的能说一句两句,却做不了好坏,且得看妹妹自己的悟性。更何况好与坏,只在皇上心上。”

“给皇上皇后请安。”萧风大步迈进勤政殿,恭敬的行了大礼,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喜色。“这是才抵达的贡酒,正值佳节盛宴,奴才便借着这极好的由头呈敬皇上皇后以及各位娘娘。”

索澜瞥了一眼萧风,心里有些郁闷。自从上一回皇后娘娘吩咐传萧风觐见,她便来来回回的找了萧风好多次。可惜不是人不在圆明园,就是离京办事儿了,一个多月都未曾露面。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时候出现了。

与锦澜并身推下来,从萧风身后的奴才手里接过美酒。索澜轻声道:“劳烦大人如此尽心了。”

萧风闻言不由一愣,下意识的朝索澜瞧出,倒是个不怎么熟悉的面孔,也并未有什么交情。“为皇上皇后效力乃是分内事,当不起姑姑一句劳烦。”

卷唇而笑,索澜并没有显露半分的厌恶之色,反而十分亲昵的对萧风点了点头。

于是萧风转身从奴才手里,亲自端了一壶佳酿,递到索澜手上。“姑姑请。”

“多谢。”索澜随和的接了过来,并没有任何异色。

这一切看在慧贵妃身侧的碧澜眼里,无疑又是一道锋利的光芒。萧风永远是这个风流不羁的样子,从前的乐澜与自己,如今的索澜,难道满后宫的奴婢都要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么?心里有些恨,恨自己无端的被他蒙蔽,更恨他怎么可以如此的轻薄。碧澜心烦意乱,接过奴才呈上的美酒便往外倒,洒再贵妃身上还依旧不觉。

“碧澜。”高凌曦的衣裳虽然被溅出的美酒沾湿,却没有动怒,只是很平静的唤了碧澜一声。轻轻触了触她的手背。“溢出来了。”

碧澜嘶了一声,回神道:“娘娘恕罪,奴婢冒失了。”

“无妨,你陪我去换一件干净的便是。”高凌曦知道碧澜看见了什么,心里也替她不值。“正好方才来的时候,带了一件备用的旗装,就搁在耳房里。”

“是娘娘设想周到。”碧澜扶起了贵妃。

高凌曦慢慢走上前,朝皇上皇后一福,温婉一笑:“皇上,臣妾弄湿了衣裳,须离席片刻以作更换。”

“好。”弘历含笑道:“你速去速回。朕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同你共饮欢谈了。”

“是。”高凌曦慢慢退了下去,眉眼里皆是喜悦之光。

兰昕方举杯,正想和皇上同饮一杯,却听了皇上这样对贵妃说话,一时有些尴尬。正要将酒杯搁下,却是魏常在唤她一声。

“皇后娘娘,臣妾想借这贡酒敬您一杯。”魏雅婷立在席间,银粉色的旗装看上去粼粼闪光,却是很微妙很含蓄的光彩,越发衬得她容姿出色,与众不同。“感激娘娘这些年的眷顾,臣妾先干为敬。”言罢,她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十分的爽气。

“魏常在雅量。”兰昕宽和一笑,亦满饮了杯中之酒。

“魏常在只是感念皇后娘娘的恩情么?皇上待你,也是极好的呀。”柏絮妤像是在说一句戏言,却暗中责怪皇后包庇魏雅婷,精心培育之后,重新又送到了皇上身边。而魏雅婷本身得皇上的恩宠,却并不感念君恩,反倒是对皇后格外敬重。

弘历却接住了怡嫔的话头,略微有些疑惑道:“魏常在既然雅量,就不同朕共饮一杯么?”

魏雅婷没有客气,轻缓一笑便蹙眉道:“不光是臣妾听见了,这殿上的诸位姐姐怕都听得一清二楚。皇上正在等慧贵妃娘娘回来同饮畅谈,臣妾怎么好抢在贵妃娘娘之前向皇上敬酒呢。臣妾是雅量,可皇上的酒量深浅,臣妾却不知。万一……臣妾灌醉了皇上,岂非耽误了皇上与贵妃娘娘的好兴致?”

盼语不知道这样的话,魏常在是怎么能说的如此抑扬顿挫,像是唱歌一样的好听。她只是觉得,这个魏常在明明就是故意吊皇上的胃口,想要吸引皇上的注意,心里不禁有些恼火。“魏常在所言不错,皇上要等贵妃前来满饮杯中之酒。不如就由臣妾陪魏常在再饮一杯,也不算辜负如此佳酿。”

魏雅婷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坦然直面娴妃:“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敬娴妃娘娘。”再饮一杯,魏雅婷依旧是干的十分爽快。辛辣的酒味在她口中,只是无比的醇香。千杯不醉,用在她身上,的确是当之无愧的。

看众人说笑的热闹,绮珊也略微坐不住了。她身侧是自顾着自斟自酌的嘉妃,瞧着两颊红扑扑的,像是已经喝了不少。“嘉妃姐姐一个人喝的痛快,怎不与妹妹碰一碰杯?不是说寡酒难喝么?姐姐这样会醉的。”

“丝竹悦耳,觥筹交错,光是眼前的乐景已经让人醉心了。”金沛姿兴致泼浓,端起酒杯与舒嫔一碰:“咱们只管醉咱们自己的。”

索澜看萧风退了下去,便弯下身子附耳对皇后道:“娘娘,奴婢去瞧瞧月饼准备的怎么样了。”

“去吧。”兰昕身边还有锦澜伺候,又顾着和皇上说话,便没有在意索澜的心思。

如此甚好,索澜慢慢的走出殿去,一眼瞟见了萧风的身影,不禁慢步跟了上去。

正巧贵妃更衣毕,领着碧澜往回走。瞧见索澜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心里也是疑惑。“碧澜,你去瞧瞧。”

碧澜正狐疑是不是与萧风有关,恰好贵妃就吩咐她去看看。于是她如同黄雀一般,小心翼翼的尾随其后,还刻意保持了一段距离,生怕给人发现是的。

拐了个弯,索澜走到庑廊的尽头,却发现萧风早已经不见踪影。“难道是我眼花了,没瞧见他从哪儿离开?”索澜诧异的不行,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几条回廊,人也能跟丢呢。心里有些不忿,她猛地转过身去,一下子撞到了萧风怀里。“啊,你……”

萧风冷冷一笑,玩味儿道:“姑姑这么着急,可是寻在下?”

索澜连忙往后退了几步,一股怒火窜上心头,却生生被她以笑意掩盖:“大人见笑了,奴婢不过是,是来瞧一瞧月饼是否准备妥当了。”想要替皇后分忧,接近萧风或许是个不错的办法。毕竟她也怀疑,先前的许多事情都与这个男人有关。

第五百二十九章 :玉垒浮云变古今

“哦?”萧风一扬浓眉,清冷一笑:“据我所知,月饼应该搁在耳房或是后厨之内吧?怎么会摆在回廊的尽头?且若不是你一路尾随我来,何以看见我立在眼前,会这般惊慌?姑姑是皇后身边伺候的人,比当是聪明伶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直说?哼!索澜不禁在心里暗骂萧风。怎么个直说法?难不成直接问他是不是存了害人之心,一门心思要挑起皇后与娴妃的不和睦?还是问他用了如何高明的手段,搅得后宫不得安宁?“萧大人不要误会,奴婢真的是来拿月饼的。时候也不早了,奴婢该回去了。”

索澜错开了肩,慌慌张张的垂下头离开。故作紧张,与萧风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刻意掉了一方丝绢。虽然没有回头,却也知道萧风一定会拾起来。这个男人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一试便知。

萧风饶有兴味的凝视着索澜略带局促的背影许久,终于将丝绢紧紧攥在手心里。唇边一抹阴冷的笑意看上去格外邪魅,他的心思,便是要借索澜对自己的好感,对皇后下手。“你还要看多久,不累么?”

碧澜微微一颤,不想自己藏的这样隐晦,竟也被萧风瞧见。“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萧大人敢作敢当,怕奴婢做什么?”碧澜方才躲在庑廊下另一个交叉口的柱子后面。

“其实我并没有看见你。只是你身上那股浓郁的芬芳太过明显。风送香至,但凡是心无旁骛之人,想必都能嗅到那股子馥郁。不愧是久久跟在贵妃身边的人,已经沁染了贵妃的浓郁,怕是挥之不去了。”萧风慢慢的走近碧澜,脸色愈发的不明朗。

“你别过来。”碧澜警惕的连连退了几步:“我虽然不能确定索澜有什么可以让你利用,但我可以肯定,你绝对不会喜欢索澜。萧风,你已经犯过一次错误,皇上没有追究,留下你这条命,依旧给你飞黄腾达的机会,你别不知足。”

“看不出来,你倒是很关心我!”萧风从容一笑,停在了碧澜面前一臂处。“什么叫知足,什么叫不知足?乐澜的死我没得选,孩子的死我也没得选,能选的只有要不要忘记这令人痛彻心扉的一切。答案就是我根本忘不了。

你的主子和我一样受制于人,难道就没有想过为自己冒险一次么?一次,也许就是这一次,她便可以取皇后而代之,除掉这么多年一直互相掣肘的娴妃,一朝成为咱们大清最显贵的女子,这样不好么?

你是否关心我,我根本就不在意。只盼望着你是真心实意的帮衬你家主子,别辜负了我结盟的一番好意。其实并非非要依附贵妃之手我才能顺利复仇,只不过这样能让我少走一些弯路,你是知道的,毕竟是后宫里的事情,许多事我不方便直接干预。但有贵妃在,事情倒是简单许多了。”

“那么,雪梨汁的事情,是否你所为?”碧澜早就怀疑是萧风,除了他,没有人会如此心急着要害娴妃。虽然她自己也并不喜欢娴妃,却知道娴妃不是冒进的性子。好不容易风光重临了,是断断不会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断送了自己的恩宠。

久失复得之后,料想娴妃肯定是怕的。不敢轻举妄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所以碧澜一下子就想到了萧风。再没有人比萧风更恨娴妃了。

“知道的太多,对你来说不算是好事情。”萧风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但此时他的态度已经明确的告诉了她实情。

碧澜轻嘶了一声,冷然道:“你要死,要去冒险,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千万别连累我家娘娘。娘娘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一切,也好不容易才守住与皇上的情分,你别妄想让娘娘为你挡刀子。否则我必然不会轻饶了你。”

这回轮到萧风一声叹息了。“你舍得么?”

“无耻。”碧澜从他轻佻的眼神里,看出他的浮夸与讥讽,不禁恨得牙痒。“你胡嚼什么?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从头到尾,我担心的,只有慧贵妃娘娘而已。”

“但愿吧。”萧风没有继续戳穿碧澜的心思。因为他自己也尝过爱却得不到的滋味儿。“我还有正经事要去做,就不陪你叙旧了。何况也时候伺候贵妃尝月饼了,没有你在,贵妃肯定不习惯。告辞。”

作了个揖,萧风果真犹如一阵清风卷尘而去。

碧澜回过心神之后,冷不防狠狠揪了自己一下。为何终究还是忘不掉,明知道他有多坏有多卑鄙,为何还是忍不住要跟着来,要忍不住担心?

“青丝玫瑰馅儿的月饼,一贯都是皇上最喜欢的。臣妾瞧着,这两种看起来都不错。给皇上尝一尝如何?”兰昕示意索澜将面前的两盘月饼呈于皇上面前。含笑道:“这月饼出自两位妹妹之手,是一样的用心,皆希望皇上品尝一番。可不知皇上想先用哪一种,又能否猜出是哪两位妹妹匠心独运的敬献呢?”

弘历看上去心情不错,哂笑过后,便凝视着面前的月饼故作为难状:“皇后可是给朕出了一道大难题。知道朕喜欢吃青丝玫瑰月饼,可不算是什么秘密。但手工这样精巧,朕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言罢,以银签子签起一小块月饼搁在嘴里,弘历细细的品了起来。品过之后,弘历却不急着说话,而是又从另一个碟子里签了一小块月饼,同样搁在嘴里慢慢的品了。“唔,果然还是有区别。”

“哦?”兰昕微微一笑:“臣妾等愿闻其详。”

“馅儿都是一样的馅儿,面皮儿也是一样的酥松可口。只是其中一碟揉面的水略微不同,使月饼吃起来清香宜人,不会油腻。另一碟揉面的时候,加入了些许桂花碎末,吃的时候多了几分香甜馥郁。”弘历接过李玉递上来的手帕,轻轻沾了沾唇角。“到底是各有千秋的。”

“看起来,做这月饼的两位妹妹,都是心思细腻,七窍玲珑的女子。”兰昕也拿起银签子,照样一碟品了一小块。“清香宜人的这一碟爽口舒心,想来臣妾多吃两块也不会觉得腻味。而加了桂花的这一碟用过,唇齿留香,也是耐人回味。皇上品过了,能否猜出是哪两位妹妹别出心裁呢?”

早有小太监将这两种月饼分毫,呈于在场的每一位宫嫔。

“姐姐猜是谁?”舒嫔签了一小块慢慢的吃着,又以手背遮挡在唇前,心急的问嘉妃。

“如此的缜密细致,还能有谁?”金沛姿尝了其中一碟,脸上的笑意便浓郁的浮现出来:“皇上最疼谁,谁下的功夫也就最多。这倒是有趣了,缜密细致对决新欢新鲜,胜负高低一下子就区分出来了。”

“慧贵妃最喜欢馥郁的芬芳,不想将这甘甜的味道搁在月饼里,也是巧妙之举。妙就妙在馅儿里的青丝玫瑰没有被桂花抢了风头喧宾夺主。而只浅浅尝一口酥皮儿,已经芬芳醉人了。”弘历含笑对上贵妃的目光,满是赞许之色。

“而清香宜人的月饼,乃是用竹叶上的晨露和面,所以酥皮儿里皆是清新的滋味儿。这种味道巧妙的溶解了猪油的腻味,添了些许清爽。想必朕一时贪嘴,多吃几块儿也无妨。”言罢,弘历又签起了一块,颇有兴致的吃起来:“清爽宜人的不光是魏常在的打扮,连同手艺也是,朕心甚慰。”

盼语只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想要退席,却又不想扫兴。

高凌曦却忽然站起了身子,容止优雅的轻盈一福,含笑道:“皇上夸奖臣妾本事一桩美事。可臣妾手脚笨拙,哪里能做出如此精致的月饼呢。桂花香醇是臣妾的所爱不假,却并非出自臣妾之手。皇上猜错了,可得认罚。臣妾就代替匠心独运的这一位妹妹,先罚皇上自饮一杯。”

慧贵妃都这么说了,有谁会不知道那桂花的月饼,出自娴妃之手呢。其实兰昕总觉得,皇上根本就已经知道是谁的手艺了,非要张冠李戴,似乎是故意不想让娴妃舒心。为着魏常在的事情,皇上对娴妃再度生出嫌隙,怕已经成了定局。

兰昕虽然有心帮娴妃,可终究是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越帮越忙,越帮越错,加上萧风从中作梗,事情只会越来越乱。目光划过娴妃,兰昕不难感觉到她的气馁与沮丧,即便她掩饰的很好,可终究那种锥心的感觉还是骗不了人的。

“朕独饮一杯有何不可,但既然你站起来了,便只管再陪朕饮一杯。”弘历只顾着与慧贵妃说笑,哪里还会在意那叠月饼出自谁之手了。

盼语自顾自的喝了一杯,又吃了好几颗葡萄,她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难道皇后不知道那月饼是她做的么?还是皇后故意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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