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28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娘娘放心,奴婢明白。”叶澜恭敬道:“由今日起,奴婢便将知道的好方子逐一试用。只求娘娘能够一索得男,为皇上多添几个小阿哥。”
“但愿天从人愿。”盼语含泪,心酸的不行:“我是真想有个一个孩子啊。”
第六百一十四章 冰瓷金缕胜琉璃
“永,当心脚下,别跑的太快了。”兰昕喜声叮咛,让青锁谨慎的跟在六阿哥身后,自己则目不转睛的看着这样精巧可爱的六阿哥,满面皆是慈母祥和的神情。
如缤挽着嘉妃的手,笑逐颜开的陪在皇额娘身边,含笑的看着六阿哥,不禁道:“儿前些日子一直病怏怏的,我担心的不行。多亏了皇额娘精心的照料,以及曹御医妙手回春,这会儿再看儿,生龙活虎的,真是喜人。”
金沛姿含笑看着身边亭亭玉立的如缤,也是喜欢的不行。“皇后娘娘,您瞧瞧,咱们三公主出落的这样好,又会心疼人,将来一定得为她择一位乘龙快婿才不算辜负。”
兰昕收回目光,赞许的睨了如缤一眼:“是啊,本宫不想服老都不行了。转眼,如缤都十四了。”
“嘉娘娘,怎的大白天的说这样臊人的话,如缤才不嫁呢。如缤要一辈子陪在皇阿玛皇额娘和嘉娘娘身边。”如缤赧红着脸认真道。
“你有这份孝心就是最好的了,即便将来遣嫁,朕也一定将你留在京城时常相伴。”弘历闻声而来,语声里满是笑意。
如缤欢天喜地的请了安,便凑上近前去:“皇阿玛最心疼如缤了,如缤也最疼皇阿玛。”
兰昕与金沛姿也向皇上请了安,只瞧着如缤与他说话。金沛姿总算是细致敏锐之人,这些日子皇上与皇后之间似乎缺少了一些融洽,而皇上这会儿能来御花园,必然是想方设法的要与皇后重修旧好。于是她轻轻一笑,唤了如缤。
“听说南苑新添置了好些菊花,这还没入秋呢,便有菊花满园的景致了,走,嘉娘娘带你去瞧瞧。”金沛姿希望皇后能好好和皇上说说话,无论从前为什么不睦,能重修旧好便皆可以不必再提了。
如缤很懂事儿,连忙朝皇阿玛一福身:“皇阿玛就陪着皇额娘一并逛逛御花园吧,女儿要跟着嘉娘娘去看菊花喽。”
“去吧。”弘历慈爱一笑,平日里威严的神色竟一点也显不出来。这样的一种疼爱,让人觉得好亲昵舒心。
兰昕关怀叮嘱:“如缤,你可不要只顾着玩,看累着你嘉娘娘。”
“是,女儿知道了。”如缤笑逐颜开,牵了嘉妃的手,便欢天喜地的退了下去。
索澜极有眼色,连忙朝身侧陪着的宫人们摆了摆手,其余人便跟着她一并退下。皇上那边,李玉也如法炮制,只远远的领着护卫们缓行于皇上身后。
“皇上这会儿不是应该还在朝上么?”兰昕关切道:“据臣妾所知,今儿的朝会有不少京外的官员一并入朝,于乾清宫商议国事,皇上怎的这会儿有空?”
弘历闻言情不自禁的勾起唇角,对于他的事情,她还是这样周到细致,时时关注。“的确如此,只不过要处理的事情,朕已经办妥了。看天气极好,便想着来御花园走一走。朕知道你最喜欢在这个时候游园,以为兴许能遇上。不想真的遇着了。”
“臣妾原是带着永出来走走,不想永能跑能跳了,也愈发顽皮。一转眼的功夫就跑的不知道去向,臣妾追不上,也只要由着他去。”兰昕说着家常话,倒也不觉得和皇上有什么生分。只是,那种疏离的感觉,犹如浓郁的酒香,即便没有喝,也熏得人有几分醉意。
如此,她便是踮着脚小心翼翼的走在水边,生怕一不留神打湿了鞋袜。夫妻之间,这样的谨小慎微,也确实不能说是情分。兰昕很想问问自己,倘若他不是皇帝,这番功夫还要不要下?
“前些日子,朕的心有些乱,总觉得愧对皇贵妃,也辜负了你对朕的期望,所以一直不敢见你。怕和你提及这些伤心的事情,乱了自己的方寸与心思。”弘历坦言,表情十分诚恳:“朕没有一日不想你,虽然成日里总能相见,但不是在御花园就是在钟粹宫,要不然就是阿哥所里,都不是长春宫,不是只有你与朕能惬意说话的地方。”
“见与不见,在情不在面。说与不说,在心而不在唇。”兰昕一双清澈的眸子,对上弘历深邃的瞳孔,终于还是露出了愧疚之色。“臣妾想了许久,从自身,从皇贵妃,也从皇上的角度来想,终于明白了一些。”
略微有些愧疚,兰昕直言不讳:“很无奈也很惭愧的是,臣妾想了许多之后,才发现,原来最后想到的才是为皇上设想。皇贵妃固然是有委屈的,可作为女子,能为夫君尽心,这样的委屈或许是一件幸事。起码皇上每每想到这些,总是会毫无保留的想起皇贵妃,从前的慧贵妃,高侧福晋,这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
弘历没想到兰昕的态度竟然如此温婉,心里也是感动。“你能明白,朕就安慰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了,朕现在只想陪着你好好逛一逛这御花园。从这里走过去,不远就是重华宫,朕想着和你再去走走可好?”
“好。”兰昕缓缓颔首,将手搭在弘历伸出许久的厚掌上。这是不是就算和好了?触及心肠,兰昕只觉得鼻子发酸,其实若不是深爱,她又怎么会怨他薄情?
一阵清幽馥郁的风,吹落几片梧桐叶。兰昕走在树下,落叶轻轻的掉在肩上。
“别动。”弘历唤住她,温热的目光里透着一股缱绻之意。“让朕来。”轻轻的将那片落叶托在掌中央,弘历掸去宝石蓝旗装上的浮尘。“朕新得了一块青琅,叫人精心打磨之后,做成此串。
从袖子里小心的掏出一条好看的珠串,弘历动作舒缓的替兰昕带在颈上:“此石颜色瑰丽青翠,花纹优美,十分好看。却没有两块一模一样的纹路,正如同兰昕你在朕心目中的地位一样,永远都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
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话过分煽情,弘历哂笑:“许是这话朕从前翻来覆去对你说了好多次,你听得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但每说一次,朕都是无比认真的。不是为了好听才说,而是为了让你知道,朕一直都没有怪你,一直都把你放在心上。”
握着兰昕的手,弘历轻轻将那玉手搁在自己的胸口:“再多的误会也好,非议也罢,朕都不想理会,唯独你的在意,朕不得不去想。不得不放在心头,只因为是你,兰昕,只因为是你啊。”
“臣妾明白。”兰昕顺势轻轻贴在弘历的胸口,久违的龙涎气味萦绕心头。她不知道皇贵妃薨逝之后,自己想明白了一些事却没有去找皇上的原因是什么。可能,爱了这样久,爱的这样累,她也想尝一尝被呵护的滋味。
风澜不想在御花园里闲逛竟然还能遇着六阿哥,欢喜的不行,急匆匆道:“贵妃娘娘您看,那不是六阿哥和乳娘青锁么?六阿哥跑的可真快,身后的奴才都跟不上了。”
彼时,苏婉蓉正倚着亭柱绣着婴儿的肚兜,听风澜的话音儿,她赶紧顺着去瞧。果然见到永活蹦乱跳的出现在眼前:“是永,本宫好些日子没瞧见她了,真是想得不行。风澜,走,咱们过去瞧瞧他。”
“娘娘,您身子重,怕是追不上六阿哥。不如这样,奴婢去接六阿哥过来,好好陪娘娘您玩一会儿。”风澜说的一点也不错,由春至夏,转眼纯贵妃的身孕已经足有六月。这段时间以来,有过娴贵妃那一次的惊险,皇上与皇后竟事无巨细的关怀,倒是比以往任何一次有孕都过得惬意轻松一些。
“也好。”苏婉蓉抚了抚高高挺着的肚子,连连道:“快去,本宫真是很惦记永。”
“知道了。”话音还未落,风澜已经风风火火的奔了下去,三两下就跑到六阿哥前头,将他拦下。“小阿哥,你可认得我么?”
永并不理会面前的风澜,只是躲着他继续想要跑,生怕让后头的奴才追上。
青锁离得近些,连忙走上前福身,扬声向亭子里的纯贵妃行礼:“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青锁不必多礼。”苏婉蓉站起身子,朝她招手:“快,领着永过来,让本宫瞧一瞧。”
“是。”青锁快走两步,将六阿哥抱在怀里,连连哄着:“六阿哥别跑了,瞧你,这一身的汗。快去给纯贵妃娘娘请安。”
永还不到两岁,只会说简单的话。因着是青锁带大的,对她也十分的信从。这会儿落到青锁怀里,他只是咯咯的笑,并没有反抗或者闹情绪。
“给我抱抱。”苏婉蓉迫不及待的伸长了双手,想要从青锁怀里接过永。
青锁迟疑,忧心道:“贵妃娘娘有着身子,怕是不能受累。不如奴婢抱着给您瞧可好?六阿哥,快给贵妃娘娘,叫额娘。”
“不碍的。”苏婉蓉是真的很想永,坚持要抱。情锁拗不过她,也只好松开了六阿哥。
谁知道永才落进她怀里,便开始又踢又踹的挣扎起来,奶声奶气的哭个不停:“我要额娘,我要额娘……我要额娘。”
苏婉蓉大惊失色,一是没有想到永这么大的劲儿,眼看着就要招架不住了。二是,她不知道,原来在永心里,额娘根本就是皇后,而自己不过是个连抱也不能抱的陌路人。“永,额娘在这儿……”
第六百一十五章 风雨不动安如山
“额娘,额娘……要……”永稀里哗啦的哭着,真正是晶莹剔透的泪珠子,顺着他小巧的脸蛋儿往下掉,看着就让人心疼的不知道怎么哄才好。【
每一声都如同一记耳光,抽打在苏婉蓉粉嫩的面颊上。以至于那十分有力的小脚踢在苏婉蓉的胸口,她也没有一点反应,整个身子忽然就只剩下了空壳。
“娘娘,还是给奴婢吧,您当心身子啊。”青锁唬得脸色惨白,冷汗顺着后脊梁不住的往下淌。若是纯贵妃有什么不好,她怎么担待的起。“六阿哥,快别哭了,青锁在这儿呢,来六阿哥。”
永听见青锁的声音,哽咽了几下,渐渐止住了哭泣。苏婉蓉虽然不情愿,却还是将孩子交给了她:“永还小,许是认生吧。成日里本宫鲜少去长春宫陪伴,也难为他这样惊惶了。青锁,你赶紧抱他回去,看才哭过扑了风脑仁疼。”
稍微平复了情绪,脸上就只剩下满足的笑容:“见他身子全好了,结实又顽皮,本宫也就安心了。多亏皇后娘娘精心照顾,将永抚育的这样好。青锁,回去也替我谢谢娘娘。”抚了抚自己的腹部,才慢慢继续道:“本宫身子重,就不亲自去向皇后娘娘道谢了。”
听纯贵妃的话音儿,看纯贵妃的表情,青锁自问瞧不出一丝不妥来,总算松了口气。“娘娘的话奴婢一定带到,就不耽误娘娘清净了,奴婢抱六阿哥告退。”
“风澜,咱们也走吧。”苏婉蓉一直咬着牙,不让自己露出恨意来,小心的维系着得体而又舒心的笑容,随着风澜返回了钟粹宫。
内寝的门被立在外头的小宫婢关上,风澜有奉上了一杯蜜汁,苏婉蓉饮了一口香甜,脸色才一下子冷起来。“皇后……好一个皇后,她真是会做。”
风澜就知道纯贵妃不是真的不在意,遂道:“娘娘,您别往心里去,六阿哥还小呢,许多事情他都不明白。待他长大了懂事儿了,您再慢慢教不迟。或者,咱们可以收买侍奉六阿哥的奴才,成日里总在他耳边儿吹吹风,也让他知道您才是嫡亲的额娘。皇后娘娘再亲,也不过养母。”
“嘘。”苏婉蓉轻轻摇了摇头:“这样的话无论是人前还是人后,都不要再说了。”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她也只能认了。“从前,我是想方设法的希望皇后能替我抚育这个孩子,如此,便算是沾了富察氏的光。如今看来,永得到了皇后的疼爱,亦得到了皇上的疼爱,我便该知足了。”
私底下,纯贵妃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着实让风澜大惊。难道说纯贵妃转了心性么?还是晋封贵妃她就已经知足了。“娘娘,可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苏婉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以为我这样就领情了么?其实我根本不想夹着尾巴做人,可是风澜,你跟我跟了这样久,看着我大起大落,跌跌撞撞的一路走过来,就该知道我心里有多恨,有多怕。
旁人或许可以在犯错,我却不能了。若是我再有个什么过失,可能不是死,也是终身囚禁在冷宫之中。所以谦卑和婉,不争不抢才是保住性命与地位的最好办法。”
幽幽一笑,苏婉蓉叠手搁在自己的腹上:“但愿这一胎依旧是个小阿哥,只要还能为皇上诞下阿哥,又不再犯错,我终生的富贵就算是保全了。”
“会的会的,娘娘您福泽深厚,定然会接连诞下阿哥的。”风澜喜滋滋道:“到时候,咱们钟粹宫就是整个紫禁城里最热闹的地界儿了。”
苏婉蓉会心一笑,却忽然敛去了笑意:“永璋怎么还不过来?“
“已经让人去催了,说是转首就过来。”风澜知道纯贵妃与三阿哥之间是有嫌隙的,便谨慎道:“许是三阿哥课业忙,一时之间不得空。”
“他是真的课业忙,还是心思没用到恰当的地方,难道我不会看么。”苏婉蓉有些不耐烦:“你让人再去催,无论如何,本宫今儿一定要见到他。”
与此同时,小丁子正好领着三阿哥走进来,远远就通传了一声。“主子,三阿哥来了。”
“娘娘和三阿哥还真是心有灵犀,这边想着,那边就来了。”风澜连忙转身去开门,恭敬的朝三阿哥一福:“三阿哥吉祥,贵妃娘娘正在里头等着您呢,快请进去吧。”
“多谢风澜姑姑。”永璋略微一笑,随即正经了脸色,快步走上前去。
风澜识趣儿的从外头将门关好,领着小丁子一并退了下去。
“你还真是贵客。”苏婉蓉绷着脸道:“传了你好几日,终究是不得见。咱们母子之间,倒是打起官腔来了,你当这钟粹宫是冷宫禁地,还是你觉得自己太过分,早已经没有脸面见我?”
永璋愣了愣,耸耸肩道:“额娘何出此言,儿子不过是课业忙,又是骑射又是武功的,哪里能抽得出时间呢。好不容易来一会儿,额娘怎的还这幅脸色,没的以为儿子做了什么错事,惹您恼了。”
苏婉蓉不想多费口舌,从身后掏出一物,猛的扔在永璋脚边。“你自己干的好事儿,你自己瞧瞧吧。”
淡然的瞥了那东西一眼,永璋立时就明白额娘的初衷了。只是表面上一点也看不出情绪波动,他早已经学会了这些应对的本事。“这不是儿子给六弟做的小物件么,怎么会在额娘这里?额娘该不会是怪儿子让六弟贪玩了吧?业精于勤荒于嬉,这个道理儿子是懂的,只不过六弟还小呢,额娘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了。”
“别拿你对付别人的那一套和我说话,永璋,要知道你额娘谋算人心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再有一句不实之言,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苏婉蓉阴戾的目光,看着就让人胆颤。
永璋身子一颤,脸色也不禁沉了下去。
“瞧瞧你,不过是一句威吓之言,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若是将你扭送去慎刑司,你挨得住几板子?”慢慢的舒展了紧锁的眉头,苏婉蓉尽力想要把话说清楚。“这小物件里面,搁了很多药粉,虽然不是有毒的,却足以让娇小的孩儿吸进肺里,引起喘咳之症。
严重者,甚至会引发哮症又或者呼吸衰竭。他是你弟弟,与你是同一个额娘诞下的。你睡过的肚子,他也一样睡过。非但如此,他睡得可比你要艰辛许多。不是额娘偏袒,你是在额娘的庇护之下长大的,可他呢,他从一出生就被皇后抱了去,额娘想要多看一眼也要受尽白眼。
但是永璋,你知道么?额娘就是希望永能由皇后抚育长大。将来,他带着富察氏一族的光环,一定可以助你达成心愿的。你才是额娘的长子,你最有继承皇位的可能。额娘疼永,不过是怜惜幼子,对你才寄以厚望。”
说真的,永璋根本不相信这个额娘的话。在他看来,正因为有富察氏的光环,才会让永更有可能取代他在额娘心目中的地位。毕竟无论是他还是永,只要登基为帝,额娘就做上皇太后。即便永是皇后的养子,也一样是从额娘的肚子里掉下来的。
深以为如此,永璋只是平静为笑,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要知道,你皇阿玛除了你,还有大阿哥永璜、四阿哥永、五阿哥永琪。而几位阿哥里面,你既不是长子,也不是嫡子。要想脱颖而出,最要紧的是除掉挡在你前面的障碍。永璜已经成年,又因为哲妃的缘故,让皇上对他多有怜悯。
永、永琪总归还小,在你之下,暂且不用太担忧。永璋啊,你真的想登上龙椅,就得搞清楚谁才是对手。怎么手还没伸出去,反而先要窝里斗起来了?你这样做,恐怕只有永璜会拍手叫好,毕竟只有他才最受益。你仔细想想。”苏婉蓉知道永璋不会轻信自己的话,身为额娘,她总归对自己的儿子有几分了解。
这话恰恰是说准了,永璋猛的一个激灵,想起那一日去给太后请安,永璜的挑唆之言,心不禁凄凄。“儿子好生糊涂。”他蹙紧眉宇,冷不防的跪在了额娘面前。“大阿哥的确出言挑拨,可儿子这样做,非但是因为如此,也因为……额娘您太过偏爱幼弟,儿子心里难受。”
凌厉的话说过了,苏婉蓉幽幽叹了一声:“傻儿子,额娘与你相扶相持的那段日子,到死也不会忘记。你从前养在皇贵妃膝下,额娘心疼的彻夜难眠。如今,永在皇后身侧,也是寄人篱下,都是额娘的肉,又岂会厚此薄彼呢。”
边说着话,苏婉蓉边伸手去扶永璋起来。
接触到额娘双手的那一个瞬间,永璋真的好像用力将她推倒在地,肚子里的这一个若是没有,也未尝就不是一件幸事。可惜,凡事做的太过明显,知会招致额娘的记恨。“儿子知错了,往后必然不敢再犯糊涂。”只能再想其余的法子,永璋这样说给自己听,心才稍微平复了不少。
…,
第六百一十六章 罢采金英收玉腕
陈青青沉默的坐在怡嫔的床侧,一双炯然有神的眼睛细细将怡嫔上下打量了好多遍。伏在病床上的怡嫔的确貌美,也年轻,相较自己而言,她总算是有些福气的。起码受了伤,皇上还会陪在身侧温柔的关怀,替她敷药,喂她喝汤,纵然浅薄了一些,可依旧比自己要好许多。
掰着手指头仔细的算了算,陈青青想着自己侍奉在皇上身侧也快有二十年了。十几岁就入了王府,却从来就没有走进过他的心。仿佛她是被囚禁在一座暗无天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