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2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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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是刁难,魏雅婷也不好辩驳,倘若因为这些事情跟娴贵妃起了嫌隙,亦或是撕破脸,吃亏的终究是她自己。难得皇上皇后器重,总不能叫娴贵妃三言两语就将此事搅乱。“臣妾知道了,一定尽力而为。”
“令嫔……”金沛姿知道娴贵妃没安好心,想奉劝她不要着急答应,却没料到她这样干脆。终究还是不好再说别的话了。
盼语瞧着嘉妃是闲的难受,便道:“嘉妃姐姐的活也不轻啊,宫里的布置摆设,新购置的瓷器物品,一应的都有姐姐去筹备。另外就连各宫里所用的香料、鲜花等小事,也得劳烦姐姐用心。缺什么的,填什么,这些事儿说起来也是上嘴唇碰下嘴唇,但实际上,若是内务府制备不齐,怕也是要惹恼皇上的。
譬如家宴上喝什么样的贡酒,御膳房里用什么样的黄豆,总归这一些都交给嘉妃姐姐来操持。您是伺候皇上皇后的老人儿了,必当得心应手,妹妹我就不多说了。”
其其格听了这些话来气,少不得白了娴贵妃一眼,冷声道:“不知贵妃娘娘有什么事情吩咐臣妾来办呢?”
“愉妃不必着急,本宫有的是事情要你来办。”盼语轻哼一声,不动声色道:“内务府新送进来的宫婢一水儿的年轻,什么规矩都不懂,什么活计都不会做,弄得到处乱成一团。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姐姐就替本宫教一教她们,该守什么样的礼数好了。”
按理说,这是奴才该干的活。由常年在宫里侍奉的嬷嬷,或者年岁大的姑姑来教授礼仪。但此时既然娴贵妃这样安排,其其格也没有抵触。“臣妾遵旨。”她含笑的看了一眼娴贵妃,硬是忍住心性没有再说一个字儿。
可即便如此,娴贵妃也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
“本宫总是在太后身边侍奉着,知晓太后宫里的情况。那些小侍婢,毛手毛脚的,什么都不会干,看着就让人着急。既然是要教规矩,就劳烦愉妃先去慈宁宫好好教一教。太后巴不得盼着你去呢。”盼语这话,充满了内涵。眼尾的流光一冷,嘴上的话便不是那么好听了。“教到太后满意为止。要是太后不满意,那本宫可不依不饶。”
金沛姿发恨,少不得冲撞:“既然是教规矩,为何不把奴才们聚齐儿一并教?这一个宫一个宫的走下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何况贵妃就不怕会坏了太后的清净么?”
“嘉妃姐姐还真是杞人忧天呢。”盼语目光一凛,如刀子一般的剜在愉妃脸上,随即冰冷的嗓音对嘉妃道:“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旁的,一句别多问,一句别多管。本宫自然会安排的妥妥当当,若你非要闹别扭,根本宫对着干……
本宫就只好禀明皇上皇后,请皇上皇后做主。皇上不是也说了,皇后娘娘孕中不喜旁人打扰,倘若有什么闪失,本宫盼望着姐姐敢作敢当,一力承担后果。”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金沛姿毫不客气。
“姐姐别说了。”其其格唤住了嘉妃,好言相向:“姐姐放心,训诫宫嫔这样的小事情难不倒我,保管让太后满意,让娴贵妃满意。咱们实在不必给皇上皇后添乱。”
第六百三十三章 放尽穷鳞看圉圉
都知道娴贵妃是故意用皇上来压人,可谁都没有再说什么。不是因为怕,只是觉得恶心。俗语有云,不在其位不谋其职,谁让自己不是贵妃之尊,于是上头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然还能怎样呢?
盼语见众人终于缄默不言,心里稍微愉快了一些。“好了,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大家各自散了吧。”
话音才落,就听见福泉吆喝了一嗓子:“主子,怡嫔娘娘求见。说是有要紧的事儿禀明娘娘。”
心里有些嫌恶,盼语抵死忍住,并没有发作。“既然是要紧的事儿,就让她进来回话。正巧几位妃主都在这里,即便是本宫听不明白,大家伙儿也一定听得明白。”言外之意,便是要众人再等等。
金沛姿抬起的臀部只好又坐了回去。长长叹了一口气,与愉妃对视一眼。两人均是默默,不知道娴贵妃这又是要唱哪出戏。
柏絮妤缓缓走进来,步子轻盈,身上的桂花香气浓郁,像极了昔日皇贵妃最喜欢的那一种。旁人也就罢了,娴贵妃自己是不喜欢的。只是她当时不知道罢了。“娴贵妃娘娘万福,各位娘娘吉祥。”
“什么事情如此紧急,需要怡嫔这会儿过来面见本宫?”盼语不想兜圈子,长话短说为好。毕竟成日里与这个怡嫔也没有什么交情,而她这个人看起来,怎么都是令人讨厌的。盼语对她没有任何好感,且嫌恶于她。说话的时候,便是一点亲切感都没有带上。
“回娴贵妃娘娘的话。”柏絮妤并非不知道娴贵妃的心思,面上只是淡淡的:“臣妾日前发现一件事情,心里有些不安宁,总觉得和纯贵妃娘娘抻伤有关。昨日又去了内务府办事,又发觉了一些蛛丝马迹。以为不能再隐瞒下去了,这才来了娘娘这里。”
这话倒是让在场的人精神一震,谁都没想到一个寡无恩宠的嫔主竟然管起了贵妃娘娘的事儿。
盼语自然也是惊讶的不行,连忙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你仔细的说来听听。”
“是。”柏絮妤颔首道:“昨日,臣妾去内务府领月例银子,听管事的公公说,南珠里面,竟然混了一颗东珠。臣妾心里疑惑,便拿过来瞧了瞧,经过识货老嬷嬷的指点,果然发现一批新入宫的南珠里面,有一颗次等一些的东珠。”
金沛姿似乎是听明白了,兀自直言:“怡嫔该不会是想说,纯贵妃娘娘簪子上的珍珠其实就是一颗东珠,而这颗东珠,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在了南珠里面吧?”
“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其其格诧异不已,却丝毫不肯放松心里的怀疑:“本宫若是没有记错,怡嫔应该是三年的时候入宫的。三年的时候入宫,怎么会知道王府上的事情?那纯贵妃娘娘的珍珠簪子上,是南珠是东珠,你如何晓得?方才你自己也说了,能看出来,是经过识货嬷嬷的指点,这应该是最近的事儿吧?”
柏絮妤见两位妃主都冲着自己来了,心里有些置气,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回两位娘娘,方才我来之前,已经拿着那颗珍珠去过了钟粹宫,识货的嬷嬷与内务府的管事也一并随行,所以经过他们一致辨认,纯贵妃娘娘已经笃定簪子上的珍珠被人换掉了。
只因为纯贵妃娘娘身子不便,才特意吩咐臣妾来禀明娴贵妃娘娘。求贵妃娘娘能查明此事,给纯贵妃娘娘一个交代。”
话说的理直气壮,柏絮妤一点也不心虚。那一日听秀贵人说起此事,她心里便有了计较。果然这是一个突破口,既能表现她的细心与周到,又能趁机扰乱娴贵妃的心,何乐而不为呢?
“本宫挺清楚你的话了。”盼语的心有些不定:“你且先下去,此事本宫自会查明,给纯贵妃一个交代。”
“臣妾遵旨。”柏絮妤恭顺一笑:“珠子与奴才均在殿外候着,随时等候贵妃娘娘传唤查验。臣妾不耽搁娘娘的功夫,告退了。”
盼语目送她离开,蹙了蹙眉,问嘉妃道:“嘉妃姐姐看,这件事情当如何处理才妥当?”
金沛姿原本不想搭理她,但毕竟是和皇嗣有关,又不能草率马虎,便道:“娴贵妃娘娘替皇后协理六宫,自然是得清清楚楚的问个明白了。”
“那么愉妃如何看呢?”盼语接着问。
其其格睨了她一眼,稍微缓了一口气,笑道:“纯贵妃娘娘将此事托付给了贵妃您,想必是对您极为放心的。臣妾以为,您一定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得了。”盼语摆一摆手:“本宫心里有数了,你们都退下去办自己的事情吧。”
三人面面相觑,均是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一并福了身便齐齐退了下去。
叶澜见人都走了,才请示娴贵妃:“娘娘,是否传内务府的奴才进来问话?”
盼语踟蹰不定,转而问道:“你觉得这件事会不会是纯贵妃故意刁难本宫。倘若事情查不清楚,又或者其中有什么纰漏,毒害皇嗣的罪名会不会就扣在本宫身上了?毕竟本宫才替皇后执掌六宫之事,还算不得游刃有余……本宫只是怕这些人各怀鬼胎,都有自己的算计。”
“娘娘的担心不是没有可能的。”叶澜仔细想了想,谨慎道:“奴婢倒是有个好法子。事情尽管大张旗鼓的查,但凡是查到和谁有一星半点儿的关系,就绝不姑息。狠狠严惩了便是,只要人死了,嘴闭上了,即便事情再生波澜,又或者有其他的枝节,咱们也不必担心了。”
“铁腕之治固然是好,但本宫只怕皇上会……”盼语的担心,源自于这些年的畏惧。她知道皇上不喜欢她刚硬,更不喜欢她决绝。万一事情真的有转机,岂非叫皇上觉得自己没有用,有狠心么?“叶澜,你知道,本宫是一步都不能错了。”
“奴婢明白,这也好办。”叶澜皱着眉认真道:“那咱们就尽量做得天衣无缝,让人察觉不出有什么不妥,如此可好?”为了能安抚娴贵妃,叶澜轻声附耳:“何况娘娘您可以放心,许多事情,是不需要咱们亲自动手的。
您如今贵为贵妃,手里又握着整个后宫,多少人想巴结您还巴结不过来呢。有他们这些人在,娘娘您尽可以放心。”
“那就传内务府的奴才进来吧。”盼语打定主意,心反而不难受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亦或者相反,且要看谁的心智强硬,谁的手段高明了。”
“是。”叶澜附和一笑:“娘娘稍后,奴婢这就传他们进来。”
“这身衣裳极为好看,小主您穿起来更是清爽,想来令嫔娘娘瞧见了,也必然会喜欢。”木澜举着镜子,让张常在照了又照。“这会儿时间也刚刚好,奴婢已经备好了肩舆,小主随时可以出门了。”
张常在倒是有些犹豫了:“令嫔娘娘如今帮衬娴贵妃协理六宫事宜,不知道得空不得空,我总是毛毛愣愣的去人家宫里,也不知道会不会添乱。”
“不会的,令嫔娘娘心地善良,待小主您也是极为亲密的。一准入正等着你呢。”木澜搁下了镜子,欢天喜地道:“不是奴婢眼睛浅,惦记旁人的好,但皇上经常去令嫔娘娘那儿,若是在那儿遇见一回两回的,也总是个念想不是。”
“别这么说。”张常在有些较真儿:“我与令嫔娘娘交好,从来就没有半分私心。更不是为了攀附皇恩才如此的。木澜,你伺候我这么多年,难道还不了解我的性子么?”
“是奴婢多嘴了。”木澜愧疚一笑:“奴婢怎么会不知道小主的性子,只不过……罢了,小主若不喜欢,奴婢往后再不敢多言了。”
“那就走吧。”张常在敛去怒意,微笑道:“我有好些话想跟令嫔娘娘说呢。”
两人正转身欲出门,却是福泉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奴才给张常在请安,小主怕是去不了延禧宫了。我家主子在承乾宫候着您呢。小主,您被为难奴才,就痛痛快快的跟着奴才走吧。”
张尔香愕然,有些奇怪的凝视着面前的福泉:“敢问公公,娴贵妃娘娘传召不知所为何事?臣妾自问没有什么事情,要劳烦贵妃娘娘挂心的。”心里有些没底,声音也并不算大。只是娴贵妃宫里人这股子张狂劲儿,也是真的让她恶心。
“这奴才可说不好。”福泉眼皮一抹,得瑟道:“奴才只知道,娴贵妃娘娘要见的人,都得奉懿旨乖乖的前往。废话说多了没用,贵妃光阴珍贵,小主不是想耗着时辰,让主子久等吧?”
“去就去。”张尔香咬了咬贝齿:“公公带路就是。”
木澜有些着急,总觉得是来者不善,于身后捅了捅张常在。“小主,您还是……”
“你去回令嫔一声,就说我临时有事儿,不去她宫里了。”张尔香哪里知道,承乾宫里是什么样的厄运在等着她。她只是很无奈,自己的身份如此低微,命运从来就由不得自己。“快去吧,我没事儿的。”
第六百三十四章 傅粉狂游犹未舍
进了承乾宫,张尔香心里禁不住一颤。其实她鲜少来这个钟灵毓秀,富丽堂皇的地方,最近是来过一回的,为了贺娴妃晋封为娴贵妃之喜。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陌生,好像当时的摆设与现在竟没有一点相同。
这样好的宫殿,想必她这一生都是住不上的吧!张尔香吸了一口浓郁的香气,只觉得心肺俱凉,冰花像是冻结在了心底,疼的让人窒息。
“臣妾见过娴贵妃娘娘。”张尔香步入内殿,见娴贵妃端身正坐,表情威严,不免有些的慌,匆匆就行了礼。
盼语从她的脸上,自然而然的看见惊慌之色,少不得勾唇一笑:“张常在真是稀客,若不是本宫请你过来,年辈的你也鲜少过来本宫这里坐一坐。到底是府上一并熬过来的姐妹,如何能生分成这个样子,叫人忍不住心寒。”
垂下眼睑,张尔香并不敢与娴贵妃套近乎。实际上,她已经过了三十,容姿渐渐衰驰。且还得罪了皇上,恩宠全无,她能怎么和高高在上的娴贵妃叫板?说句不好听的,就连纯贵妃身边儿的风澜也敢恣意轻践,完全不当她是小主,尊严扫地。
“贵妃娘娘抬举,臣妾不敢高攀,只求能在宫里平安度日也就罢了。”张尔香殷切道:“能安稳的渡过此生,便是最好的了。”
“哦?”盼语微微有些惊讶,眉眼之间全是不屑:“你真的这么想么张常在?”说着话,盼语将身起来,缓缓的走到张尔香面前,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本宫怎么听说,有人因为恼恨纯贵妃轻践,暗下毒手,让纯贵妃险些滑胎。这事儿,是你干的吧?”
张尔香脸色大变,惶恐且气愤:“贵妃娘娘何出此言?臣妾几时不满纯贵妃轻践,又何曾暗下毒手令纯贵妃滑胎?纯贵妃不是好端端的养在她宫里待产么?怎么就险些滑胎了?您的话,恕臣妾一个字儿也听不明白。”
眼中微微荡漾着薄薄的怒意,盼语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难受:“也许你说的是真的,纯贵妃的确安然无恙的在宫里待产。但是本宫不得不提醒你。常在张氏,你冲撞纯贵妃的肩舆在前,令人在纯贵妃的簪子上动手脚在后。两件事合并在一起,怎么看怎么都是别有用心。
前翻你比较走运,纯贵妃安然无恙,可你却受了风澜之辱。让做奴才的在光天化日之下教训了一番,看尽了脸色,于是你更加不服气。
变本加厉的买通了内务府的奴才,将纯贵妃送去修补颜色的珍珠簪子,交给了曾经的的确确在你身边伺候过的天澜。你当本宫和你一样蠢顿么?事情这样明显也查不出来,还是你觉得六宫里的人心皆如同你这般险恶,都是如出一辙的希望纯贵妃龙胎不保?”
张尔香不怒反笑,眼里的凄哀之色终究还是形成了雾气,凝聚成了泪珠。“那一日,于御花园冲撞纯贵妃娘娘的肩舆,臣妾当真是无心的。只因那里的位置比较特殊,有假山石挡住了光景,看不见前面是否有人。加之臣妾心急,一心想要追回豢养的猫儿,这才无心冲撞。
贵妃娘娘说的不错,风澜当时的确是说了极为不好听的话。可臣妾自知有错在先,又的确差点惊着了纯贵妃,也就由着她去说了。娘娘您也会说,咱们都是从府里熬过来的。从十几岁,熬到了几十岁,臣妾还有什么是没见过的?
主子没有本事,受奴才凌辱根本是自古就有的,屡见不鲜。何况臣妾不过是个区区小主,受几句冷言冷语算得了什么。当时令嫔与舒嫔娘娘同在,皆可以证明臣妾是真的无心冲撞。此事连皇后娘娘也有所耳闻,不是同样没有怪罪臣妾么?
如今,娴贵妃娘娘您要翻旧账,那臣妾也认了。至多是再向您事无巨细,原原本本的解释一遍。可您说,臣妾冲撞肩舆在先,又让天澜动手脚在后,这未免是无稽之谈吧?天澜总共才伺候了臣妾十来日,怎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肯卖臣妾如此大的情面?”
悬了一口怨气,张尔香只觉得一颗心狂跳的厉害,由不得自己控制。稍微深吸了几口气,她试着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才道:“臣妾无权无势,口袋里更是一个子儿也拿不出来。即便是想要收买天澜也没有资本。娴贵妃娘娘以为,天澜凭什么要为臣妾做事?难道说,十多天就能收买一个人的心么?
臣妾果然有这样的本事,也就不会落得如斯地步了。才入宫那会儿,臣妾二十岁出头,也算是风华正茂。可就因为被疑心残害了秀贵人的龙胎,让皇上起了嫌恶之心。虽然最终证明,这件事情和臣妾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可内务府的奴才,还是将伺候在臣妾身侧的几个人一并遣走,当时天澜就是其中之一。
娴贵妃娘娘,臣妾斗胆敢问一句,这十多天的主仆情分,及不及得上性命相交?臣妾只怕,天澜唯恐受臣妾这个没用的小主连累,从此再无出头之日,于是便将自己多年存下来的辛苦钱,都给了内务府的那帮子势利眼,这才谋了个出路,奔自己的前程去了。
既然如此,今时今日,又怎么会因为人情而买臣妾的面子,替臣妾犯下这作死的罪?”
她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盼语掂量一番,脸色终于缓和了不少。原本就猜忌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纯贵妃串通怡嫔而为,照现在这么看,她们还真有可能令自己错怪了某人。倘若自己没有把持住,激怒之下将事情草率处置了,那皇上皇后面前,岂非是无法交代了?
“你这么说,也未尝没有道理。”盼语的脸色稍微缓解了一些,却依旧没有松口:“只不过呢,后宫里的事情从来都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也许你是真的人微言轻,无权无势,可倘若你背后是有人的,对你倾囊以授,却银子使银子,缺珍珠赏珍珠的,还愁收买不了一个见钱眼开的侍婢么?本宫劝你,还是尽早交代清楚整件事。
如此,本宫才能看在多年的姐妹情分上,网开一面,让你的日子不至于太难过,张常在,你好好想想清楚。认是不认!”
张尔香不知道自己是倒了什么霉,为何接连发生猜忌的事情,都是指责她谋害皇嗣。她哪里就有这样的野心了?“娴贵妃娘娘,臣妾若是诞下一儿半女,谋害旁人的孩子来确保自己孩子有个好前程,这总也说得过去。可臣妾连恩宠都没有,凭白的谋算旁人做什么?
这未免太可笑了吧?怪人需有理,何况臣妾连这一份野心都没有。试问一个无宠无心的人,能在后宫里有什么作为?臣妾求的,不过是一份简简单单的安宁罢了,为何娴贵妃娘娘要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