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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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澜见她手里果然提着篮子,阴森一笑:“搁了什么好玩意儿?鹤顶红、砒霜,还是鸩毒?难为你这样有心了。究竟是奉了谁的命。”
显然,云澜是不信自己的,索澜也不恼她。这宫里本就人心叵测,何况这儿,是宫中之中。大笼子里的小牢笼,难怪她会不信人言,换做是自己,也必然不肯就信的。“小主何在,奴婢有话要说,说完就走。至于这饭菜,若不合胃口,尽可以倒在这庑廊下。”
“你也会说了,陈常在是小主。”云澜警惕的怒视着来人,口吻一丝不松懈:“既然是小主,岂是你说见就见的。不错,这里是冷宫不假,可冷宫也有冷宫的规矩。我奉劝你一句,不是是非之中的人,早早远离是非之外为好。”
索澜不预备多言什么,将手中的篮子搁在了地上,眉目冷清,眼里含笑:“我有个好姐妹,是景仁宫伺候的朵澜,不知道云澜姐姐可认得?”
看不出她又玩什么花样,云澜并不言语,只轻轻点头。
“前儿晚上,她被当值的御医甄洛山糟蹋了。”索澜一句概括了所有的是非:“我是想着,不宁静后宫皆不宁静,冷宫里的孤寂人心又能躲到哪儿去。既然小主不愿意领受奴婢的心意,那索澜便不留了。姐姐好生照顾小主吧,告退了。”
“等一等,你说是谁糟蹋谁了?”陈青青忽然从索澜背后冷喝一声:“甄洛山,你是说甄洛山?”
这主仆二人,当真是神出鬼没。且还都是同样的习性,一个个都从背后跳出来。索澜被她惊着,连连咳喘不止。粉白的小脸憋得潮红,眼泪都被呛出来了。“常在……您……”
“是不是甄洛山,你快说啊。”陈青青一把掰住索澜的肩膀,将她扭过来面向自己:“甄洛山不会的,甄洛山怎么会对朵澜施暴。他根本就不是那种人,他根本就不认识索澜。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疑惑的目光,利剑一般的刺进索澜的眼里。陈青青就这样眼珠不错的瞪着她:“你胡说的,你怎么知道这些?为什么要来冷宫找我?是谁让你来的,你存了什么居心?再不说实话,我就刺死你,我刺死你。”
作势就要拔下头上的铜钗,陈青青也顾不得失态,她唯一所想,便是弄清索澜之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小主,奴婢也不信是甄御医所为。”索澜清了清嗓子,郑重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四下环顾一周,她谨慎的向陈常在递了眼色。
“云澜,你在这里好好看着。”陈青青麻利的拽住索澜的手,扯着她走进了一间破落的厢房:“快说。”她紧逼着她贴着墙而立,手里的铜钗锋利的那一端始终对着她的眼睛。“若有一句不实之言,我就刺死你。”
“朵澜是景仁宫的宫婢。”索澜轻声道:“她昨天哭着来找我,说……自己被甄洛山糟蹋了。”咬紧了唇瓣,索澜略微有些不安的看着那锋利的钗尾,似乎已经感觉到它刺进眼里的滋味,身子不由一缩。
“不可能的。”陈青青冷哼一声:“景仁宫,仪嫔的近身侍婢,一定是诬陷,是诬陷。”她的胸口巨大的起伏,呼吸也急促起来:“事情是不是闹大了,皇上皇后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你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快说。”
钗尾逼近了几许,陈青青额上凸起的青筋,看上去像极了青色的大虫,支扭着身子,狰狞又可怖。“快说呀,皇上皇后是不是知道了,你快说。”
“小主,您别激动。”索澜深吸了一口气,捋顺了自己的心绪,这才道:“皇上勃然大怒,已经下了圣旨,三日后将甄御医凌迟处死。”
“怎么会这样,她好狠毒,好狠毒。洛山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并不知情的。”陈青青的眼泪,无法抑制的滚落眼眶,手上的铜钗啪的掉了下来。“为什么她连一个根本就不知情的人也不肯放过。我已经心甘情愿的留在这冷宫里了,威胁不到她半分。为什么她还要赶尽杀绝。洛山是无辜的……”
“奴婢也不信。”索澜镇定的声音,听起来格外饱满:“朵澜是奴婢最要好的姐妹,她亲口告诉奴婢,这一切都是仪嫔精心安排的。她不过是受袭,又还是处子之身,根本不曾被甄御医糟蹋。可仪嫔逼着她承认,逼着她受这虚妄的冤屈,为的是什么,恐怕唯有小主您最清楚。”
绝望的脸上闪过一丝愕然:“朵澜真这么说?”
“不错。”索澜笃定不已,惶恐道:“非但如此,她不愿看着甄御医被诬陷丢了性命,这才冒着生命危险告诉了奴婢。奴婢偷偷去看过甄御医,他……”
“他怎么了?”陈青青激动不已,把住索澜的双肩,哀泣道:“你告诉我,他怎么了?”
“甄御医认罪了。”索澜心灰意冷的叹息一声:“他当即就认罪了,还亲口承认自己玷污了朵澜的清白。承认自己是一时糊涂,尽管奴婢再三追问真相,他依旧不改口……”
“不可能的。”陈青青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无凭无据,他为什么要认罪。皇上呢,皇上断然不会如此糊涂,他必然不会相信仪嫔的片面之言啊。”
这一回,轮到索澜冷哼了。“小主啊,您真是太容易受骗了。仪嫔既然能冤枉甄御医,必然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朵澜的的确确被人从后面击晕遇险,挣扎之中,她还抓伤了歹人的手背。甄御医凑巧也伤了手,根本无从抵赖。
铁证面前,皇上心恨难平,没有诛连甄御医的亲族,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手背?”陈青青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幕,那伤不是旁人抓的,正是她自己。她不愿意他冒险来冷宫相见,更恨他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程,甘愿于这腌之地行医问诊,仅仅是为了能见上自己一面。
“索澜,你是皇后娘娘身边锦澜姑姑的亲妹子是不是?”陈青青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你带我去求见皇后娘娘好不好?仪嫔不是你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她早就已经算好了一切。甄御医是无辜的,他不会玷污朵澜的清誉。只因为这其中隐藏着两件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是要逼死我,再害死洛山,用以隐藏她自己的罪行。现在,唯有皇后娘娘能救洛山了。索澜,你肯来冷宫里告诉我,便是还有未泯的良心,不似这深宫之中的人情凉薄。我求求你,你带我去见皇后娘娘,我求求你……”
陈青青当即跪了下去,捣蒜似的向索澜叩首不止:“唯有皇后娘娘能救洛山,我已经连累了他太多,不能让他背负着这样不堪的罪名受死啊。”
“小主,您先起来。”索澜想扶起陈常在,可她抵死不从,依旧叩首不止。说真的,看见这样的情形,怕是没有人会不心软。可她还没有亲口听见常在口中的隐秘,也只好硬下心肠道:“并非奴婢见死不救,可小主您也知道。奴婢不过是浣衣局的侍婢,成日里做些粗重的活计,人微言轻,哪里有本事替小主求见皇后娘娘。”
顿了一顿,她有些为难:“再说,小主的话不过是一面之词罢了。即便奴婢肯信,皇后娘娘又如何肯信。倘若到头来咱们手里没有切实的证据,非但指控不了仪嫔,反而连自己的性命也……”
陈青青忽然仰起头,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愤恨道:“证据,谁说我没有证据。她黄蕊娥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我岂会不防着她。”心渐渐硬了起来,陈青青晓得哭没有用:“索澜,只要你肯帮我这一回,让我与皇后娘娘见上一面,我保管那罪妇无所遁形。”
第一百一十二章 :杖屦寻春苦未迟
索澜依旧不敢答应,迟疑的蹙眉冷叹:“小主,事关重大,奴婢……”
“索澜。。”陈青青重重的唤道:“你是个恩怨必报的人,不然也不会念在昔日我曾替你解过围,就冒险来冷宫里探望我。既然你心里还有正义,不愿意看着朵澜与甄御医遭冤,就请你帮帮我,帮帮我吧。没有什么比女子的贞操要紧,朵澜她不能就这样遂了主子的愿,毁了自己的一生啊。”
眸光一转,冷意分明,陈青青敛着心痛,郑重道:“不是我危言耸听,亦不是我夸大其实,仪嫔的狠毒,是你闻所未闻的。待到甄御医殒命,她必然也不会放过朵澜。还有,倘若让她知晓朵澜曾经告诉过你,而你又来过冷宫,会有如何的下场,必然不用我告诉你吧!”
“这……”索澜将信将疑的表情,必然会让陈常在不安。而她也知道,陈常在此时完完全全的相信了自己的话。“可是……”
“你想想啊,我才抓伤了洛山的手背,仪嫔便知道了。她早已经布满了眼线,一直盯着呢。”陈青青说了这句话,随即预料到什么:“不好,说不定仪嫔的人现在已经在冷宫之外候着你了。你能走进来,未必能活着走出去,若是连你也遭逢不测了,谁又能来救我?若是我不能活着走出去,不能将罪证交到皇后娘娘手里,那洛山他……”
从来没有过如此的绝望,陈青青泣不成声:“为何上天要这样对我。不错我是心存不轨,我是不愿意看见高凌曦得宠,可我没有毒害过皇嗣,没有谋算过秀贵人,为什么老天要这般苛毒为什么?皇上,青青冤枉啊,皇上……”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兰昕清冷的声音,如惊雷之声,着实令人为之一振。
紧闭的房门随即被人猛然打开。
陈青青愕然的看着面前立着的皇后,一下子愣住了。却在一个很短的瞬间,清醒了过来,发疯一般的扑了过去,死死的握住皇后的脚踝:“皇后娘娘,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没有毒害秀贵人的龙胎,臣妾没有谋算过秀贵人。这一切,都是仪嫔所为,是仪嫔所为。
臣妾有证据,臣妾真的有证据,皇后娘娘,您肯来这冷宫,必然是信了臣妾的吧。求求您了,放臣妾出去,让臣妾将仪嫔的罪证悉数拿出来。皇后娘娘,甄洛山是无辜的,他不会糟蹋朵澜的,这一切都是仪嫔的诡计。她是要杀人灭口……”
声音忽然戛然而止,陈青青惊愕的发觉,皇后身后站着一个人,那道颀长的身影,再熟悉不过了。“洛山……你怎么来了,你没事儿了?洛山……”
兰昕有些反胃,不为旁的,只是替皇上难受。没想揭穿了仪嫔罪行的同时,竟然还擒住了一对早有私情的男女。这样污秽不堪之事,必然要令皇家声望受辱,说真的,兰昕心里也没底。皇上会不会愿意饶了甄洛山的性命。
“本宫问你,你手里有什么铁证,究竟仪嫔除了谋算秀贵人的龙胎,还做过别的什么?”旋即转移了话题,是兰昕不愿意再想下去。真相虽然是她一直渴望的,却未必不是狰狞猥琐的本相。看尽的,说不定就是最丑恶的人心。
“龙袍。”陈青青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恨恨难平:“龙袍是仪嫔一早弄进宝亲王府的,目的是为了陷害侧福晋高凌曦,当今的慧贵妃娘娘。”
兰昕原本也猜到了会是此事,可真就是从陈青青口中听见这让人难以置信的话,心还是抽搐的险些漏跳:“疯了,你们是不是疯了。若不是本宫一早发现了不妥,烧了那件龙袍,此事一旦走漏风声。宝亲王府上下人等,均要为你们的嫉妒怨毒陪葬。
皇上的一世英名,就会断送在你们手上。陈青青,你太可恨了……你……”兰昕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恨不得一巴掌落下来,将跪在地上的罪妇打死。可她还是含着泪,生生的忍住了。
“薛贵宁。”兰昕好不容易回过气来,眼前却还是有些阴黑之影,头晕的不行:“将罪妇陈氏、罪臣甄洛山一并押解于长春宫。让人去请仪嫔过来,记得别惊动旁人。”请字咬得很重,兰昕知道,黄蕊娥的争宠之路,怕是走到尽头了。
“洛山……”陈青青不舍的低低喃唤着心上人的名字,原以为他是必死无疑了。可人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那种喜悦一下子又让她觉得很不真实。
“陈常在。”兰昕难以忍受的斥责道:“别忘记你的身份。即便你永远都得留在这冷宫之中,你也是皇上的宫嫔。”
陈青青眼含热泪,心忽然沉了下去,艰难道:“皇后娘娘……臣妾明白。”
“你明白,你真的明白么?”兰昕愤懑与不悦的瞥了她一眼:“本宫就是怕你太过明白,而你的这一份明白,早晚会害死你自己。”
再不敢多说什么,陈青青含着不舍,痴痴的再看一眼甄洛山,便垂下头去。经过他身旁时,她还是难以抑制的开口:“洛山,别为了我,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甄洛山无端被卷进风波里,原本就十分慌乱,可现下看来,这或许是青青唯一翻身的机会了,又觉得什么都值了。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再看一眼自己的心上人,只是待到陈青青被人架着走了出去,他才低声对皇后道:“娘娘恕罪,常在与微臣不过是旧识,并没有什么不清楚的关系。还望娘娘能想法子保全了常在,微臣愿意一死,以平息风波。绝不损污皇家的名誉。”
“你倒是明眼人。”兰昕喟叹:“只怕你越是如此,她越是如此,你们的性命就越难以保全。旧相识如何,皇上能容忍自己的宫嫔,心中暗藏旁人么?”
言罢,她不想再说下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真搅得她心力憔悴了。何况仪嫔还未认罪,眼下最要紧的,还不是这些乌七八糟的情事。
“皇上驾到。”李玉嘹亮的声音,震下了些长春宫正殿悬梁上的浮尘。对着阳光瞧上去,漫天飞舞的细微尘埃,竟然是各种不一的颜色,缤纷绚丽煞是好看。
兰昕缓缓起身,从容行礼:“这个时候请皇上过来,没搅扰您批阅奏折吧?”
弘历行动带风,迫人的气息总归是亲切的。“朕,正想过来看看。”目光相触,弘历已经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发生。凭着他对兰昕的信任,并不急在这一时开口相问。
“皇上,臣妾记得仪嫔是最爱饮花蜜的。日前春和让人送了两瓶入宫,臣妾已经吩咐人去请仪嫔了。”兰昕知道,从冷宫里将陈氏带回长春宫,必然是要惊动仪嫔的。遂紧着就吩咐薛贵宁将仪嫔请来。
若是她真的察觉到不妥,也必然没有功夫谋算。打铁趁热,就让以为心上人朝不保夕的陈氏,一举揭穿仪嫔的种种恶性,这桩拖了月余的事儿,才算得上是彻底的解清了。
“也好,朕也有些时候没见过仪嫔了。”弘历不冷不热的说道。
沉寂无声的正殿,因着仪嫔的到来有了一丝响动。帝后皆沉首不语,看似平静的容颜下,波涛汹涌的心绪却难以平缓。
“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黄蕊娥并不知道,在薛贵宁传旨之前,冷宫里的陈氏已经被接到了长春宫来。实际上,她身边儿的彩澜是晓得的,却并未知会她一声。于是黄蕊娥面色坦然,眉梢染喜,还以为是皇上忽然想起了自己。
当然,她的真心也并非没有躁动。毕竟才与皇后发生了冲突,保不齐她要诋毁自己不识礼数,或者僭越凤主之类。虽然忐忑,但黄蕊娥也不得不来,所幸皇上也在这里。“不知皇后娘娘传召臣妾前来,所为何事?”她温和的笑着,心悬于半空,竖着耳朵来听。
“方才还和皇上说起,本宫幼弟遣人送了两罐花蜜入宫。知晓你最喜欢这个,就让人请你过来尝尝。正好皇上也在,齐齐聚在这里说说话也是极好的。”兰昕看出仪嫔并没有太多防备,便道:“锦澜,去勾兑好蜜汁,呈上来。”
“多谢皇后娘娘抬爱。”黄蕊娥极尽柔和的笑着,眼里的明快不是装出来的。她真的有太久没这样伴着皇上说说话了,纵然这些日子,她花尽了心思,可还是不及旁人的恩宠万一。心里的酸涩,岂是旁人能明白的。
“皇上、皇后娘娘请用。仪嫔娘娘请用。”锦澜伶俐的备好蜜汁,逐一呈敬,笑容也和平时没有什么差别,端庄而谨慎。
黄蕊娥笑着端了起来,轻轻抿了小口:“果然醇香甜美。”
“本宫知晓纯嫔是南方人,却忘了仪嫔你也是江南妹子。”皇后漫不经心道:“南方物产富足,百姓安居乐业。听说许多官宦家中还经营着祖上传下来的产业。不知仪嫔你母家是否也如此?”
第一百一十三章 :满恨游丝兼落絮
黄蕊娥笑着拢了拢鬓角,与皇上脉脉对视一眼,方才道:“臣妾母家原是有几间绸缎庄的。、。后来家父入朝为官,舍弃了祖业,如今却不剩什么了。”
“可惜了。”弘历轻哂道:“既是祖业,又如何能舍。”像是闲话家常一般,弘历温和的语气听前来很舒服。言谈之间,眸子里一直流动着温润的光芒,莹莹如玉。
“也算不得可惜。”黄蕊娥含笑,唇角微卷:“尽数交给了旁支的亲族,只是臣妾母家不再经营了。皇上还记着么,方入王府那会儿,臣妾亲手做了几件如常的衣裳给您,都是庄上自己织造的料子。”
点一点头,弘历扬一扬眉:“朕记得,那衣裳虽说是如常时穿着的,料子却极好。”
闻言黄蕊娥面露喜色,两颊漾起甜美的娇粉:“皇上还记得,臣妾欣慰之至。”
兰昕看着温婉柔和的仪嫔,总觉得太过美好。皇上面前,她这样的娇俏可人,真与刚入府的时候,没有什么差别。那一份纯真,似乎根本不曾从她的眼中消退,从她的心底被岁月抹去。很难会将她想象成一个无恶不作的毒妇。
“本宫也还记得,仪嫔才入府的时候,最喜欢浅藕荷、淡紫色的锦缎,现下却少穿了。原以为你会喜欢那些清淡的颜色,却不想实际上你会更偏爱酱紫、明黄一类。”朱唇轻轻互碰,兰昕脸上的清冷显而易见。
黄蕊娥眉心微蹙,不解道:“酱紫?明黄?皇后娘娘怎么会以为,臣妾喜欢的是这一类的颜色?酱紫倒也罢了,明黄色,岂是臣妾可以穿着的。”
“原来你也知晓啊。”兰昕似玩笑一句,语气却是极重的。“既然明白明黄之色不是寻常人可享用的颜色,何故你要暗中吩咐人送进宝亲王府?那是什么样的罪责,难道你不知晓么?”
“皇后娘娘,您在说什么呢?臣妾怎么听不明白。”黄蕊娥花容失色,惊得缓缓站了起来,碍于皇上在,她并没有当即反驳,反而是轻盈盈的福身,道:“臣妾何以会吩咐人送什么明黄之物,皇后娘娘是否误会了什么?兹事体大,臣妾请皇后娘娘明察。“
兰昕面色微凝,郑重的点头:“兹事体大,自然得明察才可。这一点不用仪嫔你来请求本宫。”偏首对上弘历的眸子,兰昕自信的目光足可见自信满满。“皇上,臣妾连日以来,动用了许多外戚,方才查到些眉目。”
“皇后查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