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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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真相,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雅福眸子一转,便已经明白了皇后所言。苦苦一笑,只觉得这后宫之中痴心的人儿太多了。无论是前朝还是当朝,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可往往,能撑到最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却唯有一人。
譬如太后吧,她真的是做到了。先帝在世的时候,她就是最得宠的妃子。先帝不在了,她的儿子登基当上了皇帝,她有成了天下间最尊贵的皇太后,连皇后也得日日请安,伺候在侧。但是又能如何呢?她真的就能高枕无忧,真的就能舒心么?
争来斗去,还不是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宫殿孤寂度日,终究没有什么不同。
于是雅福眼里的苏婉蓉,真就是可笑至极。她没有同情的成分,因为在她心里,这样罔顾自己性命去博取那虚无缥缈权势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皇后娘娘,不如先救醒纯嫔,再言其他。想来纯嫔娘娘也未必是真心诬蔑于您的。”
“人不必带下去。”兰昕正有此意:“锦澜,本宫这剩下半盏的凉茶汤子,就赏给纯嫔吧。”端惠久了,难免让人觉得自己是一只纸老虎,光晓得怎样宽和忍让的平息后宫风波,让皇上无后顾之忧。其实不然,兰昕并非没有自己的脾气,她只是不希望母仪天下的气度里,参合进太多的私心而已。
“是皇后娘娘。”锦澜端着茶盏,走到昏厥的纯嫔身前才揭开盖子。微微屈膝,告一声得罪便尽数泼洒下去,不偏不倚的正落在纯嫔粉嫩的脸庞。
只听纯嫔一声惊呼,慌忙的睁开眼:“救命……我不想死……”
兰昕肃清一笑,声音有些冰冷:“纯嫔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叫什么救命?谁又要杀你了,当真是无稽之谈。也不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惊扰了太妃将息养病,你担当的起么?还是你觉得自己有把握劝服和亲王,不要多生事端?”
苏婉蓉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只是很短暂的功夫。鼻前能清晰的嗅到清茶的味道,脸上的茶汤一颗一颗的往下滴。这些无疑是在告诉她,皇后已经洞悉了她的真心。“皇后娘娘,嫔妾有罪,嫔妾失仪了,皇后娘娘恕罪啊。”
除了哭泣,苏婉蓉不知道该怎么掩饰自己的莽撞。柔婉娇弱的样子,使她看起来不盈一握。若果是皇上在此,或许会为她的柔弱而心疼。
可惜兰昕不会,非但不会,且还格外抵触这矫揉造作的样子。她很想知道,这样一个看似弱不经风的女子,心里到底埋藏了怎样的狠毒与阴戾。“失仪?纯嫔这话,本宫可不能认同。在本宫看来,你非但不是失仪,反而很像是失心疯发作。”
“不是的,皇后娘娘,不是的。”苏婉蓉连连惊呼,泪水混着茶汤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她自然是懊悔的不行,恨自己太过大意。想着方才皇后的话里,刻意提及了和亲王,必然是在她发现和亲王与皇后有什么暧昧之时,皇后已经怀疑了她。
如此一来,苏婉蓉更是怕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倘若皇后以失心疯为由头,私下懿旨,将她囚禁在钟粹宫可怎么是好?如此自己的前程都毁了不算,连永璋也要跟着遭罪。
“不是的,皇后娘娘,嫔妾是无心的,嫔妾尝了太妃的药,浑然觉得胸口一阵麻痛,跟着眼睛就开始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人与事了。嫔妾还以为,是有人在裕太妃的药里下了毒,故而惊呼出声,并不是存心要针对皇后娘娘您的。”
虽然没有接话茬,可金沛姿以为,纯嫔这么狡辩也无可厚非。毕竟她只是在快要晕厥之前,说了这么几句惊慌之言,若是真就凭此拿住她,治她诬蔑之罪,未免有些说不过去。然而皇后明知道不妥,还是这样做了,想来仅仅是为了给纯嫔一个教训吧。
心里庆幸自己与纯嫔走得算不得太近,到了这个时候,金沛姿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了。皇后拆穿了纯嫔的真面目了,往后她在钟粹宫的日子只会更难。
金沛姿以为,此时抽身刚刚好,既能显示自己对皇后的忠心,又已经看清楚了纯嫔的用心她真是冲着皇后去的,而非娴妃。
“奴婢觉着,许纯嫔娘娘就是受惊过度,以为自己中毒了才信口开河。”雅福眯着眼同情一笑,话里透着机锋:“必然不会是以为奴婢手脚不干净,胆敢在裕太妃的药里下毒吧?否则,奴婢身后可就是太后呢,料想纯嫔娘娘必然不会连太后也一并怀疑了去。”
“嫔妾不敢,嫔妾不敢。”苏婉蓉听了雅福的话,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非但让皇后看见了自己的用心,差点连太后都得罪了。没有拿住皇后与和亲王的罪证,自己反而先载了跟头。
从入府开始算起,这些年的隐忍与伪装,恐怕都是白费功夫了。虽然很不服气,可苏婉蓉此时还是畏惧比较多。或许皇后不会将自己扭送去皇上面前,但只要她一句话,自己很可能就会和娴妃同样的下场。
想到这里,苏婉蓉忽然哑然无声了。毕竟是暴露了,再怎么求皇后宽恕,也不可能从她心里抹去对自己的愤恨。除非……除非能让她将郁结发泄出来。或许再过很久之后,皇后能渐渐淡忘今日的怨恼。
如此一来,苏婉蓉再没有说一句话,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等待皇后的“宣判”。
兰昕看着她从惶恐到冷静,只用了这样短的功夫,心里竟然生出几分畏惧。若不是索澜偶然发现纯嫔这么有心计,自己还要被她瞒骗下去,那将会有多么的可怖啊。
将心一横,兰昕冷哼一声:“纯嫔,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便是最好的典型。不瞒你说,裕太妃从头到尾根本没有醒转过,若不是你躲在外面偷听本宫自语,你又怎么会认定那汤药里有毒?亏本宫以为你乖巧温顺,善解人意,却竟然有这样叵测的心思。”
“偷听?”金沛姿情不自禁的重复了皇后口中的这两个字,心里也是一颤。再看一眼伏在地上默默无语的纯嫔,她当即就认准了一件事儿,冷宫里的仪嫔必然是她放出来的。目的就是要令自己与娴妃不和,再嫁祸给皇后!
“皇后娘娘不必动怒。”雅福清淡一笑,像是司空见惯了这样的事儿。“纯嫔娘娘不过是一时迷糊,晕过去倒也不要紧。毕竟喝的不过是麻药、迷药,一盏凉茶泼上去即可醒转。幸亏不是真的毒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奴婢心想,往后纯嫔娘娘大抵是不敢再乱喝药的。敢问纯嫔娘娘,雅福猜的对么?”
苏婉蓉抬起头来,对上雅福看似温良的眸子,一个劲儿的点头。可除了呜咽,她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既然姑姑这么说了,本宫也就这么信了。”兰昕当然不会用这么荒唐的理由,随意定了苏婉蓉的罪,皇上必然是不会信的。牵扯到皇子的前程,一定就马虎不得。何况兰昕心里还是存了善念,毕竟苏婉蓉没有真的做出什么来。
掂量再三,兰昕便道:“纯嫔要服侍皇上,又要照顾三阿哥,必然焦头烂额,应接不暇,难免忙中出错。这样吧,本宫暂且令人摘了你的绿头牌,也好让你缓口气。你觉着可好么?”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天接云涛连晓雾
摘了绿头牌,就是不给自己见皇上的机会。。连皇上的面儿都见不着,哪儿来的恩宠与前程?苏婉蓉的心像是被皇后亲手钳住,又痛又窒闷,险些抽搐到不能呼吸。是啊,皇后没有很好的由头,让自己如娴妃一般禁足三月,于是想到了这个折中的法子。
苏婉蓉深深的怨恨,却没有丁点的声音。皇上本来也不是非常在意自己,现在娴妃复宠了,不看见绿头牌,恐怕想不起她的存在了。即便是哪一天,真让皇上问起来,孙守礼也大可以讲出皇后的心思,比如纯嫔不适,暂且不能侍寝芸芸。
“锦澜,你去让雪澜进来,好扶纯嫔回宫。”兰昕的语调,依然是波澜不惊的平稳。“本宫看纯嫔自己都需要照顾,实在不适合侍疾在此。”
金沛姿不得不服,皇后心里再不喜欢这个纯嫔都好,当大度的时候,还是一点也不含糊。
“皇后娘娘,嫔妾……”苏婉蓉像是全身爬满了毒虫,畏惧又嫌恶,百般的难受。真怕哪一只先咬上一口,其余的也纷纷效仿。正如同后宫的女子们,见风使舵,一旦知晓皇后的心思,必然再容不下自己。
沉不住气是必然的,心里腾起的委屈与不甘,犹如被枯草遮盖的火星,一股一股的窜出烟来,只要见风必然又能烧起来。真是恨不得能立时与皇后说个清楚。然而一张口,苏婉蓉才发觉什么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什么无言都无法令皇后再相信自己。
“嫔妾先行告退了,来日待皇后娘娘消了气,只管再听嫔妾一言。”苏婉蓉依旧含着泪,凄苦无依的模样。这一回,却连她自己都信以为真了,那楚楚惹人怜爱的模样,从今往后,怕是再也装不像了。
雅福目送着纯嫔走出去,脸上的笑意慢慢的舒展开:“奴婢早闻皇后娘娘是宽善之人,果然名不虚传。”
兰昕摇一摇头,垂下眼睑看膝上素雅的有些单调的牡丹花纹,由衷感叹:“姑姑过奖了,实不相瞒,若非本宫手里没证据,也不会这样轻描淡写就揭过这一页了。”
“并非是没有证据,而是娘娘您不愿意去找证据。”雅福跟在太后身边久了,看尽了残暴与狠戾,不曾想过皇后是这样宽容善良的本性,心里也是佩服的不行,难免多说几句。“不然,娘娘大可以不必揭穿纯嫔的用心,伺机而动,她越是沉不住性子做的越多,娘娘的胜券就越大。数罪并罚,届时皇上也不然不会轻饶了罪者去。说到底,还是娘娘您给纯嫔留了一条生路啊。”
赞同的连连点头,金沛姿有些愧疚。跟在皇后身边这么久,虽说心里也是向着她的,当关乎自己切身利益的时候,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猜忌了她。到底验证了那句古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吧!“臣妾以为,皇后娘娘这么做确实是为纯嫔着想,择了一个伤害最轻的好法子。”
“但,凭纯嫔的心性,必然不会领情。相反的,她很可能会不甘,会怨怼,甚至会……”金沛姿脑子嗡的一声,连忙住了口。她从不在皇后面前,说其余人的是非。怎么这一回竟然这样不淡定了?
难道说,在她心里,也是恨透了纯嫔的么?
“甚至会伺机而动,妄图报复本宫是么?”兰昕接茬问道。
虽然有些茫然,可金沛姿还是忍不住点了头。
“本宫喜欢先礼后兵。”兰昕的笑容里少了几分温暖,却多了几分犀利:“这一回,不过是给纯嫔一个警告罢了。她若能收敛,绿头牌迟早能搁上。她领不领本宫的情,都无关紧要。但是,倘若她怀叵测之心,处处惹是生非,霍乱宫闱,那句别怪本宫不讲情面了。”
其实原本兰昕也没打算让金贵人来侍疾,却碰巧得知,纯嫔是去找她闲聊了。这里面有多少猫腻的成分,兰昕一时摸不清楚。可眼下,她身边算得亲近的,唯有娴妃与这位贵人了。为保安稳无虞,兰昕也只有让她同来,好好看一看纯嫔的真面目。
金沛姿是聪明人,待她看清楚了这一切,必然会明白往后的路该如何走下去。换句话来说,唯有从一而终的人,才是有福气的。所谓的朝秦暮楚,不过是飞蛾扑火罢了。
心里笃定不已,兰昕的口吻才渐渐的宽和了些:“沛姿啊,从潜龙宝坻到这金瓦宫殿,你是一直陪在本宫身边儿的人。本宫最知晓你的性子,嘴硬心软。凡事不怕硬碰硬,却怕极了软磨硬泡,成日里在耳边嚼细碎话,是不是?”
那一句“不讲情面”似乎另有所指,金沛姿脸颊烧红,不知道皇后是否已经疑心自己了,唯有顺从的点头。
“你也赞同本宫的说辞,那便最好了。”兰昕低声一叹,眸子里满是无奈之色,方才的沉重似乎渐渐泯灭在眼底,消失不见。“知所避忌,方成大器。陪着本宫走过来的人,本宫必然会记着她的好,不会亏待,你可明白了?”
“臣妾明白。”金沛姿郑重的点一点头,转首看一眼床榻上的裕太妃:“臣妾去让人打一盆热水来,给太妃擦拭额头、脸颊,请皇后娘娘宽坐,歇息片刻。”她不明白这一番话,皇后为何当着雅福姑姑的面儿说。是存心要让太后知晓么?
兰昕也不由自主的看了裕太妃一眼,满心忧虑:“太妃还未醒转,看来真的请人侯在承乾宫门外,待明日一早皇上起身了,紧着就请过来。”
雅福忧色不减,郁气道:“皇后娘娘别担心了,太妃吉人天相,必然能挨过去。”看金贵人走了出去,雅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着道:“皇后娘娘的肌肤吹弹即破,又晶莹剔透,不知可有服食珍珠粉的习惯?”
金沛姿走出去前后,雅福这两句话的差别还真是很大的。兰昕不懂,怎么说着裕太妃的病情,反而说起了美肌之术。而显然后面一句话,比之前的那一句更无关痛痒。“珍珠粉昂贵,服食仅仅为了护养皮肤,未免奢侈了。本宫并无此习惯。”
“凡事有利有弊。皇后娘娘崇尚节俭,让奴婢钦佩不已。”雅福不再说下去了,旋即止住说话,更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当然,这个时候也不便多问什么。兰昕看一眼天色,不禁道:“姑姑也去耳房歇一会儿吧。再过不多时,天就该亮了。”
“是。”雅福恭顺的向兰昕福身,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锦澜这才乖巧的走上近前来,体贴的将靠垫摆正:“娘娘也靠着这软垫,闭会儿眼睛吧。让奴婢守着吧,若是裕太妃醒了,奴婢再唤娘娘。”
“也好。”兰昕也真是乏了,白天被弘昼惊着了,心里不落忍似的。谁知才入夜,裕太妃又病了。加之苏婉蓉这一出戏,她也是拿捏的恰到好处,一昼夜的心计算尽,又怎么会不累。
天明时分,皇上与娴妃均来宁寿宫探望了裕太妃。可裕太妃并未醒转,依旧是昏沉沉的睡着。
慧贵妃来侍疾,兰昕方才得空回长春宫去,却正好赶在弘昼入宫探视之前。虽然说纯嫔这时候并没有什么证据,可兰昕亦不愿旁人有所察觉。从前与弘昼的事儿,怕是宫里宫外并无人知,这样是最好不过的了。
即便他们清清白白的,可这样好说不好听的话,真就落在旁人耳中,必然有事轩然大波。届时,皇上会不会信,却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合着被子睡下,兰昕才觉得舒服了许多,才一闭上眼,身子就轻飘飘的浮起来。这滋味,正是好难得,难得的虚无缥缈,真心让她觉得自己不是被压在了重峦叠嶂的山下。
钟粹宫内,雪澜苦口婆心的劝说了纯嫔大半宿,直到天亮,纯嫔依然未停下手中的活计。
“娘娘,您就歇会儿吧。夜里宫灯昏暗,您的十个手指头都扎破了,奴婢心疼的不行。这会儿天都亮了,您就好好睡上一会儿吧,不差这些功夫了。要不,让奴婢替您做吧?您要是嫌奴婢做的不好,那就送去内务府,找经验老道的绣娘来做?”雪澜心疼,带着哭腔劝道。
“本宫的心已经很乱了,雪澜,你一向稳重,能不能在这个时候安静一会儿,让本宫自己理清心绪啊!”苏婉蓉面露难色,手上的针黹却一下没停。“本宫一定要亲手做好这床百家被,给大阿哥送去。”
“大阿哥?”雪澜以为自己听错了,即便不是给三阿哥送去,也该是给二阿哥啊。皇后哪里会不在意嫡亲子,反而在意已故哲妃留下的庶出子呢!“娘娘,你为何不送二阿哥,反而要在大阿哥身上花这么多功夫啊。奴婢以为皇后娘娘是不会领情的。”
纯嫔咯咯一笑,唇角卷翘的弧度很美,偏是话语冰冷了许多:“谁说本宫是为了取悦皇后了,非但不是皇后,本宫也根本不是为了取悦谁。做这一床被子,正是为了让皇后恶心的。你就瞧着吧。”
第一百三十章 :往不可追来叵测
索澜伺候在侧,知道皇后心中烦闷,便将那极好的秋菊落英撒进了凤舞九天的鎏金铜炉里,以求能舒缓些苦闷,让皇后舒服一些。。香料才撒进香炉里,就被鲜红的火舌吞噬,烟雾四起,徐徐的腾升飘散,一室的檀香沁人。
“本宫从前喜欢木兰坠露,也曾嗅过杜蘅芳芷,却是第一回用这秋菊落英。看似一样都是檀香之中的佳品,可味道到底不同。”兰昕阖上双眼,这番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娘娘出身高贵,自然是用过好东西的。奴婢只觉得,这秋菊落英一来应景,二来幽香清淡,绵然悠长,虽不及木兰坠露略带清凉的药香,也不如杜蘅芳芷甜中带辛,沉稳深邃,却胜在极富穿透力,似乎非得要历经磨难而存下的坚毅,才更显得弥足珍贵。”索澜语调舒缓的说了这一番话。
“你倒是有见地的。”兰昕勾唇笑赞:“不枉费本宫将你留在身边伺候着,闲暇无事总能让你陪着说说话解解闷儿。后宫里的那些人言,本宫听得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还是聊些诸如檀香之类让人舒心无忧。”
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搁不下。“方才侧殿请安,你也看见了。内务府才摘了纯嫔的绿头牌,她们就想方设法的来打探虚实。似乎关心的并非纯嫔是否真的不适,而是本宫的心意。”微微张开眼,兰昕才觉得闭久了,有些不适应强烈的光线,遂又蹙眉阖目,深吸了一口气。
“娘娘是中宫之主,母仪天下,娘娘的心意,自然就是六宫的心意。奴婢以为,这也无可厚非。”索澜抿唇一笑,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说,遂试探性道:“奴婢见纯嫔娘娘今儿个可真就没有来。”
料想纯嫔也不会来,颜面上的事儿倒是无关紧要,可以她的心思,必然不会就这么算了。必得想些什么好法子出来,弥补这一层关系。再不就是想出什么好点子,博取皇上的同情。前者令兰昕唾弃,后者又使她唾弃,总归她心里是非常的不喜欢这个纯嫔。
只是当时,兰昕怎么也没有想到,纯嫔的心思,根本不仅如此。
因为心里抵触,兰昕根本不能放下心来,执念使她小心翼翼的提防着纯嫔:“本宫已经让薛贵宁盯着了,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准儿能知道。当然,纯嫔不来,自有她不来的道理。可无论她来或不来,本宫都不能放松警惕。”
看了面前伶俐聪颖的索澜,兰昕忽然想起,她还住在长春宫外,不免问道:“你在下院住着还习惯么?看你衣衫尚且还单薄,内务府分派的换季料子,莫不是还没裁制成衣?”
“多谢娘娘惦记着,下院虽说远些,可奴婢入宫以来就住在那儿,早已习惯了。”索澜温和的笑着:“锦澜姐姐最是关心奴婢,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