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居一品-第8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至此,任由自己的兄弟被几个下**给踩在脚下,怎么说也是皇族一脉。就是殿下,难道就忍心看着昔日弟兄的家眷被这等小人作践□吗?”
萧素睿只觉得一颗心好像是“嗖嗖”刮了一阵小旋风,不由得苦笑道:“弟妹这一张嘴,天下再无人能出你左右。”随即面色一转,淡淡道:“只是是非曲直自有公断,这种刑事诉讼,便连我也不敢徇私的,一切还要秉公查察。若弟妹果真冤枉,府尹大人自会还你清白,若查了庄乾之死果然与弟妹有干系,即变我有心想保,怕也是有心无力了。”
元媛点点头,冷笑道:“这个是自然。既如此,我便随大老爷走一趟,这庄文举说他的叔叔刚正不阿,不肯与我同流合污才被我诬陷弑主,真真是可笑。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能让他连这样的弥天大谎都说出来,我更要看看,这大宁朝,是否就真的有人一手遮天,以致是非颠倒黑白不分。”
事已至此,王府中人那都是在各种各样的勾心斗角中滚过来的,哪里还不明白这是萧素睿借题发挥,一旦元媛被诬陷入狱,甚至身死,这一大家子人要怎么办?此时此境,成侧妃等人自然明白元媛对于敏亲王府的重要性。有她在,似乎什么都会干,什么都可以井井有条,即使这个家破落了,大家却可以拧成绳一股劲儿的过日子。如果她没了,这个家该何去何从?前途又会怎么样?大家下意识的就不敢去想这个问题,有几个人身上甚至起了一阵颤抖。
元媛那一番话说完,那个京城府尹沉吟了一下,便点头道:“既如此,那就随我们大堂上说个明白吧,来人,将被告锁链加身,拿至大堂。”话音刚落,猛听得大门外响起一声断喝:“放肆。”
旋即街门被人推开,一声高唱悠悠响起:“太子殿下驾到。”
谁都没有想过,太子萧素真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当下呼啦啦跪了一院子的人。只见仪仗过后,身穿杏黄龙袍的萧素真缓步踏入院内,让众人平身后,他一双清亮的眼睛在众人身上缓缓扫过,才淡然道:“五弟原来也在啊?真是巧的很。”
萧素睿拳头紧紧握着,面上却无比恭谨道:“回太子殿下,臣弟是奉父皇之命,前来查察敏亲王府的情况。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见殿下,父皇也是,有什么差事让臣弟一并办了就是,何苦还要劳动殿下来跑这一趟?天寒地冻的,若殿□体染恙,臣弟真是万死也不足以赎罪。”
这番话虽然恭敬关心无比,但其实却是明目张胆的打探了。萧素真唇角边露出一丝讥讽笑容,淡淡道:“五弟误会了,父皇并不是派本宫来办差的,实在是看着年关将近,本宫心系王叔,想他一生富贵,如今落到这般孤苦境地,听说之前又染了咳喘之症,因此本宫便向父皇进言,想来探视王叔,父皇对王叔的病也是忧心,因此便允了。只是本宫身为太子,出宫不如五弟这般便宜行事,待所有事情都齐备,竟到了这个时候儿才过来,似乎……错过了什么好戏呢。”
萧素睿眉头紧紧皱起来,心道老爷子这是打的什么主意?为什么派了自己来探查,却又派太子来探望?这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抑或是……想到后一种可能,一颗心不由得擂鼓般狂跳起来,看向萧素真,却见他面容平静,实在查察不出一点端倪。
心里咬牙切齿,面上却愈发恭谨,此时那京城府尹见太子殿下亲自动问,哪里敢隐瞒,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萧素真淡淡看了庄文举一眼,冷笑道:“你便是庄文举?”说完见那人身子一震,连忙跪爬几步上前,磕头不迭道:“是,草民就是庄文举,拜见……拜见太子殿下……”
萧素真微微一哂,淡然道:“俗话说做贼才会心虚,你既是原告,又担负着给你族叔沉冤昭雪的重任,胸腔内定然是满怀激愤,这个时候却发的什么抖啊?莫非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看到本宫就觉着害怕?”
这话里回护元媛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萧素睿忍着气,踏前一步对那庄文举呵斥道:“太子殿下说的没错,你既然没做亏心事。倒是抖的什么?你放心,府尹大人公正廉明,若你族叔真有冤情,他定会给你做主。”说完,发现萧素真看了自己一眼,他也就不示弱的看回去,两人风轻云淡的面孔上,眼中却都是波云诡谲。
一个小小的京城府尹,此时夹在这两大势力中,想也知道该是多么的难做了。如果是公正廉明两袖清风谁的面子都不给也还好,大不了两不相帮,虽说太子和五皇子都得罪了,但也就等于谁都不得罪。偏偏这个府尹是早和萧素睿的下属串通好了,不然哪能来的这么巧,因此也就更加难为,不敢得罪五皇子,更不敢得罪太子,只看今天这针锋相对的一幕,便知外界传言不尽其实,皇上对太子的恩宠,还是很有一些的。
那府尹左右都难做人,看着两尊大神,哭的心都有了,最后干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哆嗦着嘴唇道:“该……该如何办理,有……有两位殿下在此,下官……下官不敢做主。”他也意识到,这个看似能够巴结五皇子的案子,现在已经成了烫手山芋,如果能抛出去,自然再好不过。
五皇子心中恨得牙都快咬碎了,心想这个没用的东西,早知道骨头这么软,当初就不该用他。面上却一点不露,笑吟吟看着太子道:“既然太子殿下在此,也轮不到小弟置喙,但不知殿下要怎样办理?”
太子微微笑道:“这案子说大虽不算大,但怎么说也关系到一条人命,倒不可太儿戏了。听闻前几日才上任的刑部尚书杜大人断案如神公正廉明,在百姓口中颇有好评,每一任上离职时,百姓都有万民伞万民旗相赠。依我看,不如就把这案子先交由杜大人详加查察,再行判案吧。”
萧素睿心中一凛,他当然知道杜彻方这个人,以清正廉明深受皇上赏识,年纪轻轻就被破格提拔为刑部尚书。自己也曾经派人暗中小心试探拉拢过,奈何对方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绝不是一号好对付的角色。当然,太子也未必能拉拢得了对方,今日提出这个人,多半还是看重他的断案能力。元媛那件事,当初本来就是庄乾咎由自取,这庄文举不过是在自己属下的授意下壮着胆子诬告,就是因为自己看不得元媛得意,咽不下被拒绝的那口气,存心给她恶心难受罢了。
只是这一件事他却也真的用心对待,该做的步骤一步不落,他想的是如果真能趁这机会将元媛除掉,那是再好不过。萧云轩在乌拉国的事情,他也总认为这其中有蹊跷,但乌拉国主那边自己毕竟鞭长莫及,不管怎样警告暗示,也比不上萧云轩本人亲自在那边讨他们欢心,就怕一时昏了头,到时悔之晚矣。只要这元媛要被处死的消息传到乌拉国,若萧云轩是有猫腻,说不定就会赶回来。就算不赶回来,自然也是痛彻心扉。形神之间乱了方寸之下,未必没有破绽露出来,这样真真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之计
131
可这种种算计,却是经不起变数的,尤其是杜彻方这种变数。若是京城府尹查案子,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当初的案卷也都该丢的丢该改的改。元媛即便能拿出人证来,自己这边也可以收买另一些人证,加上她再没有敏亲王府的背景,即使在皇上面前有些功劳,父皇却也未必会把一个女子放在心上,要定死罪也不算很难。但是怎么也没料到,太子今天竟忽然横查了一杠子,还抬出杜彻方来,那些瞒天过海的手法,可未必瞒得过这精明如鬼的杜尚书。
当下脑筋急转,却也没有好办法。那边太子又问庄文举当日经过,这厮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硬着头皮又将先前说辞说了一遍。太子假装耐心的听完,转身对萧素睿道:“果然是一桩离奇的案子,更何况也是两三年前的事了,杜大人对这种案子最为拿手,我看就交给他办。”一边说着,又和蔼看向元媛道:“不知你可有什么为自己辩白的?若是有人证物证,不妨也拿出来,怎么说也是一介女流,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能让这么一件还不明朗的案子就牵累的频频过堂。云轩之罪,罪不在你们,父皇也说过,削爵抄家,已是两清。更何况王叔与我们血肉相连,即便不能帮什么忙,却也万万看不得有人落井下石进行迫害的。”
元媛行了一个万福,轻声道:“妾身谢过太子殿下。殿下刚刚倒提醒了妾身。这庄文举口口声声说妾身当日是诬陷他叔叔谋财害命,又说他叔叔是刚正不阿不肯和人同流合污。凑巧了,妾身这里却还有几年前庄子上的账簿,只要殿下和杜大人稍稍翻阅,自然便可知道他叔叔是怎样一个刚正不阿了。届时是非曲直,自有公论。”说完又行了个万福道:“太子稍待片刻,妾身去去就来。”
这一招真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那庄文举头上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只把眼睛不住的向萧素睿乱看,一边心中哀嚎,暗道这个女人莫非会鬼神之术,有未卜先知之能吗?几年前的账簿,她竟然留到如今,就留也该留在庄子上,怎可能留在她自己身边。这……这让人如何能想得到?不说他在这里无语问天,就连萧素睿,心中都是惊疑不定。他也不敢相信元媛会留几年前的账簿到如今,而最糟糕的是,这账簿还眼看要落到太子手里了。
虽然敏亲王府被查封,但后来等众人出狱,仍是拜托萧云端将一些众人的私有之物取了出来,例如一些书籍信件之类的,只要没有涉及银钱之物,萧云端也不怕人参他,所以痛痛快快的取了出来。至于那账簿,倒的确是元媛当日多留的一个心眼。她看红楼梦,看到贾府落魄时,那个吊死的鲍二媳妇家立刻就去告状,以她现代人的眼光来看,那件事情和凤姐并没有什么直接干系,只是古代制度森严,凤姐撒泼闹了一场,看上去就好像是她逼死的鲍二媳妇一般。这可是隔了几年的旧事,却照样让贾府手忙脚乱。
因此庄乾的事情出了之后,她就暗自警惕,只是当时却没料到敏亲王府会和贾府一样,落得被抄家的下场。她只想着堤防日后王府中有人眼红自己,又怕庄乾在府里有什么关系,一旦自己不得意了,就有人落井下石诬陷自己。因当日庄乾是以谋害主子的罪名送去官府,所以账簿等物就没作为证物收缴上去,元媛一直暗中留着,却没想到竟然在今天派上了大用场。
当下将那账簿交给太子。萧素真略微翻了翻,嘴角泛起微笑道:“既如此,本宫定转交给杜大人,令他好好查明。”他也是知道自己这个五弟的手段,一旦要构陷元媛,怎会稀里糊涂派了个人来乱喊就行?必是方方面面都打点妥当了。现在他势力大,许多官员只怕攀附不上,只要一声令下,那康源知县哪有不唯命是从之理。因此本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杜彻方身上,却没想到元媛当真是高瞻远瞩未雨绸缪,这关乎自己身家性命的东西,倒是保存了下来,如此一来,可省去了天大麻烦,以杜彻方之能,自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将案情查得水落石出。
萧素睿见到这账本,也知大势已去,为免牵连到自己,回去还得让沈管家赶紧联系人,将原先动的那些手脚都修正回来。最后让庄文举来背这个大黑锅。他一个亲王,自然也不把这种蝼蚁般的小人物放在心上,此时心心念念愤愤不平的只有一件事,明知不该在这个时候问出来,但胸中血气翻涌,实在难以忍受,又一想,即便问出来又如何?传到父皇耳里,也许只会认为自己是同仇敌忾公私分明。
因这样想着,到底踏前一步,微微垂头道:“太子殿下,臣弟有一事不明,还望殿下为臣弟解惑。”
太子略微惊讶的抬眼,这个弟弟,一向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心中有什么都深深埋着,没想到这个时候儿竟也会做出看似冲动之举,他略略一沉吟,便点头道:“你问吧。”
萧素睿抬头,朗声道:“太子与云轩交好,举国皆知。臣弟只是不明白,云轩如今罪名确凿,殿下为何还对他的家人如此回护?难道就不怕有心人栽你一个勾结之名?”
院子中的一大群人,登时连喘气咳嗽声不闻,一只乌鸦停在枝头,呱呱叫了几声,似也受不了这沉重肃然的气氛,展开翅膀一溜烟飞的没了影子。
萧素真淡淡看着萧素睿,半晌方轻轻一笑,似是有些玩味的低声道:“五弟今天怎么了?这本不该是你问出的话。”说完,便肃正了面容,一字一字沉声道:“不过你既然问了,今日就和你说个明白。抛开王叔与我们一脉相承血肉相连的种种原因,我所有的所作所为,都只是为一个承诺。这个承诺不是给那个通敌叛国的萧云轩,而是给那个从小与我生活在一起,十几年来肝胆相照休戚与共的萧云轩。大丈夫一诺千金,既然我答应他了,就必然尽全力做我能做的一切。”
“可你明明知道云轩他已经叛变了,两个云轩就是一个人,都是他。”萧素睿似乎有些失控,发狠的眼紧盯着萧素真,已经失去了以往的伪装恭敬,恶狠狠的喊。
“不是一个人。在我心中,那个可以称为兄弟的萧云轩,早在大战之后就已经死了。现在在敌国中的那一个,是我不认识的人,更不是我的兄弟,来日若能沙场相逢,我会第一个取他性命。”萧素真也是紧盯着萧素睿的眼,丝毫不肯放松,兄弟俩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着,竟是谁也不肯相让。
好半天之后,倒是元媛一声轻笑:“两位殿下,天寒地冻的,何苦站在院子中吹冷风?若是有兴趣,妾身去把那腊八粥热一热,殿下也尝尝这寻常百姓家的滋味如何?”
萧素睿冷哼一声道:“既然你们自己都不够吃,又何必做这个人情?我不要,你们自己吃吧。”说完看向萧素真道:“太子殿下可要和臣弟一起离去?”他本以为萧素真既然给元媛解了围,这时候定然要避着嫌疑,随自己离去的。却不料萧素真竟笑道:“我这几日肠胃不好,鱼肉俱不敢吃,既然弟妹盛情,那便却之不恭了,何况还奉了圣命,要探探叔叔的病。五弟想必也是公务繁忙,你就退下吧,看看这人把一个院子都挤满了。京城府尹如今办事也有些糊涂,拘人竟然还带着原告亲自来了,什么时候一个四品官儿竟如此纡尊降贵平易近人了?”
最后一句话说得那京城府尹冷汗涔涔,双膝一软就要跪下,却听萧素睿笑道:“我太子哥哥夸你呢,也不知你交了什么好狗运,今儿呼喇巴子的勤勉一回,竟然就落进了太子殿下眼中,日后定是前途无量的了。”说完又瞪了那府尹一眼,含笑道:“不过这个时候儿也该走了吧?再呆下去,勤勉也变成了碍眼,恐于前途有碍。”
那府尹忙诺诺答应了,随萧素睿一起退出。五王爷心中愤怒不能抒发,一到了官道上便打马狂奔,把身后一干人等都抛了下去,也不顾众人哭爹喊娘的叫着追赶,一直回到王府中,进了门就吩咐道:“请鲁先生过来。”
鲁先生名鲁治,是萧素睿府中第一等一的心腹之人,此人堪比江月枕,端的是一个厉害人物,但只因深居浅出向来低调,因此反而不似江月枕那般名满天下,自几年前客居于睿亲王府中后,却慢慢显露才华。萧素睿许多主意都是他帮着拿下的,但外面人却没有一个知道睿亲王府中尚有这一个厉害人物。
当下鲁治忙忙的来到书房,萧素睿遣退左右,这才阴沉着面色道:“这事情我看不妙,萧云轩在乌拉国,只怕不是单纯的被掳失忆,方被国主等人说动蒙骗。如今看来,这倒更像是一个计策,那小子从来都是谨慎小心却又诡计多端,如果他真的是有目的而去,那就必须让乌拉国主立刻除掉他。”
鲁治一开始还一头雾水,及至听到最后一句话,心里也有了点底,当下忙道:“王爷且稍安勿躁。不知王爷是根据什么说小郡王在乌拉是诈降?这个看似不太可能啊。除非他查出了有皇子和乌拉那边勾结。但此事如此机密,军中也不过寿宁侯一人得知,他怎么可能得到信息。虽然之前他有暗中调查,但也不过是从几场战事上觅得了痕迹,怀疑军中有内奸而已。一个军中内奸,似乎也不值得堂堂郡王冒着抄家灭族的危险深入敌国探听消息吧。”
萧素睿叹了一口气道:“先前我也是这样想,所以觉得乌拉国主和太子的判断未必会错,也许云轩他真的是没有了记忆,才会对他们的话深信不疑,坚信自己是乌拉国派在我朝的奸细,如今功成回国,自然受封。虽然这事情怎么想怎么都觉着不可思议,但俗语有云,无巧不成书。所以我也只把这当做是上天给我们的一次机会。但即便如此,我也命乌拉国主等人要小心防范,万万不能有一步错失。然而如今看来,我还是太不谨慎了,我就应该让他们直接除了云轩,免得横生枝节功亏一篑。”
鲁治递过一杯茶来,一边笑道:“殿下且喝杯茶,将今日之事细细说给我听,让老朽也帮你参详参详,不知殿下如何就深信小郡王是诈降呢?”
“父皇和太子哥哥的反应。”萧素睿接过茶,却没有喝,而是直接放在桌子上,目光阴冷的看着屋中某处,慢慢道:“我们远在万里之外,根本无法试探云轩,所以我只能从父皇太子以及他家里人的反应来判断此事的真伪。”
鲁治点点头,小心试探道:“殿下的意思是,小郡王如果真的是假意通敌,他就不可能不通知家里人,不然的话,万一王爷王妃伤心过度之下,出了什么事情,将是他一生之悔,对吗?”说完见萧素睿点头,他才抚着颌下山羊须道:“殿下言之有理。不过此事已经过去三月有余,看殿下的意思,众人反应都在殿下意料之中,为何今日又出此言?”
萧素睿在屋中踱了两步,慢慢道:“之前淑娴在敏亲王府里,将王妃等人的反应都看得一清二楚。我确定他们毫不知情。但当时我就怕云轩已经料到这一层,所以故意不通知家人。不过……”他拉长了声音,接着阴狠一笑:“我却算定他即使不通知家里人,却也不可能不通知父皇。天威难测,一旦他通敌叛国的消息被证实,父皇震怒之下,不是不可能将敏亲王府拿来作为出气筒,全部杀掉。”
这样冷酷的话语,鲁治却只是点点头,淡淡的道:“殿下所言极是。所以不管小郡王通敌与否,都可以从皇上的反应中看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