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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佛堂春色-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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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佛经,皇上又怎么可能说得过邺疏华和宋箬溪,哑然无语,眸光闪烁不定。

    太后松了口气,看着这个宋箬溪是个知理的人,不用担心她借美色攀高枝,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静尘,你的法号因何而来?”

    “回太后娘娘的话,师父为弟子取法号时说,菩萨端坐莲台之上,静观红尘俗世,怜众生皆苦,愿以无边佛法,度一切苦厄。师父希望我如菩萨一般,参禅悟道,得成正果。只是弟子愚钝,不能参悟佛法精妙,师父命弟子归家,在家中修行,并告诫我,要在尘世中守住菩提心,才能不堕三恶道。”宋箬溪朗声答道。

    “神尼既然肯收你为徒,可见是你与佛有缘,是有慧根之人,哀家有个问题要问你,你可会回答?”太后问道。

    “请太后娘娘提问,静尘尽力作答。”宋箬溪恭敬地道。

    “有人见蛇食蛙,即杀蛇而救之,他救蛙是否有功?杀蛇是否无罪?”太后问道。

    宋箬溪想了一下,措词道:“太后娘娘,天生万物以养人,万物既用之于养人,则人亦当以养万物,虎狼之食人畜,人之食牛羊,彼此互养,天意如斯,何故以救蛙为功,杀蛇称过?是以凡损他利己者,虽救生未必有功,若利他而损己者,纵杀生亦当无过。”

    太后脸上的笑意更深,问道:“诸位师父常说,佛度有缘人。那无缘的众生谁来度?”

    邺疏华双手合十,口颂佛号道:“应可度者,若天上人间,皆悉已度;其未度者,皆亦已作得度因缘。”

    宋箬溪笑道:“太后娘娘,诸佛是大慈大悲的,众生固然无量无边,但佛之悲愿亦无穷无尽,不论众生与佛的缘份深浅如何,认识不认识、眷属非眷属、朋友非朋友,乃至怨憎仇敌,佛陀皆会一一净化,以大慈悲心平等对待。有缘者而度之,无缘者等因缘成熟之际,佛陀亦然悲心而度之,只是时机迟早罢了。”

    “母后,缣儿说的对吧,静尘对佛经的了解不逊于少城主的,他们一个是圣僧的高徒,一个是神尼的弟子,就象那戏文里唱的,恰是那天造地设的一对。”庹缣笑道。

    太后笑着点了点头,道:“哀家放心了,总算负表姐所托。”

    “谢太后娘娘成全。”宋箬溪和邺疏华齐声道。

    “好了,哀家不拘着你们,去喝酒看跳舞去吧!”太后挥手道。

    宋箬溪和邺疏华行礼离去,回原位坐好。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乐声悠扬响起,舞姬们翩翩起舞,仿佛刚才发生的事已经揭过去了,可宋箬溪却知事情只怕还没有了结,且不说现在皇上的目光不时看过来,就凭刚才他不顾身份,脱口说出“修佛之人,要六根净,绝情爱,你俩人怎么可以成亲?”的话,就可以确定,他后悔赐婚。

    帝王不比常人,他要是后悔,有的是法子改弦易辙,宋箬溪的目光穿过舞姬看向正和太后说笑的庹缣,眸色微凝,她能在后宫晋升这么快,可见她心机手段都十分高明,她借太后之口问出那些话,要用圣僧、神尼、登瀛城、失魂症以及太后的态度来阻止皇上,这是个不错的法子,希望能够奏效。

    “溪儿。”纪大夫人过来了。

    宋箬溪收回看向庹缣的目光,站起来,“舅母。”

    周思仪知趣的起身,去寻相熟的姑娘说话。

    纪大夫人握住了宋箬溪的手,拉她一起坐下,轻声道:“溪儿,别怕,不会有事的。”

    “舅母,溪儿不怕的。”宋箬溪浅浅的笑,若皇上不顾一切,执意要纳她入宫,她要么顺从,要么反抗,仅有这两条路可走。她绝对不会顺从,只有反抗,反抗的结果也只有两个,一是死,一是顺利出嫁,她有信心,她一定可以顺利出嫁的。

    纪大夫人看着她脸上的笑,眼中的忧色稍减,敌军虽动,但未至,若此时就自乱阵脚,必败无疑,还有得是时间去周旋,“嗬,疏华出手挺快的。”

    宋箬溪目光一转,看到邺疏华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在说话,“舅母,那老者是什么人?”

    “他是皇上的授业恩师冯老太师。”纪大夫人笑道。

    宋箬溪笑了起来,有这么多重量级的人物反对,皇上还敢强纳她入宫,只怕江山都坐不稳。就算他想当昏君,她还不想当红颜祸水。

    宴会在一派看似祥和的气氛中结束了,从宫里出来,已是亥时正,宫门外停了一堆的马车,各府按品级大小先后上车。陈陌和邺疏华的身份特殊,最先上马车。两人上马车时的动作出奇的一致,都是一只脚踩在木杌上,回头看了看,再上马车。

    其他人都以为陈陌看的是周思仪,邺疏华看的是宋箬溪,只有纪家人知道两人看的都是宋箬溪。纪蓁目光微凛,这个东璧候还没有死心,离他回赫国还有两日,还要继续严密防备,邺疏华回去的路,只怕也不会太平,必须动用纪葳的人了。

    等公主、国公府、候爷府等上了马车,轮到纪家了,纪承宣和纪老夫人一辆马车,宋箬溪和纪大夫人一辆马车。一行人回了纪家。纪蕻和纪二夫人没有歇息,在等他们回来。

    进到屋内,纪蕻问道:“爹,娘,兄长,宴会可还顺利?”

    “溪儿,随你外婆回房歇息去。”纪承宣不想宋箬溪过于忧愁,出言支开她。

    宋箬溪乖巧地行礼道:“外公,大舅舅大舅母,二舅舅二舅母,溪儿回房了。”

    纪老夫人带着宋箬溪走了。

    纪承宣带着两个儿子去了书房,一夜灯火,到天明方灭,匆匆用过早饭,父子三人换好官服,上朝去了。

    宋箬溪没有急着回宋家,陪着纪老夫人吃早饭,守二门的婆子进来禀报道:“老夫人,邺少城主来了。”

    “请少城主去老太爷书房坐会。”纪老夫人体谅邺疏华忧心一夜,有意让他和宋箬溪独处,“快喝完这碗粥,赶紧过去,别让他久等。”

    “这粥好烫,我要慢慢喝。”

    纪老夫人也不拆穿她,笑道:“既然他一夜都等过来了,再等多一会也没什么关系。”

    “这么不守规矩,一大早就来打扰我吃早饭,就该让他多等等。”宋箬溪嘴上这么说,但手下却没慢,几匙就将碗里的粥喝完了。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你出去走动走动吧!”纪老夫人忍笑道。

    “外婆慢些吃,溪儿散了步就回来。”宋箬溪福了福,出门往书房。

    邺疏华正坐在书房喝茶,听到轻盈的脚步声由远至近,知道宋箬溪来了,起身迎到门外,看着走过来的人儿,“师弟。”

    “师兄。”宋箬溪笑盈盈地喊道。

    进到房里,婢女送上茶点,退了出去,还顺手将门给掩上了。

    “师弟,昨夜睡得可好?”

    “师兄,昨夜睡得可好?”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睡得很好。”宋箬溪笑道。

    “我睡得也很好。”邺疏华结结巴巴地道。

    “师兄撒谎,你眼睛里有血丝,定是一夜未眠。”

    邺疏华面红耳赤,“我……我……”

    “师兄说谎是不想我担心,佛祖了然,不会怪罪,你且安心。”宋箬溪知邺疏华身处佛道甚久,为了这句谎言只怕要愧疚许久,有意拆穿再开解他。

    邺疏华脸上的愧色稍减,双手合十道:“多谢师弟指点。”

    宋箬溪眸光一转,道:“师兄昨日与冯老太师相谈甚欢啊!”

    “师弟看到了。”邺疏华脸又红了,他心思纯净,来京中这么久,并没与京中各府权贵有过多的交往,在看出皇上动了不该有的念头后,他就顾不得这些了,现在才七月初,离宋箬溪启程去登瀛城还有足足一个月,这期间要起了变故,他会悔恨终身,不愿等事后再兴兵灾,那么就只有找多些在皇上面前能说得上话的人去劝诫皇上,阻止皇上。

    “师兄还记得太后娘娘昨夜问‘有人见蛇食蛙,即杀蛇而救之,他救蛙是否有功?杀蛇是否无罪?’问题时,我是怎么回答的吗?”宋箬溪柔声问道。

    邺疏华回想了一下,眸底那一抹阴霾散去,清亮如水,道:“多谢师弟开解。”

    “师兄,在俗世修行不比在佛门,只要守住菩提心,其他都可以变通行事,佛有慧眼,能看通行事人的本心。”宋箬溪正颜道。

    “师弟说的对,是我拘泥。”邺疏华诚恳地道。

    “师兄以后行事,不要老用佛门弟子的身份去想,你该用你是我夫君的身份去想,懂吗?”

    夫君!

    这个称呼,让冷静的邺疏华也不冷静起来,激动地伸手握住宋箬溪的手,道:“师弟,师弟……”

    “成亲后,这称呼也要改了。”宋箬溪看着他激动的俊脸,打断他的话,含笑道。

    邺疏华点头如捣蒜,“我知道,我应该叫你夫人。”

    宋箬溪眸光流转,道:“我更喜欢你叫我的字。”

    邺疏华从善如流地喊道:“璎璎!”

    “哎!”宋箬溪笑得明媚,宛若鲜花盛放。

    邺疏华被她的笑晃花了眼,看着她的樱唇,鬼使神差地凑了上去吻在了她的唇上。宋箬溪没想到一向守礼的他会有这样的举动,一下愣住了。

    邺疏华对接吻没有经验,停在她的唇上就没动了。

    宋箬溪缓过神来,对他的纯洁,感到欢喜,微启双唇,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舔他的嘴唇,然后她后悔了。邺疏华绝对是个好学生,她就这么启发了一下,他居然就能举一反三,立即连啃带舔起来,弄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宋箬溪感觉到嘴越来越痛,还有血腥味,这个呆子是打算把她吃掉吗?哭笑不得,她这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吧!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邺疏华推开,轻呼道:“师兄!”

    邺疏华被唤回了理智,看到宋箬溪唇上的鲜血,“师弟,我伤着你了!”

    宋箬溪忙用手掩住嘴。

    邺疏华以为她生气了,低头自责地道:“师弟,我不是有意冒犯你,我……”

    “师兄,我喜欢你喜欢我,只是下次你亲我时,轻点,不要用这么大的力气,你把我的嘴唇都要咬破了。”宋箬溪羞赧地道。

    邺疏华抬起头,看着他,紧张地问道:“师弟,你不生我的气?”

    “你喜欢我,我高兴,为什么要生气?”宋箬溪笑问道。

    邺疏华目光狂热地看着她,半晌道:“师弟,我会待你好的。”

    “呆子!”宋箬溪笑骂了一句。

    “咕咕”邺疏华的肚子传出饥饿的响声。

    “你没吃早饭就过来了?”宋箬溪问道。

    “我挂念你。”昨天的晚宴,邺疏华喝酒多过吃菜,又念经念了一夜,天亮就想过来看宋箬溪,又担心她还没起来,忧心忡忡的,随从请他用早饭,他没有食欲,就没吃,这会子自然饿了。

    “你太不爱惜身体了,我去叫人给你准备早饭。”宋箬溪起身出门。

    只是她光顾着关心邺疏华的身体,忘记掩嘴,被香绣看到了,“姑娘,你的嘴怎么又红又肿,还流血了?”

    宋箬溪的脸一下红了,忙掩住嘴,道:“刚才喝茶,不小心咬着嘴巴了,没事,你去找人给师兄准备一份早饭,他饿了。”

    香绣年纪虽比宋箬溪大,但不通晓人事,不疑有他,去找人给邺疏华准备早饭,顺便又去纪老夫人那里拿药。

    纪老夫人听到香绣说宋箬溪嘴上有伤,想了一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轻笑摇头,两人到底年轻,情浓之时,就失了分寸,起身道:“早饭我也吃完了,该去看看外孙女婿去。”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错过花开无花摘

    邺疏华内力深厚,听到纪老夫人的脚步声,带着宋箬溪出门相迎,纪老夫人没有看到两人一个优雅喝粥,一个含笑注视的温馨场面。

    “外婆,您怎么过来了?”宋箬溪用团扇掩着嘴,欲盖弥彰。

    “老夫人,您来了。”邺疏华脸带羞色,低头不敢看人。

    “我听香绣说疏华还没吃早饭就过来了,肯定饿坏了,送糕点来给他充饥!”纪老夫人目光从宋箬溪脸上扫过,促狭地笑道。

    宋箬溪斜了眼跟在纪老夫人身后的香绣,这么大的证据明晃晃的摆在她嘴唇上,要掩饰也掩饰不了,索性大大方方地放下团扇。

    邺疏华连耳根子都红了,行礼道:“多谢老夫人。”

    “虽然立秋了,这太阳还是火辣辣的,进去说话,也凉爽些。”纪老夫人笑道。

    三人进到书房内,纪老夫人一眼就看到凉榻的小几上摆着吃食,一块淡蓝色绣花丝帕丢在榻上,就知道刚才两人面对面坐着,笑了笑,招呼道:“疏华,你先吃东西,别饿着了。”

    “是,老夫人。”邺疏华走过去坐下。

    纪老夫人在圈椅上坐下,当着她的面,宋箬溪不好意思坐在邺疏华的对面,在纪老夫人身旁的那张圈椅上坐下,轻轻地摇着手里的团扇。

    邺疏华不敢让纪老夫人久等,用餐的速度优雅迅速,一碗双米粥五个银丝卷几下就吃完了,起身一揖到底,“老夫人,今天我贸然登门,有违礼数和规矩,还请老夫人恕罪。”

    “一家人不要说这样的客套话,你今日能过来,我很高兴。”纪老夫人乐见邺疏华紧张宋箬溪,把她放在心上,“昨夜的事,你不必过于担忧,溪儿已经和你定了亲,就算皇上要反悔,太后和群臣都不会答应。更何况当今皇上不是昏庸之君,他不会置江山社稷于不顾的。”

    “老夫人说的是。”邺疏华深已为然,闽帝在女色方面,甚至在男色方面都很贪欲,但在军国大事上并不昏庸,闽国在他的手上日益强大。

    “你放心的回登瀛城,老太爷和我都不会让溪儿出意外的。”纪老夫人自信地道。

    “老夫人,我打算留四个护城铁卫来保护师弟,请老夫人应允。”邺疏华道。

    纪老夫人眼中精光闪动,笑道:“你可以把留下四个护城铁卫保护溪儿的事透露给皇上知道。”

    邺疏华眸色一亮,道:“我这就进宫一趟。”

    “溪儿啊,送送疏华吧。”纪老夫人笑道。

    “师兄,我送你出去。”宋箬溪没有扭扭捏捏的,起身道。

    送到二门外,十八名铁卫守着马车,邺疏华道:“子时,子曰,子文,子武,你四人留下保护师弟。”

    四个身形健硕,一看就是高手的黑衣护卫应声出列,向邺疏华行礼道:“属下遵命。”

    “师弟,我走了。”

    “师兄保重,一路顺风。”邺疏华离京那天,宋箬溪是不可能出城相送的,这一别,他们就要等到十月底才能再见面。

    邺疏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师弟,我在登瀛城等你。”

    宋箬溪点点头,看着他疾步离去,向左一拐,消失在她视线尽头。

    这天午后,宋箬溪回了宋家。如今宋家当家理事的是欧阳氏,宋箬溪特意去了一趟梅欹院。欧阳氏一向疼爱她,又知道四人是邺疏华留下来的人,打趣了她两句,就亲自去安排,住处和伺候的人都十分的妥当。

    晚宴上发生的事,宋箬溪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纪芸。

    纪芸听后,并不怎么担忧。

    次日,在庆原逗留数月的赫国东璧候陈信离开了,闽帝会表示两国友好关系,命百官相送到城外。

    看着远去的马车,纪蓁稍稍松了口气,总算把瘟神送走了。

    下午,周思仪的请柬就送到宋家,邀请她明日过府品茗赏花。

    宋箬溪拿着带着兰花香的请柬,微微蹙眉,品茗赏花是借口,她是要问陈陌的事,要怎么回答呢?实言相告?还是虚言相应?

    邀约推不掉,宋箬溪依约而行。

    在宫女的带领下,宋箬溪主仆绕过抄手游廊,穿过菊香扑鼻的花园,停留在一间阁楼外。楼里有悠扬的琴声传出,似一股清泉直奔谷底,淹没在深潭中,腾起的烟雾,袅袅虚燃,月光下,寒潭月隐……

    “郡主,毓娴郡主到了!”

    琴声停止,余音袅袅,周思仪清脆的声音从楼内传来,“请毓娴姐姐进来。”

    “如此妙曲,妹妹为何不弹完了?”宋箬溪边走进去边问道。

    “姐姐想听,一会我再弹与你听便是。”周思仪笑道。

    房里的两个嬷嬷和那位女官,这次不等宋箬溪赶人,她们就知趣的退了出去。

    “姐姐,你的嘴巴怎么受伤了?”周思仪眼神犀利地盯着宋箬溪的樱唇。

    “吃东西时,不小心咬破的。”宋箬溪心虚地撒谎。

    “姐姐,吃什么好东西,这么心急?”周思仪顺口问道。

    宋箬溪尴尬地笑,岔开话题,“你请我过来品茗,这茶在哪里呢?还不端过来让我尝尝。”

    周思仪笑了笑,领她到二楼,打发走那个在泡茶的婢女,两人对坐,提壶斟茶,把茶杯放在她面前,笑道:“姐姐,这是今年的雨前茶,你尝尝味道,可喜欢?”

    宋箬溪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清冽香味徜徉唇齿间,“好茶,味甘醇甜爽。”

    “这花又如何呢?”周思仪指着放在花几上的一盆盛开的兰花,问道。

    宋箬溪看了看,笑道:“好花!”

    周思仪眸光闪了闪,道:“这是他托表哥送来的。”

    “然后呢?”宋箬溪冷笑,秦绍维这是要周思仪睹花思人吗?在他身边时不珍惜,等到失去了,才来追悔,有用吗?

    周思仪端杯的手微微在颤抖,“没有然后,赐婚圣旨已下,我和他,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宋箬溪看了她一眼,放下茶杯,起身,走到花旁,伸手掐住花茎。

    “姐姐,你要做什么?”周思仪紧张地问道。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宋箬溪将那朵极品兰花折断,从开启的木窗丢了出去。

    周思仪看着窗外,眸色深深,似有氤氲,片刻,唇边扬起一抹浅笑,道:“姐姐过来喝茶吧!”

    宋箬溪回原位盘腿坐下,两人默默地喝完那杯茶。

    周思仪问道:“妹妹无礼冒昧的问一句,姐姐以前是否认识东璧候?”

    宋箬溪垂睑看着空茶杯,道:“东璧候是我静玄师兄的侄孙,我们在净莲寺就认识,他也认识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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