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春色-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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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疏华身形微顿,长剑挽出剑花,将梅花针一一打落。没有受伤,只是陈陌这一阻挠,彼此之间又拉开了一段距离。
向前又跑了一段路,陈陌又猛地转身,朝邺疏华射出数枚梅花针。
邺疏华的身形,再次受阻停了下来。
彼此之间的距离又远了一些。
宋箬溪急中生智,一口咬在陈陌脖颈处,这样应该能让他的速度变慢吧?
“松口。”陈陌痛得皱了下眉。
“你放了我。”宋箬溪口齿不清地道。
“你不想要牙齿,就咬着不放好了。”陈陌强撑,不肯轻易罢手,发出一声长啸,告诉山下接应的人,过来接应他。
宋箬溪见邺疏华就快追上来了,知道咬陈陌脖颈,降低他速度是可行的,死命地咬着那块肉就是不松口,就算嘴巴里一股血腥,也不肯松开。
“你这个毒妇。”陈陌低声骂道。
宋箬溪从鼻子里哼哼出声道:“是你要招惹我这个毒妇的。”
陈陌又身出几枚梅花针,“你越毒,我越喜欢。”
“那我就咬死你。”
陈陌是血肉之躯,不是钢铁战士,又不能真的运气将宋箬溪的牙齿震松,只能举掌拍了下去,将她给打晕,解除了被咬的痛苦,脖颈处留下一个清晰带血的咬痕。再晚一步,那块肉只怕就要被宋箬溪给血淋淋的咬下来了。
“不要。”紧紧追赶上来的邺疏华误以为陈陌打死了宋箬溪,撕心裂肺喊道。
跳过两道半人高的土堆,陈陌看到了停在路边接应的马车,只是守在马车边上的不是他的随从,而是一个身穿灰衣僧袍,面上皱纹如刀刻,眉须皆白,手握菩提子念珠的老和尚。
“觉明。”陈陌停下了脚步,警惕地盯着觉明大师,这老和尚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师父!”邺疏华远远地看到,惊喜万分。
觉明大师双手合十,口颂佛号道:“陈施主有礼。”
被觉明大师一语道破身份,陈陌并不在意,只是觉明大师在这里出现,他们师徒联手,他已经不可能带走宋箬溪,功亏一篑,眼中添了几分阴霾
邺疏华见宋箬溪胸脯还有起伏,知道她没有死,从伤心绝望的谷底爬了出来,急切地想将人抢回来,向前冲出一步。
陈陌的手放在了宋箬溪头顶,那一掌打下去,宋箬溪绝无生的可能。
邺疏华投鼠忌器,不敢上前,停下了脚步,愤怒地瞪着他。
“疏华,为师有话要与陈施主说,你稍等片刻。”觉明大师道。
“你是陈陌?”邺疏华打量着陈陌,这张脸不是以前见过的那张。
“没错。”陈陌坦然承认,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邺疏华捏紧手中的长剑,对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厌恶到了极点,恨不能将长剑刺进他的胸膛。
觉明大师看着邺疏华满脸的戾气,手上的利剑,海青上的鲜血,脸上闪过一抹痛惜,劫数难逃,他已为她堕落成魔,口颂佛号道:“老衲观赫国之国运,帝星黯淡,即将殒落,群星凌乱,大变将至。陈施主图谋大业,应速速赶回,切莫因小失大,错过良机,抱憾终身。”
别人说的话,陈陌不会相信,但是觉明大师的身份,以及他名望,令陈陌对他所言确信无疑,幽深的眸底精光闪过,道:“大师为何要将此事告诉我,让我能及时赶回去改天换地?”
觉明大师口颂佛号道:“以施主的秉性,你若迟归,为夺帝位,必会掀起血腥杀戮。老衲虽然身处世外,但乃以天下苍生福祗为念,不愿生灵涂炭,白骨成堆,血流成何。望陈施主得偿所愿后,不要再牵连无辜之人。”
陈陌看了眼怀中昏迷的宋箬溪,不愿就这样放手,“我曾说过,我为帝,她为后。”
“陈施主,你与静尘无缘,强行逆天改命在,会让局势大变,令你所求渐行渐远。”觉明大师沉声道。
陈陌沉默片刻,问道:“他年我登基称帝,圣僧可愿为我登坛讲经,祈求上天保佑我国运昌盛?”
觉明大师微微一笑,那笑容宛若佛陀端坐莲台,拈花浅笑般,玄机万重,意会不言传。
陈陌挑眉,明白觉明大师笑容背后的含意,群星凌乱,势必还有争斗,何况他父亲尚在,他要登基称帝,至少还要几年,觉明大师年事已高,今日又泄露天机,只怕就快要圆寂,问道:“我的人在何处?”
觉明大师拉开车门,四个男子盘腿坐在里面。
陈陌将宋箬溪抛给邺疏华,双足一点,飞掠上了马车,一抖缰绳,马拉着车向前跑去。
邺疏华丢了手中的长剑,将人抱了个满怀,着急地喊道:“璎璎,璎璎。”
觉明大师上前为宋箬溪诊了脉,没有内伤,也无穴道被制住的滞感,道:“疏华,你别急,她只是被敲晕了过去,很快就会醒来。”
知道宋箬溪无事,邺疏华这才有空问道:“师父,您怎么会来登瀛城?”
觉明大师口颂佛号道:“为师是来与你道别的。”
邺疏华立刻明白此道别非彼道别,觉明大师大限将至,悲哀地喊道:“师父。”
“此乃乐事,不必悲伤。日月如流,人生若梦,无常大限,转眼当前。”觉明大师修行日久,于生死看得很淡。
“师父此去,必是极乐世界。”邺疏华道。
“疏华,感情一事,无非迷惑、业障、欲念和果报。静尘是你的因,是你的果,引出世间种种纠缠业债。可是你须知,一切法相,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皆是虚妄。世间种种,不过梦幻泡影。佛言:‘看系于妻子舍宅,甚于牢狱。牢狱有散释之期。妻子无远离之念。情爱于色。岂惮驱驰?虽有虎口之患,心存甘伏,投泥自溺。故曰凡夫:透得此门,出尘罗汉。’”觉明大师规劝道。
邺疏华皱皱眉,低头见宋箬溪睁开了双眼,喜道:“璎璎,你醒了。”
宋箬溪脸色不太好,推开邺疏华的手,站在地上,冷笑着问道:“大师的意思是我误了他修行,让他沉溺于情爱之中,不可自拔是吗?”
邺疏华见宋箬溪动怒,忙道:“师父当日说弟子凡缘未了,情缘未断,不能剃度出家。弟子深以为然,入世娶妻,若说因果,是弟子私心,引出世间种种纠缠业债。若有恶报,也是弟子造得恶业,与璎璎无关。”
听到邺疏华维护之言,宋箬溪脸色转缓,道:“纵观佛法,虽力说性爱为欲界生死之根,但也并非一概教人不婚不嫁。在红尘苦海中,守住本心,就是修行。情爱于人,有助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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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写禅理,就要翻阅佛经,看了半宵,看得眼睛都冒绿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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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故事 第二百零九章 天堂地狱亦相随
觉明大师双手合十,口颂佛号道:“静尘莫恼,疏华莫急,老衲并责备之意,你二人互为因果,完了因果,终悟菩提。只是红尘修行,不比在佛门,事多人多,易起恶念行恶事。毁了修行不自知,坠入恶道悔已晚。”
邺疏华想起这几个月的所作所为,面露愧色,道:“师父教诲,弟子铭记,日后行事必以慈悲为念。”
宋箬溪轻嗤一声,道:“佛曰:世间因缘,天地万物,缘是往来牵引,乱中有序,生死有定数。那么我们所作所为就是命数使然,惩恶就是扬善,又怎会毁了修行,坠入恶道?”
觉明大师注视着宋箬溪,眼中充满了慈悲之色,“善是善,恶是恶,因是因,果是果。静观红尘,万事随缘;不悲过去,非贪未来。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惩恶切勿坠恶道,扬善须当处善中。在家修行,行事切不可心生妄念,记住得饶人处且饶人。”
“弟子谢师父指点迷津。”邺疏华诚恳地道。
宋箬溪知道觉明大师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她和邺疏华互为因果,没有她,邺疏华不会成亲,没邺疏华,她不会来登瀛城。她和邺疏华不成亲,这个几个月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觉明洞悉一切,知道邺疏华对她的影响要少于她对邺疏华的影响,两人成魔成佛,在她一念之间,眸光微闪,双手合十,口颂佛号道:“静尘会尽力而为。”
“一心念佛,万缘俱舍,就是布施;一心念佛,不作恶业,就是持戒;一心念佛,心自柔和,不嗔不暴,就是忍辱;一心念佛,净念相继,永不退堕,就是精进;一心念佛,妄念不起,就是禅定;一心念佛,正念分明,就是般若。我佛慈悲,度一切苦厄。珍重珍重,老衲去也!”言罢,觉明大师转身就走。
邺疏华抢前一步,道:“师父,既来了登瀛城,就请多盘桓几日。”
“你我师徒今生缘份已尽,不必再做强留。别时当别,聚时再聚。业报永相随,轮回自分明。”觉明大师的声音犹在耳边,身影却已在数尺之外。
“师父。”邺疏华跪在地上,眼眶微红。
宋箬溪默默地站在他身后,看着觉明大师远去的背影,眸色沉沉。
“少城主,少夫人。”呼喊声从后方传了过来。
宋箬溪回首一看,是蚕娘和他们的护卫们。
见两人安然无恙,众人松了口气。
一场好好的法会,被刺杀搅和,还弄出了人命,令佛门清静地沾染了鲜血,成为血腥杀戮战场。邺疏华诚恳地向弥陀寺的主持表达了歉意。
主持双手合十,口颂佛号,道:“敝寺原该有此一劫,两位施主无须道歉,这皆是命数使然。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胸怀浩瀚,不会将这事挂在心上,会宽恕世人的。”
“弟子谢主持大师宽宏大度,弟子还有一事恳请大师应允。”邺疏华道。
“施主若是要老衲为他们念经超度,老衲愿效绵力。”主持含笑道。
邺疏华再次道谢,放下六张千两银票,一给寺中添香油,一为亡魂办法事。
离寺回城,上了马车,邺疏华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宋箬溪,关心地问道:“璎璎,可是哪里不舒服?”
宋箬溪摇摇头,眸色清冷地注视着他,“你后悔吗?”
邺疏华不解,“后悔什么?”
“后悔娶我为妻?”
邺疏华见她眉眼间都是冷意,给人一种疏离难以接近之感,心中慌乱,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住,急切地问道:“璎璎,你还记不记得那年师父在净莲寺讲经时,你说过的话?”
宋箬溪表情茫然,“我说过什么?”
“你说,渴了,水就是天堂;饿了,饭就是天堂;失败了,成功就是天堂;相爱了,有她的地方就是天堂。”邺疏华低头与她对视,眸中一片深情,“能娶你为妻,是我几世修来的善缘,我永不后悔。”
“善缘?”宋箬溪嗤笑,面带嘲讽,“你没听大师所言吗?这是恶缘,我连累你在这婆娑世界永受轮回之苦,无法成佛。”
“有你的地方,就是极乐世界。”邺疏华在她额间印下一轻吻,“成不成佛,又有什么要紧的。”
宋箬溪唇角微扬,清冷无波的双眸中有了一丝暖意,问道:“大师说在红尘修行,不比在佛门,事多人多,易起恶念行恶事。为免毁了修行不自知,坠入恶道悔已晚。以后行事,当慈悲为念,不能多伤人命,可是城中虎狼成群,你该怎么办呢?”
邺疏华沉吟片刻,道:“师父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能饶的人,我就饶,不能饶的人,就不饶。”
宋箬溪伸手摸着他的脸,扬唇轻笑,他能为她变通到这一步,已然不易,就这样一起沉沦,在这俗世做对俗世夫妻。
邺疏华见她笑了,眉眼中也没有那抹冷意,心神皆定,释然浅笑。
回到漱玉院,已是黄昏,两人吃过晚饭,宋箬溪累了,在房里休息,邺疏华去文澜阁见邺繁,虽然那些杀手没有留丝毫痕迹,但是有事还是要做的。再者赫国国运起了变化,登瀛城也要拿出对策来。
与此同时邺孝顺也知道弥陀寺再次失手,也知道还有另一批人伺机而动,他想找陈陌商量对策,却发现陈陌已不辞而别,顿时就有不好的预感。
仅过了两天,他的预感就成真。
城中信议官在清晨的议事会上,呈上一叠状纸,都是状告明矾,明矾放高利于民间,三分利,利滚利,各城有许多穷苦百姓被明家逼得卖儿卖女,家破人亡。明矾还私自操纵各州粮价,囤积奇货,牟取暴利。明矾还……
信议官言辞凿凿,一一历数明矾的罪状,还隐约指出明矾花巨资收买各州的官员,铺平商贸之路。登瀛城的各城不是盐碱之地就是铁矿、银矿等矿地,粮食亩产量不高,多用盐和兵器与五国交换粮食,城中的粮商富可敌国。
邺疏华目光一扫,见堂上有数位官员表情紧张,便知这几个人肯定是收受了明家的贿赂,眸色寒了几分,须知登瀛城给各位官员的俸禄是五国之冠,有正俸、禄粟、职钱、公用钱、职田、茶汤钱、给卷、厨料、薪炭等,都是现银支付,这些人居然还不知足,胆敢接受贿赂,依城律,当重罚。
邺繁对那些收受贿赂的官员并不在意,他看着邺孝顺,眼含凌厉精光,明家收买官员,仅是为了铺平商贸之路?还是另有所图?这些庶子一个两个的都不安分,向后靠在宝座上,道:“将明矾羁押在城中大牢,由叶审理、张信议和少城主共同会审,一经查实,严惩不贷。”
三人上前领命。
又议了几件事情后,堂会就散了。
从忠勇堂出来,邺孝顺脸色苍白,额上冷汗淋漓,双腿发软。这个明矾不是别人,正是明氏的父亲,他的岳父大人。
“二哥。”邺孝敬从后面追了上来。
邺孝顺勉强笑问道:“三弟,有什么事?”
邺孝敬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明家的事,二哥可要及早做打算。”
“三弟这话是什么意思?明家虽是我的岳家,但此事与我没有半点关系。”邺孝顺死鸭子嘴硬,装出恼怒地样子瞪着邺孝敬。
“二哥是身正不怕影子歪,可是二嫂她……”邺孝敬面露忧色,“我知道二哥不管庶务,事事都交由二嫂去打理。去年父亲寿诞,二哥可还记得二嫂送的那份礼物,那座羊脂白玉山子,价值千金。当日,我曾问过二哥,二哥没在意,今天明家放高利一事大白天下,还请二哥多多深思。”
邺孝顺眼底闪过一抹异色,道:“多谢三弟提醒,这件事,我会回去问清楚的。”
“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我跟二哥说这些,是担心二哥被人连累。”邺孝敬拍了拍邺孝顺的肩,先行离去。
邺孝顺回了顺公府,没有找明氏,把几个心腹叫进了书房,关紧房门,在里面商量对策。
酉时初,邺疏华从城外回来,脸色不太好。
宋箬溪放下手中的腰带,上前帮他宽衣,又亲手奉了茶给他,落了坐,柔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二嫂的父亲,在民间放高利,倒买粮食,收买官员。”邺疏华双眉紧锁,“他供认说这是他个人所为,与二哥无关,可是暗猎营的人却查到那些被他收买的官员,与二哥有过秘密接触。还有就是在明家没有找到巨额的钱。”
“难道他把钱全拿去收买官员了?”宋箬溪推测道。
“据张信议所查,明家近几年所赚的钱,足有数十万两黄金。收买官员不需要这么多钱,而且把所有的钱拿去贿赂官员,是一笔亏本的买卖,明矾没有必要这么做。”
“那你觉得这笔钱,他们拿去做什么了?”
“还在追查。”邺疏华眸底闪过一抹痛色,但愿他们的猜测是错的。
“真相只有一个,你也别急,总会查清楚的。”宋箬溪拿过一根腰带,“你看看这个花纹,可喜欢?”
邺疏华笑,接过腰带细看,顺着她的意思换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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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亲们的鼓励,让我信心大增。人活一世,心怀善念,问心无愧就好。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努力的。
小故事 第二百一十章
审问明矾,追查钱的去向,是城中大事,做为少夫人的宋箬溪插不上手,可是有人却不这么认为。明氏在明矾收监的第三天,不顾还在月子里,哭天抹泪地进了城,不去中苑,直奔东苑。
在东苑门口,明氏被守卫拦了下来,双目圆瞪,厉声道:“让开,我命令你们让开。”
“请明二夫人恕罪,卑职不能遵命。”守卫紧握长枪,面无表情地道。
“你们这狗眼看人低的混蛋,让开让开。”明氏嘴上骂骂咧咧,不顾一切地往里闯。
“明二夫人请回,不为难卑职。”四个守卫堵在门口,不为所动。
明氏心头火起,“啪啪”甩了其中一个守卫两耳光,“滚开!”
守卫们不敢硬拦,只得叫侍女上前拉住她。明氏带来的侍女都是她的心腹,不但不拉她,还帮着她往苑里闯。
明氏头一低,从守卫中间的空隙跑进了苑中,提起裙子,向着漱玉院跑去。路上遇到了几个侍女,追在后面的守卫忙喊道:“快快拦下明二夫人,别让她闯进去吓着少夫人。”
那几个侍女一听这话,赶紧张开双臂,上前阻拦明氏。
明氏见众人将她团团围住,又急又气,眼睛都红了,猛地拔下头上的金簪,抵在脖子处,用力过大,尖锐的簪尾刺破白嫩的肌肤,血流了出来,“让开,你们给我让开,要敢再阻拦,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看着状若疯癫的明氏,众人都傻眼了,这女人发起疯来果然拦不住。
宋箬溪正在院子里帮着绿袖翻晒花瓣,突然听见外面吵嚷声一片,还间夹杂着侍女的惊叫声,疑惑地皱了皱眉,“去看看怎么回事?是谁在外面闹事?”
香朵答应着,快步走了出去,转身又回来了,“少夫人,是明二夫人,她发疯了,用金簪抵着脖子,硬闯进来,没人敢拦她。”
话音刚落,明氏已经一脸狰狞地冲了进来,脖子上的血滴落在衣襟上,斑斑点点,令人惊心。
蚕娘等人立即拦在宋箬溪面前,欧阳氏怒斥道:“明二夫人,东苑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