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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佛堂春色-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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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从车上下来,急切地道。

    “江贤弟,不好意思,愚兄要赶去处理一下案子,失礼了。”宋绥拱手道。

    宋箬溪这才注意到,另一驾马车边站着一对夫妻,男的俊,女的美。

    “正事要紧,宋兄请。”那位俊男拱手道。

    宋绥急急忙忙的骑上马,赶往千层酥去处理案件。

    “这个就是姐姐的女儿吧?”那美妇笑问道。

    纪芸冲宋箬溪招了招手,“溪儿过来,见过你江家叔叔江家婶婶。”

    宋箬溪上前行礼,“溪儿见过江叔叔,江婶婶,江叔叔安好,江婶婶安好。”

    “姐姐这个女儿真是美人儿一个,难怪我家那个小丫头,在我耳边不停地念叨,说她见着天仙姐姐了,天仙姐姐不但人美,还心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这模样比天仙还要美上几分呢。”美妇边说边从手腕褪下翡翠玉镯往宋箬溪手腕上推去,“这个算婶婶给你的见面礼。”

    “她小孩家家的,你给这么贵重的礼,她可受不起,赶紧的收回去。”纪芸上前阻拦道。

    “我给她的,又不是给你的。”美妇娇嗔地横了纪芸一眼,“纪姐姐,这大门口的,你就别拉拉扯扯的,让人看了笑话。”

    纪芸无奈地松开手,道:“溪儿,你就谢谢你家婶婶吧。”

    “谢谢婶婶。”宋箬溪听话地学着舌。

    “不谢,婶婶一见你就喜欢了,以后到婶婶家去玩。”

    “好。”宋箬溪状态都没太搞清楚,顺口就应道。

    “纪姐姐,打扰多时了,我们改天再聊,先告辞了。”美妇笑道。

    “两位慢走。”明明从车上下来三位姑娘,美妇却只与宋箬溪说,只送宋箬溪见面礼,对另外两个连问都没问一句,这样的举动严格说起来有点的失礼,但是,这也是世人轻视庶出的一贯态度。纪芸对美妇的举动非常满意,这才是知道尊卑之分的人。

    那俊男微微颔首,扶着妻子上了马车。

    目送俊男美妇远去,纪芸牵起宋箬溪的手,边往内宅走去,边关心地问道:“溪儿,可吓着了?”

    “没吓着。”宋箬溪笑,虽然那美妇稍显热情了点,但还不至于吓着她,“就是这玉镯太大了,不能戴。”

    “哎哟,娘不是问你这个,娘是问你在千层酥可吓着了。”

    宋箬溪摇头道:“没吓着。”

    纪芸看她脸色尚好,笑问道:“出去买了些什么东西?”

    “买了个莲瓣纹的玉碗。”

    “就只买了一个玉碗?”

    “没挑到合心意的。”

    “母亲,姐姐看中一幅画,可那掌柜不肯卖。”宋箬涓插嘴道。

    纪芸皱眉,眼中露出一丝恼意,“是什么样的画?为什么那掌柜不肯卖?是哪家店子?”

    “娘,那掌柜不是不肯卖,而是那幅画是他东家少爷画的,他要先问过东家少爷,才能决定价格。”宋箬溪赶忙解释,她可不愿让纪芸去找金萃楼掌柜的麻烦。

    “哦,等决定好价格,你告诉娘,娘帮你出银子。”纪芸大方的道。

    “谢谢娘。”宋箬溪笑道。

    “池儿涓儿,你们买了些什么?”纪芸总算记得也该问声庶女。

    “回母亲的话,女儿买了一对耳环。”

    “回母亲的话,女儿买了一对金镯。”

    “你们有没有被吓着?”纪芸语气里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她们吓没吓倒,她才不关心,不过问一句意思意思罢了。

    “回母亲的话,女儿没有被吓着。”两人齐声道。

    “那就好,回房歇着去吧。”

    “女儿告退。”两人膝行礼。

    打发走两个庶女,纪芸亲自送宋箬溪回了房,道:“蚕娘,去熬碗定神汤给姑娘喝。”

    “娘,我没事,不用喝定神汤。”

    “真的没事?”纪芸不放心,再次确认。

    “娘,我真没事。”宋箬溪取下手上美妇送她的玉镯,让香绣收好,“娘,那对夫妻是什么人啊?”

    “他们就是你和淮儿救的那对兄妹的父母。”

    宋箬溪刚才的态度,他们应该不是来恩将仇报的,这下才算真正的松了口气,问道:“他们来做什么?”

    “道谢,结交,封口。”纪芸三个词概括了。

    “那就是说,这件事圆满解决了!”

    “圆满解决了。”纪芸笑,“你一直在担心对不对?”

    宋箬溪点点头。

    “傻孩子,有爹娘在,要你瞎什么担心。”纪芸嗔怪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宋箬溪抿唇一笑。

    “好了,你歇着吧。中午就在房里用饭,不要跑来跑去的。”

    “知道了。”宋箬溪站起身来,“溪儿送娘出去。”

    纪芸把她按回去,“跟娘不需要讲这些虚礼,好生歇着吧。”

    “娘,您慢走。”宋箬溪听话的坐着。

    “好。”纪芸笑着出门自去。

 第六十六章 厌刁奴纪芸教女

    等纪芸出了门,宋箬溪嫌热要脱掉外衣,刘四娘上前劝阻道:“姑娘,这还没到安寝的时间,此时宽了衣,万一有人来,看了不雅。”

    “有人来时,婢女会通传的,那有人会贸然闯进卧房来的。”宋箬溪觉得刘四娘这话没道理,反驳道。

    “薄荷,去把玫瑰露端来给姑娘喝。”刘四娘扭头吩咐了一句,又陪着笑继续劝宋箬溪,“姑娘喝了玫瑰清凉清凉,就不热了。虽天气热,可是毕竟已入了秋,寒气一不小心就染上了,染上寒衣会生病的,姑娘自小身子弱,可不能冷着,要好好养着。”

    宋箬溪知道刘四娘是一片好意,但是她热得难受,眸光微转,娇声道:“奶娘,我走累了,想去榻上躺着歇歇,穿着衣服,会不舒服。”

    “姑娘累了,赶紧宽衣歇歇。”刘四娘伸手要帮宋箬溪脱衣。

    宋箬溪退开一步,笑道:“奶娘,让她们来吧。”

    “刘妈妈,还是让奴婢们来吧,你老忙一上午了,还是歇歇吧,别累着了。”香纹上前将刘四娘挤开,笑呵呵扶着宋箬溪的手臂,“姑娘,左右下午不出门,不如卸了钗环,散了发髻,这样躺着更舒服。”

    “好。”宋箬溪接受了香纹的意见。

    香朵上前帮宋箬溪卸下钗环,散开发髻。香纹帮宋箬溪宽了衣,宋箬溪穿着月白色中衣,懒懒散散地歪在东侧房的美人榻上。

    香绣抖开织锦毯子盖在她身上,道:“姑娘,一会就要吃午饭了,你可别睡着了。”

    “我不睡,我就躺会,你们都下去吧。”宋箬溪靠在锦垫上,挪了挪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半眯着双眼。

    青荷点好安宁香插在小香炉内和三香婢女退了出去,可是刘四娘却还杵在房间,板着个脸,不知道是在生宋箬溪的气,还是在生香纹的气。

    “刘妈妈,你还不退出来,扰了姑娘休息,你可担待不起。”香纹唇边闪过一抹讥笑,糊涂东西,以为奶了姑娘就了不起,没一点眼力。

    刘四娘瞪了香纹一眼,忿忿然退了出去,扭头回了房。香绣拉上门,没关实,虚掩着。

    总算清静了,宋箬溪睁开眼,看着小香炉内那炷沁甜香袅袅升起的青烟,微微蹙眉,金萃楼里那幅图会是谁画的?

    会不会是陆綮颜画的?他有见过她坐在石头上吹笛子,可是,依他那别扭的性格,肯定不会把这幅画挂在金萃楼内。

    这幅画应该不是他画的。

    不是陆綮颜画的,会是谁画的呢?

    难道是去净莲寺进香的香客画的?

    若真是如此,就太奇怪了,画这么一幅画挂在那里是什么意思?

    就算他要画一幅意境悠远的画,也没必要如此写实,把她也画上去。这有点涉嫌侵犯她的肖像权,虽然只是个背影,但背影也是她的背影,不经她同意,怎么能擅自画出来?

    分析来分析去,宋箬溪也分析不出为什么有人要画这么一幅画挂在金萃楼。

    “姑娘,正午时分了,是不是该传饭了?”香绣在门外问道。

    “传饭吧。”宋箬溪分析不出,索性也不分析,左右月底能见着人,到时候再说。

    婢女们进来伺候她重新穿好外衣,挽上小偏髻,没有插金钗玉簪。

    薄荷去大厨房里传来饭菜,三菜一汤,清炖鸡、清蒸鳜鱼、菊花菘菜和菌腐肉汤,菜色都比较清淡。

    宋箬溪一个人吃不了太多,每样尝了点,吃了一碗小米饭就饱了,搁下筷子,突然想起安隅曾教过她,把菜赏给身边婢女吃是一种恩宠,虽然她觉得让别人吃自己的口水,算不上什么恩宠,可是入乡随俗,笑道:“香纹香朵,这道清炖鸡,赏给你们了。”

    香纹和香朵同时眼中一亮,面露喜色,屈膝行礼道:“谢谢姑娘。”

    “薄荷,青荷,这道鳜鱼,赏给你们。”

    “谢谢姑娘。”薄荷和青荷也是喜出望外,她们一直担心二姑娘不喜欢她们,会不要她们,今天姑娘赏鱼给她们吃,就表明姑娘愿意留下她们。

    宋箬溪没有把另外两道菜赏给香绣和香草吃,起身道:“你们都下去吃饭吧,我就在院子里走走,不用跟着。”

    “是,姑娘。”五个婢女齐声应道。

    宋箬溪在院子里慢慢的散步,看到蚕娘走了过来,“蚕娘,你吃过午饭了吗?”

    “奴婢已用过了。”

    “你在这里住得习不习惯?”宋箬溪关心地问道。

    蚕娘笑道:“初来乍到是有些不习惯,慢慢的就习惯了,姑娘不必担心奴婢。”

    “若是有什么人说什么话,你别闷在心里,要告诉我。”

    “好。”

    “蚕娘,陪我走走吧!”

    “好。”

    主仆俩在院子里安静地走了两圈,蚕娘送宋箬溪进房,伺候她上床睡午觉。

    午睡起来,宋箬溪又是一番梳洗,打发婢女把准备好的礼物送去给三位庶姐庶妹,喝完蚕娘为她泡好的桂花露,净手焚香,安坐书案前,抄写经书,一笔一画,虔诚又认真,“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二千五百人。菩萨摩……南无报恩德菩萨摩诃萨。摩诃般若波罗蜜。”

    香绣坐在一旁绣荷包。香纹不甘示弱,坐在她对面,纳鞋底。送礼物回来的香朵和薄荷、青荷坐在廊下,小声地说着话,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

    抄完一遍佛说父母恩重难报经》,宋箬溪搁下了笔,“香草,把书案收拾好。”话一说完,发现香草不在房里,蹙眉,“香绣,香草呢?我让她管着这书房,她到好,砚好墨,人就不见了。”

    “姑娘别生气,奴婢这就去帮你叫她。”香绣笑着放下荷包,出门去找香草。

    “姑娘,奴婢来收拾吧。”香纹主动请缨。

    “不用了,让香草收拾,我抄的这些经书,都是她收着的,她做惯了。”宋箬溪说起拿起放在搁在笛架上的玉笛。

    香纹用力地咬了一下唇角,姑娘恋旧情,跟着姑娘不会有错,她的年龄比姑娘小了两岁,将来肯定是要当陪嫁丫头的,若是被姑爷看中,还能当个姨娘,以后就是半个主子了,就算不被姑爷看中,日后配个管事,当管事嬷嬷也不错,可是,前面有香绣香草拦着,她要怎么做才能得到姑娘的宠信呢?

    宋箬溪不知道香纹所想,出了房门,走到树荫下,横笛在唇边,缓缓地吹响玉笛,乐声悠扬响起,游篱园》的曲调韵味深长,笛音柔美圆润。

    吹了三首曲子,宋箬溪也累了,刚要转身回房,就听到门口传来一声怪腔怪调的“美人儿。”回头一看,宋淮提着鸟架子,笑嘻嘻地走进来,“淮儿,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千层酥的事怎么样了?”

    “姐姐,你不害怕吗?”宋淮惊讶地问道。

    “这有什么害怕的。”宋箬溪撇嘴道。

    “真的不害怕?”

    “我很怕,怕得快晕倒了,这下满意了?”

    宋淮挑眉笑道:“姐姐,容淮儿进去喝杯茶,再慢慢与你道来,可否?”

    见宋淮拽文,宋箬溪哑然失笑,道:“不否,进去吧。”

    宋淮将鸟架挂在廊下,和宋箬溪进房坐下。

    薄荷奉上茶水,退了出去。

    宋淮喝了口茶,慢悠悠地道:“千层酥里的那个人死了,忤作查过后,发现他是中毒死的,铺子已经封了,爹爹在查案,我没事做就先回来了。”

    “死者的身份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祺郡王世子未来的小舅子,诚晋候的二公子庹炬。”

    又是郡王府,又是候爷府,宋箬溪听着就觉得头痛,眨眨眼睛,“这个案子会很麻烦。”

    宋淮赞同地点了点头。

    “有线索吗?”

    “有,还很多。”

    “说来听听。”宋箬溪颇有兴趣地道。

    “他在五天前来广陵府的,进城时,跟一个莽汉发生了点冲突。”

    “多大的冲突,会让人下毒毒死他?”宋箬溪皱眉道。

    “四天前的晚上,他又与一个人发生了点冲突。”宋淮隐去了庹炬与人起冲突的地方,那种下贱的地方,不能说出来污秽了姐姐的耳朵。

    宋箬溪咋舌,这人真是个惹事精,挑眉问道:“三天前,他不会又与什么人发生了点冲突吧?”

    “三天前的中午,他与人在酒楼争抢位置,把人家的头打破了。”

    宋箬溪双手支着下巴,“接下来的这两天,他又做了什么好事?”

    “两天前,他在街上打翻了几个小贩的摊子。昨天,他很老实,呆在祺郡王府,没出来,今天去醉仙楼吃了三只醉鸡,然后去千层酥喝茶听曲,然后就突然倒下,然后就死了。”

    “爹爹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让捕头把这几个与他有冲突的人全部抓来问话,再派人往京中给诚晋候府送信。”

    “在案子了结前,爹爹会很忙,我不能出去爬山了。”宋箬溪噘嘴。

    宋淮坏坏地笑道:“姐姐,家里有假山,你爬假山好了。”

    宋箬溪瞪他,“我才不要爬什么假山。”

    “姐姐,你怎么不吹那个口琴?”宋淮岔开话题。

    “我吹笛子吹得不好听吗?”宋箬溪斜眼看着他。

    “好听,宛如天籁之音。姐姐,过几天,我带你去天籁居,你一定喜欢。”

    “过几天,是过几天呢?”宋箬溪要把日期给确定下来。

    “等六天,我带你去。”

    “说话要算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宋淮拍着胸口道。

    “是真君子才行,就怕是伪君子。”宋箬溪抿着嘴笑。

    “姐姐,放心,你的弟弟上个正人君子,一诺千金,答应的事,绝不会忘。”宋淮表情严肃,眼中带着笑意地道。

    “好,相信你。”宋箬溪笑。

    姐弟俩正说着话,门外听到婢女给宋箬池、宋箬涓请安的声音,“给三姑娘请安,给四姑娘请安,三姑娘万福,四姑娘万福。”

    “她们怎么会来?”宋淮皱眉问道。

    “我送了礼物给她们,她们来道谢的。”

    屋外宋箬池问道:“二姐姐可在房里?”

    宋淮笑,“我听娘说,姐姐以前不屑做这种面子上的事。”

    屋外婢女答道:“二姑娘和二少爷在房里说话。”

    “以前太小,不懂事,现在懂事。”宋箬溪斜他一眼,“以前淮儿还爱哭鼻子,如今怎么不哭了?”

    宋淮笑了起来。

    “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来了。”婢女禀报道。

    “请三姑娘四姑娘进来。”宋箬溪应道。

    宋箬池和宋箬涓走了进来。

    “给二姐姐请安,二姐姐万福。”宋箬池先给宋箬溪请了安,再对宋淮点点头,“二弟好。”

    “给哥哥姐姐请安,哥哥姐姐万福。”宋箬涓行礼道。

    “二位妹妹请坐,上茶。”宋箬溪客气地道。

    宋箬池和宋箬涓在椅子上坐下,婢女送上茶水。

    “二姐姐送给池儿的礼物,池儿很喜欢,谢谢二姐姐,让二姐姐破费了。”宋箬池欠身道。

    “涓儿也很喜欢,谢谢二姐姐。”宋箬涓跟着道。

    宋箬溪笑道:“许多年不曾见面,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就随意的挑了些,你们喜欢就好。”

    宋箬池和宋箬涓再三跟她道谢,因有宋淮在旁边板着张脸坐着,两人屁股都没坐热,就告辞离去。

    “姐姐,你别看她们叫我们哥哥姐姐叫得亲昵,心眼可多着呢,不知道又会打什么坏主意,你可别上当。”

    宋箬溪轻嗤一声,问道:“你当你姐姐是三岁的小娃儿,就那么好哄骗吗?”

    “姐姐,你要是三岁的小娃儿,我还在襁褓里。”宋淮嘻笑道。

    “你知道就好。”宋箬溪挑眉道。

    这天晚上,宋绥留在衙门查案,没有回来,纪芸带着三女一子用晚饭,四个姨娘规规矩矩站在旁边。

    “淮儿啊,你先生已经回来了,明天,你开始去学堂上课,不许顽皮偷懒。”

    “娘,儿子知道了,儿子一定会认真读书的,将来入仕为官,给娘挣个一品诰命。”宋淮笑道。

    “好好好,娘等着。”儿女有出息,纪芸比什么都高兴,看着宋箬溪和宋淮,再想到远在京城的长子,脸上的笑意更浓,她生了三个好儿女,这辈子无憾了。

    接下来的两天,宋箬溪的日子过得很平静,也很有规律,清晨早早起床,梳洗后去给纪芸请安,陪她吃过早饭,纪芸处理内务时,她就回院子,看书,写字,摆弄乐器,午饭后,小睡起来散步,闲适惬意,等待黄昏,再去给纪芸请安,用过晚饭之后,陪纪芸聊聊天,回到房沐浴更衣,上床睡觉,一天结束。

    这日,宋箬溪给纪芸请过安,看到宋箬池乖巧的坐在纪芸面前,二人正说着闲话。四个姨娘象布景板似的杵在旁边,低眉敛目。

    看宋箬溪进来,宋箬池起身行礼,“二姐姐,你来了。”

    “三妹妹比我来得早。”宋箬溪笑道。

    “给二姑娘请安,二姑娘万福。”四个姨娘齐声道。

    宋箬溪扯扯嘴角,妾室到正妻跟前立规矩的这事,真是太别扭,本就相看生厌,偏要天天在眼前晃着。

    “溪儿,到娘身边来。”看到宝贝女儿,纪芸脸上的笑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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