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宫闱-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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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雪“咔嚓咔嚓”的响。廊下的雪已被扫过了,方便行走。
或许是江答应在用早饭,所以并没有看到她的影子,倒是有一个端着蘑菇汤的人,穿着宫女的衣裳,与回雪擦肩而过,却又匆匆走了。
烟紫把她叫了回来:“你这个奴婢,是谁身边的?”
那宫女本不想回身,被烟紫叫住,只能无奈的转头,两腿弯曲,行了一礼:“给郁妃……娘娘请安。奴婢是……是江答应身边的。”
宫里伺候的下人,小太监有一顶帽子戴着,而宫女,嬷嬷们是没有帽子的,不过是梳着发髻,而在发间,插着几朵珠花,或是插着一支簪子。
这个宫女虽不抬头,回雪也看不清她的长相,但她的头发却白了不少,鬓边的银色映衬着雪光,像是昨夜大雪,她站院子里淋过一样。而她的一双手,犹如枯树皮,皱皱巴巴,犯着灰黑色。只有手里的蘑菇汤,闻着很香,看着就让人有食欲,袅娜的冒着热气,直扑回雪的鼻子。
“下次见了主子,得请安才是,且你请安的手势也不对。这么没有规矩,若是遇上其它主子,可没有我们主子这么好的脾性了。”烟紫呵斥她。
宫女低着头,倒并不害怕,只是冷冷的:“奴婢记住了。”
“或许是她急着给江答应端汤呢,怕汤凉了,所以才急匆匆的,大早上的,不必为难她了。我们走吧。”回雪从宫女身边擦身而过。
走到大门口时,回雪转头望了一眼,那个宫女粉色的小袄,粉色的裙子,端着蘑菇汤,还站在那,静静的看着回雪,见回雪转头,她才急忙走了。
烟紫扶着回雪的胳膊,轻声说道:“主子还说这个宫女是急着给江答应送汤,依奴婢看,她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刚才主子也瞧见了,主子都走了,她还停留在原地观望呢,倒一点也不怕汤凉了。”
回雪笑笑,没有说话。
宫道上的雪已被扫的一干二净,来的时候,一群群的小太监拿着扫帚忙碌着,时不时的要给回雪请安,这时候,太阳出来了,他们却都退回了内务府,没有他们的请安,回雪走的却更自在些。
“主子也去看了上官贵人了,主子觉得,上官贵人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烟紫小声问道。
回雪皱眉,叹了口气:“我总觉得这中间好像是一个圈子,绕来绕去的,有时候很清晰,有时候又让我看不透,如今说上官贵人的事,为时过早,还是先好好想一想才是。”
烟紫却不以为然:“奴婢就觉得,可能是上官贵人看错了,就像大阿哥说,他在路上看到过一个长胡子的太监一样,有时候,人是很容易看错的,就像刚才那个宫女,或许她急匆匆的,也没看到是主子……”
“刚才端蘑菇汤的那个?”
烟紫点点头:“恩。”
“刚才端蘑菇汤的那个,根本不是宫女。”
“啊?”
“她是一个老嬷嬷,你没看到吗?她鬓边都有些白发了,只是隐在黑发当中,不仔细看,看不出来,而她的一双手,比永和宫戚嬷嬷手上的皱纹还多,你见过哪一个宫女,有一双这么老相的手?就连浣衣局洗衣的那帮奴婢,手成天泡在水里,也不会这样。”回雪淡淡的。
烟紫停下脚步,有些恍惚,见回雪往前走了,才又追了上去:“主子瞧的仔细,倒是我忽略了。”
太阳虽不暖和,到底晒化了脚下薄薄的一层冰,宫道变的湿润起来。
回雪跟烟紫的背影,长长的映在宫道上,往前走时,影子紧紧的跟在她们身后。
下了雪,空气也好了很多,宫墙上面的雪,内务府的太监并没有清理下来,因宫墙上头刻着不少花纹,且还粘着琉璃瓦,他们怕清扫的时候,把花纹给磨坏了,或是把琉璃瓦弄的残缺不全。所以每一年,宫道上的雪转眼就被推走了,而墙头上的,还安安稳稳的呆在那,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它们慢慢的融化,顺着宫墙,一点点的往下渗。
朱红色的宫墙上,一行一行的雪水流了下来,像是宫墙的眼泪。
一路走去,宫墙湿了一片。
烟紫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主子,若说那是个老嬷嬷,她为什么穿着宫女的衣裳呢,宫女的衣裳是粉色的,但老嬷嬷,因在宫里行走多年,一般比宫女要体面些,所以穿戴上,要华贵一些,衣料也要好一些,关键是,粉色是年轻的颜色,嬷嬷们的衣裳多半是深色。”
回雪点点头,表示赞同。却又笑着道:“这个嬷嬷穿着粉色的宫女服,倒是真的,若说为什么,这恐怕,就要问她了。”
烟紫暗自揣测着:“或许是因为,这个老嬷嬷,怕自己老的太快,又觉得容颜不在了,所以穿着宫女服,看着年轻的颜色,觉得自己也年轻了一样。主子不是说了吗?红色让人看了激动,而素色的窗纸就好多了。或许,老嬷嬷就觉得,穿上宫女服,比穿嬷嬷服要好呢。”
回雪点点头,却又摇摇头:“你猜测的也不无道理,可这只是咱们一厢情愿的猜测,猜测,并不是事实。”
回到相印殿,王方早已把炭火升的旺旺的。这边又一脸的笑,给回雪掀着帘子:“主子,外面冷的厉害,快进屋里暖和暖和吧。”
回雪站在廊下,把暖炉交给烟紫:“一路走来,身上倒发了汗,一点也不觉得冷了。”
相印殿的院子里一片洁白。那些花枝被雪埋着,也看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内室的檀香默默的燃着,回雪坐在暖榻上,见王方哈腰站在身边伺候,便问道:“今日相印殿可有什么事?”
王方摇摇头:“一切安好。”
回雪放下手里的书,示意烟紫把窗子打开。
窗外的雪景映入眼帘。
回雪深吸了一口气:“王方,你去内务府,把内务府总管给我叫过来。”
正文 第381章 猫
内务府离相印殿并不近,除了平日里去领一些份例,相印殿跟内务府并无多少瓜葛,今日主子却说要把内务府总管请来,王方不知发生了何事,心里有些疑惑,脚下却一溜烟的去了。
“主子,你是想把内务府总管叫过来,问一问长胡子太监的事?”烟紫说起这话,自己先“扑哧”笑了:“奴婢随主子进宫,可没有见过什么长胡子的太监。”
回雪把暖炉抱在手里笑着道:“你都知道这句话可笑,我又怎么会拿来问内务府总管呢?岂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阳光照在素色的窗纸上,明亮的颜色,使内室里分外亮堂。
烟紫想起,之前回雪说过,要把狐狸毛的毯子给永和宫的岑妃娘娘送去,如今天色大好,倒正是机会,不然又下了雪,湿了毯子,倒不好送的。
烟紫拿一块棕色的布将狐狸毛毯子包起来,急急往永和宫而去。
永和宫却很是热闹,陈美娘由奴婢扶着,在院子里赏雪。
岑梨澜伏身轻轻的给小阿哥哼唱童谣。
而永和宫的太监,宫女,扫雪的扫雪,洗菜的洗菜。很是忙碌。
陈美娘看到烟紫,笑笑道:“烟紫姑娘又来永和宫送东西呢?”
烟紫赶紧行礼,一面说道:“陈常在气色很好,看来江答应府里的菜是极好的,只是天寒,陈常在要多保重才是。”
戚嬷嬷带着五阿哥推雪人,瞧着烟紫来了,她脸上有些发红,前些日子刚被回雪罚跪,她心知岑梨澜那里好说话的,但回雪那里,却不会轻恕她。所以不敢放肆,跪足了一个时辰才敢起来。
就因为跪了一个时辰,她觉得失了脸面,这几日也不对其它嬷嬷大呼小叫了,自己收敛了不少,如一只夹着尾巴的猫。
五阿哥看到烟紫,知道她是回雪身边的,抬头望望,瞪了烟紫一眼,接着忙活他的雪人去了。
戚嬷嬷赶紧道:“烟紫姑娘。五阿哥刚睡醒一会儿,还有点犯迷糊,烟紫姑娘别计较。”
“他是阿哥。我不过是一个奴婢,奴婢又怎么敢跟五阿哥计较呢,戚嬷嬷说笑了。”烟紫一句话,把戚嬷嬷给噎了回去。
送完毯子,烟紫速速而回。
内务府总管正好跟在王方身后。走到了相印殿大门口。
总管虚胖,身上的太监服都是大了一号的,如今天冷,又穿的厚实,显的他更为笨重。走几步,就得停下来歇口气。也难怪。管着内务府,自然是有些油水。只是此时,他却愁眉苦脸:“烟紫姑娘。王公公都不知道郁妃娘娘叫奴才来是何事,你跟在郁妃娘娘身边,寸步不离的,你可知道,郁妃娘娘这次叫奴才来。是什么事呢?”
烟紫也摇摇头:“不知道。主子没有说。”
总管擦擦额头的细汗,汗湿了手。他便在身上抹一抹:“是不是内务府的那帮太监又惹了什么祸,还是奴才自己哪里惹着了郁妃娘娘呢?”
王方笑着安慰他:“总管大人怕是多虑了,我家主子不过是叫总管大人来说会儿话,也并没有听说总管大人犯了什么错不是?”
内务府总管笑着点头:“也是,最近奴才一直恪尽职守,想来也没有什么错处。”
说话间已进了内室。内室里的檀香萦绕在左右,檀香本安神。内务府总管一进来,闻到这味道,就觉得心里松快了一些。
回雪正在看书,听到动静,放下书本。
内务府总管已跪下了:“郁妃娘娘吉祥。”
总管是胖了些,肚子往前凸着,十分圆润,犹如怀了五六个月的身孕,太监服上的盘扣显的摇摇欲坠,若是总管打个喷嚏,说不准这盘扣就会掉下来。给主子行礼,自当四平八稳,一气呵成,他却显的有些吃力,重心不稳,差一点歪在地上,只得用一边手掌撑地,脸上显出尴尬的神色:“奴才老了……。”
总管的话,不过是自我解脱。也算是试探回雪的意思。
回雪看他胖胖的,倒也有几分可爱:“起来吧,别跪着了,内务府事务繁杂,总管也辛苦了。”
听这话,总管才长舒了一口气,看来今日被找来,不是因为自己犯了错的缘故。
内务府总管退到一侧,垂手低头,等着回雪的问询。
回雪倒也开门见山:“总管这么忙,能不能记得一些细节呢?”
内务府总管哈腰道:“不知郁妃娘娘想知道什么事?”
回雪装作无意的样子道:“倒也没有什么事,不过是想问一问,延禧宫里,上官贵人还有江答应身边,可有分派什么老嬷嬷伺候?”
内务府总管一听,当即笑容布满脸上,若说别的细节,可能他逗个蛐蛐儿,或是偷个懒,知道的不全,但若问起延禧宫有没有老嬷嬷,他却是斩钉截铁:“并没有什么老嬷嬷。”
“你确定?”回雪神色凝重。
内务府总管重重的点点头:“奴才确定,宫里的老嬷嬷,并没有多少位,一般都分布在阿哥所,陪着奶娘,一块伺候小主子的,还有永和宫里,因有了小主子,还要照顾五阿哥,才有几位嬷嬷,其它宫里,就很少了,就连郁妃娘娘的相印殿,也没有老嬷嬷伺候,何况是延禧宫呢,只是永和宫的陈常在如今怀了身孕,再过两个月,就要分派一位老嬷嬷过去了,老嬷嬷毕竟经验丰富,伺候主子,也能让主子省心。先帝时已有规矩,怀了身孕的主子,哪怕没有生产,也得先分派老嬷嬷伺候在……。”
内务府总管倒是事无巨细。
“如此很好。”回雪示意他不必再往下说。
内务府总管还是不敢抬头,想着回雪还有话要问,脑中急速想着,回雪下一步,还会问什么,没想到回雪却一摆手:“你回去吧。”
内务府总管分明没料到,跑了这么一趟。回雪只问了这些,还有些发愣。回雪笑着交待:“今日的话,你知我知,别说出去。”
内务府总管赶紧打包票:“奴才就是脑袋掉了,也万万不敢说出去。”
其实他心里却想着,这个问题有什么不能说出去呢,延禧中没有老嬷嬷的事,怕是很多人都知道。他想不到这有什么秘密的地方。
回雪却自有主意,如果延禧宫没有老嬷嬷,那么江答应身边那个端蘑菇汤的嬷嬷。又是从哪里来的呢?这里面肯定有故事,回雪想揭开这个故事,便不能打草惊蛇。
送走内务府总管。烟紫笑起来:“奴婢还当有什么大事,主子不过是问一句话,让王方直接去问了便知,内务府总管还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大错了,吓的浑身发抖。额头都冒了汗呢。”
王方也笑起来。
回雪却严肃的道:“我不过是怕隔墙有耳,内务府,最是个人多口杂的地方。”
这一晚,回雪早早的躺到了床上,烟紫站在床边,陪着回雪说了一会儿话。算是解闷。
屋子里的烛火不过一两支,显的有些昏暗,烟紫想起来。主子喜欢把屋子里弄亮一些,便问道:“主子,要不然,奴婢再去点两根蜡烛。”
回雪靠在床上,将锦被盖到胸口。抚摸着松软的锦被道:“不必了。这样昏沉的光线,倒更容易把事情想明白。”
烟紫不解:“主子在想什么?”见回雪没说话。便试探着道:“主子在想,江答应身边那个老嬷嬷的事?”
回雪点点头。
烟紫也疑惑了,内务府总管说了,并没有给江答应分派什么老嬷嬷伺候,那么,那个穿粉色衣裳的老嬷嬷是哪里来的呢?烟紫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床头挂的香包,一动不动,香气却是淡淡的,烟紫眯眼细闻,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会不会是江答应进宫选秀时,身边带的呢?那些个秀女,不都可以带一个丫鬟进宫吗?”
回雪叹了口气,这事倒扑朔迷离了:“你也知道是带一个丫鬟进宫,不是带一个老嬷嬷进宫,当日的记录,我也查过了,江答应的确带了婢女,但不是老嬷嬷。”
烟紫更迷惑了。
“早些去睡吧,明日我们再去延禧宫看一看,或许能看到什么端倪,也不一定。”回雪眯上了眼睛。
烟紫嘟囔了一句:“本来想查一查上官贵人的事,没想到,却发现了江答应身边多了一个老嬷嬷,不会是这老嬷嬷偷窥上官贵人的吧?”
烟紫的话,本是打趣的话。
回雪浅浅一笑,掖了掖锦被:“若是老嬷嬷,她又何必偷窥呢,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这倒也是。
屋子里很静,廊下当值的太监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雪后的夜空很深,深的不见底。
太阳早就隐进了云里,寒风又吹了起来,吹的人脸上发干,皮肤发紧。
烟紫见回雪睡着了,便吹熄了蜡烛,自己借着廊下一点儿亮光出去,反手给门关上,叮咛着小太监:“主子明日还有事,要好好休息,你得好好看着才是。”
当值的小太监连连点头:“烟紫姑娘放心吧,咱们相印殿,连一只野猫也没有。”
他这本是玩笑话。
烟紫却一本正经的道:“你也知道,宫里一向不让养猫的。”
太监低声问:“烟紫姐,为什么不让养猫呢?”
烟紫笑笑:“我哪里知道呢,上头不让养,就是不让养。”
转身回房,烟紫的背影在灯光下拉的长长的。
“唉,还不是因为有猫曾经让娘娘们失了孩子,宫里才会有不成文的规矩,不准养猫的。”烟紫叹了口气。
正文 第382章 热水洒了
次日午夜,雪花又纷纷扬扬的洒了下来,北风时断时续,不停的吹打着相印殿的窗户,回雪被簌簌的雪花声吵醒,便披衣起来,打开内室的门,掀帘子到了廊下。
廊下当值的小太监一见到回雪,赶紧屈膝行礼:“主子怎么这时候起来了?要不要去叫烟紫姑娘?”
相印殿的人都知道,烟紫时常伺候在回雪身边,回雪到哪里,哪里便有烟紫的影子。
回雪摇摇头:“我不过是出来透透气,不必叫她。”
小太监便不敢说话了,自己后退三步,站在栏杆处等着听差遣。
午夜的雪比先前的更大,夹杂着北风与冰粒子,直往人身上扑,当值的小太监半边身子已湿了,只能时不时的拿手拍一拍。
虽廊下燃着红灯笼,到底光线昏暗,有点模糊不清了。院子里的一切都影影绰绰,只看到白茫茫的一大片,分不清哪里是灌木,哪里是石头小道。
风很凉,像是在冰里浸过一样。打在人脸上,脸上便生疼。
回雪刚站了一小会儿,烟紫就像听到了动静似的,也披衣起来了,见回雪立在廊下,赶紧扶住进屋:“主子,外面天冷的厉害,你怎么起来了,是要喝茶吗?”
烟紫刚从床上起来,手上还是温热的,回雪抚摸着她的手笑道:“我并不喝茶,只是起来看看雪,你怎么又起来了?我不要伺候,你且去睡吧。”
烟紫给回雪垫好软垫,然后又去倒了半杯温温的茶递到回雪手里,将床头小几上的蜡烛点亮,然后扶着回雪躺下:“主子,你现在睡吗?要不要奴婢陪着主子说几句话?”
回雪点点头。
半杯温茶下肚,舒服多了。窗外的雪依然是簌簌的,北风更紧,一直舔着相印殿的窗户,回雪靠在软垫上,将茶杯递给烟紫:“我一直很喜欢下雪的天气,看着无边无际的雪从天空中落下来,整个人都舒畅不少。”
烟紫轻声附和:“好像主子也喜欢下雨天呢。”
“是。”
“奴婢说句不应该说的。”
“你说。”
“奴婢听说,喜欢下雪下雨天的人,心里都有一点点伤感。当然了,只是听说的。当不得真。”烟紫笑。
“不过。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回雪拢了拢头发。
“主子,你说,明日咱们去延禧宫找那个年长些的嬷嬷。江答应会怎么说呢?”烟紫问,这倒是一个问题。
回雪眯眼细想,又摇摇头:“瞧着那老嬷嬷在延禧宫里轻车熟路,想来也不是在那一天两天了,但江答应从来没有提及过她。所以如今说江答应会怎么说,倒为时过早,待天亮去看看吧。”
说了一小会儿话,回雪便困了。
烟紫扶着她躺下,吹熄了蜡烛,端着茶碗出来。又一次轻轻的将内室门关上。
“烟紫姐,你耳朵倒很灵光,主子不过在廊下呆了一小会儿。你就听见了。”当值的小太监笑嘻嘻的。
烟紫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说,主子刚刚才睡着,不要把主子吵醒了才好,一面站的远些。轻声说道:“哪里是我的耳朵灵光,实在是因为。想着天亮的事,心里有些忐忑,又有些兴奋,所以睡不踏实,因此廊下的走动声,说话声,我就听着了。”
“什么事让烟紫姐兴奋而又忐忑呢?”小太监依然是笑眯眯的,在回雪面前,他们一向不苟言笑,但在烟紫面前,倒能放的开。
烟紫努努嘴,笑笑:“什么事,也不告诉你,你且好好当值吧。眼瞧着天就快亮了,今夜大雪,辛苦一夜吧。”
小太监哈腰称是。
烟紫望了一眼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