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宫闱-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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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带烟紫进去,刚走进院子。便闻到好大一股子尿味夹杂在烧柴的烟味里,呛的回雪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才算止住。四下一看,只见庵院西北角落里有间用木头围成的茅厕,那里屎尿横溢,浸的半边木头都是湿黄的,在庵院南面有一间小屋,看上去不大,只是上面有一烟囱,想来便是做饭的地方了,院子里除了这些,便无其它,因下了雪,无人打扫,竟然连通往庵院正门的小道也看不清楚,回雪只得用脚试探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好不容易摸索着进了大殿,见一尊金装菩萨上早已是落满了灰尘,菩萨后面稀疏的挂着几个圆圆的蜘蛛网,有两只硕大的黑蜘蛛在上面不停的扭动着,悬在半空的经幡上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菩萨面前的案子上放着一个盛满香灰的铜炉子,炉子里插着的三支香已烧着了一半,只剩下半截放在那,地上的垫子也是脏乱不堪,刚进去不久,便震起了一只躲在墙角木架上的黑乌鸦,那乌鸦猛的一飞,又扬起屋顶上的灰,落了回雪一身都是,她没空拍身上的灰,便拿眼睛四下扫了下,不见叶赫那拉氏皇后,却只见菩萨一侧暗黄色的帷幕背后不时传来呻吟的声音,回雪往前几步,扒开那帷帐,只见太后斜躺在地上,,李嬷嬷把她扶在膝上靠着,见回雪来了,太后努力睁大眼睛,却显的有气无力,过了好一会,才用尽了全身边气似的道:“我害了你的姐姐,也害过你阿玛,你,难得我临死之际,你来看我。我……。罪有应得的一个老妇……罢了。”
回雪心里一紧,见她如此,心中的恨意稍稍平复,李嬷嬷见回雪来了,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忙眼角流出了泪,凄凄惨惨的道:“奴婢本是贱婢,死不足惜,太后万金之体,皇上答应太后不死,还求郁嫔娘娘开恩,去叫一个太医。奴婢死后当牛做马,报答娘娘。”
回雪还未接话,便听到太后断断续续的道:“请什么太医,又有哪个……太医敢来看我,传出去,不是死罪么?皇上又怎会留他的活口?以防……。。以防泄露了消息。我有罪,自当下地狱……给我害过的人赔罪。是时候了。”回雪顾不上许多,交待烟紫赶紧去太医院请苏太医,一切小心,万不可惊动其它人,也不可让别人知道。烟紫听了,便拔腿出去。
李嬷嬷见太后已是快不行了,一时心下又恨又急,只说道:“太后是曾害过皇后,可也是不得已,她有太后的把柄,又总是不服说教,太后为了索绰罗家族,又怎么会纵容她,虽她去了冷宫,但太后对二阿哥却一直关怀有加,如今她入住了景仁宫,不出三天,便来加害太后了。”太后并不在意李嬷嬷在念叨些什么,听回雪让烟紫去请太医,太后的眼里也湿润了,嘴上努了努,却说不出话来,只是靠在李嬷嬷那喘着气,像一条被别人扔在沙滩上的鱼。随着呼吸的急促,太后的身体不时扭动,吓的李嬷嬷的眼泪更多。嘴里也接着念叨着:“太后喝了她泡的茶,奴婢怕那茶有毒,还先尝了小半杯,她送了太后一本手抄经书,太后以为她是好意,没想到刚翻开看两页,太后便腹痛难忍,水泄不止,想来那经书是有毒的……她是想致太后于死地啊……郁嫔娘娘。”
回雪听李嬷嬷说这些,四下看了看,只见在离太后几丈远的地方,有一本用黑色墨汁抄就的经书,已被翻乱,扔在地上。看上去并无什么异处,只是听李嬷嬷如是说,回雪也并不敢上前去细看。
太后的呼吸越来越弱,回雪蹲下身子喊了她几声,渐渐的没有动静,李嬷嬷只是拉住太后的手道:“若太后去了,一会奴婢便跟太后去,在这庵里住着也是生不如死,我们渐老,于其活在屎尿堆里,不如死的干净,叶赫那拉氏皇后倒也知道给我们解脱。”太后听了这话,眼里放出异样的神彩,嘴里不能说话,只用手狠狠的握住了李嬷嬷的手,这个奴婢侍候了她几十年,在这时候能跟自己同生共死,怕这是一辈子当中唯一的慰藉了。
不多时,太后的手松了下来,李嬷嬷心中一沉,便也向后倒去,回雪有些急了,嘴里叫着李嬷嬷,却见她的脸越来越青,嘴里说着腹痛,渐渐的松开搂着太后的手,往后倒去,然后啪的躺直在了地上。
苏思维刚回太医院看了会医书,便见烟紫来请,因太医院人多,不好说话,烟紫便叫了他出来,小声说了庵院之事,苏思维收拾了药箱,便急匆匆的随着烟紫而来。到了庵院时,却见地上已是躺了两个人,看脸色跟血色,他一眼认出这是中了毒的迹象,只是不认得太后,见她穿的也不华贵,以为是两个寻常人家的老嬷嬷,只回雪说了句:“躺着的是太后,皇上已告天下,太后早已敛葬。”
苏思维听了不明所以,回雪接着道:“太后在此修行,不想中了毒,若传出去,死路一条。”苏思维听了,蹲下身去给太后,李嬷嬷分别把了脉,却没有一些气息,想来已是死去了,只得站起身回道:“奴才定当守口如瓶。不会泄露半句。”回雪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地上的经书道:“听说上面有毒。”苏思维走过去取出一块细布,用手捏着细布把那经书拿起来,又取出一银光闪闪的针一比道:”这上面并没有毒。”见回雪觉得不可思议,他便放下那经书,自己又一次蹲下来,让烟紫把庵院的窗户打开,细看之下,经书也并无不妥,回雪更觉奇怪,难道是叶赫那拉氏果然没有害太后的意思,可太后为什么又死在当场呢?苏思维细心,看到窗下的一盏茶碗,又拿出细针试了一试,细针变黑,把那茶碗端起闻了一闻,又轻轻的放回去道:“娘娘,这茶碗里有毒,是芫花。”
怕回雪不懂,便又解释道:“这芫花全株有毒,以花蕾和根部毒性较大,内服中毒后引起剧烈的腹痛和水泄,会致人死。”回雪听他这样说,想起来刚才太后跟李嬷嬷的反应,算是明白过来,原来那经书不过是个幌子,也并没有什么毒,有毒的是这茶,茶里有芫花。
作品相关 第一一八章 中计
回雪恍然大悟之后,更觉得叶赫那拉氏皇后如今跟以前真是判若两人了,责罚王方,烧青嫔送的宫毯,毒死太后跟李嬷嬷,秀女们刚进宫时的皇后,温润大度,默默含笑,哪里是今天这副模样,烟紫见二人说着话,怕有外人来,便出了大殿,关上大殿的杨木门,去跟王方一起守在大门口。
苏思维把那试毒的银针仔细的擦了擦,银针上的黑色却久久才算褪去,把小银针又放回小药箱里,正欲告退,却听到庵院外门口王方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皇上吉祥,皇后娘娘吉祥。”回雪脸色一变,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皇后显然是之前刚来过,可为什么此时却跟皇上来这偏僻的所在呢?来不及细想,看苏思维还站在自己面前,如果皇上进来看到他,那肯定会灭口,以防传出太后之前假死的消息,再则,烟紫跟王方还站在大门外守着,自己跟苏思维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想来有人误会也是有的,苏思维显然明白了回雪的焦虑,可听声音皇上跟皇后已走进了院子,这屋里简陋破败,除了茶桌凳子,蒲团经幡,哪里有别的多余东西,这帷帐本可藏身,只是下面躺着太后跟李嬷嬷二人的尸首,皇上必然会查看,到时候肯定会露馅,回雪拿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抬头见那尊金身菩萨正含笑着,心里一个激灵,忙让苏思维背上小药箱藏身到那菩萨的身后。苏思维先是把小药箱递过去,然后一个翻身,踩在那案子上,跨过香炉,躲了起来。还没来的及擦香炉后面的脚印,便听到大殿的门被狠狠的打开。丝丝光线照射进殿里,却显的清冷而干燥。回雪此时的心便如那光线里上下飞舞的细尘,异动非常。
叶赫那拉氏身穿暗红色刺绣小袄,外搭一件暗紫色坎肩,下穿一条灰黑色蜀锦裙子,身上系着条海鼠皮的大毛披风,脸上妆容精致,口上胭脂血红水润,一点看不出她竟然是刚害死了太后跟李嬷嬷二人。皇上进来后,看回雪在这庵里,倒觉得有些奇怪。叶赫那拉氏却像是吃了一惊似的往前挪了两步,用一只手捂住嘴叫道:“皇上……太后……你看……。”皇上听了,只站着注视这一切。嘴上问回雪道:“地上的人怎么了?”回雪福了一福回道:“地上的人……死了。”
皇后听了这话心里如沐春风,这本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却又不得不装出吃惊的表情道:“太后……地上的人……虽是罪有应得,但皇上仁慈,郁嫔你怎么能……臣妾一大早就觉得眼皮直跳。派小太监把王方送去相印殿后,就听有人回说,郁嫔要来庵院杀什么人,臣妾是一万个不相信的。郁嫔妹妹平日里温顺有加,心地跟素答应一样好,虽是跟地上的人有过节。但皇上都开了恩了,郁嫔妹妹又怎么会为地上的人断送自己的前程?”回雪听皇后断断续续的说完,看着发丝闪着银光的她。不禁可叹可悲,自己从没有过害她之心,她却能想出这一箭双雕之计,她害死了太后,拔去了自己的眼中钉。却又把这害人的事强加在自己头上,刚才屋里只有自己跟两个死人。怕是自己有口也说不清了,不甘皇后如此得意,回雪还是回了一句:“皇后娘娘说有人给您报信,臣妾要来庵院杀人,臣妾倒很想知道,是谁告发的臣妾?”
皇后眼睛一转,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扶住皇上的胳膊道:“这告密的人,从古到今都理应受到保护,不然谁知会不会被人害死。”皇上松开皇后的胳膊,对她说道:“你去看看,是不是真死了。”皇后听了,装做无比害怕的样子,走到帷帐处蹲下身子来探了探,发现太后跟李嬷嬷身子虽温热,便脉相却无一丝跳动,显然是死了,皇后做出一副悲戚的表情点了点头,见皇上无动于衷,便又赶紧收回悲戚之色道:“是死了。真是罪过。”说着拿起那本手抄的经书到皇上面前,一点点的翻开给皇上看,上面字迹犀利笔锋尖刻: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这你是抄的?”皇上问皇后,皇后点了点头,合上那手抄经文道:“臣妾大胆,知太后如今在这庵院里皈依我佛,愿佛主能感化她,饶恕她的罪孽,于是点灯熬夜,才抄出这本经文,若太后能从中参透一二,也算是臣妾的造化,只是不想……这世间还是颇多杀戮。”说完,便拿眼睛去看皇上的意思。皇上站着沉思了一阵,又看了看皇后道:“虽是地上的人死了,也不能说明就是郁嫔所为。”
“可这里只有郁嫔一人……”
“或是地上的人觉得无心悔改,又觉得这里人烟稀少,日子难熬,自尽了也未可知。”皇上冷冷的道。回雪想不到皇上竟然还能替自己开脱,只皇后听了,不甘心的道:“难道地上的人就白死了么?”
“怎么?你觉得她们不应该死?”皇上反感。
“臣妾不敢。”皇后见皇上不高兴,便也不敢多说一句,只是没整到回雪,眼睛里看回雪的神态恨不得烧出一团火来。
皇上对地上的人面无表情,只简单叫了王福全来,吩咐就地掩埋在这庵院里,与佛主为伴,不要祭礼,不立墓碑,王福全听了,便在廊下侯着,皇上又问回雪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回雪不能说出王方,只得回道:“臣妾最近食欲不佳,饭后多走了走,一个不留意,到了这里,便进来看看,没想到看到……”
“人总有一死,谁也躲不过,只是天冷,早些回去吧,忘记这些不应该看到的,就是了。”说完,便带着皇后转身出去。回雪还站在原地,看着菩萨依旧笑望着这一切,心里突突直跳,好不容易化险为夷,真是菩萨的保佑了。皇上刚跨出门槛,便听到大殿内有人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原是苏思维躲在菩萨后面,因这里鲜有人打扫,灰尘乱飞,不由的呛的他咳嗽了一回,皇后机警,立即转身又一次进入大殿道:“本宫听到有男人的声音。”
回雪的心要跳出嗓子眼,却只是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一面摆弄着指甲,一面轻轻说道:“皇后娘娘在佛主面前说这大不敬的话,是说躺在地上的死人会了男人呢?还是说臣妾会了男人 ?'…87book'”皇上听二人这样说,便也站在那里,不往前走。
皇后被回雪说的没意思,便在大殿里来回走了一圈,看的分外仔细,却是一无所获,一时不甘心,觉得菩萨后面似乎有一股子味道,跨过地上的蒲团,往前走了走,踏的地上尘土飞扬,用手来回的扫了扫脸前的灰,眼看就到了菩萨面前,只一探头,便能看到苏思维,没想到一个伸手的动作,却把菩萨边上悬着的一个蜘蛛网给扯了下来,蜘蛛网落在皇后的发丝上,粘成一坨,又耷拉在她的脸上,那只正在绕丝的蜘蛛显然是受到了惊吓,一下子落在皇后的鼻子上,皇后猛然见这蜘蛛,几个爪子在脸上划过,吓的花容失色,只一个劲的“嗷嗷”大叫。
皇上叹了口气,示意王福全上来帮忙,王福全早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上前来把佛尘别在腰间,说了声:“对不住娘娘了。”便一只手上去把那蜘蛛捉了下来,皇后也顾不上其它,便急急的出了大殿的门,缩在皇上身边不敢乱动了。她本是没有搜到人,这蜘蛛之事也正好化了她的尴尬,不然真不知道应该怎么给回雪一个交代了。
王福全处理了那蜘蛛,便上前一步,对回雪道:“郁嫔娘娘赶紧回吧,这里不是娘娘应该呆的地方。”说完转过身去,要送皇上回去,转身的一刹那,眼睛却正好扫在香炉后面,只见香炉后面的案子上,浅浅的印着两个大脚印,那脚印分明是男人的,这里有男人便够奇怪了,谁又会对菩萨不敬,踩到案子上呢,抬头一看,见苏思维正靠着菩萨,脚下放着那个小药箱。王福全见回雪脸上一红,又听皇上在问着:“可还有什么事?”
“啊……蜘蛛已处理好了。奴才这就送皇上先回养心殿。”说完,收回脸上的疑惑之色,便给回雪告了退。跟着皇上出了大门。回雪的心此时才算落在肚子里,让苏思维从菩萨后面出来,双手和十给菩萨行了礼,才对他说道:“今日你来庵院的事,你知我知,有其它人知道,怕就会有性命之忧。”
“谢娘娘保全。”苏思维跨着药箱深深行了一礼。
“本是我让烟紫叫你来这是非之地,又让你历了这一回险,怎么你还谢我呢?”
“奴才身为太医,不论什么时候,娘娘随叫随到,都是应该,但今日却是娘娘保全了奴才,奴才感激不尽。”苏思维道。
回雪对苏思维不禁点了点头,这个太医能这么知礼,替自己着想,在这深宫里,本来便是来之不易的,于是让他回去,对今日之事守口如瓶,自己便也带着王方跟烟紫向着相印殿而去,想来过一会儿,王福全便会折回来收拾太后跟李嬷嬷的尸首了。
作品相关 第一一九章 公主进宫
用过早饭,依旧要去景仁宫请安。
腊八节过后很快就是小年了,北风凛冽,一时淅淅沥沥的又扬起了小雪,那雪花洒在脖子里,痒痒的让人难受,一时化成了水,又湿气逼人。从相印殿到景仁宫的路被清扫的干净,房沿墙角上却是蒙上了白白的一片,王方跟烟紫跟在回雪的身后,三人快步而行,不大一会便入了景仁宫。皇后刚用过早饭,桌上的精致小菜还没有收起,抬眼见王方跟着主子冒雪前来,身上穿着崭新的太监服,辫子梳的油亮,手上的伤疤也上了药,便撇了撇嘴道:“有些奴才,在景仁宫什么都不是,去了别的地方,换了个主了,倒被当成宝一样。真是可笑。”王方听皇后如是说,却只弓着腰,并不敢接话。
回雪见皇后咄咄逼人,之前在庵院里的帐自己还没有提,她便先出口伤人了,话说打狗看主人,皇后这样训示王方,显然是扇自己的脸,于是便行了一礼,嘴上也不示弱的道:“皇后娘娘若是昨日之事没达目的,大可以对着臣妾来,对奴才们动气,怕是有失身份。”说着,示意侍候的人全都退到廊下去守着。
皇后用手抚了抚翠玉的粥碗,嘴上回道:“昨日什么事?本宫怎么听不明白?”
“娘娘的一石二鸟之计用的得心应手,可惜皇上没有处罚臣妾,还了臣妾一个公道。让娘娘失望了。”
皇后冷笑了一番,又不动声色的道:“太后死就死了,怎么倒说是本宫的一石二鸟之计,在这宫里,谁没有用过计策,你郁嫔是个省事的,你敢说太后。绘嫔的事,你就没有干涉?”
回雪正欲辩驳,便听到景仁宫里一串脚步声传来,不多时,便见承熙公主带着两个穿着紫衣的婢女进了大殿,承熙看上去比先前更瘦了,一双眸子里装着些许哀伤,身穿青绿色小袄,灰色绣合欢坎肩,下穿土黄色绣流云锦裙。外衬一暗黄色撒花斗篷,斗篷上落了不少的雪,两个小婢女帮她解下来。又把斗篷在门口抖了抖,那雪花便沙沙的落在了地上。当时嫁入纳兰家时,承熙的神智还不很清醒,如今看她一身利索的给皇后请安,便知她的心病已大好了。只不过她算个薄命的,差一点嫁给不喜欢的人,嫁给喜欢的人后,没过几天安生日子,纳兰便又去了。想到这回雪心里有些隐痛,看承熙的眼神也多了些温热跟怜惜。
皇后之前跟良嫔交情甚好。对承熙也是照顾有加,所以虽良嫔不得宠,承熙却没少得皇后的庇护。今日她从宫外纳兰府而来,先是去养心殿给皇上行了礼,知道母妃已去,虽心下悲伤,但念及皇后昔日之情。当第一时间来景仁宫探望,于是不入永和宫。而是先来到了皇后宫里请安问好。皇后见承熙好像又回到了生病前的模样,又极亲切的跟自己请安,脸上倒是淡淡的,看到承熙,她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良嫔,那个自己曾经对她百般好的女人,到最后却成了太后手里的一枚棋子,在景仁宫自己床下行厌胜之术,差点要了自己的命,虽她已死,但自己在冷宫中受到的屈辱却一直都在,如今见承熙又一次站在自己面前,心里的恨意又腾的升了起来。
承熙见皇后脸上如挂了一层霜一般,便自己讪讪的起了身,看回雪含笑望着自己,便也回了一个微笑,皇后还是来回抚摸着那翠玉碗,一声不吭,景仁宫的气氛有些压抑,承熙有意打破这种压抑,便往前走了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