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宫闱-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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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倒是沉稳了下来,只趴在地上,等皇上下旨。
“你回去吧,剥夺王位,降为平民,以后朕都不想,再看见你。”皇上懒懒的道。成王听了,谢了皇上不杀之恩,便由小太监扶着,摇摇晃晃的出了养心殿。
“皇上……”皇后看皇上失神,便欲劝解,皇上一把推开,狠狠的道:“你好意思叫朕,卫嫔是你的人,她的心思你会不明白?你还要瞒朕到什么时候?你们这帮女人。”说完,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皇后眼里似乎能喷出血来,一动不动的看着青嫔,荣妃倒是笑了起来,给皇后行了退礼,带着青嫔便走,此种尴尬的时候,回雪也不便久留,便跟岑梨澜也出了养心殿。荣妃,青嫔虽走在前面,却好像是故意等回雪似的,等她跟岑梨澜到跟前,荣妃又笑着道:“郁嫔妹妹好心思,不知不觉的,竟然把浣衣局的管娇弄去跳舞了,好像,皇上还很喜欢呢。”虽然是晚上,看不清荣妃的表情,只听得她的笑声,但是回雪知道,此时的荣妃一定是恨极了自己,因为当初在储秀宫时,管娇被贬斥入浣衣局,都是拜荣妃所赐,如今管娇得了翻身的机会,那对荣妃来说便是一个威胁了。
回雪也笑了笑,装做无意的道:“荣妃娘娘不也好心思么,不动声色的就把卫嫔给解决了。妹妹甘拜下风。”
“卫嫔是皇后的人,这是本宫跟皇后二人之间的事,跟你没有关系。”荣妃压低了声音道。
“那管娇是在浣衣局还是去做了跳舞宫女,也是她自己的事,跟我,跟荣妃娘娘也没有关系吧?不知娘娘半夜这样问妹妹,可是拿了妹妹的什么把柄呢?”
荣妃被回雪问的无语,管娇之事,她也只是猜测,回雪这样反问自己,倒也真的无话可接,但卫嫔一事,自己却是在皇后面前打了一个大胜仗,于是丢下一句:“那咱们的帐就慢慢算吧。妹妹愿意跟承乾宫对着干,那本宫也奉陪到底。”带着青嫔便走。
作品相关 第一三二章 白毒伞
一连四日,皇上都让管娇侍寝,这消息在宫里无疑是深水炸弹一般,惹得奴才们议论纷纷,早上去景仁宫给皇后请安时,她的脸色比往日更为难看,荣妃一直以为管娇的上位是回雪在下面谋划的结果,所以对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但卫嫔之死,青嫔的告密却是不争的事实,皇后心里对荣妃此种剁自己手脚的行为极为反感,又因为有大阿哥跟二阿哥之争,两人关系明显剑拔弩张。
风里带着暖意,轻轻的略过人的面庞,宫里树的香樟树慢慢的抽了芽,长出一抹抹的绿色,去年枯死掉的叶子化成了泥土,融入树下,连永和宫里当时良嫔种下的两排花,如今也重新的长了小叶子。春天来了,万物复苏。树上的喜鹊叽叽喳喳的叫着,跟当时入宫的时候一样清脆悦耳,只是听的人心境,却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回雪在宫里坐着无事,这几日她的肚子有点异样,似乎是慢慢的鼓了起来,想来怀孕也有几个月了,只是一直瞒着,如今天暖起来,以后穿的衣服会越来越少,怕是不能再瞒很久了。用过早饭由烟紫扶着,去御花园散了会儿心,御花园里的花枝也嫩嫩的抽了绿,只是去年的枯枝还颓废的堆积在园里,烟紫一向会修剪这些东西,所以看不得它们凌乱的样子,一边陪着回雪,一边道:“内务府的太监,也是时间收拾御花园了,夏日里这边风景独好,如今却是衰败之像,哪里像是春天的模样。”
“宫里这么大,这帮内务府的奴才又怎么能照顾的面面俱到,就算是收拾好了,来年还不是一样的枯萎衰败了。就像以前曾那么得皇上喜欢的妃嫔。有的死了,有的伤了,荣与枯,本就是说不准的事。”回雪站着看了一会,不由的感叹道。
“主子怎么说这么晦气的话。奴婢说句不应该说的,感觉主子最近也不主动靠近皇上了,虽是怀了孩子,不靠近好,但……长此以往,君恩难测。在宫里怕不好行走……”烟紫小心的劝着。
“如果有一天,我不得宠了,如那些白首宫女一般。你是否还愿意跟在我身边?”
烟紫听了,跪在地上道:“奴婢愿侍候主子,是奴婢多嘴了。”回雪让她起身,扶着她又在御花园看了一会,虽是春天。但毕竟不是夏日间百花争艳的样子,也没什么风景可看,想着岑梨澜在永和宫也没意思,便转头欲去永和宫里坐坐。
“主子,管娇前几次得您的恩惠,给了她不少的银两。如今她风头一时,可是主子偷偷使了劲?”烟紫跟着回雪问道。
回雪明白,烟紫所想的。正是荣妃她们所想的,管娇被弄进浣衣局后,确实吃了不少的苦头,一天到晚没日没夜的洗衣服,做苦力。如今却能凭正月十五一舞获得了皇上的心,正月十五是皇上处死卫嫔的时候。却能在此之后又一连几天的夜夜留恋于她,想来管娇这次,是在苦境里学会生存,再也不是以前储秀宫那个愣头青一样的管秀女了。烟紫问的也正是自己奇怪的地方,最近自己虽是因为李答应的事跟她有过来往,但她什么时候入的舞蹈一列,自己却是一无所知。更谈不上为她筹谋。
“管娇不是以前的管娇了,就像皇后叶赫那拉氏也不是以前的叶赫那拉氏了一样,人是会变的,你天天跟在我身边,又何时见我曾替她谋算过,这次是她自己的本事罢了。再说,皇上的心思,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如天上的阴晴圆缺一样,又哪里是我们所能料到的?”回雪叹道。
到永和宫时,见岑梨澜正坐在内室里烤手,炭盆里的炭滋滋的烧着,冒出一缕缕的火光,回雪掀帘子进去笑她道:“如今春意正浓,过几天都有人要踏春了,你却还在这烤火,缩在永和宫也不知道出去走走。”
岑梨澜也笑着迎了上来,嘴上说着:“哪里是我缩在永和宫,一大早就跑出去转了一圈的,你也知道,皇后宫里我不爱去,荣妃,青嫔不是跟咱们一路,苏答应又不大爱说话,去你宫里,见宫门没开,怕你在睡觉,吵醒了你就不好了,所以溜了一圈回来的,饶的远了些,如今天虽是春天了,但早上还是冷的很,手都给我冻掉了快,不得赶紧回来烤烤。这脚才好,不能把手再弄坏了。”
“冻坏了也不打紧,不是有太医么?”回雪道,说完这句,见奴才在,又觉得失言,只好自己拉着岑梨澜到榻上坐着。
小宫女把炭盆端了出去,又给二人上了茶,才都退到廊下去侍候,刚才回雪的一句话听的岑梨澜面红耳赤,只得喝口茶掩饰。
“如今我身子重,你年纪轻轻,身上又……也不常往养心殿跑跑,再不去,怕是皇上都要忘记你长什么样了。”回雪道。
岑梨澜放下茶碗,望着窗外道:“皇上忘记我长什么样子又有什么打紧,反正他床上从来不缺女人,试问这么多陪过他的女人,他又能记得几个。”
“你真是说话越来越没规矩。”回雪笑着作势要捏她的鼻子,岑梨澜笑着闪到一边道:“皇上怎么着自有人陪他,今天你来的正好,永和宫今天中午吃火锅,你来陪我吧,也省的我再去叫你。”
“我吃不得辣,上次你又不是不知道。”
“哎呀,这回做的是羊汤为底的,细腻的很,一点不辣,你放心好了。”岑梨澜说着,又拿出两本医书来,一页页的翻开,给回雪讲如今她的身子,应该吃什么,不应该吃什么,她虽不是太医出身,却因为一直爱看医书,又爱专研,最近又跟苏太医学了不少东西,什么温热药,凉药等等,所以说起话来倒跟个太医一样一样的了。
天近中午,小厨房的周成功把羊汤底的火锅端了上来,羊汤做的白而浓稠,里面撒着些火色的宁夏枸杞,很是好看。小宫女把牛肉,牛百页,驴肉,鹿肉,丸子,小酥,粉丝,小青菜等的端了上来,另还有一盘奶白奶白的蘑菇,只见那蘑菇上面像是撒了层奶油一般,闻起来也是清香的很。岑梨澜拉着回雪坐在火锅边,一边烫了些驴肉来吃了,一边给回雪讲道,这鹿肉都是最新的,是花了钱才弄来的,今天可是让她大饱口福。
回雪对鹿肉倒是不很感兴趣,见那奶白奶白的蘑菇很是可爱,便拿起一个来看了又看问道:“这蘑菇跟个小帽子似的,在哪买的,内务府供应的菜品里我怎么没见过这个呢?”
岑梨澜一笑,把那蘑菇抢在手里闻了闻道:“这你就是外行了吧,要指着内务府那帮奴才,可得饿死我们了,这不是前些天化了雪,永和宫里旧年种的东西都长出来了,花啊草的也抽了芽,也不知道是地湿还是水多,竟然在草地里长了这些个蘑菇,所以我摘了,正好今天烫火锅。”
回雪听了道:“听说有的蘑菇有毒呢,你可不敢乱摘。”
“我查过医书了,不然怎么也不敢请你这郁嫔娘娘吃啊,书上说颜色鲜艳的蘑菇会有毒,你看这白色儿,怎么会有毒,你也太小心了。”说着,便把那蘑菇扔进了羊肉汤里。
回雪喝了口汤,正是鲜香回味,岑梨澜却急着吃那蘑菇,刚送到嘴边,便遇上苏太医进来请安,岑梨澜放下筷子,问他道:“苏太医怎么来了?”
苏太医脸上一红,见回雪在,便道:“奴才路过永和宫,想着过来看看娘娘的脚是不是大好了。”
岑梨澜一面说着大好,一面让小宫女给太医赐座,苏太医谢过了,说是太医院还要写医案,不便久留,转身欲走,眼睛一扫,却看到岑梨澜面前的那个蘑菇盘子,里面尚有好几支嫩嫩的蘑菇,岑梨澜拿起筷子正欲吃蘑菇,见苏太医盯着看,便笑说:“苏太医可是稀罕这个?”
“娘娘……不能吃。”苏太医说着,扔下药箱,往前一步把岑梨澜的筷子打翻在地。回雪也吓了一跳,桌上的汤碗一摆,翻倒在地,碎了一片。
岑梨澜不解,正欲问他为何为会有这种举动,苏太医却盯着那蘑菇一字一句的道:“盘子里的叫白毒伞,又名鹅膏菌,剧毒,分布在广州,肇庆等南方一带,毒素含量极高,对人身体损伤严重,这么一个蘑菇,都能毒死一个成人,何况这一盘。”
岑梨澜吓了一大跳,急急的问他道:“你可看仔细了,这真是什么白毒伞么?这可是我在宫院里摘的,这里是北方,又怎么会长这种蘑菇,会不会你看错了?”
“奴才从小在南方长大,眼见过食用这种蘑菇不治身亡的人,一直以来记忆犹新,又怎么可能会看错?”
岑梨澜听了,心头起伏不定,紧张了好一会,才松了口气道:“还好我没吃下去,多谢太医,不然这回就死在这蘑菇上了。”苏太医听了,也松了口气,只有烟紫在一边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拉起回雪的手道:“主子,主子刚才喝了涮蘑菇的汤……”
作品相关 第一三三章 鬼门关
岑梨澜经烟紫一提醒,才想起来回雪刚才已喝了半碗汤,而那汤是涮过白毒伞的,心下大骇,忙问回雪是不是不适,回雪倒没觉得有什么,还安慰她道:“只是喝了一点汤,怕没你想的严重。这不是好好的。”
“娘娘不可大意,这白毒伞的毒,刚用下去并不显现,过半天或一天,才会有头晕,恶心,腹泻,中毒之像,到时怕就难测了。”说着,让烟紫扶着回雪先回相印殿去,岑梨澜心里又是牵挂又是自责,便也跟着往相印殿而去。
几个人把回雪安置在床上,苏太医已从太医院开了些去毒保肝的中药来,让王方看着去煮了,才跟回雪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一来这白毒伞的毒宫里无人能解,完全对症的中药或方子也没有,当下能做的,便是尽量解毒,好在回雪并未食用,只是喝了汤,严重程度还可测。二来回雪怀着孩子,有些排毒的药材不能用,所以无形中增加了救治的难度。三是自己一个人的能力有限,若真到了紧要关头,怕是得惊动其他太医来一同看诊,这样回雪有孕的事就无法再隐瞒下去,还需要大家有个心理准备。
回雪躺在床上,感觉头稍微有一点晕,喉咙里似乎有些腥气,却又无法吐出来,听苏太医考虑的如此周到,便点了点头让大家放心,事到如今,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王方把药端上来,一听说主子中了毒,走路的腿都有些哆嗦。颤抖着把药碗递上来,回雪一饮而尽。岑梨澜拿出帕子来给她擦了擦嘴角,又用胳膊扶着她慢慢的躺下,嘴上说道:“万一你的肚子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万死不得抵赖了。都是我的错,让你吃什么火锅,又是吃什么蘑菇。”说着说着,差点落下泪来。
“奴才多句嘴,这白毒伞一向南方才有,北方从没见过也没听闻,怎么会长在永和宫的院里?太奇怪了。”苏太医站着道。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陷害?或者先移栽了白毒伞,故意引我去摘?那一定是我身边的人了,不然谁又知道我爱吃蘑菇呢?永和宫里果然出了内贼了。”岑梨澜一脸愤怒:“我现在就回去一个一个的审。”
回雪伸出手来把她按住了,如今就算是有人故意移栽白毒伞。可一回去打草惊蛇,奴才们未必就能一一交待,谋害宫妃是死罪。谁又嫌自己活的太久了?再说奴才跟岑梨澜一个贵人又有什么深仇大恨,能做这样的事,一定是背后有人指使的了,若岑梨澜这样大张旗鼓的把白毒伞的事抖了出去,不但自己中了毒。让皇上知道,岑梨澜也逃不脱罪责,万一肚里的孩子有个什么不测,那皇上更不会饶了她,这不更是自掘坟墓了么?看岑梨澜一脸愤恨,回雪让烟紫给她上了一杯茶。拉着她的手缓缓的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岑梨澜瞬间冷静了下来,回雪的分析条条在理。只是自己一时冲动,把这些都忘记了。
“娘娘,皇上肯定会知道这事,若问起来,可怎么答呢?若说在岑贵人的永和宫吃了什么。怕如娘娘所说,岑贵人脱不了谋害的干系。若不说出来白毒伞的事。回头太医们一同看诊,对娘娘的身体大不利。娘娘中毒之事刻不容缓,也掩盖不得。”苏太医听了,也焦急了起来。
“就说本宫在相印殿里,见长了蘑菇很是好看,所以私下采了喝了点汤。”回雪说完,吩咐苗初回到永和宫,偷偷的把蘑菇端到相印殿来,另外告诉永和宫人,一定要守住秘密,在此期间,谁也不能外出,呆在永和宫里等消息。
提心吊胆半个下午,回雪喝了药依然是脑袋晕晕的,偶尔想吐,但不是很严重,天将黑,却突然腹泻难忍,又喝了一回药,依然无法止住,这样下去,一来身体会迅速缺水,二来毒液蔓延全身,到时就回天乏术了。苏太医翻书找典,但对白毒伞的记录屈指可数,唯一一本药典写的还是剧毒二字,看了不免让人更加的触目惊心。
挨到晚上,回雪更是难受,又吐又泻,身子如被掏空一般,苏太医已去太医院找了四位顶尖的太医一同前来查看,又是把脉又是用药,却一个个束手无策。
回雪误食蘑菇中了毒,又怀了孩子的事一时间传遍了整个宫中,皇上心急火燎的赶来,却急的只能座在榻上默默的祈祷,听回雪说是自己误食的,不关相印殿下人的事,皇上有气无处发,想到回雪肚子里还有孩子,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
苏太医见加雪境况日下,只得来请示皇上道:“若娘娘身子撑不住,请皇上的旨,是不是能先不考虑孩子,用一切能用的药材,先保住郁嫔娘娘的命。”
“大胆奴才,说这话是做死的么?”苏太医的话被掀帘子进来的荣妃听见,只见她一改往日的柔和面容,怒气十足的训示了苏太医一番,后又走到皇上身边,装出无比伤心的样子对皇上道:“真是罪过,臣妾才听说,郁嫔妹妹有了身孕,如今可怎么好?”
“有了身孕就应该知道忌嘴,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就是不为自己,也得为皇上的子孙后代,皇家的香火考虑,随便摘个什么便吃,郁嫔有把肚子里的孩子看在眼里么?那不单是你的孩子,那是龙种,若龙种不测,你郁嫔该当何罪。”皇后尾随荣妃而来,见荣妃在皇上身边,便冷脸说着话,隔着小方桌跟皇上坐了。荣妃只得站着侍候,皇后如今说这般话,多少有训斥回雪的意思,前些天卖给她一个人情,本以为她会与荣妃争斗,没想到自己最后倒落个没趣,当时积的火正好此时发出来。没想到她怀了孕,又中了毒,若是一尸两命,那对自己来说,真是算一件幸事了。所以皇上坐着着急,自己跟荣妃等人来不过是走一走过场。实则是来看热闹的罢了。
“都住嘴。朕要你们保住郁嫔,也要保住朕跟郁嫔的孩子,若不然,朕要你们有何用。”皇上道。
太医们跪在床前,整整忙的有三个时辰,才把回雪的吐,泄给止住了,此时她一脸苍白,如画中人一样静静的躺在床上,头发汗湿,周身无力,连喘气都很费劲。岑梨澜看着回雪的动静,心有几次都提到了喉咙口,她心里万分怨恨自己,更宁愿此时躺在床上受罪的人是自己,可说这些都晚了,如今回雪眼看到了鬼门关,却还记得把自己撇出事外,想来回雪一直关照自己,对自己是极好的了。
皇上坐到深夜,眼见回雪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太医们说是今天算是过去了,就看明天,若明天再有反复,怕郁嫔娘娘的身子已支撑不住,若明天安好,那便是过去了。皇后在身边一直催着皇上回去,说皇上在相印殿于事无补,还会影响郁嫔的休息,不如早早回去歇着,明日再来看也是一样。皇上听她说的有理,连日朝政身上也累,便由王福全跟着走了。
岑梨澜坐着看太医们忙碌,对皇上的离去更有了一层不屑,寻常人家若夫妻一方出了事,另一方一定是愁的睡不着,吃不好,皇上果然是后宫女人极多的,回雪在鬼门关上徘徊,肚子里还有他的骨肉,他竟然就这样转身走了。人说君恩凉薄,如茶如冰,果不其然,今天自己更是见识了。
下半夜了,相印殿里依然是灯火通明,所有奴才都守在廊下,心里为回雪默念平安,太医们能用的药都用了,能使的招儿也使了,便留下包括苏太医在内的二位太医在外间轮流侯着。以防不测。回雪喝了烟紫喂的水,慢慢的醒了过来,见岑梨澜一动不动趴在床边拉着自己的手,以致自己手心出汗也不放开,心里动容,嘴上道:“你怎么不回去歇着,我这不是醒了?”
岑梨澜见回雪醒来先是安慰自己,眼泪如珠子一般落下来,滴在手上也顾不得擦去,只是哽咽着道:“太医说你肚中孩儿现在还没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