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宫闱-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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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喜欢,便交给她来种,不图有收获,只是种种草药,拔拔草,施施肥来打发打发时间。回雪笑她跟别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别人都是种花养鸟,她倒是种起了药材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永和宫要改成御药房了呢。这倒是开了后…宫的先例,若让皇上知道了后…宫中还有钻研药材的娘娘,非得掀她的牌子,让她侍寝不成。
岑梨澜面上一红,嘴里假意生气道:“你惯会胡说的。要是种几棵草材就能得皇上的心了,那后…宫里明天,就全是草药了。再说,皇上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才不关心。他最好也不要掀我的牌子,不然晚上床上睡了个生人,我倒不习惯。”
回雪轻轻一笑,用手扭了扭她的耳朵道:“你比我更会胡说,这话要让皇上听见,非得治你的罪不可。”
二人说着话,时间过的倒是很快,不一会儿,便是正午时分,回雪让烟紫回相印殿嘱咐一声,中午就不用做自己的饭食了,本来大着肚子行走不便,再说正好陪着岑梨澜一起吃饭,倒也热闹。
永和宫小厨房遵照着岑梨澜的吩咐,特意做了几个拿手菜,什么盐水鸭子,红闷烧鹅,蛋浇豆腐等,回雪吃的津津有味,笑着打趣岑梨澜道:“这菜是好的,只是这些天没吃你宫里的火锅,倒想了。”
岑梨澜拿筷子点点她的碗,示意她快点吃,又给她夹了几筷鸭肉,笑着说道:“永和宫哪里还敢吃什么火锅,万一再把你吃出事来,我可担待不起,你肚子里现在怀着小阿哥,那可是怀着皇上的命哪。”
二人正吃着饭,便见一个脸生的小太监急急的跑了进来,不等说话,便差点一头栽在地上,喘了好一会子气,才慢慢的道:“二位娘娘,快去御药房看看吧,苏太医他。。。。。。”
“苏太医怎么了?”岑梨澜听小太监这样说,才觉得他有些面熟,原来苏太医有时来看平安脉,会让这小太监跟在后面背药箱。只是自己没太注意,所以一时没认出来。
“苏太医,正被太医院钱太医们罚熬药呢,都熬了一天了,昨儿晚上也没让睡觉,这样下去,身子可怎么受的了?”
回雪才想起来,好像今天还没见苏太医来给主子们请脉,原来是这个缘故,细问之下,才知道是苏太医进宫后,因医术高明,又深得各宫主子重用,皇上也比较看好,所以钱太医动了嫉妒之心,故意联合其它几位太医,给他安了个罪名,罚他熬药补过,这熬药本是御药房学徒干的,如今给他来干,而且不让休息。这明显就是故意报复。
作品相关 第一五一章 去太医院一趟
回雪跟岑梨澜到御药房时,其它的太医都吃过午饭补觉去了,在太医院一个熬药的偏院里,苏太医正卷着衣袖,手拿一把破扇子,给相临的七八个药罐子来回的扇着风,药罐子里的草药翻腾着,时不时溢出来,浇在火上“吱拉拉”的响。因一天多没睡觉,苏太医看上去有些憔悴,双眼有些通红,衣服上也沾了不少中药渣子的味道,岑梨澜心里有一丝的心疼,上前去夺过那扇子扔在地上,嘴里说道:“还给他们扇什么,熬药的小太监呢,我倒是第一次听说,罚太医在这熬药的,难道后…宫的娘娘们病了,让熬药的太监去看诊么?”
苏太医不知二人竟然来了太医院,忙带二人去坐下,又洗了洗手去给二人倒了茶。
回雪找了把椅子坐了,细问之下,才知道是苏太医去永和宫看诊,因出宫那天有急事,写的脉案便没有在太医院备份,太医院规矩,给每位主子看诊过,开了草药,用的什么方子,都必须在太医院里留个底,钱太医等人便是抓住了这个把柄,想着要治苏太医一下,本来他年轻轻轻,又在宫里如鱼得水,钱太医等一帮老态龙钟的太医便看他不顺眼,苏太医一向又谨言慎行,能找他的茬也实在不容易,这次有了机会,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苏太医跪地给二人行了礼,岑梨澜恨恨的道:“钱太医上回被皇上罚了月钱,如今倒嚣张起来了,他让你不睡觉扇这药罐子,你就不眠不休的扇,你何必怕他?”
苏太医还没说话,回雪便笑笑道:“苏太医在太医院,也得守个规矩。怎么说钱太医在太医院是个管事的,也不好拂他的脸不是?烟紫,你去把钱太医叫来。”
烟紫听了马上去办,一会儿功夫,睡眼惺忪的钱太医便到了,身后还跟着两个老资格的太医,一一行了礼,才起身站在一边。
“钱太医,你也不用装的这么恭敬的样子,苏太医又不是犯了什么大过错。你凭什么这么针对他?”岑梨澜怒视着苏太医道。
“岑贵人,不是奴才说句大话,这后…宫有后…宫的规矩。太医院也有太医院的规矩,这忘记备份脉案一事可大可小,万一娘娘们有了个什么闪失,谁来担待?若这次不谨慎,以后出了事。还怎么服众,太医院一帮太医要管,也得有个章法不是?”钱太医驳道。
岑梨澜被钱太医这样一说,又不好直接驳回,一时急的不行,只好眼巴巴的看着回雪。回雪倒是悠闲的喝了口茶,笑眯眯的看着钱太医道:“本宫知道你一向恪尽职守,掌管这太医院也不容易。章法规矩是要有,苏太医也熬药熬了一天多没睡,如果本宫没记错,这宫里除了皇上责罚不尽责的太医,太医院这么罚太医的。倒是头一遭,也够了。二来本宫怀孕以来。都是苏太医看诊,若他不能好好休息,给本宫看诊时有什么不尽力的地方,本宫有个好歹,这帐不只算在苏太医一人头上吧?三则苏太医犯的错,也是头一次,也已吃过教训,永和宫的岑贵人也没出什么事,一切安好,钱太医不如就此算了,不然,让本宫这大热天的去找皇上求一回情?”
钱太医听回雪这样说,哪轻哪重,自己能掂量的十分清楚,自己本是荣妃的人,苏太医如今是回雪跟岑梨澜的人,不同的主子,道不同自然不相为谋,只是回雪如今也是郁妃,虽不如荣妃那么骄横跟贵重,也不是自己一个太医能惹的起的,于是忙哈着腰道:“娘娘说是小事,这便是小事,反正也已罚过了,那就到此为止吧。”说着,传熬药的小太监进来看着药罐子,让苏太医收拾收拾,回去休息。
夏日的天气让人有些烦躁,头上的大太阳无时无刻不晒的人头晕眼花,虽是身上穿着轻透的宽袖纱衣,也挡不住走几步便大汗淋漓。刚出太医院,岑梨澜便摇着帕子冷笑道:“这帮奴才们就是狗仗人势,钱太医不过是荣妃的一条狗,如今倒忘了身份。”
“你呀。”回雪找了处有树荫的地方坐下,拿帕子擦着汗道:“你又必动这么大的气,苏太医有错在先,免不了被抓住辫子,如今钱太医肯卖咱们面子,也算是他聪明,苏太医没事便好,别说是苏太医,便是你我,还不是天天被人算计,在宫里行走,哪就能一帆风顺的。”
岑梨澜撇撇嘴道:“若不是刚才你替苏太医求情,听你这样说,我真怀疑你是跟钱太医他们一伙的呢。”
这句话说的众人哈哈大笑,树叶上的蝉被这笑声吓的“吱”的飞起,围着树梢子转了一圈,看没有什么危险,便又轻轻的落了下来,这蝉本是好东西,每年的夏天从地下面钻出来,爬到树上,若被人逮住,洗一洗,放进锅里炒一炒,撒上些盐,那味道是极好的。而没被逮住的,在晚上便变成了蛾子,一飞冲天,很有点毛毛虫变蝴蝶的味道。只是这宫里人一向不吃什么蝉,等它们变成蛾子,一时间“吱吱呀呀”叫个不停,小太监们就会拿起粘网,一个个的给扑下来。想来宫里的蝉,都比宫外的要凄惨些,何况这宫里的人呢?
苏太医在太医院洗漱了一回,换了身蓝布衣服,正要出宫来,路上遇着回雪跟岑梨澜坐着乘凉,于是走过来给二人行礼,说是谢二人的解围之恩。
回雪倒没当回事,让他赶紧回家去歇着,这两天的脉也不用去相印殿请了。岑梨澜脸上一红,等苏太医走了,才又追了上去,轻轻的交待了几句,才回来了,回雪问她跟苏太医说什么悄悄话,岑梨澜的脸便更红,嘴上说道:“没说什么,不过是让他回去好好休息,身体可别累垮了。”
“这本是人家媳妇关心的事,你如何倒上心了?”回雪接了这一句打趣,又觉得不十分妥当,只好把话岔开了。
烟紫抬眼看着面上羞红的岑梨澜,眉头一皱,手心里紧紧握着自己的丝帕子,一时间又怕别人看见似的,低下头去了。
回到相印殿时,小厨房里已经在准备晚饭了,因太阳照了一天,房顶子都是热的,在廊下守着的小太监头顶手心里全是汗,见主子不在,便拿手左右扇着风,一见回雪进了院子,个个站的笔直起来。
小宫女们用脸盆子盛了水,一点点的洒在院子里,又洒了些水在屋里,内室正中央如今正架着一个大瓷盆子,里面满满的装着几块白晶晶的冰,这冰吸着内室的热气,走到跟前便觉得凉的痛快,每到夏日,内务府这帮奴才怕主子们热,按规矩每日送了冰来,倒是勤快,一来这冰不能放,二来也无处卖钱去。不像冬天的炭火,有好坏之分,若没用完,还可以留着些从中图利。这些冰都有期限,今日不用,明日就是水了。所以内务府的奴才都是足足的分配给各宫,每间宫殿里,倒也凉爽的很。回雪让小宫女给奴才们的偏房里每房分二块冰,虽不多,但放在屋里也图个凉劲,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侍奉当差。
烟紫见回雪站在冰块前乘着凉,忙轻轻把她拉到榻上坐着,又上了一碗酸梅汤给她喝了道:“主子可别贪这个凉,肚子里的阿哥怎么受的了。”
“你怎么知道肚子里是阿哥呢,万一是公主呢?”回雪笑。
“听别人说习惯了,也一顺嘴说了阿哥,其实公主阿哥都是娘的心头宝。”烟紫道:“不过这是在乡野人家,在这宫里,怕是不一样的。”
回雪慢慢喝了口酸梅汤,见烟紫略有些担忧的神情,便笑着安慰道:“生什么也不是咱们可以做主的,又可必操这个心,到生时不就知道了,反正都是我的孩子,纵是别人不待见,还有我疼他,就是生了阿哥,又怎么样?以后就衣食无忧了吗?”
“主子说的也是,比如二阿哥,如今主在慎刑司受罚,只是听说,过几天,二十六,二阿哥出来,便会跟赵玲珑成亲呢,宫里又有热闹看了。”烟紫一面轻轻给回雪捶着背,一面说道。
“你羡慕赵玲珑吗?”回雪放下汤碗,拿手帕子擦了擦嘴,让烟紫也倒了一碗喝了,才缓缓的问道。
烟紫喝了碗酸梅汤,想了想,才回答道:“若是嫁二阿哥这样的,那我不羡慕。”
“那你想嫁个什么样的呢?二阿哥你都看不上,难道你看上了皇上?”回雪笑笑。
“主子又笑话我。”烟紫脸上一红。
“你不说。我也知道的。”回雪往榻上靠了靠,看着眼前的烟紫,一身合身的轻薄绿色小褂,下面是一条淡蓝色阔角裤。她自从买进乌雅府侍候自己,从自己当小姐,秀女,贵人,嫔,妃,一路十分贴心,她的这点心思,自己又怎么会不明白。
作品相关 第一五二章 这个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这一日承熙公主又进了宫,说是来看皇上,顺便来恭贺二阿哥即将到来的成亲之喜,皇上在前朝忙着,她不过是去养心殿坐坐便来了相印殿,纳兰府的婢女跟在公主后面,抬着一箱东西,打开时香气扑鼻,黄油油,干崩崩,原来是新疆那边新上的哈密瓜,上面纹路清晰可见。宫里虽也有,但到底不如这些新鲜。纳兰大人不知从哪里得了些,便让公主带着入宫,算是谢回雪一直以来对纳兰府的照顾之情。
烟紫捡了两个椭圆的哈密瓜用小托盘端到厨房,切成一片一片的给二人端进内室,回雪捡了一块长的给承熙,自己捡一块有籽的尝了,果然又甜又脆,满口生香。只是看承熙好像有些忧思,比先前瘦了些,也憔悴了些,手里拿着哈密瓜,也没有心思去吃,只是呆呆的坐着,头上插的飞鸟还林簪子也显的死气沉沉,一动不动的垂挂在她的耳朵边。
“公主最近可是有烦心事?”回雪放下哈密瓜,拿湿帕子净了净手道。
“额。。。。。。没有,只是天热了,暑气重,没有胃口吧。”承熙回道。
“那就更应该努力吃点,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按时间算上来,咱俩的孩子应该差不多大,虽然以后一个宫内一个宫外,倒时常的也能做个伴呢。”回雪拉着她的手道,因看公主手心里出了些细汗,便让烟紫往那冰盆里又加了两块冰,屋里顿时充满了凉意。
“自从我们公子不在后,公主便郁郁寡欢,每次来宫里,也都是强颜欢笑,这次纳兰大人之事,又让公主受了惊。本来夏天身子便孱弱,如今更难将养了,听来府里看诊的大夫说,若好好养着,孩子还好,若有闪失,怕这孩子,难说呢。”公主旁边站的一个贴身婢女带着哭脸腔说道,想来她跟公主关系不错,说这些话出来。是需要胆量的,还好公主并不责怪,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往下说了。那婢女也知规矩,往后退两步,接过烟紫递上来的湿帕子给公主净了回手,便不说话了。
回雪听了心里很是担忧,公主的母妃良嫔也逝去了。如今公主想找个人说贴心话,怕都找不着,也难怪她一改在宫里时的俏皮模样,如今倒更像是一个老气横秋的妇人。
正想安慰她几句,没想到竟遇到苏太医来请平安脉,苏太医从太医院出宫之后。睡的有五个时辰,便又进宫当职了。他一向谨慎得体,这让回雪很是感动。只是他看上去倒也跟公主般憔悴,只是他的憔悴,明显是没睡够,而公主的憔悴是由内而外散发了出的伤感,就好像秋日里挂在树梢的黄叶子。摇摇欲坠,满目苍凉。若来了一阵风。便能把它吹落在地,化为污泥似的。
苏太医给回雪诊过脉,说是一切安好,回雪便让他顺便给公主看了看脉,公主谢过了,便伸出有些发黄的腕子,苏太医小心的跪在地上,在公主腕子上搭了一块小手帕,两指按在腕子上沉思了一会,又看了看公主跟回雪的脸色,便道:“公主。。。。。。一切安好,只是需要进补,身子弱了一些,进补得当,便好些。”
“我知道你的意思,纳兰府上进补的东西甚多,我回去后多加注意便是。”公主道。苏太医瞧了瞧回雪,回雪点了点头,苏太医便提着小药箱出去了。
坐了一会儿,公主带着婢女回了纳兰府,回雪靠在榻上对烟紫道:“你去院里把苏太医叫起来。”
烟紫一阵心跳,原来苏太医并没有走?掀帘子出去,正赶上苏太医往屋里进,回雪让烟紫给苏太医在冰盆前设了个座,等他坐下来,又把哈密瓜赐了他一块问道:“公主的身子,你现在可以说实话了。”
苏太医把哈密瓜轻轻放在小桌子上,自己理理衣服,站起身回道:“怕是难免三长两短。因抑郁内结,胎儿一直发育的不好,如今六七个月的身子,反倒是像刚怀了三四个月的样子,就算进补,也于事无补了。若说早产下来一两个月,倒还可以坚持,但在肚子里便不大发育的,就让人束手无策了。自己祖上世代为医,见过早产儿活命的,但这种先天不发育的,却没见过一个平安的生下来。”
回雪大骇,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因自己有孕在身,便更能体会到公主的心情,于是急急的问道:“一点法子也没有了?”
苏太医叹了口气道:“想来公主府上的大夫,也不会比宫里的太医差到哪里去,若有法子,怎么会拖到现在?现在只有听天由命了,若急着大补,反倒会虚不受补,对肚子却也没有什么帮助,奴才说句不应该说的,依奴才看,公主这一胎,八层是。。。。。。保不了了。”
回雪听完苏太医的话,简直如头顶炸了旱天雷,耳边一时嗡嗡直响,也记不得烟紫什么时候送走了苏太医,自己只是无力的靠在榻上,眼前又一次浮现了纳兰那张稚嫩的脸,他不幸早亡,本以为上天怜悯,能给他剩下一个遗腹子,没想到如今竟然连这个孩子也要夺去了。而公主的憔悴,显然是也知道了孩子的境遇,自已进宫时,公主还是如花的笑脸,每日跟迎风的百合一般,这才一年多的时间,这朵百合便凋零了一半,她失了夫,丧了母,如今孩儿也即将不保,若真有上天,那上天对她也太残忍了。
抬眼看看自己屋里供着的那一尊笑面菩萨,佛体金黄,还含笑立在大案子前,菩萨面前的香炉子里,还插着几根没有燃尽的檀香,袅袅娜娜,不停的打着圈。自从姐姐死后,因宫里不让随便烧纸钱,只有供了这菩萨来,常常有个念想,如今想来,若菩萨真保佑,又怎么会让姐姐受尽了苦楚含恨死去?若菩萨真保佑,为什么宫里的好人一一逝去,而那些飞扬跋扈,暗箱操作的人却常常如鱼得水?越想越觉得胸闷的很,叫烟紫去把那菩萨收起来装在箱子里,把那香炉里的香也收了。烟紫有些不明白,从来都是供奉菩萨,哪里半道又收起来的,见回雪一副决绝的模样,又知道她平日里是个有主意的,不好多问,便照着办去了,拿块干净的布来给菩萨擦了擦,然后找了口箱子,把菩萨放进去,又把香驴子清了清,一并收了起来。
一连几日的傍晚,回雪都懒懒的倚在宫院里的竹凳子躺椅上,看天边渐渐落下去的那抹红色云彩,直到它变淡伏在宫墙后面,细细的围着院子吹起来,打在脸上像轻轻的。这些天为操办二十六日二阿哥成亲的事,内务府那帮奴才极尽巴结之能,因皇上在宫外为二阿哥赐了一座府邸;成亲后二阿哥便暂住那里,成亲一应所用,也都应该先挪放到那,内府府为了彰显办事得办,联合礼部的人,无论是新郎新娘子的喜服,还是成亲时铺的毯子,床帐,撒床用的花生,核桃,都要让小太监捧着到景仁宫给皇后过目,皇后又是个喜欢炫耀的,于是弄的宫里跟皇上要娶成亲一样,热闹拥挤,一天到晚看不完的小太监来来回回,回雪本爱清静,索性不出门,便也不用看这些风吹草动。
这日刚要用晚饭,王方从外面回来神神秘秘的侍候着道:“主子,听说,宫里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回雪手里拿着一双乌木制的筷子正欲吃饭,听王方这样说,便把筷子放下,盯着他问道。
“听神武门的人说,这几天,天天有一男一女两个乡下人在门口哭诉,说是要见孩子。”王方道:“主子也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