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宫斗-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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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受刑的小宫女起先还能按宫规,强忍着不出声;到了后面,便痛得失声求饶起来。
“四皇子,饶命……大公主,奴婢知错了,啊……”她凄厉地哀求着。
听到她的哭声,向来体弱的三公主便有些不忍——她那没什么血色的小脸更加苍白,而胸口也剧烈地喘息起来。
“皇姐,那个小宫女年龄尚幼,大概还不懂得宫里的规矩,皇姐今日就小惩大诫,饶她一条小命吧……”三公主开口求情道。
大公主瞟她一眼,淡淡说道:“三皇妹此言差矣!那小婢子既为宫女,便都是经过了严格训练的,一言一行,皆须按照宫中规矩行事!更何况二皇弟贵为皇子,今日竟遭到如此贱婢耻笑,本公主若放过了她,又该置二皇弟的尊严于何处?”
她说着,用同情的目光瞅了二皇子一眼,那模样,竟像是要为二皇子出气似的!
二皇子见了,连忙感激零涕地说道:“多谢皇姐关心!”
三公主被咽得哑口无言,只好退过一边;但她实在不忍目睹如此血腥的场面,于是颤抖着向大公主告假道:“皇姐,请恕三妹无礼……三妹身子不舒服,想先行告退了……”
她身子有些摇摇晃晃,而她今日带来的那名贴身宫女,早吓得缩到了角落里。
凤清鸣恰巧与她靠得较近,于是赶紧踏前一步,将她扶住。
三公主趁势倒在了她的怀里。
她的胸口剧烈喘息,好像隐疾复发。 凤清鸣轻拍着她的脊背,心想,这三公主倒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女子。
这时,三皇子亦出面劝道:“皇姐,看在三妹的份上,饶了这宫女一命吧!三妹她身子骨弱,这血腥之刑恐怕会惊吓了她!何况,父皇一会儿也该过来了!”
大公主听了,这才将询问的目光转向二皇子,道:“二皇弟,你意下如何呢?”
二皇子依旧垂眸,唯唯诺诺地答着:“一切但凭皇姐作主!”
于是,大公主摆了摆手,道:“罢了,今日就饶这婢子一命!四皇弟,你且将这奴婢带回去,务必要好好管教,休得下次再出来,失了我们皇家的体统。”
四皇子嘴一撇,不以为然地应了声“是”。
大公主又说道:“今日之事,幸亏父皇并未看见;若他看见了,定会批评你对宫人管教无方,凭白地丢了你母妃的脸面!”
她这话牵扯到何贵妃,四皇子面色便有些发青;他恨恨地朝那行刑的宫奴挥了挥手,又恶狠狠地瞪了那小宫女一眼。
小宫女本就气息弱弱,被他这么一吓,顿时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宫奴们赶紧架着她下去了,大公主又吩咐人到尚书房门外的院子里,将刚才行刑时飞溅的鲜血冲洗干净。
三公主被她的侍女扶着告退了,又卧病在床好多天。
临走前,她朝凤清鸣投去感激的一瞥。
凤清鸣知道,自己已收获了一位公主的友谊。
只是,经过大公主这样的雷霆手段,凤清鸣哪里还敢开口跟天瑜公主请假?她与虞青荷都退到了尚书房最偏僻的角落里,恨不得自己化作了空气才好。
不过幸好,再过一天便到初一,自己便能回家看望妹妹了。
清梧你一定要坚持住!
*
卷一 初长 026 月底考核(三)
待宫人将尚书房重新整理好,众人终于听到了太监的高声颂唱:“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听到这声音,凤清鸣与虞青荷不由自主地同松一口气。
她俩还从来没有如此殷切地期盼过皇帝的到来!
诸皇子公主赶紧屏息敛气地站好。
远远地,便听到一阵雄浑的笑声传了过来——是皇上来了!大兴国当朝天子道武帝,头束金冠、身着银色常服,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携了着同色系衣饰的皇后施施然而来。
皇后今日衣饰素雅,一身浅玉色印暗金凤纹的中衣,罩着飘逸又庄重的银色轻纱;头上一排点翠衔珠的金凤钗,显得亲切又不失稳重。
走近尚书房,皇后脸上浮起了庄重和蔼的微笑,而皇帝见到子女齐聚一堂,脸上亦笑意未减。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众皇子公主见礼,凤清鸣等人亦同时跟着行礼。
皇帝大手一挥,道:“都起来罢!”
众人悉悉索索地站好,凤清鸣与虞青荷站在大殿的角落里,与其他侍读者一道,恭敬地伺候着各自的主子。
不过,两个小丫头在皇帝落座之际,都不约而同地悄悄抬眼瞅了皇帝一眼——因为,这还是两人头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见到皇帝呢!
以前虽也曾见过两次,但每次都是隔了老远的距离;而且那时候刚进宫,胆子还很小,见了皇帝也只敢低头跪着。此次见了皇帝,凤清鸣大着胆子将他打量了一番——只见皇帝五官俊朗、目光深遂,身材魁梧、气度威严;其举手投足皆带着君临天下的气势,恍(炫)恍(书)然(网)如天神下凡。
怪不得宫中无论嫔妃宫女,个个皆对皇帝心神向往呢!原来皇帝不但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同时也是一位孔武有力的英俊男子!
她微微一笑,悄悄朝虞青荷呶了呶嘴,后者眼里也露出“然也,然也”的表情。
两人曾私下里交谈,凤清鸣得知虞青荷对皇帝有着超出寻常的崇拜之情。
究其原因,无非是皇帝对她的父亲及家族多有庇护;而她本人又是被皇帝钦点入宫的。
因此,小小少女情窦初开,便把这位英明神武的皇帝当成了自己的偶像。 ?
皇帝落座,扫一眼年龄最小的天瑜公主,笑着问道:“天瑜,你这月听学如何呀?老师都教了你什么东西?”
他语气慈祥,态度和蔼。
天瑜公主见了,先是甜甜一笑,把一双漂亮的眸子弯成了两道月芽儿,然后扭到皇帝怀里,道:“父皇,老师这个月教儿臣识字,还教了儿臣书法。儿臣临摹了几张,请父皇过目。”
说着,便示意凤清鸣将那页书法送上前来。
其实,这月公主主要学的琴艺,不过她没有好好练习,自然也不敢向皇帝禀报此事。好在凤清鸣早有准备,提前帮她用先贤的诗作临摹了几页书法,此时奉到皇帝面前,过目一番便算了事。
凤清鸣打开书箱,从里面掏出几页洁白的绢纸,递给虞青荷,虞青荷便奉了那纸毕恭毕敬地送上前去。
皇帝将天瑜公主抱在膝上,一手接过那绢纸,略略翻看两张,点头道:“力度虽然欠缺,笔法也有些稚嫩,但起承转合却是恰到好处……很好,天瑜,以后要继续认真练习。”
天瑜公主心里本还有些紧张,生怕父皇看出端倪,此时见皇上点头赞好,便乘胜卖乖道:“父皇,那字只不过是儿臣照着先贤的字体临摹的,那诗的内容也是儿臣抄袭的一些著名贤臣的佳作;不过最后一页的诗作,却是儿臣自己所作,还请父皇过目。”
最后一页纸上的诗,其实是夜昭容所作,其内容与前几页的歌功颂德略有不同——诗中不仅歌颂了皇帝的文治武功,更表达了她对皇帝的敬仰之情。
为了确保笔迹的统一,夜昭容让凤清鸣抄写了一遍,又令天瑜公主将诗的内容背熟,期望以此取悦皇帝。
其实,皇帝看到前几页耳熟能详的诗作,早已圣心大悦。他心里当然明白,女儿借用先贤的诗作赞美自己,肯定是受到了其母夜昭容的教唆;但看到女儿那种敬仰期盼的眼神,作为一名父亲,他心中还是感到极为愉悦、极为舒心的。
于是,他依言翻到最后一页,细细看了几眼。
这一看,眉头却皱了起来。
“天瑜,这是怎么回事?”皇帝将那页纸伸到天瑜的面前,语气有些微愠。
皇后见了,也赶紧瞅了一眼;接着,她的脸色也有些变了,微怒道:“天瑜,还不跪下!”天瑜公主大惑不解,但还是依言从皇帝身上滑下来,跪到大殿中央。
凤清鸣和虞青荷两名侍读,跟着匍匐至地面。
“天瑜,你竟然将如此污秽的东西呈给父皇,真是太大胆了!”皇后取过那页绢纸,扫了一眼,然后狠狠摔到地上。
纸儿晃晃悠悠,落到了天瑜的面前,使她脸色一变——原来,不是诗的内容有问题,也不是字写得不好,而是那绢纸背面被血迹玷污了!
有几滴新鲜的血渍,沾染在绢纸的背面,又力透纸背,晕染至绢纸的正面,将原本工整清秀的字迹染花。
血腥污秽之物,竟敢呈至圣上面前,而且还将一首歌功颂德的诗作沾染——这,岂不是对皇帝赤裸裸的挑衅和讽刺么?
天瑜公主显然已意识到了这一点,漂亮的脸蛋有点泛白。
虞青荷也看到了,吓得赶紧把手指缩回衣袖里。
原来,她右手小指上的伤口,不知何时竟裂开了!
那纸背上的血,大概就是她的吧?
原来,刚才大公主惩罚小宫女的时候,虞青荷由于心里太过紧张,与凤清鸣十指交握,以至于挣裂了伤口还不自知。
那血,便是刚才她向皇上进奉诗作时,不小心沾染上的。
本来,血渍染在最后一张绢纸的背面,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但是天瑜公主偏偏要向皇帝献媚,引得皇帝将注意力集中到最后一页纸上,这一下,可不捅了漏子?
看到皇帝微皱的眉头,皇后愠怒的脸色,虞青荷吓得快要昏死过去。
偏偏,凤清鸣此时又不小心打翻了书箱。
“哗啦啦——”
书箱里的东西四散而落,一柄沾了血迹的裁纸刀便滚到大殿中央。
天瑜公主见了,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同时,那恨得能杀死人的目光,便向凤清鸣“嗖嗖”地射了过来。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凤清鸣诚惶诚恐地跪在大殿一角,头几乎触到了地面。身后,大哥凤清曦,还有其他皇子公主们,脸上都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大殿里气氛突然凝重了起来。 皇后见状,示意身边的宫女上前捡起了那枚裁纸刀,拿过来细细打量了几眼。
随即,她眼里露出了然的神色。
“凤清鸣,虞青荷,你们俩将手举起来。”皇后缓缓说道。
两人俱是一惊,互相对视一眼,只得将双手高举过头顶。
虞青荷的手指,有鲜血渗出。
卷一 初长 027 月底考核(四)
虞青荷的手指,有鲜血渗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沉声问道。
“奴婢该死……”虞青荷吓得连连磕头。
她当然不敢向皇后禀报,说是公主划伤了自己的手指——公主若受罚,她和清鸣回去,岂不会更遭殃么?
因此,她只能说是自己在裁纸时,不小心被刀划伤的。
皇后却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话,说道:“自己划伤,伤口怎会如此之深?凤小姐,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凤清鸣看了天瑜公主一眼,见后者脸色惨白,料想她已收到了教训,于是忙垂首答道:“回皇后,的确是青荷自己误伤,当时奴婢就在跟前,亲眼所见。”
天瑜公主听到这里,那颗悬起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皇后听了,微微皱眉,让虞青荷走上前来,跪在御驾之前。
她伸出镶了纯金护甲的手,轻轻抚mo着虞青荷受伤的手指,用怜悯的口吻说道:“哎,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小心?看这伤口,好像已经好些天了,这么久还未愈合,应该向你的主子告假休息才对呀!真是可怜见的!”
皇帝听了,也瞅了虞青荷一眼。 此时,他方看清楚这个女孩的容貌,不由得为之一愣——虞青荷此时两眼含泪,跪在地上瑟瑟而抖;那娇弱的样子,如娇花带雨,如弱柳扶风,我见犹怜。
他讶然问道:“你便是太学博士虞秉宪之女?” 虞青荷连忙答道:“奴婢正是。”
皇帝颔首,感叹着说道:“你父性情耿直、为官清廉,在陵安城颇有清名;朕本打算召他进宫伴驾,却未料虞大人英年早逝……没想到他的女儿,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他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皇后一眼,说道:“皇后所荐,果然甚善!”
皇后所荐,果然甚善!原来,虞青荷的进宫,也有皇后的举荐!
在场所有人都大感意外,虞青荷亦然。
之前,她只知道自己进宫,是因为皇上对父亲的厚爱,因而心中对皇上,多有一份感恩之情;却没想到今日听了皇上之言,才知后头还有这样一番曲折!
她心中感激不已,忙对帝后叩首道:“多谢皇上谬赞!多谢娘娘洪恩!”
皇后和蔼地笑了,说道:“罢了,本宫也不过是听闻虞大人美名,不忍见其女明珠蒙尘、沦落于乡野而已!何况虞小姐当日在元宵宫宴上,以一曲琴音动天下,真可谓高风亮节之士,必有慧质兰心之女;你父有女如此,何其幸哉!”
皇帝听了,点头叹道:“虽然朕未曾亲闻,但光看虞小姐所作琴谱,便可窥见一斑。”
他垂眸看着虞青荷容貌清婉,青丝垂顺,于是频频点头,道:“好,甚好。”虞青荷初次被一成年男子如此盯着,而且这个男子还是当今最最尊贵的皇上,顿时又羞又窘,心里头有如小鹿乱撞,不由得红着脸垂下了头。
这时,皇上的近侍安公公察颜观色,适时凑到皇帝耳边轻声道:“皇上,前段时间西域进贡了一批上好的伤药,要不要奴才去取些来?”
皇帝点头道:“如此甚好!安福全,你速去将药取来,朕要赐给虞小姐。”
虞青荷听了,连忙又向帝后谢恩。
皇上向她虚扶了一把,皇后亦在旁边点头微笑。
虞青荷终于退下。
这时,皇后缓缓向天瑜公主说道:“天瑜,虞小姐和凤小姐虽进宫侍读,但与普通宫女不同。以后,像裁纸动刀此等危 3ǔωω。cōm险之事,就让宫女们做吧,切不可让两位小姐再受伤害。”
天瑜公主连声称是,小脸早已涨得通红。
今日之事虽为意外,但幸好凤清鸣与虞青荷都异口同声地维护了她,这使得天瑜公主心存侥幸之余,对两位侍读之人亦有了一点小小的改观。
最重要的是,虞青荷现在已经引起了皇帝的注意,以后天瑜公主恐怕再不能对两名侍读者恣意体罚了。
接下来,其余皇子公主们都陆续奉上了自己这月的作品。
其中,以三皇子所献的治国策和四皇子所表演的剑术最得皇帝赞赏。
可能是由于近期战事繁多,皇帝倾向于以武力救国,因此三、四皇子的表现,格外地合乎他的心意,两人也因此得到了一些额外的赏赐。
大公主的应试作品,仍是一套合乎公主身份的女红绣品,皇帝略略夸赞了几句便罢;而二皇子则献上了一首歌功颂德的诗作。
歌功颂德这种行为,也不是任何时候都会奏效的;更何况这招术,天瑜公主刚刚已经用过了;因此,当二皇子畏畏缩缩,吟出那首既无文才、又无雄心的诗作时,皇帝的脸色登时冷了下来。
“修王如此属意诗词,不如到文渊阁编纂藏书;正好你封王之后也无差事,朕便封你为文渊阁学士,以后你便去那里当值吧!”皇帝淡淡地说着,难掩脸上失望之色。
文渊阁位于尚书院东侧,是宫中收藏古籍秘典的地方,即皇宫的图书馆;而文渊阁学士,虽供职于内阁,但实际上是宫中最为闲斌的职位,相当于皇家图书馆的管理员。
皇帝把二皇子调配到那里供职,就相当于把他打入了冷宫一样。
文渊阁冷僻寂聊,那里面除了藏书,便只有一些迂腐朽化的无用之臣。这些人天天跟古文巨著打交道,虽然个个饱读诗书,但却与世隔绝,不会跟朝堂时局有半点联系。
作为一名皇子,却被打发到如此清闲安静的地方度日,可不就跟落入冷宫差不多了?
不过,二皇子大概已对这种不公平的待遇习以为常了,因此他脸上没有露出任何不快,只是毕恭毕敬地行礼谢恩。
见他一脸古井无波的模样,皇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嘀咕一句:“朽木不可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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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初长 028 心甘情愿作棋子
四月的最后一天,宫中按惯例举行小家宴,天瑜公主将随夜昭容出席宴会,所以课业暂停一天。
凤清鸣和虞青荷得了闲,两人无事,便到尚书房温习功课。
那些平日里侍奉的宫女们见今日主子不在,而这两位小姐又都是极好相与的,于是各自偷闲,到一边休息去了。
尚书房清静幽雅,几可闻见窗外大树上的鸟鸣之声;而虞青荷跪坐在坐榻之上,却有些心绪不宁。
只见她一会儿胡乱翻着书本,一会儿又偷瞧凤清鸣一眼,有时候还无意识地抚mo自己受伤的手指。
她的伤,用过了皇帝赐的上好伤药,今日已经好多了。
不过,令她疑惑不解的是,自己的手指在昨天之前明明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为何它后来又突然裂开了呢?
她心中狐疑,便又偷偷觑了凤清鸣一眼——只见后者恹恹地坐于案几之后,额前厚厚的刘海垂到眼际,遮盖了大半的面容。
凤清鸣自进宫以后,每日都是这副装扮,那曾令人惊艳的绮颜玉貌,已被仔细地掩藏起来。
又因她平时行事谨慎,除了侍奉公主以外,极少去其他嫔妃的宫中走动;因此在这以色邀宠的后宫里,倒也未因其相貌而引起他人的注意。
至于夜昭容和天瑜公主,这母女俩向来都自恃美貌,又岂会将一奴婢放在眼里?
何况凤清鸣处处做低伏小,整日垂着头,好像恨不得化成月华宫里的一道背景似的。
此时,凤清鸣便一动不动地跪坐着,眼睛微闭起,好像陷入了无尽的沉思。
虞青荷静静地打量着她,有心开口询问,却又怕打扰了她的神思,于是有些犹豫。
这时,凤清鸣却觉察了异样,突然抬起头来,问道:“虞姐姐,你有事么?”
她抬首之际,那双茶色眸子便清明通透,如水晶,瞬间发出无与伦比的光芒;那光芒穿透了眼前乌黑的发丝,刹那间使整张脸都生动起来。
所谓惊才绝艳,大概也不过如此了。
“我……”
虞青荷瞬间沉沦在那耀眼的芳华里,有片刻的怔忡。
过一会儿,她反应过来,于是硬着头皮问道:“清鸣妹妹,我想知道昨天那纸上的血迹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清鸣微微一笑,道:“怎么,被姐姐发现了么?”
虞青荷点点头,道:“我手上的伤昨日的确裂开了,但并不至于流那么多血;而且那把裁纸刀之前明明干净如新,为何后来又沾上血渍了?”
凤清鸣看着她疑惑的样子,突然狡黠一笑,凑过去悄悄说道:“不错!那血迹是我后来故意弄上去的!”
“啊?妹妹为何要这样做?”
“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