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烈太后传-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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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都咸阳
赵相如望着车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叫卖、魁梧剽悍的城门卫士不禁叹息,咸阳的繁华是她意料之中的,经过商鞅变法,秦国已经积累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赵国比之差了何止一步?再不能夜郎自大了。
秦国经历的改革不止在军事,更涉及政治与经济,时间越长,其国力则愈加强盛,赵国若想战胜秦国也越发成为难题。只有趁秦国还在发展中,季君之乱未久,朝廷动荡之时,方可将其扼杀在摇篮中。否则长此以往,终会成为赵国心腹大患。
那日她离开少梁,虽是一路掩饰痕迹,不教人察觉,心中却是柔肠百转,跨越千年能有一中意之人实属不易,虽可能有移情的因素,却是心意所致。只是自己身负使命,又急于回到未来时代,这样的感情,未免不合时宜。
放下吧,放下吧。
赵相如心中默念,闭着眼睛靠在车厢上,只是心中的思恋却不能减少分毫。
小春见此情景,心中讶异,只是侍女的本分告诉她此时不能多问一句,于是她按下好奇,默默跪在车内,连呼吸都几不可闻。
“少主,前面不远即是咸阳丞馆。”车外的庞澈依然不多话,声音一板一眼。
见过咸阳丞,便是身份公开了。自己待在秦国,明枪暗箭都将冲自己而来,从此后便是十二分的小心,以免杀身之祸。
“路上已耽误不少时间,不能再横生枝节。庞澈,吩咐众人打起精神。”
庞澈知道分寸,应诺而去。
好在这次并未出事,特务连自汾阴之后,被庞澈仔细训诫过了,不再像之前锋芒毕露的样子,内敛了不少,一路也少生了事端。
车马在丞馆前停下,赵相如走出马车,她此时已恢复之前的少年装束,再无人识得,见到疑惑前来的咸阳丞,淡然一笑道:“在下赵国使臣蔺相如。”
咸阳丞一愣,复又大惊。原先听说大王曾派使者去赵国讨要和氏璧,并应允以城池交换,赵国并未明确答应,但似乎也派了使臣前来使秦。他只是区区咸阳地方官吏,并不能揣测大王的本意,如今赵国使臣已是近在眼前,自己竟是一点也不知晓。
但毕竟也算是京官,官场上打滚的人物,眼珠转了转,很快便想出对策。他决定先将使者迎入馆内,一边忙派下人通知穰侯魏冉。
“不知使者可有信物?”咸阳丞谄笑,眼前的赵使看样子不过十六七岁,容姿甚美,穿着合度,言行颇有贵族之气。不知是赵国哪家贵族的子弟,只是赵国为何派来个手机竖子前来?
赵相如知道此刻起,自己一言一行都代表赵国的国体,万不能出差错,惹人笑话或非议。于是她嘴角挂着微笑,轻轻颔首,命许历递上节杖、印信。
咸阳丞验完无误后,笑容更盛,态度也越发恭敬,寒暄了一会儿,赵相如一一应答,十分得体。
正在此时,一人飞马入馆,告知赵相如等人,穰侯有请。
赵相如很是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既然已经确认身份,为何不是秦王的宣召,而是穰侯?即便不是秦王召见,也应是丞相,怎么也不是穰侯。难道面见秦王前,必须先要过穰侯这一关?
赵相如满腹狐疑的上了车,摇晃的车厢里,她将疑惑说与小春,小春也是不解,只是把她知道的告诉赵相如。
原来秦太后乃芈姓,是楚王庶女,嫁于秦惠文王做妾,身份不高,仅是八子。秦惠文王死后,王位由王后所生的嫡子荡继承,是为武王。武王好武,一日酒后与人比试力气,举鼎时折断胫骨而亡。其时,武王继位仅三年,姬妾无所出,而惠文王所余诸子甚多,芈八子趁势勾结异父弟弟魏冉,在燕赵两国的支持下,拥立了当时在燕国当质子的亲子稷为王。秦王年少,尊自己的生母为宣太后,舅舅魏冉为丞相。继位第二年,惠文王后、武王后拥立的公子壮联合其他几个兄弟联合起兵,欲推翻稷,取而代之,却被魏冉平定叛乱,王子皆被屠戮殆尽,武王后被赶回娘家魏国。此后太后芈八子与魏冉把持朝政,至今已二十余年。为了稳固统治,太后为自己的儿子迎娶了娘家楚国的公主为王后,并将秦女嫁到楚国,同时让母亲的族人向寿担任丞相,而魏冉则被封为穰侯。
赵相如这才明白,怪不得穰侯要见他,原来秦王不过是傀儡而已。
赵相如不禁有些兴奋,穰侯,拥立过秦王,且看看是怎样的人。
穰侯
赵相如看着眼前的白面,胡须修得一丝不乱,头顶玉冠,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年轻时必是个美男子。
与此同时,魏冉也在打量着眼前这位少年。之前,秦国联赵伐齐,派出使者面见赵王,却无意中得知赵王得到和氏璧的消息。他立即与太后商议,决定以此机会试探赵国。
秦国与赵国接壤,赵国强大则对秦国必然不是好事,当初季君之乱,给了赵武灵王以可趁之机,就连秦国的丞相都是赵国任命的,而赵武灵王也乔装进入秦境一窥秦政,更是让他如鲠在喉。好在不久后赵武灵王饿死,赵国内乱,让秦国得以喘息,国力也日渐强盛。
以十五座城池换和氏璧,不过是试探之言。若赵国愿意换璧,则秦国将十五座城池送与赵国,秦国军事强盛,近来攻城掠地已属平常,还怕拿不回这十五座城池?若是赵国回绝,倒也无妨,不过给了秦国发兵的借口。无论赵国作何反应,都于秦国有利,可谓是一步无双妙棋。
只是却未想到,赵国竟派人持璧前来。且不说此举无形中破了他最初的设下的棋局,光是胆量,就足够教人佩服。
穰侯思忖着眼前年纪未及弱冠的美貌少年,是否真有过人胆识,面上却满是笑容:“不知使者如何称呼?“
赵相如看着这位年过半百依然保养得宜的实权者,不自觉也开始小心应对起来,这人有一双历经沧桑,洞察世事的眼眸,眼中藏着精明与算计,怪道秦国在其控制下蒸蒸日上,绝不是面上显露出的慈善模样,于是拱手躬身笑道:“鄙人蔺相如,见过穰侯。”
“不知赵王遣你来,所为何事?”
赵相如见他明知故问,却也不说破,只是笑道:“年初秦使来朝我王,说是秦王愿以十五座城池换取和氏璧。赵国愿意与秦交换,只是有楚怀王之事在前,我王担心有所误会,因而派遣我出使贵国。”
这话说得十分有技巧。
楚怀王之事,天下皆知。20年前,齐楚都是大国,实力强盛,又结成同盟,秦国为了离间二者,派出丞相张仪游说楚怀王,许诺只要楚国与齐国断交,便可将秦所属商於六百里地方献给楚国。结果楚怀王深信不疑,即刻与齐国断交,并羞辱了齐国国君,齐王大怒,一面与楚彻底断交,一面派人入秦与秦王商议共同伐楚。而得罪了齐国的楚国却被张仪告知,“从某至某,广袤六里”送给楚王。六里和六百里,一字之差,谬以千里。怀王得知后暴跳如雷,大骂张仪是出尔反尔的小人,气冲冲地要兴兵伐秦。结果被秦齐联军大败于丹阳,八万楚军被消灭,汉中郡也被秦夺走。雄踞南方的楚国从此衰落。
虽说楚王贪婪,咎由自取,但秦国出尔反尔,也让诸国见识了秦人的反复无常、心中无不以此为鉴。
赵相如这么说似乎是担心出现误会,实际是点出秦国背信弃义在先,早失人心,赵国此番行为无非是无奈之举。
穰侯被噎得半响无语,虽然知道这位使者的意思,却也无法怪罪。
他不得不正视这位年轻人,将因为年龄而带来的轻视全部压下,由衷赞许道:“果真是少年多才俊。不知公子出身?”
想查底?赵相如敷衍笑着,连牙都没露出,轻描淡写道:“鄙人只是宦者令缪贤舍人,不足挂齿。”
穰侯老奸巨猾,如何肯信,只是说道:“当真是难得,如此人才竟只是个舍人,岂不可惜?”
赵相如也不指望他信,于是半真半假道:“赵国人才济济,舍人中我不过领最末等俸米,侯爷谬赞。”
穰侯哈哈一笑,“如此说来,你也并不得志,不若投到老夫门下,可以为你安排在我国为官。”
挖墙脚?赵相如知他位高权重,真看中她为她安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她是绝无可能为秦国效力了,灭了它还差不多。
于是赵相如婉拒:“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鄙人身负使命,必须完成。”
穰侯“哦”了两声,似乎对赵相如的拒绝并不以为意。
寒暄了一会儿,赵相如开口问道:“此次前来,不知何时可以面见秦王?”赵相如只想赶紧完成任务回去,这只老狐狸给她的感觉很不好,毕竟在别人的土地上,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谨慎,时间越久越容易暴露。
穰侯仿佛老糊涂一般,敷衍道:“不急不急,大王最近国事繁忙,不能拨冗会见,你才来秦国,不如休整几日,等待大王召见。”
赵相如还想再问,穰侯却已吩咐下人安排驿馆,同时又问起了赵相如沿途的事情,连开口的机会也不给她,便送她出了门。
真是老狐狸!赵相如这才发觉自己在政治与口才上与这些人相比,还是十分稚嫩的。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赵相如和侍从们只能住在驿馆中,门外有秦兵把守。既不得召见,也不许外出,美其名曰,让赵使好好休息,随时等候召见。
连着四五日后,赵相如觉得长久也不是个事,于是找来庞澈、许历、蔺羊商量对策。
“不若我再为少主画个新妆容?外面守卫必不知晓。”蔺羊跃跃欲试。
赵相如连眼皮都没抬道:“驿馆只有我们的人,就是化成天仙又如何?守卫能放你出去?反而白白暴露你伪装的手艺。”
蔺羊讪讪地不吱声了。
庞澈却道:“不知少主有何打算,只是我等尚客居秦境,不若安分守已,也免招事端。”
赵相如知他刻板的性子又犯了,兼有担忧汾阴之事重演,虽是担心,但却不合赵相如的意思,她又朝许历看去。
许历此人,不仅武艺高强,且治军有策,为人颇圆滑,比之刚硬的庞澈有时更得赵相如的心思。
许历见王后看过来,心中明白她多半对庞澈的提议不以为意,于是向前一步抱拳道:“属下觉得,坐在此处无异坐以待毙。秦王既已知赵使入秦,便应以礼相待,即便国事繁忙,也应告知召见日期,总不能让上下几十人在这里白白等着。”
赵相如不做声,许历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秦国不宜久留。秦人与戎狄混杂已久,屡有背信弃义之事,此次少主出使便是十分冒险。属下窃以为,秦人久拖不见,一则是还未想好该如何应对,二则是想试探您的反应。”
赵相如点点头,“不错,我们不过是客人,若是秦国出尔反尔强行夺璧,并将我囚禁,也不是不可能。”
许历俯首:“正是,诸国都还忌惮怀王一事。”
“只是眼下,你我连这小小驿馆都出不去,岂不是俎上鱼肉?”
“不如先礼后兵。”许历笑道。
赵相如见他颇有自信,知他在赵奢手下历练不少,此时比庞澈顶用许多,于是问道:“此话怎讲?”
“既然穰侯让少主休整几日,以解舟车劳顿之苦,眼看这几日也过去了,少主可向穰侯提议想在咸阳游玩。”
“为何是游玩而非面见秦王?”赵相如疑惑。
许历笑得狡猾,赵相如一瞬间竟觉得他好似赵奢:“若面见秦王,恐怕穰侯还会推脱,不若只求行走自由,解去目前软禁之困,步步为营的好。”
赵相如明白后一乐,赞许道:“主意很好,只是先礼后兵是何意?”
许历道:“若是穰侯答应要求便罢,若是穰侯不许,我等都是个中好手。”
赵相如看许历笑得神秘,细细琢磨“个中好手”的意思,猛然醒悟,原来他是想翻墙。
特务连等人都学过越野和障碍,翻墙自然是不在话下。于是随着赵相如的哈哈大笑声,请求游玩的书信就这样递到了穰侯魏冉的手里。
穰侯抓着信翻来覆去看了许久,见赵使并未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便准许了。
“项德,找几个人跟着赵使。”
“诺。”管家项德伺候久了穰侯,不用他多说,便已明白意思。
“上次让你派人去查赵使的底细,几日下来了,可有结果?”穰侯不再如赵相如所见那日笑容可掬。
项德小心回道:“小的尚未查到,此人之前默默手机,赵国境内的细作也未曾有所回报,所以还需些时日。”
“催一下,五日内必要回报。” 声音不怒自威。
“诺。”项德擦汗正要告退,穰侯突然又道,“派人告知武安君,让他也留意下这个赵使的底细。”
“诺。”
此时赵相如正在咸阳的酒肆中惬意地席地而坐,旁边有许历、蔺羊两个小马仔伺候,虽然庞澈的脸一如寒冰,却已经足够让憋闷了数日的赵相如心花怒放了。
其实赵相如本只想带上许历、蔺羊,要留下庞澈在驿馆镇守,却不料他放心不下,亲自跟了出来。赵相如想着汾阴的教训,只得让他跟从。只是一张生人勿近的脸,和一板一眼的军士步伐,格外引人侧目,教赵相如十分后悔。
道听
“不知为何少主在这酒肆中一坐便是半日。”庞澈有些不耐,在这里枯坐有何意义?
“嘘——”赵相如竖起食指,放在嘟起的唇边让他噤声,倒教庞澈看得心中一跳。
旁边一桌三人来了许久,酒至酣处,话题也越发深入,只是声音不高,赵相如只得让庞澈缄口,竖起耳朵凝神细听。
“听说太后最近又有新宠?”说话的灰衣男子看着旁边正喝酒的黄衫男子,笑问道。
坐在灰衣男子对面的穿紫衣的男子好奇地看向黄衫男子,也问道:“你在宫内当差,最是清楚。太后果真又有了?”
黄衣男子笑而不语,只是喝酒,让其他两人抓耳挠腮好不着急,灰衣男子更是夺下他的酒杯急道:“你倒是快说啊,故意装作这个样子,想急死我们?”
黄衣男子促狭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容我慢慢说。”
二人见他肯说,便把酒杯还给他。黄衣男子清了清嗓子,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太后盛年寡居,如何能守得住?有几位入幕之宾早不是稀奇事,何况太后本就生得貌美,生性又□……”声音渐渐被几声猥亵的笑声淹没。
庞澈坐在那边纹丝不动,只是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堪入耳。许历还好,蔺羊到底年轻,面皮薄,听到此处,一张黑脸羞得通红。赵相如倒是神色如常,一边听着一边持箸夹菜,好似并不在意一旁的内容。
那三人笑了一会,灰衣男子又说道:“原来听说穰侯曾与其姊通奸,不知可是真的?”
赵相如听到这手上不由一顿。穰侯与其姐通奸?那不就是秦太后与魏冉?!他们可是同母异父姐弟,那岂不是乱伦?
赵相如颇为震惊,怪不得穰侯颇得太后信任,不光是血缘,更是因为这难以启齿的龌龊关系。而以他们的关系来看,似乎并不避讳,国人竟都能将其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可见这种□宫闱的事情在先秦时期并不少见。
到底是比后世开放许多。赵相如不禁暗叹。
黄衣男子点头默认,灰衣男子显然还没八卦够,继续问道:“听闻戎狄义渠王来秦国时,也被太后招入宫□赴云雨,之后义渠王便频繁进入我国,这事可也是真的?”
黄衣男子像是官方解答员一般,对别人的求证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紫衣男子显然在朝为官,只是位分不高,纳闷道:“我上年曾见过那位义渠王,披散着头发,膀壮腰圆,满脸的络腮胡子,行止粗野,与穰侯翩翩风度相差甚远,不知太后怎么会看上他?”
黄衣男子大笑出声,“只听说义渠王非是一般人,”然后抬手招呼同伴靠向自己,低声道:“义渠王虽说戎狄一族,但身上之物巨伟,太后甚爱。”
“噗——”另外二人听完后喷笑出声,灰衣男子边笑边道:“大王竟也能忍得,太后给他找了这么些爹。”
黄衣男子听完也忍不住伏案笑倒。
紫衣男子笑岔了气,边喘边问:“只是如此一来,不是叫义渠白白占了便宜。”
灰衣男子倒是明白,摆手道:“唉,非也,义渠乃我国宿敌,只是其在西北,虽然尝败于我国,但实力并不弱。之前我国发兵征讨,反被义渠联合魏、韩,使我国腹背受敌,十分束手。若想向东用兵,不若安抚、拉拢以堕其志最好。”
黄衣男子点头,他也十分赞同灰衣男子的说法,不过他立即笑起来,对二人道:“只是这牺牲的未免大了些,竟劳动太后亲自出马。”
三人又是一阵大笑。
“不知所谓的新宠又是谁?”紫衣男子问道。
“此人你也认识,大夫魏丑夫。”
“竟然是他?”紫衣男子颇为惊讶,到底与自己同朝为官,“那他以后岂不是要平步青云了?”
“你若也想如他一般,只需侍奉好太后便可,一样能平步青云。”灰衣男子讥笑道。
紫衣男子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赵相如在一旁却是听得触目惊心。这女人不仅有心机,更能运用自己的身体为国家打开一个未来,而秦国正在她的裙下变得越来越强盛。同样身为女人,赵相如似乎要比她弱了许多。
“许历,隔日你去悄悄打听下魏丑夫住在何处。”赵相如轻声吩咐道。
“诺。”
蔺羊不解,问道:“少主,此人是秦太后男宠,为何要找他?”
赵相如放下筷子,“他是新宠,在太后面前说得上话,也许会有用得上的时候。”
一连几日,赵相如都窝在酒肆品尝咸阳小吃与美酒,将秦国的大小事情听了个遍。开始庞澈还颇不赞同,时间久了,他也发觉出妙处,这才不再多说什么。
穰侯接到盯梢的回报,赵使连日来流连于酒肆,只顾吃喝玩乐。
看来到底年轻。穰侯笑了笑,挥退了下人,也放下提防之心。
晚间,赵相如讨来了商鞅变法的总则详观。自古以来,但凡变革,无一不触及旧有势力的利益,吴起、商鞅都不得善终。只是商鞅虽被秦惠文王车裂身死,却丝毫未损新政通行。赵相如不得不叹服惠文王的睿智,此时奴隶制度苟延残喘,封建制度已在秦国初露端倪,采取变革乃是大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