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教授古代青云路-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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笤帚疙瘩,是一句土话,意思是扫帚的柄。乡下女人常用笤帚柄教训孩子,笤帚多用高粱杆做成,打在身上不大疼,也不怕手误伤了孩子。更多的时候使用笤帚疙瘩打在炕沿等物上,意在吓唬孩子,表示你的行为让我很生气。机灵的孩子在看到母亲四顾找笤帚疙瘩时就躲了,这也是做母亲的既间接的告诉孩子你的行为不对,又给孩子充分是时间跑远点,别让打着。这是一种本能的行为暗示。
郑青鸾跑到院里,看到三郎正在翻地,小八就从翻出来的湿泥土中捡虫子,放在瓦罐里,是准备喂鸡的。
“小八,怪冷的。回屋去。”郑青鸾心疼的乖巧的孩子。
“二姐,我不冷。”小八笑了笑,“那只芦花鸡三天没下蛋了。小黑和小花也都好几天不下蛋了。”这是要抓紧给鸡找肉食,好下蛋的意思。郑青鸾觉得自己还不如个孩子,这日子还得抓紧过。
见郑青桔洗完碗筷,从厨房出来,忙跑过去,“姐,收拾几个麻袋,放在篓子里,待会跟我走。”郑青桔二话没有,转身收拾去了。
“大哥,你等二哥回来,和他一起去榆树岭找我们。就是咱们今天早上路过的那片小榆树林,我跟姐先去。推上板车!”郑青鸾叮咛道。
“知道了。”郑三郎想着菜园子晚上点堆火就能收拾出来了,看小妹的样估计有想到寻摸钱的道了。
榆树岭,故名思议,百分之九十都是榆树。在榆树岭向阳的土崖上,长了一片小榆树苗,大的也就成人胳膊粗细,小的更像是荆棘丛,只有手指粗细。一人多高。那枝头长满榆钱。因为这块的地理位置避风向阳,早早的发了芽。又因这里离坟场近,少有人来。从原主的记忆中知道,每年吃榆钱的季节,都抱怨这一片的榆钱老的特别快,这才留了心。原来不是老的快,而是发芽的早。
“好家伙!”郑青桔可是个精明人,哪能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马上提着篮子就捋。这东西不能压,不能揉捏,要不然不好看。等姐妹两装满一麻袋,大概有三四十斤的样子,三郎五郎领着小八来了。
三郎五郎顾不上说话,早点收完早点卖,要不然不新鲜。小八也要摘,郑青鸾不让,捋在树枝上手磨的生疼,“你去把那些白蒿挖了,也不少换钱。”
用了一个时辰,太阳已经西斜才摘完。几人都不说话的忙活,赶时间呀。七麻袋,得有小三百斤。就连小八都挖了成十斤的白蒿。
“走小路去镇上。”郑青鸾把小八抱起来坐在车辕上,叮咛道,“扶稳。”
三郎拉车,五郎在后面推,郑青桔背着大背篓,大背篓里套小背篓,小背篓里放着篮子,着实不轻。郑青鸾一直提着白蒿,在心里盘算着,就听郑青桔问:“打算卖到哪儿去?”
“张大户家的‘仙客来’。”郑青鸾顺嘴嘟噜出去。
“你咋可着一家人坑呢!”
“你一会管着点自己,别啥话都说。”
“放心,我一会就低着头。”这是怕脸上的表情穿帮。
“放心,二姐,我看着大姐。”
几人说说笑笑,没觉得累就到地方了。快到门口了,郑青鸾想了想,道:“姐,把你头上的帕子拿下来用用。”帕子是怕灰尘弄脏头发,系在头上也能起装饰的作用。
郑青鸾将帕子盖在白蒿上,半遮半掩的。
“又弄啥鬼?”郑青桔问。
郑青鸾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闭嘴。就大步朝店里走去。这时还不是晚饭时间,店里没什么人,进了门郑青鸾直接嚷嚷开:“赶紧的,卸货了,给老太太的生辰礼可算赶上了,人呢,快点呀!趁新鲜送去,刚赶上寿宴。”
几个小二一听是东家老太太的寿宴用的。忙七手八脚的把麻袋抬进店里。就听郑青鸾嘹亮的大嗓门喊:“哎呦,你们可得慢点,这东西揉搓不得。”那嗓门,半条街都能听见。
这不掌柜的就急急忙忙下楼来,“你们这是………………?”她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指着堆放在地上的麻袋问。
郑青鸾面不改色,坦荡的问:“东西找来了,你们可得说话算话。五两银子一个铜板都不能少。我可听说了,你们家大管家专门从府城花了百十两银子买了一箩筐青菜。专供官老爷的宴席。我这也是鲜货,供个百来桌不成问题。这可是把您府上的面子给全了。”
掌柜的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道:“这是哪家的分店掌柜要送的礼吧。这主意到不错,不花多少钱,难得的是这点子心意。就把身家都搭上买的金呀玉呀也入不了老爷的眼。”心里越发觉得自己准备的寿礼不和心意。“小姑娘也累了吧。楼上请,喝杯茶。”
郑青鸾心中大定,装作犹豫了一下:“喝茶可以,但价钱不能再少啊。”
掌柜的哈哈大笑:“好说!好说!”又招呼三郎四个:“都来歇歇脚,喝口茶。柱子,上两盘点心来。”又对郑青鸾几人解释,“放心,东西搁在店里丢不了。”
茶是茉莉花茶,点心是米糕,莹白的米糕上点缀着葡萄干枸杞,勾人食欲。
郑青鸾见刚才上点心的小二对掌柜耳语了一句,掌柜的眼睛就一亮,她心中暗笑,还不知到底谁入了谁的觳。
“小姑娘,实不瞒你。我们的礼已经送了,价钱少点我们看在………………”
“真的呀!”郑青鸾惊喜的道:“大哥,你听见了吧。是他们失约,不是我们毁诺,都怪爹,非说什么一诺重千金。我说是傻,哪有十两不卖非送上门卖五两。”
郑三郎已经和郑青鸾有了默契,马上道:“也是我们的运气!”
郑青鸾高兴的拿起米糕,递给小八:“快吃,一会赶路。大哥二哥,大姐,快吃。”自己也拿了一块,边吃边说:“掌柜的,点心我们照价付账。”说着又偷偷的看看篮子里的白蒿,满脸窃笑,很是得意洋洋。她这幅作态想让人不注意也难。
掌柜的这回子肠子都悔青了。原来人家已经有了下家。况且孩子都心思单纯,喜怒全在脸上,这事肯定假不了。又见小姑娘抱着篮子不撒手,心想,这怕是更好的东西。就听见小姑娘冲着门口:“小二,再准备五盘子点心,什么点心都行,要扛饿的。两只烤鸡,十个白面馒头,包好,要带走。”听见店小二应了一声,又对掌柜的解释:“我两个哥哥都是半大的小伙子,我娘老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别看老多东西,得扛一晚上呢,都不见得够。”
“那是,那是!”掌柜的现在哪有心思管她点了什么,只是用眼瞄郑青鸾怀里的篮子,见小姑娘把篮子又紧了紧,就道:“怀里是什么宝贝呀,这么着紧。”
郑青鸾得意的笑道:“是县城的大老爷送给知县大老爷的礼。”又悄悄的压低声音道:“听说知县老爷是侯爷的儿子。”
掌柜的大喜,忙道:“今天你们的饭钱算我的,你买我一人情,告诉我是什么东西。”
“我点了老些东西,这不合适。”郑青鸾忙摇头,
“这点吃食算什么,再添二十个包子。”
“要大肉的!”郑青桔忙接了一句。
“大姐。”郑青鸾瞪着郑青桔,“难怪娘不让你出门,看你那傻气劲。不会说话就别说话,跟着大哥二哥学学。不会算计过日子,瞪什么瞪,还不服气了,你好歹要够三十个大肉包子才够一家人吃一顿的。败家的!”郑青桔险些没绷住笑出声来。就见郑青鸾一脸尴尬的解释:“不怕您笑话,青黄不接的时候,家家都不易。”她一张稚嫩的脸,偏偏说着大人的话:“我也不瞒大叔你,这是白蒿。往常漫山遍野都是,可这时节翻遍了犄角旮旯就得这么一点子。听说县令大人常喝白蒿泡的水,治病用的。你说这时节送新鲜的,做成菜盛上去,是不是比奉上千金还真诚。”说完就喝了口茶,见小八机灵的只小口小口的吃,给她留下来找了个好借口,就赞许的笑笑:“催工不催食,慢点吃!”
掌柜的这时狂喜,这个消息简直太重要。他当机立端,“小姑娘,你们的货我留下了,十两银子,一分不少。这白蒿我另外付二两,你看行吗?”
郑青鸾摇摇头,刚要推辞一番,就见小八拉了拉她的衣袖,“二姐,我困了。”
郑青鸾暗暗点了个赞!颇为无奈的样子,“那好吧。我们抓紧找找,总能再踅摸的三五斤。篮子和麻袋就送掌柜的了,这些东西娇气的很倒来倒去就不新鲜了。也让我们还上您赠饭的情意。”掌柜的心说,这孩子还真懂事,难得这份体贴。自己为套话一点小恩小惠,到让这孩子记在心上。忙和气的道谢。
这次给了六个二两的银锭子,郑青鸾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
从店里出来,几人都松了一口气。郑青鸾抱着小八坐在板车上,小八怀里抱着大背篓,大背篓里刚好放进去个食盒。小背篓五郎背着,三郎拉车,郑青桔捡着路边的柴火,为的是掩盖住食盒。走出老远,见后面一个跟着的也没有,才都笑了。
“这钱挣的也不容易,心累。”郑青桔感叹。
“她当然累,虚张声势,趁火打劫,声东击西,无中生有,顺手牵羊,整个一连环计,三十六计都用上了,她不累谁累?”五郎一直没吱声,只在一旁冷静的看着,记着,学着。
“净长了心眼子。”郑青桔心情好的夸了一句。如果这是夸的话。“什么计不计的,我就觉得两人像是不动声色的给对方挖坑,然后引诱对方往你的坑里掉,最后掌柜的觉得他把咱们坑了,咱们也觉得把掌柜的坑了,到底谁坑了谁,谁赢了?”
郑青鸾诧异的看了看郑青桔,能问出这样问题的人绝对是聪明人,“这叫双赢,各取所需罢了。如果没有那番你来我往的试探,就是你所说的挖坑,你就不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对方的底线在哪。就拿这场交易来说,掌柜的买的其实是从我这得到的消息,而不是什么捞什子白蒿。人家想要白蒿,掏一百个大钱都有得是人争先恐后的去找,找不到十斤,难道还找不出一斤半斤凑盘菜,人家也就是通过一盘菜,给县太爷传递一种我支持你,拥护你,想交好你的信息,这是双方接洽的桥梁。”
“也就是咱们按菜价计算,觉得咱们占了便宜。掌柜的是按消息的重要性算,也觉得占了便宜。”小八补充了一句。
“对头!孺子可教也!记着,任何交易,你要能做到达到自己的预期利益,而同时对方也觉得占了你的便宜,你才算真的赢了。”小八郑重的点点头。
“哎呦!今天真累,我明天要睡懒觉,谁也别打搅我。”郑青鸾真是觉得身累心累。况且现在家里有存量有存款,放松两天也不打紧。
说说笑笑到大门口,又见门口围了好几十人,还有人正急忙赶来。不用问,这么喜闻乐见的只有郑家大房郑达金这位童生老爷的妻妾争风戏码,郑青鸾从开始的瞠目结舌,到习以为常,到现在隔两天他们不闹,她都觉得生活缺少点什么。
惯性这东西当真不能算是好东西!郑青鸾如是想。
☆、第4章 “朱砂痣”遭遇“白月光”
第四章“朱砂痣”遭遇“白月光”
“三郎回来了。”人群让出一条道来。看热闹看的理直气壮,还顺便和主人家打声招呼,那边一位可就聊上了。
甲:桔子,干嘛去了?兄弟姐妹齐出动。(心说:说不定有啥来钱的门路。)
郑青桔:捡点柴火去卖。(心说:卖给鬼呀,遍地都是柴火。弯个腰就能捡够一顿饭的。)
已:我看车上还有,没卖完?(幸灾乐祸的想:我昨天一根没卖出去,你还能比我能耐。)
郑青桔:卖完啦,那是回来路上顺手捡的,凑合能烧两顿饭。(心想:你先幸灾乐祸,就别怪我给你添堵。)
丙:听说你大伯要送你堂姐当娘娘,三个不知该选谁,才吵起来的,你去不?(心想:你就是捡柴火的命,跟人家比比你不难受。)
郑青桔:我大伯还有这本事?皇帝家的事他说了能算呀?(心想:你得多傻才相信那些话。家里的事他说了都不算,还皇家的事?)
丁:说是给皇子选妃!(心想:我的消息很具体,你总该相信一点,难受一下下吧。)
郑青桔:这是想跟皇上他老人家做亲家呀。皇上看在是亲家的份上,总能让我大伯当当秀才吧。(心想:一对二货!考了二十年还是童生,连秀才都考不上。脑袋被门夹了才相信大伯的话。)
甲:也是!郑老大要说为了当秀才,我信。
乙:是啊!那些大人们为了升官都送女儿作妾。
丙:都是想升官想疯了。
丁:这不跟咱们这些穷老百姓卖儿卖女一样吗吗?
两分钟后,人群中的传言是这样的:郑老大已经疯了,为了当秀才,想送女儿给大老爷们作妾,比那些卖儿卖女的也不强什么。
五分钟以后,
甲:听说了吗?郑老大有点疯了。
乙:说是没能考上秀才愁的。
丙:亏我还信他说让女儿当娘娘的话,现在想来是疯话!
丁:我听说的当皇子妃,你说这一会把闺女许给老子,一会许给儿子,这已经是真疯了。
郑青桔:………………(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三人成虎原来是这个意思。趁人不注意干净溜吧。)
要说这郑老大,郑达金,在乡下小老百姓眼里,那真是个名人。十五岁考中童生,这不算稀罕,稀罕的是他先后娶了三房妻室,还纳了一房美妾。这在娶不起媳妇的乡下人眼里,那真是享皇帝的福了。原配妻子是老太太表姐的女儿,比郑达金大一岁,生下郑青杨郑大郎,产后病,脱了两年就去了。守了一年妻孝,赵老太太把自己的亲侄女赵三娘聘来给当填房,赵家自是乐意的,这一年郑达金十九岁,年轻的童生总能让人看到希望,加上一米八的身高,俊俏的长相,文质彬彬的气质,金灿灿的未来,两家的婚事订的很顺利。而这一年郑老二郑双木已经十七岁了,正是说亲的时候,他看上村上刘家的姑娘,要的聘金还不足赵家的一半,但老两口心意已决,执意要给老大先娶继室,结果刘家姑娘另嫁他人。这郑双木并不是非刘家姑娘不娶,只是觉得父母的做法让人寒心。老大毕竟娶过妻,连儿子都有了,这在大家的眼里就是有后了。这事办的很不经讲究。郑老二为人有些江湖气,还真就离家出走,再没回来过。只来了俩封信,给族长,第一封是给妻子梅三朵和长子郑青槐上族谱,第二封是给女儿郑青蔓上族谱。按郑家排行是郑二郎和五姑娘。
大姑娘郑青枝就是郑达金和第二任妻子赵三娘的女儿,赵三娘生下闺女就难产去了。又守了一年妻孝,郑达金往府城参加乡试,赵老太太又给郑老大订下自己的堂侄女赵五娘,也许是怕郑老二的事重演,同时给老三老四定了亲事,郑叁水聘了钱春娥,郑肆火定下了宋蓝衫。老三老四是双胞胎,却极好分辨,老四的眉心长了一颗黑痣,老三没有。而这时郑达金回来带着个十□□的大姑娘,肤白貌美,身软体娇,最是一双三寸金莲,摇摇曳曳,如风中杨柳。这就是妾侍雪娘。郑达金花五十俩银子买来的戏子!
于是郑家老两口就办了一件让十里八乡鄙薄了十几年,到现在都记得的事——给老大娶填房,顺便纳妾,再顺便把老三老四的婚事捎带上。而且是瞒了钱家和宋家,只说这是咱两家合的吉日,结果三个新娘子几乎同时到门口,赵老太太很硬气,有种你就把闺女带回去。钱家和宋家能怎么办,花轿都上了,带回去就再也嫁不了人了。这也就让钱氏和宋氏恨透了郑满囤和赵老太太。连郑老三和郑老四都被蒙在鼓里,糊里糊涂的拜堂成了亲,兄弟俩一辈子都在媳妇面前挺不起腰子,对父母也就彻底死了心。
到这儿,乐子还没完,两个月后,赵五娘和雪娘被诊出三个多月的身孕,而钱氏和宋氏被诊出一个多月的身孕。这下子乐子大了,不用说,赵五娘和郑达金在婚前就偷尝了禁果。这让郑达金的名声彻底臭了。你一个读书人,连礼都不守,这要是有了功名,就是□□裸的把柄呀!赵老太太觉得赵五娘是狐媚子,坏了儿子的前程,倒对雪娘千好万好,搓摩起赵五娘来。半年后,同一天,赵五娘生下二姑娘郑青梅,一盏茶后,雪娘生下三姑娘郑青杏。两个月后,钱春娥生下四姑娘郑青桔和三郎郑青松龙凤双胎,第二天傍晚,宋氏生下了四郎郑青樟。
钱氏把小篮子往郑青鸾手里一塞,“给你四婶送去。”里面是半只烧鸡和六个包子,一碗红烧肉炖土豆。
郑青鸾嘻嘻笑着接过来,两家隔着半人高的花墙,送东西不用上门,递过去就行。她见院里没人,就先把篮子从墙这边放到隔壁的墙根下,两家一直这样递东西,很有默契。“四郎哥,在家没?”
四房饭菜刚刚上桌,宋氏正在盛汤,听见郑青鸾叫四郎,“去看看鸾儿叫你啥事。”
“哎!这丫头的大嗓门能传二里地!”四郎无奈的笑,站起来往外走,“刚才做饭的时候,我闻见炖肉味,怕是我三伯娘让鸾儿送菜来了。”两家有好吃的都相互赠送,都不见外。
就见郑青鸾趴在花墙上,看见他出来,指了指墙根的下,笑笑就跑开了。
郑四郎提着篮子回屋,交给他娘。宋氏掀开盖在上面的布,看见这么些东西,“他爹,三哥家发财了吧。”说着把肉都端出来,“包子明早热热再吃。”
“发啥财呀?三哥整天抄书,连屋子都没空出来,你跟三嫂整天一起做针线,他家啥事你不知道。这怕是三郎几个上山下河找些野物挣了些钱买的。”郑老四书读的不好,可手巧,人活泛,愣是偷师学成了木匠蔑匠的手艺,平时再做上些针头线脑的货郎生意,日子比三房好些,又只有四郎和六郎郑青桂两个儿子,孩子少,负担轻,算过的不错的人家,有口好吃的总也想着三房的几个孩子。
“三郎几个是苦。也懂事!”宋氏认同的点点头。四郎和六郎书读的少,能写能画能算账,但也仅此而已。两人跟着郑老四学木匠和蔑匠,郑老四平时做半天的货郎,下午回来做些木工活,四郎六郎上午打猪草捡柴火,收拾菜园子,下午给郑老四打下手。宋氏也就做做针线,伺候猪和鸡鸭。两个儿子都有手艺,为人本分,又勤快,娶媳妇是不愁的。整个山南村,少有宋氏这样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