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女晶晶-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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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体好了就不用花家里的银钱买药。我听你的话。”小家伙目光坚韧。
贺氏昨晚就把李云霄的一些旧衣服收拾出来与自己、李老实的几十件四季旧衣裙打成一个大包裹,送给小家伙。
她的身材跟小家伙的娘差不多,李老实比小家伙的爹略胖点。
她们夫妻已经是侯爷、县主,以后不穿普通棉制旧衣,放着也是浪费,就送给需要的人。
曲氏给小家伙送了十斤米、五斤猪肉,包了个四百铜板的红包说是提前给了压岁银钱。
小家伙得了药、衣服、米、猪肉,还得了银钱,喜得跪下磕头。
曲春来时提着两只公鸡,曲氏给她十斤猪肉、五斤白面,又给花花封了一两银钱的红包当压岁银钱。
曲春瞧着花花打开的红包,实是不好意思,摇头道:“你给的太多了。我不得收。”
曲氏真诚的道:“春姐,潭州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你要是来潭州游玩,没个地方歇脚就来找我,多的没有,管吃住没问题。”
“我要去潭州你家,那就是专程去看你,不会是去游玩顺便去瞧你的。”曲春说的是实话。
她家的家境在村里只能算是一般,还没富裕到去潭州游玩的程度。
李晶晶凑过来道:“春姨奶奶,你要是来潭州看我奶奶,你来回的开销,我给出了。”
曲春笑道:“晶县主是想要你高兴,她真是孝顺你。”
花花把红包交给了曲春,等着快要走了,终于从怀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粉色绣着几朵紫色小菊花的荷包,双手交给李晶晶,怕她瞧不上,小声道:“我绣得不好。”
“你绣的比我好多了。我现在最烦的就是拿针线。我娘每回一教,我就让我二哥把我娘弄走。”李晶晶打开荷包,里面有一个黄色的平安符。
她心里感动,上前拥抱这个每年都来好几次看她的小伙伴,道:“花花,我以后看到这个荷包上的花,就想到你。你要保重。”
半夜,曲家的小邓氏早产生了个儿子,虽说只有七个月,体重竟有五斤二两,身体康健,母子平安。
曲快手大喜,清晨便放了九挂鞭炮,因曲多刚去了潭州书院,又不是凭着真本事考进去的,就不叫他回来,只给他写了封信,让他知道此事。
李家送了二百两银钱。曲快手夫妻十分感激,曲家正穷着,李家借机雪中送炭,还不让他们感到尴尬。
曲氏、李老实夫妻、龙凤胎都过来瞧看了小婴孩。
曲族人纷纷来道喜,都说曲家双喜临门,曲快手的妹妹曲珠当了一品诰命夫人,小邓氏又生了第二个儿子。
正好曲氏、贺氏都在,曲族人把李家人好一通夸。
林氏在屋子里已经被小邓氏再一次生出儿子的事气的半死,去了半条命,这下听到李家飞黄腾达,贺氏竟是成了三品县主、开国候夫人,气得七窍生烟,吐了一地的血,剩下的半条命也去了。
李家人因家里有贵客,就不在曲家用午饭,都回李家了。
邓氏忙得脚不离地,也未忘记给林氏送午饭,打开铁门,见着林氏躺在床上,地上一大滩刺目的鲜血,吓得尖叫一声。
曲快手正在与老族长、曲顺吃酒,还有曲顺家的田氏也在,闻声都跑过来。
邓氏抚着胸口上来一口气,气得哭道:“林氏早不死晚不死,非要在我二曾孙出生当天死了。”
“多伢子刚去书院,后年是要参加科考。林氏死了,多伢子就得给她守三年孝,不能参加科考。林氏这个蠢妇真是克他。”曲快手脸色铁青,恨不得将林氏的尸体抛进山里让野狗吃了。
田氏觉得无比的晦气,不再看第二眼,出来跟曲顺低声道:“林氏妒心太重,竟是气死的。”
门外还有曲族人笑着提着礼物来祝贺曲快手得了二重孙,曲顺板着脸过去拦着了,又叫族人相互转告,林氏逝世了,曲家添人的喜事变成了减人的丧事,都莫来曲家给曲快手夫妻添堵了。
小邓氏在卧室床上躺着,旁边是两个儿子。她早产生下二儿子不到半天,身子虚着,睡梦里仿佛听到曲快手骂人,醒来四周安静无声。
她着急下奶水,把刚会走路的大儿子叫醒,让他去外头喊邓氏。
好一会儿,邓氏低头进来给小邓氏端来热呼呼的鸡汤与鸡肉饭。
小邓氏正饿得慌,狼吞虎咽吃光了饭菜,坐起来给二儿子喂奶,抬头瞧着邓氏盯着自己怀里二儿子抹眼泪,心里一紧,问道:“奶奶,您怎么哭了?”
邓氏知道这事瞒不住,便道:“你婆婆林氏死了。我跟你爷爷商量,她再无德混帐,也是你爹的原配妻子,你夫君的亲娘,还是给她办个过得去的丧事。”
小邓氏眼泪止不住的落到了二儿子娇嫩的脸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二儿子以后是会被人指着后背说闲话克死了嫡亲的奶奶林氏。
她的夫君不能参加后年的科考,这一下就得到五年后了才能参加科考。
林氏死了都要给她心里添这样的堵。
曲多在潭州书院收到小邓氏给他生了二儿子的喜讯,便欢喜的跑去告诉曲快手。
父子二人难得出了书院,在一家小饭馆点了酒菜,喝酒庆祝。
晚上父子二人回了书院用功读了半个时辰书,正准备歇息,便接到林氏的死讯。
林氏病逝,曲长久丧妻,曲多丧母,必须要返回曲家村。
曲长久瞧着曲多为林氏的死痛哭落泪,长叹一声,缓缓道:“多伢子,你娘对不住你。”
曲多心情悲痛,刚才未往科考上头想,听了这一句,想到好不容易进了潭州书院,却是后年不能参加科考,只觉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气得昏了过去。
曲长久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忙捏曲多人中,把他弄醒,又请了医师给他瞧看,被告知心情郁结没有大碍,歇了半晚,次日早晨跟师长请了假赶回曲家。
一夜之间,曲家就变了个样,门口挂起两个惨白写着墨字的灯笼,院子里的桂花、玉兰树都披上了白带,堂屋正中摆着一口阴森的木棺,林氏的尸体就躺在棺材里头。
这口棺材是曲快手夫妻早就给林氏预备。
别人家都是晚辈给长辈,到了曲家倒过来。公公婆婆给儿媳妇备棺材。
曲快手穿着灰袍子坐在堂屋的柳木座椅上,离着木馆不远不近。
他曾当了许多年的刽子手,根本不害怕死人。林氏活着时就敢打她,死了更是不怕她会做怪。
邓氏一夜未眠,早晨就开始在厨房与几个族里的堂客张罗着中午的饭食,累得脸色苍白,仍是坚持挺着。
如今家里小邓氏做月子,还要照顾两个小孩子。
她这个当了曾奶奶的人不但要干活,还要干很多的活。
曲快手瞧着一脸疲惫儿孙,高声道:“就等你们回来,给林氏下葬!”
他想了一夜,不得不往通里想。
林氏死就死了,曲多这么年青,这次不能参加科举,正好能在潭州书院多读三年书,巩固学识,下次再参加,更有把握考中。
老族长、曲顺就在堂屋外头坐着。
他们跟曲快手想的一样,李家那边正是喜气洋洋,曲家丧事赶紧办过得了,别弄得李家都跟着晦气。
曲顺叫了曲家堂屋、院子的人,等着曲长久、曲多换了孝服,这就叫站在门外从镇里请来的几个老头子吹起喇叭奏起哀乐,由六个曲族壮汉用三根横木将曲氏棺材从堂屋里抬出来,往曲族埋死人的山里去。
曲多的大儿子刚一岁,因是林氏的长孙,年龄再小也得去,邓氏怕他冻着,里面穿了厚厚的棉服,外头披麻戴孝。
邓氏当婆婆的是长辈就不去了。曲快手心里厌恶林氏不去。
小邓氏做月子、二儿子刚生来两天,都不能去。
曲家送葬的就是曲长久祖孙三人。这就足够了。
李家送了五百两银票,派了李长久、李云霄给曲家壮门面。
贺氏替贺慧淑送了五十两银票。邓影、何敬焱又各送了五十两银票。
曲快手得了这么多银票,自知是沾了妹夫、妹妹的光。
中午曲家摆了十桌饭菜请了帮忙搭礼的曲族人用饭,晚上又摆了三桌请了关系好的老族长、曲顺夫妻等人吃了一顿。
这就算把林氏的葬事办完了,直等着她过了头七,林长久祖孙再去坟上了香,就不管了,以后清明节都不会给她上香烧冥纸。
林氏的棺材刚埋进土里不到一天,镇、县的喜娘就来了四位,都是要给林长久说亲事,还都是未出嫁的大姑娘。
曲家如今的姻亲是开国侯太师李家。别说曲长久,就是曲快手丧了妻,也会立刻有喜娘上门给他说亲事。
这一日中午,刘喜娘穿戴整齐坐着小轿来了。
她不是头一回来。今年逢年过节的来探望李晶晶,就往曲家村跑了四回。上回李家人不在,她还把半扇猪肉放到曲家,麻烦曲快手夫妻转交。
曲快手夫妻跟刘喜娘也是打过交道,对她的印象还可以。
刘喜娘进了堂屋便开门见山道:“老老夫人、老老爷,我又来打扰了。之前我给您们府里说的那位丁大富商,今年做买卖赚了大银钱,都举家迁到了潭州城府,如今将丁小姐的嫁妆提高到三万两银钱。”
曲快手与邓氏被三万两银钱着实惊住了。
这比上回说的三百两多了一百倍,足够曲长久、曲多父子上长安赶考,也够曲家跟随李家迁到潭州城府。
曲家总不能老靠着李家,眼下正是个得银钱的机会。
虽说婆家用儿媳的嫁妆不好,可丁家与丁小姐愿意。
曲家先用着丁小嫁的嫁妆,等曲长久中举考中进士当了官,丁小姐就成了官夫人,丁家也沾了官气,生意都好做些。
曲长久与曲多都在书房读书。两人听到又来了喜娘,心都静不下来,书本半天翻不了一页。
曲长久好多年没碰林氏,除了饭菜能吃荤腥,跟和尚没两样。
他是曾想过娶新妇,可是怕被人指着鼻梁骨骂没为原配守孝一年,更怕后年科考之前小人以此事毁他的名声,让他考不中举人。
曲多自是不想有个继母,可是不忍心曲长久孤独过后半生。
曲快手有些激动的把曲长久叫出来,低声问道:“上回刘喜娘说的那个商人家的小姐,你可有印象?”
曲长久板着的脸微松弛,点头道:“爹,我记得丁小姐。”
曲快手将丁小姐有三万两嫁妆的事说了,感慨道:“丁家是县里的大商户,生意遍布湖南、湖北道。丁家一直很有诚意,前后请刘喜娘提了两回亲。一年多了,丁小姐未嫁人,一直等着你。我跟你娘都觉得好,就看你的意思。”
他越说越觉得当年眼瞎,竟然选了林氏当儿媳妇。
曲长久缓缓道:“爹,我还是一年后再考虑亲事。”
曲快手怔了一下,懊恼的拍拍大腿,摇头道:“我真是糊涂了,忘记你要科考,要有好名声。林氏生了多伢子,外人看来你该给林氏守一年孝。”
曲长久长叹一声,心思也定了,道:“爹,我好不容易有机会进了潭州书院,还是好好珍惜机会,争取后年考中举人。”
“你说得好。”曲快手为几天被林氏病逝孙子无法参加科考的事心情烦闷,听了儿子的话,很是欣慰,对儿子充满期待。
曲长久转身看到曲多愁眉苦脸站在书房门前,知道他听到了刚才的对话,走过去拉着他到书房里,推心置腹道:“你这次没有机会科考,还有下次。你好好读书莫多想。我若是一年后再娶,就带着新妇去外头住。”
曲多知道曲长久是肯定一年后要娶丁小姐过门,心里轻叹一声,若是林氏像小邓氏一样贤慧,岂会有这样的事。
隔壁卧室里传来婴孩的响亮的啼哭声,曲多赶紧起身去瞧看二儿子。
养儿方知父母难。曲多已是两个儿子的爹,能够体会曲长久的难处。
曲长久为了家庭和睦,提出日后娶了丁小姐搬出去,不就是为了他这个儿子、小邓氏这个儿媳不跟丁小姐这个继母起冲突。
曲多跟两天来一到半夜就失眠害怕继婆婆进门的小邓氏说了此事。
小邓氏眼睛明显亮了。
曲多搂着小邓氏,柔声道:“爹爹不容易,爷爷、奶奶也不容易。我不在家,你一个人带着两个儿子更不容易。你可千万不能病了。”
小邓氏点头轻声道:“我身子好着,不会病的。倒是你这回昏厥过去,可要注意着身子。我们娘仨还等着五年后,你中举人呢。”
林氏死了,就算再来个继婆婆也不住在曲家。她担心的事不会发生,心情好多了。
刘喜娘离开曲家,特意去李家拜访李晶晶。
她常在富贵人家行走,早有准备,带了一个红色封面的贴子,交给了守在院子外头的御林军,道:“官爷,小妇人刘金巧,浏阳县人,曾是李大药师的患者,今个是来向她辞行。小妇人要从浏阳县搬到潭州去。麻烦您将此贴递给李大药师。”
冬日难得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洪老三穿着黑色冬袄,头戴灰兔毛帽子,背着箭筒长弓,腰里别着短刀,双手各提着三只用麻绳五花大绑的黄毛狐狸。
他高声唱着北地粗旷的战歌,身后跟着一群小跑的小孩子,大步流星上了土坡。
贺氏牵着李晶晶送刘喜娘至院门口,都听到了洪老三的战歌。
刘喜娘未曾听过这样豪放的战歌,扭头望去,见是个高大的汉子,头一眼觉得他面貌丑陋,第二眼就觉得阳刚十足很有男人味。
她见得男子多了,没有一个似此人容貌丑陋,非大富大贵,却是这般自信洒脱。
她再瞧到男子手里猎的六只大小狐狸,很是震惊。
狐狸是极聪明的动物,此人竟能一下子活捉了六只回来,真是好本事。
洪老三瞧到刘喜娘目光里的欣赏,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猜想是贺氏的亲戚,不然贺氏岂会亲自送她到院子门口。
李晶晶星眸闪亮,问道:“洪叔叔,你在哪里打的狐狸啊?”
“小姐,我闲来无事,去了趟小桔村的后山,本想着打狼没有,巧得是捉了一窝狐狸。”洪老三将六只狐狸提高了,笑道:“这些狐狸都送给你,你说怎么处置它们?”
“狐狸肉不好吃。”李晶晶跑过去,仔细端详六只倒霉的狐狸,疑惑道:“怎么没有伤口啊?”
“我想着用箭把它们射伤就毁了皮子,就用小石子打中它们脑袋。”洪老三双手转着,将两只最大的狐狸脑袋露出来。
《药兽书》记载:狐狸的肉、头、心、肝、足都可入药,可以治疗中风、破伤风、疟疾、癫痫等病。
“我要把它们先关到药兽园,想想怎么处置。”李晶晶决定晚上就把六狐中的四只收进回春药府,让玉玉高兴一下。
她马上就要离开曲家村,药兽园里的药兽全部带走,药草园里的药草无法带走,就交给曲族人打理,药草晒干卖银钱,全部捐给族里的学堂。
洪老三与李晶晶这就去了药兽园。洪老三给六狐松了绑,听李晶晶的吩咐关在了原来关老虎的铁笼子里头。
李晶晶问道:“洪叔叔,你刚才唱的是什么战歌?”
“北地将士自已编的战歌,只有一小段。我们将军会唱,就是极少唱。”洪老三忍不住问道:“小姐,刚才的那个妇人可是大夫人的亲戚?”
李晶晶取了干草给梅花鹿喂,摇头道:“不是啊。她叫刘金巧,是浏阳县的喜娘。”
洪老三心说:真瞧不出那样出挑的女子是个喜娘。
“她可不容易了。”李晶晶讲了刘喜娘独自养活老小的事,又道:“我娘见她的儿女性格孤僻非常内向,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把家搬到陌生的地方,一切重新开始,这样她的儿女会有朋友,性子就会慢慢活泼起来。”
“她一个妇人带着老小能搬到哪里去?”洪老三听着就觉得刘喜娘生活过得特别艰难,可是瞧着她脸上笑容灿烂,没有半点的愁容。这要换成他的前妻,还不得哭天抢地上吊自杀。
“潭州城府。”李晶晶笑道:“巧得很啊,就离我新家三里地。她家里有小哥哥、小姐姐,比我岁数大些。她请我跟哥哥去家里玩。到时,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洪老三鬼使神差的点头道:“好。”
“妹妹,你快去前院,太明观的子风观主带来一个挺着好大肚子孕妇。”李云霄大叫着飞跑而至,双手在肚子前比划着,又慌又急道:“孕妇中了毒,她跟肚子里的小弟弟都要死了。你快去救救她们。”
李晶晶小脸一板,道:“洪叔叔,你把鹿圈的门关好,我过去瞧瞧。”
一直跟随李晶晶左右的望莲把她抱起,朝前院飞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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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继子贪财毒弟媳 晶晶奇药救两命
院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赶车的老车夫穿着八成新的深蓝色棉衣黑裤,一脸焦虑,腰板挺得笔直站在马车旁边,瞧着是富贵人家的奴仆。
从院子里传来几个妇人呜呜的哭声,守院门的两个御林军向李晶晶鞠躬行礼请她进去。
“李大药师,今个实是没有办法了,这才未经过你同意,就把患者直接带了过来。”子风观主仍是穿着五成新的道袍,蹙着眉头迎了上来。
李家今非昔比。李炳堂堂正一品太师,又是闻名天下的大英雄。
她连个贴子都不递就带着将死的孕妇过来,实是不妥,刚才已经向曲氏、贺氏赔礼,见到李晶晶,再次解释赔礼。
桔子树边站着的五个陌生人,一个头发银白满脸沧桑柱着拐杖的老头子,一个头发灰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老婆子,三个中年穿着深蓝色衣裙奴婢模样的妇人。
桔子树旁边的置着一把太师椅,瘫坐着一个穿着绸缎衣裙脸上起了一团团铜钱大暗红色斑块昏死过去的少妇。
五人瞧到李晶晶年龄这么小,目光里均是疑惑,这个细妹子制的药能解了蛇毒、尸毒?
李晶晶道:“观主客气了,说说患者情况吧。”
子风观主把李晶晶带到少妇跟前,急道:“患者是观里的一名女香客,腹中肚儿已有九个月,再过几天就要临盆,却是被歹毒的亲戚下了蛇毒、尸毒。”
这回她只带着曾经来过曲家村跟望月、望莲关系极好的望英武道姑。
望英跟望月站在不远处,一直小声嘀咕说着孕妇中毒的事,也不避讳站在旁边的何义芸、曲氏、贺氏。
原来此事说来话长,要从今个来的老头子说起。
这个老头子叫余大虎,是望城县有名的大富商。
他年青时靠着卖布置下了家业,家里富了起来,就把还在过苦日子亲弟弟余大牛叫来一起做买卖。
余大牛不是做生意的料,偏偏特别蠢,认为总是跟着余大虎干活,只赚个辛苦银钱,发不了大财,就向余大虎借五百两银钱,说是独立出去单干。
余大虎几次相劝,余大牛死活听不进去,只有把银钱借给他。
余大牛做生意不但亏了,还欠了一屁股债,被逼无奈就去求余大虎帮忙还债务。
余大虎正好不在家,他的夫人就是老婆子余夫人在,一听是三千两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