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在上,龙在下-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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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俨然便是一本武功秘籍!
龙倾寒错愕地翻了几下,翻到后头时,发现这运功行脉似被从中切断一般,生生地停住了,但这一卷的功法显然并未行完。他一愣,赶忙捡起掉地的剑身,掂了掂,发现里头似乎还有东西,忙将其竖起,抖了几下,不多时,两本小册子一同掉了出来。
小册子掉出后,剑身蓦然轻了不少,原来这便是剑身如此笨重的原因。
龙倾寒愣愣地捡起小册子,将三本小册子大致浏览了一番,越看越是入迷,越是被其吸引。这行脉的方法不似普通的功法,极其极端,但又可在绝境中突然形势一转,如获新生,当突破那一层困境后,便会豁然开朗,堵塞的穴脉便可打通。
可是,当他大致看完三本后,便怔住了,只因他不知哪本是上卷,哪本是中、下两卷,每本末尾的功法似有余尽未了可与另一本相接,又似行脉已止单独便可成册。如此看似可单独修习或是随意与另一本相接的功法,便是其厉害之处,若是不熟悉这功法顺序之人练之,若能有幸练对了顺序,那便武功大成,若是气运不顺,顺序混乱,那便是走火入魔的下场。
龙倾寒将三本放在一块,排了开来,意图在封面颜色上找出不同之处,然而却失望了,每一本的晕色极其平均,不深一分,不浅一分,暗红色平铺在册子上,毫无不妥之处。
他抿了抿唇,越是这般奇特的东西,越是勾引了他的兴趣,让他更想解开这谜团,瞧瞧这个蕴藏得如此神秘的武功究竟有何妙处。
夕阳渐落,当余晖消失在地平线时,龙倾寒仍未发觉到其中解密的关键,他轻叹一声,只得捡起这些东西,走回房内。
空寂的天剑宗完全覆在了昏暗之中,浩淼蓝空中,明月犹未升起,整个天剑宗被裹上了一层暗淡的寞色。龙倾寒走进了黑暗的屋里,轻手点起了烛火,看着烛心晃动的明火,心里陡然生出一种孤寂之感。
月圆,人不圆,整个天剑宗里只有他一人孤单的背影,烛光斜照,在他脸上印出惨淡的火光,随着风走,时亮时暗,将他寂寞的身影映得深了几分。
他叹然坐下,将三本小册子排在了一块,在昏暗的烛光里,捧起其中一本,又看了起来。
他不敢运功修习,生怕自己的武功驾驭不了,而反走相左的脉相,导致自己出事。不过,越看他越觉得,这武功虽在某些地方,行的脉与自己相左,但是却在行过之后,能与自己的武功功法相溶,若是他修习这功法,虽不能因此而驾驭两种武功,但还是能强身健体的。
想到自己可以修习,他愈发兴奋,这找寻册子顺序的心更盛。
可是,越是心急,越是无法发现其中的症结,看了整整一晚上,三更已过,他犹是未能整理出三本的顺序。
烛火已烧了大半,他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却在触上的那一刻手忽而一顿,恍然间忆起曾有几日他头疼,凤璇阳帮他按揉的场景,不过寥寥十数日,两人却分隔了两端,一丝甜蜜漾在了他的嘴角,如今回想起来,才发觉自己的生命早已被凤璇阳填满,脱离不得了。
一举一动间都灌满了他们之间的回忆,那个人,不知如今可还好,听闻现下他成了众矢之的,也不知他可安全。
嘴角轻扬起一抹微笑,原来即便自己曾经质疑过他,但心底的*恋与担忧始终拔之不去的。
他抚了抚自己的心口,困极地揉了揉眉角,悄声站起,思及今日是解开不得了,便想上吹灭烛火上床歇息。然而这时,却见一阵狂风呼啸灌进,将这凄冷的房内吹得更是悲凉,他紧了紧衣衫,挑眉远望外头随风摇曳的树木,在翩翩落叶中,他又想起了丹霞州那道红色枫林路,心想着若果能与凤璇阳长居那处,也当是不错的。
幽幽地将神思拉回,他转过身来,目光恰巧落到了那个小册子之上,只见在风吹动中烛火明晃,而小册子在随风肆意地翻飞。他一愣,凑上前看,在快速翻起的小册子中惊然发现了疑点,这册子每一页中,男子身上都有一个特别亮的红点来标注特别的穴位,而那些红点在风中渐渐练成了一线,似乎有什么图像从脑海中冲出,在眼前呈现完整的画面。
他快速地执笔,一手翻动着册子,一手快速地在纸上点上一点,将这本册子翻遍后,他才缓缓放下册子,看着上头密密麻麻的点。
仿若要揭开沉寂已久的秘密一般,他的手紧张又兴奋得有些颤抖,他一手按住自己的手腕,制止自己的激动,而后慢慢地将这些看似成形的点连成了一条线。深吸口气,放下手中的笔,仔细查看,然而,却发现线条杂乱,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赶忙趁着记忆犹新,将那几个点又一次画了出来,再尝试另一种连线方式,可是,他又一次失望了。
莫非自己的想法错了?他揉了揉疲惫的双眼,闭目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只见那杂乱无章的线条,复杂紊乱,似一团浆都糊在了一块,看不到头。
糊在了一块?脑中瞬时清明,他愕然一惊,拿起那纸张看了看,又捧起册子翻了翻,双眸骤然亮起,执笔又画了一次,而这一次,他却是先将那男子的身躯画好,而后再将点点上。
立时,一个遍布黑点的男子身体呈现在了眼前。
他沉了沉呼吸,镇定地将那些点连起。此次,他吸取了先前的教训,并非是像先前那般随意连起,而是根据点所在的不同部位将其相连,胳膊的连一块,上身的连一块,腿部的连一块,当笔触落定时,看着那连点而成的线,他恍惚中似是参悟到了什么。
这一次的线条,虽未有先前那般杂乱,但大体初具了形状,瞧起来好似,一个字……
字?他眉头一皱,扫了一眼这线条,便闭上目,凝神将这些点在脑中粗略过了一遍,而后手指龛动,在纸上沿着脑海中的点轻划出各种线条,如此三番五次,直待这些点如同鲜活地一般在脑中凝现出来,依着一个轨迹排列站好,显现完整的线条,他才怵地睁开双眼,执笔将那脑海中的线条画了出来。
不多时,玄黑的笔墨在纸上落下轻轻一点,一个大字骤然在那笔下男子的体内显现,那是一个“冥”字!
龙倾寒愕然惊诧,左手指腹沿着那个字走了一圈,“冥、冥,”莫非这本册子当真是冥阳功?
思及这个可能,他愈加兴奋,一种将要解开谜团的成就感陡然而生,他在这本册子上做了个标记,又将另两本拿了过来,展开,执笔先画下一个男体。
有了先前的经验,加之对冥阳功的猜想,约莫半时辰后,他便将那些点连好了,果不其然,余下的两本,便是呈现“阳功”二字。
做完这一切后,他轻放狼毫,满意地看着那做好印记的册子,吁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锦帕,拭了拭额上的汗,这才缓缓坐下,放松自己紧绷的神经。
他拧着自己的眉心,闭目养起了神,待得恢复些气力后,这才捧过那三本册子,放在掌心反复抚摸。
原来这便是冥阳功名字的由来,因着那主要穴道在体内所处之处,接连构成了这三个大字而得名。能发觉此中的联系,段书青果真厉害。
他放下了余下两册,捧过第一本“冥”卷,便打着烛火翻看起来。
一夜的烛火微摇,映照在他略显疲惫的脸上,使得脸上的倦色又深刻了几分,然而他却是越看越兴奋,有时经不住了便运功练了起来。毕竟是绝世武功秘籍,但凡习武之人都会心生修习之心,而他在苗疆与凤璇阳解蛊时,两人的功力渐渐互通,是以修习起来也毫无阻滞。
可冥阳功与他的寒凝绝行的是完全相左的穴脉,功法大不相同,因而他也不敢多加深入的修炼,只挑了几个与自己功法相仿之处修习,疏通了几处阻塞的穴道。
待得天明时,他方揉了揉眼,吹熄即将燃尽的烛火,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扭动着一夜忙碌而略显疲惫的身子。
经过一夜的修习,他直觉自己阻滞的穴脉畅通了不少,虽说武功并未因此而大有长进,但身体感觉舒畅了许多,呼吸吐纳间也变得自然起来。
侧目遥望那渐渐明亮的大地,心头一喜,便“唰”地抽出了幽泽剑,蓝光一闪而过,顷刻间便落到了庭院里,深吸了一口早晨的新意,迎着朝阳,他肆意地舞动起手里的剑来。
一伸一刺,一个扭身,一个回旋,手里的剑宛若有生命一般,带动着他飞舞奔走,时而化作一只翱翔的巨鹰,在天际里自由地高飞,时而化作一只待发的野狼,在夜里静待突袭的一刻,轻盈如鹰飞掠地,迅猛如夜狼捕食。
朝阳的光辉映在他的身上,扑洒出耀眼的光芒,这一刻,他宛如一个与日同升的君王,与天地同在。
旭日东升,落叶纷飞,缭绕在他的周身。当最后一片叶翩然落下时,他才缓缓地垂下手里的剑,不紧不慢地收剑回鞘。
然而,在剑的余光寂静完全遮掩在剑鞘之刻,突地一股血气从胸腹间上涌,“噗”地一声逸出喉头。
他惊愕地抚上胸口,却在血液滴落大地的那一刻,眼前忽地一黑,重重地倒下。
☆、第一零五章·龙末房内寻线索
“子玥;起来,子玥;快些起来……”
谁的声音在耳边萦绕,好生熟悉,他勉力地睁开双眼;却发觉自己浑身燥热;灼热的气息在体内冲撞着他的四肢八骸;说不清的疼痛在体内叫嚣,便是呼吸中也带着热气,与痛感。
手指微蜷;他双眸勉力一张;复又痛楚得阖上;他挣扎着欲从黑暗中走出,可全身气力似被抽干了一般,只能竭力地做着睁眼闭眼的动作。
这究竟是怎地了,重堕黑暗时,他脑中一直在回想这一切。
他记得,那时他正在挥剑练武,一时兴奋,便用上了自己新学的冥阳功,当时舞剑时行云流水,毫无阻滞,宛如冥阳功便是自己的功法一般,可是却在剑停下的那一刻,翻涌的血气忽而冲上,一股灼热的气息瞬息充斥入他的四肢骨髓,霸道地灼烧着他的身体,无尽的痛楚浪涌而来,最后他身体实是承受不住,便轰地倒下了。之后,他便在微弱的光明与长久的黑暗中挣扎,意图醒来平复身体的燥乱,可是,不行,疼痛将他最后剩下的一丝清明都残忍地掳了去,脑海里只剩下一种感觉,那便是疼,疼得快要死了一般。
他微微睁眼,看到自己还是趴在庭院里,那么那个人呢,他在哪里。勉力地撑开双目,环视一眼,只见萧索的落叶落于他的指尖,却并无那个会将他温柔抱起的红色身影。兴许方才的那句轻唤,是幻听罢。可笑,甚是可笑,他龙倾寒一生未做错什么恶事,却要葬身于自己的武功之下了么。渐渐地,神智迷离,他的双目开始涣散,逐渐无法凝聚。
“子玥!子玥!你快些醒醒!醒醒!”
这时,心口骤然传来了急切的呐喊,将他迷离的神智瞬时拉了回来。
“璇阳……”干涩的喉咙逸出这个种在心尖的名字,可对方没有回应,只是一直在重复着那句呐喊:“子玥,子玥,你坚持住,子玥!”
明明耳朵听不到,却在心口感觉到这句呼唤,他微微垂目,莫非是共心蛊之故,是以他方能听到凤璇阳的心音。
他轻阖双目,在心里呼唤着凤璇阳的名字,可是却只听得凤璇阳依旧在单方的呼唤,而他似乎并未听到自己的声音。
但,便是在这焦急的呼唤声中,他心里陡升出坚强的力量,迫使他历经挣扎恍惚中睁开了眼。
“子玥,寒凝绝!子玥,子玥!”
心头又涌上了这句话,他微微一愣,便依言闭目,凝神入定,运起自己的寒凝绝功力,将冰冷的气息汇入自己的四肢百骸,霎时间,如火烧的身体里宛如流过一道活泉,瞬时润泽了被烧得干涸的躯体,沁凉的真气逐渐平息了体内的灼热,使其得到解脱。
同一时间,体内真气流转,好似有人相助一般,一股带些温暖的气息在带动着自己的真气,引导自己朝受伤的筋脉流去,这股气息异常平缓,却在待得他的真气流入所指的穴脉后,那股气息便忽而消失不见,直待需要流入下一条穴脉时,方会现出。
渐渐地,他恢复了知觉,那灼热难耐的感觉随之烟灭,手指轻轻蜷起,他迷蒙地睁开了眼,一阵恍惚后,终于能正眼看清眼前的景物。
只见周围片片落叶飘扬在他的身边,天边的红日已换做了夕阳,正渐渐低沉,他缓缓挣扎着爬了起来,摇晃了几下才稳住步子。
怔怔地望着周围,凉意的秋风撩起了落叶,方才那一切宛如梦过一场似的,当梦醒了,那人还是不在。他苦涩地挑起了唇角,这才缓缓捡起剑,蹒跚着走回房里。
经过这一次后,他元气大伤,后来歇息几日后,也曾试过想再运冥阳功,却差些导致自己又走火入魔,他惊愕地赶忙收功。
他并非痴迷到为了练武连身体都不顾的人,经过几次试验后,他深知这冥阳功虽与寒凝绝有相通之处可以修习,但是他的身体条件却不允许,是以,最后他想了想,索性便将那本册子放回了剑里,将剑也一并锁好,绝了自己欲练之心。
只是可惜了,这一本绝世武功,却要就此蒙尘,不复见世,只能靠凤璇阳亲传了。可这毕竟是江湖中人抢夺之物,他也不敢放出江湖,只得锁在这里,若果百年后,有人有幸得之,也是那人有缘。若是将其烧掉,他也是极其舍不得的,毕竟这是段书青的心血,况且若是凤璇阳将运功过程忘却了,他还可将其拿出来给他看,再者还有花修鸣他……
花修鸣!他愕然怔住了,他怎地忘了,他归家的目的之一便是为了寻找花修鸣的!该死,他暗咒了一声,竟然为了冥阳功之事,将这事给忘了。
他赶忙关上那放剑的长柜,确认机关锁好后,便冲去了龙末的房内。
龙末因是他的仆从之故,所居的房虽算不得大好,但也是一间,环境清幽。推门而入,便觉一阵风扬,将里头空寂的气息拂到了面前。龙末的房间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入目里,叠放好的被褥,显出那时他失踪时仍未入睡,而四周的桌椅物品等皆摆放整齐,还无仓促丢落之感,显然龙末走时并不匆忙。
龙倾寒迈步走到桌前,发现桌上的油烛只剩小半仍未燃尽。
他敲击着手心盘算起来,他们的灯芯每日都会换新的,而之前他看过他爹房里的灯芯,只是烧了不及一大半的量,根据他爹每日戌时饭后便会回房的作息来看,那么离他爹出家的子时,尚有两个时辰的时间,是以这油灯的用量,与平日里毫无偏差。
但龙末每日的作息俱是戌时饭后,歇息片刻便至练武场练功,直至亥时方回房歇息,比之龙越尚少了一个时辰用到油灯,可如今用量却多了龙越一倍,实是有些古怪。
他的眉头皱紧了,龙末消失时,并未入睡,但油灯却用了不少,莫非,龙末他一直在等他爹龙越归来,一直都未入睡?不过……这也说不准,是他睡了一晚,直待第二日方离开的。
思及此,他轻步行到了龙末的床前,蹲下|身,目光落在那床踏之上。龙末素来好洁,作息也极其规律,这房里常用的东西,他每日都会在午睡起来后,亲自擦过一遍。而现下这床踏却是干净整洁,毫无尘埃,由此可见,这床踏从午时擦过后,便未再用过,也即是说,龙末他晚间并未入睡,而他消失的时候,便是午时至第二日午时之间,再观之烛心烧过的痕迹来瞧,很有可能是龙末一直在夜里打着灯,直待天明。
但为何一夜不睡,又究竟会是何时失踪,龙倾寒沿着一些疑点寻了许久,都不得其解,最后他索性不想了,在心里道了声歉,便开始在龙末房内翻找起来,瞧瞧可会寻着显示龙末身份的东西。
可是寻了许久都未寻着什么特别有用的东西,反倒是在叠放整齐的衣物间,发现了几本形似日常记录的本子。
他捧着这几本本子一边走一边随意翻了几下,发现这本是龙末用来记录每日日常琐事之用。忽而兴趣使然,他走到桌前坐下,一页页地阅览起来。
这几本日志是从龙末十七岁开始记起的。开篇第一页,上头便书写着十几个刚劲瘦拔的大字:自七岁入宗以来,已有十年,末十年来感恩宗主极其夫人照顾之情,余后数年必将竭力照顾少主,以报宗主及夫人恩德。
龙倾寒脸上扬起一抹浅笑,带着笑意继续翻看起来。但可惜,这一卷翻完后,也未能从字里行间寻到一丝关于龙末过去的痕迹,龙末对自己的过去都是只字未提,仿若他从一开始便是天剑宗里的人一样。
他不死心地又拿起了下一本,一页页地翻看,然而里头的内容俱都是关于他每日作息的记录,并未有什么特别之处。
在窗外斑驳树影的日光掩映之下,他疲惫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不知不觉,他已经翻看了好几本了,最后只剩下了一本,当是今年的记录。
他打了个浅浅的呵欠,便又继续翻看起来。猜想应是寻不到任何痕迹了,因而只是随意地翻了几页,然而一个晃眼,似看到了什么,迷蒙的双眼怵然亮起,他停下了随意翻找的手,翻回几页继续看。
只见这几页中的日期是断开的,从三月廿二至四月初始,并无记录,直待五月中旬时方有记录,然而……
龙倾寒微微愣怔,对着五月中旬的这个页面看了好半晌,他伸指触上上头,发现纸张上有些凹凸感,而在页中所记的几个字边,隐隐染有墨迹,但这并非是本页中洒泼出的墨水,倒像是上一页中浸染过来的墨迹。
他一愣,赶忙翻到上一页,却发觉这一页干净整洁,字体工整,入笔平缓,完全没有那种将墨水力透到下一页的力道。
那么那页纸上的墨痕究竟从何而来。他敲着下巴琢磨了好一会,便将目光放到了本子的中缝中,这时他瞧着了些许端倪。只见书籍中缝那里残存着几张极其微小的纸片,形状不一,这俨然便是纸张被撕后,而未能一同撕去的碎纸片。
这张纸上原先记着了什么,为何要将其撕掉?
且他们天剑宗的纸张采用的是上等的木质而成,若非贯注内力书写,一般的墨水难以渗透过去。却不知这不知时的一日发生了什么,使得龙末竟会贯注内力书写,且瞧着这墨痕渗透极深的模样,似乎龙末书写时心情极其不佳,像是带着一腔愤怒而写。
龙倾寒对这被撕去的记录兴起了兴趣,他翻到了下一页,将那染上墨迹的纸张单独拎起,对上微薄的日光,发现这印染过来的似乎只是一个写得极其之大的字,但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