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算娘子,掐指定江山-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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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瞥了一眼说话的江心言,手腕突然一翻,马绳被勒住了,随着一声马儿的嘶鸣,速度快速的减了下来。
坐在草地上休息,江心言问道:“太子,还有多久到兰都。”
“半日。”
江心言一听,手指隐在袖子里掐了掐,猛地就愣住了,她倒是希望这里离兰都还有很长的路程。只因为,她方才这一算,当今圣上已经驾崩了,而且,就在几个时辰前。
待太子回到皇宫,也许圣上驾崩的告示还没有放出来,这么猝不及防,太子会不会恼羞成怒杀了她。
心里忐忑了好一阵,江心言低着声音缓缓开口:“太子。我有一事想和你说。”
“何事。”
江心言心里如同打鼓似的,嘴巴抖了好一会儿就是一个字蹦不出来。
“何事快说。”太子回头,心情极其的不好。
一听太子不耐烦的声音,江心言立即摇了摇头:“没事了没事了。”
太子拿眼角觑了眼江心言,心情又降低了一分,丢了一句话又说没事,分明就是吊他胃口:“快讲,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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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春风得配暖阳
太子下命令了,江心言这回是不说也得说了,一时间又想不到其他谎话圆上去,她只好跪倒如实回道:“回殿下,民女方才算了下,圣上,已经驾崩了。睍莼璩晓”
话音落,对方居然没有任何的反应,江心言的一颗心脏更加不安了,这是暴雨来临前的迹象啊!
她没事跟太子提这一茬做什么啊,电视里面那些皇帝太子,谁惹得他们生气,不都是大手一挥,一句话:“砍了”了事。
她这是自己给自己戴枷锁啊!
江心言跪在地上抖了许久,才听得太子一句低沉的话:“不信,我不信!”
刚刚听结束,又是一阵双脚悬空,“随我回宫,我不信!”
马蹄声又“嘚嘚嘚”的响了一个早晨,过了晌午时分,终于到了兰都的北城门。
城门口站着不少等待着检查的行人,只听太子坐在马上大喝一声:“闪开,统统闪开!”
那人群一见一批速度飞快的马儿,吓得立即往两边散开,唯有那守城的官兵一见有人要硬闯城门,立即上前欲制止。
“狗奴才!”临近官兵身旁,太子伸腿连踹了几下,几个上前的守城官兵纷纷被踹飞在地上。
“快,快去禀报大人!”
江心言只听得身后传来一人的大喊声,便没了其他的声响。
她想问问太子是直接进宫,还是先把她丢下来。她希望太子能把她丢下来,这样她就可以去找元溪。
但她也只能想一想了,太子并没有要扔下她的意思,带着她一路直进皇宫大院。
听着宫门“吱吱呀呀”的大响,江心言眼前突然就出现了首都北京的紫禁城,不知道纳兰的皇宫与中国的紫禁城比,哪一个更宏伟?
可惜太子并没有留太多时间给她去臆想比较,马儿突然嘶鸣着停了下来。
“太子回宫了!”突如其来传来一声高昂尖锐的话音,把马背上的江心言着实吓了一跳。
“太子殿下,你可回来,圣上,圣上他……”
江心言心情还未平复,又是一阵更近的尖嗓子声音传来。
太子抬手制止了林公公的话,说道“林公公,给江姑娘准备一间房。”
吩咐完,他便自行跨进了东宫,隐在袖子下的拳头青筋直泛。
匆匆的洗漱,换了朝服便匆匆出门,刚开了门,便遇到了闻讯赶来的太子妃。
“臣妾见过殿下。”若幽兰柔柔的行了一礼,被太子扶了起来。
“我先进宫,回来再说。”太子说道。
若幽兰轻轻一笑,缓缓的让到一边。
待太子走离了若幽兰的视线,突然走来一个宫女,在其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噢?”若幽兰疑惑的张了张嘴,说道:“随我前去看看。”
江心言坐在床边,双手不停的摩挲着身下的褥单,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进了纳兰的皇宫,进了太子的东宫?
她突然就想起了电视里那些嚣张跋扈的太子妃来。
“不知道纳兰的太子妃会如何啊?”果真是职业习惯,她居然习惯性的掐起了手指,过了一会儿,咂了咂嘴,自语道:“按命格看来,太子妃该是个知书达理之人,就不知……”
“太子妃到!”
门外忽的传来太监的声音,吓得江心言猛地一揪褥单,呼吸都漏了半拍,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条件反射似的跳起来在床边站好,江心言便听见凌乱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
人数不少啊!太子妃果真是来给她下马威的啊!
江心言攥了攥拳头,不行,为了小命,拼了!
感觉有人到了房门口时,江心言突然跪地,磕了几下,口中喊道:“民女叩见太子妃。”
“起来吧。”如沐春风,这便是江心言对太子妃嗓音的印象,一个如同暖阳般沁人心,一个如春风般拂面,太子与太子妃果真是天生的一对。
想归想,江心言行动上不敢怠慢,急忙叩了叩首谢过太子妃起身站的笔直。
江心言听见有人搬动凳子的时候,紧接着又听见太子妃说道:“给这位姑娘也搬张凳子,舟车劳累,岂能一直站着。”
江心言一听,又免不了一谢,心里却在打鼓,不知道太子妃这是虚情还是真意。但是太子妃赐座了,她还必须坐着。
战战兢兢的拿屁股挨上凳子的边沿,江心言是皮笑肉笑不出来。
“方才听宫女来报,殿下带回一位姑娘,既是太子带回的,便是不能怠慢的。不巧殿下又匆匆的去了宫中,连个交代也没有,我便过来替殿下看看,姑娘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
太子妃的话说的很圆,江心言僵着一张笑脸,忙摆了摆手,回道:“太子妃费心了,民女有张床睡觉就成了。民女眼睛不好,其他的并不需要。”
坐与对面的若幽兰这才去注意江心言的眼睛,一双眼睛看起来倒是与常人无异,只是少了灵性。
房间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江心言提着一颗心,明白太子妃这时候一定在查看她的眼睛。
“姑娘可真会说笑,看样子姑娘是累及了。那我便不打扰你休息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宫女们就在门口候着。”
若幽兰拿手绢捂着嘴角轻轻笑了笑,边起身说道。
江心言赶忙的也站起来,弯了弯腰,回道:“谢谢太子妃关心,民女恭送太子妃。”
“嗯,眼睛不好就别送了,回去歇着吧。”
江心言弯身应了声,低眉敛面恭敬的站在一侧,算是送太子妃,直到听着房门被关上,脚步声渐渐消失,她才重重的舒了口气,拍着胸脯摸索着回到了床边。
躺倒床上,伸手捂在眼睛上,江心言轻声道:“这叫因祸得福啊,眼睛啊眼睛,这次你帮了我大忙了!就是太子妃再如何猜想妒忌,也不会相信太子会喜欢上我这么一个盲女呀!”
世界安静了,地球安全了,江心言的眼皮开始打架了,没用多久,床上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就算是太子回来要杀了她,她也要先饱饱的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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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圣上归天了!
皇宫内,处处挂上了白帛,哭声此起彼伏。睍莼璩晓
太子匆匆赶到圣上的寝宫安神殿之时,便见一众文武百官,皆穿着素服,乌纱帽,黑角带哭临。
穿着丧服躬身一旁的先皇近身太监高公公眼尖的看见太子,猛地嚎啕一声,大哭着跪在地上,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太子脚前,说道:“殿下,您终于回来了啊,圣上,圣上驾崩了!圣上一直念叨着殿下您哪,却没能如愿的见到殿下最后一面哪!”
太子面色冷肃,缓缓的迈着步子走近了圣上的棺殓,默然的跪了下来,一声不语。
一旁的高公公朝着外面几个婢女使了使眼色,婢女们会意,忙轻声离开,过了半会儿,捧着一套衰衣回来了。
替太子披上衰服,易素翼善冠,麻布袍,束上腰绖,皆弯身低头退出了殿外。
第二日,太子领着众大臣泣声于梓宫,高公公从殿外绕到太子身旁,耳语道,“殿下,众亲王已到殿外,清王也来了。”
太子点点头,“无妨。”
闻言,高公公一愣,顿了顿,终究是没敢说话,默默地退了下去。
文武百官皆让出道来,众亲王着衰服迈进殿中,排跪于太子身后,又是一番哭临致丧。
“殿下!”一片低微的呜咽声中,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众人回首,原是首辅大学士杨太清,他挪步跪于一旁,头埋于膝前说道,“天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太子殿下登基,主持朝事。”
文武百官纷纷附和。
前排的亲王们默默对视一眼,也磕头连连应道。
太子拿眼望去,唯有自己的小皇叔纳兰羲不动声色的跪在一旁。
已驾崩皇帝身旁的高公公掂量着此刻的情景,适合的捧出一道以黄布盖着的遗诏出来,尖着太监嗓子喊道,“圣上留有遗诏,请太子殿下接旨!”
众人一听,纷纷住了口,跪拜在地接听遗诏,太子也收回目光,移过步子面向遗诏跪膝接旨。
高公公扫了扫众人,缓缓打开遗诏,朗声念道,“朕在位八年以来,无不为国家百姓忧劳烦心,望能开创伟大富强之纳兰,然朕资质鲁钝,仍不及朕之理想。如今,朕忧劳成疾,而理想仍未有实现,朕不能开怀。宣承殿上,众爱卿无不恪守尽职,辅佐朕治理国家,诸位爱卿都是朕最亲近的人。今朕如有万一,务必迎立太子登基为皇,特赐太子改名讳为纳兰承泽,继承朕之大业。另封首辅大学士杨太清为太师,翰林侍讲学士卢忠贤为太傅,都督乌天寅三位爱卿为辅助大臣,辅佐太子登基。钦此。”
高公公最后一个字还拉着调子,趴伏在地上的新任首辅大臣杨太清开口喊道,“臣等定不负先皇所托,为新皇,为纳兰之江山,鞠躬尽瘁,死而无憾!”又起身朝着太子跪下,口呼,“请太子登基!”
梓宫内,几个小太监适时的抬着龙椅小心的摆放在殿前。
纳兰承泽起身慢慢走近,拿眼看着面前的龙椅,隐在衰服中的拳头暗暗紧了紧,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跳跃着愠火,万没有想到父皇走的突然,更没想到,父皇会留下这样一个遗诏。
改名讳为纳兰承泽,承父皇您的恩德么,要皇儿永生记得这皇位是您对儿的恩赐吗?辅佐大臣,自己已是成年的皇子,何以需要辅佐大臣,纳兰承泽暗自问道,父皇,您到底端的是什么心啊。
=“臣,杨太清。”
=炫=“卢忠贤。”
=书=“乌天寅。”
=网=“叩见圣上!”
纳兰承泽回头,望着地上跪拜的众位大臣亲王,眼角一挑,缓缓松开握紧的拳头,转身坐在了龙椅上,地下立即齐齐的传来一阵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跪于龙椅远处的清王纳兰羲,半低着头,眉头微锁,他的心思不在新皇登基上,而是皇兄的遗诏,思索半刻,纳兰羲的嘴角似有似无的勾了勾,皇兄啊皇兄,可真是难为你的苦心了。
但他也庆幸,太子能顺利的赶回宫里主持大事,
纳兰羲出宫门时已是子初,立在宫门外候着的罗一,一听得自家王爷的脚步声,忙闪出身子,“爷。”
纳兰羲站在宫门外,回头望着身后坚固厚实的宫门城墙,暗自冷笑,纳兰政啊,我的大皇兄,这么些年你视我如仇人般,夺我兵权,遣我离京,时时欲绝我,可如今踏在这兰都土地上的是我纳兰羲,若不是皇兄你的驾崩,弟弟我又怎能踏进这皇宫一步啊,万没想到,皇兄你恨本王如此入骨,死了也不忘对付本王。
你诬我谋反之罪,千般刺杀万般诬陷,可如今踩在纳兰国皇土上的还是我纳兰羲,你就在下面好好看着,我是如何拿下你心心难舍的纳兰江山的!
“牵马。”良久,纳兰羲吩咐道。
罗一低头应声“是”,转身离开,不多时牵了两匹马回来了。
纳兰羲翻身上马,拿眼角又瞥了眼身后的宫门,一夹马肚子,朝着远处离箭般奔去,直引得一阵灰蒙蒙的尘土肆意扬起。
皇宫西角门宣承殿内,新皇纳兰承泽眼神炽热,凝望着面前书桌上先皇遗诏,林公公和高公公各躬身在两侧。
“圣上,先皇还留有一份密诏,遣老奴私下拿于圣上。”左侧的高公公往前一步躬身说道。
纳兰承泽闻言微微动了动眼眸,才抬起头转身望向高公公,“拿于朕瞧。”
高公公拿出早已藏于袖中的密诏往前一大步恭敬的双手递了过去。
纳兰承泽瞥了眼,抬手拿过密诏,林公公高公公忙识大体的往后连退了几步。
“皇儿,朕积劳成疾,早已知道自己无多少时日,故先将遗诏备下,当你看到这份密诏,说明你现在已经坐上了朕的位置,父皇子嗣稀罕,只得你这一子,父皇只想为你铺好你面前的路,父皇知你聪慧有才情,但是皇儿你玩根劣,朕精心挑选了几位辅佐大臣,一来管管你那玩性,二来,这几位辅佐大臣皆都是有权有势望族,又皆是父皇的心腹大臣,如若是清王纳兰羲有造反谋逆之举,几位辅佐大臣定能助皇儿你一臂之力!皇儿,切记,不可大意清王纳兰羲。”
纳兰承泽看完,略一沉吟,缓缓的将密诏叠好,一旁的高公公伺候先皇几十载,深谙先皇顾及什么,屈身往前挪了一步,试探的开口,“圣上,先皇曾下过旨意,清王谋反必诛之,可是今儿个……”
“是我允了十四皇叔进宫哭临的不是。”纳兰承泽微侧头,觑了高公公一眼,云淡风轻的回道。
高公公身子一怔,愣愣的微抬头,有些猜不透这位新皇的心思,只好含蓄提醒,“圣上,先皇的意思……”
58 一堂的狐狸
“难道高公公竟如此惦念先皇?莫不是想追随先皇而去?”纳兰承泽冷声打断高公公的话语,毫无波澜的一句话,惊得高公公后脊背硬生生冒出汗。睍莼璩晓
“老奴,老奴是一心为圣上啊!”高公公吓得腿一软,噗通跪地连连磕头表明自己的心迹。
纳兰承泽不耐烦的摆摆手,“起吧,你先退下吧。”
高公公忙谢恩起身,双腿还是不受控制的哆嗦的回道,“嗻。”
纳兰承泽俊眼微微眯起,心中重重叹了口气,面上不行于色,待高公公离开后又说道,“去将太医院这个月的医录呈来。”
林公公忙不迭的弓着身子应了,退出了宣承殿。
第二日,宫内处处紧张忙碌,只因为登基大典在即,术数师卜卦,三日后便是好日子,司礼监紧锣密鼓的准备一切登基礼仪的事宜。
纳兰承泽一夜就宿在了宣承殿,第二日用了早膳,遣了林公公去请兵部尚书元庚见驾。
纳兰承泽坐于桌后一手叩着桌面,一手捧着奏章批阅,头埋与竹简之后,不见其表情,兵部尚书元庚跪于不远处的地方,心中有些不安,后脊梁有些发直,新皇的脾气谁都摸不清。
殿内很是安静,只有纳兰承泽有一下没一下的叩桌声,半刻,才停住,移开奏章望了眼地上跪着的元庚,“哎呦”一声,摆下奏章起身绕过桌子,将元庚虚扶起,自责道,“哎呀呀,倒是朕的过错,批奏的忘记朗卿家在此,来人,给郎大人赐座。”
元庚扯了一个比苦还难看的笑脸,一听圣上赐座,刚直起的双腿,又忙跪下谢皇恩。
纳兰承泽点头,准其起身,这才转身往龙椅走去,见四周无旁人,脸上偷偷的露出得意的神情,面向元庚坐下时,又恢复了一脸的淡然。
元庚心中暗自缓着气,猜不透圣上此次的目的。
龙椅上,纳兰承泽终于开口问道,“以前时常听先皇夸兵部尚书朗大人是个不可多得的军事良才,又对我朝忠心不二。”
元庚一听,连忙提了衣摆跪下,“臣誓死忠于纳兰,忠于圣上。”
“朗大人请起,今日请朗爱卿到此,却是朕有个问题想请教爱卿。不知,朗爱卿对左都督乌天寅可有了解?”
元庚微惊,暗自揣度了片刻,也不敢多说,只是回了几个字,“乌大人英勇善战,深谋远略。”
纳兰承泽点头赞同,又问道,“现在的兵权可是在乌天寅手上?”
“回圣上,正是。”
纳兰承泽抬了抬眼,捧起桌上的奏章,略微思索,说道,“朗卿家先行退下吧。”
元庚站起身来躬身回道,“是”,挪着步子缓缓退出了宣承殿。
等元庚出了殿外,纳兰承泽从奏章后面露出一只眼四下一瞧,见无人,将奏章往桌上一掷,站起身松松肩膀,呼着气叹道,“可累死我了。”
又散步到走廊望向殿外,边舒展着脖子,嘴角哼笑,父皇定下的三位辅佐大臣,个个位高权重,人脉极广,父皇啊,您只一心对付十四叔,您可有把握辅臣们不起兵造反?
当初他出宫为先皇寻找药材,在半路上得了清王谋反的消息,他便一直不相信十四皇叔只比他年长几岁,虽说小小年纪就随着军队征战北方,战功赫赫,极受太上皇赏识。但纳兰承泽看得明白,十四皇叔对皇位没有野心,他一心做他的闲散王爷,反倒是先皇,不知为何总是一而三的想要除去十四皇叔。
“父皇,您满目都是对十四叔的仇恨,您又是否看清了重臣们的心?”纳兰承泽遥望安放棺殓的先皇寝宫,轻声叹道。
登基大典这日,风和日丽,暖阳高照,一片祥和景象。
纳兰承泽一级级的登上宣政殿的龙椅,回身俯视着殿外浩浩荡荡,整齐排列的文武百官,冷着眼扫视一圈微微昂头端坐在龙椅上。
殿外,文武百官齐齐跪地拥呼声声震雷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纳兰承泽微一摆袖子,殿门外的林公公扯着嗓子喊道,“兴!”,众官员起身,低头微弓着身子站好。
“高公公。”纳兰承泽轻轻唤了一声身侧后的高公公,高公公明了,点头回了声“嗻”,拿着圣旨往殿外走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嗣天子臣承泽敢昭告于皇圣上帝,朕今日登基,仰赖天恩,顺承帝业,登基于宣政殿,国号纳兰,建元颂德。初登大宝,朕必遵先皇教诲,崇师德育,恭俭孝仁,上敬天地宗亲,下爱护天下子民,秉圣贤之能,忧思国计,震慑朝纲。恭诣太庙,追尊生母亲和皇后为圣元皇太后,尊清王为圣清王。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高公公念罢圣旨,殿外的众臣都未能反应过来,龙椅上的纳兰承泽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