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商-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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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两小无猜最是亲密,相互熟悉的两个人一起工作,才会越发开心与顺利。
杨中元早上确实吃饱了,但闻到梅菜卤肉包的味道,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余镇的手艺他相当喜欢,当即便从锅中拿出一个,也顾不得烫,掰开白乎乎的面皮便塞进口中。
顿时梅菜独有的甜咸味道充斥口中,肉卤得很到位,七分瘦三分肥,不腻不干,恰到好处。面皮也相当软,多嚼几口,面的麦香里面还夹着甜味,实在是相当宜人。
“唔,好吃!”杨中元一口包子都吃完,才终于感叹一句。
能被他这样称赞一句,余镇立马又红了脸,想了半天都没回答上来,倒是现站在他身边的赵凌风淡淡吐出一句:“谢谢!”
杨中元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三两口吞下包子,又抓了另一个出了后厨。
程维哲见他这么快就出来了,伸手招呼他到身旁来:“怎么样?早上可还忙的过来吗?余师傅有没有说些什么?”
杨中元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把包子递到他唇边:“尝尝,余师傅做的梅菜卤肉包,味道真不错。”
程维哲见他眼睛亮晶晶的,就知道他心中定然很喜欢,于是凑过去咬了一小口,随后道:“是挺好吃的,我早上吃多了,你吃吧。”
他不吃,杨中元也不跟他客气,于是很快又是一个包子下肚,然后满足拍拍肚皮:“这才叫舒服。”
程维哲用手怕给他仔细擦干净手,关心道:“你今日上午吃的太多了些,以后悠着点,别撑到自己。”
“我知道了知道了,多大人了,老爱管我。”杨中元年撇撇嘴,却乖乖给他擦手。
程维哲无奈叹口气,拿着账本在他眼前晃了晃:“以后我们就算不做早餐,专门给悦安供早食也挺好的,把食单提前一日给他们,第二日早上只要把定好的做出来便成,省下的人手时间,不如卖包子点心,这个整天都能卖,也不用收拾桌椅,多省事!”
杨中元点头笑道:“那每日早上便轻松不少,等看看悦安那边的意思我们再定,如果能成,到时候专门找两个小学徒包馅料,边包边卖,也能打出招牌来。”
“确实,铺子里小学徒能干许多事,大厨们只要调味便是了,我倒没想到余师傅还有这一手,到时候我们可以推出更多口味的包子,客人们也愿意多尝几样。”程维哲道。
说起以后的计划,两个人瞬间便兴奋起来,于是你一言我一语飞快聊个没完。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小二模样的青年从大门走进来,见小二正巧都在门口,便客气问道:“我是隔壁悦安客栈的管事,不知可否见见你们杨老板和程老板?”
程维哲跟杨中元两个正好在大厅,听见他的话不由眼睛一亮,随即相视一笑,一起走上前去:“我们便是,不知这位管事有何事?”
那管事见他们这样客气,忙摆摆手:“两位老板折煞小的了,我姓王,二位叫我小王便是了。是这样的,我家的掌柜同两位有事相商,不知可否请二位过去吃杯茶?”
悦安是百年老店,是整个大梁最大的客栈,几乎沙罗河沿岸的大郡府都有悦安的身影。能年纪轻轻在衢州的宝珠街分店做到管事,那青年想必也不是一般人。
程维哲他们两个态度好,他便更是恭敬,话里话外都不落把柄,是个挺会做事的人。
杨中元看看外面天色,见还未到饭时,便拽了拽程维哲的衣摆:“实在是不好意思,眼看快到我们铺子忙碌的时候,不若这样,明日一早我们再过去拜访,就是不知到时候掌柜跟管事都有没有空。”
那年轻管事听到他们愿意过去,这才松了口气:“明日便明日,掌柜的说了,您二位无论什么时候去,他都有空的。那小的这就回去禀报了,二位忙,明日见。”
他们一开始想要跟悦安做生意,找了几次都被拒绝,杨中元虽然清楚像悦安这样的百年大店自然要稳妥一些,可还是心里不太舒服。
现在悦安看他们生意好了,客人也多,反过来来找他们,当然不能说去就去。总要摆摆架子,抻那么一两次,生意才能谈得下去。
否则就算他们做了,恐怕也没多少利润能拿。
不赚钱的事情,刚开张的时候可以做,现在却不能了。
就算为了以后的茶饼,他们也要把姿态摆出来,新开张的铺子怎么地?手艺好有实力,照样可以飞快发展起来,不是吗?
程维哲看着杨中元得意的笑脸,心里顿时犹如爬过蚂蚁,麻痒难耐。
他们的铺子能有今天,他虽然也日日跟着忙碌,但心里却知道,如果没有杨中元的手艺和辛苦,他们这间刚开的铺子,不会能有今天。
“小元,你的手艺是最好的,悦安今日后悔了,以后我们要叫更多人后悔。”程维哲如是说。
☆、124经年
跟悦安客栈的生意;经过两个时辰之后终于谈好了。
福满楼的粥品与餐点都是一流,与他们合作;悦安客栈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仅在梅雨季节和寒冬雪季不会减少客人,说不定还能保持平时的水准。
光凭这一点,就足够他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了。
并且,悦安客栈的帮厨也相应减少了几人,最后只剩下一个二厨与一个小学徒;每个月也少了不少的费用。
对方态度很强硬;这次又是他们反过来要求合作;所以悦安客栈态度还算温和;对于福满楼提出的要求也都一一答应下来。
最终定下福满楼专门给悦安客栈送早餐;每季更换一次餐点食单过去;第二日早上也都由这边做好送过去;而中午跟晚上也都相应加了不同菜谱的简单套餐,一荤一素一个小菜,再加一碗小火慢炖的瓦罐汤,从下单到吃饭不用多走一步,全都由小二送到门口,五钱银子的价格是相当不错的。
悦安客栈别看在宝珠街上的铺面不大,可房间却里里外外隔了许多,并且送过去的餐盘都会有悦安客栈的小二收拾好晚上送回来,他们基本上不费什么事,却能变相给自己打口碑。
这样双赢的事情,两方谈到最后都很满意。悦安客栈的掌柜一开始其实还想要每单抽些利,可杨中元这一次却意外嘴皮子厉害,把做了十几年生意的老油条也说的哑口无言,最后只得同意互不干涉。
杨中元回来以后十分得意,又说:“明个还得再招个二厨跟小学徒,要不然后厨都要忙不过来了。”
程维哲心知悦安客栈的掌柜其实也并不是多想跟他们闹得不愉快,但见杨中元高兴得满脸红光,便不由自主吞下口中的话,笑道:“是,还得专门请个书铺给咱们做食单。”
一开始他们没想着能做成生意,却也知道有备无患,便把食单提前写了几份出来,到头来真的派上了大用场。那个时候他们是手抄,一家人,除了写字不太好看的周泉旭,是都跟着写了一整天的。
不过现在既然要长期合作,那食单就得弄得正经一点了。
大梁并不限制百姓平时读书看本,所以一般的书铺都能做印刷,只要提前向户政所提交一份申请,通过了便成。
他们这是做生意用的简单菜谱,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杨中元手里还有那张顶大用的路引,所以两个人倒没在这个上面多费精神,又去谈大厨的事情了。
经过全楼上下的不懈努力,现在福满楼的生意自然好上许多。一楼大厅每每都能坐满,而二楼的雅间就算比下面多了食费底线,也每日都早早便能订出去。
不为别的,就单独冲着小二的服务,也值得上雅间享受一把。小山的泡茶手法是韩师父特地教了两天的,自然水平不错,就算现在加了一个小二陪他一起看顾二楼,却只有他一个人专门管上茶。大梁人嗜茶,所以程维哲他们这样一安排,却让雅间生意顿时好起来,连带着好几日都要再翻一次台。毕竟,小二态度恭敬有礼,人还是分机灵,环境是真的不错。
每次杨中元能听到有人夸他们雅间的布置,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
那是自然的,他跟师父的眼光,怎么可能不好呢?
本来生意就挺好的,现在又加了悦安客栈的生意,后厨的压力自然可想而知。两位大厨还好,倒是三个小学徒每天累得眼圈发黑,他们不仅要把食材处理好,还要切菜配菜,等到饭点过去,洗碗刷锅打扫重厨房活计还是他们做,不累那是假的。
可老板给的银子却当真不低,福满楼招人又特别谨慎,人品不好的轻易不会雇佣,他们几个自己心里清楚,也都是很稳重的人,自然也就想着咬牙挺过去。
他们想的什么杨中元自然不知道,却跟程维哲一样对铺子里的人手发愁。
可着急是没用的,他们心里也清楚,想要把食楼好好开下去,里面的人必然不能出一点问题。一旦有一个小二态度不好,那势必会让客人不高兴,对于他们来讲,福满楼从开张到现在虽然只得二十余天,却是他们全楼上下一起辛苦努力出来的。不能让任何人毁了他们的心血。
程维哲看杨中元是真的急了,想想便说:“不如,去请了人牙李吧。”
人牙李便是帮他们找铺子的人牙,他在衢州人脉很广,什么样的人都认得,手里自然也有一批等着签主家的穷困少年人。但他们家里买个下人回去倒还好,放到铺子里却不太合适了。
传出去,也着实不太好听。
开门做生意,名声最是重要。
杨中元犹豫片刻,还是道:“算了,我们是开食楼的,买下人做小二,真的不合适。”
程维哲拉住他的手,环着他靠坐在床上,反正这里是后厢,没人能看到。
“我们找他帮着留意一下,他人脉广,能帮着找个二厨也行啊。再一个,如果是做小学徒,那其实是没所谓的。”
他这样说,倒也在理。
在外面工作的小二虽然不合适,但其实许多食楼的学徒都是买来的家仆。
这些人从小就在食楼的后厨干活,学的是地地道道的自家手艺,卖身契攥在手里,自然不怕他们翅膀硬了飞走。
杨中元迟疑片刻,最后终于点头同意了下来。
如果真能找到,以后看人老实听话,把卖身契还回去也未尝不可。
两人这样把事情一说,心里也渐渐安稳下来,程维哲是个挺有主意的人,杨中元也相当聪明,两个人总能聊到一起,倒是能配合得很好。
等到中午忙完了,刚刚送走最后一桌客人,那辆熟悉的马车便又停在了福满楼门前。
程维哲跟杨中元对视一眼,心里诧异的同时,却一起走上前去迎接。
看来,这位顾寒亭顾老板,是真的对师父很上心啊。
顾寒亭下了马车,站在原地冲他们微笑,阳光下,身上的织锦长衫精致华丽,衬得他眉目如画,明明已经将近知天命的年纪,却看上去那么年轻精神。这件衣裳,把他衬托得越发卓尔不凡。
程维哲刚想迎上去,却听杨中元在他背后小声嘀咕:“不是说顾老板平时相当朴实低调,怎么看上去并不像啊?”
他声音不大,仿佛只是耳语一般,只叫程维哲听了个清楚。
程维哲觉得好笑,可又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心中一动,面上不由更是恭敬。
虽然师父也说顾寒亭不是个坏人,但二十年过去,谁知他到底会不会变?人心最是善变,他们还是小心一些得好。
“顾老板,您来得真早,不知用过饭没有?厨房塘火还没熄,不如您跟我们一道用饭?”程维哲客客气气把人请进铺子,直接往三楼阁楼带。
那间阁楼虽然还没机会用,但装潢却是一顶一的好。里面的摆设不说价值连城,却也都是精致大气的真品,原本就是用来招待身份贵重的客人的,此刻用来接待他正合适。
顾寒亭显然没想到他们还未用膳,他虽然是做生意的,却是做茶铺。会去喝茶的客人自然不会选择在饭点,所以他就算在铺子里盯着,也不会错过饭食用餐。
这倒是隔行如隔山,顾寒亭心中笑自己着急了,转头又觉得做食楼端的辛苦。
“还真对不住,是我想的不周。你们忙了一早上,先去用饭吧,不用管我。”顾寒亭脸上满满都是歉意。
虽然他是好心,可程维哲和杨中元却也不能真让他一个人坐在这里等,于是程维哲不等杨中元说话,就拉住他的手站起来:“你先去吃饭,顺便看看师父什么时候来,等吃完了上来同我讲一句。”
杨中元原本想让他先去吃的,自己早上毕竟多吃了两个包子,现在还不是太饿。但看程维哲满眼都是坚持,他心中一暖,不再多说什么,反倒是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腕,又跟顾寒亭客气几句,这才离开。
等到阁楼里只剩下程维哲跟顾寒亭两个人,顾寒亭才笑着说:“听说你们刚成亲?”
程维哲以为他想了半天,会说什么严肃的话题,却不料猛地被问到跟杨中元的事情。
虽然是私事,但顾寒亭一个是他们长辈,再一个他跟杨中亚的事情几乎熟悉的客人都知道,说起来并没有什么。
思及此,程维哲笑道:“可不是,我们来了衢州,便成了亲。”
顾寒亭见他面上满满都是幸福,不由跟着露出笑容:“恩,你们还年轻,成了亲便好好过,我看你们食楼开得不错,短短几日就能做出成绩,你们两个是很能干的人。”
突然被他夸了一句,程维哲面上立马显出不好意思来,心中却越发紧张,不知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而来。
“哪里哪里,长辈过奖了。”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刚刚离开的杨中元突然又回到阁楼上,他先是敲了敲门,紧接着便推开阁楼紧闭的门扉。
窗外的阳光倾斜而入,空气中细微的灰尘轻轻漂浮着,仿佛银沙一般。
韩世谦面带微笑站在门外,静静看着顾寒亭。
二十年之后,他们都已满面风霜,那是岁月不经意间留下的痕迹。可眼神,却一如当年,那样明亮,那样清澈。
对立而站的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变,却也说不定全部都不一样了。
“韩大哥……”一直以来都冷静优雅的顾寒亭,突然哽咽出声。
☆、125兄弟
然而相对于他的伤感与激动;韩世谦却显得冷静淡漠的多,兴许是年纪更大一些,也可能是昨夜已经伤感过了;总之;他现在面上仍旧带着微笑,略带慈祥般看着这个曾经的少年郎。
“寒亭,你已经到了这个年纪,时间果真如水逝。”韩世谦进了阁楼;叹了一句。
顾寒亭只顾着看他;这会儿眼睛都已经红了,却未再说一句。
韩世谦知道他幼时极为崇拜自己;把自己当成亲兄长一般。就连性格,也不由自主随着他来;如今看他,端是一副儒雅翩翩之貌,哪里还有半分顽皮。
程维哲跟杨中元见他们感情似乎不错,两个人对视一眼,程维哲便对韩世谦道:“师父,我跟小元还未用饭,等会儿会遣了小二上来送些茶点果饼,您跟顾老板先聊。”
他办事一向细心,韩世谦也十分了解自己的徒弟,听了只笑着点头:“赶紧去吃饭吧,饿到你为师不心疼,可不能饿到小元。”
杨中元得了师父这句打趣,便知道他心里已经平复下来,于是拉起程维哲的手,温声道:“师父,我们先下去了,有什么事摇铃叫我们便可。”
韩世谦请了顾寒亭坐到茶桌旁,撵他们赶紧走:“你们两个,快些去吧。”
程维哲跟杨中元这才一道离开阁楼。
这间阁楼地方不大,由于只打了两个隔间,便显得敞亮许多。略小一些的那一侧做成了茶室,圆窗边上的书架整整齐齐摆了许多书,看起来十分有底蕴。而另一个隔间则放了一张十六人坐的圆桌,圆桌上面,还放了一个木制的转盘。一盆四季桂正在上面散着香,把整个阁楼弄得更是优雅,看起来竟不像是个食楼雅间,倒似大户人家的厅堂。
在韩世谦跟徒弟一来一往的时候,顾寒亭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这才知道打量这间屋子。
“韩大哥,我听他二人叫你师父,原来是你的亲传弟子吗?”顾寒亭问。
他虽然从那沙罗清茶里面尝出了韩世谦的手法,却也觉得那差火候差了许多,应该不是他亲手所炒。
对于他,韩世谦倒是没甚隐瞒:“是,他们都是好孩子。”
他并没有特别明说程维哲是他的亲传弟子,在他心里面,杨中元一样是他的孩子,跟程维哲没有任何区别。
顾寒亭看他一眼,小心翼翼问:“韩大哥,你怎么来了衢州?这间食楼,是那两个小家伙开的吧……你家里……”
当年出事的时候,他确实亲自跑去丹洛寻找韩世谦,可那时候韩世谦避世不出,韩家祖宅也被韩世谦变卖,丹洛那么大,他找了整整一个月,还是铩羽而归。
那时候他年轻气盛,心中不甘,总想找到韩世谦替他打抱不平。可惜他连着三年去丹洛,都未能寻到韩世谦一丝一毫踪迹,便再也没有去过了。
因为到了最后一年,他已经意识到,韩世谦或许不想被任何人找到。否则凭韩家与顾家的关系,他们遭逢大难,如果有那报仇的心,必然会去投靠的。
既然任何人都找不到他,恐怕他已经不再想接触早年故旧了。
纵使仍旧不甘心,顾寒亭却也停止了寻找韩世谦的动作,反而学他年轻时那样,认真研制茶饼,想要靠实力打败蔡家。
当时蔡家也是实力强横的茶商,所以顾家拼搏许多年,从顾寒亭父亲那一代开始,一直到十年前他接过家主之位,才慢慢把生意做开,把南茶顾家的名号打了出去。
于是,当时风头正劲的蔡家,也不得不被顾家分一杯羹。到了这几年,顾家的千重雪更是难得的好茶饼,连年摘得御供的桂冠,使得断断续续供御茶饼的蔡家不再如以前那么如意,两家一时之间火药味甚浓。
韩世谦知他关心自己,便答道:“两个小的要来衢州做生意,孩子们孝顺,非要带我一起来。反正也许多年过去了,到了我这个年纪,其实也没必要再执着于过去,所以我就来了。”
他没说自己家里到底如何,只简单回答到底为何来了衢州,顾寒亭听了心中了然,或许韩世谦这么多年都孑然一身,这间铺子的两个小老板,恐怕是他仅剩的亲人了。
“那也好,我们两家都在衢州,以后不妨多多走动。”顾寒亭顿了顿,又说,“韩大哥,你不打算做茶了吗?”
他这句话说得很淡,也仿佛并没有多关心,但话里话外那种遗憾却让人能够一听而明。
同样作为茶商,他能这样问一句,也算是难得了。
韩世谦叹了口气,随即却又扬起笑脸,这么多年过去,这个小兄弟还是没有变,对人总是这般坦诚。
他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