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商-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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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之大事,他自己能做主的,便不会再送来麻烦父亲,能同皇叔商量的,也会直接朱批,只剩下万万不可处理的,才八百里加急送往衢州,让父皇同父君定夺。
这不是他第一次临朝理政,却是时间最长的一次。早先刚从帝京出发的时候,首次行经一处郡府,送过来的奏折用了两个小箱子盛放,一路来到衢州,送来的奏折越来越少,如今只剩下这一小叠了。
穆琛跟沈奚靖两个人也不分彼此,一人抓起一本,飞快览阅起来。
大抵是因为事情都不是很重大,所以二人也几乎不交谈,只是简单用朱批给了意见之后,便放到一侧等着待会儿一起送走。
一直到沈奚靖拿起最后一本,打开只扫了一眼,便轻轻放了下来。
穆琛刚批完手中奏折,正想让蒋行水收笔藏印,抬头便见沈奚靖半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大事。
“怎么?”穆琛挑眉,从他手里接过奏折,也匆匆扫了一眼。
然而下一刻,他也顿住了手,把奏折平摊开放在桌上。
那奏折不长,只有短短几行字,却是太子穆绎亲笔所写。
大致意思是,南宫太侍人最近沉疴在床,时日无多。
越过花甲之年后,南宫太侍人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他中年连丧三子,已是悲痛至极,后来去了皇恩寺中,却一直吃斋念佛,对身外之物也逐渐看淡。
去岁新年,他跟沈奚靖还带着孩子去皇恩寺看望几位父侍,其他的老人家见了孩子都很喜爱,只有他,淡淡坐在一边,从头到尾没讲一句话。
那时沈奚靖看他脸色就不太好了,青白青白的,只看一眼,便知他心灰意冷。
回来他们便派了太医过去再给几位瞧瞧,太医回来说其他几位都身体康健,只有讲到他才摇了摇头。
思及此,沈奚靖也不由叹了口气:“父侍恐怕也想早早去了,如今我们远行在外,让大毛务必办得圆满一些,一定要让他老人家好好行至最后。”
穆琛点点头,提笔写了几行,末了想了想,又问沈奚靖:“这谥号,便叫诚延吧。”
沈奚靖想想,也觉这两个字好,便点头应了下来。
等到穆琛写完,便让蒋行水当着他们的面把奏折封入盒中,然后便挥手让他下去了。
长辈将逝,他们虽说跟南宫并不熟悉,心里却也有些难受。
两个人处理完政事,便一同去了外衣躺到床上歇下,沈奚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穆琛伸手揽过他的腰,沉声劝他:“快些睡吧,别想了。”
沈奚靖“嗯”了一声,然后又问:“要知会皇陵那边吗?”
穆琛没有马上回答,他顿了顿,好半天才道:“眼看便要到他千秋之日,等过了那日,再派人通传一声吧。”
他说完,沈奚靖也跟着沉默了。
当年那些旧事,乱得仿佛化不开的雾,叫人看不清真相,却又模糊摸到了边际。
沈奚靖突然呢喃道:“如果当年……那现在会有什么不同?”
穆琛轻轻在他耳边印了一个吻,然后沉声道:“奚靖,人生没有如果,睡吧,那些与我们,都没有关系了。”
是啊,旧事已了,故人将逝,他们只要过好当下,便行了。
衢州这边的世家名门不少,头几日里穆琛跟沈奚靖也没得空闲,一直在忙正事,穆缤在逛完整个郡守府之后也觉得有些无聊,便缠着沈奚靖带他出去玩。
就算是使性子,他也很有分寸,每日的功课都做完了才去玩,求人也只会求父君父皇,他不会带着宫人随便偷偷跑出去,也不会玩物丧志不守规矩。
皇家的教育,就算对他松一些,也到底严得让外人惊讶。
一连五日之后,穆琛跟沈奚靖才稍微喘口气,终于答应第六日带他去逛衢州宝珠街。
这条街已经成为大梁百姓心中最好的商街,这里的菜品美味可口,这里的茶酒醇香浓郁,这里有着数不尽的杂货珍宝,也有藏着万卷书的文汇书阁。
总之,这里可谓应有尽有。
在兴奋过一夜之后,第二日的三皇子殿下还是要老老实实上完先生的课,才被父君领着换了一身富贵人家小公子的衣裳。等他换完衣服出来,穆琛跟沈奚靖也换了浅色的锦袍,一个浅青,一个新碧,瞧着倒是年轻几分。
换了衣裳的两位父亲身上多了几分温和与慈祥,穆缤迈着小短腿扑到父君膝头,然后伸手要他抱抱。
虽说已经七岁了,但他却并不胖,沈奚靖还是抱得动他的。
他乐意亲近孩子,于是便弯腰抱起他,看着儿子笑。
穆缤眼睛一转,张嘴便喊:“爹爹,父亲。”
那声音可洪亮了,半分不适都无。他们私下在宝仁宫或者锦梁宫里也这样称呼,不过此刻离家在外,倒有一种额外的亲切感。
穆琛走过来在他红扑扑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笑道:“我们家富贵最聪明了。”
穆缤得了父亲称赞本来还很高兴,可转眼一听他又叫自己富贵,便撅起了嘴:“父亲,咱们都说好了,不在家的时候不能这么叫。”
沈奚靖忍着笑亲了他另一边脸,道:“好好,缤儿最乖了,出了门你父亲准保记得,你放心。”
穆缤可不信,他认真看了父亲许久,见他面上十分诚恳,这才终于松口:“好吧,就算叫我三儿,也不能叫那个……那个……”
穆琛忍不住,一边往外走一边轻飘飘落下一句:“富贵。”
郡守府就在衢州城北,离宝珠街并不遥远,他们一家三口并未坐马车,只带了两个宫人并十来个禁卫,便出了门。
这次出京,宫里留了苍年坐镇,出来的自然便是蒋行水了。他带着流云,为的是专心照顾三皇子。
后面的禁卫们都是身手了得的武将,他们换了普通衣裳,呈包围状围在一家三口周围,倒也让普通百姓没有察觉。
穆琛自己一身武艺并未落下,也相信武将的能力,因此便十分悠闲地一路给小儿子讲讲各种衢州同帝京不同的花草鸟树,三言两语功夫,就让他忘了离宫之时被父亲好一顿戏弄的委屈。
等到了宝珠街上,就连经常出没帝京商街的穆琛跟沈奚靖,也不由被里面车水马龙所震惊。
这时正是午膳十分,可街上的行人却并不见少,大多数依旧在一家家逛着铺子,可见是外地过来的游人。
而打着不同招牌的商铺门也都尽心尽力招呼客人,只消进了宝珠街,便能清晰感受到“热闹”二字的真正含义。
说衢州繁荣至极,也当真不为过。
衢州繁荣,百姓们安居乐业,外郡的游人过来这边逛街采买,也能彰显普通百姓家中都有盈余。当人们已经不再为生计奔波,那肯定要让自己日子过得更好一些,才能显得与众不同。
穆琛一直都知道自己勤奋这十几年,大梁终会登峰造极,可他到底是第一次直观感受到,“国泰民安”四个字到底蕴藏了什么,又到底带给百姓什么。
一时之间,这个很少落泪的帝王,也不由红了眼眶。
他高兴,沈奚靖也高兴,可这是大街上,不能让他们肆意发泄情绪。
他伸手拍了拍穆琛的手臂,低声安慰他:“阿琛,这是高兴的事,好了好了,有什么话,晚上同我讲吧。”
穆琛扭头看他,脸上渐渐露出笑容来,因为人多,他便抱起穆缤,带着他走入热闹的人海中。
这一日的福满楼依旧忙碌。
到今年,福满楼已经在衢州十个年头了。
这十年间,他们做了皇商,又在淮安和万溪开了两家分号,成为衢州有名的大商人。
这十年,他们生了第二个孩子韩瑾安,也把福满楼做成南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食肆。
十年,冬去春来,夏末秋至,发生了太多事情,也似乎没有改变任何人。
刚到夏日,福满楼里又换了新的菜谱,这一日也是凑巧,杨中元跟程维哲都在主店这边忙活,皇帝一家三口到来的时候,他们一个在后厨张罗,另一个则在二楼雅间招待熟客。
门口的小二倒是机灵,见他们穿得富贵,忙上前问:“几位客官,太不凑巧,今日雅间和大厅都没的空桌,要等上一等了。几位如不着急,可否随小的这边先吃杯茶润润嗓子?”
穆琛跟沈奚靖对视一眼,想着本就是过来尝尝福满楼的菜品,便点头跟着小二往大厅边上新隔出来的前间走。
这时杨中元恰好掀开后厨的门帘往外叫人,转眼便看到沈奚靖笑着同穆缤说话,不由愣住了。
但是少顷片刻,他立马从后厨跑出来,一路跟到蒋行水身后,这才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表情做得自然一些:“客官,楼上有雅间,不如随小的上楼。”
沈奚靖听到熟悉的嗓音,回头便看到杨中元带着笑的脸。他不由跟着笑笑,点头道:“老板这样客气,那我们自然恭敬不如从命了。”
☆、163番外一·南巡下
帝与君南巡;这个杨中元是知道的。但是两位陛下要去哪里;走水路还是陆路,这个他们就知道的不那么清楚了。
一直等到仪仗到了衢州;衢州的老百姓们才知道圣上来了自己的故乡;一时之间街头巷尾更是热闹,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的,仿佛过年似的。
百姓们平时日为生计奔波,管的自然只有自家门口一亩三分地的事;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见过郡守县官;更何况是远在帝京的皇帝与帝君了。
皇帝南巡,还来了衢州,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听说两位陛下来了衢州,杨中元自然很高兴,但他也知道,出宫一趟他们的事情不比宫中少,也没奢望能见上一沈奚靖一面,只想着等来年开春再聚。
他倒是没想到,他们来了衢州没几天,便亲自上了他的铺子里。
说实话,杨中元心中是相当感动的。
这代表着他们的铺子开得好,也代表着沈奚靖仍旧把他当朋友。
这真是相当难的。
可是这会儿一楼客人很多,杨中元不好当面表现出来,只好忍着心里激动,领着他们上了二楼。
程维哲刚好从雅间里出来,抬头便瞧见他领着两大一小上了楼来,正想上去说没得空雅间了,可走近一瞧却又被那二人面容镇住。
四月里他们刚从帝京回来,对于两位陛下的样貌怎么可能忘记。
程维哲很快便反应过来,他冲两位抱拳行礼,然后便快步上楼布置阁楼去了。
下面人多嘴杂,还是上面最安静。
这间阁楼已经在衢州创出了好口碑,一月里总有那么十来日要有贵客前来,杨中元如今也渐渐不在这边亲自掌勺,倒是徐小天学得一手好厨艺,彻底接了师父的班。
等请了三位贵客都到阁楼里上座,杨中元跟程维哲才规规矩矩行了大礼。
沈奚靖忙扶起杨中元:“吾跟圣上难得来一趟衢州,少些礼数无妨的。听说你们这有道暗香汤很有名,不知还有否?”
杨中元笑道:“草民真未想到两位陛下跟小殿下会来,草们这福满楼倒是真合了名字,满满都是福气。暗香汤有今年新作的,待会儿就能呈上来,不知陛下可否赏脸尝尝草民手艺?”
沈奚靖跟穆琛本就是过来吃饭的,听了便点点头,沈奚靖道:“只管上吧,我们家小殿下不忌口,什么都吃,照你拿手的来。”
杨中元“诺”了一声,与程维哲两个下楼取茶,然后便让程维哲先拿了茶上楼,这才同蒋行水一起去了后厨。
楼上还有流云伺候,蒋行水倒是不担心。
这会儿已经过了饭时,前头客人是还未走,可后厨已经打算收拾休息了。
杨中元只把徐小天带在身边,然后便让其他大厨学徒先行离开,人越少,自然事越少。
蒋行水就站在后厨里看他们忙活,他是一丁点厨艺都不会,帮忙只能帮倒忙:“你这倒是生意好,中元,你过得很幸福。”
这些年来他跟程维哲年年上京,跟蒋行水也熟悉起来,如今也倒能说得上话。
杨中元笑笑,手里忙碌不停,却说:“蒋哥,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自己过得开心,那便是幸福。”
蒋行水笑笑,未再说话。
食材都是现成的,包子点心也一直热在锅中随时可以外售,杨中元只消忙了两刻,便跟徐小天整治出一桌佳肴。再配上自家的茶跟夏家的酒,实在是相当丰盛。
他们三人一起拎着食盒往上面走,进了阁楼却见三殿下正靠着程维哲,一直趴在他旁边看那逐渐绽放的梅花。
杨中元自家两个孩子,老二安安也刚六七岁的年纪,正是调皮的时候。相比于从小就稳重的大哥,他却是个小顽皮,一家子每每为他头痛,就连特别会管教孩子的韩世谦都拿他没办法。
杨中元把菜品一一摆放在桌上,扭头就看到三殿下盯着他特地做的小猪豆沙包瞧,杨中元见两位陛下没有什么不满的表情,便用筷子夹起一个,放到他跟前:“三殿下,这是豆沙做的,您尝尝?”
三皇子见过杨中元几次,对他隐约有些印象,只不过父皇父君未开口,他是怎么都不敢吃的。
于是哀求地看了一眼父君,瘪瘪嘴没讲话。
沈奚靖瞧他那样子,只好摇头道:“行了,吃吧吃吧,杨爱卿给的东西,可以吃。”
穆缤得了父君的允诺,立马高兴地接过那个有些温热的豆沙包,然后还同杨中元道了声谢谢。
杨中元被他这样一谢,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忙摆手:“小殿下客气了,这都是草民应当做的。”
沈奚靖见他们这样一来一往,不由笑着瞧了穆琛一眼,穆琛会意,道:“好了,此番出京,本也不想扰民,今日多谢杨爱卿跟程爱卿的招待,都坐下一起用吧。”
他发了话,其他人才敢坐下,等他动了筷子,其他人也才敢一起吃起来。
不过虽然如此,却还是有些拘谨的,吃得不饥不饱,算是刚刚好。
大抵只有他们一家三口才真正品了每一道珍味,纵使是吃惯御膳的他们,此刻也能知道为何福满楼开得这样好。
等一顿饭食完,程维哲又换了一种茶来煮,杨中元领着蒋行水跟流云收拾餐盘下去,然后又从后厨拿了几个包子给他们:“赶紧的,吃了再上去。”
蒋行水跟流云对视一眼,一起笑出声来。
在宫中,他们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吃饭饥一顿饱一顿的是常事,不过此番身在外地,还能有同样事情感受,到底觉得新鲜。
等他们再上去的时候,程维哲已经跟穆琛聊起天来,他早年是举人,虽然如今做了商人,可幼时所学也没荒废,倒是能同穆琛聊到一处去。
而沈奚靖则学着程维哲的手法,在给儿子泡暗香汤。其实这个方法简单得很,但程维哲经年煮茶,做起来动作十分文雅,显得更好看一些。
小殿下似乎很喜欢这味茶,他并不是喜欢喝,只是特别喜欢看那花绽放的缓慢过程。
小小的花骨朵在水中上下沉浮,片刻之后,花瓣层层绽放,美丽至极。
“好看吗?”沈奚靖问他。
小殿下却没直接回答,却认真问了一句父君:“爹爹,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大吗?”
沈奚靖笑笑:“是啊,等你长大了,就自己出来玩吧。”
吃过饭后,沈奚靖就拉着杨中元,陪他们一起逛宝珠街。
杨中元做过宫人,又极有分寸,对衢州也相当熟悉,他一举一动都合规矩,又不让外人看出不同来,倒是最好的人选了。
他带着几位贵客逛了宝珠街上最有名的几家商铺,然后默默看着皇帝夫夫一路买这买那毫不手软,最后瞧着小殿下累了,才道:“不如去清芷园的顾记坐坐?这个时辰,那边茶客多,讲什么的都有。”
皇上跟帝君来南巡,不就是为了看大梁百姓到底如何生活,茶馆自然是最好的去处了。
于是,一行几人又去了清芷园,先是陪着小殿下瞧了园中喂养的白鹅鸽子,然后才去了顾记。
福满楼在衢州也有自己的茶馆,但他们家是以食肆为主,茶馆并不算太大,只为了百姓买茶方便而已,要说喝茶,还是顾记的茶馆最清雅,福满楼的茶这里也能喝到。
顾记的管事认得杨中元,见他来了,忙上前招呼。
杨中元也没说别的,只让他准备一个大厅旁的茶屋,能坐几人便成。
人们来茶馆,不就是为了打发悠闲时光,听听说书先生的故事,谈谈各家的家长里短,也就一天过去了。
进了茶屋之后,杨中元主动接过煮茶的活计,让茶童出去了。
穆琛一直听着外面百姓天南海北地聊着,沈奚靖也一直没说话,倒是玩累了的小殿下躺在一旁的躺椅上,已经安然睡去。
一直到落日时分,穆琛才终于开口:“他们讲的,多半是邻里间的小事,无非就是今天吃什么,明日里穿什么,家中孩子书读的怎么样,新成亲的弟弟们过得如何。”
沈奚靖听罢,微微一笑:“正因为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他们无需为生计太过发愁,也不怕颠沛流离战火蔓延,能谈的,不过就是如此了。”
穆琛回过头来,笑着同他对视。
夕阳里,大梁的两位主人笑容恬淡,仿佛最美的画卷。
夏日末,承载着帝与君的龙船起锚远航,离开了衢州。
杨中元跟程维哲也领着两个儿子去码头送行,热热闹闹的人群里,百姓们都踮着脚仰望船上站着的两位高瘦人影,杨中元看着两位陛下冲百姓们挥手道别,想起昨日沈奚靖同他说的话。
他说:“中元,衢州很好,风景很美,来年,吾在帝京等你。”
第164章 番外二·暮阳
又一年春日里刚至;杨中元跟程维哲一起去帝京斗茶。
家里的大小事情都交给了韩世谦跟周泉旭;不过现在酒楼里有钱掌柜跟徐小天,还有已经长大了能独当一面的岑志清跟小山李树;倒是不用他们两个太操心。
挑了一个春光明媚的午后;两位老人家就带着两个小娃娃去清芷园踏青去了。
这两个小孙子,一个刚刚启蒙读书,另一个还正蹒跚学步,走路都不太稳当。大抵是心疼杨中元受两次罪才得了他们;所以一家子人疼两个孩子疼得跟什么一样;吃穿用度都打理的极为细致,生怕有个什么病痛。
只是;在教育上;他们却没有半分心软。
孩子人小脆弱;生活上细致一些是理所当然的,可读书识字做人,却要严严谨谨,否则即使将来顺顺利利长大成人,也不能成为一颗挺直的大树。
这一点家里的大人们都很清楚。
当初他们对待徐小天就是如此,平时怎么疼宠怎么来,但是一论说到学习上,就另当别论了。
看看如今的徐小天,年纪轻轻的,已经成为福满楼的大厨,等他再操几年刀,性格稳重一些,楼里的大事小情都能辅助一二。
别看他只学了手艺,可生意上的事情韩世谦也没少教,长辈们的意思很清楚,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