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成双福满堂-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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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晨默默地摇摇头。
就她如今看来,杨家父母不同意海棠与林升的婚事,也都是为了自己女儿着想。可作为当事人的海棠,阻碍了她和爱人结合,或许就会难以接受,甚至之后经年仍旧耿耿于怀……两人立场不同,邱晨也不想批判什么,只不过,经过了解之后,确定了杨家都是朴实憨厚之人,对待自己,或者说对待‘海棠’都没有作假算计之心,她不由就真的生出了几份亲近之意来。
人活在世上不容易,她既然来到了这里,占了人家闺女的身体,顶替了这个身份,自然也该尽到作为女儿、妹妹,甚至姑姑的责任。人是感情动物,需要各种感情的交流和抒发,处好关系,有亲近之人往来,互相扶助,互相关怀,也是很让人欢欣愉悦的事情。
姑嫂俩说话不觉时间,她出来林旭已经去上学了。也有送药的开始上门。
邱晨理了理头发,就去前边忙乎。送药的不少,大魁媳妇倒是没有再来搅闹。
药收的差不多的时候,院子外传来马蹄踏踏的声音,隔着篱笆墙,大老远就看到自己的栗红的马儿,二魁坐在车辕上赶着车。是二魁两口子回来了。
邱晨正好收完了药,自然就快步迎了出去。兰英和庆和家的、青山媳妇则都有活儿忙乎着,稍稍慢了半步,才跟在后边出来。
一众人将二魁两口子送到兰英家的西厢房里,兰英抱了些柴禾过来,烧着炕,就和庆和家的、青山媳妇一起回了林家。
邱晨则停了一步,待兰英几个离开,二魁也去林家送马车,这才坐在炕沿儿,和二魁家的说话。
关于分家的事,该安慰也安慰了,更何况邱晨知道,能够分家出来,哪怕是没得什么财物,二魁媳妇也不怎么在乎,于是就直接将自己打算好的,和二魁家的说起来。
旁人都离开了,只在邱晨面前,二魁媳妇也就不躺着了,起身要去给邱晨倒水。
“你别和我客套,快来坐下。”邱晨拉着一脸感激掺杂了些许窘迫的二魁媳妇坐下,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袋子来,递过去。
二魁媳妇疑惑地打开袋子一看,登时慌张地推了回来,“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袋子里是前天大伙儿凑得钱,因为二魁媳妇并无大碍,所以抓药也没用多少钱。一共凑了一两银子两吊八百二十五文钱,抓药花了五百文,还剩一两银另两吊三百二十钱。邱晨又给添了一两银,一回给二魁家拿过来了。
交待了钱的来历,邱晨将钱袋子放进二魁媳妇手里,又道,“你们如今这境况,什么都需要重新添置,且拿着先用,人只要好好的,债可以慢慢还。”
二魁媳妇攥紧了钱袋,红着眼点点头:“我明儿就去做被子!”
邱晨连忙笑着摆手,又低声道:“你可别急,咱们怎么的做戏也的做全套了呀,你明儿就去做活儿,那不就露陷儿了。你啊,明儿好好歇一天,这家里的物事儿也要拾掇拾掇。后儿,你再过去做活儿也不晚。那被褥我又不急等着用,你甭着急上火的。”
接着又道:“另外,我想在后院建个马棚,需要用人帮几天忙,我就想过来问问你,二魁得不得空。”
看到二魁媳妇想要开口,邱晨抬手止住她,道:“你别急着答应。等会儿二魁回来,你和他商议一下,每天我给八十文钱,管两顿饭!”
二魁一家子被净身出户,别说田地,连房屋都没得一间,自然也就没有地里的活计要忙,即使林家不提盖马棚的事儿,安顿下来二魁也要去找伙计赚钱养家的。林家这么及时又近便的活计,二魁媳妇怎么肯不答应。
这么优厚的报酬,二魁媳妇哪里不知道是邱晨变着样儿地帮衬他们,心中感激,自然连连应承:“二魁懂得不多,就是有把子力气,有什么脏活累活儿尽管让他干!”
邱晨知道太客气了,反而让二魁家的不自在,也就笑着应了。
然后又嘱咐二魁家的还是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就起身告辞,将要下炕送她的二魁媳妇按在炕上,转身出了门。
回到家里,大哥杨树勇已经起来了,正在后院围着栗红马儿打转儿。
看到邱晨过来,杨树勇一脸惊喜地问:“妹妹,你这匹马真是从春会上买的?不少银子吧?”
邱晨笑着点点头,又摇摇头笑道:“确是在春会上买的。刚刚我也和大哥说了,是凑巧了买了这套车马。没花多少银子,连马带车一共花了二十两。”
“二十两?还连马带车?”杨树勇惊得几乎跳起来,貌似还有些不相信,连连摇头道,“别说还有车了,光这匹马最少也得八十两开外。你是不认识啊,这马可是大有门道。这可是漠北的名马胭脂雪。虽说你这匹只有胭脂,没有雪点儿,但也是极难得了。平日里,这种马根本不会流入集市,都会被直接送入军中充当战马。……”
充当战马?邱晨心中一紧,若是被人发现她一个农户用了这种马匹,会不会被收缴?更甚之……会不会因之获罪?
继而,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怒气。她就说了,那个青衣人干嘛不认不识地让人帮她挑马,好嘛,原来这后边还给她挖了这么个坑呐!
那人一定知道这种马要充军老百姓不能随便买卖,也就是自己这个天外来客,傻乎乎的啥也不了解,居然就睁着眼跳进了坑里……亏得之前还自以为得了便宜呐!
惊疑间,就听杨树勇略一沉吟,接着道:“我寻摸着,你这匹马之所以流落到春会之上,可能因为是一匹骒马。骒马充当战马战力略有不足,但对于我们农家人来说,却是最难得的好处。这匹马刚刚我看过了,刚刚满两岁口,再过一年,就能下马驹子了。胭脂雪啊,一匹马驹子也绝对不低于五十两,若品相好于这一匹,那价格还可能翻一番,甚至几番,胭脂雪点一样不少,模样周正体格强健的儿马,甚至能卖到五百两以上。”
说着又摇摇头,话虽这么说,但要想进一步改良马匹的品质,也得有血统更优良纯正的儿马才行。在村子里像这匹栗红马儿一般的已属罕见,更别提血统更纯正的马儿了,想要找来一匹儿马与这匹骒马相配,又谈何容易。还是可惜了!
听杨树勇这般说,邱晨也就放下心来。既然杨树勇都没有表现出担心害怕来,想必一匹马也不会带来什么灾祸。倒是对小马驹值多少钱没多么在意,也没注意杨树勇之后的摇头惋惜。
邱晨这人平日大大咧咧,待人接物也不算热忱,但她有个毛病,那就是只要被她接受的人或物,她都极护短,而且轻易不肯舍去。想来,将来栗红马儿即使产了小马驹,她也舍不得卖了去。不卖,值多少钱就没多大意义了。
刚刚杨家大哥大嫂谈及家里事儿,邱晨都搭不上话,她也察觉到杨树勇周氏都有些情绪低落,这会儿看到杨树勇对马匹这么感兴趣,登时有了注意,于是笑着道:“大哥,你别只看那马儿啊,你看看我这车架,怎么样?”
说着,邱晨还朝着杨树勇挑了挑眉,流露出一股子小儿女的娇憨之意来。偏偏杨树勇最熟悉的妹妹就是那般骄傲活泼的性子,邱晨一个无心的表情,竟让杨树勇真正高兴起来。
他有些不舍地放开栗红马儿,凑到那车架前,细看了片刻,就哈哈笑道:“妹妹啊,你这回可真是捡了大便宜了。这车架别看旧了些,可通体都是成材的枣木打造。打制这样一架新车,至少也要三十两银子啊!嗯,这车用的有些年头了,从这些残漆看,至少油了七八回了,大户人家一般都是一年油一遍新漆,照这么推算,这架车至少用了十年了。不过啊,即使十年,这车也只是稍有磨损,檎铆可是没有丁点儿走样。爱惜着用,再用二十年也不成问题啊!”
邱晨得了这套马车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占了便宜,却也只以为占个十两八两便宜而已,听杨树勇这么一番解说,两厢里合算起来,竟至少有几十两好处!她这何止是捡了便宜,这简直是捡了大漏儿啊!虽然,这漏儿貌似有人故意放水之嫌!
杨树勇将目光从车架上收回来,一转眼就看到妹妹一脸惊诧,杏眼圆睁小嘴儿微张,虽是妇人打扮,却生生让他恍惚看到了妹妹小时候活泼可爱的模样来,心底那丝丝疑惑和疏离感片刻烟消云散,忍不住抬手放到妹妹的头顶用力揉了揉,看到妹妹回过神来朝着他嘟起嘴吧来,就爆出一串哈哈的笑声。
“哈哈,我还以为妹妹眼力长进了,看你这样儿倒是误打误撞上了。也就是你福运深厚……”杨树勇满心高兴的顺嘴说出了这么一句,却猛地想起妹夫刚刚传来的死讯,那笑声不由戛然而止,略顿之下,杨树勇终不忍在妹妹眼前流露出什么哀戚之色来,咧咧嘴,牵了栗红马儿,匆匆扔下一句,“我牵着马儿去溜溜,你和你大嫂说一声。”
邱晨答应着,杨树勇已经牵了马走远了。
走到香獐子棚那边,拿了草喂给大小香獐子一家。邱晨怔住了,片刻,手心的湿热触感让她回过神来,就见小香獐子正睁大了一双黑溜溜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还不时地伸出舌头来舔舔她的手心,那模样好像是提醒她冷落了它似的!
这小家伙腿上的伤好了后,是越来越调皮了。
上前,将小家伙抱住,邱晨转身在车架上坐了,伸手拿了一瓢喂马的细料给小香獐子吃。两只大香獐子也凑乎过来不客气地吃起来,邱晨摸摸这个,摸摸那个,两只成年香獐子也已经不排斥她的碰触,只是有些不耐烦地甩甩头,哼哧一声,反而惹得邱晨呵呵直乐。
“既然在这个家里安顿下来,那也得给你们起个名字啊!”歪着头看着雄麝长长地獠牙,邱晨就想起了电影中的龅牙苏,于是笑眯眯地道:“你就叫苏苏吧!”
“你叫苏娘子!”这只是母麝。
“你,就叫小小苏吧!”这只小香獐子也是雄性,将来也会长出一对龅牙!
邱晨念叨着几个名字,脸上表情不知是笑还是什么,只觉得,前院里兰英三人和几个孩子说闹笑骂,热闹而欢快,反衬的后院格外的寂静清冷。
她躲在这里,就像她独自一人看着这个世界,没有人懂她,理解她!
她为了生存不得不融入其中,却又永远地独立在整个社会之外,无比孤独!
龅牙苏……小小苏……终究还是忘不了那几十年的生活,那个曾经熟视无睹的世界……甚至连从不被她待见的无厘头喜剧和讨厌无比的广告,想起来都让她怀念,亲切……她终究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啊……
念叨了一会儿,邱晨自己又哑然失笑,将小小苏放回棚子里,给苏家大小又加了两瓢细料,拍拍手,嘴角挂着微笑,神情轻松地回了前院儿。
正如她刚刚听到的,阿福阿满已经起了晌儿,山子、石头、栓子、灵芝和二虎几个孩子又都凑了来,一大群小孩子聚在院子里吹泡泡,兰英几个一边儿干活,也一边儿看着乐呵,偌大的院子里笑声闹声响成一片。
转了转目光,没看到大嫂周氏,邱晨就洗了把手进了屋。
里屋的炕上,周氏却铺了半成品的大褥子在飞针引线地做着。
因为日头偏西,糊了纸的窗户透光又不好,里屋的光线很是有些暗淡。邱晨走进来的脚步声轻巧,周氏没有听到,几针用完了线,就又拿了线轱辘纫针,或许是长年累月灯下做针线的缘故,也可能是光线太暗,周氏歪了身子凑近窗户去借那一丝光亮,就这时,周氏鬓角的一丝白发刺痛了邱晨的眼睛,那一刻,她恍惚回到了小时候,看到了外婆坐在老房子里的炕上,也是这样凑近窗户去借那一点点天光……
那时候,小小的她就暗暗发誓好好读书,长大之后好好孝顺外婆,让外婆再不用那般勤劳。可惜,高考那年,没等她接到录取通知书,外婆却突发脑溢血去了,她只能拿着通知书到外婆的坟前,念给外婆听……
也正是从那个夏天,邱晨感觉自己再没了亲人的牵挂,虽然各自组成新家庭的父母会按时给她邮寄学费生活费,但,却再没有人天冷担心她衣服单薄,天热担心她中暑苦夏,天黑了,会掌一盏灯在窗前,等待晚归的她回来……
冰凉的泪水缓缓滚落,顺着脸颊淌下来,在脸颊下一滴滴落下去。那冰凉的湿意将她从回忆的悲伤中唤醒,仰起头无声地叹了口气,邱晨抹去眼泪,再抬起眼睛,除了眼圈儿稍稍有点儿发红之外,已经看不出什么异样。
“大嫂!”邱晨软软地唤了声,看到周氏抬头,她又笑着道,“大嫂,您这么大老远儿地过来就够辛苦了,怎么又做起这个来?”
“呵呵,闲着也是闲着,我看你这被子做了半截儿,顺顺手就给你做起来了。对了,这一床马上就做完了,我看你箱子上还放了那么多纕子,是不是还要做?你说说做什么样儿的,这会儿天还早,到黑儿还能做一床呢!”周氏一边说着,一边儿手下不停,眼瞅着一床大褥子已经缝合完成。
邱晨听了这番话,是又温暖,又不忍,连忙笑着打诨:“大嫂啊,你这么大老远过来看我,我可不能抓着你做苦力。好啦好啦,这一床做完就成了。走,我正打算在后院建个马棚子呢,这会儿也该送木料过来了,你给看看,可有我疏忽了的地方。”
好说歹说地,把周氏从炕上拉下来,姑嫂俩想跟着出了屋。果然如邱晨所说,满囤已经送了些木料过来,还有锯子斧子之类的工具,也一回都放到了后院。另外,因为林家来了客人,满囤娘还让满囤捉了一只公鸡送了过来,让邱晨招待客人。
邱晨拉着周氏出门,阿福阿满就欢叫着跑了过来,这个叫娘亲,那个叫妗子,红扑扑的小脸黑湛湛的眼睛,欢实的像两只绕着腿的小狗儿。
邱晨拿了帕子给俩孩子擦了脸上的汗,凑近了才发现,两个孩子身上穿的都是新衣,而且不是她找人做的那些,布料款式相差不大,针脚儿却明显精致细密的多。
眨了眨眼,邱晨已经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不由笑着点了点两个小东西的脑门儿,嗔怪道:“你们啊,穿了大妗子做的新衣服,可谢过妗子了?”
阿福阿满笑嘻嘻地立刻扑到周氏面前,乖巧地行礼道谢,倒惹得周氏一阵疼爱,搂在怀里挨个亲了亲,这才放了两个孩子去玩耍,她则直起腰对邱晨道:“你这会儿也学会跟嫂子外道了!不过是两套小衣服,能用多少料子多少工夫,还值得你这么郑重其事的。”
邱晨自然笑嘻嘻地顺杆儿道:“才不是和大嫂外道呢,这不是教孩子们懂个礼嘛。呵呵,大嫂这么好的针线,我是看着眼馋的,高兴还来不及呢,才不会和大嫂外道。”
说着,姑嫂俩说笑着去了后院儿。
在后院里转了转,周氏看了三只香獐子也挺好奇,又谈论了一回建马棚的事儿,倒是没挑出哪里需要改进。
不过,看着屋后尚显荒凉的山坡,周氏沉吟了一回,开口道:“海棠啊,我有个想法你听听……你既然找人修马棚,怎么着也是折腾一回了,不如连后院的院墙也给拉起来……我看着这后院的山可挺荒的,现在还好,过几天草木长起来,藏个人藏个野物儿的,可是容易得很。”
邱晨看了看低矮破旧的篱笆,再看看后边的山坡荒林,不由也有些意动。
正琢磨着,杨树勇也牵着马儿转了回来,听到姑嫂俩的对话,也接话道:“是啊,你这院子是不太牢靠,原来也就罢了,如今……还是把院墙拉起来更安心些。”
说着话,杨树勇又难免提及妹妹如今的处境,话说出口,又怕招惹了妹子伤心,急忙借着拴马的动作,偷偷地打量着邱晨。却不知道,邱晨根本对那个已经不在的男人没啥感觉,对自己如今这个新寡身份虽有些不满,但却根本谈不上悲伤,所以也就根本没在意杨树勇说了什么,正微微皱了眉头在思量着建院墙的事儿。
邱晨之前一直不敢翻盖房屋,只怕太过暴发了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经杨树勇和周氏这么一提醒,她才醒得,不一定要全部翻盖房屋,也可以先把院墙拉起来。家里就她带着三个大小不一的孩子,若是遇到什么危险,可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更何况,那夜两只香獐子都能跳进院子里来,人或者其他野兽自然也能,香獐子只是虚惊一场,若是换了猛兽或者别有用心之人,可就不会那么幸运了!
另外还有一事,林旭自从两只大香獐子跳进院子他没察觉之后,就每每半夜起床在院子里巡视几次。如此过了几天,林旭每天都一脸疲惫,原本稍稍长了点儿肉的脸颊,又再次消瘦了下去。邱晨以为他晚上用功,看书太晚导致的睡眠不足,还特意地嘱咐了他几回,却都没有好转。等邱晨有一天晚上喝多了水,夜里起来正好碰到林旭在院子里四下察看,这才明白了他脸上的疲惫之色从何而来。
其他的原因不管,仅仅为了让林旭安心睡眠,她也应该把院子建起来。
合计了一番,邱晨基本就把这个计划确定下来,然后又和杨树勇周氏商议建院墙的用料、人工等问题。
奈何杨家住的是杨父年轻时盖的大屋,几十年了也只是适当地修缮,杨树勇两口子也从来没有张罗过盖房建院的,倒是没有太过详细的筹算,于是,周氏就建议邱晨讯个懂泥水工的老人来盘算盘算。
一提泥水工,邱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满囤爹。那老爷子为她盘的灶台虽然只是个小活儿,用料盘算的却非常精准,开始准备下的红泥、土坯、砖头之类,样样精准,几乎没有误差!
计议定了,邱晨和兄嫂回到前院,看兰英三人做完了活儿正要回家,邱晨就留了兰英商议。兰英略一思忖,也连连赞成。
原来林家穷的揭不开锅,需要防备的只是那些心怀不轨之徒,如今林家的日子眼瞅着兴腾起来,就难免招惹的村里有些人眼热眼红,没个院子阻挡,万一有人打着谋财的目的上门,就林家这孤儿寡母的,谁知道会不会有其他危险?拉起院墙,虽说也不能完全杜绝某些人觊觎的目光,但一定程度上却能起到保护的作用。
兰英又给出主意:“等院墙拉起来,我再去村子里给海棠淘换两只小狗来养着,夜里万一有什么事,也能有个动静!”
周氏就在旁边笑道:“海棠在这里得亏你照应着,让我们放心不少!”兰英客套着,脸上却透出一股欢喜来。
邱晨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也就答应下来,送了兰英出门回家。
送走了一干外人,邱晨也动手做晚饭。中午做的火烧还有,昨儿蒸的馒头也不少,主食就不用再准备了,热热就成。邱晨让杨树勇张罗着杀了那只鸡,斩成鸡块,用热水焯了,然后放入铁锅内干煸到鸡肉变色,加入葱段姜片和大料酱油继续翻炒片刻,一次把汤添足,大火烧开后,放入发好的干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