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攻略-第8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朕告诉你,朕不过是口上说的愉快,实则半点把握都没有,你会不会背弃朕去投向他?”
萧锦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自然不会。”
她这才明白前些日子夏望之跟她说的那句话的真实用意……连宋翎这等夏衍的心腹都已经迫不及待地投奔臣妾门下,你要臣妾相信夏衍能取得最终胜利?
臣妾只要是长了脑袋都着实做不到啊……
这句话不知从何处取悦了夏望之,后者笑得越发开心了起来,“不过夏衍虽然拿了虎符,但朕也不怕他。”
萧锦敷衍道,“皇上吉人自有天相……”
这话一出口,二人登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萧锦轻咳一声扭开了头,把这句如同诅咒一般的话当做风一般放了出去。
第162章 背水一战
关东军的内乱打起来像是一个笑话,结束的更像是一个笑话。
从刘宗詹带人前去对战鞑靼开始;到回来被关在赤峰城外;再到赤峰城周边的军队前来驰援,接下来便是水深火热的内乱。
虽然终归还是有人记得去把源头的腐烂牛羊尸体拖走以免到头来再出现非战斗性减员的惨剧,可虽然说是说杀红了眼;但真正红眼的也不过是刘宗詹带来的人而已。
这样一来;大家都是熟人;彼此之间不过就是打打马虎眼,依旧是上头神仙打架;下头的小鬼们却是各种放水;这仗如何能打得起来?
如果硬要说消耗,那应当是刘宗詹自己带来的兵力被真真正正的耗在了绞肉机当中,先前还零星有军队隶属于刘方的过来支援;可到了后来,谁都发现了这赤峰城周边早就盘踞了数倍于刘宗詹兵力的援兵。
如果从上空俯视的话,整个赤峰城周边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口袋阵,刻意开了个口子就为了将那群人给引进来。
总还是会有蠢货友军的存在的,而且就算是友军里也未尝没有敌方的细作,还是要在战场上才能见得分晓。
就这样,三个月的时间,一点点将刘宗詹的兵力在有补充的情况下消磨干净。
刘宗詹明知道这是对方的陷阱,可是已经被逼上了贼船,只能眼睁睁看着己方的部队被故意放进来,然后再拿来诱出敌方的细作。
这样一点点循环往复,偏偏一个字的消息他都送不出去!
如果说先前他还在庆幸自己在赤峰城内留了人的话,那么眼下他简直要对自己当时自作聪明的举动后悔一万次!
就是因为那几条侥幸存活大鱼的存在,他们在赤峰城自然是能得到最新的消息,甚至是被刻意加以误导的消息。
在有心人的引导下传往刘家的信息渠道,让他们以为刘宗詹占了上风,但是就差那么一点压制性的力量……这种坐等着收军功的事情谁不乐意做?
就这样因为贪念,活生生赔进去了多少人!
但是这仗既然已经开始了,赔进去了那么多力量,刘宗詹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必然还是存在一定赌性的。
就算来了援兵,又能过来多少?
他就不信赌上所有力量背水一战,当真打不过那个一无是处的钱孟起!
也就是在这种刚愎自用的心理下,刘宗詹在三个月之后,纠集了所有残部,和已经打疲乏的关东军决定决一死战!
这一日。
刘宗詹骑着爱马,亲自站在阵中,周围是重重保护的亲兵,盾牌护卫森严,确保如果一旦有个万一,务必能够及时来救。
他可不是那等愚蠢之辈,会为了所谓的门面傻乎乎的跑到阵前去站着,万一被射死了都是自找的!
打了这么久的仗,刘宗詹也不复刚来关东军时那般光鲜,头盔上的红缨都被干了的鲜血粘成了一簇,颜色也成了黑褐色,光亮的盔甲上也尽是划痕。
钱孟起这个娘们养的,也不知道是从哪得到的消息,竟然把刘宗詹这边的补给拦下了大半,连带着刘宗詹这个主将待遇都奇差无比,若不是现在是夏天草原上还能有些吃的,怕是不少将士都要活活饿死了!
在这种狼狈的环境下,让刘宗詹如何能够徐徐图之?
他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就会被钱孟起生生耗死在这里!
一阵例行的叫骂之后,刘宗詹刚一抬头,“将士们,给我……”
接下来的后半句登时卡在了喉咙里,他在城墙上看到了一个绝不可能出现的人影!
说时迟那时快,从城墙上不知何处飞来的破空一箭正朝着刘宗詹的方向迅猛无伦的射来!
高高扬起的手成了最好的指路明灯!
“保护将军!”
周围的护卫登时急忙将盾牌护在刘宗詹面前,可那箭极为锋利,竟然生生穿透了两面精钢盾牌之后正中目瞪口呆的刘宗詹咽喉!
“你……!”他目眦尽裂,手高高举起,那正中咽喉的一箭将他从马上霸道无比的生生射了下去!
他再也没有机会说出第二个字。
被射下马去之后他还没有立刻死,嘴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接着便是一大团血涌上来,彻底阻住了他发声的企图。
刘宗詹圆睁着眼,直着脖子,死死盯着城楼的方向,不甘心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刘宗詹至死都没有想到,为什么此时应该在将军府中尸体一般躺着的钱老将军竟然会威风凛凛的站在城墙上!
容恨水!一定是给他鞑靼消息的容恨水!
不,他不甘心!
容恨水明明应该像丧家之犬一般被他们追杀,就像他那么多年前的失败一样,可现在为什么他竟然站在了胜利者的位置上!
主将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射死,战场上所有人都鸦雀无声。
如果关东军早有这个能耐,先前怎么会和刘宗詹僵持那么久?
许久之后,才有将领颤抖着出声,“老……老将军。”
接下来才是接二连三的声音响起,“老将军没死!”
“老将军还活着……”
……
钱老将军立于城墙之上,将手中的劲弓扔到一边,那逾百斤的重量登时把来接弓的小兵给砸倒了下去。
众所周知,钱老将军天生神力,当年就是凭着这样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法威震关东!
就算是对面的叛军中也有不少是听着老将军的英雄传闻长大的,此时见到了本尊,再闻得说钱孟起与鞑靼勾结,再愚蠢的人应该都能想明白,究竟谁才是可能和鞑靼勾结的那个人。
只可怜刘宗詹无端背上了这么大一个黑锅。
不过他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为自己辩解的。
“你们还要继续为叛军效力?”老将军声若洪钟,震得所有人耳朵都微微作响。
“关东的儿郎们,你们相互残杀的,可是自己的手足!”
“你们刀枪所对的,乃是你们的父老邻里!”
“你们从军第一日曾发下的誓言,你们可还记得!”
“守土戍边,保卫大夏!”
作为一个多年驰骋疆场的战神,他的影响力是不可估量的。
就算是先前对钱孟起多有不满的钱老将军拥趸,此时见到了本尊,哪还会有任何二心?
归根到底,关东军是钱老将军一个人的关东军。
任何人想要动摇其根基,都还嫩了点。
钱孟起站在钱老将军身后半步,看着对面刘宗詹的军队先是从钱老将军一箭射死主将便开始混乱,再是几句话便将叛军瓦解成了一群乌合之众,心中浮起敬佩之余,更多的是又惊又怒。
若是这么简单,那他先前多番筹谋究竟是为了什么!
钱孟起瞧着眼前这番景象,面色有些微微的发白,他旁边的钱启武悄悄拉了拉他,却被兄长的脸色给吓了回去。
旁人不知道,他们兄弟俩可是一清二楚的,钱老将军之所以一直没有能够出现就是因为他们兄弟俩一直在给他灌药。
那这么说来,从一开始钱老将军的发疯就是假的了?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慌。
钱老将军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发现他们二人的不轨之心?若是他一直有这么强的战力,那又为什么故意要装疯卖傻?
钱老将军站在城头,冲着城内外对他欢呼的将士们点头致意,在离开的时候,狠狠瞪了一眼两个不争气的儿子。
“你们俩跟我来!”
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兄弟二人在时隔多年已过不惑之年的今天,突然有了种幼时犯错被揪住的无助感。
只是昔年还能称之是一声稚子顽皮,今日他们的所作所为,无异于背父谋权。
将军府。
如果说两人先前还不知道为何钱老将军能出现在此处的时候,那么当他们看见在门口等着迎接钱老将军的钱熙雨时,心中的疑惑登时迎刃而解。
钱启武终于按捺不住,上前扬起手怒道,“你这个小贱人!”
他的手还没能落下,手腕登时被铁钳一般的枯瘦老手死死攥住,“孽子,你想做什么!”
钱老将军如何会坐视钱启武对钱熙雨动手?
钱启武被这一抓,气焰登时熄了不少,可依旧还是死死瞪着钱熙雨,后者像受惊的小鹿一般躲在了钱老将军身后。
“祖父,我怕……”
钱老将军对这个老年得女向来十分宠爱,虽然让她挂在了钱孟起名下,可实质上几乎还是他一手带大。
“到祖父这来,他不敢动你。”
钱孟起:“……”
钱启武心中憋得几乎要爆炸,可总算还有点理智,知道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家中阴私,可当他进门之后,胸中的怒气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
“她明明是你的私生女!”
此话一出,钱老将军却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半点没有被揭穿的恼怒,“你以为这里谁不知道?”
“那你……”钱启武简直是又惊又怒。
“不让你这个蠢货在前头顶着,谁要是害死了熙雨怎么办?”钱老将军几乎冷淡地开了口。
钱启武一时间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喝一声,双目赤红。他不敢对钱老将军动手,挥拳就朝钱熙雨打了过去,“你这个小杂种!”
“钱启武,对着个小姑娘动手,可算不上什么英雄好汉吧。”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钱孟起和钱启武双双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来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下为何不能在此处?”
那赫然是容恨水!
作者有话要说:刘宗詹便当~
163厚颜无耻
钱启武自然是百般不可置信;可在他质问出声之前却有另一个人比他抢先一步;声音中满是压着的怒意。
“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
容恨水笑了笑,从柱子后轻描淡写的走出来,经过钱熙雨时还刻意停了停,中年儒士的翩翩风度被刻意加了成之下;小姑娘都有些下意识的红了脸,
钱老将军瞧着不顺眼,顺手将她往身后拉了拉,严严实实的给遮住了。
这等成了精的狐狸可不能多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猎人顺手一锅端了。
钱孟起死死盯着容恨水;想起他先前主动来将刘宗詹的消息透露给他;此时哪还能不知道自己这压根就是给他人作了嫁衣!
若非有了容恨水这个内应在;钱孟起如何能在鞑靼大军压境的时候如此淡定?更别说还能坐视容居林被抓走了。
他只道这是容家的私怨;却没想到这压根就是一场两面讨好的骗局!
“你好,你真好……”
想通此关节之后,钱孟起冷笑一声,“容先生,先前倒是我小看了你。”
“过奖过奖。”容恨水笑道,“若非是钱小姐的鼎力相助,在下也不会知道大名鼎鼎的钱老将军竟然被关在将军府内。”
“在下别的本事没有,可却偏偏有那么一颗仗义的心,如何能让一位劳苦功高的老将军就这么活生生被关着?自然要来助一臂之力。”
钱家兄弟俩直听得牙痒痒,此人如此厚颜无耻,完全是一个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可眼下偏偏他们还动不得他!
这样的一个玩意也敢来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简直是活腻歪了!
钱老将军闻言倒是“呵呵”笑了起来,“倒要多亏容先生仗义相助,也才叫老朽知道,老朽那两个不成器的逆子竟然为了争权夺利,不惜将才战胜了鞑靼的大夏军队关在城门外对决!”
他说着说着便来了气,顺手拿过桌上的茶杯就朝着两个儿子的方向兜头盖脸砸了过去,“两个畜生!”
偏偏两兄弟还压根不敢躲,关东军名义上的两个将军就这么被兜头浇了一碗滚烫的茶水,那茶杯砸在钱启武头上,立时碎成了几瓣,其中一块正扎入了钱启武的额上,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流,和先前鼻尖上被擦掉肉结成的血疤凝在了一处,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两兄弟敢怒不敢言,这其实才是钱老将军平日里同他们的相处模式,动辄得咎,非打即骂,拳脚相加是常事。
钱老将军全部的疼爱似乎都留给了那个不能冠上自己女儿身份的私生女,钱家兄弟先前还强自压着心头的不快,可随着后来钱老将军发疯,这沉下去的心思才一点点抬起来,所以才生了远远的把钱熙雨打发去选秀,眼不见为净的心思。
可没想到秀没选成,到头来还给自家引进来一条中山狼!
“让先生见笑了,”钱老将军砸了两个儿子之后,这才冲容恨水点了点头。
他分明一把年纪了,可眼下看起来竟然精力丝毫不逊于年轻人,而从方才在城墙上那一箭震慑群雄的能耐来看……虎父竟然生了这样几个犬子,还当真是家门不幸。
容恨水心中迅速转过了几个念头,随即对钱老将军笑道,“这里头应当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钱启武冷笑一声,“还当真是好大的误会!”
“孽子,闭嘴。”钱老将军斥道。
钱启武那么大年纪的人,竟然还是只能乖乖屈服在父亲的淫威之下,咬牙将接下去的话给吞了下去。
钱孟起过了最开始冲动的时期,眼下就在瞧着弟弟先去出头当櫕子,也好看看到底容恨水是打算怎么在他们面前圆过这个谎。
容恨水仿佛没听见钱家兄弟的冷嘲热讽,依旧保持着微笑的仪态,“说来也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先前在家弟还在赤峰城的时候,在下曾和钱将军有过一面之缘。”
“家弟形状无方,给钱将军添了不少麻烦,在下在此替家弟向钱将军请罪了。”
说完,他还当真朝着钱孟起长施一礼,钱孟起动也不动,竟然完全不闪不避,当真生受了容恨水的这个长揖。
钱老将军冷眼瞧着,虽然做了个阻止的姿势,可终究也没动真格。
瞧到这里容恨水哪能不明白,人家就算父子之间打骂可归根到底还是一家,这都是做给他这个外人看的。
眼下有这么个下马威的机会,怕是钱家的人也打算瞧瞧他究竟有几斤几两才是。
“我怎么听说,容居林和你可是有私怨,”钱孟起突然道,“可眼下瞧着容先生竟然亲自来替他道歉,这个传言似乎并不可信?”
“难不成,当时容先生来找我说是要对付容大人,这其中竟是有诈?”
有钱老将军在,钱孟起自然不好再自称本将军,而本少将军听起来又着实太蠢,索性便直接用了“我”。
“在下怎敢欺骗钱将军?”容恨水无辜道,“为了表示在下的诚意,在下还特意将家弟带了过来。”
“只是因为家弟现在不太方便道歉,所以才代为行事。”
“老将军,可否……”
容恨水还当真算得上是礼貌无比,动作之前还先询问了主人。
钱老将军点了点头同意后,他这才扬声唤道,“来人,将容大人‘请’上来。”
容恨水话音刚落,便见有两个仆役抬着样物事进来,而当场上众人看清楚那物事究竟是什么之后,即便钱孟起是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的人,也禁不住下意识皱了皱眉,至于钱熙雨,早惊叫着面色惨白跑到一边去呕吐了起来。
那是一口缸,缸中灌满了半凝固的黑红黏稠浆水,里头泡着一个人,那人的五官和四肢全被削掉,整个人被反背过来捆成弓形,眼、口、鼻全被线缝住,天灵盖上还被开了个口子,能见到那里头一动一动的白色脑浆。
偏偏在这种情况下那人竟然还没死,还能发出极为可怕的呻吟声。他一动,被缝着的嘴登时裂了口子,能见着里头的舌头也被齐根挖掉,正涌出腥臭的血来。
“家弟真是不乖,又把伤口弄裂了,”容恨水的声音称得上温柔,他竟然从袖中取出针线,当场就这么穿针引线,把那东西方才挣裂的伤口又缝了起来!
针线穿过皮肉的声音简直令人毛骨悚然,钱熙雨终于再也听不下去,呕吐着踉踉跄跄冲了出去。
“这……”钱启武面色极为难看,伸手指着那口缸中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这……这是容居林?”
那不是他的亲弟弟,容恨水怎能如此丧心病狂,竟然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容恨水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得出来,“的确,此人正是家弟。诸位难道不觉得,他变成现在这样比以前可是顺眼多了?”
“既不会说话,也不会乱叫,听不见外人的传言,更不会长了腿和手乱跑,没有比这样的弟弟更贴心的了。”
“对了,为了保证能够尽善尽美,他的每一处改造都是在下亲力亲为,为了让他不死,这泡的药里都是加了鞑靼特殊的药物的,”容恨水竟然像在展示自己的得意之作一般在钱家众人面前一一徐徐道来,“这里用的是双面绣的针法……”
“这样的弟弟,钱将军不想要一个么?”
闻得此言,钱启武登时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就朝着自己的兄长看过去。
我的兄长不可能那么变态!
“够了。”钱孟起终于开了口,“容先生打算怎么处置容居林那是你们自己的事,这等腌臜的东西就不要拿上来了。”
容恨水叹了口气,“这么听话的弟弟钱将军竟然如此评价,当真让在下很是伤心。”
不过他还是见好就收,将容居林给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