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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高门庶孽之步步莲华-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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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或是拔出腰间的软剑,或是自袖里拿出其他兵器,便团团往凌孟祈招呼而去。
孟行云见状,忙也领着人加入了战团,两拨人马霎时混战作了一团。
凌孟祈此行带的人并不多,连上丰诚与孟行云两个,也不过二三十号人而已,如今丰诚带着十个人下了水,船上便只剩下十几个人,对方却不知道有多少人,而且更糟糕的是,锦衣卫这边的人战着战着,竟然都浑身无力起来,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只剩下凌孟祈与孟行云并另四五个锦衣卫仍在咬牙坚持了。
好在丰诚很快自水里回到了船上,虽然浑身都*的还滴着水,却立刻加入了战团,凌孟祈等人方得了暂喘一口气的机会。
等稍稍松懈下来后,凌孟祈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后背有些发麻,身体也正在缓慢的失去控制,他深吸一口气,反手往肩胛一探,果然不出所料的摸到了一枚菱形的暗器,他想起是方才在打斗的过程中不慎被对方打中的,当时觉得应该没什么,如今看来,这暗器上明显淬了毒,而且毒性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会是谁要杀他,又有能力使唤动这么多高手,布置得这般周密呢?
万幸丰诚带去的其他锦衣卫已经陆陆续续折了回来,而且看样子,他们并没有中什么药,对方则已在激战了这么长时间后,死伤得差不多了,锦衣卫渐渐控制住了局面,凌孟祈方敢顺应身体的本能,让自己晕过去,只是在晕倒之前,没忘记吩咐丰诚:“留一个活口,待我醒了亲自审问……”
“不要啊——”与此同时,在空翠阁自己房间里睡觉的陆明萱忽然大叫一声,自梦里惊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只是在做噩梦,梦里的惨剧并没有真正发生,但饶是如此,她依然冷汗涔涔,心都快要自胸腔里跳出来。
在外间值夜的丹青闻声很快赶了进来,见陆明萱满头大汗,呼吸急促,唬得声音都变了调:“姑娘,您没事儿罢?”只当她是生病了,忙忙要打发人回了陆大奶奶请大夫去。
陆明萱惊魂甫定,拍着胸口向丹青道:“我没事儿,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罢了,这会子已经没事儿了,你只管睡你的去,我歇歇也就好了。”话虽如此,心却依然跳得极快,方才她竟梦见凌孟祈浑身是伤的倒在了血泊中,老人们常说梦境与现实都是相反的,希望她只是在自己吓自己,实则凌孟祈一点事儿都没有!
丹青见她这个样子,如何敢放心去睡自己的,道:“我还是留下陪着姑娘罢。”
顿了顿,想起她这些日子因为担心凌孟祈都快要到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地步了,只怕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因又小心翼翼道,“姑娘才是做了什么噩梦,吓成这样,可是与凌公子有关?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您别自己吓自己,凌公子吉人天相,必定能遇难成祥逢凶化吉的。”
“真的?”陆明萱仍白着一张脸,但呼吸稍稍平稳了些,“我的确梦见他受伤了,只盼真能如你所说,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我是在自己吓自己罢。”
只是剩下的时间里,陆明萱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撵丹青去睡她又不肯,陆明萱只得叫她上了自己的床,与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既是缓解自己心中的慌乱,也是打发时间,一直到天快亮了,才又迷迷糊糊打了个盹儿。
天亮起床之后,陆明萱第一件事便是打发丹碧找虎子去,问他有没有他家少爷的最新消息,虽说只是一个梦,不得到凌孟祈确实平安无事的消息,她依然不能安心。
约莫一个时辰后,丹碧回来了,屈膝禀道:“虎子哥说最近没有收到公子的消息,但算着日子公子的任务应当已经完成,不日就该踏上归程了,想来一时半会儿顾不上写信回来也是有的,指不定信还没有人先回来呢,让姑娘不必担心。”
真是因为人已在回来的路上了,所以觉得没有写信的必要吗?陆明萱的心却并没有因此落回原地去,仍是没着没落的,总有不好的感觉,毕竟以往凌孟祈又不是没出过类似的远门,又不是没受过伤,可她没有哪一次是像这次这般一开始便患得患失的,就更不必说做噩梦了……她甚至都想去庙里拜拜了。
又过了几日,虎子那里还是没有任何凌孟祈的消息传来,陆明萱十四岁的生辰却越来越近了,她虽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心里却一日比一日的慌乱。
陆老夫人看在眼里,自然知道她是因何在着急,想起当年老国公爷在外面打仗时,自己每常也是这样,不由暗叹了一口气,然后叫了陆大奶奶至跟前儿,吩咐其备两桌酒再叫几个耍杂耍并说书的来,届时让陆明萱好生放松一日。
如此到了陆明萱生辰的正日子,虽因凌孟祈不但食言了人没有回来,连一点消息都没有,陆明萱心里都快要急死了,却也不好拂陆老夫人的意,于是打早起来稍稍妆扮一番,去各处走了一圈后,最后才去了陆老夫人屋里给她老人家磕头。
陆老夫人见她穿的戴的都颇素雅,却半点也无损于她的美貌,反而衬得她越发空灵超逸,不由笑道:“过了今日,就吃十五岁的饭,是真正的大姑娘了,今年也就罢了,不委屈也只能委屈你了,好在并不是及笄之年,待明年一定与你好生操办一番。”
陆明萱忙笑道:“我小人儿家家的,上头都是长辈们,如何敢灭过长辈们的次序大操大办,没的白折了自己的福,就这样大家聚在一块儿说说笑笑的吃顿饭,已经足够了。”
一时陆中显与戚氏,还有陆明芙都打发人送了生辰礼物来给陆明萱,只陆明萱感激却感激,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就是了。
午宴就摆在了陆老夫人屋里,陆老夫人与陆明珠陆明萱坐了首席,段氏与陆大奶奶陆二奶奶坐了次席,宴席虽丰盛,坐席的人终究太少,便有女先儿在一旁说书,依然不怎么热闹。
陆老夫人不由叹道:“这家里如今还是太冷清了一些,好在迁哥儿与逐哥儿都到娶媳妇的年纪了,真姐儿也渐渐长大了,只盼再过两年,家里又能恢复先时的热闹。”却是绝口不提六姑娘,甚至至今都没给她起名儿,大家也就‘六姑娘六姑娘’的浑叫着。
陆明珠便道:“说到五弟娶媳妇儿,以后少不得要有劳祖母您老人家了,我们姐弟也没什么要求,只要姑娘人好,品性好,是个能干的又好生养,其他的都不重要。”
平心而论陆老夫人如今是真不想管陆明珠陆文逐姐弟的事,但到底是自己曾经最心爱的孙子,如今他没了父母,亲事可不只有自己能为他做主?少不得只能点头道:“我会让你们大嫂子帮忙留意着的。”
段氏顺势起身笑道:“说到四爷与五爷娶亲的事,儿媳整好有件事回母亲,五姑娘开了年就十五了,虽说如今不宜成亲,但咱们这样的人家,也该准备起来了……只不知母亲是个什么意思,还请您老人家示下。”
自知道陆明萱心里并不曾真正喜欢过赵彦杰后,陆老夫人对陆明欣的恶感便淡了不少,想起她至今已在家庙为长辈们祈了整整两年的“福”,也算是受到惩罚了,遂点头向段氏道:“难为你这个母亲还想着她,过几日便打发人将她接回府来,准备出嫁的一应事宜罢。”
段氏立刻兴兴头头的应了,看在陆明萱眼里,虽说不准她的欢喜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装的,但总归于陆明欣来说也是好事一桩,也就懒得多想了。
大家一道用了午宴,又看了场小范围内的杂耍,至晚间用过晚宴后,也就各自散了。
陆明萱方回到自己屋里,就见丹碧捧着个盒子兴冲冲的迎了上来,屈膝小声禀道:“才虎子哥奉公子之命给姑娘送了生辰礼物来,还说公子已经平安回京了,只这些日子有些繁忙,一时抽不出时间来瞧姑娘,还请姑娘不要生气,等一得了空儿,便来瞧姑娘。”
凌孟祈已经平安回京了?陆明萱大喜过望,忙道:“虎子人呢?”
丹碧笑道:“说是公子还等着他回去复命,东西一送到便回去了,如今姑娘总算可以放心了罢?我听虎子哥说公子给姑娘的礼物世上仅此一件呢,姑娘要不打开给我们开开眼界?”说着将盒子奉上。
陆明萱笑盈盈的接过,正要打开,笑容却一下子僵住了……

☆、第三十四回 兄弟阋墙

陆明萱笑盈盈的自丹碧手里接过礼物匣子,正要打开,脸上的笑容却一下子僵住了。
不对,以凌孟祈的性子和一贯作风,就算他公务再繁忙,回来之后也定会抽空第一时间来见她一面的,更何况今日还是她的生辰,再怎么说也比寻常的日子隆重些,他又答应过她一定会赶回来与她一块儿庆生,他再忙,难道连一个半个时辰的都抽不出来了?除非他根本就还没回京,或是出了什么事,暂时不方便来见她,以免她担心!
这般一想,陆明萱的心跳瞬间加快了许多,想到了前些日子自己做的那个噩梦,以致声音都有些变调:“丹碧,你立刻出去一趟,把你虎子哥给我追回来,我有话当面问他!”
丹碧与丹青都有些错愕,不明白姑娘上一刻还满脸是笑的欲打开礼物,下一刻怎么就突然变了脸,丹青因赔笑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凌公子不是都已平安回来了吗,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陆明萱不知道该怎么给二人解释自己心里的感觉,她只觉自己心慌得厉害,不亲眼看见凌孟祈平安无事怎么也放不下心来,便只是沉声命丹碧:“让你去,你就去,回头你们自然知道我为何要这么做了。”
希望她只是在杞人忧天,凌孟祈的确是因公务繁忙才抽不出时间来见她的。
丹青与丹碧见陆明萱一脸的严厉,不敢再多说,丹碧因屈膝行了礼,快速退了出去。
陆明萱此时已再没了打开礼物的心情,遂将匣子递给了丹青,让她收起来,丹青不由小声道:“姑娘真不打开瞧一瞧吗,到底是凌公子的一番心意。”
“……那你打开来我瞧瞧罢。”陆明萱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命丹青将匣子打开了。
就见里面放着一串红玉手钏,主料是两条首尾相连的鱼形红玉,余下用碧玺、玛瑙和蜜蜡等串成一条可以绕在人手腕儿上足足五六圈儿的手钏,——红玉虽比不上桃花玉那般珍稀,但纯正无杂质的红玉也属于非常少见的品种了,也就难怪虎子说这礼物世上仅此一件了。
只可惜陆明萱此刻却半点也提不起欣赏的精神,宝贝再好,又如何及得上人重要,在她眼里,这串手钏甚至连凌孟祈的一根头发丝儿都及不上!
见陆明萱仍提不起精神,丹青也就没有再说,只默默的将东西给收了起来,然后陪陆明萱一道静候起丹碧与虎子归来来。
好在只等了不到半个时辰,丹碧便带着虎子回了空翠阁,陆明萱在自己院子里一个僻静的角落接见了他,见面之后不待他行礼,第一句话便是:“你老实告诉我,凌大哥是真的已经回京了?”
虎子借着朦胧的灯光,看见她精致的小脸上满是严厉,脸上的笑容不由一滞,片刻方笑道:“少爷自然已经回京了,若不然给萱姑娘的礼物是从哪里来的,奴才可没那个本事找到那样的好东西,不知萱姑娘为何有此一问?”
陆明萱沉声道:“既然他已回京了,怎么不来见我?你别与我说什么他公务繁忙,一时抽不出空来见我,我还能不知道他吗,别说他至少大晚上的不必忙公事,就算他真忙得昼夜不分,他也定会抽出时间来见我的,更何况今儿还是我生辰!你老实告诉我,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想让我担心,所以才不来见我的?”
一席话,说得虎子暗自叫苦不迭,来时少爷可再四叮嘱了他不能在萱姑娘面前露马脚的,他为防万一,还特意抽了萱姑娘不在的时候将东西交给丹碧,谁知道就这样萱姑娘依然瞧出了不对来,回去后少爷一定会扒了他皮的!
他只能强笑道:“没有的事,少爷好得很,萱姑娘别多心,少爷真的是公务繁忙……”
话没说完,陆明萱已冷声道:“我知道我不是你主子,你不听我的话不买我的账也是理所当然,既如此,我便不劳虎爷您的大驾了,我自个儿去橡树胡同一探究竟便是。”
说完命丹青,“你去回了张嬷嬷,就说我有十分要紧之事要即刻出门一趟,请她帮忙安排一下车,至于具体什么事,待我回来后明儿亲自回老夫人。”
丹青闻言,瞬间变了脸色,急道:“姑娘,这会儿各处都下钥了,外面只怕也宵禁了,您一个姑娘家家的,如何好这会子出门?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一边说,一边不忘狠狠瞪了虎子一眼。
虎子被她主仆二人挤兑得苦着一张脸,就只差跪下了,然见陆明萱不像是闹着玩儿的,倒像是真要即刻出去一般,他也怕她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少爷就不止扒了他的皮,指不定还会要了他的脑袋了……只得哭丧着脸道:“那我说了,回头少爷找我算账时,萱姑娘可千万要替我求情,让我别死得太难看啊!”
看来凌孟祈是真出了事,陆明萱心下一紧,忙道:“你快说,我到时候帮你求情便是!”
“实不相瞒萱姑娘,少爷的确出了点事儿。”虎子一脸为难的说道起来,“本来当日少爷的差事已经办完了,次日便要启程回京了,谁知道却在江上遇了袭。听少爷说,对方武艺高强不说,还善使暗器,暗器上又多喂了毒,少爷不慎中了一枚暗器,之后又因船沉了在水里泡了大半夜,待好容易上岸后,毒倒是因泡了太久的水又因即时吃了锦衣卫特制的解毒丸没能蔓延开来,其他伤口却因浸了水都恶化了,少爷的几个心腹护送着他且走且求医,一直到今儿个凌晨才赶回了京城,只少爷身体却极虚弱,实在没办法来见萱姑娘,且也怕您担心,这才会打发我跑这一趟的,谁知道,还是被您瞧出了不对来……”
陆明萱不待虎子把话说完,已是红了眼圈,哽声道:“我就说我那日怎么会做了那样一个噩梦,这些日子我还一直安慰自己,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我一定是在自己吓自己,谁知道竟然是真的!”
凌孟祈果然受了伤,伤得还不轻,不然以他对她的看重和珍惜,若不是实在撑不住,又岂会不来见她?这也侧面说明他只怕伤得比她想象的还要重!
“丹青,你去见张嬷嬷,就说凌大哥受了重伤,我要即刻去探望他,还请张嬷嬷行个方便。”陆明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声音与身体却都止不住的颤抖。
丹青与虎子闻言,齐齐想要劝她,可见她满脸的坚定,相劝的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只丹青小声说了一句:“这么大的事儿,只怕张嬷嬷不敢擅自做主,少不得还是要惊动老夫人……”
陆明萱想了想,这样的事儿的确不是张嬷嬷能擅自做主的,因说道:“算了,我自己去见老夫人,你与丹碧收拾一下,与我一块儿过去,老夫人一同意我们便即刻出发。”
丹青不敢再多说,忙回房与丹碧简单收拾了一番,便簇拥着陆明萱去了荣泰居。
陆老夫人已歇下了,听得双喜来回‘萱姑娘来了,说有急事求见老夫人’,遂命将陆明萱请了进来。
事关紧急,陆明萱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跪下把来意说了,末了红着眼圈道:“……孙女儿知道这样做于礼不合,可若不即刻去见凌大哥一面,孙女儿实在难以心安,还求祖母成全!”
陆老夫人自来重规矩,听得陆明萱的请求第一反应便是驳回,可见她满脸的担忧与哀恸,想起她这些日子以来的憔悴与消瘦,驳回的话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只道:“你既知道于礼不合,就不该来见我才是……罢了,你不知道孟祈受伤也还罢了,既已知道了,不亲自去瞧一瞧他是绝不会安心的,让张嬷嬷随你去罢,我也能放心一些,再一点,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只要陆老夫人同意自己出去,陆明萱什么都好说,忙不迭向她老人家道了谢,又向张嬷嬷道了扰,一行人才拿着陆老夫人的对牌急急忙忙的去到二门外,坐上了出府的马车。
彼时京城里早已宵禁了,但陆明萱等人坐的马车印有定国公府的家徽,还悬着写了“定国公府”四字的气死风灯,一路上倒也算畅通无阻,不到一个时辰,便已到了橡树胡同。
虎子是个乖觉的,一回家便让人请了家里的管事妈妈来,令其好生服侍张嬷嬷吃茶说话儿,张嬷嬷想着凌孟祈既受了重伤,自然想做什么坏事也是有心无力,不如与人方便与己方便,遂由那管事妈妈服侍着去了偏厅说话儿。
陆明萱方得以直接进了凌孟祈的内室见他。
就见凌孟祈正赤着上身趴在铺了凉席的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颧骨高高隆起,正处在昏睡的状态中。他的肩胛处裹了厚厚的纱布,让人瞧不出纱布下他的伤势到底如何,但却不难自他瘦了不少的脸上和身体上,瞧出他此番定然吃了不小的苦头。
陆明萱自听到噩耗之后便一直强忍着的眼泪,至此终于忍不住绝了堤,她忙拿帕子捂住了嘴,惟恐自己哭出声来惊扰了他休息。
可越是想控制却越是控制不住,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凌孟祈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哭泣,那声音怎么听怎么像是属于陆明萱的,他先还当自己是在做梦,不由微微笑了起来,好歹自己已经回京了,再将养个三五七日的,便可以去见萱妹妹了,真好!
念头闪过,他因笑的弧度太大牵扯到身体的伤口,疼得他一阵皱眉,人也清醒了不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不是在做梦,而是萱妹妹真在自己耳边哭泣。
凌孟祈就猛地睁开了眼睛,果然就见一个身着浅碧色衣裙,头发随随便便挽了个纂儿,戴了三二支素钗的美貌女子正站在自己床前哭得梨花带雨,不是陆明萱,却又是谁?
“萱妹妹,你怎么来了?”凌孟祈又惊又喜,本能的撑起身体想要站起来,不妨却力不从心,又摔回了床上,他这才想起自己受了重伤,也是因为这样才没有第一时间去见萱妹妹,也不知道她怎么来了,难道是虎子那小子在她面前浑说了什么不成?
惊喜立刻变成了慌张,忙不迭解释道:“我没事儿……我只是累坏了,又受了点轻伤,怕你担心,这才没有第一时间去见你的……你别生我的气,别哭啊……虎子那小子能知道些什么,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真没事儿……”紧张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一边还想挣扎着坐起来,以证明给陆明萱看,他是真的没事儿。
陆明萱气得不行,一把将他摁回了床上去,才没好气道:“你当我是傻子不成,难道瞧不出你到底伤得有多重?你再逞能,我立刻就走,并且以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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