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芳华之农门秀色-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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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安堂。
叶老夫人看着身前足可坐八人的大圆桌,等回头看到围着这偌大的圆桌坐着的只有自己和叶羽两人时,眼里不由自主的便多了一抹黯然。
一旁侍候着的朱妈妈见状,连忙笑了上前说道:“夫人,您偿偿这胭脂鹅脯,是九爷特意从京都寻来的法子教了下人做的。”
说着,便拿了公筷夹了放到叶老夫人身前的小碟里。
“难为你了!”叶老夫人笑着对叶羽说道。
叶羽笑了笑,放下手里的筷子,对叶老夫人说道:“母亲是不是觉得这满桌的菜就我们俩吃,太清静了?”
“唉!”叶老夫人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筷子,对叶羽说道:“羽儿啊,快些成个家吧!娘,想抱孙子!”
自从那位邵小姐病逝后,叶羽回来这许多日子,老夫人都不曾与他提起这亲事的事,乍然在这个时候提起,叶羽怔了怔后,便恍然一笑,轻声说道:“母亲,这事作由您做主。”
叶老夫人顿时眸子一亮,她朝叶羽看去,问道:“真的,真的还由娘做主?”
“您是孩儿的母亲,您不替孩儿做主,谁能替孩儿做了这个主?”叶羽好笑的问道。
叶老夫人顿时便红了眼眶,说道:“你……你不怪娘?”
“我为什么要怪母亲?”叶羽错愕的道。
眼见叶老夫人失态,朱妈妈连忙取了一块温热的帕子递给叶老夫人,嘴里则笑道:“哎呀,这话可得九爷来说,您都不知道,为着这事,老夫人私下里怨责了她自己多少回,奴婢怎么劝都劝不住!”
为着这事!这事是什么事?
自然是与邵家小姐的婚事的事!
叶老夫人又是难过又是欣慰的看着叶羽。
她虽然从没说过,但叶羽是与邵家小姐定亲后,才有了“克妻”这个名声的。
邵家的婚事,是她的主意,她自然而然便将这一切归罪到了自己身上!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那般厌恶青果,却也只是说了不让青果进门,但对于叶羽的婚事却轻易不敢再提的缘故。
今天之所以敢说,也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叶羽笑着替叶老夫人夹了一筷子菜,劝道:“母亲今天过新年,我们要开开心心的才是,您若是嫌这府里冷清了,等过完年随我一同住回京都,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就不冷清了。”
叶老夫人摇了摇头,虽是什么都没说,但其间的意思却是不言而喻,她是不会回京都的。
叶羽也不多劝,看了满桌子动也没动过的十几道菜,想了想,对叶老夫人说道:“母亲,不若我们换个吃法吧?”
“换个吃法?”叶老夫人看向叶羽,犹疑的说道:“怎么换个吃法?”
叶羽想起青果的那个“火锅”,想了想,对叶老夫人说道:“孩儿去去就来,母亲您先在这稍候片刻。”
话落,不待叶老夫人开口,他便起身走了下去。
厨房的人知道自家的九爷来了厨房后,先是齐齐吓得失了反应,再后来又是心惊胆战的不知道犯了什么事,等叶羽带着红笺走进厨房时,个个诚惶诚恐的看着叶羽。
“红笺,按我吩咐的让他们开始动手做。”
“是,九爷。”
红笺便将叶羽复述的那个“火锅”一一说给厨房的人听。
知道是九爷新想来出来的一个菜,而不是自己犯了事后,众人齐齐松了口气,连忙去忙呼。
因着是新年,厨房里备下的菜很齐全,鸡汤又是一直锅子上吊着的。于是仅仅一刻钟后,一切便准备妥当。
叶老夫人看着摆满了桌上的那些生鲜生蔬,皱了眉头朝叶羽看去。
“母亲,您吃吃看。”
“你这是从哪学来的吃法?”叶老夫人好笑的问道。
“一个朋友那!”
一个朋友那?
叶老夫人拧了眉头。
那个朋友,应该就是那个诡计多端的罗青果吧?
叶羽见叶老夫人没动,不由抬头问道:“怎么了?是不合胃口吗?”
“不是,就是头一回见着这吃法,有些醒不过神来。”叶老夫人说道,话落,回头对站在自己身后的朱妈妈说道:“你也别站着了,一起坐下吃点吧。”
“哎,这可使不得……”朱妈妈连连推辞。
叶羽笑了道:“妈妈,坐下吧,这些年多亏了你陪在母亲身侧,在我心里,我们都是一家人!”
“哎,应该的,应该的。”
朱妈妈说着撇了脸,眨落眼里感动的泪水。
做下人的一心一意侍候主子,那是天经地义的,可是当有人感恩这份付出时,那又是另外的不同!
朱妈妈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有了朱妈妈的加入,加上叶羽的有心凑趣,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饭后,叶老夫人与叶羽坐在花厅喝茶。
朱妈妈则指挥着下人收拾桌子。
叶老夫人捧了手里的茶盏,轻啜了口茶后,对叶羽说道:“初八是释迦牟尼佛出家的日子,娘想去城外的慈光寺礼佛,你要不要一同去?”
除夕一过,接下来的日子便是走亲访友。
叶家在兴城原本还是有些族亲的,但这些年来因着叶老夫人性情冷淡,各家之间走动的其实并不频烦。
叶羽想了想说道:“好的,我陪母亲去。”
叶老夫人满意的一笑。
顿了顿,她忽然问道:“姚黄在你那还好吧?”
叶老夫人不提,叶羽几乎都要忘掉这个人,现在听叶老夫人提起,略作沉吟后说道:“母亲不说,我差点忘了,孩儿有件事正准备同您商议。”
“什么事?”叶老夫人朝叶羽看去。
叶羽放了手里的茶盏,翘了翘唇角,淡淡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那院里的小丫鬟粗手笨脚的侍候不好她,母亲能不能把之前她身边的小丫鬟拨过来给她使呼?”
叶老夫人脸上一僵,目光锐利的朝叶羽看去。
她是有意让叶羽把姚黄收用了,可这并不代表,她愿意看到叶羽替个下人出头!
叶老夫人一瞬间心情复杂的难以言表,她捧了手里的茶盏,良久不语。
叶羽也不催她,轻垂的眉眼里含了抹浅浅的笑,谁也不知道他这会到底在想什么。似乎刚才的话,只是一个无心之举。
另一厢。
姚黄却是正拦了朱妈妈,红了眼眶说道:“妈妈,您替奴婢在老夫人跟前说说话吧,就说奴婢想回来侍候老夫人!”
朱妈妈拧了眉头,朝姚黄看去,心里虽是满腹狐疑,脸上却不动声色,说出来的话也是淡淡的冷冷的。
“姚黄,从来只有主子挑奴才的,什么时候轮到奴才挑主子了?你也不是第一天当丫鬟了,怎么这规矩都给忘了?”
“不是,妈妈……奴婢……”
姚黄急得只摇头,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
再加上人来人往的,大家的目光都她看来,姚黄一跺脚,干脆咬道:“妈妈,奴婢连九爷的房都进不得,还怎么侍候九爷啊!”
她这话虽然声音是压着的,但必竟这大过年的,底下的人便松散了些,见着她拦了朱妈妈,早有好事的竖了耳朵在一边听。
等姚黄反应过来时,周边的那些下人,早就拿着异样的目光打量她!一时间,姚黄是又羞又急,眼泪便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啪、啪”的直往下掉。
“要死了,大过年的,你在这哭什么哭!”朱妈妈见了,顿时便变了脸色,对姚黄喝道:“下去,赶紧的给我下去。”
“妈妈……”姚黄连忙擦了眼里的泪,哀求的看着朱妈妈。
朱妈妈却是不由分说的便喊了两个婆子上前,指了姚黄说道:“把她送回归燕楼,找人好生看着。”
“是,妈妈。”
婆子拽着姚黄便往外走。
☆、24寺庙偶遇
大年初一要祭祖。
叶家老宅在兴城县外的六十里地,一个叫柴湾的小镇上。
小镇不大,也就是百十来户的人家,大多数姓叶,不像大多数用土夯成街面的小镇,柴湾镇许是因为着叶家的关系,街面都是青石条,房子也都是青砖小屋,远远看着颇有些江南风味!
叶家现任的族长是叶五老爷,叶明厚。
五老爷叶明厚的父亲与死去的老太爷是堂伯兄弟,也是叶老太爷在世时叶家的族长!也就是说叶明厚也算是子承父业!
叶明厚膝下三子三女,其中长子叶延和三子叶臣是族长夫人向氏嫡出,其它皆是庶出。
叶家是大家族,虽然到了叶明厚这一代,子嗣上比较凋零,但族中老老小小聚在一起也还是有个百八十人的。
供奉先人的祖祠,女人是不能进的,叶明厚带着族中成年或未成年的男子先去祠堂祭典先祖,祭典完了,族中有头脸的可以跟着叶明厚去中堂坐下说说族中事务又或者是针贬时弊什么的,而一些普通的旁系则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叶羽原本是打算离了祠堂便回家,只是,还没等他出门。
几个族人就将他围在了中间。等离了祠堂,这几人自然而然的便簇拥着叶羽跟着叶明厚去了中堂坐下,离中堂不远的花堂,叶家的女人们正有说有笑的准备着宴席。
这不是叶羽第一次坐在中堂,只是,这却是第一次让他满心的厌倦。
翁翁杂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好似无数只苍蝇,他的目光掠过坐在上首的五叔叶明厚,然后又淡淡的看向叶明厚身边的几个族老。
似是感觉到他的目光,正与族老说着的叶明厚忽的便朝叶羽看过来。
“羽哥儿,你母亲的身体好点了吗?”
虽说叶老夫人已经在兴城居住数年,但她却是一次也没来过祖宅。
族中对此自有非议,可是没办法,架不住人家后台硬,有个有权有势的娘家不说,生的两个儿子又争气啊!
想来,只要叶老夫人不来把祠堂砸了,这族中的人谁遇见她了,都得给个好脸!
现在叶明厚当着族人的面这样说,其实也就是告诉众人,不是人朱氏不敬祖宗是人身体不好!
“母亲的身子一直在调理着,谢五叔记挂。”叶羽回道。
叶明厚点了点头,对叶羽说道:“缺什么药材说一声,族里好几个族兄都是做药材生意的。”
“是,谢谢五叔。”
叶明厚摆了摆手,示意叶羽不要太客气。
原本正同叶明厚说话一个族老这个时候,却是忽的便转头看向叶羽,捋了颌下稀稀拉拉的山羊须对叶羽说道:“羽哥儿,听说这皇上要选皇商,可是真有这事?”
问这话的族老是族中人喊七叔公的族老,与死去的老太爷是同辈,是已经出了五服的兄弟。
“七叔公,您这话是从哪听来的?”叶臣问道。
七叔公捋了胡子笑呵呵的看向叶羽,话却是对叶臣说道:“叔公也只是道听途说,这是是真假还是要听羽哥儿怎么说!”
“羽哥儿七叔公说的是真的吗?”叶臣顿时目光灼灼的朝叶羽看去。
其实又何止是叶臣,这满堂坐着的人,谁不是将目光狂热的就差在叶羽上戳出个洞来!
叶羽其实在听到七叔公的话时,也是心下一惊。但当想到七叔公这一房的几个子侄能把生意做到大宛那边去时,才惊愕的心顿时便又平静下来了。
这会子听到叶臣的话,笑了笑说道:“这事,我今儿也是头一遭听七叔公说起,真真假假,我还真不清楚。”
叶臣听到,脸上不由便生起一抹黯然。
叶明厚却是拧了眉头,稍倾,沉声问道:“羽哥儿,你在行人司当差,皇上那,就没听到过一言半语的?”
叶羽笑了道:“我去岁一年都是在外办差,很少呆在宫里。”
叶明厚闻言,不置可否,只是目光淡淡又看了叶羽几眼。
叶羽垂眸淡笑,任由他们打量。
屋子里不由得便静了静。
好在这时,屋外有下人来禀报,说晏席好了,可以开席了。
于是,屋子里再度热闹起来,众人转从堂屋转去了花厅。
叶羽原本打算像从前一样拣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不想,他才转身,却是胳膊一紧,耳边响起一道粗历的声音。
“九弟,怎不与我们做一桌?”
叶羽抬头看去,认出来人是七叔公那房一个叫叶纶族兄,据说很得七叔公喜欢。
“不用了,我就坐在这。”叶羽说着笑了笑,当真撩了袍子便坐下。
别的族人如何,叶羽不知道。
但他们这一房,却是打从老太爷在世时,与族中的往来便不甚密,但,但凡族中有人去京都求上门,只要不是很为难的事,还是都会给办了的!
认真算起来,他们这一房也只能算是族里的旁系,只不过是出了几个会读书的,是故,在这族中尚能有一席之位!
叶纶似是没有想到叶羽会拒绝,一怔之后,却又很快的回过神来,连忙笑了道:“那怎么行?你长居京都也不大回族里,正好趁着这机会,把族里的人都认认,省得到时候族人在路上遇见你,跟你打个招呼,还要被安个冒认官亲的罪名。”
话落,不由分说的便拉了叶羽起身。
叶羽也没坚持,当下笑了道:“族兄说的有理。”
叶纶似是没想到他这般好说话,当下不由便大喜,连连道:“来,我来与你引荐。”
“好。”
叶羽淡淡应道。
一餐饭的功夫,叶羽已是将族中稍有头脸的族人大至的认了认。
待得饭毕,这些族人便各自散去,叶羽席间与几个与他同龄的族人相谈甚欢,大家原是觉得他孤傲清冷难以接近,待一接触下来,发觉他并不是看起来那般相处,有几个虽则经商但相问也不错的便趁着酒兴邀请叶羽去离此地不远的慈光寺走走。
“慈光寺的后山种了一大片梅林,听说前几日开花了,最是有趣莫过踏雪寻梅。”叶延笑了对叶羽说道:“为兄不才,这会子到也想附庸风雅一回。”
叶羽原待拒绝,但想到初八那日要陪着叶老夫人去慈光寺的事,当下便笑着应了。
“那,我去让人先行一步安排打点。”叶纶自奋勇的说道。
叶延和叶臣几个同龄的族人便对叶纶抱拳道:“有劳族兄了。”
“哪里,应该的,难得大家有这雅兴。”
叶纶说着退了下去,提前让人去寺里安排打点。
约过了一刻钟,便有下人来回报,说是马匹都准备好,几位爷可以出发了。
叶羽笑着行走在众人中间朝大门处走去。
慈光寺的名气其实不亚于宣国第一大寺,兴国寺。
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兴国寺”是先帝亲笔御书,而慈光寺那古劲苍老的三字却不知是出自何人笔下!
因着有人提前打点,叶羽等人到的时候,寺里的知客僧早亲自领了人在山门下恭候。
叶家在兴城是大族,附近几座寺庙都享受着他们的供奉。
而犹以慈光寺为这。
一则是因着这慈光寺的名气,二则却是因着这慈光寺的住持大师印清大师,是个世外高人,解的一手好卦。但凡经他手的卦,可以说十解九准。而族里有什么大事,或者有谁要出远门,都会来寺里求上印清大师帮着解一卦,虽说不是每求必应,但只要是印清大师答应下来的,还真就没有解错过的!
叶臣和几个族人已经围了上去,喊了知客僧问道:“妙净,印清大师在吗?”
被称作妙净的中年和尚笑了回道:“施主们来得不巧,主持他这早上出门了!”
一听说印清大师不在,众人难免便失了些热情。
叶纶低头与叶羽轻声笑道:“你可知这印清大师?”
叶羽点了点头。
“哎,可惜了,若是印清大师在此,说不得凭你的面子,还是能请他帮着卜一卦的!”
叶羽笑了说道:“难道我们不是来赏梅的,而是来卜卦的?”
叶纶一怔,稍倾却是哈哈大笑,说道:“是了,我们原是为着赏梅而来,怎的就成了问卦了?走,走,族兄带你去看后寺的那片梅林去。”
正与妙净寒喧着的叶延回头朝这边看了眼,略一顿后,给自家弟弟使了个眼色。叶臣收到叶延的眼色,稍倾,笑了凑上前。
“纶哥,你们说什么呢,说得这般高兴。”
族长这一家,也是行商,且走得还不错!
两家大有暗中一较长短之意。
叶纶撩了眼叶臣,笑了道:“没什么,我适才说可惜了印清大师不在,不然以九弟的面子,想来是能求得一卦的!”
叶臣便点头附合道:“九哥要真想,回头我让人留心问着,待大师一回来,就告知你。”
“不用麻烦了,佛家讲万事讲究个缘份,即不曾遇上,便是无缘,何必强求。”叶羽说道。
叶臣听了也不勉强,当下便道:“我听九哥的。”
叶羽淡笑点头。
“走吧,我刚才听妙净说了,今日上寺求头香的人比较多,这会子还没散去,我们得快些去后山,不然回头落在眼里的可不是什么踏雪寻梅,而是一地的乱脚印了!”叶延走了过来,说道。
他这一说,众人便也不再耽搁,而是跟着知客僧,抄了近路,直接去了后山的梅林。
等看到眼前那占据了大半个山头的如人间花海,入眼一片殷红的梅林后,叶羽忽然就明白了慈光寺为何能与兴国寺齐名了。
这般天下无双的景致,又岂是区区一个仅靠着一块牌匾便驰名天下的兴国寺可比?想来,之所以前兴国寺奉为第一寺,给的还是先帝爷的一个面子!
“怎样?”叶延笑了道。
叶羽点头,“挺好!”
叶延和叶臣听了,不由失笑道:“便只是挺好?”
“不然如何?”叶羽笑问道。
叶延和叶臣一怔,但都是聪明人,转念便明白过来,兴国寺必竟是先帝爷赐的名,便算是慈光寺更胜一筹,叶羽身为朝臣,如何能说出兴国寺不好的话来!
当下两人不由哈哈笑道:“没错,确实挺好!”
叶羽但笑不语。
一侧的知客僧,姚净上前宣了佛号,问道:“叶施主,今日可要奉香?”
生意人也好,读书人也罢,哪有遇寺不烧香的!
但今天众人显然是陪着叶羽,自是以他马首是瞻,是故,不论是叶纶还是叶延兄弟俩,都将目光看向了叶羽。
叶羽自不是那扫兴之人,抬头看了看天,回头对叶纶等人商量道:“这会子天色尚早,不若我们上山游一圈,稍后再去前殿奉香,如何?”
叶延等人自是点头同意。
于是叶纶回头对妙净说道:“你去忙你的吧,我带着我这位族弟好生游玩一番,稍后要奉香时,我再使人来寻你。”
“今日山上人多,不若小僧将小师弟留下,由他带着你们游玩,叶施主您看如何?”妙净说道。
叶纶连忙道了声谢,妙净叮嘱了他身边的小沙弥一声,这才转身退了下去。
“小和尚,你叫什么?”
有人开始逗趣小沙弥。
“小僧法号净真。”小沙弥双手合什宣了声佛号后说道。
这些里人里以叶臣年纪最小,他笑了道:“净真,你这么小就出家,你娘舍得吗?”
净真瞪了他圆圆黑黑澈净的眸子看着叶臣,绷了小脸说道:“小僧从小是由师父抚养长大的,不知道娘亲舍不舍得,不过,她即是将小僧放在了山门外,想是应该舍得的!”
原来是个弃儿!
叶羽不由侧目多看了净真几眼。
“啊,那你没娘是怎么大的啊!”
叶臣继续逗弄着净真。
“师父跟人买了头羊养着,天天拿羊奶喂我,再大些就拿米糊喂,后来就吃米饭了啊!”
“那你岂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