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芳华之农门秀色-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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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庄婶去了前院,青果对凤梨说道:“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位当家花旦!”
凤梨连忙跟上了青果的步子。
正月的江边,寒风夹着江面的湿气像刀子一样直往人骨头里渗,两个婆子早已冻得嘴唇发紫,不停的跺着脚,眼睛淬了毒一样看着被两人扔在地上的慕朝安。
天杀的恶坯,要不是他,这大冷天的,她们早在自己的耳房里喝着小酒,烤着火盆,哪里用得着到这来吹冷风!
眼见青果还没来,婆子上前便是一脚,重重的踢在慕朝安身上,嘴里恨恨的骂道。
“下贱的东西,也不看看我们姑娘是什么人,你以为你嗓子在扯两句,我家姑娘就会委屈下嫁?!我呸,等着吧,有你的好果子吃!”
脸被地上的冰碴子擦出血的慕朝安被婆子踢得嗷嗷直叫,只嘴里塞着汗巾子,那声意便闷在了喉咙里。
慕朝安看着黑漆漆的江面,又看了眼眼前凶神恶煞的两个婆子,心里渐渐的便生起一股后怕和后悔。
怎么会这样?
怎么事情跟之前那个人跟他说的,完全不一样了?
这位罗姑娘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寻常人家的姑娘,遇到这样的事,要么就是好言好语相劝,拿出银两了事!要么就是委身于人,又或者香灯古佛了此残生!
可是……慕朝安略略上挑满是风情的眸子,渐渐染上一抹慌乱。
就在慕朝安内心一片混乱时,眼角觑见一盏红色的纱灯朝他这边缓缓移动,纱灯下,一角黑色的裙角如同翻飞的乌云一般,追逐着那团红光。
慕朝安不由抬头往上看,目光对上一张欺霜赛雪,没什么表情的脸时,一直提着的心不由便松了松,心里飞快的计划着,等下要怎样说,才能拿捏住眼前的人!
“姑娘。”
两个婆子看到青果,连忙上前行礼。
青果点了点头,睃了眼冻得直打哆嗦的婆子一眼,对身后的凤梨说道:“把酒拿出来,让两位妈妈暖暖身子。”
“是,姑娘。”
凤梨将手里拎着的红绳着圆形陶瓷酒瓶递了上去。
婆子连连谢过青果,捧着便灌了一大口,酒一入喉浑身都热了起来。
地上被冻得整个人颤得如筛子的慕朝安,顿时目光热切的看着两个婆子手里来回递着的酒瓶。嘴里伊伊呀呀的说着只有他自己听得懂的话!
凤梨在一边见了,冷冷一笑,左右四顾,见亭子角落处有块拳头大的鹅卵石,她几步上前,捡了那块月卵石,照着伊伊呀呀的慕朝安便狠狠砸了下去。
“叫什么叫?要不是你这个贱人,我们用得着大晚上的来河边喝西北风?”越说越气,手里的石头“咚咚”的砸着。
青果见着凤梨这张牙舞爪好似发了怒的猫的样子,半天没反应过来。还是听到慕朝安身上那被砸得闷闷的声音,惊醒了她,不得不出声提醒道。
“凤梨,可别砸死了,我还要问他话呢!”
凤梨扔了手里石头,见慕朝安抬头她看来,抬脚便对着慕朝安的脸踢了过去,“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反正长你脸上也是浪费!”
呃!
慕朝安被凤梨一脚踢歪了脸,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僵硬的脸上感觉鼻子里有一股温热流了出来,没等他想明白那是什么,便看到又一盏灯笼从远处移了过来。
等看清那打着灯笼过来的人时,慕朝安心里一喜,连连抬头朝那边看去,再次伊伊呀呀喊了起来。
青果看了看凤梨。
凤梨二话不说,照着慕朝安抬起的脸,又是狠狠一脚!
慕朝安被她踢得脸一偏,好半响趴在地上没了反应。
而正跟着庄婶往这边走来的程紫依正巧将这一慕看在眼里,凤梨的脚踢在慕朝安脸上时,他只觉得似乎自己的脸上也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一时间,不由又是惶恐又是慌乱的看向漆黑的夜色下,罗裙翩跹,双眸璀璨如寒星好似一副盛世朱碧藻绣在深沉夜色里迤逦的青果。
程紫依在犹疑间已经走到了青果跟前,自始自终,他的目光都没有撩一眼地上的慕朝安,一到青果跟前,他当即双手抱拳,“罗姑娘,是在下教徒无方,冒犯罗姑娘……”
“程班主,”青果打断程紫依的话,指着地上的慕朝安淡淡道:“请你来,只是想弄清楚,这到底是谁的主意!”顿了顿,冷冷一笑,道:“最好别跟你程家班有关!否则……”
程紫依顿时湿了后背,连声道:“罗姑娘,在下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做出这种坏人名节断子绝孙的事!”
青果点头,对身后的婆子说道:“你们回去吧,今天的事,都当做一场梦给我忘了,不然……”
“姑娘,老奴省得的。”婆子连连说道。
青果颌首,婆子这才退了下去。
等婆子退下,庄婶看了青果一眼,得了青果的示意,她走到慕朝安跟前,扯了塞在他嘴里的汗巾子,冷声道:“一个戏子,你向天借了胆敢跟睿王爷叫板?”
慕朝安被堵了那么久的嘴,汗巾子一离嘴,便粗粗的吸了口气,风一入喉,刺得喉咙如刀割般痛,连连咳了起来,正咳着,听到庄婶说到“睿王爷”三个字,整个人都僵在了那!然后,不由自主的朝青果看去。
凤梨狠狠瞪了一眼,上前将青果挡在了身后。
庄婶的声音再度响起,“说吧,是谁指使你的!”
慕朝安怔怔的看着庄婶,“是罗……”
庄婶抬手便一个重重的耳光子打在他脸上,目光刀子似的刮在慕朝安身上,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你信不信,你敢再乱说一个字,我就拿这里的石头,把你嘴里的牙齿一个一个的给敲了!”
夜色如墨,耳边是江水拍岸的声音,慕朝安的心也跟这江水一样,一起一伏的历害。
青果回头朝身侧的程紫依看去,“程班主,看来你这徒弟对你是真的有感情,就是死,也要拉着你们一班子的人呢!”
一班子的人命,那可是与他朝夕相处的师兄弟!
他自己猪油蒙了心,犯下这样的糊涂事,还要拖着大家跟他陪葬!
程紫依面孔扭曲,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不管怎样,都一定要把自己和班子,从这件事摘出来!
想到这,程紫依牙一咬,转身便朝慕朝安冲了过去,一脚重重踢在慕朝安胸口,嘴里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个混帐东西做下这种下流无耻之事,还不快从实说与罗姑娘,求她开恩,留你一命!”
慕朝安被程紫依那一脚踢得胸口一室,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他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程紫依,似乎不明白程紫依怎么能这样对他!他可是戏班里的角!是台柱子!
程紫依怎么会看不出慕朝安心里的想法!
越是明白心里便越是觉得荒谬,这人脑袋里难道装的是屎不成?
就冲着罗姑娘那块睿王爷所书的牌匾,十个慕朝安也不够砍脑袋的!他还以为光凭几句风言风语就能让人家罗姑娘屈服?
程紫依看着慕朝安的目光如同看死人一般,稍倾,他摇了摇头,转身朝青果走去,“罗姑娘,要怎么处置您看着办吧,戏班子里我已经交待下去,今日之事谁敢多说一个字,以班规处置!”
这年头的戏子可不是几千年后的戏子,虽同样能享受万众瞩目但身份却是低贱如尘埃,三教九流地位排在最末,是个人都能踩两脚!
青果点头,对一侧的庄婶说道:“把身上的绳解了,扔河里去吧!”
“是,姑娘。”
庄婶当真便去解慕朝安身上的绳子,一边冷笑道:“真是便宜你了,这么痛痛快快就死了!”
慕朝安却是吓得身下一热,顿时一股骚味在空气中发散。
青果鄙夷的撇了撇嘴角。
“不……不,你不能……”
慕朝安挣扎着想要躲开,只是他本就是一个文弱的戏子又被凤梨和程紫依重伤,哪里是精明强悍的庄婶的对手,只几下,人便被推到了河水里,被冰冷的河水瞬间浸透时,他打了个寒颤,人不由自主的便清醒过来。
“我说……我说……姑娘饶我一命,罗姑娘……”
“庄婶!”
青果喊住了庄婶。
庄婶身子往后退了退,慕朝安顿时连滚带爬的离了河滩,颤了身子对青果说道:“是,城里周家的太太叫我这么说的,她知道寿家请了我们班子唱戏,还是在您的园子,她找到我,给了一百两银子,说只要我摸到你的屋子里,姑娘……姑娘你就不得不嫁给我,到时她再给我一百两银子!”
青果眉头一皱,“周太太?哪个周太太?”
慕朝安哆嗦着嘴,“就……就是县衙周典吏府上的二太太,娘家姓罗……”
罗香菊!
只一瞬间,青果便将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青果想起初一罗富贵来镇上时,提醒她,罗香菊要对付她的事。
在场的人,谁都看出来青果这会子那难以遏制的怒火,谁也不敢上前开口,慕朝安更是连冷颤都不敢打了!生怕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便会惹怒眼前的人。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地十二、三岁的姑娘,开口间便是要他的命!
良久。
青果朝地上的慕朝安看去,“寿家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慕朝安连连摇头。
青果默了一默后,淡淡道:“你想不想活命?”
慕朝安头点的如同鸡啄米。
青果唇角嚼了抹笑,冷冷道:“想活命可以,你替我做一件事,做到了,今夜之事一笔勾销,做不到……”
余下的话,青果没说完,但在场的人谁都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慕朝安更是头点得如同鸡啄米,“姑娘您吩咐,我一定给您办得妥妥的!”
青果点头,目光淡淡的撩了眼程紫依。
程紫依心头一紧,他虽然不知道青果要慕朝安做什么,但潜意识里知道,这事跟那位周二太太脱不了关系!只怕,这事情一做下来,他这个戏班在兴城便没了立脚之地!
可,就是这样又如何?不让罗姑娘把这仇报了,他们不仅是没有立脚之地,只怕连命都没了!
程紫依想明白其中历害,连忙对青果抱拳表明立场。
“罗姑娘,但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只管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青果勾了勾嘴角,目光重新看向地上趴着的慕朝安,“你想办法拿一件周二太太贴身的东西出来,然后把周二太太跟你暗渡陈仓之事找个机会说出去,做到了,你性命无虞,做不到……”青果顿了顿,冷冷一笑,森冷的说道:“别想着离开青阳镇逃得远远的,我告诉你,你就是躲进耗子洞,我也能把你拉出来,到时可就不是死那么简单的事了!”
慕朝安结了一层薄冰的身子,重重的颤了颤,下一刻,他死命的磕头,道:“姑娘放心,我一定给办得妥妥的!”
青果冷冷一笑,转身对程紫依说道:“程班主,你是见过世面的人,想来,即便我不说,你也知道,我身后的人是谁?”
三九寒冬的天,程紫依额头上沁出大滴大滴的汗水。
心里再次把个慕朝安骂了个狗血淋头,懊悔的要死,怎么就收了这么外傻缺的货当徒弟,还捧成了台柱子!
“是,是,是。”程紫依连连点头。
青果点头,明白就好。
明白人识时务,省得她多费口舌。
“庄婶,我们走。”
青果招呼庄婶和凤梨转身离开。
这河边真心能冻死个人!
青果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就着凤梨打起的灯笼,深一脚,浅一脚的回了后院。
“姑娘,就这样算了?”凤梨打水侍候着青果梳洗,不解的问道。
青果轻笑,“不这样,那还怎样?”
“那也太便宜他了!”凤梨恨恨道:“照我说,就该把他扔河里喂鱼!这种人……”
“把他扔河里了,谁去替我整治我大姑啊!”青果打断凤梨的话,“慕朝安只不过是听命行事,他死了,我大姑还不得乐死!这样让他活着,狗咬狗,不是更好!”
“那万一,他要是跑了呢?”
已经铺好床的庄婶,回头对凤梨说道:“跑不了,放心,我看那个程紫依到是有几分眼色的!”
“嗯,做班主的肯定不一样!”
青果好笑的看了眼凤梨。
这个丫头庄婶跟前的细致没学到多少,手段到是学了个透!
“好了,都下去歇着吧,忙了这一晚上。”青果说道。
庄婶和凤梨应了一声,两人退了下去。
等出了门,凤梨轻声对庄婶说道:“婶,你说明天会不会有姑娘的流言蜚语传出来啊?”
“不会,”庄婶笃定的说道:“红莲和彩莲的身契在姑娘手里,她们是唯一听到慕朝安嚷嚷的,她们不敢拿自己的命来做说是非的资本!”
凤梨点了点头,“那戏班子那呢?”
“戏班子那不是有程紫依吗?”庄婶对凤梨说道:“程紫依可不是那绣花枕头的慕朝安,他能做起一个戏班,且还做出了名气,没几分真本事可不行!”
凤梨虽然还半信半疑,但她也知道,姑娘不会做冒险的事。
一夜无梦。
此日天才蒙蒙亮,鸡叫三遍后,凤梨起身侍候青果起床。刚刚梳妆完毕,正要侍候着青果出门去前厅用饭,红莲和彩莲的丫鬟,青艾、春兰结伴而来。
“姑娘,我家姐姐昨夜受了惊吓,病了,还请姑娘请个大夫来看看。”
凤梨怔了怔,脱口而出道:“都病了?”
青艾和春兰连连点头。
凤梨朝青果看去。
青果脸上绽起一抹淡淡的笑,对候在堂下的青艾和春兰说道:“知道了,我等会就让庄婶去请了大夫来,你们回去好生侍候着。”
“是,姑娘。”
青艾和春兰退了下去。
凤梨瞪了圆圆的眼睛看着青果,“姑娘,她们这是……”
“深更半夜的院子里进了只野猫,她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受了惊吓,病倒了,不是很正常的吗?”
凤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青果带着凤梨到了前厅坐下没多久,庄婶已经带着厨房的婆子呈上了早膳。
热热的五谷粥,就着几碟咸菜。
主仆三人,简单的用了早膳后,便开始处置起今天的事。
庄婶向青果说事时,凤梨向来是不在跟前侍候的,趁着这个时间,她出去转了一圈,待回来后,正巧庄婶把事说完。
“姑娘,外面都在说,昨天晚上慕朝安喝多了酒,不小心摔河里去了,这会子已经烧糊涂了,整个人胡言乱语的,喊着什么二太太呢!”
青果和庄婶对视一眼,彼此眼里都有了一抹了然的神色。
“噢,对了,婶,你等会让人去请了我姐夫过来,昨儿夜里金莲和红莲被只窜出来的野猫吓到了,你让我姐夫替她二人看看,开副镇神的药煎了吃吃。”青果说道。
“正巧,老奴等会要去采办些东西,也不用叫别人了,老奴直接去请了大姑爷吧。”庄婶说道。
青果点头。
庄婶要出去干什么,她不用问也知道。
肯定是把昨天夜里的事给圆过去,谣言什么的版本虽多,但追根朔源的,最在意的总是最初的版本!
庄婶退下后,又有下人来报,说是寿家田有舍家的来跟结帐了。
青果让人把田有舍家的请了进来。
“哎,罗姑娘,我这大清早的出门,便听到外面人在说,你家昨儿遭了贼,是真的吗?”田有舍家的那张常年挂着笑的脸上,此刻没了笑,却是一脸不自在的样子!
青果自然知道田有舍家的为什么这样。
戏班子是寿家请来的,早不出贼晚不出贼,怎么就在昨儿出了贼,这要说出去,寿家总是摘不了干系的!
“没有的事,是下面的人瞎传,把话给传变了。”青果笑着对田有舍家的说道:“昨儿夜里不知道哪里来了一只大野猫,摸到了红莲和彩莲的屋里,她们看也没看清,就喊了出来。”
“是猫?”田有舍家的瞪圆了眼睛看着青果。
青果点头,“没错,是猫。你也知道的,这做吃食的地方,猫啊狗的最多了,它们的鼻子可是比谁都灵!”
田有舍家的连连点头,脸上便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神色来。连连拍了胸脯说道:“哎,罗姑娘,您可不知道,一大早我们府上出去采办的听到了消息,连忙回到我们太太跟前,可把我们太太给急坏了,连忙使了我过来问问。”
青果便笑了道:“哎,你看这叫什么事,到叫妈妈顶着冷风跑了一趟。”
话落,端了桌上的茶盏,亲自递到田有舍家的手里,“妈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田有舍家的连忙起身接了青果手里的茶盏,嘴里一迭声的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哪敢劳罗姑娘亲自动手。”
青果笑着落坐,待田有舍家的喝了口茶,她才又缓缓的将慕朝安昨夜喝多了酒不小心摔河里的事给说了说,末了,轻声道:“想来都是我的疏忽,您看我这园子本就是沿河而建,当时也没想到好么多,这出了事了,才后怕起来。这银子哪有命重要,往后,可是再不敢让戏班子进园子了!”
田有舍家的一听,连忙问道:“那……慕朝安不要紧吧?”顿了顿,讪讪一笑,轻声道:“说起来,也是我们考虑的不周全,我们太太也是没办法,亲生姐妹出嫁十几年,姨太太头次来作客,便姨太太又好这一口,家里又挪不开地方,这才会借了罗姑娘这园子……”
青果笑了打断田有舍家的话,“妈妈千万别自责,原是我的疏忽,怎么就成了太太的不周全了!”顿了顿又道:“我就是跟妈妈说一声,往后我这园子肯定是不能再接待这戏班子了,还请妈妈替我在太太跟前解释几句,便是,我是绝对没有责怪之心!”
田有舍家的连连点头应是。
回头,等田有舍家的把包园子的银子给付了,青果陪着喝了一盏茶,便有下人来报,说是程班主来辞行!
田有舍家的便起身回去复命。
青果让人将程紫依请了进来,又让凤梨给守了门口。
“程班主,我这里有五十两银子!”青果从田有舍家拿来的银子里取出五十两,放到程紫依跟前,“事成之后,带着你手下的人,能走多远,走多远,但是……”
程紫依抬头朝青果看去。
青果撇了撇嘴,冷冷道:“慕朝安这个人,我不想再看到!”
程紫依身子一颤,但下一刻却又连忙恭声道:“是,是,我明白的,这银子……”
“银子你拿着。”青果打断程紫依推辞的话,“去寻两个不错的苗子,慢慢培养出来吧,只是,别光顾着教唱戏,做人也得教一教!”
程紫依涨红了脸,接过青果递来的银子,重重的点头道:“罗姑娘的教诲,程紫依谨记在心!”
青果摆了摆手,记不记的跟她没关系。
反正慕朝安的命,她是要定了!
送走了程紫依没多久,庄婶便领着文书琦回来了。
文书琦分别给红莲和彩莲把了脉,开了副清心温补的方子后,便去寻了青果说话。
“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文书琦看了青果,皱了眉头道:“我看,你还是搬回食为天跟岳母他们一起住吧,这样也有个照应。”
青果便知道,庄婶怕是将实情告诉了文书琦一些。
看着文书琦皱得能夹死苍蝇的眉头,青果默了一默后,把慕朝安受罗香菊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