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勿靠近-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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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走后,欧阳昶曦竟真的在那儿安心的呆着,和他一起的人还有不知何时被制服的晏玄昱。
能使他们二人安心呆在此处,必非凡人。可是,他会是那几度想要暗杀暮落之人吗?
不太像!
另一方面,暮落按照那人预想的弧线落到了另一条没人的密道中,迷雾重重,毒瘴弥漫,却鲜少有暗箭射来。由于暮落已是百毒不侵之躯,毒瘴对她毫无作用,而那些暗箭只要她不后退就不会出现,所以她倒是有惊无险地在这密道中小心地前进着。
不知过了多久后,隐隐看见有微弱的光芒透过层层浓雾射过来。看见希望的曙光,暮落激动不已,顾不得劳累,向着那光芒处奔去。
越向前走,那光芒愈加耀眼,刺得眼睛有些发痛。
真的很想知道,这尽头,等待着她的究竟是什么?
走出狭窄昏暗的密道,顿时豁然开朗。看着那古老的祭台,庄严的神像,一种幸福感直涌上心头。
那传说中的圣坛呀,我终于见到你了。
究竟是怎样的神人,竟会令岚国人世代敬仰守护,将这圣坛隐于如此隐蔽之处,还设下重重机关护之。
历经艰难险阻才得以来到圣坛,怎能不一睹尊容?
只是,匆匆来到神像之前时,暮落再一次震撼了!
这是一座与自己完全相同的雕像,尤其是那脖子上挂着的熠熠生辉的龙玉,更是刺痛了她的眼。
且先不论那神像偏偏是自己的容貌,只说那龙玉。
为何那般重要的龙玉竟是如此直接的悬挂在脖颈之上?
仅此一眼,便想到了君韶翊!
试问,除了他,还有谁知道暮落脖颈之上悬挂的玉石坠子便是龙玉?
想问,他何必如此?
何必假意拒绝?何必苦苦相逼?何必一定要她成为天下公敌?
正在暮落沉思之际,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金凤,怒气冲冲,直奔她而来。看此情形,竟像是把那失子之仇,同门之恨,尽数报在她身上一般。
缘何,偏偏又是她?
第一波的攻击她算是借那神像侥幸逃脱了,而这第二次的袭击则没那么容易了。此时再看,暮落才发现,洞内有那么多的密道口,竟只有她所走的这一个能通往这里。而那凤鸟刚好挡在那出口处,让她无处可逃。
迎面对视,虎视眈眈,想要一次将她击毙。知是如此,暮落也在思索,如何成功夺过这致命一击。
她想要赌,赌它不如她灵活!
待它振翅飞来之时,暮落竟然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像是等待着它撞来一般。
就在那金凤离她不到一米之处时,她这时才反应过来,闪身逃开。
她以为,在如此短的距离内,以它那庞大的身躯,是来不及在调转方向的,在惯性的驱使下,它必将撞上身后的神像。那时,即使不死,也是重伤,给了她足够的时间逃离。
可终究,她还是赌输了!
从始至终,它的目标都不是暮落,而是她脖颈上的龙玉。接近之际,两爪急速将她勾起,随即侧身避开了与神像相撞。
一阵折腾,坠子早已从衣襟中露了出来。那金凤一爪提着暮落继续向外飞,另一只则是直接向她脖颈的龙玉捞去,目标明显。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即将得手之际,一道雪白剑光从颌下一闪而过,爪飞血溅,暮落失去依附向下坠落,直直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不知道跑吗?在那儿傻站着干什么?”
生生消化了这一顿莫名的咆哮之后,暮落才反应过来,这救她之人竟然是君韶翊!
第68章 神像毁,龙玉现,岚郡亡(3)
被除双爪,如此仇恨,岂能放过?
一声尖利的鸣叫之后,便向刚落地的二人再次袭来。或许是因为君韶翊的到来,暮落没了之前的恐慌,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腾空而起,与那金凤斗打着。
饶是神界的凤鸟,在遇见了君韶翊这等的剑客之后,亦是心生畏惧,十分谨慎地应对着。几个回合之后,那金凤已显劣势。再如此苦战下去,必死无疑,振翅高飞,想要借己优势逃跑。
君韶翊是何人,岂会如此轻易地让它逃走?
那鸟刚调转方向,几枚银针便直射入眼内,失去了光明,痛苦不已。
不要怪他心狠,只怨你不该欺负他无翼!
又是几发暗器袭去,生生将它逼了回来,在神像上方焦躁盘旋,找不到方向。
突然,静静停留再上方,像是在判断着什么。
意识到不妙,暮落拔腿就逃。但以此情形估计,已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逃出去了。
还是君韶翊眼疾手快,在那神像倒下来之前,一把拽过暮落,向一旁跳去。
金凤拼尽全力撞向神像,神像随之倒坍,刚好堵住了那唯一的出口。而由于猛烈的撞击,山体严重受创,坍塌而下,彻底封死了出去的路。
几乎就在神像倒地的同时,青山开始剧烈的摇晃,四处开始坍塌,一方接着一方,愈演愈烈,丝毫没有停下来的倾向。那些寻龙玉之人,这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纷纷向外逃窜。
同一时刻,像是得到了感应,本是悠闲地等在那里的欧阳昶曦耐不住性子,强行冲破穴道,反其道,向洞内冲去。
看见那倒地的神像,切确地说,是看见那挂在脖子上的龙玉,君韶翊大吃一惊。
经暮落一再确认,真的不像是作假,再想起刚才两次救命之恩,暮落不由心生愧疚。可再想起之前种种,恨又上心头,只得出言讽刺:“你要的龙玉就在那里,是不是很高心?”
“寻到龙玉,当然高兴了。”说完,不做任何犹豫,满心欢喜地拽下神像脖颈上的龙玉,藏于袖中。
“山要坍塌了,你快想办法带我出去。”
感觉到山体的振摇愈加严重,暮落焦急地催促着他。可他倒好,寻了个干净的地方,悠闲地坐下,不理会她。
在暮落一再催促之下,君韶翊擦十分厌烦地回了她一句:“上方是空的,自己想办法出去。”
“那么高,怎么可能过去。”
“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我又不想出去。”
好,你不走是吧。就在这儿耗着,看你走不走?
山体坍塌越发的厉害了,君韶翊的闲心也散去了不少,这才又对暮落说道:“我说十九公主,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样子,像你这个态度,就算没有之前的过节,也不会有人愿意带你离开的。”
暮落不理他。
“我走了!”说完,站起身,抬头仰视那一望无际的高空,跃跃一试。
暮落依旧不搭理他!
好,这是你自找的,看还有谁会来救你!
完全是赌气似的大步向前,贴近坍塌下的石堆,准备借力向上。随后,一只手拉住了他。
君韶翊无奈摇了摇头,看不出喜怒。摊上这样一个人,也只有认了。
转念一想,如此大好机会,不报今日客栈之仇,是不是很不应该?
“对不起!”
正欲开口之际,暮落在他之前来了这样一句道歉。不得不说,她还真的是会掐时候,让人无可奈何。
只是,对不起什么呢?
你暮落对不起他的事确实太多了!
“落儿!”
随着这一声叫唤,欧阳昶曦从天而降。条件反射似的,暮落放开了拉着君韶翊的手。
一个无意识的小动作,伤了两人的心!
这欧阳昶曦来的不巧也就算了,竟然再一次导致了山体的坍塌,这一塌,连上空的路也封死了。且垮下来的岩石就像是悬在顶端一样,受力点极少,稍一不慎,就会再次坍塌,直接将他们三人压在岩石堆中。
这次真的是要困死此处了,看着一旁惺惺相惜的两人,君韶翊恼了:“我说欧阳昶曦,你八字不好,就不要来瞎掺合了,省的连累我。还有,要来就早点来,也不至于引发山崩,被困于此。”说完,又冲着暮落说:“还有你,叫你快走,你在那磨蹭什么?”
“哪有,明明是你不走的!”
“早该想到他会救你了,何必理会你。现在好了,救人不成,反倒搭上了自己。”
“你!”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闹了!先想办法出去再说。”
看着如此的两人,欧阳昶曦也烦了。她欧阳落无理取闹耍耍性子也就算了,他君韶翊何时也变成这样的人了。无法理解!
“有什么办法,等死呗!就这么一个出口,还得等人从外面来救。你看这上面这样悬着,恐怕刚一碰,我们就没命了。”
想要呵斥,却发现他说的句句是事实,无从说起。
“你们两个做亡命鸳鸯也就算了,何必拉上我!”
欧阳昶曦不理会他,低头安慰着怀中的人儿:“落儿别怕,玄昱会来救我们的。”
欧阳昶曦的温柔,听得君韶翊只打寒噤。
暮落倒不是害怕,只是在想着这一次,是否还有惊心动魄等着她?
像是得到了感应,巨大的声响从三人背后传来。很快,一堆石块轰然倒向室内。从石堆另一侧走出一银面男子!
第69章 银面再现
几乎连暮落自己都快要忘记他的存在之时,他再一次出现了。戴着那一熟悉的特制银色面具,以无名的身份,前来救她。
不理会身后相互凝望的两人,拉过暮落的手就往外走。暮落就这样被他牵着,一步一步踏着他的脚印向前迈去。
那是一种源于内心深处的信任,相信他会带着自己安然离开。只需一眼,便深信不疑。
究竟有多久,她没再忆起这感觉了?
再次相见,想念顷刻间涌上心头。一点一滴,尽是他的气息,仿佛是从心底升起的感动,慢慢温暖她的心。
他,是否,早已在她心中深藏?
从密道一路走出来,竟然没有再遇到迷雾暗箭,着实让暮落有些惊讶。待再回到那空旷的空地之时,早已是人头攒动,争吵不断。都惧怕被困于此,与山同亡,却无奈迟迟找不到开这石门的机关。守着那石门无计可施,早已没了争夺龙玉之时的雄心壮志。
暮落想说,你们大可学那群凤撞门而入,兴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谁有这个胆量做呢?
突然出现的一银面男子,已是让众人惊奇了。他竟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信步走至门处,不知碰了何处的机关,门就这样轻易地开了!
命好的暮落,不仅再一次获救,还顺带救了这一大群被困之人。你说,他们是不是该感激一下呢?
显然,不会!
那群人刚逃出洞外,便纷纷拔剑,直指那银面男子,将他与暮落团团围住。
在暮落眼中,这是他们来到岚郡之后第一次这样团结,但所做之事却是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利刃相对。
恩将仇报,怎能不为他们感到悲哀?
暮落越发鄙夷这群跳梁小丑了,就算真是他设计陷害了你们,你认为,以你的能力,能伤的了他吗?既然敢放你们出来,就早已料到了这后果。何必多此一举,自取其辱?
看着这一群剑拔弩张的人,无名不由发笑:“真是自不量力!”
众人都以为他接下来要动手了,却只见他俯身贴近暮落,在她耳畔轻轻低语:“落儿,你记住了,这里的人都不是好人,尤其是那两个!”
顺着纤长的手指看去,正对上刚从洞中走出的欧阳昶曦与君韶翊。
“记住了吗?”
回头询问之际,只听见那温柔似水的声音再次响起,绵绵不绝,宛如穿过了重重迷雾而来,带着说不出的蛊惑之意。
在她遇险时从天而降,得救后再悄无声息离开,一贯是他的作风。再回神之际,早已不见踪影。
为什么,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熟悉的让人觉得窒息,不敢再想下去!
你,是不是就是我等的那个他?
想要追上前去,可双腿突然发软,脚下一个踉跄,人就这样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
斉山,天云寨。
室外是静谧的夜,仅有一轮弯月悬于墨色空中,疏星薄云,昏暗朦胧,偶有啾啾虫鸣传来,若隐若现,似是不忍打破这夜的寂静。
室内,君韶翊炯炯有神的双眼静静凝视着对面的云渊,不发一言。云渊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等待着他的惩罚,谁叫自己办事不力呢?同时,却也奢求着他能放过自己。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后,君韶翊才缓缓启唇:“云渊,你自己说吧,我找你所为何事?”
“属下知错,甘愿受罚!”
“说,错在哪里?”
看来蒙混过去是不可能了,云渊只得一条一条细数自己的罪行:“不该给十九公主服下百毒不侵的灵药;不该借她之手以紫云蝎伤欧阳昶曦,落下不好的印象;给解药之时不该和她开那样的玩笑……”像机械一样一条条数着,云渊自己都快说不下去了。
为何每条都和她欧阳落有关?
再说,是他君韶翊自己暗中把那珍藏的灵药交与他,让他善待欧阳落,顺便给欧阳昶曦一点小教训的,与他何关?
“恩,还有呢?”
还有吗?
好吧,继续数。
“防范不够,弄丢了毒药,让人有机可趁。”
“还有呢?”
拜托,他可是绞尽脑汁才又想起了那么一条呀,还有什么呢?对了,一定是和欧阳落有关的,从她入手,慢慢想。
“想不起来了,是吧,我给你点提示。”说完,那闪闪发亮的龙玉出现在了他眼前。
云渊纳闷儿,这和龙玉有何关系呢?
“你难道还没想起来吗?”说这话之时已是愤恨不已,拍案而起:“我让你将它和雏凤一同藏于洞中,在密道中设下机关,切忌让人发现圣坛的存在。你倒好,不仅揭开了神像的幕布,还公然将它挂在神像脖颈之上,意欲何为?”
原来还真的是和欧阳落有关,只是没想到,竟会是这等事?若是逮着那为非作歹之人,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寨主,我冤枉呀!”
“冤枉吗?何处冤枉了?”
“我确实是按您的吩咐处理的那龙玉,分毫不差。”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它为何会出现在圣坛神像之上?”
二人再次对视,竟是君韶翊选择了妥协。云渊是何人,他心知肚明,又怎会背叛他呢?
“既然你说你冤枉,就给你个机会还自己清白,一个月时间,查明事情前因后果。”
“谢寨主明察秋毫!”
“别谢的太早,还没完呢。将它暗中再藏于青山,让其现世。若再出错,前面的账我们一起算。”
云渊的“谢”字还没出口,便又听见他说:“另外,闭门思过一个月!”
闭门思过?那他怎么有机会沉冤得雪?
第70章 梦靥缠身
“表哥!”
伴着一声尖叫,暮落从噩梦中惊醒,睡眼惺忪,青丝凌乱,汗珠顺着脸庞涔涔而下,黏黏糊糊的,花了胭脂,脏了容颜,很是狼狈。
再看见搂着自己的人,顿时像受了刺激的野猫,直向他扑去,带着哭腔大声叱问:“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那么想要杀我?……”
一遍又一遍呢喃、哭诉,不知何时能休?
欧阳昶曦再一次收紧搂着她的手,紧紧圈在自己怀中,一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在耳畔温言安慰:“落儿乖,落儿不闹,三哥哥在这儿呢……”
慢慢地,她又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自从那日在岚郡昏倒之后,暮落就变成了这般模样。整日昏睡,且睡得极不安稳,总被各种梦魇缠绕。偶尔惊醒,亦是这种神志不清的状态,情绪激动,思维混乱,就像是中了邪一样。
因宫中太医均束手无策,欧阳昶曦这才匆匆带着她前往阳国寻找那传说中的巫医。
那本该隆重举行的公主出嫁之事也因此事不得已仓促进行了。
而这消息传到寒露宫慕潇瑶耳中之时,已是多日之后。与世隔绝的她能得知这消息还得多亏那轰动天下的龙玉。
据说,天现异象,数千凤凰聚于岚郡圣坛,得神凤相助,破开了圣坛的石门。尽管之后圣坛内山体坍塌,人们无功而返。但,亦有执着之人,竟锲而不舍地掘土刨山,终是皇天不负苦心人,找到了那埋在山石之中的龙玉。
而这龙玉的归属问题,便是另外一个值得争论的问题。
此等宝物现世,若非能者得之,必遭群雄追杀,死无葬身之地。聪明之人认为,既为岚郡圣坛之物,有神庇佑,还是交由岚郡人保管。岚郡,一个亡了的国家,拿着龙玉,又是何居心?
几经周转,龙玉最终被岚郡郡守易霄献给尧弘帝,以表岚郡百姓归降的诚心。
至此,隐于山水间的一方岚国,彻底灭亡!
一时起,各种关于龙玉的轶事在尧国传得沸沸扬扬,众说纷纭。自然也包括十九公主在圣坛内惊吓过度神志不清的事了。
听闻此消息,十六年不碰音律的慕潇瑶竟再度出山,独自在寒露宫中弹琴。不动则已,这一弹竟是弹了三日三夜。
瑶之琴声,依旧如十六年前一样震慑人心。悠扬清越,如怨如慕,闻之无不潸然泪下,就连苍天也为之动情。整整三日,炎炎烈日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绵绵细雨,如那不绝的泪珠,淅淅淋淋而下,滴滴透着寒凉。幽篁夜空,星光黯淡,无月无云,怆然心寒。夏虫沉寂,百鸟盘旋,只为听懂你心底的故事,分担你的落寞。
如此场景,终是引起了尧弘帝的注意,亲自前往寒露宫兴师问罪。
“瑶妃,你如此大费周章引朕前来,所为何事?”一出口便直奔主题,言辞灼灼,毫无情面。
慕潇瑶抬眸看了眼来人,悠然停下拨着琴弦的手指,缓缓起身,敛好乱了的衣襟,走至他身前,屈膝弯腰,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参见皇上!”
这礼行的越是恭恭敬敬,这情分便是越少了。她何曾这般向他行过礼?而他,又何曾受过她这等大礼?
尧弘帝无奈摆了摆手,说:“说吧,找朕来何事?”
“臣妾要见落儿!”
不是“想见”而是“要见”,丝毫没有求人的架势。
“